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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妄-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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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遍寻他不在,便料冷萧已前往云蛮地,遂循,果真找到冷萧肉身。却只是空壳,还当冷萧神魂早已被这邪风吹散。
双方散去后,飘雪峰。
有弟子面见冷萧,目光炯炯,神采奕奕,激动道:“少主,有此虫相助,我飘雪殿有如神助,必能将林九霄那狗贼一举灭杀!”
冷萧静静望着他,眉头紧锁。初时,他将虫群带出,不是没这想法,可随个把时辰过后,心情积淀,便冷静了下来。
“狗急跳墙、兔急咬人,遑论分神修士。此虫固然强大,终究只是外力,若林九霄临死反扑,除此虫外,我等还有何人能挡?”
那弟子眉宇方正,面相向善,却因仇恨而五官扭曲,紧咬牙齿。冷萧未曾经历当年之事,纵有少主身份,心中所感也不会那般强烈。
他按着此人肩膀,说道:“若此虫不可靠,届时又该靠谁?靠身为女子、修为跌落的圣妃,靠重伤不愈、病容恹恹的圣卫,靠雄心不再、锋刃已平的大长老,靠空有虎胆,却奈何迟暮的二长老,还是靠我这个身躯已毁、身中剧毒的少主,或是靠你?”
那弟子身如磐石,一动不动,却轻轻低下了头颅。他有雄心,有壮志,有旧恨,有长仇,却无一身能够与此些烦扰所相配的修为。
他初婴之境,面对通天圣地,面对林九霄,又能如何?
冷萧又道:“即便我等击杀林九霄,夺回通天圣地,五域风起云涌,要想护住,难上加难。出头之鸟,总遭猎人所狙。隐于暗处,积蓄实力,待时机成熟之时,再出最后一击。”
“冷某且问你,你愿做那出头鸟,还是做那猎人?”
“弟子愿做猎人,猎尽天下鸟兽!多谢少主教诲!”他蓦然跪地,抱拳凝眉,目中锋芒骤敛,如宝剑藏锋。
冷萧双手负于身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承蒙少主过问,弟子奚川!”
“奚川。”冷萧轻轻念叨着这二字。飘雪殿变故生时,他才刚出世,方才在他面前恭恭敬敬之人,也过了而立之年,往不惑奔去。
岁月向来不饶人。
于一男子而言,或蹉跎一世,或傲世苍生。心中所求,一为情,二为江山,能抛开七情六欲之人,少有。即便佛道门徒,也难免有困惑,难免有私心杂念。
冷萧独自抬望眼,视远月。旧人已死,情已空,是否他也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江山之上?依稀记得,曾几何时,他亲口所说不慕江山,可为何方才对奚川说出那一席话时,他表面沉静,心中却起了波澜?
傲立云层上,一览天下山。
多好啊。
夜深,深似闭上眼,看不见天地,看不见内心。
翌日,他将数万万阴阳鬼重新遣回云蛮地,只唯独带走了王虫。诚然,外物终究存了太多变数,此等灵智不开之物,可说易控,可说难控。最为简单的方法,便是让王虫成长到一个令其他虫豸无力对抗的地步。
离开蛮域,乘云而去。时灵曦盘坐于云上,兀自修炼,因其勤勉,如今已入练气。
“灵曦,为师不以人妖殊途为借口,终究是要与令尊走到一个对立面。届时,莫要怪为师。若有朝一日,待落剑时,还请刺向为师。”
时灵曦睁开双眼,一言不发,只静静站在冷萧身边。远山朦胧,轻云薄雾,缥缈如幻梦。
“师傅,弟子想回到小时候,娘还会眨眼,爹还会微笑,你还是萧大叔。”
“再过十年,为师就是萧大叔了。”
她忽然笑了,笑得很清澈,很轻松。
历经数月,时灵曦随冷萧赶往一小村,村中,皆是些平凡人,平凡事,无甚稀奇,却让她流连忘返。
后山山上,入袂随她一并起舞。她说:“这是弟子所爱的第三个地方。”
冷萧并未回应他,只是兀自走到一处墓碑前,轻轻坐在了那里。坟前所供的水果已经干瘪,失了水分,馒头冷硬得像是石头。
他抬手轻轻拂去几道蛛丝,搓了搓手,才发现也未带些吃食来。如风离去,留下几块凡间金银,又如风归来,供上些新鲜水果。
时灵曦来到他身边,望着墓碑上粗陋的字眼。
冷萧指尖轻轻从墓碑上划过,说道:“灵曦,来见过师娘。”
………………………………
第三百三十二章 林中悟道遇逃杀
手掌在墓碑之上轻轻抚摩着,将粗糙的石碑摩擦出了玉质的光泽。
时灵曦静静望着冷萧侧脸,将那一抹浅浅笑容收入眼底。她随着冷萧一同笑,乖乖唤了一声师娘。心中却忽然泛起一丝别样的意味,似是酸涩,似是彷徨,反正空荡,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她身躯忽然颤了一下,冷萧手掌从墓碑之上移开,按在她肩上,又从她肩上离开。他说道:“也该走了。”
时灵曦起身,跟在冷萧身后半步,微微低着头。终是忍不住抬头问道:“师傅,师娘为什么……会死?”
