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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无道-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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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论举重若轻,慈悲为怀,那就只有禅修的手段。
秦忘舒随手起了一道化字禅言,就将对手攻势化得淋漓尽致。此剑原可洞金穿石,此刻被秦忘舒化解了,那就成了强弩之末,连至轻至薄的鲁缟也刺不透了。
那持剑的儒生被秦忘舒禅言化去剑势,身子差点跌下云端,忙叫道:“诸位同道听真,此人厉害之极,大伙儿定要小心了。”
秦忘舒笑道:“你既知我厉害,何不束手就擒?”
那儒生将胸膛一挺,喝道:“儒门弟子,遇事必定向前,怎能束手?”
秦忘舒笑道:“好。”伸手向那儒生法剑一指,这儒生怎能拿捏得住,法剑顿时离手,就被秦忘舒夺了过去。
那儒生虽是大惊,却大叫道:“今日与你拼命!”合身就扑了过来。
秦忘舒暗叹道:“儒门弟子果然忠勇。”也不便十分为难他,将身子轻轻闪过了。
这时青衫儒生亦来到空中,叫道:“师兄,你我同战此人。”
那无剑的儒生叫道:“不可不可,就算加上你我,也伤不得此人毫毛,速请端木先生,林先生前来擒贼。”
秦忘舒心中喜道:“若是端木先生来此,此事就方便许多?那位林先生莫非是林放?”
青衫儒生怎肯丢下同伴,口中叫道:“早有人去请了,我只与你同生共死罢了。”袖中祭出一柄铁尺,向秦忘舒狠狠打来。
那铁尺上幻出符文数道,或有数岳之力,秦忘舒怎会放在眼中,也不需施法掐诀,只将手掌一探,就将这铁尺也夺了来。
两名儒生虽被夺去法宝,兀自不肯退去,皆急急掐动法诀,动用诸般符文,向秦忘舒攻来。
秦忘舒只守不攻,二位儒生纵是竭尽全力,在秦忘舒瞧来,也不过是莹莹之火,怎好与日月争辉。
正在这时,耳中传来一声弓箭响,三枝羽箭连珠射来,正是儒门射术。
秦忘舒暗笑道:“若论儒门射艺,我倒算是你等的大师兄了。”
伸出左手来只一绰,三枝羽箭皆在掌中了。
四周儒生见秦忘舒露了这手空手接箭的绝技,皆是惊呼不已。
只听空中传来一人声音道:“先生手段高明,欺我儒门无人乎?且试我一箭!”
秦忘舒循声瞧去,只见面前风起云涌,光华大盛,哪里能瞧见人影,唯瞧见四周清风白云之中,忽地生出无数箭枝来,皆向自家身上攒刺,
秦忘舒喝道:“箭典无弦妙术!”
此术他虽是修成,却只曾用来对敌,却不曾身受其苦。且这箭典中的无弦妙术,也实无破解之术。若化解此术,只能凭自家真实道术了。
秦忘舒闯进儒门生事,先前遇到的对手,皆是不值一提,真正的考验,则是从此时开始了。
………………………………
第746章 君子欺之或有方
空中云箭无数,又是自四面八方袭来,若想闪避,绝无可能。 因此秦忘舒于化字禅言之后,再加一道采字禅言,若不能将四周云箭法力化而解之,则采之纳之。一旦云箭之上法力化采得干净,那云箭便是射到身上,也是无功了。
化采二字禅言虽是动用,在别人瞧来,也不过是秦忘舒身边起了一道青风罢了。但云箭袭体,果然绝无用处,怎能伤及秦忘舒毫毛。
此时秦忘舒已然看清,动用箭典无弦妙术的对手,是位中年儒生,生得方面大耳,气宇轩昂。虽只是地仙境界,秦忘舒却也不敢小瞧了。
此人瞧见射艺失灵,云箭无功,便点头赞道:“道友既来我儒门生事,果然有些道行,再试我一箭。”
此人搭弓上弦,却并不急于射出,而是向空中一指,那空中轰地一声,就落下一道紫雷来。于此同时,弦上羽箭猛然射出,恰与空中紫雷撞到一处。
羽箭离弦之时,速度也只是平常,却被这紫雷一撞,速度竟增加了十倍,更要命的是,此箭之上电光缠绕,耀目之极,秦忘舒哪里还能看清箭影。
秦忘舒倒不怕箭影难觅,修士与人斗法,又怎能只靠目力。怕只怕此箭借紫电之威,沛莫能御。若自己还抱持只守不攻的原则,此战未必能讨得好去。
说时迟,那时快,羽箭挟雷带风袭来,未曾近身,已激得秦忘舒身上法袍飞扬,毛发倒竖。难不成只有青珠遁出,方能救主?但面对一面地仙修士,就被逼动用法身之宝,岂非是颜面无存。
那秦忘舒被逼无奈,就伸出妙神指来,向那羽箭轻轻一点。
此指经妙火炼制,不惧世间万宝,此刻再将秦忘舒丢进洪炉之中炼化,就算他全身倶焚,此指仍可卓然独存。
妙指神点出之时,符随指动,金光万道,那紫电虽是雷中至强,又怎能及身,而羽箭速度虽快,也快不过妙神时无视法则之能。
此指一出,雷敛电消,箭断气散。那修士竭尽全力的一箭,已被妙神指化解于无形。
中年儒生不由动容,道:“这是何等道术,竟是这般精妙?”
