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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无道-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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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千山道:“这位新宗主原是我宗门元老,又性喜广揽部属,我只当他是为我宗门操劳,也不曾理会。但他若是与我翻了脸,不来认我这个宗主,我竟拿他无策了。”
重阳真人听到这里,再不犹豫,急忙离了竹篷,来到玉真子面前,道:“宗主,此战损失惨重,不可再战,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玉真子本是笑容满面,听到这话,就将双眉皱起,道:“真人,此时若是罢战,先前损失可就是白废力气了。”
这时孙自愚任元风路千山也赶了过来,喝道:“玉真子,既令你停战罢手,你遵旨就是,何来这许多废话?”毕竟是做久了宗主的,言行之间,威风不减。
哪知玉真子却是充耳不闻,双目只瞧定了重阳真人,缓缓地道:“先前真人教我,那一宗之主身在万万人之上,唯敬天地,敢问几位道友有何地位资格,敢来阻我五宗杀伐之事?”
重阳真人一时语塞,再往玉真子面上瞧去,忽地觉得,这个与自己朝夕相伴,出身入死的伙伴竟是陌生无比。再想起刚才玉真子殷勤问计之时,更是判若两人了。
路千山喝道:“玉真子,你调度无方,五宗修士损失极多,既然难担此责,自然要换人了。”
玉真子怒极反笑,道:“这真正是笑话了,我先前去竹篷问计,真人说的明白,唯有不计损失,与那神将近身杀伐,方能消耗对手,我玉真子不过是从善如流罢了。若说此战不利,那却怪不到我头上去。”
重阳真人此刻心中如明镜一般,己将那前后之事,看得明明白白。
原来自他五人卸任宗主的那一刻,便什么都不是了。五位新宗主既掌宗门,又怎会将大权拱手相让?那权力的滋味,重阳真人浸淫其中数十年,那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世人可舍法宝钱财,亦可舍妻子父母,唯有这“权势”二字,却是万万舍不得的。而一旦登上高位,又怎能再甘于受人摆布。
说话之间,孙自修领着其他三位宗主,已悄然来到玉真子身前,四人虽不曾开口说话,但观其情形,四位宗主所持立场,已是一目了然了。
重阳真人暗暗点头,原来所谓的五宗之盟,乾元山之战,不过是借机消耗五位前宗主在宗门中的实力。五位宗主树大根深,若五位新宗主想立稳脚跟,那非得铲除了这帮旧臣不可。
如今五宗旧臣损失殆尽,五位新宗主自家势力却是毫发无损,那形势自然就渐渐翻转。
重阳真人复又想起,五位新宗主上任之后,曾赴三大世家那里负荆请罪,或许就是在那日,五宗新主已与三位老祖达成共识了。
三家五宗之战,原来只是设了个弥天大局,引自己五人入伏罢了。如今借杨氏守山神将之力,先行消耗五宗旧臣,等到旧臣死伤殆尽,那可就要轮到自己五人头上了。
而杨氏守山神将强横若此,也大大出乎先前意料,难不成杨氏大化峰上,早就潜藏姬慕两家的大能修士。
最可笑的是,那令一干老臣舍死冲锋的计策,竟是出于自已的授意。若是玉真子果然早与三大世家勾结,此番问计,可谓其心也毒。那好比是让自己亲手诛灭一干老臣一般。
重阳真人心中暗暗叹息,此战若是大败,其中根源,不在于双方计谋短长,亦不在于实力相较,实在于对那世道人心,三位老祖看得更透,更真。
五位新宗主未必为三位老祖所喜,但双方清除前任宗主势力的心思,却是不谋而合。而同样道理,五位新宗主未必不知道老臣一去,五宗实力大减,日后唯有向三大世家俯首称臣。但五位新宗主毕竟借此坐稳了脚跟,从一位寻常子弟摇身一变,成为一宗之主,万众敬仰。
若是为了自家地位荣耀,纵是有所牺牲又算得了什么?那牺牲的毕竟是别人的性命,从五位宗主的立场来看,这生意却是极划算的了。
孙自愚见族弟立在玉真子一侧,不由怒道:“自修,你究竟向着谁?你能有今日,全是我一力载培,难不成今日却要向着外人与我作对?”
