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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妄-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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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才起,怀玉就退了出去。那烟尘还未散尽,下方就陆续钻出大片人影来!
她顿时面色难看,心中冰冷,知道这牢门已破。她这头狼崽,可拦不住这一大群羊。
她手中的传音符急促闪烁,早在来之前,他就通知了几个势力,此刻算算时间,也快要到了。
忽的,怀玉又将目光落在了冷萧离去的方向,皱眉道:“不对,倘若你们真是人族修士,救人又何必出此下策!”
还不等她细想,便有两个元婴修士朝着她冲了过来。一个她尚且还能对付,两个就有心无力了。
此刻也顾不得出手,立刻抽身逃离。
那两个元婴修士本想追杀,见怀玉跑远,便也作罢,随着众人离去。
有皱眉沉思者,不禁暗自思忖那前来解救他们的究竟是何人。这酒坛子碎片乱飞,却无一伤到他们,说是巧合,自是无人能信。
一行数百人,浩浩荡荡离去,几乎将月亮整个掩住。
怀玉不禁咬牙切齿,手中传音符不断闪动,那些势力早已到达,却无一人肯出手。
莫说数百金丹,便是那二三十元婴修士,也足以叫很多人胆寒。若有人先上,或许还有人打着浑水摸鱼的念头而紧跟,可那些怀玉所找的势力,根本无人愿意做这出头鸟。
冷萧和师狂二人遥遥望着这一幕,再次得手,冷萧却依旧愁眉不展。
师狂问及缘由,冷萧说道:“那被困之人中并未找到南宫君婉,为了回眸仙露,还得寻她。”
“这有如何,某陪你一道去寻便是。”
“没那么容易,今夜之后,对人质的看护肯定更加严密,而且极有可能,鬼头陀会一不做二不休,提前制造邪祟!”冷萧沉声道。
师狂顿时也收敛了笑容。莫论有无南宫君婉的关系,其他人也是要救,如今南域危机,还要他们共同去承担。
于是乎,二人借着这两次的经验,一夜间不知逛了多少个青楼,却并未再发现有何异常。
所谓狡兔三窟,或许鬼头陀除了这狮岛之外,还另有藏人之处。要想找出,已是难上加难。
这一夜,冷萧二人所掀起的波澜,尚不及一个浮香阁的客人。
却是有一男子,赤身躲藏在浮香阁楼梯拐角之下,探头探脑,被经过的姑娘所发现,引为笑谈。
浮香阁之中,怀玉手持传音符,纵是相隔千万里,神色也颇为恭敬,面露愧疚之色。
放下传音符之后,她目中闪过恨意,森冷的道了一句:“师狂,定然是你。”
“不错,正是师某。”
怀玉骤然回身,却见那窗外乘着微风,静静立着两道身影。这两道身影只一霎,已是出现在了她面前。
师狂脚步才落,骤然探出一手,指尖灵气缠绕如丝,凝成一团如山岳般的伟力。怀玉反应亦是极快,身形才退,长袖轻舞,将师狂的拳头紧紧缠住。
一招以柔克刚,随着那长袖不断缠绕在师狂手上乃至身上,袖子缩短,她也跟着靠近了几分。
可才不过几息时间,师狂两眼一瞪,那一片长袖一霎破碎,宛若飘雪一般,碎落了一地。
他一掌按在怀玉的肩头之上,怀玉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跌飞了出去,将木门撞碎成了一地碎屑。
还不等她起身,师狂已是站在了她身侧。
怀玉唇齿微张,胸口轻轻起伏,以手撑地,前襟早已被染成了一片殷红。
有人听到动静,纷纷探望。恰逢昨夜侍奉师狂的姑娘,先是娇笑着上前,临近了才发现这异状,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愣在原地。
师狂并未理会她,只将怀玉提起,带回了房间之中。虽然进与不进已没什么两样。
他一把将怀玉丢在地上,问道:“你们还有那些据点,从实招来,师某还能饶你一命。”
怀玉目光阴沉,说道:“师狂前辈,妾身敬你一声前辈。你我同为妖修,你为何要去救那些人族修士,难道时妖王忘记了当初的约定不成?”
师狂冷哼一声,一掌拍在怀玉脸上,直打得她半边脸通红,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才道:“也不看看自己何等身份,妖王又岂容你诋毁!是何人违背了约定,你不妨去问问你的鬼头陀大人。至于为何要解救人族修士,以你的头脑,想必无需师某再多言。”
“师某最后再问一次,其余的人族修士,被关在了何处!”
