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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之长歌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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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顺手将剑交在倾城手里。他本意是给倾城防身之用,谁知人家接过剑来,堪堪又有两人攻到,只见剑光一闪,两人齐声惨叫,胸口中剑,倒地而亡。
齐天轻声叹道:“他们也是被人利用,制住就行,何必伤其性命?”言尤未了,又有一人冲上前来。
倾城挺剑连刺,那人双膝中剑,栽倒在地。她跨前一步,坐在那人背上。那人挣扎着被她竖起剑柄,在后脑勺上重重一敲,就此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倾城跷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道:“你菩萨心肠,那你自己打发。姑娘有言在先,可别让那些小贼,过来骚扰姑娘,要不刀剑无眼,可怨不得我。”
齐天心想:“人家一窝蜂似的,我那能牵制的来?”他这一个月来,得名师灌溉,无论武功眼界,无不水涨船高,眼见倾城使剑,看着平淡无奇,可辛辣迅捷,实是极上乘的剑法。
齐天在杭州遇刺时,被倾城从中解救,虽然插科打诨,心下已不无怀疑,却不料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依着她的性子,这些人再不开眼,冲撞过去的话,怕是无一幸免。
齐天气沉丹田,扬声道:“这是我和谭老贼的个人恩怨,与你们无关,再要执迷不悟……”指着面前的尸首:“这几个就是下场。”
这些人虽非穷凶恶极之徒,可在宣城欺行霸市,稍遇违逆便拳脚相向,将人收拾得服服帖帖,时长日久,大有天下英雄谁敌手之慨?加上死伤数人,更是激起敌忾同仇,一个个出招更加狠毒。
齐天侧身避开砍向脖子的长刀,左臂架住一根齐眉棍,右手拂偏一把青钢剑,脚下踢开一柄开山斧,背上却冷不防的吃了一记勾拳。
倾城飞身而起,抢上前去,“唰唰”五剑,那五人应声而倒,一时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眼见是活不成了:“你这是练沙包功么?姑娘可没闲情看你表演。”
齐天也知一味招架,不是持久之计,等闲的拳腿有“袭常功”护体,还能勉强承受,若是吃上兵刅,那可凶险万分,当下展开“行空步”,迎上前去。
倾城见他不用“天马拳”,改为“奔雷手”,显是刚才置人死命,怕多造杀伤。大敌当前还如此迂腐,也是世间少有,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突地“嗖”的一声,一把兵刃,破空削向倾城后脑。倾城缩头,反手一剑,刺向那人“极泉穴”,眼看那人必死无疑,倏尔翻剑上挑,那人一条手臂齐肩而断,鲜血如喷,晕死在地。
倾城径不回头,收剑望去,只见齐天以寡敌众,竟是如入无人之地,心中大惑不解,虽说他武功突飞猛进,可“奔雷手”新学乍用,威力固然有限,破绽也自不少。
想“崆峒”立派数百年,盛名无衰,“落花流水”不仅是三代弟子中的翘楚,在武林中亦也名声不小,按说教出的弟子当自不弱,不料竟然如些不济。
殊不知谭明月名虽是这些人的师父,除了言覃用心教授,其他弟子不过是他敛财的工具,除了少数朱门绣户的弟子,逢年过节孝敬丰厚,他一年之中还会抽空指点几回,其余皆由言覃代师传艺。言覃耽于风月,用功本就不勤,隔代相传,更是大打折扣。
谭明月心头也不禁泛过一丝悔意,自己往日若是稍加用心,也不致沦为一群乌合之众。他明知一众弟子不敌,却也不喊停,一面观摩齐天招式,一面寻思破敌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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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天马终有行空日,落花难逃流水逝
齐天现学现用,“行空步”虽然玄妙,终是练习未久,好在眼前一众武馆弟子,只是仗着一股狠劲,招式固不精妙,内功也浅薄的很,看似性命相博,实则陪他喂招无异。
谭明月观摩一会,待见对方越避越妙,越闪越精,蓦地醒悟过来,急声喊住。便这短短一会功夫,七十多名弟子,已经受伤过半。
别看齐天手下留情,可也不是这些半吊子能与匹敌,更何况他初窥堂奥,既不能收发由心,又少却分寸,仍然重伤了二十多人。
一众弟子听见叫唤,迫不急待的四散开去。一个弟子绊了一跤,跌倒在地,也不及站起,连滚带爬的远远躲开。
背后一个女子的声音讶然道:“师兄,发生什么事了?”谭明月识得是妻子,心下稍定,回头道:“师妹你总算回来了。”指着倾城与齐天道:“就是这两个小贼,覃儿好心结交,请他们过府作客。谁知这对狗男女包藏祸心,不仅害死覃儿,填死寒潭,更杀害了十几个弟子。”
虽说死在齐天与倾城手下的目前只有三人,且不说被倾城刺中的五人奄奄一息,就被齐天重伤的二十多人,怕也有过半难活。他说杀了十几个人,想来只是迟早的事,这一节倒算不上诬陷。
这女子正是谭明月妻子穆英。她结婚多年,一直无有所出,转而开始信佛。近十年间更是风雨无阻,每日都要到双塔寺去上香。
穆英闻言之下,顿时柳眉倒竖。她兵刅本是一对柳叶刀,当此关头,自不容回房去取,从地上捡过一柄弯刀,叱道:“哪里来的恶贼,到此伤天害理?”
