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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之长歌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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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行云旧恨填膺,放在平时,遇上魔教的疑徒,纵然有悖道义,那也不管不顾。这也是他在“武林道”中武功不低,资历不浅,始终不得晋升的原因。可眼前的道人,不仅位高权重,更是软语相商,自己一意孤行,不识抬举事小,抗命不遵却是大罪,只得将刀恨恨地插回鞘里。
那道人溜瞅着齐天,冷冷的道:“这位公子,出门在外,平安二字值千金,此往杭州,还有一段路程,宜早不宜迟。”齐天不以为然的道:“道长此言差矣。”
旁边那光头不悦的道:“什么差矣?马道长的话从无差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齐天道:“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敢情兄台口中的马道长,已经超凡入圣?”
那光头为之语塞。他虽对马道长崇拜有加,可要说超凡入圣,多少还有一点自知之明。齐天继续道:“诚如道长所言,出门在外,平安二字逾千金。然而出门在外,更应方正不苟,俯仰无愧,不堕家声。”
“说得好!”白惊天猛喝声彩:“不过是俺嫌你碍手碍脚,并非你逃之夭夭。”齐天微微一笑:“话虽如此,倘若在下临危苟逃,置白大侠您的厚谊罔顾,纵使平安归去,只怕也会被家父横扫出门。”
那光头插口又道:“被你老子扫地出门,总也胜过客死他乡。乖乖听马道长一句劝,免得惹祸上身。”齐天愕然道:“敢情你们打算联手对付白大侠?”连连摆手:“此事有违道义,非是英雄好汉所为,诸位千万不可鲁莽。”
那光头神色尬然,嗫嚅道:“为了追回那批几十万两的失镖,却也顾不上许多。”那道人喝道:“彭大头,够了。”那叫彭大头的光头,垂首应道:“是。马堂主。”
齐天作揖道:“敢情前辈就是武当门下俗家第一高手,江左第一盟‘武林道’执法堂、‘一剑如山’马腾空马副堂主?”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那句“武当门下俗家第一高手”,更是如糖掺蜜。
马腾空如丧考妣的脸上,不由也有了些许暖色。齐天叹息着道:“前辈风范,令人好生景仰,奈何事与愿违,每每缘悭一面。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马腾空轻捋胡须,神情漠然,一派世外高人的作风:“都是武林朋友抬爱,区区贱名,何足挂齿。”齐天话锋一转道:“身为十六家‘中原镖局’的总镖头,‘雷神’白惊天的廿三手‘奔雷手’刚猛无俦,自是不用在下赘言。而就慷慨豪侠,刚为在下解困赠金,也都历历在目。”
马腾空瞟了白惊天一眼,瓮声道:“白总镖头的武功,老道是佩服的。至于为人嘛,君子和而不同,却也无须多说。”白惊天豁然一笑:“白某山野村夫,自是不能和道长这样的高洁之士相提并论了。”
齐天抱拳团团一揖,打和说道:“依在下看来,白大侠与‘武林道‘的过节,其中许有曲折未知,还望诸位从长计议。”
贺行云双手抱胸,歪头斜眼,阴阳怪气的道:“依你看来?你小子算那根葱?也敢染指‘武林道’的事,脖子上长了几颗脑袋?”
齐天愠声道:“天下人说天下理,‘武林道’几时变成一言堂了?”他平时说话,脸上总带着七分温文,三分笑意,这一作色,登时有一股凛然之威。
马腾空干咳一声:“公子责备的是。盖因白总镖头与我‘武林道’牵连巨广,贺老三关心过甚,以至言语失态,倒让公子见笑了。”
齐天见他寥寥几言,既为贺行云开脱,又与“武林道”划清界限,不由暗暗佩服。蓦地马蹄声响,骤如急鼓。
那马来得极快,仅片刻功夫,便已驰到了店外。一人翻身落马,冲进店内,一边摘去头戴的范阳斗笠,一边高声大喊:“成了,师傅,大功告成了。韩三爷随后就到,命弟子先行通报。”
那人二十左右年纪,身着劲装,满脸喜不自胜的表情。斜背长剑,与马腾空一般式样,剑柄两面分别刻着黑白双鱼图案,乃武当派的标识。
马腾空本来深锁的眉峰,闻说陡见开朗,伸出手去,温声道:“这趟辛苦你了。”他平时训教甚严,少有温言和色。那少年倍感受宠若惊。他身材高出师傅半个头来,怕人家抚摸不便,连忙弯下腰去,用头顶就着师傅掌心蹭了两下:“能为师傅分忧解劳,弟子再苦再累,也都甘之如饴。”
白惊天刚喝了口酒,差点呛将出来:“道长教的好徒弟,可羡慕煞人。”那少年弟子听他语带讥诮,一张俊脸涨的充红,反手握住剑柄,便欲拔出。
马腾空佯怒道:“混账东西,‘雷神’威震九州,就凭你两手三脚猫的功夫,也妄想切磋不成?”
