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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无道-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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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子道:“我原不知仙稻的好处,来到这山中之后,才知道这仙稻竟关乎天下气运,得仙稻者必得天下,因此又怎能不惹得苍南仙修震动?如今连两大宗主与楚三公子都被惊动,此事恐怕难以善罢甘休了。”
秦忘舒道:“楚三公子难道竟能一手摭天?”
红拂子道:“两位宗主皆是地仙境界,在苍南十一宗中,那是数一数二的大能修士,至于楚三公子,此人十三岁冲灵,十七岁就突破生死关,此刻成就,实难测度,被称之为苍南百年仅见的仙修天才。他虽拜入云泽宗门下,却因辈份极高,那云泽宗主也不敢收他为徒,与楚三公子也只是师兄弟相称,你若遇到此人,那就绝无机会了。”
秦忘舒动容道:“难怪以云天轻之智,在此人面前,也是束手束脚。”
红拂子道:“你既知此人厉害,最好心中祈祷,此行不要与他遇见,否则谁也救不得你了。”说到这里,忽地将眉头一皱,侧耳聆听起来。
秦忘舒的灵识之中也探到一丝异响,但因这伏阴山中法则特殊,也听不出什么来,便道:“前辈,又发生了何事?”
红拂子面色惨淡,虽与秦忘舒近在咫尺,却不敢开口说话,而是传音道:“离此百里之处,有人被杀,具体的情形究竟如何,还需我前去一探。你二人藏在这里,绝不可轻动妄动。”
说罢将身一纵,立时没了踪影。
且说盗幽与曲止水出了归元境后,向四周一瞧,幸喜空无一人,二人皆是松了口气,他二人虽在境中修行有成,但出境之后,境界修为立时归于原点,此刻身心皆空,百般不是滋味。
以他二人此刻境界,无论遇到怎样对手,唯一的手段,大概只有一个逃字。
曲止水道:“若遇到修士前来纠缠,我二人身上哪有稻种玄承,说不得,只好寻个所在,先藏起来再说。”
盗幽道:“这主意倒是不差。”
二人四目乱寻,只盼寻个地方藏身,忽见不远处一座山峰上,有青石一块,那青石不知是天生地长,还是有人刻意削成,竟是平平如镜,石上放着一块棋盘,一名灰衣修士以手支颐,正瞧着棋盘发呆。
盗幽暗道:“我刚才出境之时,也瞧这处山峰,若我记得没错,此山并无这块青石,更无这个修士了,这修士突兀而来,甚是古怪。”
忙将曲止水一拉,二人一驴转身就走,片刻后就走了个没影,足足奔出三五十里去,盗幽朝身后一瞧,幸喜那灰衣修士并不曾跟来。
曲止水也喜道:“没跟来,没跟来,看来是被我二人……。”她刚刚说完这话,声音像是被刀锋切断了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
盗幽急忙抬头一瞧,只见前面两三里处,云雾飘渺之中,刚才那名灰衣修士赫然现身,那山仍是那山,那人仍是那人,而棋盘青石亦是丝毫不变。
盗幽心中大叫有鬼,就算这修士手段高强,能无声无息移将过来,难不成连这山峰也能移来?
便在这时,那灰衣修士向盗幽招了招手,盗幽饶是铜心铁胆,此刻也是怕极,猛地拉着曲止水一路狂奔,这次足足奔出六七十里地去,只因奔得急了,曲止水一口真玄运转不灵,差点就要从空中堕落,盗幽无奈,这才停了下来。
他虽是逃出极远,但心中有个极不详的预兆,竟不敢抬起头来。曲止水吸了口气,调息了半晌,道:“这次总算不会跟来了吧,啊!”最后这一声惊极恐极,盗幽听罢,心中颓丧之极。
他颤抖着抬起头来,只见那灰衣修士仍是那副模样,唯有棋盘上的棋子略有变化,似乎走了两三招。
这时灰衣修士头也不抬,仍向盗幽招了招手。盗幽长叹了一口气,既是然是避不过,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了,那曲止水更是害怕,扯定了盗幽的衣袖,死活不敢稍离半步。
好不容易走到灰衣修士面前,灰衣修士仍不抬头,和声道:“小道友,你可会下棋?”
