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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无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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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也不能听的。“
秦忘舒忽地笑道:“颜先生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今日闻精卫一言,我顿开茅塞,精卫亦算是我师了。那疯僧的话,果然是仙修至理,我若是早听到这句话,此刻定然是境界大成了。“
此刻他再回想起诸般心法,体会果然与先前不同,原来他所得的几部心法,每修一术,总是夹杂着几句劝人行事的道理,或是说天地慈悲,或是说人心向善。只因这等的言语时常见到,好似老生常谈,语意又极是浅近,因此他修行之时怎会在意,又觉得这些大道理说来无味,心中又早是明白,更加不曾往心里去了。
如今将诸般心法一一回味,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修士修这仙修之法,本就是逆天之举,就如同向天地争利夺权一般,天地怎能放心?自然要反复叮咛,不让修士行差步错。若是修士不知天地苦心,这境界如何能够提升?
又好比世人借钱,那债主必定会立下字据,说好时日好还,你若不肯立下字据,谁敢把钱借你?而修这仙修之术,也是一样的道理了。
因此修士若想有寸进,就需细细体悟天地苦心,尤其是修了杀伐之术,对修士要求更是严苛了。秦忘舒先行修行,只拣那法诀妙术去练,反将这最重要的天地的叮咛放在一边,那自然是事倍而功半,修了五年,也是无功。
按理说以邹公的学问,本该能瞧出端倪来,但正因为邹公学问更大,瞧心法中的劝止之言,一望便知,那就更不会往心里去了。
此刻他得了精卫的提点,方知道心法中这些老生常谈的苦心,便将修过的诸般心法逐一回味,再加领悟,越想越觉得妙趣无穷。
他既得了这修行的妙趣,哪里还有心思遁行,急忙按下遁法,随意选了一处所在,设了几道禁制,就坐于山石上参悟起来。
他此次重修,那是从头修起,心法中所载的每字每句,都要务必入心,重加领悟。修到第三日,秦忘舒忽觉肋下生风,好似饮了一杯凉茶,又似服了一颗仙丹,体内真玄涌动,周身好不舒畅。秦忘舒心中大喜,知道这是冲境登玄之兆,自己五年来突破不得的第二道玄关,今日只凭着心中顿悟,就要真正达成了。
他心中欢喜,忍不住哈哈大笑,口占一偈道:“老生常谈不寻常,字字句句有真章,有口无心功难成,天地苦心需思量。“作完之后,虽觉得语句不通,好歹也是自家领悟,不免又得意了一回。
正在这时,涌泉穴中灵气如潮,就向气海中急灌而来,秦忘舒不敢大意,乃运心法,调气息,以不急不徐之心,将灵气引入灵根,复转真玄,散之于四肢百骸。那真玄仍如潮涌,便反复地冲涤灵根,洗刷灵脉。
隐隐间觉得腹痛传来,如被刀割,心中却知道那是灵根长大,灵脉粗壮之故。此为冲玄应有之兆,着实不必担心。
那灵息在体内冲撞了数个时辰,已打通七十二重楼,冲遍三百六十处灵脉,猛然间觉得一口气息充塞胸口,就忍不住要高呼长啸一声。
但秦忘舒牢记心法冲玄之要,冲玄之法说的明白,气不可泻,啸需强抑,唯有如此,方能一鼓而下。
于是硬生生忍住高呼长啸的冲动,紧咬牙关,胸口一腔清气不得发泄,只好复转入体内,再次冲灵灌脉。等到那真玄冲无可处,泄无可泄之时,忽觉周身灵脉齐齐一痛,一股清风绕体而生。身子好似在云端里,又好似踏足于热泉之中,真是无一处不服贴,无一处不自在。
忽听空中隐隐传来雷声,那雷声由远及近,初时听来还是在万里之遥,可转瞬间就到了耳边,猛然间一道天雷横空掠过头顶,轰隆隆响声不绝。而秦忘舒此时终于忍耐不得,仰天发出一声清啸。不过此次清啸,却是将胸中一口浊气吐出,此气一出,秦忘舒便是二级练气士了。
然而不等秦忘舒胸中这口浊气完全吐出,一道寒光直直落将下来,耳中传来云天轻的笑声:“小哥哥,速将《五观正宗》还来!“
这一剑来的恰到好处,正是秦忘舒浊气未尽,新气未生之时,瞧那寒光的来势,分明要夺秦忘舒的性命了。
………………………………
第87章 唯有隔山相望
秦忘舒暗叫糟糕,云天轻定是在一旁窥视良久,方才选这绝佳时机出手,自己在这附近虽是设了禁制,但自己所设禁制,皆是出自《五观正宗》,怎能拦得住云天轻。(品@书¥网)!