怀玉望着鬼头陀,忽然笑了,笑得格外猖狂,甚至疯狂。许久,她的笑声才戛然而止。稍显凄然的说道:“我在这风月之地忍耐了两年,整整两年!只因你二人风花一夜,尽数化作泡影。”
她忽然伸长了脖子,露出一片雪白:“有本事,就杀了我。”
“你当真以为师某不敢?”师狂顿时怒极。
她继续笑着:“师狂前辈,你们放走人族修士,尚有说辞,可若杀了妾身——”
怀玉话语并未说完,最后只剩下冷笑。
冷萧上前一步,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道:“倘若杀了你,又如何?即便你已事先向鬼头陀禀报,可——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又有何人能证明,我二人曾来过这里?”
“只要你死了,昨夜在浮香阁与探春楼搅动风雨的,只是两个醉酒的江湖人罢了。”
他话音落时,忽然起风了。风从那大开的窗户之中倒卷进来,将怀玉的长发吹得愈发凌乱,脸色一片煞白。
这绝美人儿,一时讷讷,忘了言语。她抿着嘴唇,柳眉倒竖,仍未言语。
许久,窗外天边已是掠起大片黑影,有凌空者,有足踏屋檐者。有如雁群一般,临近而来。
师狂微微转头,望着冷萧侧脸,冷萧不由苦笑一声:“师护法何必看某?”
师狂顿时冷冷淡淡的笑了一声,说道:“这恶人,萧护法做定了,可莫想逃了干系。”
冷萧轻轻垂首,眼帘低垂,说道:“杀。”
他话音落下,师狂便仿佛行刑的刽子手得了县官的命令,登时大笑三声,手起刀落,血溅五步。
他身子一开,双臂舒展,大张其口,面前顿时飞出一个巨大的狮子头虚影,一口将怀玉的元婴吞了进去。
待那狮子头虚影消散之时,空气中再未留下任何痕迹。
师狂袖袍一挥,一块白绢覆在了怀玉面上。他叹息一声:“可惜了。”
花开花落,风起飘红,不过指尖杀意、满面愁容。
人心尚是人心之时,便不会以杀人为乐。
冷萧并未去看怀玉尸体。诚如师狂所说,这个恶人,有他一半。可他如此淡然的吐出这个字眼,究竟是因师狂的相逼,还是身份的限制,还是说,他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他蓦然回头望向怀玉,揭开白绢,俯身替她合上了双眼。他面上,竟划过两道泪痕。
“萧护法……”
“我后悔了。”
“悔之晚矣。”
………………………………
第二百三十九章 立誓此生不杀人
他的眸,闪烁着星光,明亮,璀璨。他的发,于风中凌乱,黯淡。他的颜,似爬上了岁月所留下的沟壑,细细的胡茬,使他与师狂称兄道弟也不显稚嫩。
他是冷萧。此刻,他是——萧。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萧某不仁,却不愿效此天地。”
冷萧站起身来,一身衣衫乘风而舞,猎猎作响,两弯冷眉,由刀成剑,失却了那一分稍显柔和的弧度,多出了几分刚直坚毅。
他说:“自此刻起,天地日月为证,师护法同鉴,萧某手下,只伤不杀。”
师狂望着眼前此人,竟敢在这乱世之中立下这样的誓言,他的面色变了,有几分惊诧,有几分复杂。他只能附和而笑,平添几分猖狂与豪气,却无这分胆魄,胆敢许下这样的誓言。
他笑了:“萧护法这莫不是要皈依佛门?”
随他话语落下,冷萧抬起头来。他对上冷萧的眼睛,面上的笑容却无声无息的敛去了。眼前那张无端显得沧桑的脸庞之上,竟有一种令他为之动容的气质。
师狂笑止,冷萧却笑了。他说:“某与佛门不同,某无那不分青红皂白的善心,某也舍不却这一番尘缘。”
不知为何,当师狂打趣他说要皈依佛门之时,他心中竟那样反感。佛门五戒,他自认难持。一念至此,他心间竟隐隐作痛,不知在思念着何人。
失神间,他手中出现一枚玉佩。玉佩之上,没有那泥土、杂草之气,没有那海水咸涩之气,没有异味。只有一缕似有若无的幽香。
“萧某,可戒不了这滚滚红尘。”
他呢喃一声,握紧了手中玉佩。师狂忽然一掌按在他肩上,按地很重,不知用了几分力气。
师狂一句话前后不搭的说道:“哈哈,好!既然萧护法不愿杀人,那今后,凡萧护法难下杀手之人,便由某来做这刽子手!萧护法如此摩挲这玉佩,难不成对青痕宗大师姐寒月有意?”
