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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凤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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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无刻不再提醒她,这不是噩梦,都是真的。
死死闭上眼睛,凤伶的胃里又开始一阵阵痉挛。好久没有这样难受到胃里翻江倒海了,好久,大概有一年了吧。
只想躲在看不见的黑暗里,不去接受面前的血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长玠抓住凤伶的衣领子,把她拖到丹丹跟前:“我要你睁大眼睛看清楚!”
凤伶扭头,把脸埋进他的衣摆。长玠却执意将她按回去:“你不是不想离开玄祉么,你不是想装死么,你不是要救活她么……我要你看清楚,没有我的允许,你想做什么都不能如意!”
丹丹的衣衫已经被血浸湿了,白色的衣摆上开出了大朵大朵的彼岸花,红的刺目,亮的耀眼。雨水一冲,那些大红便渐渐变淡,流进地上的水洼里。
凤伶大口大口吸着气,雨水流进嘴里也没有注意,只张大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的脸上全是水痕,已经分辨不出来哪些是眼泪,哪些是雨水,哪些是血水。
丹丹,陪伴她走过一整个春夏秋冬的丹丹。她故意藏起来珠钗,就会诚惶诚恐跑去寻的丹丹。为了玄祉,像个老太太一样苦口婆心劝说她的丹丹。会因为她和玄祉受伤,而哭到晕厥的丹丹。
就死在她旁边的人手里,就死在为了保护她的缘故里。
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再也不会有人在耳边语重心长的唠叨她了。
“别离开君上。”
耳边仿佛又响起丹丹最后说的句话。一瞬间,无数声音在脑海中翻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句话。
滔天的恨意和不可遏制的怒火,也随着眼前锥心的场景,以及脑海中的声音而迅速爆发。
按住她的手,还放在她的后脖颈上。
就是那个人,把她珍视的东西,一件件毁坏。她深爱的至亲,她宝贝的友谊,她无知的年少,她痴心的感情,她期待的孩子……一样一样,当着她的面,全部,全部碾碎,踩在脚下。
逼她入绝境,逼她入深渊,万劫不复。
意识被仇恨占据,凤伶浑身像是被浇了千万桶火油,瞬间被大火引燃,铺天盖地般,火势倏地盖过了整个庭院。这火与坍塌的回廊上的红莲业火并不相同,而是分为三层,橘色打底,胭脂色的火苗里窜着蓝色的火峰。
长玠最先被凤伶身上突如其来的火焰烧到,碾了碾指尖,后撤几步。他忽然就抬头看向火焰中的人。
难以形容的诧异在他面上慢慢浮现,渐渐又转为难以置信的震惊。伸手在袖袋里掏了掏,圆不溜秋的触感在掌心握紧,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再看向凤伶,脸上的震惊之色又甚了几分。
那是……琉璃净火。
可是她的火丹,明明还在自己手里。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琉璃净火乃是火系术法之巅,多少修炼火系术法的神仙妖魔,一辈子活下来直到归于混沌,哪怕是修成了上神或是妖君,也远远不修不到火系的圆满术法。
这不仅仅是修为和灵力能支撑起来的,更多是天生的火系根基,加上机缘巧合,以及强大的火丹。三者条件,缺一个都放不出琉璃净火。
若是以前的凤伶,就算在长玠面前用琉璃净火烧了整个天宫,他也不会觉得震惊。可是现在……他明确晓得,她的火丹不在本体之内。
