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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之长歌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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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仓促间合掌一拍,夹住鞭子。那成师叔微一抖手,鞭梢反卷,缠向他手腕。齐天急忙撤手。对方振腕一甩,长鞭蛇竖而起,朝他脑门击到。
齐天侧身闪过,对方的软鞭,竟是如臂使指,抽缠刺绕,如影随形。他仗着“行空步”趋避,一时间虽然有惊无险,可对方及远而攻,可谓立于不败之地。
别看那成师叔似乎稳占上风,心中却是越打越惊,自已一套鞭法使了过半,竟连对方一片衣角也没沾到,情知长此以往,没等收拾人家,自已先要气力不支。
他左手悄悄伸进怀里,摸过二枚铜钱,用食中两指,夹住一枚,另一枚扣在掌心,右手软鞭使招“秋风扫落叶”,扫向齐天下盘,待得对方跃起,将铜钱掷出。
齐天右脚一个旋腿,刚将暗器扫偏,对方疾一抬手,另一枚铜钱急射而至,撞在左膝的“鹤顶穴”上,腿部麻木,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那成师叔提鞭在手,另一只手捋着胡须,哈哈大笑:“小子,这下看你还怎么躲。”齐天单手支地,盘膝坐下:“说来还得多谢老伯。”
阿花眼见父亲得手,芳心大定,听得这话,一把将许木推开:“许师哥,你瞧这人可有毛病?败在我爹爹手上,反而谢谢人家。”
许木感受着怀里残留的体香,怅然若失,暗道:“我又何尝没有毛病,为了你这臭娘们,不惜冒犯帮规,你要再敢三心二意,老子拼着同归于尽,也不让你好过。”
齐天继续道:“人说江湖险恶,手断层出不穷,在下之前还多有不信。是老伯我上了一课,以后与人交手,当有一分力,就使一份劲,以免再遭暗算。”
倾城吁了口气:“你终于开窍了。”面色如常,竟是并不如何担心。那成师叔道:“好小子,若在以往,凭你这番觉悟,老夫定当收你为徒,好好栽培一番。”
倾城冷笑道:“跟着你学,那还不得生人勿近。”那成师叔阴笑道:“姑娘长得一副尖酸嘴皮,怕是难逃红颜薄命的下场。”
倾城好整以暇的道:“这个不劳您费心,算命的说我眉目清明,人中阔长,可是福寿绵长,多子多福的相。”她说溜了嘴,最后一句出口,偷偷瞥向齐天,见他含笑望来,不由恼羞成怒,狠狠瞪了一眼。
那成师叔狞笑道:“如果那算命的今个在此,定当改批易断。”手中的软鞭,斜直射出,刺向倾城胸口。
齐天左手撑地,支身而起,单足一点,窜身过去,右手抓着鞭身,紧手一握。
那成师叔暗运内劲,鞭梢微微一翘,垂软下去。齐天上回合住软鞭,因着靠近末端,鞭梢留有余力,是能倒缠,这次握住鞭身,与鞭梢留有长距,却是余力不足。
齐天单足一跳,踩住软鞭,松开手来,左肘微沉,右臂外翻,右拳置于左腕之上,向外推出。
那成师叔大惊失色:“‘放马南山’。”急忙松手,撒开鞭柄,一个后翻跃开。
齐天欺身上前,右拳高举过顶,状如小鸡啄米,左拳遥相呼应,宛如灵蛇吐信。别看他拖着条腿,可是行动迅捷,竟和常人无异。
那成师叔骇然道:“‘马空冀北’。马帅马老帮主是你什么人?”齐天听他喊出师傅的名讳,顿住道:“你识得我师傅?”
那成师叔诧然道:“老帮主是你师傅?”倾城心念一动道:“你也是马帮的弟子?”
