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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之长歌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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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道:“江湖凶险,在下武功平平,只怕反置姑娘于险境。姑娘要有去处,待在下送你一程。”倾城眼圈一红:“我没去处,也没家可归。”她说到“没家可归”时,泪水应声而落。
齐天听她语气凄然,不禁生出恻隐之心,可要带同上路,男女有别,实在诸多不便。倾城拉过他衣袖,擦了擦脸,催道:“老话说赶早不赶晚,快点走了。”
齐天无计可施,只能调转过来,跟在倾城身后。他走了一程,见前行并非出城的方向,心底寻思:“你再要去胡闹,我可不奉陪了。”
两人行了里许,行人渐多,人声渐嘈,不时夹杂着马嘶骡叫声,竟是来到一处马市。
齐天喜道:“还是姑娘想的周到,这是要卖匹脚力?”旁边一个洪亮的声音道:“江湖险恶,以姑娘的美貌,可招人窥觊着呢,莫若坐老汉的车,来得安全舒适。”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赶车的老汉,盘坐在车辕边上,“叭啦”“叭啦”的抽着汗烟。那人身高臂长,脸红如枣,满头银发,却又无甚皱纹。说他七老八十,固然有人相信,说他五六十岁,也不让人怀疑。
那老汉吐了一口烟雾,时而似禽,时而若兽,端的千形万状,让人叹为观止。倾城只瞧得眼花缭乱:“老头,你这是变戏法呢?”
老汉翻转烟斗,将烟灰在辕边磕掉,把烟杆插回腰间,自推自销的道:“两位要是租老汉的车,以后可有的瞧。”敢情吹烟圈也是他招揽生意的砝码之一。
倾城问道:“你这马车怎么个租法?”老汉一听生意在望,立即挺直腰杆,抖擞着精神:“租法可多着呢,长租短租,日租月租,除此之外,还有三不租。”
倾城好奇心起,兴致勃勃的道:“还有这般讲究?快给姑娘说说。”老汉道:“瞧老汉不顺眼的不租;老汉瞧不顺眼的不租;生肖属鼠的也不租。”
齐天不解的道:“生肖属鼠,和租老伯的车有甚关系?”老汉连连摇头:“这关系可大着,老汉姓马,子午相冲,平生最忌讳的就是老鼠。”
齐天哑口无言。他心中虽不以为然,可人家的买卖,愿打愿挨的事,也轮不到旁人指责。
倾城道:“那租金怎么计算?”那自称姓马的老汉道:“只要不在老汉的三不租内,管吃管饱,租金可有可无,路途可近可远。”
倾城端详着拉车的马,一脸怀疑:“就你这马,还能拉得了人?”那马歪不横楞的,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看来别说拉人,就是行走都甚为艰难。
马老汉抽出烟杆,在那马屁股上轻轻一抽,吆喝着道:“老马,来生意了,打起精神。”那马竟似听得懂人言,一甩鬃毛,长声嘶叫,一股雄健的气势,立即蔓延开来。
齐天虽不懂相马,也知是良驹无疑,赞不绝口的道:“果然是匹好马。”倾城转而打量着马老汉:“这马看来没问题,只是你一把老骨头,可经得起折腾?”
马老汉拍打着胸脯“噗噗”作响,以示强壮的道:“只要管吃管饱,别说千里之途,就算万里之遥,那也不在话下。”
倾城爽然道:“那好,成交了。”撅开帘子,钻进车厢。齐天隔着车厢道:“姑娘乘车,在下走路就行。”
倾城钻出头来,问马老汉道:“老汉,先来考下你的眼力,你瞧这人可有毛病?你要老眼昏花,这车不租也罢。”
马老汉见风使舵:“正常的男人,能和姑娘这样的美人同乘,那是祖上烧了高香,求之不得。”
倾城心满意足,脸上笑靥如花:“听说你们赶车的都会些医术?”马老汉道:“那也只是医治畜生,所谓靠山吃山,我们赶车的,这马就是我们的身家性命。”
倾城道:“那你赶紧给他瞧瞧。”齐天忙道:“在下又不是马,可不敢有劳老伯。”倾城骂道:“你这人简直就是一个呆子,连马都不如。”
齐天呐呐的道:“男女有别,只恐唐突姑娘。”倾城道:“你这那是怕唐突姑娘,简直就是折磨姑娘,路远迢迢的,可不得跟着你走到猴年马月。”
齐天迟疑道:“那待在下到市场再买匹脚力。”倾城顿时泫然欲泪:“你这没良心的,一心想着甩脱姑娘,一个人花天酒地,好去……”齐天听她越骂越离谱,只得硬着头皮跟上车去,正襟而坐,目不斜视。
倾城等了许久,见无动静,在车厢上重重踢了一脚:“马老头,你这是等着开张利市?还是挑选黄道吉日?”
