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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凤来-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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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绞尽脑汁,在想如何拖住她,既能不给她取丹,又能阻止她冲去君上面前闹腾。
迈过凤阳殿的大门,突然就不想了。不是因为想到了好主意,而是天空突然暗沉下来。二人皆是一怔,抬头朝天上看去。
只见远远的,黑压压如蝗虫一般,布满了天兵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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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不见了吧
“玄祉……”
凤伶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转身抓住巫医的领子。
巫医吓得不轻,惊恐地盯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你说你是救人的。”凤伶说。
巫医赶紧点头。
“那魔界千万子民,你救是不救?”
“救!救!”巫医想都没想,就诚惶诚恐的说,说完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他一个巫医,又不能阻止两族大战,如何救得了千千万万的子民。要救,也只能君上去救。君上……忽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果然,凤伶松开他的领子,麻利地往槐树底下一坐:“那就快些动手吧,把你取丹的术法放出来。”
“这……”
“再犹豫,就真的来不及了。”凤伶催促说,翻手幻化出一团淡蓝色的烟雾,示意巫医接过去。
巫医缩着脖子,哆哆嗦嗦不敢接。
“没关系的。”凤伶把那团烟雾升到半空,推到巫医面前:“这是琉璃净火的焰气,已经被炼化过了,不注入法力的话就只是普通的灵球,伤不到人。你拿着,待取了火丹之后,就去找君上。他若不愿收这火丹,直接用焰气把他打晕,务必在大战前,把火丹还他。”
巫医缓缓跪到地上,双手接过那团雾气,颤巍巍地放入袖袋,哽咽片刻,问她:“那公主……可怎么办才好。”
“我说了,我早就死了,这命不是我的。”凤伶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天空,那些密密麻麻的军马瞧上去像是大块的乌云,似乎随时都会降下一场暴雨,淹没整个魔界。
她知道,长玠就在那些乌云里。白有闲都撤兵了,他还是不肯放下。从他来凤阳殿的那一日,她就猜到了他的意图。
只要她还在这世上,他便不能叫她安宁。他等着再度血洗幽冥山,把她拖回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
她是他恶念的源头,她不死,恶念不止。他见不得她有一刻的安生,也见不得她身后的魔界有一刻的繁盛。她就像是引发他胜负欲和占有欲的蛊种,便是碾死,也要逼迫她死在自己手里。而魔界,则是威胁到他的刺,存在一日,便令他恐慌一日。
这场生灵涂炭的战争,注定是要打出个死活来。
可凤伶已经受够了。无论是自己的命,还是魔界的将来,一样都不能由他。
她知道她本该自己来结束这一切,可她也知道,不该占着旁人的命来做赌注。更不该以仇恨为由,不管不顾地押上全部子民,将魔界的未来掐死在自己手里。
把命还给玄祉,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不管玄祉对自己有没有真心,都不妨碍他都是个好帝王。论修为和法力,她不及他,论权谋战术,她不及他,论治理魔界,她也不及他。
他要做这个帝王,就叫他去做吧。
他定能将魔界恢复往昔的繁荣,就像自己父君在的时候那样。
如此,也算是对得起被她祸害一场的子民。
如此,再不欠他。
如此,终于可以问心无愧地恨他。
“玄祉,我和他只能到这里了。放夫书就在屋里的桌案上,叫宫人拿给他吧。他是个重礼法的人,也好让他日后再娶时,有正规的文书可走。”
巫医知道她心意已定,明白这确实是对魔界最好的决定。玄祉所中之毒几近侵入心脉,若没有火丹,根本撑不了多时。
