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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无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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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想到莞公主身在陈都,若是大陈被楚国所灭,自己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保她周全,这可是自己先前答应过她的。
忽又想起莞公主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来,秦忘舒面色便是阵阵发烧。
邹公虽知术数,却算不出秦忘舒此刻的心思,见到秦忘舒神色古怪,忙问道:“秦兄有何不妥?”
秦忘舒忙道:“我只是想到那理念学说的强大力量,不由心中大乱,若是那异端邪说倡行于世,可不是要害死许多人?”
邹公正色道:“不使谬种流传,那正是我辈学者的不二重责,但有邹某的一口气在,也绝不会让此事发生。等我《五德书》学成,稷下学宫定是要去走一遭的。”
秦忘舒道:“两年后天下既起波澜,忘舒又怎能置身事外,但请邹公放心,这两年之中,忘舒定要潜心修学,冲境登玄。”
自此后,秦忘舒便在燕谷潜心修行,其间又托人向许负心传去书信,告之以天下大事,让许负心早做准备。
不久许负心回信送到,原来是许负心种植仙稻,却遇着种种难关,好在还有两年时日,总可设法解决。信中又劝勉秦忘舒勤修仙修妙术,早日冲玄。
二人书信往来,非止一次。匆匆两年便将过去了,但秦忘舒却仍是炼气士初修境界。难不成仙修之士若不能得人指点,其修行就是如此地举步维艰?
秦忘舒总算体会到这世间散修的难处了。
………………………………
第84章 袖手世间恩怨
别说秦忘舒,就是邹公修行进境也是缓慢之极,二人虽常常为之苦恼不已,却始终不得其法,只能感叹仙修之难,难于上青天。(品书¥¥网)!
好在这两年二人的境界虽无多大进益,却也各有收获,秦忘舒除了冶炼之术外,对《五观正宗》《天泽七术初修》两卷已是参悟大成,将这两大仙宗的初级法术修了个精熟,也算是大有收获。至于邹公的术数之说,秦忘舒也只是刚刚入门。倒是望气之学因与探宝炼器有关,秦忘舒自是兴趣极浓,竟有青出于蓝而胜于青之势。
邹公的《五德书》大体接近完成,只剩下堪误整理罢了。五德始终说乃是邹公平生心血所凝。此学说的大意,是说天下大势胜负转换,亦合着五行之变。始于土而终于水。
若按五德始终的说法,任何势力国家都是由盛而衰,其后被其他势力所代,因此绝无哪朝哪代可以万世称雄。那土德者必被木德所替换,木德者必被金德所替,以此类推。此为五德始终之说。
秦忘舒虽常听邹公说起五德始终说,只因这等学说高深莫测,云里雾里的,不合他的性情,也是过耳就忘,哪里能往心里去,倒是五德始终说中的始于土而终于水的论断,让他想起自己的归藏经。
归藏经的宗旨,亦是万物源于坤卦,便是这大地厚土了。这与五德始终说倒是不谋而合。
五德始终说另一个论断,就是国之将兴,必有祥瑞,秦忘舒对这个观点,当然也只能是姑妄听之。
这一日又是大雪纷飞,秦忘舒屈指算来,自己来到这燕谷修行,已将近五年了,若是邹公术数无误,他与邹公很快就要缘尽了。想到这里,秦忘舒不禁有些黯然。
