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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之长歌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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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醒过神来,一齐哄堂大笑。那青年拢了拢衣襟,彬彬有礼的道:“不瞒姑娘,在这宣城之内,我们就是王法。”说着伸了一个懒腰。

    两名弟子自觉地跑去搬了一张椅子过来。那人大刺刺的坐下道:“家师乃崆峒派南洞首座足下大弟子,武林人称‘落花手’,宣城‘落花武馆’馆主谭明月。”

    依照武林中的规矩,他既报出师承,对方就不客套一番,最不济也该说着“久仰”。倾城却是全不讲究,大大咧咧的道:“知道了。你的大名呢?”

    那人道:“在下言覃,忝为‘落风武馆’的大师兄。”他本来有个外号,人称“腹中剑”,只是自知不雅,也就略过不提。

    倾城道:“看言师兄年少英雄,仪表堂堂,不知来此有何贵干?要是找谢师傅医治,那可不巧,人家正准备迁徙。”

    言覃道:“在下今日恰巧上两位杨师弟家过府拜会,闻说杨兄与一众家丁,在外被人欺负。我辈学武之士,替天行道,路见不平,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倾城喜道:“难得言师兄侠义为怀,正好来帮姑娘主持公道。”“姑娘请讲。”言师兄正气凛然的道:“是谁竟敢欺凌妇孺,在下自会秉公处理。”

    倾城淡淡的道:“小女子路经贵宝地,陪车夫前来求医,孰料遇见你那位杨兄的家丁,狗仗人势,言语轻佻不说,还动手动脚。姑娘一时气愤不过,就出手教训了一下。”她所言倒也不虚,只是略过自己撞人在先,顿时由施暴者变成了受害者。

    杨龙破口大骂:“好你个臭婊子,竟然颠倒是非,以为凭你三言两语,就想开脱不成?”他本来还要说上几句狠话,只是骂不了几句,上气不接下气,只得郁郁作罢。旁边一人扶住道:“大哥稍安勿躁,有大师兄在,定自让你出了这口恶气。”

    言覃侧过头去,脸色冷峻:“杨兄,不是言某说你,自己家丁不加约束,已经是你的不对,怎么还出口不逊,骂起人来?”

    杨龙不期他突然翻脸,张口结舌,直把一张满月似的脸憋的白里透红。那喊“大哥”的三弟杨豹和一旁的二弟杨虎,两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言覃回过头来,脸色和熙,施了一礼:“还没请教姑娘芳名?”倾城幽幽的道:“萍水相逢,姑娘的名字,说来言师兄也不会记在心上。”

    言覃叹了口气道:“说来不可思议,自打在下第一眼见到姑娘,就觉得姑娘的脸,就是那在千年幽幽的梦里,反复对我微笑的脸。所以今生相逢,总也觉得有些前缘未尽,却又很恍惚,无法一一诉说。”

    他口才便利,这一套说词,也不知对多少女子说过,可谓屡试不爽。倾城抿嘴道:“言师兄油嘴滑舌,不知有多少姑娘遭了你的殃?”

    言覃干笑道:“不瞒姑娘,言某人虽不敏,等闲女子却也瞧不上。惟独对姑娘情难情自禁,这可能就是常人所谓的缘分吧!”

    倾城嫣然道:“如此说来,承蒙言师兄青眼有加了。”她睥了齐天一眼:“不像某些人,明明生着对眼睛,和瞎的一般。”

    言覃作揖道:“还恕在下唐突,姑娘若是不弃,不妨到敝馆一游。居所虽然简陋,可与‘古北楼’毗邻,坐拥‘敬亭山’,此两处皆乃宣城的胜地。”

    齐天在一旁听她两人言来语往,郎情妾意的,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一脚踢向那张凉床。他心中恼闷,这一下积郁出手,力道极劲。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凉床砸在墙上,轰出一个大洞,断砖碎瓦,“哗啦啦”下雨似的。好在房屋结构甚牢,倒也不致就此倒塌。

    倾城不解的道:“好端端的那张床得罪你了?”齐天气急败坏的道:“人家花言巧语,一看就不安好心,难道你真要前去。”

    倾城本没打算前往,待见齐天醋味甚浓,不由改变主意:“既来宣城,那两个地方,可不能不去。再说言师兄英武不凡,怎会不安好心?”向言覃笑语盈盈的道:“我这同伴初涉江湖,诸事谨慎,以至草木皆兵,言师兄可别往心上去。”

    言覃心魂荡漾,喜笑颜开的道:“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那位兄台的顾虑,也是人之常情,言某焉有介怀之理。”倾城问道:“马老头,你去不去呢?”马老头道:“管吃管喝么?”

