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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招吧!妖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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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连忙起身给他挪凳子:“当然可以!”
西华尊主坐了下来,看着云锦,这张脸和五千年前没有任何区别,还是那张让他讨厌、让他忐忑的脸,只是身上多了些与世无争的气息。
“没想到还能再遇见神仙,神仙您喝酒吗?”云锦举着酒壶想要给西华倒酒。
“不必了,我不饮酒。”
云锦放下酒壶:“原来神仙不饮酒,那做神仙就少了一大乐事了。”
西华尊主侧身问道:“你想当神仙吗?”
云锦想了想答:“其实我已经无所谓,不知神仙是否知道,我好像长生不老,但不知为何修炼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成仙,久而久之也就看开了。”
西华尊主没有打算瞒他,“我查了仙谱,里面没有你的仙缘,所以……”
他没有说完,想必云锦也听得懂。
云锦听了并没有半分难过,他神态轻松,“成不成仙其实无所谓,我就这样也挺好,只是过一段时间要换一个身份有点麻烦。”
西华带着微微笑容看着他,窗外叫卖声、嘈杂声连绵不绝,里面安静闲适,眼前的云锦似乎人畜无害,他差点要忘记前世他有多可恨。
云锦自顾自饮着酒,忽而问道:“这位神仙怎么会特地来找我?”
“那日在昆仑山上见你,回去后特地察看了一番,发现你很特别,所以就来看看。”
云锦笑道:“是吗?”想起那日的韶音,又问道:“那位仙姑可还好?她要找的圣果找到了吗?”
西华尊主不着痕迹回道:“她很好,我的伤已经好了,所以也就不需要圣果了。”
他运起法力,想洗去云锦与韶音的这段记忆,这也是他特地下凡来找他的原因。却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的法力无法进入他的元灵。
西华尊主的心蓦地一下就凉了,他只是一个凡人,而自己是天界上神,却连他的元灵都进不去?
桌子下的手只好放下。
云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自说道:“原来是为了您的伤来寻圣果……”
西华尊主微笑,笑容带着骄傲又带着寻味:“她是我的妻子。”
“哦……”云锦微微点点头,“你们真是伉俪情深。”
西华尊主抬眼看他,若放在前世,他能与云锦同坐一张桌?能得他一句“伉俪情深”?
他转而问道:“你在凡间这么多年,可有喜欢的女子?说不定我可以让她回到你身边。”
云锦想了想,“刚开始好像有,但过了这么久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我这样何苦去祸害凡间的女子?”
他有些无奈:“我几千年容貌不变,伴侣却一天天变老。”
西华尊主又问道:“那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云锦弯着嘴角调侃自己,“之前一直想修仙,可是现在得知自己没有仙缘,那就算了罢,就这样活着,做一个老妖怪。”
西华尊主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倒松了一口气,他无心成仙,只想逍遥自在就好。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曾经有多憎恨他,反而告诫他要小心。
西华尊主郑重其事说道:“记住,切不可引起注意,你这样的身份三界可能都不能容。”
云锦听了后哈哈大笑:“难道我真是个怪物一般的存在?”他笑完点点头:“多谢神仙提醒。”
虽然已经活了五千年,可他还不想死。世上美好的东西太多,风景没有一成不变,人世永远那么精彩,他还是很眷恋这个世界。
西华听懂他的意思,坐了一会儿,起身道:“那告辞了。”好像也没有什么话可多说。
云锦亦起身:“日后还有机会再见吗?”
西华心里想,我自是不希望再见你,可你如今似乎会与天地同寿,岂会有不再相见的可能?
他微微一笑:“肯定会有的。”
云锦弯起眉眼:“能有一位神仙朋友,云锦深感荣幸。”
西华装作无意问道:“你为何叫云锦?”
“生下来父母给的名字就是云锦咯。”
他记得前世查过他的妖籍,他在妖界的名字叫流火,云锦这个名字是他与韶音认识后才有。
重生归来,他为何不叫流火,而叫云锦?
西华尊主隐约想到了什么,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倏尔如来时那样,眨眼间便消失了。
云锦呆了呆,他没成想神仙就这样凭空来凭空消失,握着酒樽的手悬半空中许久才放下,想起刚才的情景,如同做梦一般,他摇摇头笑了笑,继续饮酒继续看人间百态。
西华尊主回到天界,想起刚才与云锦的见面,心里的担心又多了一番,心里很没底又很没安全感。他没有回自己的宫殿,径直去了韶音的荣音宫。
刚进容音宫就看见一众小仙娥聚在一起玩耍,却不见韶音的身影。
见西华尊主进来,小仙娥们立即散开了。
“韶音呢?”
