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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妄-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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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他所料,龙纹衣男子性情虽傲,却并未有隐瞒之意。是善是恶且不论,心中自有豪气生。名不更替姓不改,有人问之自道来。

    “在下甲生。”随他念出名讳之时,衣上龙纹游走三分,龙首朝外,龙口大张,欲吞天摄地。除冷萧外,无有能直视者。

    冷萧身形未动,自有灵气散出。身后高大虚影大袖一挥,无形压力骤散,修为低者皆出一声冷汗,才有喘息之机。

    甲生神色淡漠,方才所生之威,如自然而然,并非刻意。冷萧口中轻轻吐出一语:“阁下是要赶尽杀绝?”

    冷萧虽是问句,却用以肯定语气。而甲生并未叫他失望,口中淡淡吐出二字:“正是。”

    话音落时,他人已在三十丈之外。扇骨长剑一点,故技重施,草木沙石皆成其兵。忽又大袖一抖,抖落几枚星点,似玉似珠,落地成方正大汉。

    “此一招,为点将之术。”

    万物成兵,珠玉成将。有将号令,兵卒三五成小阵,百十成大阵,万千可撼天。莽莽之威落下,冷萧身形战战。敌方还未攻来,他蓦然一口鲜血喷出,身后元婴虚影粉碎,再无踪迹。

    纵面上再如何镇定,心中惊意,无可掩藏。这甲生信手施展之术,莫说元婴,便是分神修士,也未必能有如此精妙之神通。

    然,心虽惊却并不慌乱,面平静亦并非勉强。冷萧指尖灵气一闪,出现一铁块,一息间成宝塔。

    他尚且记得,甲生曾称此为仙盘。

    冷萧自云蛮地所得仙盘晦暗无光,平庸之极,任由分神修士,也难以看出稀奇来。而这象征潮生殿的仙盘,却灵光湛湛,灿若星辰。

    九层宝塔,有星罗棋布,点点玲珑,美丽不可方物。似抬手间,便可与夜幕融为一体。

    正是此刻,月前有如画布生,画上一幕潮生殿。潮水滔滔来,紫螺遥遥现。

    甲生冷淡面容之上终有惊怒显现,焦急万分,并不作假。此刻竟是当机立断,燃烧了元婴。百将万兵静立不动,大阵小阵皆凝力于他。

    蓦然间,轻踏步,却有如碎裂虚空而来,一步落在冷萧头顶。这一脚,更大落在整个小山沟之上,有如天幕倾塌,无处可逃。

    他一声低语,略有嘶哑,如天公震怒,倏然道:“交出仙盘,饶尔等不死!”

    冷萧亦未曾停止动作,于潮生殿之中,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吸摄之力,尽数施加于甲生之上。不知这潮生殿与甲生有何瓜葛,吸力起时,他衣衫之上的龙纹便成紫色,如紫螺颜色一般无二。

    身形被潮生殿吞去,甲生愈急,此一踏威势愈盛。冷萧状若疯魔,频频嘶吼。深处压力正心,险难抵挡。

    远处忽有长松派弟子惨叫之声传来,一声起后,便是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此时,甲生以被牵扯至潮生殿外,急急大吼一声:“交出仙盘,饶尔等不死!”

    冷萧手指紧了三分,指尖按得发白。却在千钧一发之间,蓦然将仙盘抛了出去,低喝一声:“拿去!”

    月下,宝塔玲珑,旋转生姿,于星光夜幕下划过一道绚烂轨迹。甲生折扇一合,这一踏之威顷刻散去,如同从未降临过。

    潮生殿如昙花一现,迅速隐去,将潮水、紫螺、仙盘、甲生一并带走。

    时灵曦闷哼一声,唇角有鲜血溢出。

    冷萧快步行至众人之前,接连探去,手指忽然一顿。近千长松派弟子,有修为低者,甚至不及时灵曦,堪称之凡人。如此威压之下,殒命三十有六。

    关新常如苍老十岁,半截身子入了土。放眼长松派,若他撒手人寰,再不劳心,还有何人能护得宗门周全?

    他蓦然跪倒在冷萧身前,有口难言,又快速开口道:“多谢先生搭救。老夫不敢再厚颜奢求先生庇护,只求先生能留三两术法于山门前,若有外敌来,也可御之一二。”

    冷萧摇头道:“关前辈请起。并非在下不愿,实乃在下只修单剑,不擅阵法之道。”

    见关新常颓丧,冷萧只道一句“吉人自有天相”,便转身离去。

    甲生被摄入潮生殿之中,何时会归来尚未可知,即便长松派举宗迁离,既走过,便留足迹。若有人追寻,天涯海角,无处可逃。只在甲生眼中,长松派诸人微不足道,未必能引他再费手脚。

    反是冷萧,毁其紫螺,终有再会面之日。

    “下界……”

    冷萧眼帘低垂,细缝之间光芒湛湛。甲生言谈之间并未刻意隐瞒,或许初时并未打算留下活口,却事与愿违,受制于潮生殿。

    “留仙,恒仙,莫不是宗门之名?”

