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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凤来-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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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南岸渐渐远了,回首望去,远远的可以看到岸上燃着的鬼火,疏疏落落,点缀在房屋宫殿间,一闪一闪,像是明亮耀眼的星河。

    忘川过了有一半,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小桥和桥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是奈何桥。”凤伶指着一侧说着。

    仔细看,还能看到桥上的铺子和铺子里的孟婆。说起来,这个尧帝之女,掌管忘川也有些年头了,不打仗,不站队,也不参与任何的魔界事务。算是六界里出了名的中立神。

    从小就听说孟婆和奈何桥,真正见到,这应该算是头一回。

    “我大概也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吧。”

    凤伶说着,慢慢把目光收回来,看到玄祉在看自己,她又把脸转过去。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要一碗孟婆汤。有些事情,记得越是清楚,就越痛苦。可惜……这汤只对凡人有用。”

    二人就此沉默,好在没过多久就到了北岸。

    幽冥山一战后,策隐把控了魔界三百余年,也算是个川北的摄政王。建在川北的住处与其说是宅邸,不如说是宫殿。

    外观内置和幽冥宫十分相似,虽不如幽冥宫雄伟宏大,却也是一应俱全。

    凤伶和玄祉在几个房间转了转,到处都是珠宝玉器,走到其中一处,凤伶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我上次被带来的地方,我识得这地毯。”

    凤伶说着,沿当时的线路往门口走去,她记得,就是过门槛的的时候,碰到了白大人。然后她和那位白大人擦肩而过,被带上马车,运去了忘川。

    “巧了,白芨的房间就在这后面。”一位带路的川北将领在旁边说。

    玄祉示意那人带路,凤伶也跟着一起去了后殿。

    这番一找,真就发现不少东西。

    两人东敲敲西碰碰,找到一处暗格,里面放着折好的时刻表,还有一张地图。

    看样子是很陈旧的东西了,好在保存妥当,并且原主人应该也比较爱惜,东西并没有破损的很严重,还是可以辨认上面的字。

    凤伶拿着地图看了看,拿给玄祉:“没错了,是摄灵的范围图。三百年前那场摄灵案的卷宗我看过,只要是我记得的,几乎都对得上。还有一半是我不知道的,拿回去核实一下,如果真的一致,这位白芨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白大人。”

    玄祉点头,接过她手里的地图,又拿起时刻表。

    凤伶看着那张时刻表,皱了皱眉。

    “怎么了?”玄祉问。

    “有一点我不太明白,这样重要的证物,他为何能存放至今,按理说,策隐出事,他应该第一时间回来销毁对他不利的证据才是。”

    “也许他已经死了。”玄祉随意在房间里看了一圈。

    “你瞧这房间里的摆设和东西,都很整洁,没有一处是乱的。但是要焚的香却没有收在锦盒里,而是提前放在了香炉中,恐怕是没有做长久出门的准备。这里在策隐死后,由新任川北王接管,川北王有自己的府邸,所以这里就荒废了,并无严密的看管,若白芨还活着,回来取个东西不成问题。他没这么做,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已经死了。”

    “他夺取了那么多仙人的灵力和修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凤伶狐疑地发问。

    玄祉摇摇头:“不管怎么说,凤族的嫌疑是可以洗清了。快的话,也许就是今日。”

    凤伶诧异的抬头看他,正要问他怎么一回事,刚才带他们来的川北将领匆匆进来禀报:“君上,人都已经带去正殿了,天族二殿下也在。”

    “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玄祉点头,走过去握住凤伶的手。

    正殿里聚集了好些人,一半是魔界的文臣,一半是天族的仙官,其中二殿下长玉正和一个魔族大臣说着什么,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多日不见,长玉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身上吊儿郎当的感觉褪去了大半,却多了几分认真和严谨,乍一看,颇有些长玠的影子。

    长玉一见到凤伶也在,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目光就落在凤伶和玄祉紧握的手上,脸色也变得有些难以形容,张着嘴半天,才极为生硬的向玄祉行了礼。

