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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无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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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幽摆手道:“那盗域是盗家仙术的至高境界,以我此刻境界修为,怎能造得出来,我此刻修的,不过是小盗域罢了。”
林天弃不依不饶,道:“小盗域又是如何?你那盗家手段究竟是怎样施展?”
盗幽本来是不肯自曝绝学,但此事关乎归元草的得失,若不能让林天弃明白其中道理,又该如何行事?去寻这归元草,关乎一个“义”字,既为了这个“义”字,只好抛去这个“私”字。
他想了想,道:“林道友,如今你我之间,隔了三尺,我若盗你身上物事,我就会先暗设一域,便是小盗域了。”说到这里忽地将手向空中缓缓伸去,奇的是,那手掌竟在空中消失不见了,其后连盗幽的手臂也是不见了。
众人见此奇景,皆是又惊又奇。
林天弃道:“我明白了,你这手掌便是探进了小盗域之中,那自然是谁也瞧不见了。”
盗幽点了点头,林天弃忽觉怀中一动,竟有一只手掌自他衣衫中伸了出来,他心中早有所料,便点了点头。那从衣衫中伸出的手掌,自然是盗幽所有。
曲止心与沈天钥皆是越瞧越奇,盗幽与林天弃之间隔了三五尺,盗幽手臂再长,又怎能探到林天弃手中去,且瞧那手掌自林天弃的怀中伸出,这手掌的弯曲方向也是大大不对。一时间怎样也是想不明白。
盗幽道:“我的手臂既然伸进盗域之中,就可在盗域自如伸展了,若是修得大成,别说只隔了三五尺,便是隔着百丈千丈,借着盗域,那是伸手就能探到对手身上去,数百丈的距离那是被这盗域缩成一点了。”
林天弃道:“这时你再来取我身上物事,以你盗家手段,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难怪那农夫也着了你的道。只是你既然能盗他物事,怎地却不能伤他?”
盗幽道:“我施展这盗域要耗尽全部精神,这手臂探进盗域之后,亦要全力抵抗盗幽的法则撕扯,因此手上哪里还能残存许多力量,能将物事取来,已是不易了。日后我境界高强了,或许可有余力伤人,但此举却不合我盗家宗旨。盗物而不伤人,本是盗家祖训,若有违背,必遭天劫。”
林天弃道:“果然是盗亦有盗。”
盗幽正色道:“那偷盗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这好比这世间的征战杀伐,瞧来是大恶不赦,只怕比偷盗更是危害甚重。但世间之事,复杂之极,战有义与不义之分,杀伐亦可是为了止杀。因此在我瞧来,只需心中存了慈悲仁义,便行诸般令人不齿的手段,换来无穷骂名,又能如何?”
这番话正说出林天弃的心病了,他面色一下子变得通红起来,喃喃地道:“若心中存了慈悲仁义,真的可以不计手段?”
盗幽道:“存了慈悲仁义只是其中之一,既然我所用的手段为人不齿,那么我行事之前,自然要百般思忖。此事该不该行,又该如何行,那里才是分寸,哪里才是底限。若觉得我本心为善,就认为可以肆无忌惮,不问青红皂白,肆意出手,那可是大谬了。”
林天弃“啊”地呻吟一声,忽觉得心痛如割,忍不住扶住身边石壁,瞧他的身子,竟是站不住了。
沈天钥慌忙将林天弃扶住,柔声道:“天弃,那盗兄……你没事吧。”她知道盗幽这番话对林天弃来说,比剜心割肉还要厉害,偏偏此刻又开解不得,心中甚是着急。
林天弃勉强一笑,道:“我没事的,没事的。”
沈天销转向盗幽,忽地道:“盗兄,既然归元境中的物事带不走,便是那归元草生在归元境中,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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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越是艰险越向前
