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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寂寞浅浅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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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星星很亮,方初笑的像个小孩,指着脚下城市里闪烁的灯火,“瞧,原来灯火和星光真的是可以连成一片的,小时候听人说,我还当是骗人。”
我笑,“怎么像个小孩子?”
“那你给不给我买糖?”
“乖,糖吃多了蛀牙,阿姨给你买冰淇淋。”
方初失笑,捏我鼻尖,“钱浅,你怎么这么喜欢占人便宜?”
“没关系,占了便宜我会给你钱的。”
“给多少?”
“你看自己像值多少钱?”
“把你付给我吧,若你觉得蚀本,我折算了找零。”
于是两个人撒欢儿一样闹做一团。
山顶很静,寂静的整个世界好像已经只剩下彼此,听得到彼此的心跳,感受到的,也只剩彼此的呼吸。
他小心翼翼捧起我的脸,轻轻说,钱浅,我真高兴能和你在一起。
心跳也快起来,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属于自己幸福抓在手里,竟是如此简单。
和他在一起,我是真的快乐。
我以为,我们也会一直这样快乐下去。
可是我忘记了,我是受过诅咒的,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拥有快乐?
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也不过就那么几个月,短暂的几个月,与方初一起的,几个月。
我忘记了那个血迹斑斑的噩梦,忘记了曾经,我是用了多少精力多少时间才让自己从血淋淋的往事中获得安宁。
方初没有骗我,他对我很好。
逗我笑,陪我上课,带着我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写生,A市很大,可在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里,A市又变得如此小。
这城市的每个角落,几乎都烙下我们的足迹。
穿街过巷,在脏乱却人潮汹涌的不知名小巷吃最地道的小吃,在仿古的公园里嬉笑着研究如果这是在古代要多大一个地主才会盖这样的庄园,竹丛深处,海棠花下,脸红心跳却又幸福甜蜜的亲吻。
他死皮赖脸搬到我租的房子里和我住,每天一早起来为我做稀奇古怪的早餐。
鸡蛋煎糊了,牛奶煮过头了,面包烤得能硌掉几颗牙齿,看书的时候,他会突然从后面扔一条仿真的毛毛虫或者蜘蛛过来吓我,我被老师捉去当助手一忙就到半夜,他每次都乖乖站在办公楼下面等着接我,然后一起去吃宵夜。
如今回头想想,那过去的一切实在太幸福了,正是因为太过幸福,所以才有些失真。
我们从来不曾真正吵架,即便有争执,也是几分钟的事,转过头就闹成一团。
然后他会叹息着说,钱浅,虽然知道你不是真的生气,可还是会舍不得。
曾经,哪怕是惹我生一点气,他都舍不得。
可如今呢?
如今他每每见到我都已经只剩冷嘲热讽,所有憎恨表露无遗。
如今他可以把我扔在山顶几个小时让我在大雪里浑身冻得僵硬。
然后似假还真地再说一句他还爱我。
还爱吗?
真的爱吗?
怎么可能?
从前的一切到了如今,不过只剩一场大梦。
我想追逐曾经的幸福,也只能留在梦中。
这个梦好长好长,长到我但愿长醉不再醒。
可我难得做一次美梦,结果,天还没有大亮,已经彻底清醒。
瞪着眼睛看天花板,一时间真真假假分辨不清。
现实中的梦,总是要醒。
而梦中的那场大梦,又何尝不是一样要醒?
六年前,当我与方初刚刚才有些渐入佳境的时候,吴琼,突然回来了。
那时,我已经大三,秋水保研继续留在A大,广播站里也已经一代新人换旧人。
那天中午播音结束,方初拉着我的手一起出去吃饭。
11月的A市已经很凉,我在风里瑟瑟发抖,方初笑着骂我,“明知道今天降温怎么连条围巾都不戴?我就一个晚上没回去没提醒你,你就把这些都丢在脑后了。”
我只是笑,任由他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缠在我脖子上,然后在我额头吻了吻。
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下午,仿佛从前的每一天,一切却都变了。
我没注意到榕树后面站着的那个落寞身影,只是听方初笑着调侃,“怎么那个人跑得那么慌张?不会是你的追求者吧?”