谭明月生怕倾城报出家门,被一众弟子听到,日后走漏风声,别说自已夫妇难以承受,就是整个崆峒派也都难以担待,截住道:“和这种穷凶极恶之徒,还费什么口舌?此仇不报,你我夫妇今日有死而已。”纵身跃起,两腿交叉剪向齐天脖子。
齐天跨马沉腰,一招“马首是瞻”,轰向谭明月足底。谭明月双膝一屈,一个后翻落回地上,挥袖向齐天头顶兜去,正是“落花手”中的“落英缤纷”。
齐天展开“行空步”,右跨一步,左踏一步,绕到谭明月背后,一招“老马识途”,右拳从左胁穿出,击向对方背心。他若开始对上人家,绝难轻易讨得先机,经过刚才一番历练后,却是渐入佳境。
谭明月但闻风声,不见来路,只得向前急趴,身子贴地一滚,挺身坐起,挥袖卷向对方足踝。他应变虽快,可以他的身份,在地上翻爬打滚,实在大失观瞻。
齐天反脚踢去,这是“天马拳”中唯一用于腿法的功夫,有个名目叫做“野马撅蹄”,本乃踢人下阴,可谭明月坐在地上,身子矮了一截,这一下正对着脸,倒和马儿撅蹄如出一辙。
谭明月武功虽高,可这一招“野马撅蹄”顾名思义,快速绝伦,不及应变,额头吃了一脚,脑袋一阵晕眩,被踢出几个跟头。
穆英大惊失色,急掠过去,一招“开门见山”,向前急斩。她原本以为凭着丈夫的武功,对付两个乳臭未干的小贼,还不手到擒头?孰料数个回合便吃了大亏。
突然斜地里伸出一柄长剑,刺向她左侧腹的“章门穴”。穆英一招“拖泥带水”,回刀斜削对方手腕。
倾城撒剑缩手。穆英翻腕反撩,这一招门户大开,实为格斗的大忌,只是对方兵刅脱手,自然不用多加顾忌。
电光石火间,倾城曲膝微蹲,左手抄住长剑当胸一划。穆英招式用老,只得向后急仰,胸前仍被划破一道口子。
倾城一边打量:“姑娘好心奉劝你句,要是找张辛苦那狗贼就算了,迟早沦为姑娘的剑下亡魂。”
穆英只气得浑身乱颤。
齐天向旁跳开道:“先给你夫人遮掩再打。”穆英眼巴巴的望着丈夫。谭明月却是视若无睹:“小贼,想骗老夫宽衣之际,趁机偷袭么?”
齐天叹了口气,脱下自己湿漉漉的外套丢给倾城。倾城摇了摇头,见他神色颇厉,只得将外套抛给穆英。
穆英慌乱披上。谭明月喊道:“师妹,我们先齐力对付这小贼。”向四散的弟子吩咐:“你们合击那女贼。”可是任他呼喊,穆英固然一动不动,一众弟子亦也无动于衷。
谭明月厉声道:“都反了么?”一个弟子鼓足勇气道:“弟子虽然纨绔,可父子之情,手足之义,夫妇之恩,却还懂得一二。”说着将兵器抛在地上。
谭明月狂笑道:“好。很好。”骤然欺身过去,叉住那名弟子脖子一挺,单手举将起来。
那人双脚离地,四肢乱舞,喉咙“格格”作响,眼睛渐渐凸出,竟被活生生的扼死。
谭明月将尸体抛在地上,尤不解恨,重重踢了一腿:“还有那个不服,都给我站出来。是你?你?”他每指向一名弟子,无不神色惊惶,垂下头去。
齐天飞身上前道:“先将你我恩怨了结,再清理门户不迟。”拉开架势,使招“马空冀北”,右拳高举过顶,状若小鸡啄米,左拳遥相呼应,宛如灵蛇吐信。
谭明月只觉上中下三路,尽在对方拳势笼罩之中,接连变了三个身法,方才摆脱开来。他适先受挫,还道是轻敌,至此方知对方进步之神速,竟已难望项背,心中又惊又骇。
倾城站在边上攻心道:“谭老贼,你已众叛亲离,还要垂死挣扎?谭明月须发倒竖,状若疯狂:“你以为老夫这就输了?”倾城想起凌见思来,急声道:“小心他自杀!”