就算玄祉勉强去迎战,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说不定不待毒发,就会直接死在天兵手里。届时,魔界必将大乱,唇寒齿亡,他们也将在劫难逃。
要是把火丹还给玄祉……
毒一解,或可逆天改命,扭转局势。
只好默默听她交代。
“待他凯旋,麻烦叫他替我收个尸吧,随便埋在哪颗梅花树底下都行。这是我……最后一次麻烦他了。”
巫医终于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来。
凤伶见他这样,反倒微笑着安慰他:“祸害要走了,你该高兴才是。”
左右想了想,凤伶又说:“若他问起我,告诉他,我恨他,到死都是。”
取火丹的阵法在空中闪耀着火红的光芒,将凤伶团团包围。
光束集结,刺眼的令人眩晕。层层雾气密不透风,隐隐释放的法术像是无数只爪子,牢牢将她困在煞气里,拉扯她的意识。
很快,凤伶就被煞气卷至半空,再也动弹不得,而她的上方,剖取丹的魔气正在蓄灵。
浑身疼痛剧烈,意识重得像是山崖上坠落的巨石,拖着她直往下坠。这种感觉,像极了在南天门被剔去仙骨的时候。不同的是,那时候,有人在阵法里稳稳托住了她,而现在,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一脚踏空了的难受。
好在这样的难受,没有持续很久,魔气朝着她的丹田疾速袭去,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痛感就消失了。
凤伶的眼前倏地变得一片漆黑。
意识缓缓下沉,像是跟着四散的魂魄飞走。
真好,终于不用再害怕了。
只是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遗憾,遗憾没能在这个春天的夜晚里,鼓起勇气,见他最后一面。
多少个夜里,只敢倚着门,聆听他的气息。总以为,还有下一个夜晚。
五万年的种种,痛也好,恨也罢,都化作光影,从指尖流过。
那个他,来生……也不要再见了吧。
来生……她造了这么多孽,来生也许会被贬为凡人吧。若是这样,她等下就要上奈何桥了。
终于可以走上那座桥了,小时候和阿兄偷来父君的法器,想要横渡忘川,去那座传说中的奈何桥上看看,却在种种缘故的干扰下,一直未能实现。
原来,有些机缘,是要等到最后才会有。
不知孟婆翻阅她的生平薄,会不会笑话她蠢笨的情根。
或许,会给她一碗汤,叫她忘了这痴缠到连心都挖空了的爱恨。
忘了,忘了。
散了,散了。
意识终于飘零殆尽。
别哭,别忧心,好好吃饭……不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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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两封密函
“山护神君敬启:
想必西南战事,神君已经有所耳闻。此事因北海公主而起,亦是因吾而起。虽是私人恩怨,却得天族有心之人利用,如今,北海公主被用作引战利刃,魔界则陷入危乱。
吾虽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言,若北海公主不撤去千万中立军,魔界恐不能保。
论起此事,吾本不愧对于北海水君,更不愧对于魔界众生。天族攻来,吾身为君王死守社稷便可,于是,更加无愧于心耳。尽力而为之,魔界倾覆,乃是身后事。生灵涂炭,亦是身后事。
然,吾已不能如此。
不欲羞于向神君坦言,吾至爱伶。吾可死,魔界生灵可死,伶不可以死。因此,吾有不得不保魔界之理由,安魔界,亦是安伶。
故诚愿以吾之死,换北海公主撤兵。此举既保魔界,又可了却北海公主之仇怨。
早闻神君乃北海公主之故友,愿神君替吾言语,成全吾之心愿。
吾愿以魂魄起誓,定将性命偿与北海公主,只求一个春天之时间。
以上请托,恳盼慨允。
玄祉敬上。”
……
……
“山护神君如晤:
近来花都开了,正是生机蓬勃的时候,我想,山神殿也是一样的好光景吧。
不瞒神君,我又一觉睡了大半个月才醒来。梦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梦里的日子过得也舒坦。美中不足的是,不能一直睡下去,因为是梦,所以总有醒来的时候。
就像今日,逃避了大半个月,还是醒过来了。
神君一定很好奇,我都兴冲冲的成婚了,还要逃避什么呢?也许你会猜测,我在担心西南的战况。可是不是哦,西南虽然局势紧张,但还不至于让我害怕到想要逃避。
事实上,我发现了玄祉的一个大秘密,大到足以叫我杀了他的秘密。可你知道吗,我没能下去手。这是不是很好笑?