等我回头去看的时候,哪里还看得到人影?
只有秋风瑟瑟,满地落叶,枯黄。
下午跟着教授在办公室研究设计方案,他接的私活,一个花园小区的设计,全部交给我独立做,他从旁指导,那天方案已经接近尾声。
然后肖儿匆匆忙忙找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吴琼住院了,在手术室,还没度过危险。
我一下子就懵了,脑子半天转不过来,皱着眉头看他,“你……说什么?”
他拉着我就走,“吴琼,那个该死的吴琼不知怎么从美国偷偷跑回来了,他家人说他失踪了好几天,找到的时候,血都快流干了。”
一瞬间,我只感觉到天旋地转。
赶到医院,吴琼刚从手术室出来,紧闭着眼睛面色苍白的躺在担架车上,他妈妈疯了一样上来扯住我的头发,一边哭一边骂,我只觉得整个人木木的,只看到她嘴巴不停一张一合,连她骂了什么都不知道。
肖慰护住我,双方剑拔弩张。
等到医生护士把那老女人从我身上拉开,我才听到她恨恨地说,“如果吴琼这次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拿命来赔。”
我在医院里守了三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瞪着眼睛盯着吴琼躺在加护病房里,他一动不动,只有氧气罩上浅浅的白雾证明,他还活着,那副单薄的身体里,还存在生命。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怎么会突然这样?
所有人都对我说吴琼好了。
他,就是这样好的?
三年多不见,等到再次见到,居然是以这样一种状态。
原来一切,都是我在自欺欺人。
原来,我还没有资格幸福。
原来这场噩梦不止没醒,反而越来越深。
心都是抖的。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感受他冰凉的手指间接近没有生命的温度。
他整整躺了三天。
三天的时间,就像过了三百年那么久,然后他颤抖着睫毛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的一刹那,泪静静滑下脸颊。
这一次他认得我,可正因为认得,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于是更加疼痛。
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定定看着我的脸,好似要把我所有一切都看到他的身体里,然后,缓缓转开目光,一直看着窗口的方向,直到失去焦距。
吴家的人一窝蜂冲进来,惊喜的,小心翼翼的,讨好的,安慰的,各种各样的表情,不一而足。
我被挤在角落,眼睁睁看着病床上那个憔悴的人一动不动,毫无回应。
医生叹息,“他又把自己彻底关起来了。”
命,找了回来,心,却彻底丢了。
我站在角落,不知该怎么办,只剩手足无措。
肖慰坐在走廊的长椅里,形容憔悴。
我三天没睡,他也陪了三天。
等我拖着两条沉重的腿出来,他缓缓站起来,静静抱住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久才开口,声音都变了,嘶哑的几乎发不出声,他说,方初这几天疯了一样到处找我。
啊,还有方初。
我的身边还有个方初。
可这个时候,我该怎么面对他呢?
我该怎么向他开口,对他说,我正在医院里守护着一个被我伤害至深两次都险些丢掉命的人?
接下来该怎么办?
病房里传来噼里啪啦东西破碎的声音。
有人惊呼出声。
医生护士几乎是跑着赶过来,手忙脚乱给他注射镇静剂。
吴琼妈妈推门出来,恶狠狠的看着我,每一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他现在很脆弱,你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肖慰愤怒地护在我前面,“凭什么?钱浅不欠你们。”
“不欠?”那女人眼睛血红,“你说不欠就不欠?是谁让他变成这样的?本来都已经好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偷偷跑回来看到钱浅和别人亲亲我我,他会变成这样?”她恨恨盯着我,“你别以为我是让你赎罪,你也没有机会赎罪,我要的,是保住我儿子的命,在我们可以带他回美国治疗室之前,你绝对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肖慰眼睛冒火,还要说什么,我拦住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神色平静,“你放心,我一定会照你说的做,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他因为我再出一次事。”
我是真的不能再让他出事,再有下一次,就算他能被救活,我也活不下去。
肖慰红着眼圈,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凤九行色匆匆地赶来,见到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把我抱在怀里。
她的怀抱很温暖,温暖的我想就在她怀里睡过去再也不醒。
可是我不能睡,我不能逃避。
身后病房里躺着的那个人,在等着我救赎。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我只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不能再丢开他。
他那么脆弱,脆弱的不堪一击,我得守着他,我要守着他,直到他好起来。
除了这样,我还能做什么?
