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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江湖开客栈-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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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花灯会之行提前结束,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说来他还从来没有尝过任务失败的后果。

    可左等右等的,吊坠竟然都没有震动过一次。

    这可就奇了怪了,刘元眼神定定的看着下方,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吊坠出问题了,而是:死的不是三皇子。

    一旦产生了这个想法,便再也抑制不住,迫不及待想要点开吊坠确认一番。

    “发生如此大事,我得去看看我那兄弟如何了。”刘元凑到赵长镜耳边轻声说道,心事重重的赵长镜当即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又朝白袍公子告辞一声,刘元迈步走出隔间,朝着不远处的翠玉屏风而去。

    看着刘元的身影消失,舞姬姑娘的眼神闪烁一下,面色娇羞的拉过白袍公子,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耳语一番。

    走在路上,整个二楼空无一人格外安静,不过没走出几步,楼下再次响起阵阵胡言乱语,所有人一个不剩的迅速离开。

    好好的花灯会,转瞬间人去楼空。

    奇怪的是,都发生如此大事,金雀楼的姑娘龟公都得见,独独没有见到三位鸨娘。

    不站出来稳定大局也就算了,更是连人都见不着,总不能是以为人死在楼里,她们还躲得掉不成。

    楼外的甲板上,不断的传出杀人了,行刺皇子了等等声音,整个十里画舫沸腾起来,花灯会存在多年,没有哪一次有今儿这般热闹了。

    四处都是慌乱的人群,还有推推嚷嚷之间落水的人,彩光映照之下,一时乱象层出不穷。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身穿一袭青衣,慌里忙张的闯进一艘楼船里,神色焦急异常,好似屁股后面着火了一般。

    这楼船比起金雀来说稍稍显得小了些,却也是整个胭脂河上排的上名号的。

    除了楼是矮了些,精细美丽的程度相差无几。

    就见那管家入了楼内,对姑娘们的笑容视若无睹,脚步不停,直接来到了一个小屋门前,站定之后大声吼道:“老爷,大事不妙了。”说着还伸出巴掌使劲拍着门板。

    杜如疑,君临道大德郡掌管刑狱的司卿大人,本在屋里小憩,摇头晃脑的听着对面姑娘弹曲,一声撕心裂肺的公鸭嗓就刺入了他的耳里,败了兴致。

    当即眉头一皱,抬手示意姑娘继续,自己起身朝门口走去,心里暗骂定然是自己家里那个小兔崽子又给他惹事了。

    这些年来,能把管家急成这样,并且找到他的,也只可能是杜季又闯祸了,早知如此今儿花灯会就该关那小兔崽子的禁闭。

    否则,若不是十万火急的大事,管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搅了他的雅兴。

    双手打开门来,管家堪堪要落下去拍门的巴掌一顿,躬身说道:“老爷,三皇子死了。”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不就是死个人,犯得着你急成这样,这些年来你跟着我也是经历过风浪了,慌什么。”杜如疑呵斥道,紧跟着又问道:“怎么?可是杜季那小兔崽子杀的。”

    杜大人依旧是神情自若,双手背在身后,皱了皱眉道:“等等,你说死的是谁来着。”

    今儿出来看花灯会,他穿的一身常服,却依旧威严不减。

    “老。。。。。。爷,死的是三皇子。”管家直起腰来,双目看着杜大人的眼睛,声音提高了几分说道。

    “混账,哪个畜生胆敢冒这个名头!”杜如疑当即怒声说道。

    “老爷,真,真是三皇子殿下,被刺客刺死在金雀楼了。”管家平复下咚咚直跳的心脏,把事屡清楚了说道。

    话语刚落,杜如疑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当即双手抓住门框才站稳,“快,跟我走,去金雀楼。”

    二人踏步离开,身后屋子里那小曲依旧,弹的是《天意无常》。

    。。。。。。

    踩着木质楼梯,刘元脑子里回忆起先前那暗器的势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回峰派,跟着便在心里肯定了这个念头,此地是君临道,估摸着是八九不离十了。

    乖乖,真是了不得,三皇子都敢刺杀了,这是要送给当朝一份大礼啊。这般想着的同时,对回峰派警惕不已。

    继而又想到了那位三皇子之所以会下场,还是因为杨审之的关系,其中未必没有联系。

    类似这种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形的手段,最遭江湖人士忌惮。当年回峰派若不是缺乏正面作战的强硬实力,早跳出七帮十六派的范围了。