盗幽向那棋盘瞧去,原来那棋盘却非围棋,虽也是棋盘划格,那格子比围棋大了数倍去,棋子上皆刻着字,上有“车马炮士象”等字样。
盗幽摇了摇头道:“此棋在下不曾见过。”
灰衣修士道:“此棋叫做象棋,我的弟子云亭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瞧来倒也有趣。只可惜棋在人亡,为师者岂能无憾。”
盗幽并不知路云亭与颜西华斗法之事,便道:“你那弟子怎地就去了?”
灰衣修士道:“云亭遇到一位儒家修士,名叫颜西华。二人因故斗法,可惜云亭不敌,终被颜西华所杀。”
盗幽心中一紧,道:“原来如此。”
灰衣修士道:“云亭学艺不精,斗法被杀也是当然。只是云亭临死前却有一大心愿,为师好歹也要替他完成。”
盗幽颤声道:“这是当然。却不知令徒云亭有何心愿未了。”
灰衣修士叹道:“云亭虽在红尘之外,却牵挂红尘俗事,他本是楚人,因此就盼着有生之年,能瞧见大楚五谷丰登,六畜兴旺。道友,你说这志向是否使得?”
盗幽道:“心念故国,亦是人之常情。”
灰衣修士道:“听说这世间有种仙稻,亩产数倍于寻常稻种,大楚若能得此仙稻,云亭的心愿定能实现了。道友,如今我有个不情之请,还盼道友应允。”
盗幽暗道:“就算说破了大天去,我和止水身上也无稻种,亦无玄承,你就算手段通天,将我挫骨扬灰了,又能怎样。”
想到这里,反倒胆气一壮,置生死于度外了,便道:“若是能应的,我就应,若是不能应,你杀了我也没用。”
灰衣修士愕然道:“在下只想请道位陪我下棋罢了,又怎会杀了你?”
盗幽奇道:“你居然请我下棋?”
灰衣修士道:“一人独自下棋,未免无趣的很,若是道友能陪我下上几着,也好打发孤闷。”
盗幽摆了摆手,道:“此棋我见所未见,又怎能下得?”
灰衣修士笑道:“这棋极是简单,怎能难得住仙修之士。”就将那棋中法则一一说了,盗幽见此人高深莫测,不敢搪塞,也只好拼命记住,虽一时难明棋中奥妙,倒也会下了。
灰衣修士问了他两句,盗幽对答如流,灰衣修士拍手道:“妙极,可不就会下了,你我也不必从头开始,以你的眼力,来瞧这盘残局,下一步该当如何行子?”
盗幽道:“不知是红先还是黑先?”
灰衣修士道:“红先黑先,总是一般。”
那盗幽无可奈何,随手提起一子来,却是一只黑马,就依着刚才灰衣修士教的路数,吃了红棋一卒。口中道:“是不是这样行来?”伸手将红卒从棋盘上取下来。
哪知红卒刚刚离开棋盘,就听远处轰隆一声,就是一阵地动山摇,紧接着就传来数声惨叫。
盗幽手中握着红卒,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
灰衣修士神色沉吟,目光只是瞧着棋盘,忽地道:“道友,你可知刚才发生了何事?”
盗幽颤声道:“似乎有人被杀了。”
灰衣修士淡淡地道:“不错,红卒这一去,的确死了七人,你可知这七人是被谁所杀?”
盗幽道:“难道是我?”
灰衣修士露出一丝微笑来,道:“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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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身在局中知不知
对盗幽这种初级练气士来说,灰衣修士的境界修为,神通手段,可谓高山仰止,无法测度。 自己在灰衣修士面前,也就与这野草蝼蚁无甚区别了。
因此若提到反抗逃生,那是想也别想,屈膝求饶,想来也是无用。这等大修之士心如铁石,一旦拿定了主意,那是绝无改变的可能了。
盗幽想到此处,反倒是心中大定,虽然身子仍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个不停,声音却恢复了镇定,他叫道:“大修,你这也太坑了吧,在下莫名其妙,身上就负了七条性命,若是天地日后寻我算账,我却去找谁?”