眼瞧着寒光之中挟裹着一柄法剑,秦忘舒心中虽欲闪避,身子真玄运转不灵,却是御控不得,只能闭目待死了。
幸好精卫一声长鸣,小小身躯化成一团白光,向着空中寒光闪电般的迎了上去,那法剑被精卫一撞,就在空中转了几圈。
但云天轻御剑之术了待,法剑忽地又避开精卫,向秦忘舒横直斩来。精卫再想撞来,却是来不及了。
眼瞧着法剑斩到秦忘舒的胸口,秦忘舒的胸前忽地绽开一朵银花,向前托住了法剑,那法剑上寒芒一闪,将这朵银花绞得粉碎。不想银花虽是碎成七片了,但碎片各自绽开,又化为银花一朵,便是七朵银花同时拦在胸前。
这正是秦忘舒五年来苦修的符牌妙术,这块符牌上以两大神火印着数十道符文,就此形成一术,此法诀叫做银花三现,乃是防身护体的上乘绝学。
那银花初绽一朵,是为一现。就算被对方法器法器斩断了,银花碎而不散,再各自成形,且威能不失;是为二现,哪怕这七朵银花再次被打碎了,皆可再次成形,最多可化为四十九朵银花,是为三现。
银花三现威能不减,而对方的法宝上真玄已尽。以这妙术护体,只需对手境界相若,那就是立于不败之地。
云天轻知道秦忘舒真玄已复,嗤然一笑道:“偷书不还,好不要脸,又偷学人家的宗门妙术,无耻下流。”其声虽近在耳边,但其芳踪杳杳,也不知身在何处。
秦忘舒道:“不过一本书罢了,何必这般小气?你若想要,我这就还给,你何不现身来取?”将那《五观正宗》托在手上,转目四顾,空山寂寂,四下无人。而用灵识探去,探出云天轻约在一里开外,二人间恰恰隔着一座山峰。秦忘舒不免略感吃惊。
那法剑离身子越远,御控起来越是不易,一里的距离,对初级练气士来说并不算近了,可瞧刚才法剑纵横,如臂使指,云天轻的御剑之术倒也了得。
云天轻道:“你是想骗我过来,好出手杀了我吗?我又怎会上你的当。”
秦忘舒道:“这就难了,你不肯现身,我如何能将书卷还你?我若将这书卷掷于地上,就怕被这山风吹去,到时你又要怨我。”
云天轻道:“不如你走过来,等我能瞧见你的身影了,你再将书卷放下,也就是了。”
秦忘舒笑道:“一旦我能瞧见你的身影,你只需将**手一出,在下立时如痴如醉,就好似待宰的羔羊一般,这个当我可不上。”
云天轻亦笑道:“原来是你怕我的**手,你若不提,我竟是忘了。小哥哥只管放心,此术不习久矣,怎会还有半丝威能,更兼我人老珠黄,这只手枯干焦黄,哪里还能**蚀骨。”
秦忘舒啧啧连声,道:“且不谈天天姑娘仙术有成,青春永驻,便是以你的岁数算来,也正值妙龄,怎地就人老珠黄起来?你越是这般说,我越是怕了你。”
云天轻格格笑道:“你我皆是投鼠忌器,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一辈都要这般隔山相望不成?“
秦忘舒道:“若是一辈子都只能与天天姑娘隔山相望,那人生真是毫无趣味。“
云天轻听这话中略有挑逗之意,心中甚是恼怒,但不知为何,却又有一丝欢喜。二人自石者山一战,固然是翻成仇雠,誓不两立,可初遇秦忘舒时,秦忘舒救她于天火之中,其后又携手相扶,那却是真情实情,那情那景,宛在眼前。
云天轻叹道:“罢了,那书卷我也不知瞧过多少遍,我也不要了。只是书卷上有我许多胡言乱语,你,你还是莫要理会。免得误了你的清修。“
此言说毕,忽听身后传来轻轻一声叹息,这叹息之声却非传音,乃是从口中发出。那声音近在咫尺,云天轻心中大恐,急忙转身,只见秦忘舒正立在她身后数十丈处,却是背朝着她,双手已掐诀完毕,却是隐而不发。
云天轻耸然动容,不想被秦忘舒欺近身后数十丈,自己竟是一无所知,若是刚才对方骤然出手,自己哪有命在?却不知秦忘舒怎地就放过了她。
云天轻神色变了几变,很快就镇定下来,吃吃笑道:“小哥哥,你既到了我身前,怎地不肯转身?“
秦忘舒道:“不是不肯,而是不敢。“
秦忘舒此话绝非虚言,他这几日来,虽将六如真言念了数百遍,可其中的微言大意,却也难以悟得透彻。若说这世间一切都是虚幻,难不成国仇家恨亦不能报了?若是国仇家恨不报,此生存于世上,又有何意?