    言覃忙道:“老人家大驾光临,晚辈自当炊金爨玉,一尽地主之谊。”齐天着急的道:“老伯,你也要去?”马老汉道:“有吃有喝的,可不能不去。”率先走了出去。

    倾城向齐天道:“你要叙别快点,我们出去等你。”也跟了出去。言覃快步追上,其余人马首是瞻,自是紧随在后。杨豹见兄长愤愤不平,显然气自难甘,向他打了一个眼色,告诫不可莾撞,一齐尾随在后。

    齐天顿足道:“怎么一个个都不听劝。”谢伯钦道:“姑娘和老人家都是明白人,倒是侯爷当局者迷了。”见他不甚明了,继而道:“人家气势汹汹而来,而今偃旗息鼓而去,若无所得,岂能善罢甘休?老汉我遭罪是小,只怕侯爷你们也一般难以全身。”

    齐天明白过来,向谢伯钦问过文房四宝,写了一封信,一一交待清楚。谢伯钦接过,满脸忧色的道:“‘落花武馆’的人可非善类,侯爷此行千万得小心。”齐天再三谢过,告辞出去。

    言覃领着倾城一行往落花武馆而去。行了一程,脚下地势渐高。言覃突然向上一指:“那就是江南四大名楼之一的‘古北楼’。”齐天抬眼望去,但见崖叠如嶂,一座高楼耸立其上,玉砌雕阑,飞阁流丹,蔚为壮观。

    言覃并不上山,转而折北。众人跟着走出里许,只见一座宅子坐落在一处山坳之中,后崖一条瀑布倒挂而下。正面黄色围墙,朱红的大门,上面悬着一方匾额,写着“落花山庄”四个漆金大字,映着日光闪闪发亮。

    门口一个和言覃一般着装的青年,远远迎了上来,哈腰说道:“大师兄回来了。”齐天见言覃既不出言应答,也不点头致意,与在医馆中表现的温文尔,直是雅判决两人,心中警惕更甚。

    进庄是一个巨大的练武场,列着四个方阵,分别操练着刀剑拳棍,每个方阵十来人,队形齐整,声音齐亮,几十人一起吆喝,震耳欲聋。那面围墙也不知用什砌成,如此大的动静,在庄外时并无多少声响透出。

    言覃遣散跟随的一众师弟,领着倾城三人来到前厅。里面除了一个丫鬟打扫卫生,并无他人。那丫收起羽毛掸子,恭敬的道:“大师兄回来了,老爷和师叔在寒潭垂钓,吩咐大师兄回来,让你马上过去。”

    言覃向倾城陪笑道:“姑娘稍坐片刻,在下去去就来。”嘱咐那丫鬟,好生招待贵客,告辞而去。那丫鬟将倾城三人请了上座,奉上香茗,摆出八色糕点。糕点虽是司空见惯之物,可所盛碟盏俱为翡翠制品,晶莹剔透,那怕再外行的人也知价值不菲。

    齐天放眼望去,只见墙壁上所悬字画,尽为名家落款,再看厅中家具,竟然都是名贵木材,其富丽奢华,比起自己府中,也有过之无不及。

    马老汉问道:“小姑娘,有酒么?”他一边说话,手上也没闲着,不论糕点大小,只要被他抓起,一鼓脑塞进嘴里。等那丫鬟端了一壶酒来,八碟糕点被马老汉风卷残云,尽皆见底。

    马老汉皱着眉头,老大不悦:“少了,少了。‘落花武馆’招待客人,就这么小家子气?”

    门外一个声音沉声道:“还不赶紧照办?老夫平时怎么教导你们?凡到山庄来的客人,务必让人宾至如归。”说话声中,从门口进来三人。

    当先两人并肩而行,左边说话的人,五十来岁,衣衫华贵,腼着个大肚子油光满面。右边一人年纪相仿,微微驼背,面黄肌瘦。言覃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那丫鬟诚恭声应过,疾步而去。那人拱手道:“都怪老夫太过宽仁,平时管教不严,贵客大驾光临,本来蓬荜生辉之事,莫的让一个不懂事的丫鬟坏了兴致。”

    齐天听他三言两语,既自我吹嘘,又推卸于人,透过言覃对“落花武馆”本就不多的好感,更是大打折扣。

    言覃上前引见:“这是家师‘落花手’谭明月。”向另一人介绍:“这是在下师叔‘流水剑’张辛苦大侠。”马老汉吮吸着手指上的糕屑,含糊不清的“吱”了声,也不知是答复人家,还是赞赏味道。