那少年弟子吃了一惊:“他就是‘雷神’白惊天?好,果然好威风!”以他的辈分,直呼白惊天名讳,本来大为不敬,待见师父未加制止,反而变本加厉,放声大笑。
好在对方犯下大过,“武林道”敌忾同仇,自是谁也不以为过。马腾空拉过一张板凳,在齐天对面坐下:“白总镖头与我‘武林道’之间的个中曲折,不知公子是否有暇,听贫道从头道来?”
他虽是武当门下俗家弟子,可感怀师恩,平素仍然以“贫道”自称。齐天跟着坐下,拍掌说道:“讲故事么?在下最爱听了。”
白惊天本来极为不耐,只是齐天好意维护,自己亦有挂怀,是以一直隐忍不发,此刻听马腾空居然要从头道来,想自己行事天地良心,人不理解亦不求理解,当即站起身来,往桌上重重一拍,大声道:“要打趁早,别老太太似的喋喋不休,算得那门子英雄好汉?”
可马腾空身为“武林道”执法堂的副堂主,地位超凡,他一坐下对齐天从头道来。其他人为他马首是瞻,也一齐跟着坐下听他从头道来,对于白惊天的喝骂俱都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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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前辈风流追忆里,儿女温柔想象间
白惊天既是不耐,又是无奈,只得重新坐下。将目光投向窗外,外面细雨下个不止,溪面一片烟。无数前尘往事,顿时如烟似雾,在他脑海里纷至沓来。
依稀记得七岁那年,同样下着小雨,家园遭遇战火,自己被母亲藏身地窖,方才侥幸逃脱性命。此后流落江湖,靠乞讨渡日,期间受过多少白眼,遭过多少凌辱,挨过多少饥寒,实是不胜枚举。天幸得逢恩师,蒙其收录门下,方才免却颠沛流离。
白惊天一念至此,想到自己闯荡江湖,出人头地,师傅却鹤驾西去,心底惆怅,不禁黯然。又想起廿十一岁那年,自己游历齐鲁大地,结识关中天,二人倾盖如故,在东岳之巅畅谈人生理想,俱都豪情万丈。随后两人携手成立“中原镖局”,经过重重艰辛险阻,历十四载春秋,始成中原第一大镖局的气候。其中创业之艰,着实非易,然因自己一念仁慈,丧送挚友毕生的心血,心头又是愧疚,又是难过。
他接着想到事出之由:去夕十月,自己受“武林道”委托,押运五十八万两纹银,第一站便乃京师。也是事有凑巧,自己乘暇登临长城,偶遇同于年少战乱中幸存的同村玩伴谢飞越。言谈得知,对方早岁参军,在边陲军功显赫,已然擢升参将。其时异族入侵,三月鏖兵,相持不下。人家此次回京,盖因粮草短缺,奉元帅将令,驰书朝廷求援。然而奸臣当道,颠覆天听,边关的奏请,竟是搁置不决。倘若粮草接济不上,军心浮动,边关不攻自破,届时异族侵入,铁蹄蹂躏之下,难免生灵涂炭。
白惊天童年蒙受其害,深知战事一举,哀鸿遍野,不禁激起忧国忧民之心,遂将镖银交付谢飞越,用以沿途收购粮草。自己则东逃西窜,干扰“武林道”的追查,为其拖延时间。现在屈指数来,事逾四月,边关粮困之危当解。虽说此举于己代价惨重,然而事关民族大义,社稷存亡,实是义不容辞。再想自己虽则背负诸多骂名,可大丈夫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倒也不必尽皆求人谅解。而自己闯荡江湖廿十余载,行侠仗义,实以此举最为豪壮,不由又是欣慰,又感骄傲。
风向复转,又有少女的歌声随风隐隐送至,在雨雾中听来如梦似幻。
白惊天转而想起与青青相识的那幕:三年前,自己护送一批红货到金陵,交接的当晚,货主在秦淮河畔设宴,为自己接风洗尘。席间河面上泛过一艘画舫,一个歌者在船头抚琴弹唱。自己初聆其曲,心神迷醉,竟是不能自己,乘着酒兴,唐突登船……
他闭上眼睛,回想儿女乐事,心中平和,刚毅的脸色,不禁浮出温柔之色。随即想到,后来数度聚散,彼此虽无盟约,却早芳心暗许。自己原拟待得“武林道”押运事毕,便为青青赎还身子,将其明媒正娶过门,谁知偏偏遇上谢飞越,以至一段美好姻缘成为画饼,顿时心中大痛。
那边马腾空问道:“‘武林道’的出身,想来不用贫道赘言,公子也曾有所耳闻。”齐天道:“江湖传言,难免失真,自是不如前辈讲来可信。”
马腾空有言在先,只得勉为其难的道:“五十年前,龙人武创建‘黄泉阁’,其成立不足数月,白道便有三户门派,四家镖行,先后遭其洗劫。”他说到这里,将话顿住。
齐天只道人家措辞,然而等了片刻,对方竟然阖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他稍一转念,明白在等自己表达立场,只得应和道:“此事在下亦有耳闻,据说庭户之内,鸡犬不留,至今仍乃江湖第一惨案。如此丧心病狂,当使除之后快,要不遗祸无穷!”
