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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之长歌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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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弄影花容失色,叱道:“黑炭头,你想干嘛!”黑无常不答,从怀里掏出那根由棋盘卷成的铁棍,径往自己头上砸去。花弄影飞身上前,拿着他手腕,另一只手将铁棍夺下,喝道:“你发什么颠?”
黑无常也不挣扎,要不以他修为,哪能让人轻易擒住,还夺下兵器。他惨然道:“老黑从没一日,有像现在这么清醒。不过死在这里,倒是污了小花你的眼。”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往外走去。
花弄影向齐天急道:“这黑炭头一根筋,这是要去外面寻死,只有你能劝得住他了!”齐天暗中叹口长气道:“前辈稍等,晚辈陪你走趟便是f。”
黑无常霍然转过身去,大喜若狂:“好兄弟这话当真?”齐天默然点了点头。这两人都对自已怀有大恩,一个以死相逼,一个苦苦哀求,却让如此置之不理?
花弄影道:“黑炭头,老身有言在先,此去务必保证小候爷安全,要不我绝饶你不得!”
黑无常没口子的道:“你放心就是,有我兄弟照应,绝不会有任何闪失。”
齐天躬身向花弄影行了一礼道:“前辈的大恩大德,齐天有生之年,永不敢忘!”
花弄影坦然受了一礼,呵呵笑道:“这都是小候爷自个修来的,若非你在石室不欺暗室,不惑女色,老身也不能容你久留。”
齐天暗中捏了一把冷汗,敢情自己石室中的一举一动,尽在人家的观望中?
花弄影唤过花展,吩咐出去备马。花雨跟了进来,嗫嚅道:“老祖宗,你说雨儿满二十岁,就让下山去闯荡。”
花弄影若有深意的望了花雨一眼道:“去是要去,可这个地方却去不得,凶险倒是其次,关键‘春风亭’不便参与。”
花雨摇晃着花弄影手臂,央求着道:“老祖宗。”花弄影暗道:“傻孩子,人家对你没有意思,难道你还看不出来?”这话当着齐天的面却不便说,人家虽然贵为候爵,可一直以来,春风亭的姑娘也没愁过嫁。
一会花展进来,告说马匹准备妥当。花弄影向黑无常的道:“我知你归心似箭,就不留你们了,一切自已保重,凡事多……想下我这故人!”
黑无常点了点头,望了花弄影一眼,欲言又止,迈开大步出厅去了。齐天道:“那晚辈也告辞了。”紧随而去。
两人离了狼山,驰马南下,取道灵武,行经庆阳,不一日进入扶风郡。
古又称之陈仓,此地为关中平原节点,先秦建都于此,开地千里,遂霸西戎。
当地最脍炙人口的,则莫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经此一役,奠定大汉王朝四百年的根基。
黑无常道:“前面就是太白山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进山吧。”齐天听他路上说过,那“一真教”的总坛坐落在秦岭的主峰太白山中。
两人找了一家客栈歇息。到得子时,突然外面响起一阵“姑姑秒”“姑姑秒”的夜枭叫声。
黑无常在床上翻了一个转声,喃喃的道:“看来又要死人了!”两人一路同行,住宿皆在一处,齐天虽觉别扭,可花销由人支出,人家以节省为由,也不好多说。
那叫声渐渐远去,过不一会,由远而近,竟是到了屋顶。声音凄厉,让人毛骨悚然。