那成师叔赧然道:“老汉不才,忝为马帮三代弟子,冲撞公子和姑娘,实在罪该万死。”他既知齐天乃是老帮主的传人,便不敢以老夫自称了。
倾城叹息道:“想不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马堂,竟然腐烂至此,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那成师叔老脸通红,羞愧难当:“不瞒两位,老汉这生除了对马痴迷,别无嗜好。前日相了一匹宝马,奈何卖主要价极高,老汉想方设法的筹钱,仍然短缺大截,以致误入歧途。”
他用“七日醉”下酒,本意只为谋财,倒未想着害命,奈何百密一疏,反而曝露了形迹,这才一不做二不休。
倾城想起马帅来,敢情马帮的弟子,都是对马一般的痴,心下稍稍释怀。齐天心念一动道:“你刚才说什么马来着?”那成师叔道:“是匹‘忽雷驳’。”
“‘忽雷驳’?”齐天重复一遍道:“听我师父讲,此马世间稀有,寻常怕是很难得见。”
那成师叔叹了口气道:“老汉活到这把年纪,还是头回得见,要不也不至险些铸成大错。”
倾城道:“是谁叫卖?长的什么模样?”那成师叔道:“那人蒙头遮脸,江湖上的买卖,为了掩人耳目,时有之事,老汉也没多加留意,敢情两位认得?
倾城与齐天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点了点头:“极有可能就是那老贼。”齐天迟疑道:“那人既是爱马之人,怎会轻易转手于人?”
倾城道:“那老贼的名头,姑娘倒也听过,一般在江湖上能够闯出名声,还能存身立命,都精明过人。他既知‘忽雷驳’世间少有,定然极为打眼,谋马害命后,怕被追查出来,将马销赃,自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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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红心染就娇娇色,素手描成落落妆
齐天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过去。”倾城拖着断腿,一蹦一跳过去,扶着齐天肩膀,向成师叔道:“眼下有个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事情若成,姑娘自会从轻发落。”
那成师叔触犯帮规,处理极其严峻,重则凌迟处死,轻也难逃废除武功,逐出帮中的下场,这两人又是老帮主的传人,怕是更要罪加一等。他自己除之不得,即便眼前脱身,想也难逃追究,对方既许将功赎罪,只要配合得当,无论事成与否,都是一功。他权衡利弊,当机立断:“老汉罪孽深重,但凭两位吩咐,自然无不遵照。”
倾城道:“叫卖‘忽雷驳’的人,极有可能是我俩的死对头,你领路前往,到时听姑娘吩咐行事。”
那马师叔连声应道:“是,老汉明白。阿花,快伺候姑娘上车,帮忙赶车。”敢情马帮中人,无论男女老少,人人都是赶车能手。
倾城道:“山坳后面还有点行李。”这点小事,成师叔本来吩咐许木照办就行,可他为了将功补过,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一一将倾城劫持的行李搬上车。
齐天本欲骑行,担心倾城脚伤,只得弃马同乘。许木将尤金尸体搬到尤金的坐骑背上绑住,他自己本无坐骑,将马车让予阿花,阿花的坐骑被倾城打瞎一眼逃亡而去,只得与尸休同乘一骑。
一行当即启程,马不停蹄的赶往宣城。快到进城,那成师叔怕尸休打眼,惹来官兵盘查,吩咐许木藏在城外,待得天黑再偷运进城,另行安葬。
倾城虽然担心许木脚底抹油,可当务之急,却是缉拿张辛苦,为师公报仇要紧。
那成师叔似是知她想法,隔着车帘道:“姑娘放心,帮中弟子违犯帮规,还从无潜逃的。”
倾城道:“却是为何?”那成师叔答道:“一来帮规严厉,凡有犯事逃逸,一律按照叛帮论处;二来帮众家属的生活用度,平日皆由帮里支付,那怕遭遇处罚供给依旧。如若叛变,不仅本人难逃缉捕,家人的生活随之失去保障。”
齐天暗中点了点头,看来任何组织的兴盛,除了制度的完善,和赏罚分明外,还少不得福利优厚,让人没有后顾之忧。
倾城拍着身边的座位,向齐天招了招手。齐天低声道:“隔车有耳,这个……不太好吧?”
倾城红晕满脸,啐道:“死鬼,想那去了?我们这副模样过去,如果真是那狗贼,可不打草惊蛇。”
齐天自知会错了意,面红耳赤的坐了过去。倾城揽住他肩膀,将半边身上挂在他身上,凑嘴往他耳朵里呵了几口热气,待要逗他一番。
齐天被吹得又痒又酥,忍不住转过头去,因是靠得太近,四片嘴唇贴在一起。倾城红晕满脸,索性撅起嘴巴,亲了他一口道:“怎么样?”
齐天扮了一个鬼脸道:“滋味淡了,要不再来一个?”倾城皱起鼻子道:“想占姑娘的便宜,可不上你当。”
两人打闹了一阵。齐天问道:“你的腿要紧么?要不先去医治,可别留下遗患?”