    弟妹变嫂子,兄弟变君臣,还是跨了界的君臣……这都是什么事儿呀,怎么能不尴尬。

    这肚子,这是快生了啊,看这月份,就是凤伶在沁宁殿的事,那时候就和玄祉扯上关系了?哎呀,这回去可得告诉长玠……

    看来他这个感情不顺的人,还不是最倒霉的,长玉在心里默默想,又忍不住看一眼凤伶。

    “二殿下。”玄祉冷声打断他的思绪,长玉这才意识到失礼,连忙收回目光。

    “今早我差人送去的材料,不知天族审查的如何?”玄祉问他。

    玄祉送了材料给天族?是昨天夜里整理的那些东西?凤伶不明所以,也跟着好奇地看向长玉。

    “已经一一核对过了,是很好的辅助证明。”长玉说了一半,看向身后的司文星君。

    司文星君抱着一大堆竹简,见长玉望过来,他连忙上前道:“没错,我已经和天族的卷宗核对了,都是属实的,基本上可以确定策隐生前参与甚至筹划了摄灵一事。但是这些材料只能作为辅助,并不能直接证明摄灵者并非出自凤族。恰恰相反,由于策隐原为老魔君的心腹,若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么策隐的筹划,是为凤族方便摄灵的可能性反而更高了。”

    司文星君的话很直接,旁边的魔族大臣们没料到这样直接不利的说辞,纷纷有些不知所措,有大胆的,直接怒视对面的天族人。天族的仙官们被他们看得有点紧张,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安静的只有呼吸声。

    “是不是只要有直接证据,就能替凤族翻案。”凤伶出声打破了沉默。

    “不错。”司文星君朝着凤伶一揖。

    “那要是翻了案,你们天族又打算做何补偿?我凤族的一条条命该怎么算?”凤伶情绪激动,眼睛也红了起来。

    司文星君不知怎么回答,只道此事不在他的管辖范围。

    玄祉紧了紧握住凤伶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提这些无用的事。

    先提供直接证物,其他的都是后话。

    把刚才在白芨房间里搜出来的地图和时刻表拿给司文星君,玄祉问:“凤族的不在场证明加上这个,可算得上确凿?”

    司文星君是个过目不忘的,拿过来一看,心中便已了然,连拿出卷宗核对都省了,直接点头说:“是决定性证据。这是从哪找到的?”

    “从你们天族查到的白大人那里。”

    玄祉淡淡一笑,其他解释的话已经不必多说。

    “对这间宅邸的搜查就麻烦你们了,后续的赔偿我会一直跟进,你们这次回去,只需告诉天君,澄清和道歉必须昭告六界,不得耽搁。其他事情皆可商量,唯有此事不行,若是天族不愿,我们魔界只好勉为其难发声,届时是什么情况,你们应该清楚。”

    说着,玄祉看了一眼众仙官:“如此,我们就不妨碍几位仙上搜查了。”
………………………………

第93章 一别两宽

    天族昭告六界的声明是在第二天发出的。

    幽冥山顶,凤伶一身素衣,对着已经没了叶子的古桐树深深叩拜。

    玄祉站在她身旁,本想制止她做这样大幅的动作,但见她一脸哀思,终于还是没有上前。

    早梅已经打苞了,回去的路上,玄祉折了几束花骨朵多的花枝抱在怀里。想给她,却怎么都伸不出手。

    “还好吗?”玄祉问她。

    “嗯。”她的回答依旧是这样平平的语气。

    好像没什么可问的了。

    他们之间,总是没那么多话可说。他拿不准她的心思,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讨厌自己,还是怎么样。

    他们的关系,好像是从他提出成婚才开始改变的,在那之前,她是忘尘也好,是凤伶也罢,他从未表露过心意,她也从未有喜欢他的意思。

    他那突如其来的要求,就这样把他们的关系拉入尴尬的境地。他甚至每日都在内疚和自责,又每日都在祈盼,祈盼她能看自己一眼。

    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好,他只是需要她的一个眼神来肯定自己所做的一切。

    若是有一天,她对他能有一点点的喜欢,也许他就不会自责了。

    但是这一天,要如何才能等得到呢。

    “还有几日我们……我们……”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犹犹豫豫地说,支吾了半天还是没了下文。

    凤伶在前面转过头,随意的拿过他手里的花枝,低头闻了闻。

    昏黄的光线从头顶的槐树枝间照下来,映在她白皙的脸上,朦朦胧胧,又仿佛在她脸上染了一层淡淡的红色霞光。

    是看错了吧。

    大约是魔界色彩黯淡,才会显得她脸上有光,又或者是天气太冷,把她的脸颊都冻红了。

    正想着,玄祉听到她问:“你送我的那枚团扇还在吗?”