我仔细想了想,我应该不算是一个懦弱的凤凰吧,甚至不算一个好凤凰。我也曾杀过很多人,只要他们伤害我,我就可以毫不留情的把业火穿进他们的心脏。
可是面对玄祉的时候,我做不到了。仅仅是他的血溅到我的手上,我就害怕极了。
我想,我大概是真的中了他的蛊。
说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常常会想起,在我还是忘尘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冬日,他带我去凡间。
那时候闹市人多,好几次险些将我们二人冲散,他不敢拉我的手,只好把我和他的衣摆系在一起。阳光稀薄,树影稀疏,我们的衣摆连在一起,走的近时不觉,远的时候就会拉紧,才惊觉它的存在。
也许那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和他后来的命运。
可是怎么办呢,他也骗了我。
所以我真的很生气,不是气他,而是气我自己被骗了还放不下他。于是,我一怒之下,把他送我的团扇撕毁了。
孰不知,这竟成了我此生做过的,最后悔的事之一。
当我看到他因此掉下眼泪,难过的一颗心都碎了,真恨不得把扇子变回来。可惜,破镜不能重圆,破扇亦不能重圆。
天注定,我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
无论是因为我和他之间的仇恨,还是因为碎掉的扇子,总之,都是不可调节的裂痕。
难过到呼吸都是艰难的。
我们,不会在一起了。
所幸,我蠢笨的一生也快走到了尽头。
西南一事,令魔界岌岌可危。天族利用有闲,大有覆灭魔族的趋势。我作为一切祸乱的始作俑者,不得不去解决这件可怕的事情。
我试图阻止过有闲,并从她那里了解到她的心愿。她的父亲仙逝,我有责任,她要求血债血偿,我完全能够理解。我也是在仇恨中前行的人,她的痛苦,我以为,血偿已经是最为直率的方式。
所以,我愿意用我的命去偿还这一切。
我心意已定,如果神君懂我,便不必劝我,也不必为我感到难过。
不知神君可否受累去一趟西南,带上我血偿的诚心,劝一劝有闲,让她撤去手里的兵马。
只要她撤去,我就会把命奉上。
不过……我想恳请神君,替我向有闲求得一个春天的时间。
待春天一过,我定会立时奉上性命。
我知道,要死的人不该奢求那么多,但是,我还想陪他过完这个春天。
因为扇子的事,我一直很愧疚。
还有一件令我感到羞愧的事是,我对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却没有一句实话。这个时候,我就不得不承认,好吧,我就是一只懦弱的凤凰。
不过如果我有一个春天的时间,也许就会不一样了!
这样好的季节,这样长的时间,我想他会来寻我的。而我这只懦弱的凤凰,打算抛下所有,再见他最后一面。或许……是很多面也说不定。我想和他一起把山上的早梅,挪到凤阳殿来。
陪一个骗我的大坏蛋度过春天,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傻。可我就要死了,就傻这么最后一回,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顺祝春安。
凤伶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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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三万年后
“三万年一晃就过去了,竟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长玉看着周围满树的花,边走边说:“幸得魔君仁政,这三万年来太平日久,期间出世的后辈,更是不识干戈,不闻烽火。而我也有幸能得闲暇,观赏这春末夏初的好景。”
随着他的目光瞧向繁茂的花树,夏初的阳光正是充沛的时候,从枝丫间透过,落在花瓣上。风吹动花朵,在那些斑驳的光影下来回晃动。
看得略有些沉醉,旁边的人微微笑道:“还不是仰仗天君的仁德。”
“哎,你就别拿我打趣了。”长玉挥挥袖子:“仁德二字分量太重,倒叫我这个懒于政务的太平天子,羞愧难当。”
“勤于政务,未必就是好事,放眼世间丰功伟绩之壮举,无一不伴随着难以评说的过错。倒不如心念苍生,做个闲散君王。谁知道无为守成,是不是大仁德呢。”
长玉闻言笑了笑,不再否认。其实也无须否认,纵观这三万年,功过自在人心,已不必明说。
行至忘川,长玉望着茫茫河水,忽而想到什么,情不自禁的说:“说起来,我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见微那样一个人,最后竟会抱着孩子跳下忘川。”
“有什么不明白的。”旁边的人淡淡道:“不是你们天族下的追捕令么?”