谭明月狞笑一声,屈膝一纵,跃入人丛中,随手拿住一名弟子的“大椎穴”,另一只手在臀部一拨,横举过顶,向齐天砸了过去。那人穴道被制,动弹不得,连声惊呼:“救命。救我。”
齐天飞身上前,抓住那人足踝,就地抡了一圈,将力道卸尽,放在地上。便这一耽搁,谭明月已趁机逃出花园。等齐天与追将出去,早已人影杳然。
倾城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道:“那人一条小命,比起师公的大仇,难道还要要紧?”齐天讪讪的道:“那一干弟子既与谭老贼划清界限,也算改过自新,不好见死不救?”
倾城跺足道:“现在好了,两个老贼一个没捞着,你说咋办?”齐天咬牙切齿的道:“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寻出来。”
倾城冷笑道:“上天涯海角大海捞针么?”齐天为之一怔,别说天涯海角,单就眼下,只见连墙接栋,占地上百亩,屋舍数百间,寻人已是不易,再要找个匿迹的人,怕是比大海捞针也容易不了多少。
倾城突然道:“山庄被淹,谭老贼只要还没走远,肯定躲不长久,与其无头苍蝇一样在山庄瞎转,不如守在外面给他来个黄雀在后。”
齐天喜道:“好主意。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二人出得庄去,寻了一处视线开阔的地方,匿好形迹,然而守到天黑,也不见有人离去。
到得下半夜,陆续有夜行人蹑手蹑脚的大包小包而来。倾城一一拦下,皆是武馆弟子,她稍施手段,逼问一番,却是树倒猢狲散,各奔东西而去。
倾城打听不出谭明月的踪迹,一怒之下,将行李截下,把人打发走了。齐天见她只是越货,并不杀人,只得任由胡闹。
一个通宵下来,拦了七八个人,截了二十几个包裹,细到生活用品,吃喝用度,竟是一应俱全。其中不乏奇珍异玩,也不知是个人收藏?还是混水摸鱼?
天方破晓,又有二人联袂而来。倾城远远瞧见,恨恨的道:“来了两只肥羊,今儿不宰上几刀,可难消姑娘这口怨气。”
齐天顺眼望去,认出是杨虎杨豹兄弟,心中哀叹一声。倾城待得来人近前,猛地跳将出去。
那杨豹陡吃一惊,待得瞧清是一个女子的背影,顿时安下心来,待见风姿绰约,虽只一道背影,便美不胜收,不由咽了一口口水,淫笑着道:“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大清早的跑出来发浪?”
杨虎被齐天与倾城在山庄一闹,至今心有余悸,正待喝止,只听“喀嚓”一声,接着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却是人家反手将杨豹胳膊扭断。
倾城盈盈转身,脸上笑靥如花,盛开在他兄弟眼里,宛如梦魇一般。杨虎固然惊得说不出话,杨豹吓得连痛也喊不出来,两人昨天方才领教过对方的手段,那叫一个貌美如花,心狠手辣。
………………………………
第三十四回 行人将远道不尽,恶事为多经难消
倾城撩起裙摆,擦着手道:“两只木鸡,发什么楞?还不赶紧动手,咱们新仇旧恨,一并了结。”
杨豹脸色如纸,也不知是疼得发白,还是吓得发白,连声道:“都是在下瞎了狗眼,冲撞女侠,还望大人不计小人过。”他昨天虽说慑于谭明月的淫威,可一往无前,多少还有些胆量。
如今树倒猢狲散,大难逃脱,家里还有万贯家财等着回去继承,别说新仇旧恨,就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都大有商量。
倾城慢悠悠的道:“你这条狗命很值钱么?”杨豹不知她意欲何为,只得含糊其辞:“小人这条狗命,在女侠眼里那是猪狗不如,在父母心里还算珍贵。”
倾城饶有兴趣的道:“那你说说你这条狗命,能值多少银子?”杨豹杨虎面面相觑,敢情人家竟是当作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倾城不耐的道:“还不出价。”杨豹顫抖着伸出一只手。倾城愠道:“怎么,才这么点?”
