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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妄-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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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萧被吸入漩涡伊始,整个人如同被沉入深水之中,无法呼吸,只能依靠灵气运转来维持生命。他睁不开眼睛,身子无法动弹,有如被冻结一般,他能够感觉到体内每一滴血液的活跃,只是从外看他,却像个死物。
一日后,这种感觉才霍然消失。他却在刹那间昏死了过去,不省人事。
翌日,寒月又来到药山,却又是得到了一样的结果。她看着时灵曦,眼神有些苦涩,轻声问道:“灵曦,你如实告诉我,他是不是不愿见我?只要他说一句‘不愿’,我……绝不再纠缠。”
“是……”时灵曦几乎不作思考,几乎下意识就吐出了这个字眼,寒月身躯一颤,默默无言。时灵曦心中软了,继续说道:“师傅一夜未归。”
“还未归来吗?”寒月呢喃一声。
一连七日,除却青痕宗和百花宗之外,也有些小宗门借势招收弟子,一时倒也营造了一种和谐安泰的假象。只是结果都不太理想,来应试者寥寥无几。反是神羽门忽然广招弟子,来应试之人几乎踏破了山门。
如今南域,神羽门确确实实站在了顶端了。
罗嘉有些嗤之以鼻,淡漠道:“若非离梦教教主尚且有些良知,无意夺取南域疆土,要覆灭神羽门,不过弹指间。还有妖族、鬼门关虎视眈眈,天下人为何总是看不清?我青痕宗虽三户之人,若要逆转乾坤,舍我其谁?”
谢云磊笑而摇头:“若青剑真人依然健在,此话倒也说得。可如今……这般狂言,只能惹来旁人耻笑罢了。”
刘耀也难得没有去取笑罗嘉,神色也颇为黯然。身为青痕宗一份子,对宗门总归是有归属感的。
不多时,议事殿外走来二人。这二人众人也都认得,正是寒月和时灵曦。大家也都知道时灵曦曾被逐出师门,只是这些陈年旧事,也不愿计较了。毕竟,那也不是时灵曦的本意。
见二人来,谢云磊问道:“你二人匆匆前来,可是有事?”
寒月说道:“大长老,冷萧已经失踪七日不曾归来,传音符也联系不上。”
“可是有什么要事离去了?他常年在外,待在宗门久了反倒更为奇怪。”
“不仅如此,仇雁笙师弟也失踪了。这几日都无人见过他,或许是与冷萧同时失踪的。”
罗嘉皱眉道:“算算时间,岂非正是楚天阔当上宗主的那一日?这厮头生反骨,虚伪阴险,莫非暗害了冷萧二人?”
他一拍桌子,瞪着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怒不可遏。
谢云磊连忙阻止道:“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切莫再说。众目睽睽之下,大局已定。你且想当日,冷萧轻易断去宗主一剑,即便宗主心有怨怼,可想要无声无息除去冷萧和仇雁笙,几乎没有可能。”
“说来也是。可他二人,也断然不会无故离去。”
他们也并没有问时灵曦冷萧是否留下什么口信,如果有,时灵曦早就说了,也不须多此一问。
终究探讨不出什么结果来,只是象征性对整个宗门搜索了一番,又能搜出什么来呢?派人离开宗门查探,得来的消息,却是没有人见过冷萧二人,这二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当然,以二人的本事,想要避人耳目离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此事,一时间便无法得出结论了。
………………………………
第三百七十三章 死水巨城无面人
冷萧眉头微微哆嗦着,浑身骨头如同散了架。灼热的气息在身边擦过、爆发,转眼过后却又寒彻骨髓,给人以不真实的两极变化。
他蓦然睁开眼睛,思绪一时清醒了过来。探手一抓,将向自己射来的黑影抓住。它在手心里挣扎蠕动,原来是阴阳鬼。
阴阳鬼接二连三的朝它射来,并非噬主,而是为了护他,被一个样貌混沌的人击飞了过来。
他没有躲避,阴阳鬼砸在他身上,又掉落在地上,继而接着朝对面的人扑去,而后又被轻而易举的击飞过来。
周而复始。