重阳真人听到这里,心中只是摇头,与宗主大位相比,那族兄又算得了什么,而此刻提起往日恩德,更是愚不可及。这简直就是要逼孙自修立时表态了。
不想那孙自修面色一变,竟低下头来,道:“族兄恩情,实不敢忘。”就从玉真子身边走了过来。重阳真人愕然之余,不免忖道:“幸好这世间尚有重情之人。”
………………………………
第591章 世间难得唯放下
哪知孙自修刚刚走到孙自愚身侧,孙自愚袖中剑光如电,就向孙自修肋下刺来。 天仙境界修士的近身杀伐之术,自是快不可当,若是事先毫无准备,在这样的距离下,修士的肉身反应完全是来不及了,法身之宝亦难及时遁出,几乎是百发百中了。
不想就在孙自愚出剑的同时,那孙自修袖中亦是剑光大盛,两柄法剑几乎同时出手,在空中剧烈地撞在一处,灵压激荡之下,场中诸修皆受压迫。
幸好二孙身边的修士至少也是天仙境界,纵是灵压突至,也可承受,饶是如此,已有三人被逼出法身之宝。
而见到二孙法剑出同,重阳真人心中雪亮,若非二人早存诛杀对方的心思,又怎会同时出剑。原来所谓血肉亲情,在宗主大位面前,早就荡然无存。
孙自愚大喝道:“孙自修,我向来待你不薄,你竟一心要取我性命,谋我大位,如此罪孽,天地难饶!”手中法剑紧紧逼去。
孙自修叫道:“在下宗主之位,是受宗门弟子推举,三位老祖认可,与你何干?你藏剑于袖,暗动杀机,那是谋刺宗主。本宗弟子与你誓不两立。”手中法剑不慌不忙,一一化解对手来势。二人所修法术同源,又是知根细底,虽有境界差异,但其实相差甚微,自是斗得难分难解。
而二人峰上争斗,后山山峰自然是一阵大乱,峰上的五宗修士齐齐亮出法宝,立时分出阵营来。
五位前宗主的老臣本来不少,但那些悍勇敢斗的,早被五位新宗主派到前方与守山神将厮杀,损失殆尽,留下峰上的老臣屈指可数。且每位老臣四周,至少也有七八位同宗弟子严阵以待。
可见玉真子等五位新宗主早就将旧臣新臣分得清清楚楚,而每位老臣,亦暗遣新臣盯住。至于如何分清每名修士心中向背,想来五宗自有无数方法试验,重阳真人等五人既不在宗门,又哪里能弄清这许多玄机。
一时间峰上诸修个个如泥塑木偶一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那些老臣已瞧出已方势弱,若是动手,绝占不到一点好处,而新臣因未得宗主号令,亦在忍耐。由此瞧来,那五位新宗主倒也是立法森严。
但场中气氛已是凝固住了一般,可谓一触即发,此战一旦展开,峰上立时就要血流成河了。
玉真子朗声道:“我五宗弟子听真,今有五位前任宗主图谋叛乱,凡有附逆者定斩不饶,若肯洗心革面,弃暗投明,前罪一笔勾销。五宗盟主玉真子此誓,天地有证。”就将手中金杖高高祭到空中。
忽听得“当郎”一声,一名修士将手中法剑掷到地上,颤声道:“重阳宗弟子马遇真愿奉玉真子为主。”
重阳真人瞧向此人,心中气苦,这位马遇真不过是地修小成境界,原是宗中一名普通弟子,又因天资不足,数十年来境界止步不前,还是重阳真人怜他勤勉,刻意载培,方令其冲玄入境,于三年前突破地仙境界。
说来自己对此人实有再造之恩,不想今日此人竟然第一个投向玉真子了。
玉真子喜道:“马遇真弃暗投明,功加一等。”
既然有人出头,自然有人效法,竟有七八名重阳真人旧臣弃宝投诚。
其他四宗修士亦是有样学样,片刻间,峰上法宝落了一地。
重阳真人向路千山任元风瞧去,二人已是面色沮丧,全身簌簌发抖了。以二人境界,就算是万千强敌当前,也不会生出一个“怕”字,然而被亲近老臣背叛,那是何等打击,心中的绝望之情已是难以言表了。
忽见峰上剑光闪耀,一人仗剑跳将出来,将身边修士一阵乱杀,口中狂叫道:“真人对我恩重如山,今日唯死而已。”
重阳真人听到这话,就觉得鼻子一酸,竟流下两行眼泪来,幸好这世间果有忠义之士。
然而那修士身边早就强手环伺,不等此修将法剑施展,已有数件法宝击来,那数件法宝顿时将剑光压制,只听得“喀嚓嚓”声响,此修顿成肉泥了。