没有火丹,任凭她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使出琉璃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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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什么愈合
就是在这样的俯冲里,她看到他的眼睛,深的像是无尽的潭水,无底无边,轻轻一笑,就盖过所有的惊诧和慌乱。好看吗?好看的。可是那里面再也没有意气风发,没有欢喜,没有温情,更没有爱。有的,只有交织不清的恨意,执拗不减的怒意,由她而生的怨气,爱而不得的疯魔,和无有末路的占有欲。
她从未如此坚信过,她喜欢的那个少年,早就死了,被眼前的这个人杀死在了三百年前的幽冥山上,伴随着她的青涩懵懂的少女时代,一起亡故了。
她在他的瞳仁里,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蓝色的火焰和黑色的魔气萦绕,除却他有的那些憎怨,她亦是什么也没留下。如今这暴怒的模样,不是疯魔,又是什么呢。
蓝色的火焰烧死了凤阳殿里所有的花树,刚发的三寸新草,二寸新叶,什么都没有余下。
长玠不过是轻巧的化雾隐去,她的琉璃净火就没能置他于死地。只赶在他隐去前,伤了他半个臂膀。
他就那样逃去了,根本没有准备把命给她,只留了一个微笑。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想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了。没人会知道一个疯子的想法。
大好的春景,毁灭殆尽。花了一年才稍有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忠心耿耿的丹丹,魂魄破碎,无以入轮回,连孤魂野鬼都不得。她能做什么,除却烧光凤阳殿,做一个被千万人唾骂的祸害,她好像什么也做不了。连近在眼前的仇,都不能报。
忽地就想起西城王和阿爹吵的那一架,西城王说她不是个好东西,迟早会害了凤族,搅得魔界不得安宁。当时她只觉得那是无极之淡,甚至觉得荒谬至极。可是今日一看,西城王说的倒是一点不错。她把身边的人都害惨了,只余一条命,真谓是可笑至极。说不是好东西,恐怕也是足够委婉了。
火光如流星飞泻,意识朦胧。
精疲力竭的倒在丹丹身边的时候,指尖刚好触到丹丹金光闪闪的魂魄。那些魂魄被破魔刀砍碎,没有一缕是完好的。可凤伶还是不停地伸手去抓,抓到手心里,又从指缝里消失。再去抓,再消失,无力无助,没有办法。
那时候,父兄的魂魄亦是这样,是大声哭喊也求不回的东西。每消失一粒魂魄碎片,心里就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直到眼睁睁的看着魂魄全部消失。
只好用力把手往地上砸,手上一疼,心里就会好受一点。好像是中了毒药,凤伶贪婪地把手砸向地上的碎石。
周围的宫人和侍卫渐渐从迷昏中醒过来,才将她从魔怔中拉起来。
“放开我!”凤伶挥开其中一个宫人,趴在地上又去砸那些石头。
“公主,你这是做什么?”宫人们吓得跪成一排。醒来之后的场景已经将他们惊地面色俱变,护主不利已经是大罪,若是玄祉回来,再看到凤伶血肉模糊的手,没人知道自己的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待多久。
三两个胆大的宫人上前抱住凤伶。
凤伶捂着心口挣开他们,一个趔趄就摔在地上:“我这里,这里好疼。”
她大口喘着气,好像真的要疼到晕厥。
宫人以为她的心口被闯入的贼人捅了一刀,纷纷紧张地围上去,拿开她的手,帮她查看伤口。但是仔细看了看,那里根本没有伤口。
“是受了内伤吗?”宫人小心翼翼替她擦去额上的血水,又把她的手抱在怀里,拿帕子给她包扎。
凤伶还在挣扎,但是她的力气显然已经耗的差不多了,几个人宫人一起按着,她便也只能任由他们抱着手。
“这是……”过了不知道多久,其中一个宫人忽然惊叫。旋即又怕惊扰到凤伶似的,赶紧捂住嘴巴。
凤伶却是已经被这一声吓到,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那宫人立时跪下来,啜泣道:“奴婢该死,是奴婢没见过世面,见公主的伤口愈合如此之快,忍不住为公主高兴。却没料到,一时失控就惊扰了公主。还望公主宽宥。”