虽然这两年秦忘舒修行难以有进益,但他每日功课却是一次不误,世间之事,贵在坚持。虽然坚持未必有用,但若不能持之以恒,那更是绝无成功之理。
秦忘舒刚刚运功完毕,灵识中探到有两骑战马飞驰入谷,马上两名骑士风尘仆仆,一瞧便知道是远道而来。
秦忘舒心中一叹,道:“邹公将去矣。“
他缓缓收了功法,出了地府,来到地面上的邹公居处,只见邹公难得地换了件新衣,正在屋中静坐。见到秦忘舒现身,邹公不由一笑道:“看来近日于术数一道,秦兄已有小成了。“
秦忘舒道:“便是不知术数,想起邹公的五年之约,忘舒岂能无动于衷,邹公这次远行,莫非是去齐国稷下学宫?“
邹公道:“《五德书》既然著成,稷下学宫那是无论如何也要走一遭了。“
秦忘舒道:“邹公既然不在此处,我留在这里也是无益。等送罢邹公,我也该去了。“
邹公道:“你此次入陈,有凶有吉,我也难以尽告,好在你也算有了我三成术数的本事,就算难以测算阴阳,起码也能趋吉避祸了。若是大陈之事了,秦兄不妨来齐国稷下,说不定你我仍有一面之缘。“
秦忘舒喜道:“邹公既然说有一面之缘,忘舒必有齐国稷下一行。“
正说着话,谷外两名飞骑赶到,不等两名骑士开口,邹公便道:“可是鲁学宫邀我入齐?若是如此,那书信也不必瞧了,我随你二人前去便是。“
两名飞骑又惊又喜,道:“不瞒邹公,我二人身上着实不曾带着书信,只因鲁学官说了,不需我二人开口,邹公心中早知。那鲁学官也就省得笔墨了。“
邹公哈哈大笑道:“秦兄,看来学这术数倒也有些好处,起码能替他人省下纸笔之费。“
秦忘舒听他说笑,反倒觉得鼻子一酸,他天性喜聚不喜散的,如今骤然分别,心中难免不舍。却也只能强抑离情,郑重揖手道:“只盼邹公此去,能将五德始终说发扬光大,压倒众位学者,也不枉邹公一生苦修。“
邹公微微一笑,也缓缓揖手,二人就此别过,邹公也不骑马,只是以安步当车,那蝠遁形状甚小,可暗扣于靴底。因此邹公有了这件遁器,想行便行,想遁便遁,甚是方便不过,也免得惊世骇俗。
邹公生怕惊动燕谷百姓,到时又是依依不舍,纠缠半日,因此随着两名信使悄然出谷,片刻后已是踪影皆无了。
邹公去了半日,秦忘舒仍是闷闷不乐,直到天色将暮,这才回转地府收拾一应物事。他在燕谷五年,炼出符牌数百,读书百卷,如今将这些符牌书卷一古脑地装进物藏之中,等到收拾停当,精卫忽从袖中飞出,朝着他鸣叫不已,显然甚是欢喜。
秦忘舒笑道:“我知道这几年来也算是闷杀了你,你也不必心急,今晚我就悄悄溜走,到时海阔天空,任你逍遥了。此刻吵闹起来,若是惹来了这燕谷的百姓,没个三五日的饯行酒,那是逃不掉的。“
精卫会意,口中立时止啼,却不肯再回到袖中去了,仍是立于秦忘舒的左肩。
精卫经这五年修行,身形虽是长大了一些,却也有限,瞧来不过是七寸大小。不过此时的精卫,已非雏雀娇憨之貌,雀目之中暗蕴杀气,一对利爪破空有声。虽是依然俊秀出众,却已是一只凶禽。
精卫性情好斗,完全是因为此雀初生之时就见着血光杀伐,这也是天数使然,好在秦忘舒这五年来严加训导,精卫对他已是令出法随,绝不会有一丝违背的。
好不容易挨到夜深时分,秦忘舒这才悄然出谷,燕谷百姓早就安睡,自然不惊动一人,就此离了燕谷,向大陈国进发。
秦忘舒用仅剩的蝠金替自己也炼了一副遁器,却是仿着精卫的模样,取名为雀遁。至于使用之法,则与蝠遁相比,此宝暗扣于靴底,随心中法诀而行,亦是使用极便。
离了燕谷,秦忘舒便施展法诀纵身到空中去,精卫一阵欢呼,围着秦忘舒盘旋不休,也就是两日功夫,前方已是大陈国境了。
这一夜正行间,忽见脚下闪出几点星火来,秦忘舒动用灵识一探,才知道有人宿营于山野之中,探其数目,也就是三五十人罢了。