吴琼像个丢了魂的躯壳,偶尔清醒,也只是静静看着我,当我握住他的手的时候,他会小心翼翼试探着回握,像是不确定我真的在。
这时候,我会笑着回应,告诉他我在,我一直都在。
我真的在。
但更多的时候,他只是目光涣散地看着窗外,阳光晒得厉害了,他会下意识眯起眼睛,却死都不肯让别人拉上窗帘。
深秋的天空很蓝,他坐在椅子上静静望着蓝天,好似在欣赏,可每个人都知道,他的世界里根本看不到这片天空。
有时候他累了,会安静地靠在我怀里浅眠,呼吸也浅浅的,却很容易就被惊醒。
惊醒的刹那,他的神情总是格外慌乱,只有在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才能一点点安静下来。
病房里的时光,安安静静流逝,模糊的恬淡,会让人生出一种错觉,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如果这样陪在他身边,真的就可以平平静静地老天荒,我也甘愿。
在那个时候,我根本没的选择。
也不想选择。
选择太累。
我已经筋疲力尽。
然后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我接到肖慰的电话。
走廊里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窗外雨点噼里啪啦敲打玻璃窗,没有阳光,世界如此昏暗。
吴琼在病房里疯了一样发脾气,房间里能摔的不能摔的都被他摔了个彻底。
他甩开围住他的人赤着脚冲出来站在我面前,嘴唇颤抖,眼泪流了整张脸。
我就那样站在他面前,脸色比鬼还白。
他突然冲过来一把将我抱在怀里,说出自从他清醒后的第一句话,他说钱浅,别走。
可惜,已经晚了。
肖慰在电话那头说,钱浅,阿姨去了,是自杀。
又一个自杀。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身边的人要一个接一个的玩自杀。
吴琼一个还不够吗?
可人家吴琼至少还是自杀未遂,可我妈呢?肖慰说她去了。
她居然就这样丢下我,死了。
我从来没想过原来死这个字这样轻易这样苍白。
只需要扯一扯嘴角,上嘴唇不必碰下嘴唇,一切就结束了。
我赶到这个城市另一角落的另一家医院,迎接我的,是一张苍白的床单。
它遮住我妈已经没有温度的脸,我突然间觉得,整个世界就这么塌了。
肖慰抱着我,肖慰说钱浅,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
不这样,我应该怎样?
笑着对她说一路走好?
我还没有那么大方。
她折磨了我二十年,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她当我是什么?
我的世界原本就只剩下她。
可如今连她也抛弃我。
不过为了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而已,为了一个负心没用的男人,她折磨我这么多年还嫌不够,居然狠心地摧残自己的手腕。
用刀割下去,那么疼。
她连疼都不怕,连死都不怕,为什么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凤九匆匆从课堂上赶来,一把抱住我,她说钱浅不要难过,你还有肖儿,还有我。
是这样吗?
我还有你们?
真的吗?
可是我的心为什么这样空?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失去全世界?