冷萧朝着身边望去,阴森森的一片,花草树木,泥土沙石,都带着一股阴冷腐朽的气息,令人有些不自在。仇雁笙也不在边上,不知道去了何处。
阴阳鬼甲壳坚硬,攻势凌厉,等闲元婴修士根本不敌,更莫说与成千上万的阴阳鬼相抗衡。而这样貌混沌的人,虽然无法伤了阴阳鬼,却可以轻易的将阴阳鬼击飞。
他浑身已经被阴阳鬼喷吐出的死气所包裹,却始终无动于衷,能在几息之间要人性命的死气,在他这里根本不起作用。
或许,他本身就是死的。
“阁下是何人,在此虎视眈眈,不知意欲何为?”冷萧皱眉。
此人一张脸说不上俊俏,也说不上丑陋。甚至无法描述究竟是怎样一个长相。面对冷萧的质问,他并不回答。
却不知是冷萧触及了他的什么,他忽然提速,径直朝冷萧冲了过来。速度之快,比阴阳鬼有过之而无不及。
冷萧神色一寒,立刻躲闪,却瞬间惊愕,被这无面人一拳打在胸口,力道之大,似乎连骨头都碎了几根。
他颓然倒在地上,想要站起,却也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他骇然发现,浑身的灵气枯竭了,此刻的他,与凡人无异。
一拳将冷萧击倒,无面人面无表情,俯身将冷萧提起,扛在肩上,不快不慢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无数阴阳鬼不断攻击,试图解救冷萧,无面人轻轻摆手,如同散驱赶苍蝇一样应对着。即便是王虫,也奈何他不得。
冷萧意识沉浸,感应天地,却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灵气波动,即便是无面人身上,也同样没有灵气波动,定睛看去,有一丝一缕的灰色气息在无面人肩上流转着。
这灰气,就是他的力量的源泉。
天地没有灵气,就无法恢复自身,自身没有灵气,则无力对敌,也无法打开纳戒。他意念一动,一柄靛青长剑在身后浮现,所幸,还能召唤出角兵。
无面人似乎一无所觉,长剑轻易穿透了无面人的后背,剑尖从前面透出。无面人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剑尖,又缓缓看向冷萧。
冷萧一时间汗毛倒竖,并非是他从无面人的眼神里看到阴冷或是愤怒,而是一如既往的死寂。他面无表情,猛然将冷萧横握了过来,似乎想把冷萧撕成两段。
长剑向上一划,透体而出,直接把他腹部以上一分为二,脸上绽开一道口子,流淌出颜色古怪的黏稠液体,向是血液,又不太像,也没有血腥味。
无面人手指一松,冷萧往下落去,数百只阴阳鬼立刻接住他,只是并不比落在地上好受很多,阴阳鬼的甲壳其实比地面更坚硬。
冷萧过了半晌才站起,而这期间,阴阳鬼并未染指无面人的尸体,似乎对这具尸体并不感兴趣。他长剑一挥,将这尸体切开,尸体心脏的位置流淌出一缕灰气,像是一只泥鳅,滑溜了出去,想要逃走。
他抬手一摄,灰气没有什么阻挡的钻进他体内,成了他力量的源泉。
冷萧试着开启纳戒,轻易就成功了,取出一枚丹药治疗伤势。再看这无面人,整个身子被切开,就像是一个番茄,没有五脏六腑,没有奇经八脉,没有筋骨,没有血肉。皮肉质地干涩粗糙得像是麻布,体内只有一股黏稠的胶状物,似乎是红色,似乎是绿色,似乎是青色,似乎是黑色。整片天地都散发着异样的色彩,冷萧已经分不清究竟是什么颜色了。
还有密密麻麻的颗粒,像是一粒粒籽,也像是一只只虫子。冷萧骇然发现,这些颗粒无头无尾,无手无脚,却都会动。
这一切,让他有些毛骨悚然。他沉着脸,霍然回头,远处一个无面人匍匐在地上,冷冷望着他,竟一拳锤向了自己头顶。
继而,从这个无面人头顶上射出一道血光,冲天而起,似乎是信号弹。做完这些,他颓然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冷萧几步上前,一剑将他切成了两半,他体内只剩下蠕动的颗粒,所有的胶状物似乎都随着那一道血光而消耗殆尽了。
他的生命,只是为了发出一颗信号弹,又或者,他从未拥有过生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无面人,仿佛只是傀儡。
又吸收了一缕灰气,冷萧体内的力量又充盈了一分。
“什么鬼地方。”
他神色凝重,那漩涡没有要了他的命,却将他带到了一个一无所知的地方。远处,随着信号弹,成百上千的黑影在残垣、树木之上腾跃,如同一只只蝙蝠。他心中有些担忧,仇雁笙本就受了重伤,落在这样一个地方,岂非更加没有还手之力?