且自己经历种种,哪样又能以梦幻泡影,如露如电而视之?比如负心,盗幽,邹公,哪一个又是能轻易忘却的?
正因为这点心结难过,秦忘舒心中明白,自己当初受**手所惑的那丝阴影,仍是长存于心。刚才以盗家妙术欺近云天轻身后,却终究难以出手,既然是无法出手,又怎敢再面对云天轻。
云天轻叹道:“既然不敢,又何必来见我?“
秦忘舒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楚陈相争,你我还是置身事外的好,若是不然,下次见面,少不得要与你分个高低。“
云天轻奇道:“大陈本是大晋国仇,我助大楚伐陈,岂不是为你复仇,你怎地反来怨我。“
秦忘舒道:“唇亡唇寒,大陈若亡,大晋又将置身何地?“
云天轻冷笑道:“天下大势,人力岂能逆转,强楚必霸苍南,已是绝无疑问,若苍南皆为楚境,自然是民无兵戈之苦,士无征争之劳,以小痛而换大治,又有何不可?“
秦忘舒一时语塞,竟辩他不过,只因他心中仍有家国之念,视大晋为故土,自然不忍瞧见大晋国亡,因而便视楚国为大敌。但他心中隐隐觉得,若天下一统,未必就是坏事,说不定真的如云天轻所言,民无兵戈之苦,士无征争之劳。
但家国亲朋,哪里是说放下便放下的,看来要想初悟这六如真言,还需来日了。想起这里,秦忘舒也不说话,双足一起,便纵在空中,刹那间已不见身影了。
云天轻见秦忘舒去了,心中压力大减,不免舒了一口气。原来刚才秦忘舒双手所掐法诀,乃是五观三诀之一“苍南乱“。
此诀修到极致,实有搬山填海之功,翻手如山,覆掌如雷。诛杀修士视若等闲。正因这法诀威能强大,故而修习起来千难万难,实有“苍南不乱心先乱,覆掌如山身先断“之说。
那是说此诀修习之时,那法诀繁复之极,每修一符,便是心境大乱,只想着弃术不修。等到真正施展时,更是凶险之极,那翻掌祭起的山岳难以御控,说不定就先将自身压断了。
云天轻虽曾是五观嫡系弟子,对五观三诀轻易也不敢修行,倒是秦忘舒不知者不惧,凭着绝大毅力,将这苍南乱修成。云天轻见秦忘舒修成此诀,便知自己绝非对手了。
而自己最擅长的**手,秦忘舒更是早有防备,若再想惑乱其心,那是想也别想了。
只是心中虽是舒了一口气,可见着秦忘舒真的远去了,云天轻反而生出怅然若失之感。
自己因一心要修这**手,被宗门长老所忌,最后竟被逐出宗门。当初是一呼百应,人人爱戴的仙宗娇女,如今却是孤苦无依,只是凭着自身的才干智慧,才在乱世之中挣扎求存罢了。奈何心中纵有千般苦,谁肯怜来谁肯听。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曾以真心待她的,却落了个隔山相望,彼此无言的境地。二人之间是情是怨,竟是夹缠不清。
云天轻怅然片刻,忽听山前马蹄声响,一人策马上了山岭,离云天轻还有一箭之地时,就停了下来,翻身下马,远远一揖。
云天轻点了点头,道:“既来见我,怎地不来身边说话?“
那人笑道:“凡俗之夫,腌臜不堪,又怎敢轻亵了仙子。“却见此人用黑巾蒙了面部,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云天轻心中冷笑,知道天下男子皆视自己的蛇蝎一般,又怎敢近身,便道:“此来有何话说?”