齐天被叫的心烦意乱,从地上坐起身来。对方一把年纪,自不能让人家睡在地上,所以打地铺便当仁不让的落在他身上。
黑无常自言自语的道:“这帮狗崽子,不会这般不长眼吧?老黑双手已经二十多年沾血了!”言犹未了,嗖嗖数声,从窗外飞来几件物事。
黑无常深吸口气,空气中闻到一股硫磺的味道,任是以他的修为,也不禁骇然,急道:“快躲。”一个鲤鱼打挺,单足一点,身形如箭,向上射去,双手一招“野火燎天”,将屋顶击穿一个大洞,从洞中窜了出去。
齐天听到示警,不假思索的纵身而起,从破开的洞里,跟着跃上屋顶。
只听下面房中紧接着响起数声巨大的轰炸声,火光冲天,热浪滚滚,整间屋子四分五裂。
两人飞身跃到另一处屋顶,还没站稳脚跟,周边风声厉厉,无数暗器蝗虫般从四面八方飞来。
黑无常提足一跺,两人立身的屋顶,“砰”的一声蹋出一个大洞,齐天骤不及防掉了下去。
黑无常另一只脚跟着一点,身子向左挪开,从怀里取出那根铁棍,迎风一抖,铁棍展开,变成棋盘。他举着棋盘,抡了一圈,只听一阵“叮当”的响声,无数暗器尽皆粘在棋盘上。
黑无常暴喝一声:“也尝尝老黑的手段。”抡着棋盘甩了一圈,粘在棋盘上的暗器向四面八方飞去,一阵破风声过后,四下不断响起惨叫声。
声音仓促,往往一声还没叫完,便戛然而止,显然上面沾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掌柜的和小二,还有其余住店的旅客,听见爆炸声,骨碌碌的爬起来,黑暗中也不知是谁喊道:“着火了。”慌慌张张忙作一团。
齐天跃上屋顶,除了客栈的人忙乱,四周静悄悄一片。黑无常气沉丹田,高声道:“‘夜枭门’的那些小鬼已经全军覆没,是谁想要老黑的命快点来拿,可过期不候了?”一声高过一声,就好像叠潮一般,远远传送出去。
过了一会,黑暗中响起一阵衣袂带风的破空声。七个黑衣蒙面人,轻烟似的飘了过来。那七人俱都一言不发,二个攻向黑无常,其余五人攻向齐天。
攻向黑无常的两人,一个使的龙头杆棒,另一个使的链子剑。攻向齐天的五人尽皆用刀,分别使的唐刀、绣春刀、雁翎刀,乾坤日月轮刀和月牙刀。
黑无常见对付自已的两柄长兵器,招式虽然刁钻,可是一发即收,点到为止,明显留有余地,心下暗暗奇怪。他瞥眼望去,只见攻向齐天的五人,刀法虽不相同,可都迅猛狠辣,刀刀致命。
黑无常蓦地明白过来,人家意在缠着自已,目标却是齐天。只是那一棒一剑虽未尽力,攻势骤密,并不容小觑。他一边喊道:“好兄弟小心,这些人是冲你来的。”将手中棋盘甩出。那棋盘就似长了眼睛,盘旋着削向使链子剑的黑衣人。
黑无常纵身欺向使龙头杆棒的那人。那人却不正面硬刚,往后一跃,跳下屋顶。那使链子剑低头一滚,避开棋盘。那棋盘盘旋一圈,飞回黑无常手里,他不愿缠斗,纵身便要跃向齐天那边。
那使龙头杆棒又纵了上来,棒头缠向他双足。使链子剑的使招“一泻千里”,剑尖扎向他左边太阳穴。
黑无常无法,只得沉下心来。他武功高绝,可对方两人兵器长达一丈,缠的既紧,又不近身,虽然伤他不得,一时却也难以脱身。
齐天展开“行空步”,宛若游龙之行空,那五柄刀逼的虽紧,一时却也讨不到便宜。他运转“袭常功”,体内真气奔流,“天马拳”使开,力气力沉,声威惊人。那怕那五人亡命相搏,也不敢轻撄其锋,只得改为守势。
黑无常瞥眼望见,暂时放下心来,将手中棋盘使得风雨不透,一边道:“好兄弟,这拳我见你师父使过,似乎有点不太带头。”
马帅当初教授齐天,因着时日有限,只求让他熟记,至于其中的微妙,并没来得及解说。黑无常接着道:“你直来直往,威力虽大,可缺乏变通,生猛有余,而灵动不足。要懂拳意,首先得懂何谓‘天马’?”