    “在,在我那里。”

    那枚绣着鸳鸯的团扇,被她在凡间随手扔掉后,玄祉一直放在自己的书案上。虽然是她弃之如敝履的东西,但只要一想到她也曾为了它,去挤汹涌的人潮,他就舍不得丢。

    不止这枚团扇,他们第一次下凡买的东西,包括那个小鸡形状的发饰,他都好好保存着,从昆吾山的小木宅里又带回了幽冥山。

    只是他还没有勇气告诉她,他怕她会笑话他,更怕她像随手扔掉那只团扇一般,将他用心珍藏的这些也拿去丢弃。

    “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会把它放好,一定不让它碍你的眼。”一想到丢弃的可能,玄祉不免有些慌张。

    凤伶抬起眸子,干净明亮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淡得几乎是难以捕捉,但玄祉这一次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她是真的在朝自己微笑。

    看得几乎要呆住,玄祉听到她轻声说:“再送我一次吧,我想带着它嫁给你。其实……那上面的鸳鸯,还挺好看的。而且,我没什么嫁妆,我看话本子里说,要是没有嫁妆,用信物代替也是行得通的。”

    余晖全洒在他们二人身上,今天的晚霞是紫色的,紫色中晕出浅浅的红。

    玄祉就这么愣在这样的霞光里,眼睛里一阵酸疼。

    “小七。”

    眼眶热得再也忍不住,他低下头,把脸埋进她的颈窝,一声又一声地唤她,她的身上,全是梅花的香气。

    欢喜,还能奢望怎样的欢喜。

    只想永远留住这一刻,和她永永远远,一直一直的停在这一刻。

    也许她只是感谢他提供了凤族清白的材料,也许她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接受现实,也许她只是为了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

    可是不管她为了什么,这样美好的话,这样恬静的笑容,都足以让他安心,甚至幸福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凤伶轻拍他的后背。

    玄祉却还是不撒手,说来羞人,也只有这时候,他能够顺理成章的靠近她一点。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眼睛里的雾气,也不想这么快的离开她的怀抱。

    ……

    晚上当凤伶准备睡了,玄祉又拿出公文开始批阅。

    原本囤积的公文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但这两日涉及凤族的事情,还是收到了大量的奏折以及天族送来的文件。

    “我明天,想再去趟凡间,你不用陪我,我自己转转就好。”

    凤伶裹在被子里,低声对他说。

    玄祉不想让她自己去,但这声音难得的柔和,还有点央求在里面。他又不忍心拒绝,只好答应,然后千叮咛万嘱咐。

    “成婚前,这是我最后一次去凡间。”快睡着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说。

    玄祉不知她的意思,只笑着摇摇头,继续看公文。

    ……

    凡间下了很大的雪,被风吹的乱七八糟,耳边全是雪花噼里啪啦砸过来的声音。

    到处都是白色,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偶尔经过的马车,在路中间缓慢的行驶着。房檐上,风灯上全是白茫茫一片,就连凤伶刚走过的地面,过一会回过头看,那些足迹也都被雪掩盖了。

    这样的天气,还真是冷。

    裹紧大氅走进望月楼,凤伶几乎是被夹着雪的风给卷到楼梯处的。

    连歇了十几次,才终于爬到顶楼。累的气喘吁吁,脸色都白了,可是一想到可以与他再无交集,凤伶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