杨豹急忙摇头。倾城道:“五百两么?”将齐天喊了出来:“这么便宜的狗你要不要?打断了狗腿,拉到集市耍猴,一人一文,一天少说也得几百钱,两三年就回本了。”
齐天只求她不伤及无辜,别的枝末,也只能由得胡来,配合着道:“这主意听来倒是不错。”
倾城趁热打铁:“关键无须成本,饿着喂点粪便,一劳永逸,包你稳赚不赔。”杨豹心胆俱寒,脱口而出:“我出五千两。”
倾城径自道:“不过这买卖虽说不错,可养条狗在身边,指不定哪天失心疯,反咬一口。”
齐天苦笑着道:“多谢提醒,风险太大,不买也罢。”倾城转过头去,朝杨豹嫣然一笑:“没人抬价,恭喜你成交了。”
杨豹心头就好像有把刀在割着,牵扯着嘴唇,勉强一笑。算他还有些自知之明,明白眼下的处境,和那待宰的羔羊无异,越反抗挨的刀子只怕越重。
倾城向杨虎道:“谅你哥俩身上也拿不出那么多现钱,姑奶奶也不是不通情的人,给你一个时辰。回去筹备。”杨虎唯唯诺诺的道:“多谢女侠通融。”
倾城漫不经心的道:“如果不甘坐以待毙,大可回去报官,听说你杨家家大业大,不知比起‘落花武馆’却又如何?”
杨虎本来正有此意,经她一说,不由出了一声冷汗,连“落花武馆”背靠“崆峒派”这样一座大山,人家都肆无忌惮,那里还会将官府放在眼里?
倾城继续道:“以你家的经营,想来不少猪朋狗友,不过记得找些本事比你师傅高的,要不偷鸡不成,给姑奶奶擒住,每人索上五千两,不知你老子那点家底,够不够赔呢?”
杨虎想到连师傅都不是人家的对手,放眼宣城哪里还找得出别的帮手?不禁心如死灰,不迭的道:“在下明白。”
倾城点头道:“明白就好。如果一个时辰内,没有见到赎金,勿谓姑奶奶言而不预了。”
杨豹本也一般心思,被倾城点醒后,俨然愚不可及,料来家里绝不可能为了自己铤而走险,只得哀求道:“二哥,你可一定要帮我求娘,顺便转告爹爹,就说以后分家产,算在我那一份里头”
倾城目送杨虎仓皇而去,蹙起眉头,自言自语的道:“放着五千两银子,可得小心点,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杨豹心头一跳,连忙道:“女侠放心,在下一定乖乖呆着,你没拿到银子,我哪也不去。”
倾城失声笑道:“信你的鬼话,只怕猪都要上天了。”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问:“你说是姑奶奶把你敲晕?还是自己绑起来?”本来凭她的功夫,大可点其穴道,可她对马帅的死心有余悲,不免祸及杨豹这条池鱼,不让轻易好过。
齐天情知若劳倾城动手,少不得头破血流,而让人家单手自绑,太也勉为其难,只得过去解开他裤带,绑在一棵树干上。
杨豹断臂疼楚难当,不住的呻吟。倾城皱眉道:“叫的烦死个人,还是把他敲晕得了。”杨豹连忙闭住嘴巴,他惊吓之下,断臂的痛竟似减弱许多。
到得天色大亮,离去的人越来越多,独行的有之,结伴的有之,连私奔的也不少。
齐天本来担心倾城过为已甚,好在并非全无底线,那些一个行囊的俱都放任过去,而私奔的则被赠送不菲的盘缠,至于那些大包小包的,自是逃脱不了破财消灾的下场。
她两人昨日在山庄大打出手,死伤无数,淫威正盛,一个个噤若寒蝉,任凭宰割,谁又敢说一个不字?好在这些弟子出身殷富,最不济也是中上人家,留得小命在,损失些许财物,倒不如何心疼。
倾城等了许久,渐渐不耐起来,重又拾起那块石头,走到杨豹面前,在手里抛上抛下的道:“看来你老子是打算放弃你了。”她叹了口气,自怨自艾的道:“倒是姑奶奶失算,应该另外派人送信,说不得只好你辛苦几年,帮忙把你兄弟那份一起赚回来。”
倾城举起石头,作势欲砸:“姑奶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由你自己挑选,先断那条腿。”杨豹只吓得魂飞魄散,张大嘴巴,既想求饶,又想呼救,嗓子堵住一般,喉咙里发出“荷荷”之声。
突然远处一个声音,急声大喊:“女侠手下留情。”杨虎急驰而来,飞身下马,气喘吁吁道:“家父带着银票随后就到。”说话间,两辆马车相对驶来。
倾城指着从“落花山庄”过来的那辆马车道:“念在你老子还有几分人情味的份上,姑奶奶这回就不坐地起价了,不过还差辆马车,你去把它拦下来。”
说话间,那马车驶得近前。杨虎辨认出来,呐呐的道:“那是……是师娘的马车。”
齐天也劝道:“都说冤有头债有主……”倾城打住说:“自古父债子还,夫债妻还,师公的命不要她抵,那辆马车可得她赔。”向杨虎叱道:“磨磨蹭蹭,是不等着姑奶奶加价?”