盗幽苦笑道:“以在下的浅薄玄承,着实无计可施,只知若是去了归元境,我或有一分把握出来。(品#书¥网)!但归元境便是无盗域,既是无盗,那就绝对无法将境中物事带将出。”
此刻他忽然又是后悔,又是焦急。他先前并不知归元境便是无盗域,因此也未曾向秦忘舒提起,若是秦忘舒一意孤行,不知好歹闯进归元境中,那可是凶险万分。
想到这里,竟是一刻也呆不住了,急忙道:“林道友,我等还是速速离开此处入山为好,我就怕我那位朋友救人心切,闯进了归元境之中,那可是糟糕之极。“
林天弃也虑及此事,亦沉吟道:“不错,你那位朋友要替魂珠养魂,既知归元境中有归元草,又岂能按捺得住。但伏阴山方圆万里,归元境更不知是何方位,说不得,只有抢先一步,先找到归元境再说。“
沈天钥倒也无可无不可,她来到这里,只因林天弃要来这里,如今林天弃要去归元境,她自然也要去归元境。仙稻也好,归元草也罢,对她来说并没什么要紧,只盼着林天弃欢欢喜喜也就心满意足了。
曲止水叫道:“天弃哥哥,你可不是答应我去寻我娘的吗?若去了归元境,又怎样去找我娘?“
沈天钥笑道:“止水妹子,那事情总要一件件做来,也需分个轻重缓急,如今盗兄的朋友要闯归元境,可不是凶险之极?令堂却是六级练气士了,又有何担心之处?再说令堂便与盗兄的朋友在一处,找到盗兄的朋友,也就找到了令堂。“
曲止水笑道:“我竟是忘了,那位秦哥哥可不是和我娘在一起呢。“
这时林天弃与盗幽已去得远了,二人在前开路,若遇着危险,也可随手打发了。沈天钥则伴着曲止水快步跟来,虽是洞中幽暗,瞧不见前面二人,但沈天钥知道林天弃向来细心,若遇着叉路,必定知会一声的。
沈天钥道:“原来盗兄那位朋友姓秦。你可知他的尊姓大名?“原来她心中听到这个”秦“字,不免就留心起来。虽然说天下之大,没可能有这么巧的事,但这桩心事却是沈天钥心中的一根刺,若不能问个明白,怎能安心?
曲止水道:“我也只知道他姓秦,生得高大英俊,瞧来也是好脾气,也是细心周到的。可惜却忘了问他的名姓。“
沈天钥道:“这倒无妨,等会儿等上他们,便去问盗兄好了。“此时面前出现一条叉路,不过沈天钥稍稍一顾,就瞧见地上划着一道箭头,那箭头幽幽生光,指明了方向。
沈天钥领着曲止水沿着箭头走去,其后又遇叉道无数,皆有箭头标识,约行了数里,方才见到面前一亮,林天弃与盗幽正立在洞口等候。
就见林天弃道:“盗兄,你这瞧这伏阴山重重叠叠,也不知有几重,这九龙盘山之状最是玄机处处了。“
盗幽皱眉道:“若是林兄也瞧不出路来,在下更是束手无策了。“
林天弃道:“路倒是有的,想进入伏阴山的中心地域倒也不难,只是归元境究竟在何处,却要好好端详了。“
说到这里,林天弃撮起一把土来向空中洒去,空中就生出黄雾一团,林天弃纵到黄雾上去,身子缓缓升到空中。
这土遁之虽是简单,但一来行得慢,二来也无法升得太高,离地十余丈就是极限了,因此渐渐高没人用了。但林天弃的土遁之术与众不同,遁速并不比遁器慢了,且能飞离地面百丈去。
虽是如此,林天弃还是不敢离开山峰,他就沿着山坡一路向上行去,很快来到峰顶,就将面前的崇山峻岭反复观瞧。
沈天钥来到盗幽面前,正想开口说话,忽听远处传来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就连整座伏阴山也是微微摇晃了一下。众人吃了一惊,循声瞧去,只见隔着三座高峰处,升起黑云一道,那黑云急速翻滚,其中隐隐传来呻吟叫喊之声。
曲止水早就吓得花容失容,道:“莫非是娘与人斗法?”
盗幽瞧这黑云此诡异古怪,心中也在暗暗担心,但隔得远了,哪里能瞧清黑云之中发生何事?忽地瞧见林天弃已然启身,向黑云处遁去。
盗幽急忙跟了上来,道:“林兄,这黑云又是怎样的古怪?”他此刻简直将林天弃视为无所不知一般。
林天弃摇头道:“这黑云究竟有何奇处,在下也是不知,不过瞧那黑云的所在,那是五龙汇聚之处,必是伏阴山的紧要所在。传言伏阴为四界通幽之地,想来就是这里了。”
盗幽惊道:“是了,先前我等遇到一位少年僧人,说什么伏阴山来了一位魔修,这黑云莫非就是魔修与修士厮杀之景?”
林天弃听到“魔修“二字,也是动容,沉声道:“此说大有可能。”
盗幽道:“若果然如此,我等也要向前吗?”