    纵观五域,小门小派多如牛毛,却从未听闻过如此宗门。

    “难不成是隐世宗门?”人有隐者,宗有隐宗。避世不出,兀自修行,只攀仙道,不争高低。

    天未亮,循着野猫宗离去之时所留痕迹,即便不知野猫宗山门所在,冷萧也轻易寻得。

    野猫宗山门建于山峦之上,空气清新,灵气充沛。微风袭来,清清凉凉。说不上极妙之地,比之长松派所在山沟,可是天上比之地下。

    冷萧可轻易将此山门夺下,赠与长松派。可他不过只是过客,长松派将来如何,终归要自凭手段前去争取。

    他今夜所行之事,不过也是野猫宗该得之报应。

    江湖无善者,死皆有余辜。冷萧亦非善人,亦不甘平添杀戮,堕入魔道,才立此生不杀人之誓言。

    而得阴阳鬼王虫之后,冷萧心中无端升起喜意,便觉肉身陨而神魂尚存,则算不得身死,神志不泯,也依旧活着。

    当时不觉有何错,此时站在野猫宗宗主大殿之外,才忽然惊醒,何时持剑伤人,已变得习以为常?变得成熟,何时等同变得冷漠?

    他曾欲争天下,欲寻父欲问道,欲探九大死地之秘,欲知仙盘之秘,欲……正是抬剑时,才知自己原也有如此多欲念。

    明白之时,一切忽然淡了,何事都变得不再重要。然,不过只是瞬间。

    “冷某同是凡人,何必清高作圣。虚哉、伪哉!”

    野苟子浑身颤抖,蜷缩在角落,无路可退,见冷萧抬剑又轻轻落下,久久未下杀手。他不知冷萧在念叨什么,只以为事有转机,试探道:“阁下想必便是白日出手之人,野某多有得罪,万望宽恕。不知有何野某能效劳补偿之处,但说无妨,野某绝不推辞!”

    才细想,他将被人击退之语告知那神秘之人,那人必定亲自前往。如今冷萧安然无恙,身有淡淡血腥味,必已与那人交了手……

    野苟子眼神更惧,莫说惊呼求援,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他早将冷萧与甲生看作同等实力之人,即便唤来三五虾蟹相助,又如何能敌?

    冷萧回了神,见野苟子谄媚。索性收了剑,轻叹道:“你且立誓,今后再不犯长松派分毫,此事便就此作罢。”

    听得这般轻易,野苟子连忙信誓旦旦长篇大论,直说得倘若违背誓言自己及野猫宗将如何凄惨,可谓真诚无比。

    而这般草率立誓之人,却并非诚信守誓之人。说得再多,不过是空口白话。看眼前老者谄媚笑容,冷萧只觉心中嫌厌。

    所谓誓言,不及他一番威慑。

    “还有一事。”

    野苟子连连点头,边端上茶水边说道:“先生但且问之,老朽知无不言!”

    “你这一身修为,从何而来?”

    修为之事,本该是修士隐秘,有所机缘,皆是自身忌讳。然野苟子并未迟疑,张口便道:“此事说来简单,这十几年来,潮生殿时有现世,或带走几个活人,或留下几番机缘。”

    “老朽当年时也运也,击落一水鬼,拾得一紫螺。将此紫螺炼化,便成就了元婴修为。”

    他于床头木盒之中取出紫螺,交到冷萧面前。而这紫螺,早已无甚奇异,沦为凡物。

    “那大白宗、大黄宗宗主同是如此,这才发展迅猛。”

    此答案并不多重要,冷萧亦不过随口一问。他心中疑虑,亦并非在此之上。问罢,二人便离去,两杯热茶,未抿一丝。
………………………………

第三百三十七章 此界之上有九天

    人族妖族频有起战,日有死伤。冷萧师徒二人,如离此世间,不偏人族,不倚妖族,可谓随心。

    原本五域皆有惘心蝶肆虐,其中南域尤为严重。即便不说,各人心中也早有所知,当是时耀所使的把戏。只自时耀夺取回眸井心逃离青痕宗之后,惘心蝶除一便少一,日渐敛去,不知何时起,已无所见闻。