    推开门,长玠果然在里面。一派清雅闲适,正端着一盏热茶,站在窗边在看外面白雪皑皑的空地。

    雅间里生着好几个火盆,暖和得像是春天,与外面的风雪格格不入。这种暖意颇为留人,但凤伶却连坐下都懒得,只想与他快些说完走人。

    凤阳殿何尝不是这般暖和。

    “三日已到,希望殿下信守承诺。”凤伶冷冷开口。

    “你就这么急着和我两清?”长玠回过身,走到她身边帮她拉开一个竹椅,然后坐到她对面,抬手放下茶盏,示意她也坐下。

    凤伶却没有动,站在原地看他,说:“是,就是这么急,谁要再和你有瓜葛?连恨你,我都觉得恶心。你从未信任过我,殿下。是你带兵杀了我的至亲,我到死都忘不掉。我虽无意再恨你,却也绝不会原谅。如今你我落得这般地步,已是大幸。若殿下还有点良知,今后以后莫要再打扰我,也莫要再像上次那样突然出现。”

    眉目冷清,眸中无波。

    长玠突然觉得这暖和的雅间里也变得寒气逼人,这种冷叫他难以忍受。

    他知道他该好声挽留她,该向他的行为和过去道歉。他也知道他们二人最好的结局,该是他放了她,断了这孽缘,从此各生欢喜。

    可偏偏他做不到,他怎么能没有她。

    这是他喜欢到骨子里的人,是死也要让她死在自己身边人。

    从他第一次沉溺在她的笑颜里时,他就知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注定了他离不开她。就像吃酒会上瘾,她就像是他抛却烦恼愁丝的佳酿,是叫他沉醉的人。若是以后都见不到她,他没办法想象。

    但这些,他永远不会告诉她。

    他才不会向她卑微乞怜,他还要维护他那可笑的自尊。

    “好。”他若无其事的说。

    凤伶闻言转身便要走。

    “等等。”长玠在身后慢慢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只琉璃盏。

    “最后一次了,就当是诀别酒吧。”说着,他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你不便饮酒,我已经着人将你这杯换成了姜汤,外面天寒,喝了再回吧。”

    凤伶迟疑了片刻。

    长玠看着她,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唇角:“以前,你喜欢吃望月楼的姜糖,想必这姜汤也不会太差……”

    “行了。”不愿让他再提以前的事,凤伶打断他的话,迅速接过那琉璃盏。

    双手捧盏,浅浅一揖:“愿一别两宽,勿复相见。”

    话毕,凤伶端起琉璃盏就放到唇边,一饮而尽。

    长玠紧紧盯着她扬起的琉璃盏,突然就想起三百年前,她把火丹拿给他的瞬间。

    同样的干脆利落,同样的毫不犹豫。

    拿酒盏的手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盏中平静的水面轻荡,溅出两滴酒水,落他在白皙的指尖上。
………………………………

第94章 皆有定数

    放下琉璃盏,凤伶看向长玠。

    她的余光似有若无的飘过房间里的屏风,忽然就淡淡笑了笑:“殿下,你可曾后悔过?”

    长玠无言。

    凤伶又说:“因果循环,皆有定数。”

    长玠背脊微凉,突然心里就像是有什么碎掉了,叫他惶惑不安。他怔在那里,动弹不得。

    直到见微从屏风后面走到他身侧,他才回过神来。

    凤伶已经走了,他不知为何,心里乱作一团,拿起桌上的琉璃盏看了看,里面的姜汤一滴不剩。

    “恭喜殿下。”

    是见微的声音。

    长玠倏地转过身,拉住她的胳膊问:“你说过,这药只会令她滑胎,不会伤她,可是真的?”

    见微沉默,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甲深深掐入手背,良久才说:“自然是真的,但是这种东西总归是因人而异,即便我是药神,也不能下担保。”

    不能保证她的无碍?

    想起她临走时的话,长玠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快步走到窗边,抬起帘子往下看。

    风雪比之前更大了,从五楼看下去,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而在下面的空地上,大片刺眼的鲜红成了这白色天地里,唯一的色彩。

    那大滩血迹的主人伏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长玠心里猛地疼了一下,手一松,帘子重重落下,砸在窗格上。

    他要那孩子死,可没要她死。

    “长玠哥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见微看他有下楼的意思,冲上去就拦住他。

    “别忘了,那肚子里的,不是你的孩子,只不过是个野种。长玠哥哥不能心软,她与别的男人缠绵悱恻的时候,可不曾考虑过长玠哥哥。”

    听到别的男人,长玠脸色顿时有些发青。但是再气也不该是现在,若她真的死在雪地里,他又该找谁去还这些屈辱。

    挥开见微,长玠执意朝门口走去。见微却是一反平常温婉顺从,伸手再次拦下他。

    “魔君会来救她走,长玠哥哥这又是何必?该让魔君亲眼看到那一幕,看到一个就要出生的孩子没了。该肝肠寸断的人是他,不是你。长玠哥哥不是要报复吗,千万别在这时候心慈手软。你想想,是魔君差点杀了你!是他抢了你的人!”