我伏在凤九怀里,张着双臂,连抱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我妈的后事,是肖慰和凤九张罗的。
从头至尾,我连面都没露过。
我病了,一病不起,高烧四十度,持久不下,梦里有火,有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是没有阳光,没有希望。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病得那么重。
肖慰说人都是这样,平日装得再坚强,一旦心底的支撑点没有了,马上就会倒下去。
他说那时他甚至担心我会就那样倒下再起不来。
可我起来了,从病床上爬起来,却转头上了飞机。
凤九说我没出息。
我承认,我真的很没出息。
第 50 章
人都有懦弱的时候。
人在绝望的时候都会自然而然想去逃避。
在那种情况下不逃,我还能做什么?我不知道,如果知道,当初就不会那样仓皇逃走,一去不回。
刚到宾州的时候,放眼望去一片陌生,连丝毫头绪都没有。
我知道肖慰凤九一直担心我,可还是不愿意和他们联系。
我怕听到关于那个城市的任何消息,哪怕是无意中随便提起。
于是拒绝和那边有任何联系,就像个小心翼翼藏起来的蜗牛,蜷缩再蜷缩,自欺欺人也好,我认了。
看不见,听不到,才能平心静气告诉自己,那一切,都过去了,我不必再惊慌害怕,我可以,重新开始。
看着曾经的画稿,只剩无能为力,双手不住颤抖,我再拿不了画笔,画不出图。
我也不想继续画图。
梦想中的设计师?还是由别人去做吧。
我这辈子也没机会设计出自己喜欢的房子。
房子?不过一个牢笼。
哪里会有想象中那般美好?
房子毕竟只是房子啊,赋予不了家的美好和温暖,它不过一个空间。
既然如此,我还学这些做什么?
放弃了曾经承载过小小梦想的专业,转去攻读心理。
每天泡在教室和图书馆,一本接着一本拼命的看书。
走在大学城宽阔的广场上,仰头的时候可以看见灰白的鸽子呼啸着穿过灰白的天空,有时候也会有一点恍惚,好似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自己不知何时竟立地成佛。
可是苦海无边,何处是岸?
人,总是无法回头的。
一转眼,便是六年。
有人说时间是指间沙,你越是想要挽留,它溜走的越快。
其实时间不过是一汪泉水,表面看永远是静的,实际上在井底的最深处你看不见的地方,一直有无数的暗流汹涌。
新旧更替,日月更迭,只是你看不真切罢了。
六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会发生很多事情,也确确实实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好像认识了很多的人,也貌似交过新的男友,和陌生的男人上过床,发生过不知多少次的一夜情。
一个人开车去荒凉的边边角角旅游,在没有人的瀑布下面放声哭泣。
几乎是很不小心的把心理学认真当成了一个专业,学着学着有了顿悟的感觉,灵台清明,福至心灵,渐臻化境。
也许是机缘巧合,又或许老天爷希望给我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结识了心理学界赫赫有名的Charles,被他赏识,收我做了关门弟子,幸运的在博士毕业前出了两本心理学专著,借着老师的名头,销量貌似还算不错。
这六年,我孤单过,彷徨过,寂寞过,哭泣过,也绝望过。
直到最后,一点点回复安宁。
老师说钱浅,如今的你不是痊愈,只是把自己隐藏的更深了而已,没有人规定医者一定可以自医,可作为你的老师,我希望你不止是心理学界未来的大师,更是人生历程里一个幸福快乐的人。
他说钱浅,能拯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谁说不是呢?
我只是不知道如何放过自己。
这些年我一直不停地给自己催眠,我反复告诉自己,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我拼命的让自己学会遗忘,开始新的生活,试着适应新的环境,让自己的身边只环绕新的面孔。
我以为这样,我就真的可以忘了。
忘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忘了曾经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忘记我曾经有过什么样的过往。
可事到如今才发现,原来,那一切不过都是我自己在骗自己。
怎么可能忘掉?