倾城道:“残了正好遂你的意,免得往后开溜,缠着你脱身不得,姑娘一拐一瘸的,想追也追不上。”
齐天佯装叹了口气:“放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俏媳妇,我就是头呆马,也舍不得开溜。”
倾城在“三阴交”“足三里”和“阳陵泉”三处穴道上面,各自运劲一点,缓住疼痛:“既然你没想甩脱,这腿一时半会,估计瘸不了。”
齐天听她如此说,显然心里有数,略微放下心来。倾城问道:“你的腿呢?不是也被打中穴道。”
齐天道:“可能人家手下留情,我暗中行了一遍功,早就冲开了。”这倒不是人家手下留情,而是他服用“白泽丹”后,内力突飞猛进,加上“袭常功”玄奥无方,寻常的打穴手法难有成效。
那成师叔当先引路,阿花赶着马车尾随,进得城去,左转右拐的行了一程,来到一家“云来客栈”门口。
那成师叔请示道:“两位到了。”倾城却不下车,从怀里摸出一只玉匣,打开盒盖,里面隔了一个品字形的格子,分别盛着红黄蓝三色染料。
齐天只道她要修饰,委婉的提醒:“此行不是会客,是否过于隆重?”倾城抛了一个白眼:“隆重你个头,就你这点见识,怎么走的江湖?”
齐天一阵苦笑,他自思自己绝非愚笨之人,怎么在对方面前,就处处显得愚不可及?
倾城左手挖点蓝色颜料,右手沾些绿色颜料,往掌心吐了几口口水,她搓了会抹在脸上,一张秀丽的脸蛋,顿时斑驳点点,面目全非。
齐天只瞧得叹为观止。倾城完了依样画葫芦,将齐天化妆成一个黄脸的青年。
两人下得车来,那成师叔楞了半响:“两位真是神乎其技,要不是打车上下来,老汉还得怀疑自己眼花。”
倾城毫不领情的道:“少拍马屁,误了姑娘的正事,才有的你好瞧。”成师叔诺诺应过,吩咐阿花留下看车,领着齐天、倾城进去。
一个小二机灵地迎了上前,哈腰说道:“三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宿?”
成师叔搬来一张椅子,用袖口拭擦干净,伺候倾城坐下道:“天字丁号房的那位客官可在?”不待小二应答,楼上一个尖丽的声音道:“上来吧。”
齐天与倾城对视一眼,不禁流出失望之色,张辛苦声音暗哑,和这人比较起来,显然大不相同。
齐天压低声音:“现在怎么办?”倾城听他声音与平素截然不同,心念一动,竖起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声,向那成师叔点了点头,三人上楼而去。
那成师叔率走到门口,伸手一推,纹丝不动,却是房门被从里面给栓住了,当即改变手势,敲了两下。里面问道:“钱都带来了?”
那成师叔望着倾城,待她点头,方才答道:“五千两银票,一分不少,都给您凑齐了。”
那人又道:“不是说好让你独自前来,怎的还带了人?”声音显得颇为不悦。
那成师叔这次不待倾城示意,径自道:“老夫一时筹不出那么多钱,不得已向我家少爷借。少爷问起因由,这么大笔银子,难以搪塞过去,老夫只能据实告知。我家少爷也是爱马的人,闻说是稀世神驹,说无论花多少银子,也要买将下来,少奶奶爱好热闹,虽然腿脚不便,硬要跟着前来。”
里面那人默不作声,半响没有动静。那成师叔只道弄巧成拙,这事要是办砸,别说将功补过,说不得还得罪加一等,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
房间里面突然响起一阵“趵趵”的脚步声,跟着“咯咚”一声拔开门栓,接着“吱呀”一下,一个长袍笼身、罩着面纱的人,从拉开的门缝间急速放大,探出一只手来:“钱呢?”