黑无常突然长声吟道:“太一况,天马下,沾赤汗,沫流赭。志俶傥,精权奇,籋浮云,晻上驰。体容与,迣万里,今安匹,龙为友。”
他念的这诗,出自雄才大略的汉武大帝,其意是说:天神太一赐福,使天马飘然下凡。这天马与众不同,不仅流的汗像血,就是吐的沫也是红褐色。它状态不同凡响,情志洒脱不受拘束,步伐轻盈,踏着浮云,一晃就飞上了天;它放任无忌,超越万里,凡间没有什么马可以与它匹敌;它志节不凡,唯有神龙才配做它的朋友。
齐天细细咀嚼,若有所悟。黑无常又道:“好像水中观影,直并非直,弯也不定是弯。‘野马撅蹄’也可撅左撅右,踢前踢后的嘛。”
齐天就像一叶障目,陡然将眼前的叶子拿开,现出广阔的天地。一柄月牙刀从右边刺到,他也不侧身,使招“野马撅蹄”,这招本是踢向后方,可在中途倏然一转,向右弹出,蹄在那使月牙刀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那人腕骨粉碎,手掌摇摇晃晃的掉在手腕,月牙刀落在瓦上,一路“咣当”的滚下。
齐天再使招“老马识途”,这招本是从左肋穿出,可他忽一弯腰,拳头从胯下击去,击在后面使唐刀那人膝盖。又是“咔嚓”一声,那人膝盖粉碎,立足一稳,滚下屋顶。
奇怪的是这两人受此重创,一般人痛彻心扉,必定大声惨叫,可他俩人竟是一声不吭。
黑无常哈哈大笑:“好兄弟,你真是练武奇才,一点就透。”齐天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他抖擞精神,“天马拳”使来,不拘常规,灵动洒脱,变幻莫测。
剩下三人只觉压力大增,此时已不求伤敌,将一柄刀使的滴水不漏,然后数招过后,使绣春刀和雁翎刀的左肩和右胸分别遭击。
那左肩受击的,还只肩骨碎裂,留得性命,使雁翎刀的右胸吃了一拳,整个胸膛都陷了进去,顷刻死于非命。剩下使乾坤日月轮刀,将刀掷了过去,趁着对方躲闪之际,跳下屋顶,飞奔而去。
与黑无常对阵的两人见状,知道事不可为,也无心缠斗,各自虚晃一招,便要逃之夭夭。
黑无常冷笑道:“打搅老黑清梦,这就想走,可没这么便宜。”挑足连接踢出两块瓦片,就似长了眼睛一般,分别击在两人背心。两人闷哼一声,从半空摔下。
黑无常心念一动,飞掠过去,揭开使链子剑那人的面巾,只见一张马脸,留着几茎鼠须,相貌猥琐。
齐天掠身过去,见他表情颇是迷惘,问道:“敢情前辈认得?”黑无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看着有点眼熟,一时记不起来,看来是真老糊涂了。”走到使龙头杆棒那人面前,扯下面巾,相貌平平,倒没什么印象,问齐天道:“好兄弟在江湖上可有什么对头?”
齐天沉思道:“在下涉足江湖不久,平时偶有打抱,也不过一些地痞流氓,除有两个害死家师的仇人,和江湖上的人并无太多冲突。”
黑无常吃了一惊道:“马老头被人害死了?”齐天心想师父虽非死于“落花流水”之手,可若非遭其暗害,那也不致丧身洞底,说两人害死师父并不为过,不由点了点头。
黑无常道:“马老头武功不在我兄弟之下,天下能胜过他的已是不多,能取性命的更是寥寥无几。”
齐天黯然道:“家师练功走火入魔,功力十不存一,这才为宵小所乘,最后葬身潭底。”
黑无常叹道:“想不到马老头一世英名,却死在宵小手里,实在可悲可叹。好兄弟你为人徒弟,这仇可不能不报!”
齐天恭声道:“在下虽然武功低微,可师尊之仇不共戴天。”黑无常哈哈笑道:“以你现在的功夫,可胜过老黑当年许多,你这一辈的年轻人里,好兄弟可为翘楚。”
………………………………
第五十八回 自此兴亡由自去,尔后风雨任尔行
齐天问道:“前辈见多识广,可能从这些人的武功路数,猜出一些来历?”
黑无常道:“连这也要猜,那我兄弟的名号可不白叫了。”他双手提着两名刺客道:“这里今晚是住不了了,咱们换个地方。”向东边奔去。
齐天跟着来到一座祠堂,堂中点着长明灯,堂上摆满灵牌,他鞠了一躬道:“夤夜打扰诸位安歇,还祈恕罪!”
黑无常笑道:“好兄弟对着木头请罪,可不迂腐?好在你没再读书,要不定当成为书呆子。”
墙角那边突然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原来那里竟还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叫花子,蜷在墙角,衣衫褴褛,头发乱如鸡窝,身边放着一只乌黑的破碗,里面盛了半个馒头。
那老丐睁开眼睛,瞄了一眼,翻了一个身,转向内面,“呼呼”打起鼾来。也不知是见怪不怪?还是心如死灰?