“什么愈合?”凤伶失神地喃喃。
给她包扎的另外几个宫人闻言,连忙松开她的手,给她看上面的伤口。
原本被尖锐的石头划破,两只手上全是掺和着碎石泥灰的血水,连白骨都显露了。可是凤伶低头一看,两只手居然都愈合了。连划出来的口子长合在一起,只留下浅浅的印子。
这叫她后背一凉,连本来因为痛苦而惨白的脸色,都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铁青。
宫人们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以为她看到自己的手愈合,该会好一点才是,可是眼前的公主却是比刚才更加憔悴。若说刚才是晕晕乎乎的魔怔,这会就是清明地惊骇。
她站在那里,也不往地上趴着去拿手撞石头了,也不哭喊着疼了,只是在那里站着,似乎看不见也听不见。
良久,漫长的良久之后,她颤巍巍地抬手,那手抖得就像筛糠,几乎是要把手指头都抖掉。宫人们看得心头一阵慌张,每个人都警惕地盯着她,生怕她这个可怖状态,会突然做出什么可怖的事情来。可是最后,她只是慢慢把手放在了自己的丹田气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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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她只有我
西南突如其来的混乱,令魔界的各族将领都有些措手不及。
紫云神君加入了白有闲的阵营,他的出现没让白有闲显露出多少高兴的神色,却是让魔界这边的氛围紧张的许多。
没人搞得懂天族莫名其妙的过来插一脚,欲战不战是要做什么。只好当成是一种对方的诡计,每个人都处于高度的警惕中,严阵以待,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西城王更是召集了几位老臣,向玄祉细细阐述了的几种对天族此举的猜测。如今两界关系十分微妙,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带来倾覆的可能。于是他们只得排兵布阵,为天族这一挑衅的行为,做最坏的打算。
可偏偏,紫云神君就是按兵不动。
就这么僵持了两个时辰,直到一声凤鸣划破天际。
如同一声军令,霎时天族的兵就如飞蝗一般,漫天密布,倾泻而下。这并不是天族全部的天兵天将,但是紫云是分管大半天兵的人,此来所带的兵,加上白有闲原有的那两帮人马,也足够叫魔界心惊肉跳。
金戈铁马,短兵相接,水火相遇,呼啦啦全部交织在一起。血水从空中飞溅而下。就像是夏日里的倾盆大雨,没人知道那是谁的血,是天族兵人的血,还是魔界将士们的血,又或是猛兽坐骑的血。总之都是热辣辣的,伴随着破碎的青色元神,飞起的金色魂魄,哗哗从云雾中落下,滴到下面的城池里,废墟上,把所有的生灵都腐蚀的一干二净。
恐怖如斯,刺耳呼喊,造的都是谁的孽业?
混乱中,两界没有一方的兵马在后退,他们拼上性命要保护的,是自己一族的尊严。可这些兵马里,却有一个主帅跑了,那个主帅不是别人,是魔界的君王。
只有他,听到的不是开战的军号,不是大吉之音的凤鸣,而是她的呼喊。
“君上不能走!”西城王拦下他,重重把手里的三叉戟顿入地面,溅起一团尘土。
“哪怕那个孽障死了,君上现在也不能走。一个女人,怎可叫君上如此失了分寸。眼下什么状况!弟兄们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君上竟不知么?君上是什么身份?难道要置整个魔界于不顾么!”
玄祉目光沉痛,回头看了一眼天上的血雨腥风,又看向西城王,轻声道了一句抱歉,倏地翻踏入云雾。
“魔界还有你们,还有万千将士以命相护。可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只有我。”
“君上!”西城咬大怒,用力地顿了顿手里的三叉戟,几乎要把牙齿咬碎,恨恨了半天,却也只吐出一句话:“祸害!那个祸害!”