    倾城打量着张辛苦道:“张大侠看似营养不良,和你师兄的富态比起来,同是同门师兄弟,落差咋这么大?”转向马老汉道:“马老头,看来咱们上当了,这‘落花武馆’招待客人,怕是寒碜得很。”

    齐天听她言词刻薄,连自己这外人都觉得过为己甚,哪知谭明月毫不介意,笑哈哈的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师弟面容黄瘦,纯为练功所致。覃儿,把我和你师叔在寒漂钓的那两尾金鲤,拿去让厨房烧了。”
………………………………

第二十五回 胸有算谋多忍气,心如无事不求人

    言覃前脚告退下去,那丫鬟后脚抱了一坛酒来。马老汉道:“有劳姑娘送到庄外,给拉车的那匹驳马喝了。”那丫鬟张大眼睛,惊奇不已,马儿吃草倒是见过不少,喝酒的马却是闻所未闻。

    “愣着干嘛?还不照老伯说的办,真是越来越没规矩。”谭明月斥走丫鬟,陪着坐下,向张辛苦道:“老伯的马如此奇特,师弟爱马成性,怕是心动不已?”

    马老汉喃喃的道:“看看无妨,可别见财起意,老汉还指望着它养老呢。”谭明月脸色一僵:“老伯说笑了,别说谭某还有些家底,身为九大门派的弟子,也不能作出那般龌龊事来。”

    马老汉自言自语的道:“光天化日的,自然有所顾忌,就怕暗时无人处,以为天不知地不晓,犯下恶来。”谭明月脸色又是一僵,索性当作没有听见。

    过了一会,言覃回来复命。马老汉道:“既然你师叔猎奇,就去把老汉拉车的马牵来,让他饱饱眼福。”言覃也不问缘由,出门差了一个师弟,出庄牵马去了。

    齐天心想:“人家说是爱马,可也没说要看,你擅自让人牵来,怎的一把年纪,连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得?”可此乃别人私物,人家自行使唤,也不好置喙。

    过不多久,一个少年灰头土脑进来,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狼狈中又是委屈又是愤慨。谭明月勃然大怒:“怎的弄成这般模样?为师再三教导你们,同门之间要互敬互爱,都当耳边风了?”

    言覃道:“是弟子刚让洪师弟去牵马,出门前还好生生的。”谭明月愕然道:“难道一匹马把你弄成这样?”

    那姓洪的弟子愤然道:“弟子见是一头畜生,也就没加防备,不晓解辕时,冷不丁的被踢了一蹄。念着大师兄的吩咐,想着把马车一道拉来,谁知又被拱了一下。”

    马老头笑呵呵的道:“老汉忘了交待,那马性子暴烈,一般生人勿近,你在左耳摸它三下,右耳弹两下,便乖乖的听话了。”

    张辛苦越发心痒难挠,起身说道:“待我前去看看。”声音暗哑,一阵风似的去了。

    谭明月向那洪姓弟子挥了挥手:“今天的功课暂先搁下,下去敷点药将养几日。”那弟子恨恨的道:“弟子吃的这亏,敢情这样算了?”

    谭明月黑着脸道:“不成器的东西,平时不好好用功,在一头畜生身上吃了亏,难道还想较劲回来?”那弟子吃了一顿训斥,灰头土脸的去了。

    不一会儿,张辛苦兴冲冲的回来,与适先的沉稳就像换了个人。谭明月也是好奇不已:“究竟是何良驹,让师弟如此雀跃?”

    张辛苦道:“师弟以前读《相马经》,其中记载说:‘有马‘忽雷驳’,青白相间,善饮于酒,腾高越阻,如屡平地。以为只是传说,不期真有存世。”

    谭明月道:“师弟博闻强记,相形我这个做师兄的,可不学无术得很。师弟以后有暇,可得指教一下为兄。”

    张辛苦若在往常被师兄逢迎,必定老怀大畅,这回惦记着马,却是听而不闻,朝马老汉深深鞠了一躬:“老伯若肯割爱,张某感激不尽,一应所求,无不遵照。”

    马老汉淡淡的道:“算你还有些眼力,只是既识‘忽雷驳’,当晓世所难寻。老头一把年纪,那些黄白之物,要来何用?”