秦忘舒本不在意,但随意一探,却发现这群人有马车七辆,皆是高轩华车,战马百匹,尽是北地良骑。
燕地盛产良马,但百匹战马齐聚此地,那些人瞧来又不像是军队,这就是令人暗暗生奇了。究竟是燕国哪家豪富高官出行?瞧这去向,像是要径直往西北楚地而去了。
秦忘舒忖道:“不知是楚国的贵族回国,还是燕地的高官入楚,无论如何,此事与我绝无干系,我还是尽快入陈,接应负心妹子出谷再说。“
精卫倒也乖巧,见到秦忘舒凝神探物,也就不发一声,静静地立在秦忘舒肩头。
秦忘舒正要离此地而去,忽见到离宿营地西北方两三里处,有一枝人马暗藏于密林之中。那枝人马或有三四百人,只因皆着黑甲,又用墨抹了兵器,若非秦忘舒正好动用灵识探察,只用目力,那是绝对看不着的。
秦忘舒见了这处伏兵,心中暗道:“难不成那林中伏兵的目标,竟是这宿营的人马。“
这世间争斗杀伐何日无有,秦忘舒虽是遇着了,心中其实也是不肯管的。人间恩恩怨怨,纠缠不清,又哪里能分出对错的,身为仙修之士,也只好冷眼旁观。
虽是如此,心中毕竟好奇,因此就将遁速慢了下来,更用盗家仙术掩去了灵息,就停在空中观瞧。
片刻之后,密林中的那枝人马缓缓向前移动,只奔宿营地而来,这些黑甲人口中衔刀,落足极轻,不但个个身手矫健,更是令行禁止,一瞧便知道是军伍中人。
秦忘舒忍不住好奇,再向这枝黑甲军一一探去,猛地探到一缕气息颇为熟悉,凝神再探,不由暗道:“原来是大陈马明轸,此人领兵越过燕境,那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若被燕国人知道的,后果严重。却不知马明轸的目标又是谁,竟值得马明轸甘冒奇险。“
本来是不肯管的事,既见着旧敌马明轸,秦忘舒心中难免就有些偏心,晋军五年前那场大败,虽不能说是马明轸的过错,但若想让秦忘舒心中就此不存芥蒂,那也是绝无可能。
既知是马明轸亲自领队,可见宿营地中人的身份非同小可,秦忘舒本来不想窥人**,此刻也将灵识往七八座营账之中惊鸿一瞥。这是担心营帐之中或有女子,若是细细去瞧,岂是正人君子所为?
稍稍一探,只见中央那座营帐中果然有一名女子侧卧锦榻,脚边两名侍女东倒西歪,也已是沉睡不醒。瞧这帐中布置,也知道这榻上的女子身份高贵不凡了。
只见帐门处坐着一名青衣女子,正挑开帐帘一角,借着帐外营火映照这光引线补衣,秦忘舒既知道是一位女子,又怎敢细探。正要将灵识收回,忽见一人匆匆走到帐前,低声说了几句。
那女子微微点头,亦在低声道:“就算来了千军万马,也不能惊扰到公主安睡。你等留在这里,我去瞧瞧。“
此女放下手中女红,伸出玉手轻轻掀起帐帘,因这玉手探出帐外,秦忘舒于空中瞧了个分明,他只觉得胸口一震,心中暗叫道:“原来是她!“
………………………………
第85章 相见争如不见
原来此女便是云天轻。
一别五年,岁月竟不曾在云天轻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唯多了一份成熟稳重,探她身上灵息流动,显然已经修复灵根,再次冲灵入境。
秦忘舒辩明此女身份,顿时心境一阵大动。他受云天轻**手所惑,心中一直对其难以启动杀心,但他心中明白,此惑不消,那就是他的一个软肋,日后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不过此刻显然不是妄动杀伐之时,云天轻护着何人,马明轸又为何率兵越境偷袭。此事本来与秦忘舒并无关系,却因着云天轻的出现,令秦忘舒无法坐视不理。
云天轻缓步走出帐外,对帐外两名带刀护卫低声道:“随我来!”