马老汉委屈的道:“老汉这不等着两位指路。”齐天无奈的道:“在下初次出门,前往古楚,老伯若是识路,烦请就近取道。”
马老汉吆喝道:“走喽。出城。南下。”那马竟似不仅听得懂人言,识得了道路,还辨得了方向,也不用鞭策,迈开步子出城而去。
到得中午打尖,齐天才算明白马老汉所说的只要管吃管饱,租金可有可无。那马老汉吃了七碗肉,三十四碗饭,直到店里一粒熟米不剩,仍然意犹未尽。完了又沽了五斤老酒,喂那马喝了,同样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照马老汉这胃口,雇主若不管吃,那点租金,估计都不够填牙,更别说还要喂马。
倾城会钞出来,揽着马老汉的肩道:“老鬼,姑娘这回可上了你的贼船。”马老汉讪讪的道:“这人一上岁数,年老体衰,全靠一口饭撑着。”
齐天温声道:“老伯不必介意,只要有我们吃的,就不能让您老饿着。”马老汉目中精光一闪道:“公子好心,菩萨保佑,必有好报!”
日行夜宿,舟车枯燥。倾城百无聊赖,纠着齐天讲述一路见闻。齐天拗她不过,只得娓娓道来。
倾城听他在杭州城外的竹林酒肆中,舍身相救白惊天,白手去挡关雎雎的匕首,冷笑说道:“半吊子水,也敢到处管闲事,能够活到如今,算是老天没眼了。”
齐天道:“路见不平,如果惜身爱命,就都袖手旁观,那普天之下,岂非遍是恶人横行无忌?”
一直盘坐在车辕上打盹的马老汉,突然撑开眼皮道:“有本领打抱不平,固然难得可贵。公子以微弱之身,仗义而为,置生死于度外,却让人可敬可佩。”
倾城痛骂道:“老糊涂蛋,谁是雇主分不清楚,就乱拍马屁,小心姑娘饭不给饱,菜不给添。”
马老汉诺诺的道:“公子侠骨仁心,虽然稀有,可也不少见。姑娘天仙下凡,却是世间仅有。”
倾城心花怒放,眼睛里都要笑出水来:“念在你一把年纪,还算实诚的份上,中午多加几个菜。”
齐天想起“楼外楼”来,心中一阵哀鸣。马老汉精神百倍:“老马,走起喽,有好吃的呢。”那马加大步子,奔驰而行。
倾城听到白惊天自绝心脉,谢飞越还原原委,叹了口气:“白惊天这人,我爹爹平日提起,也都赞赏有加,今日听来,果然英雄了得。”
那马老汉喟然道:“百余年来,武林之中,江湖之上,朝野之外,要论不负侠名,‘雷神’白惊天当推首席。难得!难得!可惜!可惜!”
倾城道:“‘雷神’的廿三手‘奔雷手’,在武林中也算一流的功夫,你好好练练,免得日后再多管闲事,吃不了兜着走。”待听到荒丘上“破月山庄”那二公子迁怒齐天,破口大骂道:“归无路那混账东西,越来越不像话了。”
齐天睁大眼睛,不及开腔。倾城自知说溜了嘴,及时摆了摆手:“你那点破事,不听也罢,省得姑娘我烦心。”
齐天求之不得,就坡下驴道:“那我练下白大侠的‘奔雷手’。”取出油纸包,解开包裹,露出一本古朴的书籍,封面上写着“奔雷手”三字。
翻开扉页,开篇明义的写着:阴阳薄动,合而为雷。夫雷之发动,一气一声也。是故,气在正,正则刚,刚则强;声者,势也。势足则威,威而猛。
后面是运气之法,再后是用声之道。虽然只有二十三式,然则每一式之中,均藏拳掌指三种变化,每一种变化之间,又包含若干变化,诸如击劈点切,推压翻送,其变化之繁多,端有成百上千式。
齐天获益于修炼祖母所授的无名心法日久,对经脉的运行颇为熟稔,此时练习起来,竟是得心应手。他意念一起,只觉一股热气,自“会阴”腾起,沿着口诀所示徐徐流动。平素散于周身气府中的真气,有若百川入海,源源不断的汇集过去。他默照图谱所示,手上比划,一招“雷令风行”向前推出,“嘭”的一声巨响,整个车厢四分五裂。
马老汉“哎哟”一声,声音充满痛苦。倾城不满的道:“车厢坏了,姑娘照价赔偿就是,一惊一乍干嘛?”