“为师是人,师娘是人,只要是是人,从生来,便注定是要死的。又有何惜,又有何叹。纵活千百载岁月,又有何意义。”冷萧轻轻笑了一下。
时灵曦忽然伸手拉住冷萧,几乎是下意识的举措。冷萧笑得更大声些了,说道:“怎么,莫不是担心为师随你师娘而去?这黄泉路,总有一日要走,可那一日,还早。”
见冷萧走远,时灵曦连忙快步跟上,忍不住又问:“师娘一定是个美人。”
她低着头,等待着冷萧回应。可许久,只是缄默。时灵曦以为说错了话,不禁抬头,望见冷萧紧紧皱眉的侧脸,听得冷萧平淡说道:“或许美,或许不美。早已记不得了。”
时灵曦脚步又顿了一下,直望着冷萧背影出神。
“这如何能忘记?”
“是啊,这如何能忘记?”冷萧脚步亦顿了一下,抬头望向天空。天空很澄澈,很蓝。白云几缕,如美人玉体之上的一层薄纱。
村中有孩童嬉闹,有半大小子,有满月小娃,跌跌撞撞,满脸笑容,总是这般生机勃勃,令人心静。
有一体壮者一脸神秘,忽而从缝补了数次的衣兜之中摸出一金一银两块物什,每一块都足有巴掌大小。
这金银二物并非元宝模样,如两条游鱼,可两相拼凑。冷萧能从扳指之中摸出这凡间金银,也实属不易。
他一取出,便引来旁人一片羡煞之声。那孩童不禁两腮通红,仰着脖子,笑意遮掩不住,小心翼翼将此金银交给旁人欣赏。
末了,又微微担心道:“不知是谁的宝贝,放在我家桌子上。肯定不是我家的,我家没有这样的东西。”
“那人定会担心。”
“我这便回家,等那人来取。”
他笑着,只是终究是等不到了。
冷萧二人来去,并未惊动一人,如一阵微风,无人留意。
林间草木葱笼,阴凉清爽。每一处森林仿佛都是如此,可又有其独特。这片森林,名为夜魅森林。
“当年,正是在这片森林里,为师第一次见到死人。至于何时第一次杀的人,早已记不得了。或许,总是在潜意识里将自己当成一个好人,可自己从来不是。”
冷萧轻声叙说着,心中无端多了千百感慨。
时灵曦沉默不语,任何言语都显得多余。她微微抬头,忽然一惊,只见冷萧身上散发出一片朦胧清光,又有灵气向他汇聚而去。
而冷萧自身,则完全沉浸在回忆里,对此丝毫不知。
冷萧向来寡言,少有如此絮叨之时,仿佛暮年老者,失了所有冲劲与憧憬,也没有了未来,所能缅怀的,只有过去的点点滴滴。
数里之外,有黄衣老者眉头一皱,感知颇为敏锐。边上,有一方脸弟子正要汇报什么,老者抬手打断,压低身形,两耳微颤,嘴唇紧闭。
少顷,目光霍然落在冷萧所在方向,说道:“有灵气汇聚,莫非又是那妖修所使的把戏?”
那弟子一愣,顿时神色严肃,说道:“既然如此,我等速去瞧瞧!南域动荡,妖修频出,我辈修士,降妖伏魔便是天降之任!”
“说得好,能有如此觉悟,何愁不成大器?”