林天弃道:“那黑云所在方位,既是五龙汇聚之处,我等要寻归元境也好,云天轻也罢,恐怕都非要经过那里不可。且卫道除魔,正是修士本色,既遇魔修在此肆虐,又怎能后退。”
盗幽听了这话,心中甚是无奈。他原是最机变不过的人,遇到危险,自然避之为大劫,这是他的生存之道,然而林天弃执善固执,却与他的性情大为不同了。
他心中忖道:“瞧这林天弃与秦兄倒有几分厮像,皆是遇事不避,心有天下的。”他遇着秦忘舒,自家就没了主意,如今遇到林天弃,那林天弃竟比秦忘舒还要刚强,也只好随他。
众人刚刚越过一座高峰,忽见一人从脚山的山林之中飞纵而出,开口就叫道:“止水,止水,你怎地却在这里?”
曲止水瞧向那人,立时觉得委屈之极,嘴角一撇,就放声大哭起来,叫道:“师伯,你怎地就丢下我们,径自入山了。止水差点就瞧不见您了。”说罢扑到那人怀中,嘤嘤哭个不停。
那人生得肥胖高大,面色黧黑,立在空中如同铁塔一般。一边伸出手来轻拍曲止水的后背,一边向林天弃三人瞧来。
盗幽知道这是风雷宗的三宝修士了,忙上前问话,三宝问了曲止水几句,笑道:“止水,不是我不等你,着实是那阵子风力正弱,若不能趁机冲过去,也不知还要等到何时。嘿嘿,却是对不住了。”
盗幽心中暗道:“此人只顾着入山,却不顾同门情谊,这人的性情却也凉薄得很。”但三宝已是八级练气士,面上又怎能得罪。彼此通了名姓,三宝见林天弃与盗幽境界不高,又皆是散修,自然是洋洋不理,唯瞧着曲止水的面上,也只是略加敷衍罢了。
盗幽向脚上山林中瞧去,只见林中坐着几人,皆在向黑云处观望,却无动身向前之意。
曲止水道:“师伯你等在此停留做什么?”
三宝道:“止水,你瞧前方黑云之中,正有人斗法厮杀,传言有魔修潜来山中,看来竟是不错了。既是魔修在前方阻路,我等怎能上前送死。”
这边山林中一位黄冠修士笑道:“那魔修占住要津,凡来这山中的修士皆被阻住了,怎能不和他厮杀?又何必你我上前?”
曲止水见众修畏首畏尾,袖手旁观,只等着捡现成的便宜,她虽是无识,也委实瞧不起这样的行径。但师伯在此,又怎有她说话的余地,在那里闷闷不乐。
林天弃也不说话,仍将土遁御起,缓缓向前,黄冠修士喝道:“兀那修士,你没瞧见前面的魔修,何必上前送死?”
林天弃揖手道:“多谢前辈提醒。”仍是御遁向前,那黄冠修士讨了个没趣,也只好罢了,回头对三宝讪讪笑道:“这世间偏有这许多愚钝之辈,明知送死,也要向前。”
盗幽悠悠地道:“若是无人送死,谁能赶走魔修,替前辈清出道路来。”说得黄冠修士面色一变。
盗幽说完这话,催动胯下黑驴,亦紧随着林天弃而去,如今来到这伏阴山中。越发地无路可寻,好在黑驴争气,一路上攀山越岭,行的一点儿不慢。
那沈天钥向曲止水含笑道:“止水,既遇着师伯,你就留在这里罢。若是天假其变,想来还有见面之期。“说罢御着遁器,就向林天奇追去。
曲止水叫道:“沈姐姐,沈姐姐。“
沈天钥转过头来莞尔一笑,遁器不曾停下半点,很快就去得远了。
黄冠修士将脑袋直摇,道:“又是一个送死的。“
那曲止水瞧着沈天钥远去,泪水又止不住流将下来,三宝不耐烦地道:“止水,你又哭什么?早就劝你娘不该带你来,没得多个累赘。“
曲止水忽地道:“止水向来就是个累赘,往日可让师伯生受了,今日竟遇着这魔修,索性就让我死了,师伯也好安心。“说到这里,猛地御着遁器向前飞去。
三宝面色大变,叫道:“止心,你竟敢对师伯无礼,那前面怎能去得,速速回来。“虽怕曲止水有了闪失,不好在郑三娘面前交待,但终究是没追出半步去,那魔修岂是当耍的,自然是性命要紧。
曲止水哪里肯听,将脚下遁器竭力遁去,很快就追上沈天钥,沈天钥见她追上来,也只是一笑,道:“你可将师伯得罪了,何苦来?前方魔修厉害,可不是去送死?“
曲止水道:“沈姐姐,我一辈子听娘的话,不敢违拗了半点,如今就让我任性一回。就算魔修厉害,有那么多人冲上去与他厮杀,难不成魔修能将我等杀得干净?“
正说着话,忽见黑云之中一道银光冲天而起,竟将那黑云打散了一半,黑云中猛地传来一声呻吼,紧接着就是一阵欢呼之声。众人瞧这情景,又惊又喜,莫非是魔修竟被打败了?