马老汉呻吟道:“公子练的什么武功,隔着车厢都能把人手臂打折。”齐天又是羞惭,又是愧疚:“在下初次练习,没能控制好力道,让老伯遭了这无妄之灾,实在对不住了。”
马老汉咬着牙关道:“这点小伤,老汉还能承受得住,前面就是宣城,进城找个郎中接驳便好。倒是这梅雨季节,没了车厢遮挡,怕是有误行程,可得找个师傅修理一下。”好在那马不用他驱赶,也能自顾前行。
………………………………
第二十三回 有志少小莫相轻,他朝文武许安邦
巳初时分,齐天一行到得宣城。自西汉元封二年设丹阳郡以降,历朝历代均有名士出守,后世致有“上江人文之盛首宣城”之赞,“宣城自古诗人地”之誉。
其地所产宣纸,纯白细密,色泽光鲜,久藏不腐,百折不损。并徽州之墨,端州之砚,湖州之笔,为文房四宝,饮誉海内。
域内襟山带水,敬亭、柏视、水西、龙须四山叠翠;青戈、水阳两水相依,南漪、太平、青龙三湖交映,占尽东南形胜。
三人进得城去,齐天向倾城问过一锭碎银,跳下车来,高举过顶,扬声道:“路过的父老乡亲,借问贵地有何跌打名医,在下自有重谢。”
这招他从黄清哪里借鉴而来,现学现卖,效果大是不凡,一言甫毕,四面八方立即有人应和。一人大声道:“这位公子,‘杏林’谢伯钦谢师傅的接骨术最是高明不过。”
旁边一人抗议道:“谢师傅的医术是不赖,可比起‘桑园’陶屯田陶师傅又差了一截。”又一个人辩驳道:“别看两位师傅名声响亮,不过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比起三代祖传的王师傅,只怕还多有不如。”
齐天皱眉道:“哪位师傅离的近些,相烦领路。”最先推许谢师傅的那人,得意扬扬的从齐天手里接过银子,奋力挤开人群,昂首挺胸而去。
齐天牵马尾随,走了一程,他惦着马老汉的伤势,渐渐不耐起来。那汉子倏地伸手一指:“这便是了。”他顺眼望去,只见一家破旧的店面,门上悬着一方匾额,写着“杏林”两个大字,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声鼎沸。
那汉子道:“说起谢师傅的医术,不是小人吹嘘,方圆百里之内,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口才便利,越说越是通畅,直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只是限于学识,遣词殊无新意。
倾城听他大话连篇,老大不耐,板起脸道:“啰啰嗦嗦的,小心姑娘反悔,把酬劳要回。”那汉子一听要把银子索回,闭上嘴巴,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齐天扶着马老汉下车,三人进得屋去,只见铺子中间,摆了一张凉床,上面棉被高叠,趴着一个又白又胖的中年男子,穿着犊鼻内裤。
一个秃顶精瘦的老者,围着凉床游走,双手连珠价的在那白胖男子身上拍推揉捏。屋子四角架着四只火炉,炉火兴旺,满室温暖。
凉床周边围着七个衣着奴仆打扮的人。只听那白胖男子杀猪一般嚎叫不止,也不知是舒服之极?还是痛苦之至?两旁的仆从不停地大声呼喝。
这一人道:“谢老头,你找死么?”那一人道:“快轻点,伤着我家少爷,可不得了。”又一人道:“到时别说倾家荡产,就是把你祖宗都挖出来也赔不起。”
齐天气沉丹田,扬声说道:“哪位是谢师傅?”声音激越,将那四角的火炉震得嗡嗡作响。众人耳膜鼓荡,一齐安静下来。齐天自己说完,也不由一愣,数日间不期功力竟然精进如斯?