黑无常也不在意,在那两名刺客头顶各自拍了一掌。两人“嗯”的一声,悠悠醒了过来。
黑无常蹲下身子道:“老黑好言相问,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肯定装英雄,撬口不开了?”那两人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意思在说,你说的很对。
黑无常道:“不过你们既敢老虎头上打苍蝇,肯定也知老黑我的名头,今晚要不让你们见识一下手段,你们心里一定以为徒有虚名。”
那两人脸色大变。黑无常出手如风,分别在两人胸前点了几下。那两人脸上青筋凸起,慢慢涨红,身子在地上蛇扭,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显被封了哑穴。
到后来,两张脸就像涂了鲜血,双手不停在身上抓挠,将衣服撕裂,将肌肤抓出一条条血痕,在地上不停翻滚,染出一条条血痕,映着昏黄的灯光,就似一幅写意的彩色山水画。
那使链子剑的人,不觉滚到那白发老丐的脚前。那老丐也不转身,喃喃的道:“‘休逢莫遇,黑白无常’,你俩吃了人家的‘万虫噬魂指’,那是比老丐还要倒霉了。”
黑无常眉毛一轩,道:“臭乞丐,你认得老黑?”那老丐道:“小老年轻的时侯,曾随家师见过黑前辈两回,这几十年来,当年的小子变成糟老头,前辈自是不识。”
那使链子剑在地的不停地滚撞着老丐。那老丐叹道:“唉!你求我也没用,这‘万虫噬魂指’,天下无人能解。不过小老倒能让你少受些苦。”说声伸了一个懒腰,他双脚伸展,右足蹬在那使链子剑的黑衣人胸前,那人顿时一动不动。
那老丐喃喃道:“好好的好梦,无端给人打扰,这地方看来是睡不成了。”端起那黑黝黝的破碗,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
黑无常喝道:“臭乞丐装神弄鬼,管完老黑的闲事就想走,可没那么便宜。”虚空一掌,便要劈去。
齐天急喊道:“前辈手下留情。”黑无常愣了一愣。便这空隙,那老丐已经走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声音远远传来:“多谢小兄弟求情。”黑无常本意只是教训一下那老丐,既被他走脱,只得不了了之,转身拍开剩下一人的哑穴。
那人短短一会功夫,好比在十八层地狱遭受了一遍,不待人家询问,径自道:“小的‘鹰口’田明。”
黑无常心想怪不得觉得面熟,原是教中弟子,寒声道:“你既是本教弟子,当知本教教规,本门弟子禁止自相残杀,违者株连三族?”
那叫田明的人嗫嚅道:“白护法非礼教主夫人,已经被打入‘万枯中’了。教主夫人已经颁下令来,说黑护法伙同外人,意欲颠覆神教。因本教遭受三庄九派迫害,不敢轻易深入中原,所以请了‘夜枭门’的人代为侦查。今天傍晚接到讯息,收黑护法已经到了扶风……”
黑无常怒火攻心,双目欲裂,不待对方说话,不断胡劈乱踢,虽没招式,可劲气激荡,每一下便似一把巨锤,都砸到实处。
不一会祠堂中便满目疮痍,灵牌破碎,横梁断裂,四根柱子倒塌了两根。田明挨着几下,开始惨叫连连,慢慢的只剩呻吟,最后一动不动,怕是凶多吉少。
黑无常发泻一通,慢慢平复下来,向齐天挥手道:“罢了,罢了,神教兴也好,亡也罢,由得它去,好兄弟你前程万里,就有风雨,老黑也相信你能搏出一片长空,你走吧!”
齐天迟疑道:“那前辈你呢?”黑无常道:“老白身陷囹圄,我自不能独善其身,这就闯上山去,能活就一起活,要死一块死。”
齐天听他语气,显无把握,恭声道:“晚辈身受两位前辈大恩,无以为报,就陪前辈走上一趟!”
黑无常摇头道:“老黑此去自顾不暇,好兄弟要有个闪失,小花还不得将我们兄弟活剥了!”他摆了摆手:“好兄弟的好意老黑心领了。”大步走了出去。
齐天急朝满地零碎的灵牌鞠了一躬,以示告罪,快步跟了出去。虽然已是下半夜,可时当六月末,下弦月悬挂在天际,并不如何暗沉。
黑无常展开轻功身法,藉着月色往太白山驰去,虽然快逾奔马,可任他如何加力,齐天在后面紧随不舍。
黑无常风驰电掣的奔出一程,眼见甩不掉人家,骤然停了下来,转身大骂道:“我兄弟的事自个解决,不需要你来多事。”
齐天道:“前辈前去营救兄弟,晚辈此往报恩,你我只是同路,并不相干。”
黑无常一屁股坐在乱草丛中,道:“那好,你先走。”齐天道:“晚辈走的有些疲倦,也歇会儿脚。”跟着坐了下来。
黑无常跳将起来,道:“你这不是耍赖吗?”齐天微笑着道:“前辈之前不也赖过晚辈,咱们礼尚往来,大伙扯平了。”
黑无常道:“你可知道要去的是什么地方?”齐天淡淡的道:“就算龙潭虎穴,能让生死计较,可不能让情义却步。两位前辈对晚辈仁至义尽,今前辈有难,晚辈若独善其身,余生如何心安?”