倾城拍了拍怀里的布包,逼紧声带:“马呢?”声音尖丽,若非男女有别,和那人的声音竟是差相仿佛。她一手扶着门框,侧过身子,挤将进去,蹦到一把椅子前坐下,大大咧咧的道:“看你神神秘秘,当是老江湖了,货买当面的道理,自然不用我来提醒。”
那人反身指向窗户。那窗关了一面,另一扇敞开着,下面的院子里,一匹驳马系在一棵榕树上,正对着窗口。
倾城道:“相公,我腿脚不便,你过去瞧瞧。”齐天头皮发麻的嗯了声,走到窗前,往下望去。
那马卧在地上,颈靠树干,懒懒散散的样子,毛色斑驳,和师傅那匹虽然极为相似,可要就此肯定,一时却也难下定论。
那人不耐的道:“货看过了,钱呢?”倾城道:“都说千金易得,良驹难求。这么好的马,卖掉未免可惜了。阁下要是路途羁贫的话,我家相公最喜结交朋友,赠与阁下一点路费,就当交个朋友。”
那人沉默不语。倾城又道:“阁下若是不肯接受无名之辈的赠与,听说宣城‘落花武馆’的馆主,乃是崆峒派的高足,名声远播,仁义好客,阁下前往讨点盘查,当该不在话下。”
那人依旧默不作声。倾城突然“哦”了一声,道:“差点忘了提醒你,那‘落花山庄’被水淹没,馆主不知所踪,馆主夫人削发为尼,一众弟子各奔前程,‘落花武馆’这个名号,算是在江湖上除名了。”
那人身躯微震,沉声道:“‘落花武馆’背后九大派,馆主‘落花手’谭大侠在武林中也是有数的好手,谁敢轻捋其须?小娘子这可不是无稽之谈。”
倾城道:“妾身起初听到,也都不信,等亲自探查,发现果真如此。都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人坏事做多了,迟早难逃报应。只可惜我还买了几封爆竹,准备庆祝一番,眼下是白白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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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女子戏说相思意,先生试问寂寞心
那人阴声道:“不知人家为了何恶,让小娘子如此幸灾乐祸?”语气中颇有怒气。
倾城道:“阁下远道而来,那是有所不知。那谭馆主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最甚者莫过于背妻出轨,残害小妾。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人人得而诛之?”
那人复又默然不语,也不知想些什么。倾城继续道:“至于强取豪夺,更是不在话下。哦,话说你这马,不会也是如此得来?来历不明的东西,万一惹上官司,到时有理说不清,要不一起到衙门,请师爷拟张契书,咱们签字画押。”
那人哼声道:“小娘子要是信不过,这买卖就此作罢。”他作为房主,按说应该请别人出去才是,可他一转身,自己走了出去。
倾城待要喊成师叔拦下,那人步伐虽然不大,步子却是极快,便这一瞬间,已下得楼去。
过了片刻,又是一阵“哒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却是那人去而复返。
倾城喜道:“阁下想通了?能掏得出这么大笔银子的买主,别说在宣城屈指可数,就是放眼天下,怕也不会太多。”
那人道:“小娘子刚才说‘落花武馆’的馆主夫人削发为尼,却不知去处何处出家?”
倾城道:“这个你总算问对人了。”那人急道:“敢情小娘子知道?”
倾城听他声音急促,显得颇为紧张,心念一转道:“事关夫人名节,还恕不便细说。”
那人道:“出家而已,怎的还牵扯上名节,小娘子尽爱夸大其词。”
倾城道:“出家当然有原因,要不好端端的,谁舍得人间富贵。”
那人沉吟道:“据说馆主夫人的武功,并不在其夫‘落花手’之下。”
倾城道:“武功再高,也怕有心暗算,尤其是熟人,那更防不胜防。我赶到的时候,只见车夫提着裤子,急匆匆而去,夫人一个人昏在车里,鬓发散乱、衣衫不整。”
那人反手一掌,“嘭”的一声,将身边的茶几打塌。他楞了一愣,自知反应过大,解释说道:“我辈江湖中人,耳闻不平,愤而发之,倒让各位吃惊了。不知后来如何?”
倾城轻声叹道:“后来的事,本来不便和你多说。但妾身寓居宣城,夫人交代的事,怕是很难办到。正好你行走江湖,往后若是遇见‘流水剑’张辛苦大侠,还情帮忙带个口讯。”
那人身躯一震,点了点头。倾城道:“夫人说‘我和‘落花流水’两位师哥同门学艺,虽对张师哥一直心有所属……”
那人插口道:“不可能吧!你没记错?”虽然长袍笼身,看不见表情,可衣服瑟瑟抖动,显然很是激动。
倾城道:“你要不信,不听也罢。妾身年纪轻轻,难道隔日的事,还会记不清楚?”