    而妖修也随之收敛,少有大张旗鼓、放肆妄为者。反是剑阁弟子时有出没,五域邪修也随着动荡时局而肆意作乱。

    有传言称,当日时耀逃离青痕宗,伤势不轻,被鬼头陀所阻,最终虽逃得性命,回眸井心却被鬼头陀夺了去。费尽力气,最终替旁人做了嫁衣。

    纵使时灵曦不言,此事忠也将成她心中之病。不论她对时耀有何怨言,终究乃是其父。而回眸井心非但是珍贵灵物,更是能医治秋雨如之宝物。

    怀着满心思绪,随冷萧一同往东域而去。通晓天下事,东域九天听。他倒要问上一问,何为留仙,何为恒仙。

    那夜,潮生殿所表仙盘所生的奇异变化,始终在冷萧心中挥之不去。而他自云蛮地之中所得的仙盘,则始终黯淡。

    百丈不老槐,树底三寸钉。拜得一次,再来访时,已是轻车熟路。钉子蓦然飞起,落在槐树孔洞之中,最后现出虚影。

    见此人,冷萧眼光多留一霎。上回见时,九天听尚是文人打扮,今日再见,竟是坦胸露怀,腕上佩铜环,肘上戴精钢,一副粗蛮彪悍之态。

    然虽此人容颜模糊不显,看身形轮廓,辨声音细微,确是上回所见之人无疑。

    仿佛见惯了旁人诧异,九天听见怪不怪。时隔好些秋,依旧能认得冷萧来。此时说道:“有何疑处,且叫法某应来。”

    “留仙,恒仙。”

    冷萧言语含糊,只道出不清不楚四字。九天听神色微诧,并非因这四字乃是如何不得了的隐秘,反倒觉得从冷萧口中不该问出如此寡淡的问题来。

    他只取灵晶一角,若折合,堪抵一枚灵石,再不多取,似乎觉得这问题并无价值。可既是交易,就无不取钱财的道理。

    九天听双臂一环,身形似倚靠在高大之物上,娓娓道来:“阁下所问含糊,然此疑问无所忌讳处,法某今日便与你说上一说。”

    “若谓之人名,古往今来,胆敢取如此名讳者无几,名中带‘仙’,是为藐视仙道,若无成就,徒惹人耻笑。当今世上,名为留仙、恒仙者,唯五人耳。”

    他顿了一顿,忽而淡淡一笑:“当然,若有凡人取此名讳,则不在法某推衍之列。此五人,三人唤作留仙,其一为南域飞虫宗宗主,金丹修为,位于青痕宗正西九万里;其二为东域散修,修为堪筑基,以此槐树为基点,西南三万里徘徊;其三为北域妖修,有虚婴修为,近日为一字门道人所伤,能否活命还未可知。”

    “唤作恒仙者有二,其一为西域蛊修,名虽狂,却不见经传,练气小辈耳。其二则是南域散修,乃是浪人,筑基修为,如今在青痕宗以北三千里之地山野落脚。”

    “有将此二名作宗门名讳者,五百年内未有,五百年前,有一小宗唤作留仙,立宗五十年后覆灭,史书无名。近六百年前,有一小宗,唤作恒仙,立宗三年覆灭于天灾,史书无名。”

    足道片刻,九天听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杯热茶,抿之一口。同时有灵气一闪,茶水桌椅凭空出现在冷萧二人面前。

    “看来此答案未能解阁下之惑。凡拜法某者,乱絮来,顺心去。阁下还有何疑问?”

    诚如九天听所言,他所给出的答案,对冷萧而言毫无价值,不过是历史上或是江湖上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事。

    “敢问法先生,当今世上,可有隐世宗门唤作留仙、恒仙?”

    “十枚灵玉。”

    听得如此高价,冷萧非但不怪,反有所喜色,直将灵玉奉上。初回见,他只觉九天听能通晓天下事,不过是耳目众多,遍布江湖。如今见时,法不闻敢称九天听,自有一番推衍之术。

    九天听手腕轻颤,如娇女抚琴,琴弦欲珠。茶水挥洒几滴,在他指尖轻轻跳动。隐约间,水珠之上似有无数文字与画面闪烁。

    只一眼,便叫人深陷其中,如痴如醉,如闻天地奥秘,心中澎湃。

    “醒来!”