冷萧忽然想起,第一个无面人并不想杀他,似乎想要将他带往什么地方。
阴阳鬼发挥才能,钻到了地下,同时也给冷萧挖掘出了一个栖身之所,又严严实实的填上。
大片的无面人追了过来,潮水一样向着四面八方散了开去,也有不少停在冷萧所藏身的位置,忽然低头,手中捏着一根长枪,毫不犹豫的往脚下刺去。
冷萧偏身一躲,长枪自面前落下,身旁接连发出“噗噗”的穿透的声音,他一跃而起,闯了出去。阴阳鬼在地底一搅动,土地崩塌,把数十个无面人埋了进去。
此前分散开去的无面人,又以更快的速度往回汇集,冷萧不禁头皮发麻,长剑冲进人群里,如同砍瓜切菜。每一个无面人的实力都是对等的,相差无几,身材高矮,也看不出分别,每个人都是一个样子。
冷萧不断往后逃去,只是他的速度并不快,根本无法与无面人相比。这时,天上忽然掉下一只野兔,落在人堆里。
无面人停止了追捕,纷纷看向野兔,冷萧连忙找了块石头躲避,其中一个无面人提起野兔往远处走去,其他的无面人又朝着四面八方游荡了开去,似乎忘记了刚才所追赶的人。
冷萧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仇雁笙极有可能会遭受同样的境遇,轻易被一个无面人带走,带到一个地方。
野兔在无面人手里不断蹦跶,挣扎得很凶猛,忽然张口一咬,咬在无面人手指上,就像咬了一口胡萝卜一样,轻易咬下一块来。
无面人看了野兔一眼,然后手指猛然刺进野兔体内,连着内脏和肠子直接一把抓了出来,捏得烂碎。野兔终于不再挣扎了,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野兔的鲜血淌了一地,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无面人手上的伤口也在不断往下淌血,如同倾倒的蜂蜜,藕断丝连地垂在地上,也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走了很久很久,应当过去了几个时辰。冷萧的意识也有些混沌迷糊了,有些分不清虚实。
无面人忽然停住了脚步,冷萧心中一惊,以为暴露了,却见无面人“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就和野兔一样,没有了动静。
冷萧上前,将他的身体切开,里面已经没有了胶状物,他的血液已经流干了,身体也因此失去了行动力。
冷萧不清楚,能不能称之为生命。
不重要了。他再度吸收一缕灰气,迈步跨过了无面人和野兔的尸体,远远可见,一座巨大的城池。没有城墙,只有一条流淌着浓黄色的水的河流,环绕着整座城。
这座城似乎覆盖了半块大地,运足目力看去,也看不到边际。这就是所有无面人行路的终点吗?
河流很宽,河水很平静。河流很长,只有一座小桥横亘。这座桥似乎经历了无数岁月,已经十分陈旧,桥上满是粗糙的纹路,如同一块块未经打磨的石头拙劣地堆砌。
桥上,坐着一个身穿斗篷的女人,盖住了整张脸。为什么说她是女人,或许是因为她头上点缀的一朵花。
只是不知道多久前戴的,这朵花也已经枯死了,花瓣干瘪,失去了水分和色彩,随着女人偏了偏头,就一片片坠落。
女人看向了冷萧,冷萧也看到了女人的脸。这个斗篷女人,长着和无面人一样的脸。冷萧不知该不该继续称她为女人,片刻后却又确信了,因为这斗篷女人说了话。
“有只猪儿在逃跑,天上星星地上草。有只猪儿在逃跑……”
似乎有一阵寒风吹过,冷萧身体哆嗦了一下,已经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斗篷女人。斗篷女人也看着他,以颤抖且嘶哑的喉咙碎碎念着什么,继而霍然停住,拾起地上干枯的花瓣,沾了几滴口水,一片一片安回花托,然后戴回头上。
依旧坐在桥的一边,身前摆着一张陈旧的桌子,桌上摆着一些杂物。她平静地看着远处的河水,河水回以平静。
………………………………
第三百七十四章 无城游猎拖尸人
如果可以选择,冷萧一定会避开这个斗篷女人。可惜护城河一览无余,他也没有了飞行的能力,一时无法避开。
上了桥,才清楚地看见,桌上摆了一块块生肉,将无面人胸腔的一整块肉都割了下来,依稀可见灰气在里面流淌。而斗篷女人则如同品茶一般细细尝着,对冷萧的临近无动于衷。
冷萧心中有些惶然,只怕一进入这城池之后就成了瓮中之鳖,无处可逃了。他在桌前站定,问道:“敢问姑娘,近日可曾见到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男人入城?”