那人连忙赔礼,竟是鞠了一躬:“都是鄙人不对,小娘子请接着说。”
倾城哼声道:“这还差不多。”接着道:“夫人说‘奈何师命难违’……”
那人打断道:“师命难违?”见对方脸有不豫之色,怕自己三番两次的质疑惹人着恼,反替对方解释:“穆夫人师父虽是她父亲,可穆夫人自小跟随‘落花流水’一同学艺,时间长了,跟着相称,倒也在情在理。”
倾城心中暗叫一声:“好险”,不动声色的道:“夫人说她不得已嫁给谭师兄,心里却一直放不下张师哥,这次山庄被毁,到头不过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让她对这段婚姻彻底的死心。眼看着和张师哥转机在望,不料天不从人愿,被车夫玷污了身子,从此只能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在菩萨面前日夜为张师哥祈求平安。”
那人整个身子就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突然抓住倾城胳膊,急声道:“她人在哪里出家,快告诉我?”
倾城淡淡的道:“至于在哪出家,妾身答应过夫人,除非见到‘流水剑’本人,要不绝不向任何人透露她的下落,别说阁下只是抓着妾身的手,就是将妾身手臂砍下来,那也休想得知。”
店小二在楼下听见响动,上来查看:“是谁损坏东西?给我照价赔偿,可没得商量。”见没人应答,高声喊道:“掌柜的,有人打烂……啊!”最后一个“啊”字,却是被那人提着胸口,从窗口掷到院中。
小二摸了摸着地的屁股,不仅完好无缺,连疼痛也没半点,揉了揉眼睛,二楼窗户里面的人清晰可见,绝对不是做梦。他自知遇上武林高手,想起刚才自己霹雷火爆的脾气来,心中不由一阵后怕。
那马本来打着盹儿,被人扰到,侧头瞄了一眼,鼻中呼了两道白气,复又将头倚着树干。
那小二内心受到的伤害,就和上次去喝花酒,被姑娘事后嘲笑如出一辙,心火唰的就冒了起来:“好你个畜生,居然也敢瞧不起老子。”他越骂越怒,伸手便往那马耳朵拧去。
那马突一低头,往上一顶,拱在小二胸前,直接挑飞出去,一屁股跌在地上。
小二爬将起来,屁股隐隐作疼,顿时恶向胆边生,操起地上的扫帚,倒转把柄,往马屁股抽去。
那马猛一蹶蹄,踢在小二额头,这一下势大力沉,顿时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倾城从窗口看见,心中确认无疑,说道:“阁下要是在遇见‘流水剑’张辛苦大侠,就请带个口信,就说妾身有要事相告,让他到宣城东街王府来会。”
那人默然不语。倾城又道:“既然阁下无意交易,那就不打扰了。”假装起身要走。
那人突然道:“不瞒小娘子,鄙人正是张辛苦?”说着揭开面巾,露出一张面黄肌瘦的脸来,正是张辛苦。
换作对方任何说辞,张辛苦固然难以相信,但谭明月杀妾的隐私,天下只有三人知晓,倾城已经沉潭而亡,自己没有说过,当事人自然绝不会外露。唯一合理的解释,不外穆英早有猜疑,派人暗中调查,已经了然于心,要不何故风雨无阻,日日往双塔寺礼佛?
而他和穆英青梅竹马,一直对这个小师妹恋恋不忘,只是他相貌本来不俊,又因为练功面黄肌瘦,以致自卑更甚,不得将这份情愫暗藏于心。师兄品行不端,师妹绝望之余,顾得自己一片深情,遂而芳心托付,也不是没有可能?
倾城冷冷的道:“阁下是看妾身偏居一隅,好欺骗么?”张辛苦愕然道:“小娘子此话怎讲?”声音暗哑,和之前全然不用。他既亮出身份,自没必要再变声匿迹。
倾城道:“张大侠名动西北,中原鲜见行踪,妾身无缘拜见,自然谁都能够冒充。”张辛苦沉声道:“小娘子要如何才肯相信?”
倾城沉思道:“听闻张大侠一十三手流水剑威震武林,我家相公一位江湖朋友往日有幸得见,多有描述。”言下之意,自是要张辛苦耍路看家本领,自证身份。
张辛苦稍一迟疑道:“借让一下。”倾城向齐天与那成师叔各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会意,齐天退到窗边,成师叔退到门口。
张辛苦不疑有他,从腰间抽出一柄细长的软剑,当空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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