那秃顶的老者答道:“老朽便是。”他知悉但凡来此,多为医治而来,也就不说有何贵干了。齐天作了一揖:“在下一位长辈不幸骨折,闻道先生医术高明,蒙人指引,特来求诊。”
一个仆从大声道:“谢老儿正忙着呢,那有时间理你长辈的死活。”另一个接口道:“哪儿凉快上哪呆着去,可别自讨没趣。”
谢伯倾径自道:“公子稍等片刻。云儿。请座,奉茶。”一个青衣小厮应了一声,猫腰从人丛中钻出,将齐天三人引至西首坐下。
倾城屁股还没坐热,腾地站起身来。齐天心头一跳,见她挤将过去,将外围的仆从撞得东倒西歪,心中大感不妙,果不其然,那些人不是破口大骂,就是言语轻佻,更有甚者毛手毛脚的。
齐天本要喊住,当此情形,可谓过犹不及。他暗地叹息一声,只听一阵“啊唷”之声,跟着“扑通”大作,七人尽被倾城抛出店外,叠罗汉似的堆成一座肉塔,下面的被压着挣扎不开,手舞足蹈的,远远望去宛如划水的乌龟。那白白胖胖的男子听见响动,翻转身来,蜷成一团,身上的肥肉簌簌抖个不停。
倾城捋起袖子,问道:“那里不舒服,需要姑娘帮忙么?”那白胖男子听着外面惨呼连连,心中惊魂不定,嗫嚅道:“不……不敢有……劳。”
倾城右手握拳,左掌压在上面,用力一拗,关节中发出一阵“格格”的脆响,嫣然道:“不客气,姑娘最爱助人为乐。”那白胖的男子听着心惊肉战,颤声道:“一点小……小毛病,这会全……全好了。”
倾城脸色一冷道:“既然好了,还赖在这里,是不想劳姑娘动手?”那白胖男子“呼”的一声,蹦下床来,连衣也不及穿,三步当两步,亡命似的冲出店去。他平素走不上几步,便喘息不止,这会却一阵风似的去了。外边一众仆从,也顾不上呼号喝骂,连爬带滚的尾随而去,一时走得干干净净。
那谢伯钦以医营生,与江湖中人多有往来,并不如何慌乱,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方巾,擦着额头的细汗,问道:“是哪位就医?”
齐天扶着马老汉过去坐下。谢伯钦检查完毕,微笑着道:“不碍事,脱臼而已。”一手扣着马老汉肩头,另一手提起他手腕,左摇右摆前拉后送,老练地将脱臼接上。
云儿机灵地呈上一盒漆黑的膏药,谢伯钦蘸着涂在患处道:“老人家身子硬朗,虽没年轻人恢复的快,顶多四五日,便可恢复如初。”
齐天道:“有劳师傅,席敬几何?”谢伯钦摆手道:“举手之劳,哪里用得着钱。倒是你们得罪的那人,家里乃宣城有数的人家,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没事还是赶紧离开为善。”
齐天本要给付诊金,告辞而去,闻言道:“我们一走了之,谢师傅您怎么办?”谢伯钦迟疑道:“老朽一把老骨头,顶多让人出口恶气,量也不会太过为难。”言下之意,显是应付不来,只有听天由命了。
倾城大大咧咧的道:“谢老头不用担心,要是敢来找你麻烦,瞧姑娘不打断他们狗腿。”齐天作色道:“你再若胡乱伤人,可别跟着我。”
倾城怼道:“你这没良心的,千方百计就想着赶人家走,好一个人去寻花问柳。”她越说越是委屈,眼睛“眨巴”“眨巴”间,泪珠“扑簌”“扑簌”的掉落下来。
云儿在一旁只瞧得义愤填膺:“简直岂有此理。”谢伯钦斥道:“小孩子家懂的什么?”忙不迭的向齐天作揖:“小徒胡说八道,公子大人大量,可别往心上去。”
云儿嘟着小嘴,又是委屈,又是不甘:“这不是师傅您教云儿的,做人得有始有终,怎能始乱终弃?”谢伯钦喝道:“越来越没规则,回房给我抄写十遍《黄帝内经》。”
倾城跳起身来,破口骂道:“孩子又没说错,你罚他作甚?要不看你一把年纪,姑娘真要敲你几个响头,让你明白什么叫做事理。”云儿抢将过去,张开双臂,拦在谢伯钦身前:“姐姐要打人的话,就打云儿好了。”
倾城道:“那个老糊涂虫,你护着干嘛?”云儿道:“书上说:明师之恩,诚为过于天地,重于父母多矣。云儿身为弟子,怎能看着师傅挨打而袖手旁观。”
齐天一旁问道:“那你顶撞师傅,就不怕挨罚?”云儿道:“书上说: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云儿没有父母,师傅就是云儿的亲人。”
齐天赞道:“小小年纪,不仅熟读经书,更懂尊师重道。谢师傅有此佳徒,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谢伯钦听他夸奖,脸上也是与有荣焉,轻抚着云儿的头顶道:“公子谬赞,只恐老朽才疏学浅,误人子弟。”
倾城感念云儿适先维护,心念一动,拉着他的小手道:“小弟弟,快来谢过大哥哥。”齐天愕然道:“谢我何来?”倾城嫣然一笑:“这么聪明的孩子,放在这小小的医馆,能有多大作为?再说人家日后倘若没能出息,岂不显得你有眼无珠?”