曲止水见他说话无理,大有冲撞之意,慌得忙在身后将盗幽一扯,盗幽身子不动,毫不理会。
灰衣修士笑道:“此局虽是我布,动手的却是你,惹煞的也是你。”
盗幽道:“如此说来,这棋着实下不得了。”就将手中红卒掷于地下。
灰衣修士并不恼怒,悠悠地道:“此局既然布成,你我皆在局中,小道友想置身事外,恐怕也是不能。不过小道友若是在这棋局上胜了,局中之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盗幽连连摇头道:“不来,不来,我初学这象棋,又怎能是你的对手?我吃你一子,就等于引动大修布置的机关,不免要伤生害命,我若不去吃你的子,又怎能赢你?总而言之,我不干。“
灰衣修士伸出食指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每敲一下,盗幽心中就是一紧。那手指若是敲在自己身上,不知这身子能否保住几成。
就在这时,忽听耳边有道传音:“炮四进五,吃卒将军。”这声音清脆悦耳,好似黄莺出谷一般,修士传音之时,声音总会有些变化,但饶是如此,这声音仍是好听之极。
盗幽向棋盘上一瞧,那传音指点的招数虽是寻常路数,但盗幽生怕吃了对方一子之后,又会触动机关,又怎敢轻举妄动。
传音又道:“依我这着法行来,绝无差错。”此声更是柔和,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自信,竟让盗幽也觉得胆气一壮。
盗幽暗道:“这灰衣修士必定早在这谷中设下埋伏,安排人手机关,这下棋就好比是个信号一般,不管我动不动手,那些人的生死全在灰衣修士的一念之间。既然如此,我陪他下棋也罢,拒战也好,这些人总是要死的。”
想到这里,就将黑炮提了起来,此子在手,好近万斤之重,毕竟一旦吃了对方的红卒,说不定又是数条性命了。
但传音人这样指点,必有她的道理,此局棋真正的对手,应该是传音的那位女子与这位灰衣修士才是。自己不过是一具傀儡木偶罢了。
当下狠了狠心,就将那红卒吃了,将红卒拿开棋盘时,不免竖起耳朵,细听四周动静。
然而听了片刻,却是毫无异响传来,这时灰衣修士目光一闪,又微微皱起了眉头。
盗幽见他神色有变,心中大喜,暗道:“看来传音女子技高一筹,竟将他的布置破坏了,嘿嘿,强中自有强中人,这灰衣修士总算也遇到了对头。”
不过灰衣修士很快就神色如常,提起红车来,就将盗幽的一匹黑象吃了,于是又是一声惊天响动,大地微微一抖,其中的惨呼之声,竟有十余人之多。
盗幽此刻明白了,原来这棋盘上的每颗棋子,都关乎数条性命,一旦有棋子离开棋盘,机关引发,山中必有修士丧命。但那传音女子必然也在加紧动作,加紧破坏对手机关布置,双方明争暗斗,已然斗得激烈之极。
盗幽叫道:“这黑象何其无辜,你吃他作甚。”
明着是为这黑象叫屈,其实是在指责灰衣修士不分好歹,一味滥杀了。
灰衣修士淡淡地道:“既然入谷夺宝,就该料到有今日之遇,这世间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原来这灰衣修士竟是要将这谷中修士一网打尽,管他有没有得到稻种的秘密,只需尽数杀了,便是那些修士得了稻种玄承,也是带不出谷去了。
盗幽暗道:“是了,云天轻已得了稻种玄承,那么剩下来的问题,就是要竭力保住这个秘密,能多保住一日,楚国就强大一分。这些大能修士杀起人来,可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却不知传音女子又是谁。”
这时女子又有传音过来,指点盗幽弈棋,看来这女子虽然身在远处,却能瞧见这块棋盘,灰衣修士一副如临大敌之状,自然也是明白那女子的手段厉害。
盗幽依言移子斗棋,此番那女子却不与灰衣修士正面对应,而是反复游走不定,既不肯让对方吃了自己的棋子,也不去吃对方的棋子。
盗幽虽不知象棋弈法,也知道这女子的棋艺极是高明,别瞧她声色不动,一味闪避,但种种棋路巧妙之极了,竟让对手寻不出半丝破绽来。
连走了十余招,盗幽也瞧清了棋盘上的局势,只见那黑棋车马齐至对方军营,一炮遥遥呼应,只需移炮将军,对手就是必输无疑了。
而按照象棋的规则,对方只要老帅移动不得,那就是输了,而这老帅却是不必移离棋盘的。
盗幽经这十余招指点,已对那女子敬佩的五体投地。从棋盘上看来,灰衣修士步步进逼,凶残之极,务求对方兑子,只因任何一个棋子离开棋盘,必有修士丧命。
但传音女子绝地反击,却偏偏招招剑走偏风,每于极凶险之境逃出性命去,终于寻得一丝机会,致对手于死地了。
灰衣修士莞尔一笑,道:“久闻莞公主灵慧无双,苍南无对,今日瞧来,果然如此,不知公主可否移玉现身,若能一瞻芳容,实为在下平生之幸。”
盗幽大惊失色,失声道:“莞公主,那女子竟是莞公主?”