    张辛苦道:“人在江湖,难免有为难之时,多个朋友多条路。”马老汉摆手道:“老头我一把年纪,倒想身边有个收尸的人,只是自己都不知道死在哪里,也不必劳烦人家。”

    张辛苦还待再下说词,被谭明月拉着坐下,朗声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今日只叙交情,不谈其它。”马老汉摸了摸肚子,肚子默契地回以“咕噜”声响,他喃喃的道:“空着肚子,就是放屁都欠力气啊。”

    谭明月自打成亲以来,膝下无有所出,时常引为憾事,奈何妻子乃师尊的掌上明珠,他旁敲侧击,好几次流出纳妾的想法,对方一直不肯松口,只得郁郁作罢。

    十年前谭明月被师门委派到宣城,趁着开设武馆的机会,暗地纳了一个小妾窝藏在外,为了以绝后患,待得孩子出生,索性杀了小妾灭口。他匿名将婴儿寄养在一户农家,稍等年长,便让送来拜师学艺。是以言覃名为徒弟,实乃私生子,言覃这名字,也是拆自他的姓氏。

    适先言覃上寒潭面见,陈说相中一女。谭明月为父为师,自无不允之理。任是如此,被马老汉一再不知趣的抢白,也忍不住冒火:“覃儿,叫下人去催催。”

    言覃谴人而去。倾城又道:“马老头,人家都说了用两条小鱼招待我们,你就别抱指望了。”言覃道:“姑娘有所不知,后崖的寒潭,偶有鱼跃龙门,其肉鲜嫩甘美,食之可强筋骨,可壮气血,可祛风邪,可愈陈疾。”

    倾城半信半疑:“真有如此灵妙?别以为姑娘年纪轻轻,就好忽悠。”言覃道:“这个姑娘稍侯一尝便知。家师和师叔两位老人家,守了三天三夜,方才钓得两尾。也是姑娘口福不浅,数月以来,可是一无所获。”

    倾城道:“世上竟有如此难钓的鱼?可别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吧?”言覃道:“那寒潭深不见底,金鲤潜伏不出,平时鱼网难至,鱼竿难及。只有待到跃龙门时,方才得见。然而速度奇快,稍纵即逝,垂一尾之难,可谓胜过世间万千之事。”

    倾城道:“姑娘我就偏不信那个邪,你师傅难钓,说不定他老眼昏花,反应迟钝罢了。”谭明月爱乌及乌,对谢伯钦的抢白虽然不加多耐,对倾城的嘲讽却是甘之如饴:“姑娘有此雅兴,就是在此钓上一辈子,老夫也欢迎之至。”

    倾城摆手道:“还是免了,钓一辈子的鱼,不得无聊死了。”言覃接口道:“除了钓鱼,庄里还有许多好玩的去处,单就在下书房,便收集了无数的奇珍异物。”倾城不为所动:“都有什么好玩的,先说来听听,可别敝帚自珍。”

    言覃道:“有只杯子,通休漆黑,用料似石非石,装上凉水,拧上盖子,摇晃几下,水便温热。还有尊女子银像,做工栩栩如生,更奇妙的是,背部有把,可以旋转,拧满十二圈,能够自行翩翩起舞。再有一个尺长的圆筒,两头嵌着白色水晶打磨的镜片,用之远眺,数里之外的景物,近在眼前。更有一幅画像,用不同角度观赏,皆有不同的画面,好似动画一般。”

    倾城两眼放光:“真有如此神物?姑娘倒要开开眼界。”言覃见她上勾,得逞不过唾手之间,心下大喜,脸上不动声色:“姑娘若有兴趣,待用过午餐,在下领你前往。”打趣道:”不过咱们有言在先,姑娘遇上钟爱的,挑一两件还行,若是挑多了,在下可要肉疼了。”言下之意,却是在说,你挑一两件无有所谓,就是挑多几件,也能勉为其难。

    倾城嫣然道:“难得言师兄肯忍痛割爱,就是一个陷阱,姑娘也得跳上一跳。”言覃干笑道:“别说山庄固若金汤,就有危险,在下粉身碎骨,也要保护姑娘毫发无损。”

    一会饭菜上来。马老汉率先舀了一碗鱼汤,汤色鲜艳如血,只见他喉结上下滑动,一大碗汤也不换气,霎时鲸吞而尽。

    倾城眼巴巴的望着他问:“味道怎样?太腥的姑娘可喝不来。”马老汉擦了一把下巴上的残汁,讪讪的道:“这个嘛……老汉喝的太快,还没尝出味来。”又舀了一碗道:“待我再试试。”

    倾城白了一眼道:“还是姑娘自己来,等你试出味,只怕渣都没了。”先给齐天舀了一碗:“你也喝点。”再给自己盛满一碗,对谭明月道:“你们也别客气撒。”在外人看来,俨然她才是主人。

    言覃夹了一个鱼头,送到倾城碗里,殷勤的道:“这金鲤的精华,全在鱼头上,姑娘您尝尝。”倾城粲然道:“多谢言师兄。”