紫云神君在天上静静看着玄祉的背影,唇角淡淡一勾。目光却是下意识的挪到了身后的白有闲面上,白有闲见他看过来,把脸扭到一边,手里的婚约书越捏越紧。
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玄祉以为,他从未这样后悔过,后悔把她一个人留在凤阳殿,后悔自己的大意疏忽,中了这调虎离山之计。她会有多无助,会受到怎样的伤害,他不敢想,只好拼命的踏雾而奔,用尽全部的力气,奔向她。
看到凤阳殿的一片狼藉,更叫他一颗心如坠入冰窖,害怕的不知如何是好。
等到宫人们告诉他公主无恙时,已经是大悲大喜里滚了一遭。
大喜过望,跌跌撞撞跑向她。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会是他此生最后的一点喜悦。亦是他行过万般苦,悟到的最后一点甜。
“小七!”撞开房门,是熟悉的人影,瘦瘦小小,裹在藕荷色的罗裙里,好像风一吹,就会变成一朵菡萏,远远地飘走。
她就那样站在他经常站的漏窗边,背对着他,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冲过去要抱住她,她却倏地转过身捅了他一刀。
那一刀刺在他的肩头,是她把匕首举高了才刺下的,只刺了一半,血溅出来,她就像是被烫到一般,猛然松开手。
老实说,真的算不上厉害的一刀,可玄祉还是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慢慢握住刀柄,把匕首从肩头拔下来,他连吭都没吭一声,然后将那匕首默默藏进袖子里。不是怕她在对着自己再来一刀,只是害怕这样锋利的东西,会叫她伤到自己。
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红红的眼珠就像是有毒的鹤顶红,看上一眼,都会被伤到。
“为什么?”玄祉的声音里听不出气恼,更多茫然和惊惧。
凤伶颤抖着声音,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白大人。”
有时候,只需要三个字就足以击垮一个强大到可以呼风唤雨,号令三军的人。可凤伶看着面前这个被她击垮的人,却是一点获胜的痛快都没有。
他面色俱变,呼吸凌乱,眼睛里全是乞怜的哀求,凤伶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一瞬间就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血液,原本白皙的脸,已经不能再用白来形容,而是一种惨淡的透明。
都是装出来的,如今败露,竟然还要同她做戏,真是可笑极了。凤伶想笑,可她笑不出来。
“你用摄灵术害死数千条性命,又把罪名嫁祸给我们凤族!”
凤伶捂住心口,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掉到手背上,哽咽到话不成句:“你……连你也是利用我。假的,都是假的,你对我的好,全是假的!你的阴谋得逞了,如今还想要做什么?娶我……不过是想用我验证你那可笑的假证据!我早该明白,你们天家没一个好人,你们身上流的血,都是一样的,一样的阴冷!一样的狠毒!”
“不是。我真的喜欢你,我是真心的。小七,你信我,我是真心的……修习摄灵术是我的不对,我知道错了,从我见到你,我就知错了。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小七……求求你,别这样……”
玄祉慌乱到不知所措,他不敢看她,只看到她的手,于是便想要握住她的手,他知道自己迟早有这样一个报应。换丹的时候,他就知道的。可是这一天忽然到来,他居然还是怕到不行。
“滚开!”凤伶尖叫着打开他的手,瑟缩着往后退去:“别再跟我扯谎了!我不会再上你们的当!你嫁祸我凤族,又利用我坐上魔君的位子,还不能如意吗?还要假惺惺地陪我演戏?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我没有,小七……我只是,只是想和你好好过下去。我什么都可以不要!魔君之位,我不想坐的,不过是想还你一个安宁的家,你要是不喜欢,我随时可以不做这魔君……只求求你,别离开我。我们还去摘梅花,还去凡间玩……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做……雪梅花,你要的雪梅花,我还没有帮你挪到凤阳殿……”
玄祉声音抖得厉害,肩头的伤口随着他的大喘气,往外冒着血。看上去真像是个悲痛欲绝的痴情郎。
好一出精彩的大戏,凤伶觉得自己都快要信了。
可是明明知道是谎言,听他提起往昔,她竟然也觉得胸口闷疼,好像有什么抓挠着她的心肺,几乎要炸开了。也许是他对自己下了什么蛊,她才会觉得这样难受。
使劲锤着自己自己的胸口,凤伶的余光瞥到床头的团扇,那把团扇平静地躺在那里,好像依旧承载着他们之间的欢喜,上面的鸳鸯那样夺目,刺地凤伶眼睛生疼,胸口也生疼。
吐出一口气,她冲过去就拿起那把小团扇,使劲撕扯起来。
谁知这凡间的物件儿,偏偏这样的结实,连一把轻罗小扇都坚固得像是玄祉编造出来的谎言。硬是叫人难以摧毁。
凤伶气极,拔出头顶的簪子就往扇面上猛戳。
“不要!”玄祉近乎凄厉地朝她冲过去,方寸大乱,仿佛她刺地不是团扇,而是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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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到此为止
用力刺破扇面往后一划,那对鸳鸯瞬间被划成两半。
随着手上动作的,是“嘶拉!”一下尖锐的声响。
玄祉几乎霎时,就被这个声音折磨得消靡下去。好像有人在他的心里拧了一把,随着面前的扇面把他的一颗心撕扯成两半。
她难道就不能拿簪子直接捅他的心口吗,何苦要用这种比捅他还要残忍千万倍的手段来报复他?