此修被杀,又引起峰上诸修一阵大动,有那想孤注一掷的老臣,见到此修死状,顿明消了心中妄念,此刻出头,那可是必死无疑了。又是一阵法宝落地之声,场中被围的老臣几乎皆将手中法宝掷下,以示忠诚。
而玉真子等几位宗主,不由相视一笑,经这一番图谋,百般努力,终将旧宗主的实力完全铲除,这个宗主之位,总算坐得稳了。
在那些重阳真人的老臣弃宝投诚之时,几乎每一个人都向重阳真人瞧来,只因瞧见重阳真人毫无反应,这才无奈弃宝。
重阳真人知道那些老臣虽是弃宝投诚,也不过是瞧见对方势大,只想保全性命罢了,若自己振臂一呼,定有许多老臣起来响应。那些老臣投诚前向他这一瞥,足证心中所想。
重阳真人暗道:“我若是早有准备,凭我在宗门中的威望实力,未必就斗不过玉真子,奈何先机已失,老臣殒落大半,此刻纵想反击,也不过是让一众老臣陪我送死罢了。”
仙修之士这条性命无比珍贵,每成就一项道术,不过要花费多少心血精力,重阳真人反复想来,最终放弃了反抗的念头。
哪有只有三成的机会,重阳真人也定会誓死一拼,但如今大势已去,再去反抗,不过徒增伤亡。
那些老臣伴随自己多年,个个都是自己的手足兄弟,自己又怎忍瞧着他们白白送死。
重阳真人叹了口气,向玉真子道:“宗主深谋远虑,在下敬佩不已,不知宗主对我等有何安排?”
玉真子肃容拱手,道:“真人虽被我宗驱出门户,毕竟于本宗有再造之功,但请真人远离是非之地,潜心修行,从此逍遥度日,岂不是两全其美?”
重阳真人向路千山与任元风瞧去,二人浑浑噩噩,好似仍未清醒一般,重阳真人道:“罢了,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在下自认还有输得起的雅量,千山兄,元风兄,自愚兄我等还是去吧。”
路千山与任元风如梦方醒,皆在缓缓点头,唯有孙自愚叫道:“今日定要与这贼子拼个你死我活。”
重阳真人眉头一皱,身子纵去,已来到二孙面前,手中大袖向前直直拂去,此袖本是轻飘飘一件物事,被重阳真人以道术施来,立时如刀似戟一般,二孙见那大袖来的凌厉,慌忙向两边闪开。那大袖击在峰上,传来轰隆巨响,顿时将山峰切为两截,两峰之间生出千尺沟壑,瞧来令人心中耸然。
玉真子等人心中一凛,暗道:“重阳真人果然高明,若是他负隅顽抗到地,不知这峰上修士还能活下多少。”
别瞧重阳真人等只有四人在此,但四人皆是天仙境界,玄承修为皆是海内修士中出类投萃者,真要竭力施为,玉真人等人尚可自保,但境界低微的修士可就没有多少能幸免了。
那重阳真人为何不肯出手顽抗?玉真人稍加思忖,心中已然明白了。
重阳宗毕竟是重阳真人一生心血,就算此刻落在已手,重阳真人仍是舍不得瞧见宗门毁弃。
那重阳宗就好似重阳真人的子女一般,子女固然不肖,但真要狠心亲手诛杀,却是万万下不去手的。
忽又想来,重阳真人当初与雪神宫勾结,也不过是想令五宗摆脱三大世家控制,为五宗争出一个存活的空间来。就算此番卷土重来,也是不想瞧着重阳宗沉沦罢了。
而今日重阳真人放弃抵抗,那也是为了保全重阳宗罢了。那重阳真人对重阳宗的深情厚意,原是胜过世间任何一人。
二孙斗法既被分开,路千山与任元风也急忙上前,扯住孙自愚的衣袖。那边玉真子也是亲自动手,劝住了孙自修。
玉真子抬头瞧向重阳真人道:“真人只管放心,本座自小便是重阳宗弟子,我视重阳宗为父母,重阳宗亦视我为子女,玉真子便是拼了这性命,也要让重阳宗发扬光大,永世不倒。”
重阳真人笑道:“好,好,好。你既有此志,我怎不放心?”说到这里,一步踏上云端,路千山等人稍加犹豫,还是跟着去了,临行前也没忘带走镇魔子。
那镇魔子虽是受伤极重,但因被四修以法妙灵丹施救,此刻虽是神智昏沉,这条性命却是保住了。
山中之变,秦忘舒三人已瞧得清清楚楚,便是场中诸修说话,三人借灵识禅识,也能听了个**不离十。本以为重阳真人等必会暴起反击,哪知重阳真人审时度势,竟硬生生忍下这口气来。秦忘舒惊讶之余,不由的暗生敬佩之心。
自己若落到了重阳真人这般境界,可否做到这般隐忍。
就见重阳真人正向着秦忘舒这边遁来,秦忘舒远远地揖手为礼,口中道:“真人有礼了!”