两名护卫恭身应了,飞身上马,紧随云天轻出了宿营地。秦忘舒不知她在弄什么玄虚,又担心云天轻机警,自己若是总用灵识探她,说不定就会被她发觉了。
因此秦忘舒索性缓落遁风,藏于地面林中,此刻夜黑风高,他又有盗家密术在身掩去灵息,场中诸人,那是谁也觉察不到他了。
出了宿营地,云天轻仍是不急不慢,忽地向前一指,两名带刀骑士飞驰而出,窜进夜幕中去,瞧二骑的方向,正是马明轸领兵前来之处。
秦忘舒暗道:“若是云天轻发现马明轸,以她仙修之士的手段,这数百人怕也不够她杀的,为何却要令这二人前去冲杀。这二人不过是普通的武士,上前便是送死罢了。”
便在这时,两骑冲了过来,与马明轸所率人马只有数百丈了,马明轸挥手示意,众人齐齐单膝跪地,只有两名箭手立起身来,只听“夺夺”两声,两枝羽箭飞掠而去。
马上两名骑士早有防备,同时伏鞍避箭,身子极是灵活,哪知黑暗中早横着一根绳索,两匹战马前蹄绊倒,顿时将马上骑士掀下地去。
这时从黑暗中扑上来几名黑甲士兵,上前按住了,“扑扑”两刀,就结果了二人性命。
这时马明轸身边一人道:“马将军,此行已被对方发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涌向前,将宛华公主一刀两断,也绝了这天大的祸患。”
秦忘舒听到此言,方才大悟,原来那帐中女子竟是楚国宛华公主,也唯有宛华公主这样的身份,才能请得动云天轻了。他既知宛华公主身份,不由摇头。也不知是谁定下这计策来,竟越境来杀楚国公主,这人愚蠢之极,真正该杀。
楚国早就对大陈虎视眈眈,只恨寻不到口实,生怕负了大义的名声,若是妄兴刀兵,必会被他国干涉。为此楚国不惜牺牲一名宛华公主,只求齐国网开一面,方敢出兵。
如今马明轸却领着人越境追杀,这样绝好的口实,可不是万金难换。若大陈认为杀了宛华公主便可令楚国止步,那可是本末倒置了。
马明轸道:“不错,迟早也要被她发现的,传我军令,前方宿营地里,一人一马也不可放过,若是泄露了消息,大伙儿皆是死无葬身之地。此行若是成功,人人官升三级,赏银百两。”
众士卒低低欢呼一声,正要一涌向前,就见前方林间狭道上缓缓走来一名青衣少女。此女负手而立,面带微笑。恰值弯月探出云层,清辉笼罩大地,那少女身上好似罩了一层轻纱也似,此番妙景,端得是难描难画。
众士卒先是一怔,等瞧明是个女子,胆子就大了许多。瞧这女子清丽异常,众人心中原有一份怜香惜玉之情,奈何军令已下,今晚是不能留下活口了。
一名士兵提刀向前,喝道:“可惜。”正要举刀来劈,青衣少女伸指一弹,那士兵向后便倒,竟是无声无息。但秦忘舒瞧得明白,此人额上多了一根血痕,那是绣花针入脑,且以一缕真玄震碎脑骨,自然是立毙当场。
众士卒齐声大吼,纷纷举刀上前,秦忘舒只是摇头,竟不忍心瞧下去了。在仙修之士面前,大陈士卒好似飞蛾扑火,绝无半丝生机。
只听得云天轻格格一声轻笑,身子迎上前去,好似穿花蝴蝶一般在人群中穿行,她也不用刀,更不用法诀,只将玉手轻拍士卒天灵。一时间场中骨碎之声不绝于耳,血如泉涌。数息之间,已被云天轻杀了数十人。
马明轸瞧见云天轻这般手段,直是惊得呆了,云天轻仍是缓步向前,但有士卒冲到身边的,便是轻轻一拍,一双玉手上已是鲜血淋漓,但这双手被这鲜血浸来,却生出微微的光亮,瞧来既是明艳,又是诡异。
秦忘舒瞧到此处,心中着恼,暗忖道:“她身为仙修之士,怎能这般滥杀无辜?“可细细想来,此行明明是大陈有错在先,云天轻也只是护主罢了,若是云天轻没了这身本事,只怕早被大陈军杀了。
因此大陈军就算被杀得尽绝,也不能说云天轻就错了。怪只怪自己与云天轻有前番恩怨,才觉得她百般不是罢了。
云天轻抬起头来,格格笑道:“马明轸,马将军,你率兵越境伏击楚国公主,杀了我两名护卫,又该当何罪,此事若传了出去,莫怪我大楚兴兵报仇,便是齐君也护不得大陈了。“
马明轸忽地明白过来,叫道:“原来刚才那两名护卫,竟是你派上前来送死的。“
云天轻笑道:“天明后燕国士卒前来收尸,若见到的都是大陈士兵尸身,却无我大楚人这两具尸首,天下人只怕也信我不得。“
马明轸猛地转过头去,怒视身边的郑通道:“元直误我,元直误我。“
郑元直面色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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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字字皆有真意
见此番侥幸骗过云天轻,秦忘舒却也出了一身冷汗,他本来天不怕地不怕,可遇着云天轻这种智谋百出的人物,也是忌惮三分。
更何况云天轻的**手,实是天下男子的最大克星,先前云天轻被打碎灵根,犹让秦忘舒心境动摇,此时云天轻已再次冲玄入境,二人若是相遇,秦忘舒自忖绝占不到任何便宜。
在空中飞遁之际,精卫传音道:“主人,那位女子也只是初级炼气士而已,法术修为也不见有何惊人之处,主人为何像是怕了她?”