    找到一个阴暗的岔道口,刘元迅速点开吊坠一看,那个任务果真没有丝毫变动,既没有失败也没有新的提示。

    如此,自然可以确定,死的那位是个假的三皇子。

    收起吊坠之后,刘元三两步走到之前隔间里,一眼看去,内里除了那位姑娘,哪儿有刘莽的身影。

    一番问话之后,才得知刘莽竟然再也没有回来过,刘元心头一时间疑惑丛生,这人忒也神秘了点吧。

    假的三皇子死了,真的必然也在附近,甚至就在楼内,刘元已经可以九成把握,确定那位白袍公子就是三皇子。

    只是想不明白这位皇子为何要玩这么一出,难不成他早知有人会刺杀他,所以故意找了个假的引蛇出洞。

    若果真如此,传言非虚啊。刘元心里感叹着,同时又高兴起来,三皇子越聪慧,实力越强,对于他的任务来说只有利处没有坏处。

    或许,今夜压根都轮不到他出手,便可安然度过。

    能不出手自然还是不出手的好,尤其还是暴露在赵长镜眼前,说不得,真到了那时候,还是得换作鬼面出场啊。

    现在只有将刘莽的事情暂且抛到一边,刘元再次朝着白袍公子的地方走去。

    堪堪走到途中,刘元耳多一动,听到了大批人马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码头上,不出多时,已经站在了楼船的甲板上将金雀楼给围了起来。

    活这么久,刘元还是头一回发现衙门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

    当先一位一身甲胄的将官,腰佩长剑跨步走了进来,多半是大德郡的守备大人。

    跟着哒哒的脚步声响起,两队官兵迅速入内,分左右将大堂把守起来。

    现在想要离开,有些困难了啊,刘元心里正如是想着的时候,却见本来跟在白袍公子身后的四个护卫竟然出现在了大堂一角,其中一位朝着那将官走去。

    也不知二人聊了什么,期间护卫出示了一个什么东西,从刘元的角度看不清楚。

    只见那将官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最终归于平静。

    护卫离开之后,将官走上高台,面容悲戚而又惶恐的开始检查尸体,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没过去多久,金雀楼门口响起一阵吵闹声,听得一人大喊:“放肆,我家老爷是本郡司卿,还不速速退开。”

    司卿两个字在刘元脑子里一闪而过,浮现出那日三禾酒楼内纨绔子弟杜季的身影,这是那人的爹来了啊。

    正想着,门前进来一个面容威严的男子,杜季与其有七分相像。

    不过这会儿面色不怎么好看,尤其是在看到高台上的那个男子尸体时,面色越难看了几分,好似大病一场。

    杜如疑合着管家,快步走向高台。与那将官招呼一声,问清楚了前因后果,神色惶恐至极,跟着出离的愤怒。

    站起身来大吼一声:“金雀楼管事呢,何不出来?”双目望着楼上一处地方。

    不知出于何样目的,先来的那位将官,并没有将护卫说过的话,告诉杜大人。

    不过是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刘元没心情理会还要发生什么,只是看着那四个护卫一时间疑惑不已,怎的都离开了?

    皱了皱眉,快步朝白袍公子的那处隔间走去。

    推门进入之后,屋内还是之前模样,不过是没了四个护卫,赵长镜依旧望着下方出神。

    不知何时,那位舞姬姑娘煮起了茶来,刘元想不到如此时刻,这位公子还有如此兴致,仿佛在看一出大戏。

    想不到煮茶的技艺,竟也十分了得,一壶清茶分了三杯。姑娘微微一笑,将茶杯推到了公子身前:“公子请用茶。”

    公子眼里的神情不变,却是微微偏头,看着舞姬姑娘轻声叹息道:“这茶你自己可敢喝吗?”