出人意料,冷萧并未否认,反是冷眼对其一瞧,说道:“南域东海之畔,眼盲心明佳人。师护法之心昭昭,更已路人皆知。”
听得冷萧此言,师狂虽笑,貌似痴狂,竟又带了几分腼腆之意,笑声反倒是轻了少许。他道:“初见只道萧护法孤冷难处,这些时日以来,师某倒是对萧护法一再改观。”
他转身,直面怀玉房间的窗子,以及那窗外而来的漫天黑影,纵是遮天蔽日,亦难掩他心中之光芒。
“萧护法,不若今日你我结为异性兄弟如何?天地为证、日月同鉴!”
冷萧神色骤然平淡的下来,唇齿微张,却并未吐出一个音节。直到最后,反是紧紧闭了起来。他望向那来人,望向那一张张各异的面容,低垂了眼帘。
许久未得到答复,师狂忽的笑了。冷萧不禁说道:“天地不怜苍生,日月向来异处。萧某可信不过这天地日月。”
师狂低笑一声:“巧了,师某也信不过。倒是萧护法方才立誓之时,可也以天地日月为证!”
冷萧淡淡说道:“还有师护法同鉴。”
师狂闻言,沉默许久。直到那多方人影临近之时,才是忽然大笑。笑声之猖,敢与天比高;笑声之狂,敢叫那日月同现芒。
“师某名‘狂’,此生却是从未做出一件与‘狂’字相合的事来。”
“今日,师某便也借此机会,在此立誓,今后,定要做个狂人!萧护法为证,还有那……俏佳人同鉴!”他侧过脸,只是那俏佳人白绢遮面,恐怕再难给予他回应。
他身子如离弦之箭一般越出,依稀能够望见他脚步在窗沿之上重重一点,便叫那窗沿塌陷下去一块。而他自身,仿似是嗅着了腐肉的秃鹫,目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冷萧耳边仍在回荡着师狂跃出之时的一句话语:“萧老弟,此些废物,师某一人便可收拾,萧老弟便在一旁给某掠阵!”
这天地,仿佛只剩下这一窗格大小。入眼,竟是冷锋与热血的交织。有人站起,有人倒下。他身后,仿似是凶兽所张开的森然大口,望去,乃是一片无尽黑暗。这小小房间之中,尽是压抑气息,任他血气杀气扑面,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或许,唯有那死人,才不必受着折磨。佛说,这人世间,便是苦海。人生来,不过只是在这苦海之中挣扎,有人善泅,有人善溺。善泅者望之善溺者,或仗义救之,或讥嘲踏之。若见之身死,或扼腕叹息,或淡漠讥嘲。
可若要世人论,谁又知那溺亡者不是幸运之人?
冷萧侧过脸望向怀玉,至少比起那些还在苦海之中垂死挣扎的人来说,她已经得到了解脱。
有朝一日在这苦海之中寻得一块礁石,仰望众生,或许便是野心家最大的追求。可这礁石,不过一方耳,重足而立,尚且难稳,又如何叫那些至交亲近之人共离这苦海?
自古位高权重之人,无不是独享顾忌。他缓步上前,走到窗边,目光自那被师狂踩出的塌陷处缓缓移开。他的心中,竟有了几分顾忌。
冷萧斜起一指,手中骤然浮现出一柄靛青长剑。长剑甫一出现,便已是剑意纵横。只化作青芒一闪,如流星交错,在那墙壁屋檐之上穿针引线般掠过。
角兵再回到手中之时,窗户崩塌,房间去除其顶,这四方天地骤然开朗,一望无垠。
好一个碧空、好一方绿地、好一片阔海!