秦忘舒经此一战,对那儒门修士,已是敬佩之极。自己向来以弱敌强,不想今日却被一名等级低于自己的修士逼到动用新学。
要知道雷属法术最是难修,尤其是这道紫雷,若想祷天邀来,攻是千难万难。当年刀灵前世,亦是殒于紫雷之中,可见紫雷之强了。
秦忘舒揖手道:“先生容禀,此指以妙火炼制而成,有墨圣赐名妙神指,其中玄机,在下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中年儒生森然道:“原来道友是墨氏弟子。”
原来百家之中,儒墨两派理论对立鲜明,凡界士子学者,不入于儒,则入于墨。明争暗斗已久,彼此皆视对方为乱法谬论。否则墨圣也不会时时去寻儒圣的麻烦了。如今儒墨二圣已然一笑泯恩怨,求同存异,深知儒墨二派,和而不同罢了。但儒门弟子怎知这些变故,仍视墨氏弟子为大敌。
秦忘舒道:“在下虽有缘与墨圣一会,可惜却无福缘被其收入门墙。”
中年儒生嘿然冷笑道:“道友以为有墨圣撑腰,我等儒生便不敢拿你怎样了吗?”
秦忘舒不由苦笑道:“在上实无此意。”
此时四周风声飒然,又有四名儒家大修悄然而至,秦忘舒探这四儒修为,皆在地仙境界,其中一人,赫然已是地仙大成,与自己等量齐观了。可惜的是,后来的四名儒生,却并不见端木先生与林先生这样的熟识。
秦忘舒与这中年儒生斗法,已知儒家仙术强过世间道术不少,四名地仙境修士,自己怕是应付不了。看来唯有取出儒圣亲赐画卷,方能解此困局了,真要斗起法来,就怕万一有个闪失,整座儒城也化为乌有了。
那五名儒生虽将秦忘舒围在当中,却并不曾急于出手,秦忘舒冷眼瞧去,只见五修目光不时扫过脚下城廓,心知五儒与自己想的一般,皆不愿在这儒城动手。
那名地仙大成之士身穿一件洗得泛白的灰袍,此刻揖手道:“道友无论是怎样身份,因何而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盼见纳。”
秦忘舒道:“先生只管道来。”
那灰袍儒生道:“此处非斗法之地,道友若想一逞胸中道术,不如移步城郊,到时也可放手一搏。”
秦忘舒暗道:“此人虽是修为深厚,可惜却是谦谦君子,不知人心丑恶,我若果然是心怀歹念之徒,岂不是可以趁机要挟?”
他正想开口答应。忽见一粒拳大的黑珠自地面冲天飞起,正打在秦忘舒与五儒之间,那黑珠兹然有声,眼瞧着就要爆裂了。
灰袍儒生面色一变,喝道:“这是五火神弹,正是墨家手段。”他不退向进,就将那黑珠收进袖中去,只听得一声闷响传来,灰袍修士全身皆是一震,灰袍一角亦被震碎了。一股黑烟就从袍中窜了出来。
灰袍儒生“咦”了一声,将脑袋微微一摇,似乎对这黑珠的威能有些失望。只听得破空之声连珠炮般响来,原来是七八枚黑珠同时射来。
五儒皆是大惊,却无一人退后,齐齐动身,扑向空中黑珠。显然是担心这黑珠爆裂开来,殃及满城百姓。秦忘舒亦将一颗黑珠收进袖中,同时动用凤火一道,将此珠团团包裹,就算此珠炸开,也难以突破凤火的法则之力。
但袭来的黑珠众多,诸修虽是齐齐动手,也仍是漏了两颗,两颗黑珠轰然炸开,却并无惊人威能,唯有两团极涅浓厚的黑雾猛然散开。诸修身在黑雾之中,真个儿是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黑雾四散之际,秦忘舒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道:“秦大哥,是我。”
秦忘舒闻言大喜,这声音不是墨雷又是谁?