………………………………
第135章 万法归一有参照
秦忘舒与向元高在潭边等候修士来援,只盼聚集人手,入洞铲除魔修,哪知等了半日,也不见有人前来。 趁着这段空隙,秦忘舒将那逆杀银锤持在手中,反复端详。
此锤怎地就能以下克上,以弱胜强,这其中究竟有何玄妙,又符合世间那个道理?自己若能洞彻这逆杀银锤的玄机,岂不是就可以举一反三?
逆杀银锤的锤头是用雷鸣石炼制,雷鸣石说来是石,其实却是坚逾诸金。据《三域志》记载,临近极荒山有荒山一座,名叫雷鸣山,一年四季雷声不绝。而在岁未初春之时,雷鸣山必有万雷临于天际,当雷电过后,空中便会有一种粉末纷纷扬扬自空中洒落,有心人收集该种粉末,集十年之功,方得一斗。以该粉未入丹炉炼制,经十炉之力炼制十年,便可得拳头大小的雷鸣石一块。
此石轻若一羽,锤击时却力逾万斤。但逆杀锤之妙,却非得之于雷鸣石,风雷宗老宗取雷鸣石而弃其他仙修五金不用,不过是取雷鸣石之轻罢了。
银锤所用之柄为雷檀木,此木生于北氓雪域之中,雷域之中有林,名叫雷檀林,每年夏季,便有天雷来击此林,天雷引来天火,往往将数万里雷檀林焚绝一空。
若有一木,经十年雷火焚烧击打而不灭者,取其干,于丹炉中炼制,初时以一炉之力炼制,不干不焦者为上品;再以三炉之火炼制,不焚不绝者为良材;再以十炉之力炼制,不纹不裂者,方可称得上雷檀木。
此木极轻,极硬,不避水火,不受法力所逼,百山之力临身而不断不裂,以木来划精铁,必留深痕一道。但风雷宗老祖取其木而制器,亦取其轻其固。也同样不是逆杀银锤玄机所在。
如此看来,那逆杀银锤的奥妙,就在于银丝缠裹绘就的斧文了。
秦忘舒向向元高请教锤上斧文,那向元高却是一脸茫然,道:“此符虽是老祖亲制,却并不曾留传下来,除了老祖之外,他人再没修成此符。那老祖也常常叹息,风雷宗虽有机缘得此斧文,可惜却未得传人。”
秦忘舒道:“这么说来,这符文定是博大精深,难以明悟了。”
向元高道:“若修斧文,需得天地认可,怎是等闲就能修成的?老祖当年为了幼子,设祷天之阵,每日跪拜不辍,足足求了七年,那空中方降下这道符文来。便是老祖,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知道以这符文加持银锤,必有奇效,说起来也不曾真正领悟此符精妙了。”
秦忘舒听到这里,不由的怅然若失,他本以为既有机缘得遇这逆杀银锤,或许就是一番造化,自家玄承亦可就此增益良多,哪知这斧文修行,却是如此之难。
虽是如此,还是用观玄之术,将这银锤细细端详,本是无可无不可之心,去瞧那银丝缠就的斧文。
哪知只瞧了片刻,心中便是一动,脑海之中,竟浮出归藏经总纲的几句话来。
这几句话分明是:“天生万物,必有其母,天道之妙,始于震坤。”
秦忘舒对归藏经总纲字字烂熟于心,但这四句话却怎地忽地涌将出来?这其中又有何玄机。
他将灵识再向锤上银丝探去,脑中又浮现八个字,是为“归藏生动,长育止杀。“
秦忘舒忽有所悟,莫非自己脑中涌出来的文字,便是银丝上缠刻的符文?而之所以出现归藏经的文字,莫非是这斧文上的符文印照?