灰衣修士怎会理他,向东方某处遥遥一揖。盗幽急忙向东面瞧去,只见一朵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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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六曜先负不可破
莞公主轻笑道:“你我尚未动手,何以宗主便要认输?”
灰衣修士道:“在下一时不察,受公主所诱,误说了‘你等’二字,既然你等既可动手,我身边这位小道友本是盗家弟子,盗术天下无双,就算偷去我身上宝物也是易如反掌,又遑论掀起衣角。(品书¥¥网)!”
莞公主格格直笑,在大鸟背上盈盈一礼,道:“事急从权,在下只好施这雕虫小技,宗主坦荡君子,胸襟似海,竟不与小女子计较。在下再次谢过,今日之事,他日必有所报。”
其实莞公主心中明白,灰衣修士若不知盗幽也就罢了,或能被盗幽得手,既明知盗幽的手段,只需稍加防范,又岂不能防不住一名初级练气士。灰衣修士以此为托辞,不过是想放她一马。
至于其中缘故,却需细细思量。
灰衣修士摆了摆手道:“此间之事非在下一人可控,公主若想救出秦许二人,玄极明宗主那一关,那是非过不可,公主务必小心。”
莞公主道:“多谢宗主提醒。在下另有一个不情之请,若蒙应允,亦是感激不尽。”
灰衣修士笑道:“先前我设自我界域,引这二人入境中,这二人身上并无稻种,想来与此事涉及不深,如今又有公主求情,在下也做个顺水人情自当奉命。”
盗幽此刻方才明白,原来自己刚才与曲止水兜兜转转,却总是脱不过灰衣修士的掌心,竟是已被陷进灰衣修士的自我界域之中。
修士修到地仙境界,神通手段无穷无尽,除了可修本命全丹,炼法身之宝,对自我之域亦可涉及。而修士一旦设成自我之域,在那界域之中就是无上主宰,域中修士的生死尽在掌握之中。又何况是区区幻像。
莞公主道:“宗主大德大贤,天地必有所报。”说到这里,就向盗幽与曲止水招了招手。
盗幽此刻也明白,自己终于是摆脱了灰衣修士的掌握,自己的性命原本是危在旦夕,若非莞公主及时赶到,又怎能轻易逃生。
二人如蒙大赦,忙向莞公主处行去,那盗幽倒也不失礼数,临行之前向灰衣修士恭身一礼,灰衣修士竟也含笑还礼,看来他对这位盗家弟子,倒也不曾轻视了。
盗幽曲止水只行了十余里,忽见前方一道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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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五行幻宫石不尽
诸修迅速南行,那山中仍是阴风不绝,但莞公主对这山中情形好似如数家珍,总能事先避开这易地风,一路或潜林中,或藏深谷,视这凶险之所如若平地一般。
那黑驴自见了莞公主,便雀跃不已,时不时地昂首长嘶,弄得盗幽甚是苦恼,这黑驴儿难不成亦是附炎趋势之徒,见莞公主美貌,手段高强,就来一味讨好?
莞公主也是惊讶,忙用灵识探来,不由笑道:“盗兄,你这驴儿竟与我有缘,说来算是我的同门了。”
盗幽奇道:“这蠢驴儿哪来的造化,竟能与莞公主同门?”
莞公主道:“我所修之法,叫做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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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是真是幻难分辩
就见那精卫冲着西面连声呼叫,似乎在与人应答,秦忘舒细细听去,精卫口中鸣叫却非鸟禽正训,竟是一声也听不懂的。
心中正在惊讶,耳边忽地传来一声女音,说的却是:“忘舒哥哥,你可知道我的是谁?”