黑无常见劝他不退,怒道:“既然你执意去送死,由得你了。”径往太白山而去。齐天紧紧跟在后面。等到两人上山,东方已经开始泛白。黑无常突然停了下来,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猫腰钻了进去。
齐天只道里面乃是暗道,跟着钻了进去,谁知人家躺在地上,双手枕头,竟是睡起大觉。
黑无常闭着眼道:“由此上去,有九岗十哨,稍有暴露,便打草惊蛇,先在这休息一下,等天黑了再上山。”
虽然又是一年炎炎夏日,可太白山的清晨暑气全消,山洞里面更是凉沁沁的。齐天背靠山壁,不一会便睡着了。他昨夜折腾一晚,近些日子又连续赶路,这一觉睡得极沉。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中一股肉香味,不断刺激着味觉。
齐天闭眼望去,只见黑无常光着上身,坐了一堆柴火,用一根树枝穿了一只剥皮的兔子,正架在火上烧烤。脂油滴在柴火上“嗤嗤”作响,香气四溢。
黑无常道:“马上就熟了。不过没调料,只能将就着填饱肚子,等下上山,少不得一番恶斗,没力气可吃亏的得。”
齐天讶然道:“咱们睡了一天了?”想来人家怕火光暴露行踪,是以脱了上衣掩在洞口,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
黑无常道:“这会只怕快子时了。”他也不怕烫,撕下半边兔肉抛给齐天,举着另外半边,凑在唇边稍微一吹,张嘴咬了一块,大口咀嚼。
两人匆匆吃完,黑无常撒了泡尿,将火淋灭,穿好衣服,率先钻出洞去。外面乌云掩月,只有疏星数点,满山虫鸣声此起彼伏,说不出的寂清。
齐天随着黑无常时左时右,时掠时伏,一路潜形往北麓登行。他以往听闻太白山气势岿然,风雨无时,仅在六月盛暑时始通行人,俗呼“开山”;六月以外,雾雪塞路,人迹罕至,俗称“封山。今日亲临,方知所言不虚,即便以他现在的脚力,也颇觉吃力。这还是开山时节,要是封山的时侯,想来更要举步维艰,及到那些不谙武功的,怕是无异登天。
齐天暗地寻思,“一真教”立教数百年,这中间无数门派更迭,而其屹立不倒,除了能人辈出,想也占了不少地形的优势。就此山高势险,便易守难攻之至,更别说还有九岗十哨。
越往上面,风寒越重。不过因着山顶积雪不散,视线倒是越来越亮。太约行了一个时辰,只见前方一座道观,阙门皆朱漆铜沓冒,门前插着两排五行令旗,在夜风中猎猎飞舞。里面灯火通明,影影绰绰的,可却寂静无声。
门前的匾额上写着“老君观”三个篆书大字。齐天纵目望去,只见“老君观”外饰陈旧,规模也不浩大,实在很难将这平平无奇的道观,与那令江湖谈之色变,和三庄九派对抗两百年,不落下风的魔教联系在一起。
黑飞常侧头示意齐天跟紧,飞身掠上最面前的旗杆,纵身跃到另一根旗杆,如此几个起落,人已进得观去。齐天紧随在后,进观是一个庭院,依北斗七星方位,栽着七株巨型古樟树。
两人从树顶掠到正殿,黑无常灵猫般一个“倒挂金钩”,钻进屋檐下。齐天跟着挂在檐下,往殿中望去,里面供着三清神像,下面六个中年道士,三更半夜的仍在做着功课。紧接着屋顶掠过一阵破风声,显是有人巡逻,跟着左右先后皆有人掠过。
齐天见黑无常一动不动,不知他意欲何为,又不敢问,怕里面的人察觉,只得静静的钩在屋檐。过了一阵,里面一人突然起身道:“各位师兄弟,我去小解。”走出殿来,沿着回廊往左侧而去。
黑无常向齐天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翻上屋顶,听声辨位,一路偷中尾随,跟到偏院一所毛厕。黑无常倏地窜身进去,那人听见响动,不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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