这便是说,这斧文中的每段符文,在归藏经中皆能寻到出处的。
想起创制归藏经这位高人之志,是要以一篇归藏经总揽天下妙术,其志也宏,其愿也大。秦忘舒习修归藏经已久,越是修行,越觉得此经博大精深,虽只是三页文字,所述世间诸术之妙,但分明已略窥天地之玄机。
他心中既生此念,就向银锤上的银丝反复瞧来。果然灵识专注的银丝不同,脑中浮现的经文也就有所不同,若反过来再去专注探过的银丝,脑中符文也是丝毫不错。
看来经归藏经果然可以与斧文一一对照,就好似将这符文翻译出来一般。
秦忘舒强抑心中欢喜之情,将银丝符文反复参详,渐渐心中已有所悟,等他再次修到“归藏生动,长育止杀“八字时,忽然就明白了逆杀银锤的玄机了。
原来天地有好生之德,爱护幼小之意,万物初生之时,皆是脆弱之极,任人宰割。此刻天地若不来保护加持,则万物必将凋零,天地亦不复存在了。
因此天地自然生出一团气机来,保护世间幼弱。此为“长育“二字的真意。而若想保护幼弱,必得”以杀止杀“,如此一来,”长育止杀“四字真意也就呼之欲出了。
而他心中既有此悟,再去瞧银丝缠刻的符文,也就是豁然开朗,银丝上的符文虽多,也不过是围绕着“长育止杀”四字展开阐释罢了,虽是连篇累椟,却是苦口婆心。
秦忘舒忖道:“此锤专用来保护幼弱,是为长育止杀之理,但凡幼弱之辈持着此锤,便可不受强者欺凌了,魔修虽强,却一味地滥杀凶暴,自然为天地所忌。所以刚才就算我未曾领悟此锤妙理,凭着这银锤本身威能,也可打碎魔诀。如今我既然明悟此锤真意,这逆杀银锤的威能定可增加数倍了。“
至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何修士修到五级练气士境界,便无法发挥此锤威能了。五级练气士境界又叫生死关,过了此关,便可修许多神通,足以自保了,哪里还需要天地加持照拂。
向元高见秦忘舒持锤微笑,不由惊道:“小道友,难不成你竟领悟了这锤上斧文真意?“
秦忘舒笑道:“实不相瞒,晚辈已略悟符文真意。“
向元高惊呼道:“这怎么可能?当初老祖祷天泣血,方才感动上天,降下这符文来,便是老祖,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小道友何德何能,便能明悟此符,得天地认可?“
若依着秦忘舒往日的性子,自会将这归藏经的奥妙和盘托出,但向元高师兄三人来这伏阴山,却是为了许负心的稻种而来,其心实不可测,自己若是再坦陈相告,那可谓是至愚之辈了。
他微微一笑道:“想来是天地借我之手铲除魔修,就好比当初贵宗老祖求得天地降符,保护老祖幼子一般。此中玄机,或许便是如此。“
向元高想了半日,恐怕也只能如此解释了,那秦忘舒不过是二级练气士,玄承修为一无可取,若非是天地垂怜,还会有其他可能?却不知这世间有部归藏经,总揽天下诸学,归万法于一经。
而对秦忘舒来说,此番不仅仅是领悟银锤玄机而已,原来归藏经最大的用处,不是用来吸纳灵气化为真玄,而是化万法为一经。
这世间的诸般妙术,皆是玄奥异常,就算是皓首穷经,也未必能完全洞彻,但秦忘舒有归藏经这万法之总纲。以归藏经参照诸多妙术,就可轻松破解领悟了。
当然,因归藏经只具总纲,不述细节,便是以此来参照仙家妙术,也只是比别人多行一步罢了。逆杀银锤上只有一道符文,故而破解容易,若是一门心法,一套法诀,那破解起来,难度就会数倍十余倍的增加了。
但随着秦忘舒玄承日增,归藏经便可得以丰富增益,自己日后修习世间诸法,只会越来越容易。
二人正说着话,空中有遁风声响传来,三名修士连袂而至,远远就听到有人说道:“此地为四界通幽之地,若要进入内山,寻到云天轻,非得从此处经过不可。“
另一人道:“云天轻果在内山?”
先前那人道:“云天轻挟裹许负心来此,是想寻个安静所在,助许负心早日种成仙稻,伏阴山为九龙盘山之形,山中法则多变。云天轻既敢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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