老者一拍那弟子肩膀,当先而去,却未曾见到那弟子目中所显露而出的诡异光芒。
一行足数十人,往冷萧所处方向快速而去。老者修为尚可,健步如飞,却要考虑门下弟子,不由慢了少许。
饶是如此,不足片刻,一行人便已距离冷萧不足五百丈。树木林立,目力所视不过十数丈。而灵气流动愈发明显,如潺潺溪流,替这众人指引方向。
数十弟子猛然冲出,又急忙停顿。反应稍慢者,险些撞在树干上。
正是方才那方脸弟子问道:“宗主,为何不追了?”
只见,黄衣老者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眉头紧皱,又忽然舒展,冷笑三声,低喝道:“妖孽,还不速速现身?”
方脸弟子一愣,呢喃道:“灵气流动分明还要往前……宗主如此笃定,不会有错,难道是妖孽所使的诡计?”
“好个妖孽,好生奸诈!”方脸弟子大喝一声,眼神火热,鼻息不禁也急促了几分。
老者说道:“莫要惊慌,看老夫生擒了她,兴许能问出些妖族情报来!”
“宗主神威,生擒此小妖不过抬手可成。届时,审讯之事不若便交由弟子,不必劳宗主再费神。”方脸弟子说道。
“也好。”
黄衣老者并未深究,一身灵气微微荡漾,只在探寻周遭妖气。待片刻之后,他霍然抬头,一双目光停留在十丈之外一处树梢之上。
不待他有何举措,那树梢之上忽然窜出一道白影,初时,白影分明不足半臂长短,纵跃腾挪间却成了一个美貌女子。
白裙女子身上满是血污,与淡淡妖气混杂,终究没能逃过黄衣老者法眼。
眼看女子几步显要没了踪影,方脸弟子连忙叫道:“宗主,莫叫这妖孽逃了!”
黄衣老者负手而立,须发飘飘,衣衫猎猎,轻哼一声,说道:“多虑,小小妖孽,岂能逃得出老夫手心!”
叫白裙女子先逃三息,老者才是动身。不动则已,一动惊人,身形分明稍显臃肿,飞掠间却如鹰隼般迅猛,不动兵器,只抬手隔空一拍,白裙女子便身形一震,如遭雷噬,于半空跌落。
于树木枝干之上跌撞三两下,不等落地,女子又一个侧身,欲继续奔逃,可一抬头,便是看见一巨大手掌掩盖了天幕,直覆在她眼前。
说来不过十息间,老者便提着女子归来。女子兀自挣扎,奈何只是徒劳。口中仍往下垂落着血水,面容斑驳。
方脸弟子搓了搓手,说道:“宗主,此等体力活,不如交由弟子代劳?”
黄衣老者想也未想,便将女子丢给了这弟子,口中只道了一声“小心”。
方脸弟子连忙接住女子,面上大喜,又连忙掩饰了过去,换上一副严厉姿态,一双手却暗暗在女子腰间游走。
见宗主、弟子无有注意者,方脸弟子手掌缓缓移动,呼吸逐渐急促,再有数寸,便可攀上那对圣女峰。
细看这女子,眉目如画,红唇如朱砂,皮肤嫩滑如稀稠,莹白如美玉。他心中暗骂一句:“果是妖女,坏了小爷道心!”
女子本奄奄一息,在他恍惚之时却忽然面目狰狞,一张樱桃小口忽然露出四颗獠牙来,口中喷出一层雾气。
方脸弟子还未来得及呼喊,眼前画面一变,温香软玉在怀,旁侧侍女舞婢十数,皆是国色天香、闭月羞花,此刻只着一缕薄纱,如争宠般对他眉目传情。
他傻笑着,犹如得了天下万般美好,纵是即刻死去,也早已无憾矣。这一念刚起,他忽然几个巴掌落在自己脸上,目露惊恐之色:“妖孽幻术,妖孽幻术……”
“还不速速破除!”他怒吼一声,一剑斩在怀中女子的洁白玉颈之上。
黄衣老者被这吼声惊动,回头一看,忽见方脸弟子面容扭曲,抬起长剑便落在自己颈上。木已成舟,即便他要拦也拦不住。
身子扑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方脸弟子咽下最后一口气。
至死,方脸弟子仍狞笑着,低语道:“孽畜,区区小术,也敢在小爷面前卖弄!”
待黄衣老者放下这弟子,女子早已没了影。
地上有一道血迹一路而去,淅淅沥沥。他嗅着这丝丝缕缕的腥味,咆哮一声:“孽畜,还敢伤人,老夫定要活剥了你的皮做件葬衣来!”