冷萧心中平静,神色淡然,目光冷漠,话语轻轻,他说道:“好,萧某,便给你掠阵。”
他这话语,仿佛只是呢喃,只是自语,师狂却似有所闻,回头相望,同时仰天大笑,震慑苍穹。
笑声毕时,他向前发出一声震天狮吼,将那几个元婴修为之人震得四散跌飞了出去,鲜血狂喷。
有人高声:“帮主,那女人已经死了,我等何必再去送死?”
“糊涂!此刻若逃,倘若岛主大人回来责问,我等只会死的更惨!”
这一日,终将被许多人铭记。狮岛之上,曾叱咤风云多年的几大帮会,尽数覆灭。若飞蛾扑火一般,绚烂过后,将自己一同燃尽。
帮会与宗门最大的区别,便是前者重利,后者重修。一个是只要有人,便可建立,而另一个,则需要底蕴。
所以纵然这几大帮会覆灭,新的帮会也会和雨后春笋一般,迅速崛起。正如今日太阳落下,明日依旧照常升起。这天地,少了谁,都不会停转。
此些都是后话。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师狂一人独战,又是在地方进退无路而拼死一搏的时候,自然没有嘴上说来那般容易。
倘若怀玉不死,这几大帮会不过是拿钱办事,自然不会以命相博而伤了根本,所以在探春楼之时,他们眼睁睁看着南域修士离去而不加阻拦。
只可惜,如今退路已断,他们已别无选择。
鬼头陀,这个面上常带笑容之人,可并无他面上所显露的那般友善。有称王之心,首先要心狠手辣。
师狂肩上遭人一刀划下,伤痕狭长,已是逼近心口。他身形暴退之时,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尚且来不及压制伤势,反是朝着冷萧将手一按。
“萧老弟不必出手,此等小场面,师某单手便可应付!”
他果真抬起单臂,仓促应对那胡乱落下的无眼刀剑,只因他另一条手臂,已是抬不起来。
冷萧依言不动,做一个冷眼的旁观之人。冷眼望着那来犯者如昙花一现般,绽放即凋落。
他手未执刃,衣未染血,可他又可曾是善人?冷眼之人,是为大恶。
他认了。
于这乱世,做个恶人。
他坐倒在那残破的窗沿之上,忽的笑了。他抬手,这刻,这双未染血却满是腥气的手上,应执一壶酒。
他回头,身后却站着一人。
杂乱不堪的房间门口,有一粉裙姑娘。这姑娘换了衣裳,正是夜里服侍他的那位姑娘。
夜里,她眸中尚有诸多情绪,此刻,只剩下惶恐。一双稍显呆滞的眸子,镶嵌在一张苍白的脸庞之上。
冷萧骤然冲她抛出一枚灵晶,高声道:“去,拿酒来,要好酒!”
这姑娘见两道亮闪闪的影子落下,下意识退后一步,身子抵在了扶手之上,退无可退。朝下一望,虽是二楼,却高达二十尺,又连忙往前走了两步。
待看清那落下之物的时候,一如骑虎般两难,最终仍是颤抖着手,握紧了灵晶,连忙飞快的离去了。
不多久,便捧着两大壶酒赶来,放下酒壶时,不自禁退了两步,又怯懦的顿住。直等冷萧大手一挥,才如蒙大赦。
跑到门外,又忍不住回望一眼,如何也想象不到,那个衣着朴素、曾与她一夜共枕席的男人,竟能这般气定神闲的坐在窗沿,笑对风雨。
不对,他没有笑。笑的,是她。
她逃也似的去了。或许此生她也难以知晓,其实这个男人,那一夜从未醉、从未睡,更莫说与她一夜同眠。
这酒壶才是放心,便有醇香的酒气从壶嘴溢出,比他作业所畅饮的还要好上几分。他提起酒壶,先放到鼻尖闻了一下,果真好酒。
他素来是一个不饮酒之人,或许,该饮酒。
饮酒何须玉盏长对月,只叫壶嘴对咽喉,岂不自在!
半壶滚喉入,那师狂所掉的血,绝对要比他所饮的酒要多得多。
冷萧淡淡笑着,高声喊道:“师护法,好酒可要?”
那边顿时传来师狂的回应之声,只一声大笑:“且等某片刻,萧老弟莫要再独饮,等某回来,再庆不迟!”