    说罢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嗅了嗅,摇头一笑,笑容有些嘲讽,有些可怜。

    “公子此言,奴家不懂。”刘元明显看出姑娘神色变了,却强装镇定的说道。

    此番变化,让赵长镜转过身来。拍了拍刘元的肩膀,示意其该回避了。

    刘元忍不住心头暗骂,本来想要继续看下去的,赵长镜如此多事,却是没有理由继续待下去了。

    待两人出了门之后,公子看着姑娘的眼睛,“不懂吗。”言罢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就要探进茶杯里。

    却被姑娘一把抓住了手腕,好似最后的遮羞布被一把撕扯掉,姑娘不住的摇头,身子软了下去。

    银针试不出的毒太多,这一点公子早就知道,拿出银针不过是想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罢了。

    “想要我命的人太多,我就想看看今儿能有多少人,但我并不想看到这些人中也有你一个。。。。。。”

    公子面色渐渐归于平静,望着手里的茶杯轻声道:“七日夺命散,服用后的第七天死去,期间看不出任何异常,即使验尸也找不到此毒药的痕迹。”

    “刚才出现了回峰派,我很好奇,你背后又代表着谁呢,花了这么多年布下这个局,当真是苦心啊。”

    公子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落在姑娘耳里,却犹如一根根的刺,扎的一颗心千疮百孔。

    她慌张,焦急,脸色越白了几分摇头不住的说道:“不是的,绝对不是的,我不知道什么七日夺命散。”

    急的眼泪都掉了出来,一双好看的眸子婆娑朦胧,浸润上了一层雨幕。

    闻言公子皱了皱眉,他讨厌不仅狡辩还要做戏的人,甚至有些厌恶了,没用什么力将自己的手腕挣脱出来。

    胭脂河上的喧嚣吵闹一直没有停过,但河下却显得异常平静,从河下看去,最高的金雀楼是那般显眼醒目。

    一个黑影,仿佛一条巨鲨,静默的潜伏在河底,眼神比这河水还要来的冰冷。

    双手把着一台床弩,粗如成人手臂的弩箭露出一点尖头在河面,瞄准了那处隔间,缓缓扣下了机括。


………………………………

第两百零二章 当空一刀,开门见山

    床弩,乃威力极其巨大的一种制式弩箭,沉重异常,即使是在陆地上搬运都得两个人一拉一推。

    藏在水底下这人,可以独自一人双手把着床弩还不下沉,一身的本事与那内劲功夫可见一般。

    正常来说,那床弩都是攻城的器械,足可以钉进城墙里,眼下这已经是小了一两号的,但暗杀个把人却也是绰绰有余。

    尤其是他抓住的这个时刻,目标背靠楼墙在灯光的映照下十分显眼,屋内没有护卫,只这一箭便能让其四分五裂。

    以有心算无心,目标的功夫再俊,本事再高,养尊处优的又能高到哪儿去,必然是在劫难逃。

    杀手的眼里露出了一丝狠色,不枉他埋伏了一两炷香的时间,终于逮到机会,用力按下了机括。

    一根粗长黝黑的长箭笔直的电射而出,划破夜空,声音被海水吞噬,那箭犹如一条巨蟒,要人性命。

    巨大的后坐力,推的杀手向水下沉去,但他的眼睛依旧笔直的注视着那个方向,他要亲眼看着血花绽开的美妙场景,那是对他最大的褒奖和给回峰派的羞辱。

    长箭速度之快,可谓是转瞬即至。

    屋内,白袍公子看着手里的茶杯突然荡漾起一丝波澜,心里还在想着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突然浑身的汗毛倒竖,双目陡然放大,警兆顿生。

    此时,正好是那床弩露出水面的箭头瞄准他的那一刻,公子反应不可谓不快,在杀手按下机括的那一瞬间豁然站起身来。

    可终究是晚了一丝,当白袍公子回过神来看着楼船外的夜空,一点黑芒已是入目而来。

    速度太快,再加上即使聪慧如他,也从未想过今夜还会有来自水下的攻击。且是契机牵引之下,浑身紧绷躲闪不得。

    九死一生之局,只来得及尽全力调起浑身内力。

    突的,楼船外,自上而下飞出一道人影,白袍公子连什么都还没有看清,就听的楼外一声嘶吼,伴随着一刀火炎焱的刀光,在深黑的夜空下,璀璨的灯笼上乍现。

    于这黑与白的交汇之中,劈开一线红火。

    若说这根粗长的弩箭是极致的黑,悄无声息的隐匿,这一道刀光在白袍公子眼里就是那豁然开朗的光明。

    山刀第一式,开门见山!