那人道:“好教仙子欢喜,马明轸被我说动,他日若是楚军伐陈,马将军必会连败三阵,以引我楚军入境。”
云天轻道:“他便是不允,也由不得他了,他家中的万两白银一旦翻检出来,就是个死罪。此事只怕也算不得是你的功劳。”
那人嘿嘿笑道:“此事首功,自是仙子,在下略效微劳罢了,不过近日听说南陈既将回归,马明轸担心此人回归,就会替换了他的职务,你我苦心谋划,便是一场泡影了。”
云天轻目中已现杀机,道:“南陈何在?”
那人道:“正赴陈都宛丘城。”
云天轻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马明轸只管依计而行,三日之后,必有南陈死讯传来。”
那人大喜道:“若是仙子出手,南陈便是生了三头六臂,也是必死无疑了。”忽有一阵山风吹来,将他蒙面的黑巾吹落,瞧其面目,正是郑通郑元直。
………………………………
第88章 却恨入门无缘
秦忘舒离了云天轻,就直奔凝翠谷而去,马明轸既然越境伏击楚国公主,楚国已得口实,这场战事已是迫在眉睫了。(品@书¥网)!凝翠谷虽是偏僻,一旦战事爆发,大陈国境何处是桃源?
若是许负心独自一人,倒也容易安置,但谷中尚有五百赤甲军,诸多西北豪杰,更有这五年来许负心辛勤种植的仙稻,若是稍有差池,那可是关乎苍穹百姓的温饱。
秦忘舒在路上盘算良久,谷中众人移师他处,固然困难重重,但最困难的却是谷中稻种,人移可活,稻种离了土地又怎能生存?可不是枉费了许负心的五年心血。
他心中焦急,遁速自然施展到极致,只用了半日,已来到大陈西北之地,向下一瞧,凝翠谷方向波诡云奇,黄沙漫天。秦忘舒知道这是谷中禁制所造成的幻像,既然禁制犹在,可见谷中诸人定是无恙了。
忽听到耳边传来“咦”地一声惊呼,仙修之士博闻强记,过耳不忘。一听到这声音,秦忘舒顿时欢喜起来,转目循声瞧去,只见离他数里处正有一人独伫孤峰,正向他招手示意。
秦忘舒忙将遁速放缓,半空中揖手而前,到了那人身前就长揖为礼,道:“五年前匆匆一别,不想又能在此得见先生,忘舒好不欢喜。”
原来那人正是儒生颜西华。颜西华见到秦忘舒亦是欢喜,道:“五年前秦道友尚是玄功之士,如今却已是二级炼气士了,秦道兄进境之速,大慰我怀。”
秦忘舒道:“惭愧,惭愧,在下投师不着,只好胡乱修行,数年来停滞不前,当真是羞见故人了,也就是数日之前,刚才领悟到仙修进境之道,这才略有寸进。”
颜西华道:“道友所悟,西华极盼与闻。”
秦忘舒便将自己听到精卫说起六如真言一事,方才想通心法关节细细说来,以及自己在燕地修行一事,也和盘托出。那颜西华算是自己的半师了,交情非殊,大可不必隐瞒。
颜西华道:“那散修固然逍遥,但修行之时若遇难题,那就是无法可想,这也是拜师于仙宗门户的好处。但秦兄既然已修成心法,再去投靠宗门,只怕就不易了。”
秦忘舒道:“在下与仙宗无缘,也只好罢了,独自修行虽是困难重重,倒也自在逍遥。”
颜西华点了点头,道:“秦道友既在燕地修行,不知许姑娘此刻是否无恙。”
秦忘舒本以为颜西华或会引荐他拜入儒门,哪知颜西华只字不提,想来其中大有难处,秦忘舒自然也不会提起了。
他便将许负心在凝翠谷中种植稻种一事对颜西华说了,颜西华喜道:“不知许姑娘的仙稻种得如何,此行既遇秦兄,正好同去一探。”
秦忘舒道:“在下自该相陪。”
五年前初遇颜西华时,秦忘舒不过是玄功之士,也瞧不出颜西华的修为如何,许负心亦不谙灵识探息之法。此刻冷眼瞧去,原来那颜西华已是八级练气士了,不由得暗暗咋舌。
他若是没踏上仙修之路,自是不明白修成八级练气士何等艰辛,此时有了体会,知道仙修晋境之难。八级练气士与二级练气士相比,可绝不仅仅是隔了六级境界那么简单。
原来五级炼气士这一关叫做生死关,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修士在这生死关前停滞不前,直至耗尽寿限。就算侥幸过了此关,也绝谈不上就此踏入坦途。