齐天明知她歪理邪说,可是逻辑周密,一时竟也难以辩驳。谢伯钦福至心灵,躬身道:“云儿若是有幸承蒙公子的眷顾,老朽自当勤加督促,勿使兢兢业业堂堂正正,不负所望。”
齐天骑虎难下,只得说道:“就怕谢师傅故土难离。”谢伯钦道:“老朽自打双亲亡故,四海为家,身到之处,即是故土。”
齐天蹲下身子,凝望着云儿:“那云儿是想习武?还是从文?”云儿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道:“只要文可安邦,武能定国,云儿都不介意。”
谢伯钦斥道:“小小年纪,大言不惭,可不惹人笑话?”倾城又骂道:“都说有志者事竟成,孩子志存高远,在你眼里怎么就成了大话?怪不得你这辈子,只能在这开间小小的医馆。”
谢伯钦虽然一生未娶,不解女儿心思,也知眼前的姑娘,那是万万招惹不得,只有听而任之,方是上策。
齐天道:“人之事业,贵在专一,最忌旁骛分心,所谓贪多嚼不烂。”云儿想了想,望着谢伯钦道:“记得师傅说过,小时打仗,父母被敌人杀害,那云儿将来就当一名将军,保家卫国,替师傅报仇。”
谢伯钦老泪纵横,语无伦次的道:“好孩子,好孩子。不愧为师养育你一场。”云儿憨憨一笑,踮起脚尖,帮谢伯钦擦干脸上的泪水。
谢伯钦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动,因着半生漂零而郁积的凄苦,霎时烟消雾散,暖洋洋的一片和熙满足。
齐天道:“若是谢师傅不嫌跋涉之苦,在下修书一封,举荐云儿到国子监就读。”
谢伯钦虽然身在草野,作为治下的臣民,对朝廷的机构,却也耳熟能详。云儿若能进入国子监,可谓鱼入龙门前途无量。然而国子监作为朝廷培训人才的最高学府,择生条件苛刻无比,岂是等闲可入?
倾城道:“就说你老糊涂,人家堂堂一个候爷,别说举荐入读,就是保荐为官,那也轻而易举。”
谢伯钦慌忙拉着云儿一齐跪下,叩头不迭:“原来是候爷大驾光临,小民有眼不识泰山,有失远迎,得罪勿怪。”齐天及时扶住他:“谢师傅不必拘礼,在下浪迹江湖,这候爷的身份和你平头百姓,那是别无二致。”
倾城颔首道:“这话倒是实诚,人家瞧不顺眼,一样照砍照杀。要不是姑娘,你这候爷也只能祈求下辈子投个好胎。”
齐天哑口无言。谢伯钦想起一事,不安的道:“候爷万金之躯,以防万一,还是尽早离开为善。”
………………………………
第二十四回 合是有缘幽梦见,应为结伴解愁思
突然外面一个声音,冷笑说道:“撒完野就想走?天下哪有这般好事!”
谢伯钦脸色剧变:“候爷小心,那杨龙虽不成气,可他两个弟弟杨虎杨豹,却是‘落花武馆’的弟子。”正说着,“砰”的一声,门板被人踢的四分五裂。
谢伯钦若在平时,肯定心疼不已,可他既已下定决心,为了弟子的前程入京就读,这点破损也就不放在心上。
店外一股脑的涌进来七八个人,除了被倾城驱逐而去的杨龙,其余人统一着装,银白靴子,青色劲装,束着皮革腰带,胸前衣衫上一左一右绣着“落花”二字。
为首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背负着双手,好整以暇的道:“杨兄弟,是谁欺负于你?”
杨龙伸手一指。那青年顺眼望去,呼吸顿时为之一窒。其余人跟着望去,一个个两眼放光,更有甚者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倾城喝道:“你们私闯民宅,毁人财物,如此目无法纪,难道不怕官府治罪?”
众人醒过神来,一齐哄堂大笑。那青年拢了拢衣襟,彬彬有礼的道:“不瞒姑娘,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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