秦忘舒面色一红,道:“人类男女之事,非灵禽可知,你不必再问了。”
精卫道:“正因为不懂,精卫才向主人诚心请教,你这次说了,我下次自然就不会再问了。”
秦忘舒支支吾吾,怎能说得出口,可身为主人,原有教导灵侍之责,想了半晌方道:“精卫,人为万物之灵,与灵禽灵兽大不相同,而最大的不同,便在于有七情六欲。这女子所修功法,正可激七情而引六欲,若是我心境大乱,又如何与她动手。”
精卫似懂非懂,传音道:“七情六欲,我也时常听人说起来,每次提及,都是惊恐万状,如今连主人也惧怕之极,看来这七情六欲好似烈火洪水一般的。”
秦忘舒道:“你这比喻,倒也差强人意。”
精卫道:“既是如此,精卫就传主人几句真言,或能助主人平抑心境。”
秦忘舒奇道:“你哪里学来的真言,又怎知能平抑心境?”
精卫道:“精卫在海外多年,遇着大能无数,但无论怎样的大能,若是提到‘水麒麟’三字,必定是闻之色变,精卫至今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此刻细细想来,倒与主人遇见云姑娘一事依稀仿佛。”
秦忘舒越听越奇,道:“那水麒麟又是何物,可是一种海中瑞兽?”
精卫摇头道:“听说水麒麟乃是一名女子的名讳,此女时常出没于海中仙岛,便得了个水字,此女喜着红裳,衣上有麒麟纹饰,故而被人称之为水麒麟。我瞧那女子虽是地仙境界,但法宝法术也只是平平,可是但凡修士遇见了,却如遇蛇蝎一般,那情景与主人今日之遇实有七八分相似了。”
秦忘舒暗道:“这位水麒麟必然是擅长慑魂之术了,修士见到,如何不惊?”生怕精卫扯得远了,说出不尴不尬的话来,忙问道:“你只说那几句真言究竟何来,有何用处。”
精卫道:“其他修士深怕了水麒麟,偏有一名光头修士反要去寻她,此修倒也古怪,逢人便要说法,我见他行径离奇,跟了此修几日,就将他常说的真言记住了,听这光头修士说,只需常常念这几句真言,便不会怕了水麒麟。”
秦忘舒喜道:“果然如此?还不将这真言速速道来。”
精卫道:“这毕竟是前世的事,我也记不大清楚了,若有差错,主人莫怪。”于是就心传几句真言,那真言说的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秦忘舒哑然失笑道:“精卫,我当你得来的是怎样的妙术,原来不过是六如真言,这真言人人皆知,有何稀奇之处?“
精卫道:“那光头修士向他人传授这几句真言时,他人也常常这样说他,这光头修士就道,你等虽知这几句口诀,却是有口无心,不曾细细体会,这六如真言若是细细体会,字字入心,方能见其妙处。就好比那仙修之道,人人皆知道依法修来,却瞧不出其中的微言大意,因此那境界就极难突破了。“
秦忘舒听到此言,身心皆震,忙道:“精卫,那光头修士还说了什么,你一字不漏,都对我说出来。“
精卫见主人心境有变,声音颇为急切,心中也是一慌,道:“主人,你我心神相连,你心中一慌,我也是乱了,急切之间,让我怎能想得起来。“
秦忘舒忙道:“我也不催你,从现在起,你便好好去思寻那修士的话,想起来一句,便对我说一句,此事关系到我的境界修为,绝不能等闲视之。“
精卫见主人这般郑重,也不敢怠慢,细细想了一回,道:“那光头修士常言道,如今这仙修心法,与往日不同,可没那么容易修了。不光要修法诀妙术,更要修心,学了一套法诀,定要与去修这与法诀相配合的天地至理,否则就是劳而无功,就算借助外力勉强修成,也必定要酿出大祸的。心法,心法,若是无心,哪来的法。“
秦忘舒喃喃念道:“若是无心,哪来的法,若是无心,哪来的法。“反复念了七八遍,好似痴了一般。
精卫见主人心神恍惚,不由慌了手脚,急急传音道:“主人,你莫非魔症了?是了,那光头修士常被人说成是疯僧,呆和尚。原来此人的话竟是一句也不能听的。“
秦忘舒忽地笑道:“颜先生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今日闻精卫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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