    长玠顿了顿,似乎在犹豫,面上存着些许恍惚。

    就是这片刻的恍惚,见微抓着他的衣襟就覆上了他的唇。极快的速度咬开藏在齿后的蜡丸,把里面的销魂散推进他的口中。

    长玠推开她,眸色微沉,显然是没料到见微会如此。

    更没料到的是,燥热的感觉也一点点袭上来,眼前的景象也逐渐变幻模糊。

    见微在北斗宫帮他治疗了大半年的元神,熟知他的身体状况,这销魂散下的极猛,以他现在勉强恢复的元神,根本难以对抗。

    “我也没办法。”见微深吸一口气。

    她就是不明白,这么多年的感情,长玠怎么能不晓得她的心意。她的父亲,长玠的恩师,是因摄灵术而死,她当年所受的痛苦,只有长玠能够体会。

    在这个世间,她再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了,她唯一的希望,只有长玠。可无论她怎么做,他好像就是不晓得她的心。

    她最怕独自待在北斗宫,守着寂寥偌大的宫殿,看着熟悉的花花草草,一砖一瓦,全是物是人非的寒凉。明明小的时候,书卷案边,还能在一起嬉笑打闹,转眼经年,所有的花朝月夕,全败给了一见钟情。

    有种感情,得不到就变成了恼意。

    “长玠。”见微唤他。

    早就想要这么叫他了,却碍于师兄妹的关系,不得不叫了他六万年的哥哥。

    若不是凤伶的出现,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和他的关系,能比她更亲近。

    孰不知,她这一声唤的,正是凤伶对他最常用的称呼。

    直呼其名。

    长玠原本已显愠色,听到这一声,意识一下子被拉进了漩涡。像是回到沁宁殿的帷帐里,又像是求而不得的人就在面前。

    风雪急骤,铺天盖地,遮掩下世间所有的黑暗与污垢。若说黑夜是吞噬人心的野兽,大雪便是粉饰太平的盖布。

    窗外是寒风凛冽的凌乱,窗内是暖意缱绻的凌乱。

    隐约可闻的,全是那两个字:“阿伶。”

    风雪的另一边,凤阳殿。

    “到底怎么样?”玄祉满手是血,拎住巫医的襟口。

    那巫医吓得肝胆俱裂,哆哆嗦嗦说不出话。上一个巫医身首异处的先例,就血淋淋摆在他面前,他一想到自己的脑袋也可能不保,几乎就要背过气去。

    玄祉见状也失了耐心,手掌一翻,化剑就朝巫医胸口劈去。

    眼看着巫医小命难保,丹丹忙不迭地跑上前,跪地就拉住玄祉的袖子:“君上,使不得。这是魔界最好的巫医了,他死了公主怎么办,君上……救救公主……”

    丹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不清。

    玄祉终于压下怒气,松开手,尽量平和的对巫医说:“本君答应你,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治你的罪。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听到不会治罪,巫医捂着胸口吐出一口气,但还是抖得像个筛子,跪伏在玄祉脚边,颤声说:“公主是吃了烈性落胎药,才导致的小产……”

    “你说她吃了落胎药?”玄祉头皮一麻。

    凤伶对那个孩子有多在意,他是看在眼里的,就连只要留下孩子,什么都答应的话都说出来了。这样小心翼翼了八个月,眼看着就要生下来了,怎么可能会自己吃落胎药把孩子流掉。

    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脑子里忽然冒出来昨天晚上临睡前,她说的那句话——成婚前,这是我最后一次去凡间。

    到底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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