那曾经在我身上发生的所有东西,还有曾经让我记忆深刻的人,都已经深深刻在我的骨头上,哪怕成灰,也抹不去刻骨的痕迹。
睁开眼,天已经大亮。
这一夜的梦,真的好长。
阳光明晃晃的洒进来,天气晴朗,我却不知道我的心,什么时候才能放晴。
拖着沉重的双腿下楼,厨房里飘来隐隐的香气。
方初套着围裙,听到声音,从厨房里探身出来,手里还举着铲子,神清气爽,“起来了?等等,早餐马上就好,一会让你尝尝我的爱心煎蛋。”
我愣愣的看着他,恍惚中好似回到从前的某一个清晨,他弯着眼睛捧着牛奶杯出来温柔地对我说,钱浅,先喝杯牛奶,一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结果端出来的,是两只煎得乱糟糟的鸡蛋。
那时他只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在那之前,甚至连厨房的边都不曾摸过。
六年过去,他再次出现在我的厨房里,用相似的表情说着相似的话,仿佛中间什么都不曾发生。
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提醒我记起,还是我压根就从来不曾忘记?
他姿态优雅地端着两份整整齐齐的早餐出来,推着我坐在餐桌旁边,颇有些炫耀地指着形状漂亮颜色醒目的鸡蛋问我,“如何?是不是进步很多?”
我扯着嘴角,却如何都笑不出来。
他歪了歪脑袋,“怎么,没胃口?也对,你昨晚有些发热,要吃清淡点才对,没关系,我还煮了粥。”
说着就要进厨房盛粥。
我拉住他,一直看到他眼睛里去,“方初,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定了一下,神色认真的看着我,“我说过要和你重新开始,真正的重新开始。”
“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他弯下腰,探头过来,整张脸近在咫尺,“怎么不可能呢?钱浅,事到如今,你还要像六年前一样只会逃避?你明明对我就是还有感觉的,不是吗?”他直起腰,“好了,乖乖等着,我去盛粥。”
说着便进了厨房。
我只能愣愣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半天回不过神。
忍不住抬手按了按胸口。
刚刚他那样近距离地看着我,我竟然,听到自己的心跳莫名加快的声音。
砰砰砰,那么快,那么慌乱,还有几丝眷恋。
乔笑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尚处于神思恍惚中。
她的声音闷闷的,电话那头很吵,很多人说话,听情形应该是在片场。
我揉着额头走进休息室,随手端起刚刚助手帮我冲的咖啡喝上一口,“在拍戏?”
“啊,是啊,公司的片子,邀我串场,推也推不掉。”
“你应该感到开心才对,一般电影都喜欢找大明星客串,证明这个时候你名头响亮。”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个明星的寿命再长,又能红多少年?”
“赵雅芝红到五十岁,张曼玉四十五岁还是国际巨星,而且还有继续红下去的趋势,乔笑,一个女星,靠的不完全是美貌,还有智慧和修养,你还年轻。”
“可我很累。”
“每个人都累,不管是什么职业地位,只是你没看到别人的累而只看到自己,上帝给你一扇门的时候同时也会关掉一扇窗,但不管怎样,总有个出口给你。”
乔笑笑,“不愧是学心理的,钱浅,你每天也是这样对自己说吗?”
我叹气,“我对自己说的,其实比这要多的多。”
“你也累吗?”
“累,怎么会不累?每个人的背后都背负很多,光环的下面往往支离破碎千疮百孔,可我并不自哀自怜,那样会很可悲。我不羡慕别人,因为别人也许比我背负的更多。”
她半晌不作声。
我摩挲着咖啡杯,窗外阳光大好,明晃晃的不真实,我听到自己没有情绪的声音,“电影看多了,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能让我失忆完全忘掉过去,该多好。”
能够忘掉,是一种幸福。
可惜的是,我永远也无法忘掉。
忘不掉,是不是就一定要面对?
我可不可以,不去面对?
李征敲门进来,“老师,观察资料已经/炫/书/网/整理好,帮您放在桌子上吗?”
我坐直,点了点头,“好,放那里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这个实验暂时就告一段落,跟大家说,晚上我请你们吃饭,放松一下。”
李征推了推眼镜,眼睛微弯,“薇子听了一定非常高兴。”
我笑,起身过去捻起材料大致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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