他本是试探性的一问,没有想到斗篷女人竟真的平静的做出了回应:“老的,小的,男的,女的,聪明的,愚蠢的,每一天被带进无城的人不计其数。”
“这座城池的名字,叫做‘无’?”
斗篷女人忽然抬头看向冷萧,一双眼睛空洞无比,如同在脸上镶嵌了两颗黯淡无光的石头。面部轮廓模糊,像一团僵硬的面粉。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被带入无城的。你不一样,愚蠢的家伙。”斗篷女人生硬的笑了两声,她的声音属于柔弱妩媚的一类,却又显得十分诡异,细细回味,又像是一个嗓音沙哑的老媪。
冷萧凝聚体内不多的灰气形成一张面孔,又试探性地问道:“你可曾见过他?”
斗篷女人缓缓转头看向灰气化成的仇雁笙,有些怔怔,半晌没有动静,冷萧便等了她半晌。半晌之后,斗篷女人一探头,直接将灰气一口吞了进去,身子如同筛糠一样抖着,口中呢喃:“美味……”
“好个疯婆子!”冷萧皱眉。
却在这时,远处有大片人影走近,数量不多,约有数百人。可即便如此,也不是冷萧能够对付。
如此一来,他就没有了选择,直接往无城之中闯了进去,躲在一片草垛后面。
他手中捏着一枚灵玉,细细感受,最终却又是一声叹息。他已尝试了多次,吸收灵气的速度慢了数百倍,而且好不容易吸收的一点灵气,也会在进入体内的瞬间又流散出去,根本无法贮存。
“这里的力量源泉是灰气,难道,只能杀戮了吗?”
如果可以避免,他不愿再染上鲜血,哪怕是这些人不像人的诡异的东西。
桥很窄,最多之后两个人并排过,而斗篷女人一张桌椅,就占了一个半人的席位,稍有体格肥胖的人,就走不过这座桥了。好在所有无面人都是一个柔弱的体型。
数百个无面人主动排成一个长长的队列,笔直的走来。每个人都双手高举,手上或捧着的,有人,有野兽,有灵兽。有活着的,也有死了的。
冷萧想起此前那只和无面人同归于尽的野兔,如同有猎物剧烈地挣扎,相比就会被杀死了,而那些怯懦的,反倒是留住了性命。
远远望去,无面人就好像一群蚂蚁,队列排得齐整,有的人甚至高举着比自己体型大了数倍的犀牛大象。
走过桥的时候,每个人都稳稳当当,脚底板似乎黏在了桥上,一晃不晃。
冷萧看着每一个人无声走过,鼻息忽然粗重了些许,眼帘低垂了半分,他在队伍中部,看到了仇雁笙。
仇雁笙没有动静,似乎昏迷了过去,还没醒来。他盯着看了半晌,胸口还在细微的起伏,并没有死。
冷萧心中稍松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按在了他肩上,他顿时汗毛乍起,几乎瞬间两手按在这只手的手腕上,直接将此人向前摔去。
此人就这样轻易被冷萧摔了出去,软得像一团棉花,一只手却像铁箍,依旧死死捏住冷萧肩头。
冷萧微微冒汗,肩膀在一瞬间竟然被捏碎了。他低喝一声,肩头一震,将此人的手震了开去。却也因此而暴露的身形。
举着猎物的队伍脚步齐齐一顿,几乎同时回头看向冷萧,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冷萧身子左右移动几步,所有人的眼珠就跟着他转动,不带一丝感情。
被他摔在地上的无面人艰难站起,腰部被摔断了,身体诡异的向后仰着,脸庞没有一丝弧度,光滑的像是一片平板。
冷萧往后退去,那数百人的队伍却并未追来,依旧呆滞地站在原地,并没有人来帮这个折了腰的无面人。
他的嘴巴很小,像兔子的三瓣嘴,此刻猛然张开半张脸大小,从中喷出一道血光,身子就瘫软了下去,没了动静。
冷萧快速上前,切开此人胸口,吸收了灰气。一切就在那数百人面前发生,他们就像是局外人一样无动于衷。
被他们高举的猎物之中,有人高喊着救命,将冷萧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得来的只是无面人的拳头,有虚弱的人,直接被一拳打死了,半边脸都陷了进去。
所有人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再乱动乱喊,比起死去的人,他们还活着,就已经是一种幸运了。然而面对未知的困境,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有时却是一种比死亡更为不幸的事情。