    九天听唇齿不张,却有雷声自冷萧双耳回响,他只觉头疼不已,眼神干涩。有黏湿之物自鼻尖滴落,信手一抹,指尖徒留殷红点点。

    回身望去,时灵曦面色惨白,更为不堪,七孔流血,白裙落了红梅。待服得丹药之后,气息才畅,不敢再看那水珠。

    冷萧心有所奇,几次抬头,都险些深陷其中。一滴可达地,十滴可通天,百滴作客阎罗殿,千滴强闯九重天。

    眼看,一杯茶水尽,一壶茶水尽。冷萧与时灵曦桌前,两杯尚未饮过几口的茶水,此时忽而发颤,如有长龙吸水,直往天上去。

    上不过三丈,消失无踪,于九天听身侧浮现。看虚影之内,如大雨滂沱,将九天听紧紧包围。冷萧早已偏过头,不敢再看。

    足半个时辰,有嗡鸣声传来,如蜂蝇振翅,并不沉闷,更不尖锐,却夺了人十成耳力,再听不见丝毫声音。

    冷萧转过目光,水珠爆碎,九天听浑身漉漉而湿,双眼更淌下两行血水,显得颇为凄惨。

    “这笔买卖,法某可亏了。”

    九天听淡然一笑,齿缝间尽是血丝。待冷萧耳力复原,才道:“这五域大地,隐世宗门大小足三百又一,无有唤作留仙、恒仙者。”

    见冷萧神色怅然,他话语不歇,又道:“只不知阁下可曾知晓,这天有九重天,地有十重地。”

    “九重天,十重地?”冷萧眼帘一眯,眼神自脚下划过。世人皆传,人有转世,地有九幽黄泉,信者信之,不信者则不信。

    只是信与不信,皆无伤大雅。

    “所谓九重天,乃是无极天,所谓十重地,乃是无穷地。言外之意,天有无穷,地有无尽。而我等所处,不过是诸天万界其中之一。法某之所以有此一语,只因方才阁下四字所引,直上九重天。”

    冷萧神色一动,立刻说道:“在下欲知九天之上事,需多少钱财?”

    九天听笑看冷萧一眼,说道:“阁下可曾听过,知天命而折阳寿。只方才一眼,便吞去法某百年阳寿,钱财不可衡量。法某非求报,只是有言在先,这九天之上事,不会再看第二眼。”

    收取三十枚灵玉之后,九天听抬手一点,便有无数画面碎片钻进冷萧眉心。冷萧首先所想之事,非是这画面,而是九天听所使手段。倘若对方非善,信手便可取了冷萧性命。

    这画面驳杂,不等冷萧消化,桌椅虚影尽数散去,钉子重新落回树底。

    自凌乱画面之中,冷萧忽然寻得其中一幕。此地山清水秀,鹿马竞跃,正是他通过云蛮地传送阵法所往之地。画面再转,看不清晰,只霍然停留在两个苍劲大字之上——留仙!

    解开愈多迷惑,冷萧心中迷惑便愈多。只不说九天听已归去,他已囊中羞涩,无力再问。

    时灵曦望着冷萧,出言道:“师傅,那甲生,莫非不是此界之人?”

    “诸天万界,此等玄妙之事,唯有空间大道高深者能够领会,看来这九天听的空间造诣,远比我所想要高。”

    冷萧心中忽有紧迫感,此种紧迫,非由妖修或是邪修而生,而是因所谓天界之人而生。

    九天之上的世界,姑且称之天界罢。当日,甲生言辞神色无尽轻蔑,言语间,直唤冷萧为下界之人,且与天界,曾有瓜葛。

    他本以为,这仙盘应当是冷夜凌所造,可如今再看,又有别论。且听萧绛花所言,通天圣地并非冷夜凌所建,不过是于废墟之上捡了个现成。这其中,是否又有隐秘?

    传音符闪烁,仇雁笙传信而来,剑阁弟子愈发猖獗,且修为长足提升,正道难阻矣。便连邪修亦深受其害,一时同仇敌忾。

    冷萧心中一跳,不安之意更浓。连忙相问:“剑阁弟子出手之时,可有怪异行为?”

    仇雁笙稍稍一愣,忽然急促道:“有。但凡我见者,皆频繁使用身体一处,或指力惊人,或臂力无匹,反倒不仰仗剑法。”

    “埋骨原,灵骨。”

    听得冷萧低语,仇雁笙有些诧异,不知其所云。忽然咀嚼前三字,惊道:“九大死地之一,埋骨原?”