他急急传音道:“墨雷,怎会是你?”
墨雷道:“秦大哥,先离了此处再说。这些儒生可是难缠。”
秦忘舒心领神会,原来这黑珠袭来,是助自己脱身。而动禅识探去,五名儒生皆在浓雾之中全身戒备,以防对手袭击,哪里还能顾得上他,心中暗叹墨氏手段无穷,辩明墨雷传音的方位,一遁而去。
此一步,便到了城郊处,又行了近百里,就见墨雷身影从空中掠下,抱拳笑道:“秦大哥,我们可又见面了。”
秦忘舒见墨雷只是一人,便道:“你家师尊何在?”
墨雷道:“我与师尊得了墨圣法旨,专来儒城助你,如今师父正在探那子路的去向。若有消息,必定来报。”
秦忘舒暗道:“那子路是儒门首徒,非同小可,又与冰魇大有干系,墨矩虽是精明强干,若论仙修手段,只怕不是子路的对手。”但此话又怎能说得出口。复又想来,墨圣何等人物,怎能随意令人前来送死,可见墨矩或得了墨圣吩咐,定有手段应付子路了。
他笑道:“又要劳烦你师徒二人。”
墨雷又道:“墨圣说了,儒门之中,虽是大修如云,但皆是谦谦君子,若那子路果然是顾氏弟子,包藏祸心,定有手段将儒门大修瞒过了,我师父说,这叫君子可欺之以方。”
秦忘舒笑道:“又是墨圣说,又是师父说,却把我绕糊涂了。”
墨雷也笑道:“无论是谁说的,总之是不会错的。那儒门弟子有百般好处,偏有一个弱处,就是极好颜面的,若是宗门出了个恶徒,说不定就要百般掩饰,因此秦大哥若用正道去办这事,只怕是事倍而功半了。”
秦忘舒点头道:“我观儒门仙修之士,的确个个是正人君子,行事顾虑甚多,若遇小人,只怕真要被骗过了。”
墨雷道:“因此我与师父商定,非要寻出一个铁证来,到时直接去找子思门主陈情,子思纵想掩饰,也是不能了。”
秦忘舒道:“这办法方是万无一失。”
又问道:“你师徒二人何时来此,如今有何眉目了?”
墨雷道:“秦大哥刚刚动身,我与师父就得了墨圣法旨,因此在这里已呆了两日了。好教秦大哥欢喜。那子路在城郊设了处隐密洞府,已被我与师尊发现了。”
秦忘舒大喜道:“墨圣明见万里,你师徒二人更是精明强干,速领我去那洞府瞧瞧。”
墨雷摇头道:“此刻却去不得,那子路此刻正在洞府之中,若是被他撞见了,你我三人,只怕都是白饶,这位儒门首徒,可是厉害的紧。”
秦忘舒道:“既是如此,墨先生有何手段不被此人觉察?”
墨雷傲然一笑,道:“我墨氏弟子,手段无穷。到时大哥自然明白,如今你我在此静候佳音就是。”说到这里,墨雷抬起衣袖来,向袖中瞧了瞧,笑道:“那城中的儒生追出来了,大哥,我等只好避之大吉。”
秦忘舒道:“他等循着你我的灵息而来,就怕难以避开。”
墨雷笑道:“这等小事,何劳大哥操心。”从他袖中飞出一只木鸟来,围着秦忘舒转了三圈。
墨雷口中念了声法诀,那木鸟扑愣愣振翅飞向云端,片刻后,已是不见踪影了。
秦忘舒想了想,道:“是了,这木鸟沾染了你我的灵息,或可引开追兵,令你我二人逃之夭夭。”
………………………………
第747章 迷雾重重谁可辩
墨雷拍手笑道:“此虽雕虫小技,却是屡试不爽。 ”就扬起袖口来让秦忘舒去瞧。
原来墨雷袖口中悬着一面铜镜,偌大的儒城尽在镜中,五道身影正从城中掠出,却向另一处去了,显然是被木鸟引了去。
秦忘舒见识过墨圣的木鸟手段,更高一筹,不由赞道:“墨氏妙术,果然天下第一。”
墨雷道:“除了这木鸟外,我墨氏弟子亦可制花鸟兽虫,皆可作为耳目,只需遍置于儒城四周,城中修士的一举一动,就尽在眼中。”
秦忘舒这才恍然,墨氏弟子以这机关探查对手,自家根本不需出面冒险,难怪能探到子路的隐密洞府,却又难被对手所知。
片刻之后,墨雷欣然道:“师父传讯,子路离了洞府,已然回城,看来是被门主叫回去了,我等正好去他的秘密洞府。”
秦忘舒大喜,随着墨雷遁进一座高山之中,那山峰面朝东海,虽不算是极高,但因四周皆是平地,故而显得险峻突兀之极。
墨雷道:“此山因儒圣而扬名天下,大哥可知此山何名?”