马腾空睁开眼来,点了点头,意态颇为嘉许:“眼看一场除魔卫道之战。迫在眉睫。白道七百八十九位英雄好汉,联名上书‘少林‘‘武当’,请愿以两家为首,在重阳之日共聚太湖,组建一个盟会匡护正义。”
齐天抚掌道:“此举就众家英雄来说,那是人心所向,就两派而言,亦乃众望所归。惜哉晚辈迟生了五十年,无缘逢此盛会!”说到后头,语气甚是憾然。
马腾空听他一再附会,又对师门大力推崇,不由微生好感,和颜道:“前人盛会,纵只想象,亦也大快平生。”说着咳了一声。
那少年弟子及时奉上茶水。马腾空接过,呷了一口道:“按理说来,众家英雄如此青睐,此举又与武林一脉的气运,甚至天下苍生的福祉,有着莫大的干连,两派当该责无旁贷。”
齐天听他说到这里,那少年弟子配合着在旁将腰杆挺直,脸上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暗感好笑,不由扑哧一声。
那少年弟子怒目相视,反手搭在剑柄上。齐天瞧这架势,敢情又要拔剑,忙道:“两派执武林牛耳,那是舍此其谁。”
那少年缓缓松开手,脸上仍然一脸忿怒。马腾空刚霁的脸,也板将起来:“然而当时九大派与奇门三庄,联手对抗魔教,分身乏术。经由两派商榷,不得已推却,并各遣一名掌教弟子前赴太湖,以彰其事。”
齐天叹道:“盖天下壮举,得先经艰阻,始成基业!”白惊天本来沉陷在往事中,诸般情思不能自己,闻得此言,蓦地一拍桌子,大声喝彩:“妙哉此言,当浮一大白!”
其时酒已饮尽,白惊天继而高呼:“店家,再来五斤大曲。”但凡一个喜好杯中物的人,随时随地,总能找到畅饮的籍口,凡夫俗子固然概莫能外,英雄豪杰也不能尽免。
过不多久,换了一个披头盖脸的小二,抱了坛酒来。那人低垂着头,往桌上一搁,一言不发的退了下去。从来跑堂的人,穿着打扮最得讲究,试想端茶倒水,如若不修边幅,岂不倒人胃口?
白惊天生性豁达,瞥眼间,只觉那人背影颇为熟稔,也不多想,倒了一碗,仰头就干。他酒量着实惊人,姑且不说之前所饮,单就刚才那五斤大曲,除去倒给齐天一碗,剩下的全供他自斟自饮,不仅酒意全无,精神反而俞见旺盛。
马腾空似是有意让他聆听,待白惊天饮尽,方才道:“虽则事出意外,然而群龙已聚,不可无首。别看与会的几百位英雄好汉,武功了得之士大有人在,但要说谁比谁厉害,说来固然难以见得,别人也未必信服。”
“既然空口无凭,又都争执不休,想来只能手下见真章了。”齐天唏嘘道:“古往今来,惟名动人,这一番比斗,可不知要流多少英雄鲜血?伤多少好汉性命?”
“妇人之仁。”一个声音不屑的道:“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代丰功伟绩,不用人血涂抹?不用人骨堆砌?”