    九大死地,本是世人并不关注之地,纵凶险,纵有奇。可现今,死地多有变故,仇雁笙一霎便联想其上。

    冷萧又道:“与惘心蝶般,埋骨原内,孕育灵骨。灵骨自生微弱灵智,入埋骨原者,大多成其中骸骨之一。亦有非凡者,炼化灵骨为己用,修为大增。”

    “倘若少如二三人,仇某还信师兄所言,可人人如此,怎有可能?”仇雁笙大惊。

    “世间之事,在人为之,哪有不可能行之事?”
………………………………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东域中心流沙地

    南域变化暗中生,剑阁弟子频作乱。以鬼头陀为首等强者,尚且未曾出现,只派出一些虾兵蟹将,便搅得南域不得安宁。

    一来去间,数月奔走。此中之事,自有人处理,多冷萧一人不多 少冷萧一人不少。

    东域大地,多荒凉地,比之其他地域,看似惨淡,却又多生妙地,灵草灵物亦不少。林熙所炼的肉身,几番酣战之下,早已破败不堪,撑不过几月。

    或找寻解毒之法,或找寻炼制肉身之法,总要做些什么,而东域,正是最佳之地。而更为关键之事,则是东域还有一死地,名唤流沙地。

    东域流沙颇多,有大有小,经前人探索,早有标注。纵使凡人,借助一些奇门物件,也能如舟渡川,安然无恙。

    可接近东域中心,本该是最为重要且繁华之地,只因有如此一处流沙地,莫说借助旁门左道,即便是元婴修士,若贸然踏入,也未有深陷流沙之中。

    但凡陷入流沙者,只有入,无有出。无数年来,不知流沙地内埋了多少具枯骨,亦不知有多少财富及奇珍异宝,随同主人深埋地下。

    埋入易,重拾难。但凡有打此主意者,最终不过都是成了这流沙地内的一个亡魂。有传言称,曾有分神修士为取一株灵根而踏入其中,有人等七天七夜,未等到人归来。此后,亦有好事者时而观望,再无动静,且江湖之上,亦再无那分神修士传闻。便如风吹沙,散于地。

    话虽如此,却因这流沙地之其,流沙地外方圆百里内,反倒与日繁荣,各式建筑不断立起,有家族、宗门或是商人、散人常年盘桓,成一龙蛇混杂之地,后起名号,谓之流沙冢。

    曾有人笑言,这不毛之地借流沙地之名,反是起了个比堂堂死地更为霸道的名字,徒惹人耻笑。只此人笑过之后,此生便不会再笑了,据说是喂了流沙。

    正说到兴起时,小二忽然身子一个激灵,声音下意识小了几分,好意提醒道:“公子、姑娘,容小的再告诫一句,这流沙冢内,有三种人惹不得。第一种人,膀大腰圆,肥硕如豕者。此种人多为商贾,财力丰厚。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且商贾之流,多阴险狡诈。第二种人,衣着素净,腰间有各式腰牌者。此种人多为各大势力门人,实力雄厚,手段残忍。第三种人……”

    飒飒流沙地,渺渺流沙冢。萧索酒肉居,茫茫过路人。

    心有所向,冷萧二人一路而来。怀中短银少金,便寻了处看似破败小店,坐上了角落斜倚窗墙。

    偏是此等破落处,来往者亦多为粗蛮之人,高声呼喝,饮酒至尽兴处,笑声震天。手臂挥舞时,桌椅险难受住其力。

    小二抽空为冷萧二人叙说流沙冢传闻旧事,时不时掺上两句提醒忠告。话才说一半,邻桌醉酒壮汉,本与同行女伴吹嘘当年勇,兴起时,唤小二再上酒来,不等小二答,便捏了个蛮理嫌小二服饰不周,斜里一掌扫来。

    放眼望,此桌四人,两男两女。衣着皆劲,有点苍鹰击之图绣于其上。腰牌呈盾形古铜色,镂雕二字:鹰翎。

    此四人之中,最引人注目者,便是那出手之人。这壮汉虽懒坐,亦高旁人三寸余,若直立,少说有八尺。虎背熊腰,豹头环眼,猪鼻象耳,手掌足有蒲扇大。小二身形恰似纤细竹,大腿不及人手腕粗,面盘不如人掌缘宽,若被大汉拍实,岂非直要了半条命?

    然见此状,满室酒客有抬眼轻笑者,有自顾饮酒者,无一人拦阻,只当二犬相吠,活着可笑,死了下锅。

    冷萧眉头微皱,流沙冢内,人人自顾,且手脚皆束。看此壮汉,满脸酡红,不知是醉酒神昏,还是深陷女人温柔眸中不可自拔。

    不论缘由何起,出手已是定局。且不说这小二方才给他说了不少流沙冢及流沙地之事,眼看有人蛮横欺辱一无辜之人,又岂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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