这天边两方,何人是善、何人是恶?于彼于此,不过都是不速之客。于善于恶,也无一人可容。善恶是为东西,苦海之于善恶,便是在这东西之间,二者皆触,却又二者皆不触。
这世间,当真是无趣的很。活着,为了什么?为了失踪多年、下落不明的父亲,为了身魂分离、受尽折磨的母亲,为了飘雪殿承受了多年苦难的弟子长老,为了青痕宗、南域,为了意中人。
独独,不为自己。
想这许多作甚?唯醉而已。
他没有等到师狂回来,便将手中的一壶酒饮了个一干二净。干吮这壶嘴,比着倾斜的姿势,留给师狂的那壶酒,却是点滴未动。
至天昏暗时,他等到了师狂得胜,与之共醉。二人离去之时,无人敢阻,直将这狮岛来回,如履平地。
酒水饮尽,那做工精细的酒壶,早不知扔在了何处。师狂灵气干涸,一身伤痕,甚至半点反抗之力也无。
他眼神不比一夫当关之时的凌厉与明亮,此刻显得有些迷茫,有些黯淡。
这世上,又有多少人不是在迷茫与浑浑噩噩之中草草了结了一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那花儿艳丽,还不待人欣赏,就已然到了该凋零的时辰。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一如人生,心中所向,纵是前路无灯,又岂能后退半步。
冷萧一手掺着师狂,虽已服下几枚丹药,可若要恢复,还需要几日时间。尤其是肩上自心口的那道伤痕,深可见骨,险些断了。便是愈合了,也有一段时间不能太过用力。
二人腾云驾雾,正如说书先生口中的仙人一般,只可惜,有这武艺,却无这逍遥。
回到那南域东海之畔,二人站定,冷萧淡笑一声:“师护法,不知你心中,可有慌张?”
远方树下,一书案,一木椅,一笔一画一美人。
师狂笑着,神色恍惚,不知是醉是醒,还是半醉半醒。
他说道:“萧老弟如此豪杰,不知本体是什么?”
他凝望着女子,却是在问着冷萧。目光灼灼,分明流落在远处,却叫冷萧皮肉一阵滚烫。
冷萧无言。他的本体,还能是什么?
“萧老弟方才所问,某可有心慌。说来不怕萧老弟耻笑,师某对那姑娘,竟是一见钟情。师某的心,慌了。”
“今朝再看萧老弟手中的玉佩,确实精致,不知萧老弟,可有心慌?”
………………………………
第二百四十章 北域一字门墨湘
未等冷萧回答,师狂挣开了冷萧,独自朝着那女子走去。步履蹒跚,仿佛幼年学步之时,那样稚嫩,又那样倔强,将整个后背都留给了冷萧。
冷萧手中的玉佩,一阴一阳,外表相同,却又截然相反,他与寒月,各持其一。师狂有幸,得见其二。
他快步上前,掺了师狂一把:“师护法有伤在身,还是莫要逞强了。”
师狂闻言,忽的笑了,连声不断,声并不高,却有些疯狂。直到眼里笑出了泪花,才是顿止。
“想不到师某竟有一日连走路都成了逞强。也罢,不逞强了。”
二人走到女子身前,站定。眼盲女子,墨湘。一如初见时那一席衣裙,一如初见时那般素净高雅,一如初见时那般执笔点墨。
那画上,依旧有两名男子,一人衣衫洁净,丝毫不乱,一人衣衫残破,浑身染血。
师狂见之,不由大笑,说道:“姑娘妙笔,这画中,倒是有了某的三分威猛、三分霸气!”
女子浅笑,只是浅笑。不掩唇,无娇羞,不矫揉,无造作。她说道:“妾身画技拙劣,公子见笑。”
师狂面上,竟显半分窘态,说道:“某不过是个粗人,哪里担得起‘公子’之称!”
忽的,他又将目光落在那画纸之上,轻咦一声,抬手一指,说道:“姑娘这一纸画卷之下,还有一纸交叠,不知画了什么?”
墨湘说道:“白纸一张。”
“不知可否让在下一看?”
“无甚可看。”
“看看又有何妨?许叫那上纸浸透,还能印出某的一分威武来。”师狂打趣一句。
墨湘并未因此而笑,面上的神色反倒冰冷了许多。她口中轻轻吐出几个字眼,若她浅笑时乃是春末,微风正好,那她这几个字眼吐出之时,便一霎成了冬日,寒风凛冽。
“公子当真要看?”
“姑娘莫羞,容某一赏。”师狂言语见,已是将那上方的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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