六七八三级玄关各有名目,叫做“心关”“魔关”“情关”。听这名目就令人心生畏惧,但这三关修行起来究竟有何玄奥,非得亲身试上一回方知因果了。
颜西华也不动用遁器,只着了一双布鞋踏风而行,只此手段,就令秦忘舒艳羡不已。
那御风而行的神通,本来是修到地仙境界后方可修行,哪知颜西华只是一名八级练气士,就修成这高明遁法了。
颜西华瞧出秦忘舒神色,便笑道:“我儒门仙术与其他仙宗略有不同,虽不敢说比其他仙宗妙术高明,却也有独到之处,比如我这遁法,便是儒门六艺之一,是为御术。”
秦忘舒道:“颜先生骑术精绝,我只当儒门御术,原是指的骑术车术,哪知却是遁法。”
颜西华笑道:“儒门六艺御术,乃是御物之术,举凡这世间五行之物,法器法宝,皆在这御术之中。而在仙宗妙术中,遁法与御器之术泾渭分明,却是不能混为一谈的。有些儒门弟子不知天高地厚,觉得我儒门御术无所不包,自然比仙宗高明,却不知两者各有短长,却是不能拿来比较的。”
秦忘舒想了想道:“仙宗遁法与御器之术虽是泾渭分明,却可独精而专,想来自有他的道理,儒门御术无物不御,那是自万物的根本出发,两者理念不同,着实不可比较了。”
颜西华喜道:“不想秦兄见解如此高明,我儒门虽有三千弟子,但如秦道友这般灵慧者,却也着实不多了。若说我这儒门御术,虽然是千变万化,其实只要明悟其中道理,却是一法通而百法通的。”
秦忘舒心中一凛,难不成颜西华要传他儒门御术?他强抑心中欢喜,面上则是恭恭敬敬地道:“先生谬赞,在下何以克当。”
颜西华果然道:“你瞧这世间万物,本来就脱离不得五行之变,因此只要通晓五行变化,便可御风御火,若是连五行都可御得,万物怎就不能御使?”说到这里,已是滔滔不绝,就将儒门御术精要向秦忘舒细细道来。
秦忘舒暗道:“颜西华不提收纳我进入儒门,那自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却传我儒门御术,这片殷殷之心,足见交情,我又何必说破。”
这也是秦忘舒机巧灵变之处,他既知颜西华心意,也就只顾得细细聆听,至于那儒门弟子的名头,不要也罢。
颜西华说到精妙处,干脆就停下遁风,二人在凝翠谷外寻了片静地,颜西华口讲指划,秦忘舒则是字字在心,授者固然欢喜,受者更是欣然。
儒门御术博大精深,牵涉极多,若想穷尽其术,没个三五十年,那是绝难得窥玄奥的,颜西华今日传授,也不过是个引子。
秦忘舒目前最薄弱的所在,不在遁术,而在御器之法,他虽有两部心法在手,但于御器之法上,说来仍是浅薄,反不如自己所学的刀字凤篆来的高明。
因此他但有疑惑,全是因这御器之术而发,颜西华自然悉心指点,可若想令秦忘舒全部修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颜西华既知秦忘舒所用法器乃是赤凰刀,所传御术,也就唯有这个御刀术罢了。
颜西华说了一日后,对秦忘舒道:“我今日所传,不过是御术总纲,又略略说了御刀之法。秦兄若想专精此术,还得细研诸多儒家典籍不可,儒门要闻妙道,可谓尽在其中了。“
秦忘舒道:“这就好比我这五年来冲境不成,那是因为忽略了心法中所载的天道至理,想来儒门六艺也是这般,习一道仙术,便定有一套典籍大道来配的。“
颜西华喜道:“说来世人皆是好为人师,可若是弟子冥顽不灵,谁肯教他,秦道友灵慧天生,触类旁通,颜某着实……“
说到这里,忽地一笑道:“秦兄,我也不瞒你,颜某心中极盼能引你入我儒门,就做了我的亲传弟子,奈何仙宗儒门之间情形微妙,我若是在这苍南域收了弟子,只怕会掀起轩然大波,仙宗之士,定然以为我儒门来这苍南域抢夺弟子,我儒门在苍南域尚无根基,那是万万不能与仙宗冲突的。“
秦忘舒至此方才大悟,为何颜西华始终不提收自己入儒门之事了,他忙道:“今日得聆先生传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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