“回尊主,神女在小花园里陪蓝玄鹿玩。”
西华尊主转身往小花园而去。
远远便看见韶音坐在小石凳上,手里拿着一叶青菜,蓝玄鹿跪坐在她身前,她似乎在训导玄鹿。
西天似乎永远这般安宁,一身银裳的韶音坐在玉凳上,青丝及地,背影清丽,拿着青菜的手不时往蓝玄鹿嘴边凑。
西华尊主不禁一笑,她以为仙兽能用青菜驯化吗?他喊了一声:“音音。”
韶音抬起头,眼涵韶光:“西华君,你去哪里了?我刚才还在找你。”
西华尊主走了过去,看看韶音手里的青菜,又看看蓝玄鹿,“你从哪儿听来的,玄鹿吃青菜?”
“你的小仙官说的。”韶音指了指正在那边酣睡的小仙官。
西华尊主拿走韶音手里的青菜,“以后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韶音轻轻甩着自己的长袖,想起他以前的仙倌儿不是这个,于是道:“你的小仙倌是新换的吧,以前不是这个,怎么换成他这么不靠谱的?”
他好不容易将韶音前世与云锦的事情瞒住,连天界知道的都没几个,但韶音为了云锦跪在西王母面前的事情西天那么多仙娥仙倌,总有看到的,为保万无一失,他只得将他们都换了。
西华尊主早已想好怎么回答这件事情,他面不改色:“琉璃年龄还小,大一些就好。”他没有回答为何换仙官,只提高了声调喊道:“琉璃——”
酣睡的琉璃迷迷糊糊擦了擦眼睛,瞧见是西华尊主,差点跌到地上,一下就给吓醒了,立即起身弯着身子跑过来:“尊主,我……”
“以后不可将这些道听途说来的东西教与神女了。”
琉璃头点得像拨浪鼓。
西华尊主说道:“玄鹿是不吃青菜的,要想与它增进感情,需要时间,多带着它,多给它些法力就好了。”
蓝玄鹿似乎跟西华尊主更亲一些,自他来后就一直在他脚旁不时蹭着他的袖袍。
西华尊主蹲了下来,轻轻向玄鹿说道:“以后你就跟着神女了,不是抛弃你,是要你替本尊保护神女,明白吗?”
玄鹿眨了眨蓝色的大眼睛,不知道是否听明白。
说话间,有人来通传:天后娘娘来了。
………………………………
015 快六万岁才晋升的大龄神女
天后虽协理西天,但她几乎没有亲自来过荣音宫,忽然前来让西华与韶音都有些紧张和疑虑,两人出去迎接她。
天后娘娘坐在金碧辉煌的凤辇上,凤辇由七彩祥云驾着,似一片绚丽的彩虹从天边飞了过来。
西华尊主与神女韶音跪下行礼。
天后娘娘自凤辇上下来,双手左右同时扶起两人:“不必多礼。”
她朝韶音笑了笑道:“本座是奉天帝之命来恭喜韶音荣升神女的。”然后她朝身后的仙娥示意。
一众仙娥手捧着赏赐鱼贯而入,洋洋洒洒在韶音面前排成一排。
“这些东西本座就不一一介绍了,唯独这件要特地告诉你。”天后指着第一个仙娥手上的一把扇子说道:“这是云霓浅腹归元扇,是南海无极仙翁贡献的南海神玉经老君花了上万年的时间锻造而成,这扇子虽然比不上远古神器,但近百万年间新出的神器,它若认第二,没有别的敢认第一。”
韶音不懂神器,但听这话到意思是这神器相当厉害,她立刻下跪谢恩。
天后弯着眉眼微笑说道:“陛下特地为你挑选的,说你升了神女,定要为你选个上好的神器。”
韶音又说道:“谢陛下厚爱。”
天后微笑看着跪在地上的韶音,语气慈爱:“起来吧。”
又看了看一旁的西华,说道:“西华的伤都好全了吗?”