杨虎心头剧跳,这女魔头一加价,说不定以后分家产,自己也得少上五千两银子。他将心一横,快步上前,张臂拦在中间。
赶车的马夫急忙拉缰,那马吃痛,一声长嘶,人立而起,驶停下来。杨虎恭身道:“车里可是师娘?”
车里的人愠声道:“你师傅不在,便没规没矩了?”杨虎惶声道:“弟子不敢。是有人想借师娘的马车一用。”
一只手从车里伸出,掀开帘子,露出一张脸庞,正是“落花手”谭明月妻子穆英。一日不见,不仅容颜憔悴,连鬓边也都泛起白来。
穆英怔住道:“是你们?”倾城见她脸上除了错愕,殊无恨意,不解的道:“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不恨我们?”
穆英淡淡的道:“江湖恩怨江湖了。妄身此往双塔寺剃度出家,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前尘往事,从此尽随流水。这马车留着亦也无用,姑娘既然有需,那便送与两位。”她当初礼佛,虽是为了求子,然而日久岁长,不觉慧根窍开,而今乍逢巨变,夫离家散,不禁万念俱灰。
倾城道:“谭老贼坏事做尽,你就在菩萨面前念一辈子的经,也消除不了他的罪孽。”
穆英疑惑不解:“外子究竟为的何恶,让姑娘如此痛恨?”倾城道:“谭老贼那些丑事,你一点也不知情?”
穆英道:“外子早年闯荡江湖,行事或许有失偏激。两位身在江湖,当知其中的恩怨,死伤在所难免。这二十年来在宣城经营武馆,鲜少远行,看两位年纪轻轻,当不满二十,不知如何结下血海深仇?”
正说话间,另一辆马车驶到近前,从车上下来一对五旬左右的男女。杨豹哭喊着道:“娘,你再迟来一步,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那妇人脚步跄踉,奔到杨豹身前,抚摸着他脸,眼泪婆娑:“我的儿,你可受苦了。”七手八脚的解开绑绳,带着杨豹走到那男子身前。
杨豹不及开口,那男子左右开弓,连搧了七八记耳光,直累得喘不过气,方才停手。
那妇人猝不及防,回个神来,又哭又喊:“杨治中,你这天杀的,孩子都成这样了,你还下的了手?咋就这么狠心?索性连我娘俩一起打死得了。”
那叫杨治中的男子铁青着脸:“还不是你平时娇生惯养,老夫这点家业,迟早败在你们手里。”
那妇人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好啊,这会和老娘算起帐来?你有什么家业?要不是我娘家扶持,你就一落第秀才,指不定在哪要饭。”
杨治中直气得浑身发抖:“我……我不管了。”一拂袖,猛地转身,一头磕在车厢上,撞翻在地。杨豹急喊道:“娘,钱在谁身上?你让爹爹把赎金留下。”
………………………………
第三十五回 两情缠绵依依时,一怀寂寞浩浩里
倾城上前扶起杨治中,叹息着道:“你养的宝贝儿子,小心以后把你卖了。”
杨治中整个人仿佛苍老许多,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道:“这里面是五千两‘三江四海钱庄’的银票,全国通兑,请姑娘验收。”
倾城接过道:“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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