    被赵长镜叫出门外之后,刘元觉得在赵长镜眼皮子底下实在不方便,趁机离开翻到了楼外屋檐之上。

    登高望远,远处城郭厚墙,玲珑宝塔一角,眼下沸沸扬扬的十里画舫,璀璨成线的各式灯笼,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觉得先前来都是白来了,此刻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花灯会。

    心旷神怡之下,静静流淌的胭脂河水尽收眼底,跟着便看到了那一点黑尖。

    顺手掏出鬼脸面具扣在脸上,脱下身上红袍,拔出腰间长刀,凝神静气。

    许是灯下黑,没有人注意到躲在灯笼附近屋檐上的刘元。

    杀手对白袍,有心算无心,刘元等杀手,亦是有心算无心。

    此刻突然冒出的人影,落在杀手眼里,便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在水底下两个眼珠子滴溜溜的看着外面,真是不知从哪儿窜出这么个货来。

    但他对于自己这一箭依旧有着充足的信心,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不过多死个人罢了。

    当直面这一箭时,刘元才知道楼内那位三皇子只这一夜,就要面对多少凶险。

    一刀出手,刘元满心畅快,胸中一口豪气尽负刀口,挥洒而下,从未有哪一刻,哪一次使出过这么完美的‘开门见山’了。

    这一刀,倾注了他体内所有的阳火精气,赌上了纯阳霸体二层的所有实力。

    眼与心,心与手,手与刀,合而为一。

    浑厚浩然的刀气,带着磅礴的劲力自上而下的撞在了弩箭侧面。

    砰——

    半空中一声巨响,刘元应声被反力撞的向上抛飞。黑色的弩箭被阻拦了一瞬,稍稍偏离了一点方向,带着一道刀痕继续朝前直射而去。

    十来个灯笼里的火光被风压炸开,刘元脸上的鬼脸面具在白袍公子的眼中一闪而逝。

    尽力了,接下来能不能活命,只能看那位三皇子自己了,这是刘元跌坐在屋檐上后的最后一个念头。

    他握刀的右手还在轻微的颤抖,刚才那一刀太猛,也低估了床弩的威力,此时已有了些脱力的症状,整条右臂都提不起来不说,双腿也软绵绵的。

    刘元心里有了个概念,下次还是不应该如此拼命才是,后力不济,万一再遇上旁的敌人该如何,唯一的好消息是体内那颗‘种子’又有了反应。。。。。。

    原本悄无声息的暗箭,挨了一刀之后,带上了凌然风势,空中响起一声厉啸,撞裂了楼墙夹板,崩成了道道碎片,锋利的犹如刀片一般四散开来,将整个隔间劈的四处漏风。

    经刘元这一阻挡,破了契机,白袍公子若是再没反应,那么多年的武算是练到了狗肚子里。

    双目瞳孔倒映出黑色箭头一点,一个铁马弯腰,右手持着合拢的折扇,与长箭相贴发出金铁交击之声,磨出一阵火花。

    长箭贴身而过,锐利的风刮的皮肤生疼,只听得当的一声响,折扇于中部一个敲击,长箭直直的斜向上飞了出去。

    打穿了整个金雀楼最大的华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整个金雀楼瞬间暗了几分,紧跟着长箭穿入了楼板,直至不见。

    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血花四溅,染红楼墙的画面,埋伏半天功亏一篑,杀手锐利的双眼盯着楼上刘元消失的方向,眼中满是恨意。

    最后那一瞬间,他也看清楚了刘元脸上的面具,心头暗道一声,好一个鬼面,竟还会如此刀法,不愧被朝廷悬赏两百两银子。

    可惜,今夜你既露了面,岂能再让你溜掉。

    三千道藏,谁不想要。杀手的身子犹如一条鱼儿般在河下摇摆,几个眨眼间迅速远去。

    留下倒映着五彩华光的河水轻轻荡漾,一圈圈的波纹散开。

    此刻还有些脱力的刘元可能怎么也想不到,为了三皇子出手一次,就被人给惦记上了。


………………………………

第二百零三章 来了(求订阅)

    四面破洞的隔间内,舞姬姑娘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先后发生的事情太多,远超她这么多年以来的所有经历。