余下弟子望着方脸弟子尸体,只觉心中泛寒,还未反应过来,便见黄衣老者如一阵风般掠去,又急忙追赶。
时灵曦从冷萧身上收回目光,神色微动,忽然冲到冷萧身前,猛地抽出长剑,直指前方。
有一白衣女子跌撞而来,莫看她如此不济,却只腰身一扭,便有一条白色狐尾掀来,轻易将时灵曦掀飞了出去。
时灵曦唇角滑落一丝鲜血,浑身骨头如散架一般,一时竟没能站起。
白裙女子走过冷萧之时,脚步忽然顿了一顿,仔细看了冷萧几眼,又再次动身,仓皇离去。
“伤了人,便想一走了之?”
冷萧神色尚且有些恍惚,终是回了神。一时有些充实,又有些怅然若失。
他只淡淡出声,白裙女子面色骤变,任她如何挣扎,仿佛被人从身后拉住一半,拖出两道长长痕迹,直至落入冷萧手中。
………………………………
第三百三十三章 当年叱咤今落魄
灵气本如涓涓细流,徐徐流淌,这时缓缓散去,尽数没入一个年轻人体内。
这年轻人衣着寻常,看不出深浅,可能引动如此灵气,且轻易将此狐妖擒住之人,必非常人。
黄衣老者匆忙赶来,不料竟让旁人占了便宜,擒了狐妖。他微微皱眉,却硬挤出一抹笑容,对冷萧微微拱手,说道:“小兄弟好手段。只是此妖乃老夫所伤,不知小兄弟可否将她交于老夫处置?”
老者虽出言相询,商讨的意味却并不浓,反倒有些以势压人的威胁之意。冷萧只淡淡瞧了他一眼,对这老者,他尚且有些印象。只有些无关紧要之事,记忆也早已淡了。
他并未理会黄衣老者,转而望向手中女子。白裙女子被冷萧一手扼住后颈,一身灵气如被封禁,丝毫动弹不得。见冷萧望来,她偏过头去,神色不善。
被冷萧无视,黄衣老者面上难免有些挂不住。几息之后,数十弟子赶来,他更不能落了下乘,否则在门下弟子之前颜面何存?
他蓦然一指冷萧,低喝道:“年轻人,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杯酒,冷某都没兴趣。”
“你是何人,可知眼前何人?竟敢如此与宗主说话!”
有弟子义愤填膺,才努而出声,忽然又闭了嘴,声音戛然而止。只见冷萧拂袖一挥,如秋风扫去落叶一般,将这老者连同数十弟子一并扫了出去。
冷萧缓步离去,黄衣老者莫敢有半刻阻拦,瞪着一双牛眼,嘴皮子直哆嗦。他不愿放过这狐妖,只是为了妖修内丹。而冷萧既然有如此修为,又怎会瞧得上这区区金丹内丹?
走出两步,冷萧忽然止步,问道:“如今风回城方圆百里之内,何人称雄,强宗几何?”
若是换作方才,黄衣老者非但不会理会,反倒要反唇相讥,甚至刀兵相向。而此刻,他慌忙答道:“风回城方圆百里内,属我大黄宗与大白宗为最——”他顿了一顿,“老夫正是大黄宗宗主,黄大山。”
“若单论修为,当属野猫宗野苟子为最,一身修为远胜老夫。”
“可听说过长松派?”
黄大山闻言,稍作愣神,才抿唇说道:“长松派……当年我大黄宗与大白宗未扬名之时,长松派也算是一方豪强,如今,长松派早已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待冷萧离去,数十弟子仍心有余悸,急促喘息几声。有人问道:“宗主,此人是谁,为何会打听长松派消息?”
黄大山沉吟道:“或是长松派之友,或是长松派之敌,不论如何,总有人要遭殃。”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当是如此,非但未能杀妖取丹、扬名江湖,反倒损失一名弟子。
走出许久,时灵曦才问道:“师傅莫非与长松派有何渊源?”