“是下了追捕令,可也没想过要了他们性命啊。”长玉摇头。
神魔大战之后,天后于悲痛欲绝下,不分昼夜地守着见微,几乎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到了见微腹中的孩子身上。
可谁知道,见微口口声声说的儿子变成了女儿。这本也没什么,但那女孩竟遭了严重的反噬,一生下来就是个残儿。
天后的情绪可想而知,接二连三的沉重的打击令她几近崩溃,这个出乎意料的孙女,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保天族颜面,天后对外宣称,天孙死在了见微腹中,继而闭门扑上去就要掐死那残儿。然而见微拼死反抗,终于未能得逞。
一气之下,天后当即下令将见微母女打入极寒之地,下令叫她们永世不得出。
谁知道,这见微用药毒死了押送的天兵,抱着孩子就跳下了九重天。等到魔界发现异动,通知天族来的时候,见微已经被忘川焚去了魂魄和元神,只寻到一具尸骸。而她手里抱着的孩子,因为体型太小,被焚的连尸骨都不剩。
“难说幸与不幸呐,若我那侄儿没死,恐怕也是在极寒殿,白白受着比死更痛苦的折磨。”长玉长叹了一口气。
忘川水被微风吹拂出一道道水纹,缓缓荡漾到岸边,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亮光。这样平和的河水,吞噬了数不清的执念苦痛,依旧平和的流淌。
二人像是被晃了神,静静地望着那河水,良久,才发出些声音。
“蓝露近来可还好?”
“蓝露……”长玉的眸色一暗,苦笑着摇摇头:“自从她归隐山林后,我也有万余年未得她的消息了。”
“我上月去凡间,看到她在昆吾山下开了一家浣衣局,过着和凡人一样的生活。倒是逍遥自然,惹人羡慕。天君当真不去瞧瞧?”
听到浣衣局,长玉沉默了一会,眼眸低垂,半晌才低低的笑了笑:“不瞧了吧。”
不瞧了吧,旁边的人微微一滞。
“去年,你们天族有一仙使,看着是香火琳宫的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我这这落下了一个册子,恰好是你历劫的生薄。”
“竟有这样的马虎事。”长玉转过身:“让魔君见笑了。”
“误会还是解开的好,免得到头来,徒留遗憾。”
“免了吧。”长玉说:“我们之间没什么误会好言说的,终是我负了她。”
抬头又看了看忘川水,长玉拱手对面前的人说:“魔君就送到这吧。”
留在河边,静静地看着面前熠熠生辉的波光,直到长玉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云雾里,还是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去。
忘川岸边的彼岸花开的正盛,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火红的花朵,却还是没有渡任何一朵化形的勇气。其中有一朵彼岸花,半截都泡在河水里,似乎已经露出寿命将尽之色,看了良久,抿了抿唇角,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灵力。
天道命数自有轮回。莫要因一时的不忍,行吉凶不定之举。
走回主殿,正要踏上白玉阶梯,忽而改变了方向,转身朝凤阳殿走去。
长长的道路,高高的宫墙。除却隐隐约约的鸟叫声,什么声音都没有。脚踩在青石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连呼吸都是缓慢而无声的。
原来有些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再改掉了。
踏进凤阳殿,依旧是三万年前的景象,还是那个回廊,那个秋千,那个亭子,那些宫人。角落里的花枝,则是没变的繁茂。变得……似乎只有时间。
“娘亲娘亲,你可算回来了!”
清越的童音从屋子里传出来,打破了因为长玉前来而生出的感慨。回过头,一个软乎乎的小家伙就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那是一个生的极美的女孩子,花枝筛过一缕缕阳光,略微笼在她面上,流转不定。在那些幽微的光芒下,她白皙的面容和澄澈的眸子,都显出惊人的明亮动人。就连大朵的牡丹,在她面前都失去了些微的颜色。
可若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那双漂亮的眼眸,并不会因为刺目的阳光而微微闭合,也不会寻找周围人的眼睛,与他们对视。
这是一双仅仅能看到黑暗的眼眸。
若是再去把一把她的脉,还会发现,这是个先天严重不足,既没什么仙气,也没有一点半星魔气的女孩子。
“说了多少遍你才会记住,我不是你娘亲。”凤伶轻声嗔道。
“娘亲怎么又糊涂了,你就是念梅的娘亲。”小女孩咯咯笑道,缠着凤伶就不愿放手:“娘亲说好了,今日要和念梅一起用午膳的,怎的现在才回来?”