齐天循声望去,见是一位瘦削青年,眉目阴沉,颇有冷酷之意。他待要辩驳,但见对方眼眸放光,显然执念极深,话倒嘴边,又咽了回去。
马腾空道:“家师当年曾得掌教派遣,适逢其会,对于公子所虑,事后说起,亦也深有同感。只是当时形格势禁,除此一途,别无它径。”
齐天听他解说,这才恍然。他先前还暗自不解,想马腾空人即是武当高弟,兼有俗家门下第一高手之誉,武林地位何等尊崇,怎甘自低身份,受人驱遣?想是禀承师命无疑。
马腾空续道:“此番聚会,众家英雄恐有风声走露,被‘黄泉阁’偷袭,是以聚在湖中。经一些智谋之士提议,擂台之设:在中央置一空舟,其余船只分散三丈外,不论回合,落水为败。”
齐天赞道:“如此甚好。”贺行云冷笑道:“好在哪里?贺某愚钝,倒要请教一二?”
齐天知他耿耿于怀,微微一笑道:“前辈试想,能凭空一跃三丈,岂乃泛泛之辈?如此在预防那些武功不济又热衷名利之人耗时争逐的同时,杜绝无谓的牺牲,岂非两全之美?”
贺行云阴沉着脸,顺手夺过一杯茶水,那人喊道:“喂,发什么癫,我的呢。”,他也不理会,一饮而尽,心头的憎恨不仅没被茶水浇熄,反而愈发炽烈。
一个方脸大耳的和尚,合十道:“阿弥陀佛。公子慈悲。”齐天回了一礼,陡然想起一事,失声道:“不妥。”
那和尚以已度人,对人家的菩萨心肠大为心折,闻说不好,脸上跟着露出忧虑之色,急声道:“那里不妥?”
齐天道:“试问大师,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是否在江湖上声名显赫?”
那和尚迟疑道:“武林中卧虎藏龙,不乏闲云野鹤、不求闻达的前辈高人。但就江湖而言,武功越高,通常名声越大。当然,其中也不乏沽名钓誉之徒。”及时想到,在一众同仁面前引来,大有影射之嫌,合十自黑道:“譬如像贫僧这样。”
“大师过谦了。”齐天叹息说道:“所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一个人的名声越大,想来便越不甘居人后。”
那和尚喟然道:“名僵利锁,皆是无边苦海,惟我佛法力,方可渡之。”他心念一动,记起“执着是苦”,想自己身入沙门,本应四大皆空,虽说加入‘武林道’乃遵禀师命,总是有碍修行,连着宣了几声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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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拚却此身酬知己,舍将残命不告人
齐天道:“与会七百多位英雄好汉,够格竞逐盟主的,想来不会低于三成之数,若功力相仿,打斗个几百招,怕是寻常的很。”那和尚道:“倘若棋逢对手,即便上千招,那也很难见出高低。”
齐天又道:“两百多人逐一上场,就算昼夜不息,没有旬日之功,估计难有结果。其时邪魔倡狂,联盟之事,自然越早议定为好。”
那和尚连连点头。齐天沉吟道:“再者双方比武,且不说拳脚无眼,即便手下留情,然而大庭广众,哪怕一招之失,也无异殆羞师门。”
那和尚叹道:“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身在师门,同光共荣,那也一般由不得自己。许多江湖恩怨,便是因着颜面之争,最后演变成了血海深仇。”
齐天道:“再者那些落水的英雄,既然上了台,料来个个志在头魁,结果落个灰头土脸,嘴上或许不说,心下想自不岔,如此心生嫌隙,对于联盟的凝聚,只怕大有弊端。”
“武林道”诸人见他两人你来我往,没完没了的,大感不耐。只是那和尚身份超然,不得不忍而之受,可对齐天就没那么客气了。一个个目光如刀瞪着他,好在虽然凌厉,所幸并非实质,要不只怕早已遍体鳞伤。
那和尚却是钦佩万分:“阿弥陀佛。公子高瞻远瞩,让和尚好生佩服。”马腾空被齐天一再喧宾夺主,虽然碍着身份,不便发作,但脸色也不觉黑了几分,硬邦邦的道:“当年家师及一些卓识远见的前辈,洞明其弊,也都均有同虑,只是众口一词,计议已定,这当中别无回施的余地。”
齐天凝神思索,只觉当此情形,委实计无良策,只听马腾空续道:“也是一来天理昭彰,二来合是应了那句‘自古英雄出少年’的俗话,率先上场的是一位弱冠公子,姓陈名平安……”他本来斟了碗酒,正待饮下,闻得此言,心神剧震,手指一抖,酒水洒在地下的松木板上,“哧哧”有声,竟是腐蚀性极强的毒药。