“当年也算承过此宗一些恩惠。种了因果,若不了结,种子总有一天会发芽,成为日后突破修为的阻碍。”
冷萧这般说着,目光荡漾着悠远的光芒。他手指一松,白裙女子忽然一愣,却并未逃走。她深知,若冷萧不愿放她走,她走不了。
“你走吧。”
白裙女子深深凝望着冷萧,鼻子翕动两下,说道:“我不记得你的样子,但永远忘不了你的气息。”
时灵曦忽然抬头,望着这女子。
“你杀不了我。”冷萧轻声说着,便转身离去。自始至终,也未曾多看白裙女子一眼。
听得冷萧话语间的淡漠,时灵曦心中无端放松许多,赶忙紧跟冷萧脚步。
白裙女子忽然大叫道:“你休要得意,终有一日,我会杀了你,替娘报仇!”有泪盈目,她收了声,苦涩呢喃着,“纵然你是第三次救我。”
树叶很翠,风很冷。
他觉得时灵曦会问询,可时灵曦反倒没有再问出口。他不再多言。
走过夜荞之墓,走过当年初遇夜梦时的那深坑。深坑早已被填平,巨石也没了去向。或许早已被哪一人哪一宗搬走修建了房舍。
二人走到当年长松派山门,草木倒还茂盛,郁郁葱葱,只是却没了人烟。他跃过此山,往更远处走去。
至黄大山所指地点,遇到一老者。老者一席青衫,打扮还算干爽,面容枯涩,总有些迟暮黯淡了之意。
见冷萧,此人微微点头,以表友善,继而绕了开去,给冷萧与时灵曦这两个小辈让了道。
他修为不及冷萧,感受不出冷萧修为,而时灵曦修为不过练气,他却下意识便让了开去。
冷萧忽然止步,悠悠说道:“胆小懦弱,可丝毫没有当年关长老的影子了。”
关新常浑身一震,仔细瞧了冷萧几眼,可如何也认不出眼前何人。登时便将身子压得极低,险些叠了上去。倘若冷萧再强势一些,或许他此刻已跪在了地上。
他忙道:“不知二位少侠为何而来,倘若老夫有何得罪之处,还望勿怪。”
冷萧轻叹一声,眼神之中透出几分悲哀。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黄大白二总崛起已有十几年,可说长松派十几年前便没落了。
“可还记得,十多年前,夜魅森林,幻灵狐。”
被冷萧一点,关新常先是眼神迷茫,思索了一阵,忽而猛然抬头,细细端详着冷萧,算了算年头,张口结舌道:“少侠是当年那前辈身边之人?”
即便得知冷萧身份,关新常依旧小心翼翼的询问是否有得罪之处,见冷萧并无恶意,才欣然将二人迎回宗门。
所谓宗门,不过是窝在一个小山沟里,弟子寥寥千余人,房舍简陋,不过拾几块木头随意搭建。
有不少弟子带着伤势,或靠着房屋、树干,或躺到在地,叫嫩草拂过侧脸。见关新常归来,不由神色微诧。望向冷萧,有人问道:“宗主,这位可是郎中?”
他这一问,关新常神色顿时冷厉,斥责道:“住口,休得无礼!还不见过先生!”
长松派门下弟子,不知冷萧何等身份,可能够让关新常都这般恭敬,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唤了一声“先生”。
关新常搓着双手,讪笑一声:“门中简陋,招待不周之处,先生见谅。”
唤一声少侠,显得自己太过卑微,又生分,关新常便改了口,唤了先生。
他吩咐弟子端上桌椅瓜果,便在树荫之下置办了起来。
冷萧打断他忙碌,取出一些丹药,铺了一桌,说道:“疗伤药物,先给弟子上了药再论其他。”
方才林中相遇,或是为了买药,或是为了采药,想必关新常正是为了药物而离宗,却因冷萧而搁置。
自有弟子取过丹药,匆匆而去。身后忽而传来惊呼:“莫……莫涂!”
一弟子取了一抹膏状物,正要给伤者上药,伤者忽然惊叫道:“只轻嗅一口,便止了疼痛。如此妙药,莫浪费在某身上。皮肉之伤,忍几天便也愈了,先给众师弟上药。”
至来时起,便只见关新常一人。当年身为太上长老的雷文耀与宗主刘禾关,都不曾现身。不过雀巢之地,一眼望去,再无余处,已无需过问。
“长松派因何沦落至此?”
关新常一时缄默,忽然苦笑道:“先生有心,老夫多谢。能维持现状,老夫以心满意足,还请先生莫要再过问了。”
见关新常摇头,冷萧深知,这其中因果,必定比他所想的还要复杂。
刀剑江湖,由铁血染就。时刻有人生死,有宗门更迭,有国更替,不过是常有之事。可关新常的神色,显然非同寻常。
未几,山沟之外忽杂音传来,乃人交谈之声。此中话语交织,不屑有之,不耐有之,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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