嘴唇上的血色近乎全部褪去,睫毛止不住的颤抖,两只手悬在半空,玄祉就那样立在那里,看着她握着簪子把团扇狠狠戳出了数不清的口子。她戳的那样用力和愤怒,连自己的手放在扇面底下,被簪子戳出血窟窿也没有在意。
那把团扇很快变成一团碎布,被她丢弃在脚下,看也不再看一眼。
就像他第一次把团扇送到她面前那样,随意的丢弃,连同他小心翼翼的爱惜和珍视,一起丢弃在地上。
玄祉眼圈一红,弯下腰一块一块将那些碎布捡起来,揣进怀里。捡到被戳了好几个窟窿的鸳鸯时,一大颗眼泪掉在上面,又从窟窿里流到手指上,凉凉的,和他被撕碎的心一样凉。
凤伶大概没想到他会为了一把扇子掉眼泪,忽然就变得难过,心下一软,竟生出一种想要扑进他怀里的念头。
真想抱住他大哭一场,想扯过他的袖子擦鼻涕,想缠着他把最好的都给他,然后对他耍些小脾气,让他哄哄自己,听他一口一个夫人的唤她。
好想替他抹掉眼泪,捧着他的脸颊狠狠嘲笑他,说他哭起来也一样很难看。
还想告诉他丹丹没有了,骂他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要让自己发现火丹的事,为什么不能把骗她这件事做的完美些……他根本不知道,她其实……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可这些,她都不能够了。
她已经禁不起再来一次了,实在不敢再让自己陷入被欺骗利用的境地。
没人知道她花了多大勇气,才在上一次伤痛之后,依旧选择相信一个人。她本就是死过两次的人,根本就不该搭上感情,再陷入愚蠢的阴谋。
因为他,就因为对方是他,她才那样放心大胆的,把一切都交付给他。她也想挖空心思的对他好,也想要好好和他过下去的。可是现在,这个人亲手撕开她所有被他治愈的伤口,然后告诉她,她又被骗了。
她没有勇气了,她的勇气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勇气败在他手里,她不会允许自己再做傻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到他面前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想要扑进他怀里的念头的。她只知道,她用力打掉了他手里破碎的扇面,把他捧在怀里的那些布条全部搡到了地上,然后一把火就烧了过去。
她不这么做,只怕自己真的会去抱住他。
“别这样!”玄祉慌乱地扑过去,伸手进火堆里抓那些碎布,手被灼地火红,却只抢回来几块烧焦了的小碎片。
他把那些碎片放在地上拼拼凑凑,捧在手心里,又放在心口处,反反复复,忽然就失声痛哭起来。
他无比珍惜的感情,就毁在他无比珍惜的人手里。
眼前一片昏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凤伶以为,他陪她演的这出戏,真是逼真极了,显然是比长玠下了更多的功夫,声情并茂还撕心裂肺。竟让她几度崩溃,攻她的心防,想叫她再次落入圈套。
“行了吧!”她烦躁的尖叫,使劲盖过他压抑的哭声,更想盖住自己心里的难过:“演够了没有!你处心积虑地留我在这里,究竟为了什么?你说吧,你还想从我这里骗取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你究竟是想骗我的血肉,还是想骗我的骨头?你直说!我给你!都给你!”
玄祉两只手一起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半晌,他才抬起头,用嘶哑的嗓子轻声道:“我想骗你的原谅,还想骗你的喜欢。你给我啊。”
凤伶没了声音。
她给不了,就连假意对他说一句喜欢,她都做不到。
“你给我啊。”玄祉温声说,像极了一个迷路的孩童。
像一个被丢弃又迷路的孩童,周围放眼看去,无一不是熟悉的街道,却无一不是陌生的路途。明知道引路的人就在眼前,可那人却偏偏不向他伸出手来。任凭他可怜巴巴的把手递过去,也换不回她笑嘻嘻地说“我们回家吧”这句话。
“你看你,说话又不作数了。”玄祉的声音微弱的像是哼出来的。
上次他这么说的时候,她还会拍拍他,笑眯眯地来哄他。可是现在,她只是攥着簪子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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