白惊天只道齐天被东方无暇的大名震惊失措,想自己斗闻其事,亦是心神激荡。当下将面前的酒碗倒满,因是斟得太急,溅出几点酒花,滴在手背上,触肤有若火烧。
他先前下肚如烧,只道酒烈,至此方自起疑,却也不惧,朗声道:“陈大侠技冠群雄,十月下阴山,掌废双护法,指残四长老,逼迫龙人武签下‘阴山条约’,奠下‘武林道’茂茂基业。如此盖世英雄,小兄弟你酹酒以敬,倒也应当。”
齐天急声道:“白大侠,小心酒里有毒。”白惊天微微一怔,反而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大丈夫生死有命,亏欠他们‘武林道’的,俺原本也没想着耍赖……”
贺行云冷笑道:“敢情这些日子,白总镖头四下逃窜,却是躲猫猫了?”“武林道”诸人鼻中冷哼连连,脸上尽是鄙夷之色。
白惊天不置可否的道:“今日既被你们追上,俺自会悉数还与你们。只是堂堂‘武林道’,居然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未免让人刮目相看。”
马腾空想起白惊天的恶行,也算恶有恶报,心中正感畅怀,陡然想起一事,不禁又惊又怒。想韩三爷不远千里,将与这厮过从甚密之人请来,眼看转机在望,倘若一命呜呼,其人罪有应得,虽说死不足惜。如此一来,断却了线索,再欲追回失镖,只怕难上加难。自己失职事小,正道的兴衰,却是大事。他铁青着脸,眼神冷酷,往“武林道”一众脸上扫过,诸人目光与之相触,尽皆摇了摇头。
马腾空微微皱眉,蓦地一声暴喝,伸手在凳边一撑,身子腾地而起,向柜台方向激射过去。柜台后面,立马窜出一条纤瘦的人影,朝门口冲出。
“鼠辈,哪里逃!”马腾空人在空中,反手一剑,向前挥出,长剑迅若灵蛇,在那人腰间一匝。他人飘身落下,轻喝一声:“去。”剑身裹着那人,在众人头顶划出一条弧线,抛向白惊天。
“好剑法。”白惊天喝彩声中,那人迎面飞来,吹开的刘海后面,露出一张清丽的脸蛋。他瞧得清楚,失声道:“雎雎,是你?”待要张手去接,甫一动气,丹田有如刀绞,劲力尽消。
齐天飞身上去,勾手一捞,将那人拦腰抱住,不料去势不减,连他一齐带倒,不待反应过来,“啪啪”两下脆响,吃了两记耳光。他一头雾水:“兄台这是何意?”话音刚落,又是“啪啪”两声,伤上加伤,脸庞火辣辣一片疼痛。
“你压着我了。”那人又羞又急,声音娇脆,却是一个女声。齐天这才发觉犹自趴在对方身上,慌忙爬来,忙不迭的道:“对不住。”
白惊天快步近前,连珠价的问道:“雎雎,怎么是你?你怎么跑出来了?你爹爹呢?可还好么?”一边弯腰去拉。
那叫雎雎的少女挥手掸开,独自爬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直直地望着白惊天。清澈的眸子里充斥着怨恨之色,竟欲噬人一般。
马腾空回剑归鞘,徐步而来,目光如电,盯着雎雎道:“是你下的毒?”。雎雎抿着嘴巴,扭过头去。众人瞧她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竟是默认了。
马腾空不期她如此爽快,蹙眉道:“那受何人指使,嫁祸我‘武林道’?”想她小小年纪,背后若非有人指使,如何使得出栽赃嫁祸的毒计?
雎雎替父报仇,虽然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终是涉世未深,辩白道:“什么嫁祸你们?我为爹爹报仇,难道也不应当?”
白惊天胸口如遭重锤,虎躯剧震,颤声道:“你爹……爹爹死了?怎么死的?”
雎雎悲愤交集,忍不住破口大骂:“亏你还有脸问,还不是被你这忘恩负义的狗……狗人气死的!”她怒火攻心,本要骂其“狗贼”,然而本性温良,话到嘴边,实在难以启齿,转而改斥“狗人”。殊不知开古之奇,大是不伦不类。
那少女每一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宛如晴天霹雳,不断地轰炸在白惊天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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