    言覃见她将剩下的一个鱼头夹断,满拟她要投桃报李夹给自己,最不济也得夹给主人以示尊敬,谁知放在齐天碗里说道:“人家说这鱼头系精华所在,你也试下。”

    言覃妒火中烧,向齐天阴声道:“还没请教兄台师承?武林各大帮派的名宿,与家师或师祖都多有交情,在下少声问好,可太过失礼了。”心中盘算着:“你要是那家名门大派,前辈高人的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口气说不得只好先咽一咽。”

    齐天那晓人家的弯弯肠子,直承道:“往时在家无事,也曾跟着护院的师傅,学过一些拳脚,不过算不上师承。”他自离家以来,混迹江湖,知悉与朝廷之间互不待见,是以将府里的护卫说成护院,倒非有意隐瞒。

    言覃与师傅交换一个眼神。谭明月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笑容可掬的道:“来,来。到了‘落花山庄’,就像自己家里一样,可别客气。”给张辛苦舀了一碗鱼汤:“师弟也尝下,你来山庄快一个月,我俩守了四个三天三夜,方才钓得这两尾。”

    张辛苦记挂着那匹‘驳忽雷’,心不在焉应了声,喝了一匙,却是食不知味。齐天尝过一口,汤色鲜红如血,汤中也带着一股腥味,然而入嘴之后,立即化作一股芳香,让人神清气爽。挑了一颗鱼眼吮吸,芳香之感更浓,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马老汉夹过一尾鱼身道:“你们吃头,老汉只有吃尾的份了。”言覃见对方狼吞虎咽的吃完一尾,眼睛盯向另一尾,情形大是不妙,他抢先一步,将仅存的半尾夹住。

    马老汉突然道:“剩下的你是准备孝敬师父?还是打算敬奉师叔?依着老汉看来,无论给谁,都难免厚此薄彼。”

    言覃经他提示,顿觉深以为然。他心中犹豫,手上不禁一顿。便这间隙,最后的半尾,又被人家夹了过去。马老汉道:“为了不使你为难,老汉勉为其难,可非贪得无厌。”

    言覃若不是身为主人,又有佳人在旁,依着平日性子,早已掀翻桌子。谭明月在桌底下拉过言覃的左手,用手指在他掌心写划:“为师自有对策。”

    言覃只得耐着性子等众人吃完,他五个人加起来的份量,都不及马老汉一个人的十之二三,其胃口之大,简直生平仅见。
………………………………

第二十六回 休言天道无常报,若欺暗室有人收

    众人用完餐,三个丫鬟利索的收走碗筷,将桌面抹净,奉上香茗。谭明月问道:“公子觉得这鱼如何?”齐天叹道:“在庄主家食用过后,以后怕是除却金鲤不是鱼了。”

    谭明月面有得色,傲然道:“世界之大,不乏奇禽异兽,味道鲜美者不计其数。单就鱼类而言,不是老夫夸口,我这寒潭中的金鲤,可谓无出其右。”

    齐天客套道:“承蒙馆主盛情款待,让在下大快朵颐,幸何如之!”谭明月道:“公子若有闲暇,不妨去钓上几尾,捎给父母师长,也好尝个鲜。”

    齐天听言覃之前所说,这金鲤可祛风邪、可愈陈疾,不禁怦然心动:“就怕长途运输,难以存活?”谭明月道:“这节无须担心,只要用寒潭中的水盛放,老夫往年运往崆峒,即便千里之遥,抵达时仍然鲜活如初。”

    齐天喜道:“得庄主慷慨,家父正有痼疾,但愿老天垂怜,钓得几尾。”谭明月道:“难得公子有此孝心,所谓人有善念,天必佑之。”

    倾城道:“马老头,你俩先去垂钓,我随言师兄去开开眼界,稍后过来汇合。”齐天心觉不妥,待要嘱咐小心,当着主人的面,未免过于已甚,只能眼巴巴的目送而去。

    话说倾城跟着言覃出厅左折,穿过一座月牙洞门,里面是个院子,绿树成荫,林下用鹅卵石铺成甬路,两旁种着植被,一些应季花卉开得烂漫。尽头是一栋红楼,言覃推门而入,引着倾城穿过花厅,从屏风后面进去,左侧是一间书房。

    正中摆着一张书案,一方宝砚,两排笔悬上挂着各种型号的毛笔。玉石镇尺压着的宣纸上面,抄着一段《大学》,笔迹隽秀,却也颇见功力。三面陈着书架,除了正面列着书籍,左右琳琅满目的摆着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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