秦忘舒笑道:“你也来考较我?昔年儒圣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此山定是泰山了。”
墨雷道:“果然难不住大哥,传言此山为撑天四柱之一,但真正论起来,此山并不算极高,若说其是撑天四柱,只怕言不符实。”
秦忘舒想起禽滑厘说过的话来,原来墨圣当年周游撑天四柱,却不肯提及山名以及所在,就是担心有修士前去生事,但墨圣却曾仿撑天四柱之一制成一宝,名叫镇魔山。那镇魔山维妙维肖,秦忘舒既见过一次,又怎能忘掉。
此刻将那镇魔山与面前的泰山对照,竟有七八成相似了。
他心中暗道:“墨圣既然不肯提及撑天三柱地名所在,那是怕有人污了这三处洞天福地,我便是知晓,也不能说。”那墨雷虽极是亲近不过的,却也忍住了不提。
不过既知这泰山就是撑天四柱之一,自然处处留心。但细细探去,似乎也无出类拔萃之处,就算以灵气而论,也只是平平,略胜于寻常山峰罢了。
他心中疑道:“若此山是撑天四柱之一,怎地既不算极高,又无充沛灵气?”
来到山峰深处,只见前方闪出一道身影来,正是墨矩,秦忘舒欢喜之极,上前施礼相见了,墨矩道:“那子路刚刚离去,我等那子路走了,方敢招唤你二人前来。”
秦忘舒道:“子路是儒门首徒,非同小可,自然是要仔细的。”
墨矩道:“那座洞府就在前方百里处,此刻正好去瞧瞧。”
秦忘舒恨道:“我刚刚来到儒城,就遭了此人暗算,恨不得踏平了他的洞府才好。”
墨雷道:“说来也奇,我与师父是得了墨圣传讯,这才知道秦大哥来到儒城,饶是如此,若无城门密布的木鸟机关,也未必能瞧见大哥。那子路又怎会知道大哥来意,又害了大哥的伴当?”
秦忘舒道:“的确是古怪,我一路甚是小心,来到儒城时,亦动用了藏身慝影之术,哪知还是被子路瞧出来了。”
墨矩道:“藏身慝影之术本是魔修神通,那儒门仙术近乎于禅修仙术之间,恰是魔修的对头,那子路又极是高明的,自然瞧破了秦将军的身影。”
墨雷道:“就算他瞧破了秦大哥,他二人素不相识,又怎会起了谋害之心?”
墨矩道:“秦将军名满天下,事迹处处传扬。子路能识出秦将军来,也非奇事。但就算是识破秦将军的身份,却也不可能知道秦将军的来意。又怎会抢先动手?此事果然古怪之极。”
墨雷道:“莫非此人善测阴阳,算出秦大哥的来意?”
墨矩摇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儒门弟子,不敢妄测将来,这是早有明训的,便是以儒圣大才,也不修测天阴阳之术,子路又从哪里修来?”
墨雷道:“师父,你莫忘了,那子路极可能是顾氏弟子,顾氏钉头七箭术与阴阳算术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子路既修钉头七箭术,又怎会顾忌什么儒门明训,暗中再修阴阳算术,也未可知。”
墨矩摇头笑道:“小雷,你将那阴阳算术瞧得太容易,哪里能说修便修?据我所知,这世间的阴阳算术只有三个源头,其一是我墨家非命诀,其二是禅修小天课,其三则是邹公的阴阳术。那非命诀便在墨家之中,也只传了禽巨子一人。邹公亦无传人,算起来,子路若想修这阴阳算术,唯有小天课一途了。”
墨雷道:“子路所修,那定是小天课了。”
墨矩笑道:“便是禅修之士,若想修成小天课也是极难,秦将军亦精通禅修,却修不出这小天课来。只因秦将军虽修禅道,亦修仙修魔修诸学,那就怎样也修不出小天课了。”
墨雷道:“原来要修这小天课,非得专心于禅修不可。”
墨矩道:“子路一身儒门仙术,那是骗不了人的,就算他兼修禅道,也是修不成小天课的。”
墨雷道:“既然子路无法测算阴阳未来,又怎会知晓秦大哥来意,抢先动手,此事就更不可解了。”
秦忘舒想了想,道:“此人室中立了两个牌位,一是冰魇,二是冥王,莫非是那冰魇预知我的来意,这才提醒了他?”