重阳真人面含警戒之色,淡淡地道:“道友有何话说?”
秦忘舒道:“世间难得唯放下,从此风轻任我行。”
那重阳真人听到这话,不由哈哈一笑,当下揖手还礼。一行五人,刹那间已不知去向了。秦忘舒瞧着五修远去,正自出神,忽听何九星口中“咦”了一声。
………………………………
第592章 初试魔壶第一功
秦忘舒动问其故,何九星笑道:“三位老祖在步云宗以通天地火柱困住风苍龙,不想风苍龙神通广大,又有应龙为助。 那应龙将三滴太一真水修成真风,护住风苍龙,便是三位老祖合着墨家巨子,七绝仙子在内,也是无计可施了。”
秦忘舒动容道:“太一真风竟然这般厉害,风苍龙不除,天下难安,不知三位老祖有何计划?”
何九星笑道:“以天下之大,能克太一神风者却是不多,幸好秦兄算是其中一人,姬老祖这才传讯,令我邀你前去步云宗,共同铲除风苍龙,换来天下清平。”
秦忘舒既感欢喜,又觉惶恐,步云宗那里皆是金仙大能,却拿风苍龙无可奈何,如今竟要请自己这位地仙修士出手。以姬老祖的身份,能做出这决定来,也是不易了。
可见姬老祖行事,只以天下为重,丝毫不曾在意自己的威望名声了。
秦忘舒忙道:“但有差遣,忘舒义不容辞。”
出下就由何九星与薛施雨护着秦忘舒,急急遁向步云宗,需知风苍龙座下大能修士不少,且雪神宫弟子既有窥天之宝,又有截讯之术,说不定诸修一举一动,皆被雪神宫弟子所窥了。
雪神宫弟子固然不敢去步云宗惹事,但若在中途拦截秦忘舒,却是大有可能。此去步云宗,也算是千里迢迢,怎容有失。而由两位宗主护定秦忘舒,方算是万无一失。
三人正急行间,忽听到一阵远处传来嘶吼之声,三人本就警惕,以防雪神宫弟子于途中拦截,听到此声,皆将自家法宝取在手中,严阵以待。
而循声瞧去,只见远处一座山谷之中法宝光芒纵横,吼声如雷。原来那山谷之中有两名修士,正与十余只魔兽厮杀。眼瞧着两名修士已是招架不住了。
薛施雨叫道:“不好,那二修是我步云宗修士,奉命在此监视,不想竟遭魔域灵兽攻击,却不知这些魔兽从何而来?”
何九星向空中一指,道:“薛宗主,你瞧空中黑云漫天,必是开了一座门户了,这些魔兽就是自这空中破界而来。”
薛施雨道:“既是如此,我等自当杀了这些魔兽,封了门户。想来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何九星点头道:“自当如此。”
秦忘舒瞧那十几只魔兽,境界也不算高,只因数目众多,且又天生悍勇,两名步云宗弟子既是奉命在此监视,又能有多高的境界,这才险象环生。
薛施雨要救弟子,自然是心急如火,几步来到山谷前,将手中步云施雨剑祭来,那法剑往下一沉,就斩了一名魔兽。
何九星也懒得动用劫星锤了,只将手中法剑祭来,也斩了两名魔兽,解了两名步云宗弟子之围。
秦忘舒见那魔兽仍是源源不断从空中涌现出来,分明是飞来岭前魔兽破界之景再现了。他心中忖道:“当初魔兽来势汹汹,不敢擅用那件法宝,此刻对手不强,正好相试。”
秦忘舒要用的这件法宝,就是姬老祖所赠的炼魔壶了,此宝虽好,秦忘舒因不曾将御使法诀修到大成,并不曾动用过。此刻对手境界不足,正好拿来试宝。
于是怀着惴惴之心,将那银壶祭在空中,口中便念动法诀,就从银壶中射出青光一道,罩定一名魔兽。
哪知此兽被青光罩住,却是纹丝不动,秦忘舒连续念了三遍法诀,此兽仍不曾被吸进壶中去。反倒有数名魔兽举宝向自己冲来。
秦忘舒心中大急,忙道:“刀灵速出护法,容我修成法诀。”
刀灵得了法旨,慌忙出了山居,向前迎去。以刀灵的神通,那魔兽又是境界低微,怎能欺近秦忘舒身侧。
秦忘舒将姬老祖所授法诀想了一回,分明绝无差错,怎地此宝就御控不得?