凤伶拗不过她,只好任由她叫自己娘亲,说:“有些事耽搁了。”
小女孩粲然一笑,抬头眨了眨那双没有焦点的漂亮眸子,一副人小鬼大的机灵模样:“是被天君叔叔耽搁了吧。”
“你该叫天君伯伯。”凤伶扶额。
“娘亲,你说错了,是天君叔叔。”念梅一本正经的纠正她。
凤伶再次扶额:“我叫你背的书,背的如何了。”
“全都默下来啦。”念梅兴高采烈地跑进屋,抱着一大摞纸又跑出来:“娘亲你看,娘亲叫念梅读的那些仙家术法都太简单了,念梅不喜欢,但念梅还是背下来了。而且念梅还在娘亲房里找到了咱们凤家的古籍,学了很多咱们凤家的好东西。”
凤伶被她逗得扑哧一笑,戳戳她的领子问:“你一个好端端的小白龙,怎么就成咱们凤家了?”
“娘亲还有龙翅膀呢,不也是凤凰吗?”念梅气鼓鼓地反问。
“好好,我说不过你。”凤伶笑着摇摇头,接过她手里厚厚的一摞纸看起来。
那上面是极为刚劲的字迹,字里行间都散发着凛冽的气韵。不知道的,大概会以为是个充满蓬勃朝气的少年郎写出来的。谁会想到,这一手好字,竟是出自一个生来就双目失明的女孩之手。
不仅如此,念梅背诵的这些东西,没人读给她听。每一个字,都需她自己用手指,一个一个在竹简上摸索出形状。其中所下的苦功夫,非常人能够理解。
“念梅不光会背哦。”两只软乎乎的小手一翻,一边开出蓝色的水花,一边开出红色的火花。往上一抬,两朵花交织,在空中绽放出绚烂的焰火。
凤伶抬头看着那些流光,只在心里叹,天族大约没想过,其实先天的不足,根本不能够成为否定一个生命的理由。
他们大概也不知道,后天的努力,可以灿烂如斯。
“对了哦。”念梅忽然想起什么,收起手里的灵力,跑过去抱住凤伶:“念梅好像闯祸了。”
“你也会闯祸吗?”凤伶捏捏她的脸蛋:“和我说说是什么祸?”
“那娘亲先答应念梅,不许生念梅的气。”
“好,不生气。”
再三确认,又拉了勾勾后,念梅才不好意思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发饰。
凤伶旋即怔在了原地。
那是……她和玄祉去凡间的时候,一起买的小鸡发饰。她几乎都要忘了还有这样的东西。
好像,那时候落在凡间的宅子里,就再也没去拿过了,还以为早就时间的长河里腐朽消失了。没想到竟是被玄祉收来了幽冥山,还用法术保存了下来。
“这是念梅在爹爹的书房找到的,念梅只是想摸一摸,可是出门的时候,被门槛绊到,念梅摔到地上,没能保护好小鸡,让它从中间裂开了。”
念梅捧着那个小鸡发饰,说着说着,难过的差点哭出来:“对不起,这是爹爹很宝贝的东西吧,都怪念梅,要是念梅能再小心一点,就不会这样了。娘亲……娘亲会不会讨厌念梅……”
凤伶叹息一声,这才明白小家伙今天的发髻为什么都放了下来,撩开小家伙额角的发丝,那里果然藏着一块伤口,大约是摔到的时候,磕在台阶上导致的。
要不是小鸡摔裂了,大约等到伤口愈合,她也不会说的。
这小东西,健康的身体没遗传多少,天家这样别扭的性子,倒是叫她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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