秦忘舒初时以为是曲止水,细细听来又是不像,那声音虽是努力自持,却犹带颤音,听来有三分惊喜,三分激动,更有三分不安。秦忘舒不知这声音怎样就传进耳中,自己既在五行六曜阵中,那阵外人若能传音入阵,岂不就能随手将这阵法破了。
那声音叹息一声,道:“原来忘舒哥哥竟听不出我来,是了,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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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执心为一可破阵
原来这两道游魂,赫然就是秦重宁大海,秦忘舒虽明知面前皆是幻像,但瞧见两名至亲,心中又怎能不掀起狂风巨浪。(品@书¥网)!
秦重与宁大海皆是衣甲破碎,形容憔悴,二魂来到面前,秦重怒盟戟张,大喝道:“你这个不孝之子,我怨死多年,你也不曾替我报仇,我生你何用。”
秦忘舒欲辩无辞,只能诺诺以应,仙修之士数不胜数,林天奇又是无名小卒,却该从何处寻起,但当着父帅的面,这话却是无从说起。
宁大海道:“大帅,忘舒怎会忘却此仇,只是对手厉害,又藏慝不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秦重喝道:“此仇一日不报,我又怎能心安,又怎能转世重生。大海,你不要只护着他,今日不将他骂醒,此仇何时能报?”
秦忘舒初时心如潮涌,此刻却格外冷静,他在这五行幻宫之中受到极大压力,若有所思便有所见,父帅见责,不过是他内心焦灼的必然反应,那主阵之人只需顺水推舟,就可令诸般情景在面前出现。
前番青聆身碎,许负心消亡,亦不过是他心中所想罢了。
若他就此心境大动,想要冲出此阵,那可就中了主阵之人的计策,五行六曜阵中,需得不嗔不愠不怒不动,一旦对主阵之中生出敌意,那就万万冲不出去了。
但此中道理虽是容易明白,真正能做到则是千难万难,这几年碌碌无为,大仇毕竟未报,平日亦常有自责之心,如今在这幻阵之中,心潮更是难以平静。
秦重越骂越是厉害,他生前是边关大帅,死后亦是冥界强魂,虽只是区区游魂,却具无上威严,已将秦忘舒骂得抬不起头来。
秦忘舒到了最后,神智渐渐迷茫,已然分不清是真是幻,原来修士的心境虽然强大,秦忘舒却是至亲至性之人,他为保许负心不惜修行魔功,如今在秦重痛骂之下,热血自然上涌,脑子里只剩下报仇二字了。
便在这时,莞公主声音字字入耳,说的是:“忘舒哥哥,我知道你此刻定是千难万难,但无论怎样,都需执定心境,若是实在不行,可从心法妙道中寻求加持。”
秦忘舒此刻好似溺水之人,莞公主的声音就是一根稻草,又好似剩处无尽黑暗界域,那莞公主就是最后一道光亮。秦忘舒深知若不能就此恢复神智,必定是万劫不复,当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口中念道:“提炉乘龙下玉关,神道天宗汇丹田,若论固本保玄法,莫过重楼十二弦。”
这是幻宇所传的小重楼心法,既可用来固玄保真,更可用来静心澄虑,秦忘舒不管不顾,就将这口诀反复念来,等念到七八遍时,果然心中大定,又念了十几遍,体内真玄凝而不散,心境已然澄静无波,就见面前两道游魂“呼”地一声,就散失得干干净净。
忽觉面前身影晃动,许负心也再次重现身影,原来是在那里闭目打坐。秦忘舒心中更是定了。
又见面前一只青虫飞舞盘旋,正是青聆,那青聆叫道:“怎地又换成无边汪洋了,这水里的勾当我可不行。”
秦忘舒听到这里,更是一笑。他心中叹道:“这水幻殿着实厉害,世人行事,又怎能件件无愧无心,只要心中有事,到了这水幻殿中,难免要被往事打乱心思,我若不曾修这佛门功法,那就是万劫不复了。”
又想到,自己修这无相魔诀,亦是隐患重重,自己也觉得,自从修了这魔功之后,胸中杀气一日强过一日,出境之时连杀数修就是明证了。
修这魔功,固然是为了杀人,但若心中只存了杀心,总有一日,自己会变得残忍好杀,为天地所不容。自己的寿命虽只有半年,但半年之中,若一心杀人,也不知要造下多大的罪孽。
于是他忖道:“魔功虽好,总是误人,看来我日后每修一道魔诀,就要再修一道佛法,或能保我心境通明。”想到这里,又将小重楼心法修了一回,心中更是安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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