冷萧不再停留了,他往远处逃去,身子很快被房屋、杂物所遮掩。无面人失去了冷萧的踪迹,数百人又恢复了行动,整齐划一,就像从未停下过一样。
冷萧身手敏捷,像燕子一样晃过,从屋檐夹缝里穿了进去,如壁虎般附在了上面。屋顶、车马、岩石上,从各处蹦跳着窜来大片人影,弹跳力比阴阳鬼还要高,力道比阴阳鬼还要大,只是身体却脆弱不堪,像是腐朽的木头。
他们静静望着那具折腰的尸体,有人抓住尸体的脚,往远处拖去,其他人则分散了开去,匍匐行走,像犬类一般在地上嗅着什么。
初时冷萧还有些担忧,可事实证明,这些无面人的嗅觉并不灵敏,兜兜转转,也没有什么结果。
拖着尸体的人从冷萧下方经过,穿过狭窄的夹缝,没有抬头看。冷萧可以将他杀死,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轻轻跟随着。
走了片刻,冷萧手按在一处窗棂上,撑着身体移动。忽然心中一寒,回头看,窗棂里面一家老小三人齐齐地站成一排,盯着他看。
他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好在这些人像是哑巴,没有叫喊,更没有多余的动作。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发出信号弹,也未必能穿透屋顶。
冷萧一剑将窗棂切开,跳了进去。两个大人看不出哪个是父亲、哪个是母亲,孩子比大人矮了半个身子,也分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三个人穿得和那些游猎的无面人又有些不同,游猎的人穿得衣服都一样,而这三个人穿得衣服则随意的多,或许是军队与平民的区别。
冷萧径直闯入,这一家三口就静静看着这个不速之客翻箱倒柜,也不阻拦。
他拿了几身衣服,想了想,留下一枚灵晶,就要离去。忽然余光瞥见了角落的一叠衣服,一身叠得整整齐齐的军队服饰。
他霍然回头,其中一个大人紧紧抱着小孩的头颅,瑟缩着,剩下一个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显得阴森。
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剑柄,剑柄上面又瞬息延伸出五尺长的剑光。
冷萧与持剑人对上一剑,剑刃却直接穿透了对方的剑光,这剑光就像是虚无的东西,落在冷萧手臂上,却是实实在在的伤痕。
冷萧长剑脱手,在持剑人来不及挥出第二剑的时候,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灰气散逸了出来,被他所吸收。持剑人“扑通”倒了下去。
剑柄落在地上,剑光隐去,仿佛只是一根平平无奇的木头。
他想,参军的应当是男人,那剩下的,就是母子或是母女。这两人对于丈夫(父亲)的死亡似乎无动于衷,却又在冷萧将要离去的时候一言不发地扑了上来。
有些无力,像一只发了狂的鸡。
冷萧平静看着二人,长剑一扫,二人的头颅一齐飞了出去,黏稠的血液如胶冻一般垂下。他顺势切开两个人的心脏,吸收了两团微弱的灰气。
或许是已经背弃了誓言,杀一人是杀,杀一万人也是杀。或许身在江湖,能够真正不杀人的,都是那些杀不了人的弱者。其实人,不该这样破罐子破摔。
他换上平民的衣服,将一枚丹药捏碎,粉末揉在脸上,看起来有些脏,也让他的五官不那么明显了。
他钻出窗棂,拖尸体的人已经走远了,没了踪影。静静听,街道间还有细碎的拖沓声音传来,是拖尸体的声音。
冷萧循着声音追了上去,尸体被放在一张宽大的桌子上。桌子有个机关,向内一翻,尸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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