墨矩动容道:“此人竟拜那冰魇?那冰魇是混沌古兽,神通惊天动地,就算本体被困九渊,神念也是无所不至,看来秦将军来意,必是被冰魇瞧破了。”
秦忘舒道:“唯有这说法,才能将此事解释明白。但又有一桩古怪事,那子路既拜冰魇,为何却又祷天请来福神,替我转世的小妹加持?”
墨雷喜道:“原来那秦商新得的一女,竟是秦大哥转世的妹子?”
秦忘舒道:“不错。因我这妹子来历有些名堂,惹得天下鬼兽不安,那冰魇本是极荒山朱厌的双修伴侣,这才引来冰魇亲自动手,要谋害小妹。不想却被子路请来福神镇住了。”
墨矩道:“此事果然古怪之极。子路既拜冰魇,就算是冰魇的奴仆了,怎地又请来福神与冰魇作对?”
秦忘舒道:“只盼这种种古怪离奇之事,在子路的洞府之中,能瞧出一丝端倪来。”
这时三人已来到一处深谷之中,墨雷向下一瞧,只见那山谷深陷千尺,阴风盘旋,黑雾弥漫,瞧来便非善地了。
秦忘舒知道二人虽有无穷墨家绝技,毕竟境界不足,便一马当先,先沉进山谷之中,那山谷中若有埋伏,也好替墨矩师徒挡住。
沉进山谷百尺之后,忽听得谷中传来一声尖叫,黑雾之中飞出一只赤晴骨禽来,扇着两对骨翼,就向秦忘舒扑来。
秦忘舒笑道:“难怪此处阴风阵阵,原来是有鬼禽在此。”提起妙神指来遥遥向骨禽一点,此禽再修千年,也禁不住这妙神指的威能,身子哗啦啦碎了一堆,纷纷扬扬落进山谷之中。
不想此禽刚刚殒落,谷中尖叫连连,从黑雾之中飞出千百只骨禽来,却是上下齐出,将三人围在当中。三人便想退出山谷,也是不能了。
秦忘舒虽是不惧,却担心墨矩师徒难敌。正想祭出妙府山居,将师徒二人收起,也好心无旁骛,与骨禽厮杀。却见墨矩念了声法诀,袖中飞出七八只木鸟来。
这些木鸟本来只有三四寸大小,却是见风就长,瞬间之间,就长大翼长两丈的巨禽了。这七八只巨禽全身青光灿灿,将师徒二人护住,那骨禽怎能近身?
秦忘舒这才放心,墨氏弟子手段多多,怎会无防身的手段,自己倒是小瞧了墨矩师徒。
他放下心来,施展无弦箭术与骨禽斗法,这谷中的阴风就成了他手中法宝,化成千万枝阴风箭,打得那千百只骨禽溃不成军。
墨雷喜道:“秦大哥,你这箭术越发的厉害了。”
秦忘舒笑道:“你要是欢喜,我这就传给你。”
墨雷不敢应承,先向墨矩瞧了一眼,目回尽是期待之意。
墨矩笑道:“我墨家弟子虽不修外道,那也是怕有人误入岐途,难道秦将军还会害你?你只管学去。就怕你贪多不滥,学艺不精,坏了秦将军的名头。”
墨雷道:“弟子不敢。”
厮杀之中,怎好传技?墨雷原以为此事只好他日再说,不想被秦忘舒唤到身边,手掌压住他的天顶,就将胸中箭典玄承以及儒门射艺,传于了墨雷。
墨雷稍作沉想,那诸般射艺就在脑海之中浮现出来,就像是多年前早就学会了一般。
秦忘舒道:“此箭术虽是传了你,还需勤加明悟练习不可,亦要自身境界提升,方能发挥这箭术的妙处。”
墨雷喜道:“弟子自然省得。”
秦忘舒笑道:“我虽传你射术,却不能算是你的师父,你就当是自己偷偷学了去,我也只当不知。”
此言一出,三修不由哈哈大笑。那墨雷向来尊秦忘舒为兄,若果然拜他为师,一来墨矩面上不好看,二来也降了一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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