还是何九星在旁瞧见了,笑道:“忘舒,我曾见姬老祖动用此宝一回,口中法诀发音甚是古怪,与你不同。在我想来,这银壶既是魔宝,说不定只能听得懂魔域方言。姬老祖传功之时,定是忘了此节了。”
秦忘舒猛然醒悟,一拍脑袋,叫道:“是了,这银壶上所刻符文与众不同,只记其音,不记其意,只因我略知魔域言语,就自作聪明,将这符文化成凡界修士通用符文,不想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当下就照着那银壶上所刻符文念来,再也不敢变动一字一词,此番念来,自是发言古怪之极,薛施雨与何九星在旁听了,皆是发笑。
只是秦忘舒所念符文虽是古怪,却是立生威能,壶中青光丝丝作响,就将那青光中的魔兽吸到壶中去了。
秦忘舒再将银壶转动,只见青光所到之处,魔兽皆是无法抵御,纷纷被吸进壶中,可不是比何薛二人动手快得多了。
薛施雨喜道:“此宝妙极,秦兄修成此宝,那可就是魔域的克星了。”
秦忘舒暗道:“若是等闲法宝,只需符文应用得当,自然御使无碍,此宝却是古怪,只能听懂魔域言语,莫非那银壶之中,藏着一道性灵不曾?”
当初得了此宝,姬老祖也不曾有过吩咐,如今瞧来,此宝名堂不少,自己还需花些精力细加揣摩,他日若有机缘进入魔域,此宝方能大发异彩。
这件炼魔壶收魔极快,片刻之间,就将山谷中的魔兽收得干干净净了,不过此壶每次射出青光一道,都需秦忘舒念动法诀一次,那法诀说不长,说短不短。今日面前魔兽不多,也就罢了,若是千万只魔兽拥来,秦忘舒就算是念破了嘴皮,又能收得多少?若说此宝是魔兽的克星,倒也勉强算得上了,但若想持此宝纵横魔界,只怕还差了些。
细细想来,此宝既名炼魔壶,那是以炼魔为主,收魔为辅,真要想一壶收尽千万魔修,说不定仙界大能就要找上门来了。
薛施雨向两名步云宗修士问起此事,两名修士道:“禀告宗主,我二人在此监视来往修士,倒也没甚奇处,不想空中忽地飘来这朵黑云,就从云中窜出许多魔兽来,若非宗主赶来,我二人定是性命不保。”
何九星沉吟道:“此事说来古怪,飞来岭魔兽云集,那是魔域事先早有准备,此处又无大事,魔兽怎地忽地前来?若说是扰我五宗之战,那可不是自讨没趣吗?”
薛施雨道:“此处出现魔兽踪迹,的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何九星又道:“最令人担心的是,那魔兽破界,怎地就这般容易了,往常十余年之中,也就是一二次罢了,近年来却是屡闻魔修破界之事,那穿域破界,怎地就这般容易了?”
秦忘舒先前被水域镇压,想修穿域破界之术,却是苦无玄承,莫幻真虽有玄承,也是颇费了一番力气,方才勉强破界。而水域之强与魔界凡界的界域却是完全不能相比的了。
如此瞧来,魔兽屡次破界,的确是大为蹊跷,细细想来,更是令人毛发倒竖。莫非魔域大能已在这项法术上取得重大突破,若是魔修随时可以破域,则许多海外大修在海中守护,岂不是形同虚设一般?
差可幸慰的是,此番破界的魔修境界仍不算高,看来魔修就算在这项法术上取得突破,仍无法将大能魔兽放进凡界来。
三人上前瞧那空中黑云,只盼能瞧出蛛丝马迹来,奈何黑云之中除了魔息浓厚之外,并无其他异状。为防魔兽再次涌出,秦忘舒将那炼魔壶高高祭起,罩定黑云,若有魔兽破界,就可立时被吸进此壶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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