    红唇微张,双目傻傻的看着公子,刚才长箭飞来的那一瞬间,她心里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冲上去以身相替,帮公子挡下这一箭。

    只可惜身体的反应能力跟不上脑子里的想法,凭她一个普通人,又如何能有如此快的反应速度。

    此时姑娘倒是有些羡慕甚至是嫉妒,那些话本戏曲中编撰的女子了,反应速度极快,总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替心仪的男子挡箭挡刀。

    当真是好本事,最后死在爱郎的怀里,也不失为一个凄美的故事。

    她知道,她已经彻底的陷进去了,像她这样身处金雀楼这种地方的女子,产生这样的想法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情。

    换了旁人看来,或许会觉得她疯了吧,例如那些‘姐妹’们,姑娘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情不知所起,半点不由人。

    自那一袭白袍的身影闯入心里之后,就注定了无怨无悔。

    活是活下来了,但白袍公子此刻是满眼的惊诧,他知道自己还是托大了。

    为了让那姑娘自己跳出来,故意将四个护卫支开,太冒险了。若不是突然出现的‘鬼面’,他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刚才一切不过电光火石,此刻堂下众官兵大人才堪堪反应过来,却依旧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一众官兵跑上前来,迅速将两位大人保护在了中央,锵锵锵的拔刀声响起,明显的还有刺客待在附近。

    几个眨眼的时间,看着残留在楼板上的巨大孔洞,大概理清楚了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位将官顿时头皮发麻,冷汗都下来了。

    暴怒的嘶吼着,偏偏还不能说清楚,苦笑无奈的想着,像您这样的人物,折磨他这样的小人物干嘛啊。

    “猖狂,忒的猖狂,朗朗乾坤之下,竟还有如此鼠辈,这些江湖余孽实是可恨至极。”杜大人大声的呵骂道。

    先前就已经有人上楼去搜寻金雀楼的管事了,可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三皇子’死在大德郡,如此大事本来第一时间就该要飞信传报朝廷,不过是被那位白袍公子的护卫给拦了下来。

    看到那一箭飞出没带着鲜血后,赵长镜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依旧在隔间门外等着,没有冒然闯进去。

    今晚当真是妖魔鬼怪,各式人物粉墨登场,赵长镜心里这般想着,望着楼船破洞外,想到了先前那一道火红的刀光。

    自然也看到了那鬼脸面具,那一瞬发生的太快,刀又被刀光所掩盖,完全看不清楚,他一点也没有联想到先前刘元手里的那把刀上。

    毕竟‘了然’被藏在那般普通的刀鞘里,显得普普通通毫不起眼,出鞘之后差别巨大。

    不过至此以后,刘元倒是不敢再以刘元的身份出鞘此刀了。

    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白袍公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平静心绪,捏着眉心思索着,好一会儿后才睁开眼来,看着姑娘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奴家还是那句话,不知道什么七日夺命散。”

    经刚才那一惊吓,泪早已干了,此刻姑娘有些倔强的仰起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

    说罢,竟然胆大了起来,一伸手拿过桌上公子先前的茶杯,在公子惊诧的眼神中,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你这傻女人,疯了吗。”公子抢过茶杯,可还是晚了,杯中茶水一滴不剩,公子怒极,将茶杯在手心里捏碎。

    “公子不是说,这里面有什么七日夺命散吗,那奴家便喝给公子看看。”说出这句话时,姑娘脸上没有一丝后悔。

    她没有加害公子的心思,她从花娘那儿拿到的不过是痴情药罢了。

    像公子这样的人物,事后绝不会放过她,但她只此一次也就够了。花娘说会给姑娘一笔银子,让其跑,她才没想过要跑。

    先前拿过茶杯的举动让公子皱眉,他讨厌不受掌控的事,不受掌控的人。但看着姑娘此刻脸上的神情,他竟有了一丝丝迟疑,一丝动容。

    开口刚要说些什么,整个金雀楼竟然彻底黑了下来。楼内所有的,不论什么光芒都在那一瞬间熄灭。

    包括楼外的一圈圈灯笼,都在刹那间被破坏。

    立在十里画舫中央,整座黑暗的金雀楼好似被隔绝起来。

    公子本要说出口的话收了回去,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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