西华尊主答道:“谢母后牵挂,已经不碍事了。”
天后移步往前,身边的仙娥替她提着繁冗的长裙走进荣音宫,天后一边走一边说道:“那日韶音来找本座要本座救你,本座没有答应,是因为知道这伤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也想考验下韶音对你挂不挂心。”
听起来是为了西华尊主考虑,但却不知道就她这么一试探,让韶音下了凡还遇见了云锦,他宁愿不要这试探。
韶音没有说话,天后说完向她说道:“但你也太过鲁莽,竟偷偷下凡,你现在已经是神女了,日后行事可要慎重。”
韶音低着头连声答是。
天后抬眼看了看四周,“这宫殿似乎太过朴素,你如今已是神女了,又是西王母的继位人,宫殿不应如此简陋。”
她朝身后吩咐道:“过些日子让工府的人过来修葺装饰一番。”
韶音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不想大费周折修葺,于是说:“天后娘娘,我觉得这儿挺好的,就没必要耗费仙力财力了。”
韶音虽性情洒脱,但也知轻重,自天后进来她便谨小慎微,说这话时才有些恢复本性。
天后一听扬起长眉:“你觉得好没有用,要你西天王族的那些长辈们也觉得好才行。”
她瞥了瞥四周,“你不知道西天王族那些长老们动不动就到本座这儿来哭诉,一会儿是你孤苦伶仃无人照拂,一会儿说你是天界最落魄的王族,一会儿又是愧对先王母,本座……”她叹了口气,“本座已经不堪其扰。”
她抬抬繁冗的长袖,停步转身:“明明西华尊主对你如此上心,你每天也过得自由自在无忧无虑,连晋升仙阶最难的天雷劫都有人替你挡着,本座实在不知还要如何他们才满意。”
西华向韶音眨眨眼,她心领神会,连忙说:“韶音会与各位叔伯好好说说,我很好,这里也很好,让他们不必担心。”
天后点点头,微笑道:“还是韶音善解人意。”
进了内殿,韶音从身旁的仙娥手上接过茶奉上:“天后娘娘,这是我宫里珍藏的希芸茶,您尝尝看。”
天后接过,稍稍尝了一口,“不错。”她放下茶杯,抬头看了看西华,又看了看韶音:“你们经历那么多事情,最后能走到一起不容易,要好好珍惜。”
韶音有些纳闷,天后说的是她与西华吗?
她自幼就认识西华,他们的亲事是西王母与天帝亲自定的,水到渠成,并没有经历什么呀。
但也不敢多问,只是在一旁回:“是。”
西华尊主自然知道韶音的困惑,怕她多想,立即说道:“难得天后娘娘来荣音宫,西华与韶音带您四处看看可好?”
天后摆摆手:“不必了,本座是奉天帝之命来恭贺韶音的,顺便也想看看西华的伤,看你们都好就放心了。”
她又叹了口气:“真希望韶音快点儿长大,好把这西王母之位接过去,省得本座如此操劳。”
韶音正想回天后,西华尊主却抢先一步道:“母后才德兼备,能者多劳,西天在您的治理之下和泰升平,西华替韶音多谢母后。”
天后意味深长笑了笑:“果然儿大不中留,看看,现在心里眼里只有韶音,哪还有我这个母后。”
韶音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天后看看他俩,起身道:“本座就不多留了。”
西华与韶音一同送天后娘娘出去。看着她华丽的凤撵慢慢消失在天际时,韶音长长吁一口气。
西华尊主侧脸问:“怎么这么紧张?”这不是平时随心所欲的她。
“她是你的母后嘛,我当然要给她留个好印象,好担心自己没表现好。”
韶音随意说着,可是听到这话的西华尊主心一下就柔软了,他看着韶音,看到她姣好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上一片阴影,直挺的鼻梁,不点而朱的红唇,真是美得惊心,心跳随之悄然加速。
他急忙侧过脸,掩饰自己的心思。
才平复内心的悸动,韶音却挽住他的手臂问道:“我刚才还算可以吧?印象中天后好像是第一次来我宫里呢。”
一个细微的动作,西华才平缓的心又快速跳动起来,他木然点头:“很好,很好。”
韶音松开他的手臂,开心地往回走。
西华尊主在身后看到她欣喜的背影,脸上不自觉露出温暖的笑容。
他隐隐看到他种在韶音身上的咒语,这个咒语是为了感应她在哪儿,他真的不能再像前世那样让她私自下凡他却不知道。
而他给她的玄鹿,也是他悉心驯化的,绝不会让她单独去凡间。
虽然有一些私心,但在西华看来,这是为了韶音好,是为了他们好。
………………………………
016 救了一条小蛇,却是绝美少年
西华尊主思忖间,忽而听到韶音唤他,“西华君,快来看看这云霓……扇——”
他回过神来,却没听清韶音讲的是什么,估计她也没记住那串名字吧。
西华尊主信步走了过去。
“这扇子真的有天后说得那么好吗?”韶音拿着扇子左看右看。
碧玉的扇子拿在手上,即使没有催动法力也能看到它散发着悠悠光芒,韶音缓缓打开它,光芒更甚,她轻轻挥一挥扇子,就感受到它强大的法力。她虽没有什么好的神器,但多少也见识过一些,忍不住赞叹道:“真是个好东西。”
“日后用习惯了,用多了它会更厉害,而且它会随着你的法力变强,就是说你更强它就更强。”
“那我可得好好修炼法术。”
“是的,可别再像以前那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了。”
西华尊主虽然觉得自己有能力可以保护她,但她毕竟是西王母的继承人,如果没有高强的法力怎么服众?所以即便不再像以前那样逼迫她好好修行,但也要督促她一下才是。
韶音在玩着扇子,一下打开,一下合上,一下催动法力,不亦乐乎。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容易满足,小小的东西也能开心老半天。
西华尊主轻轻唤了一声:“音音——”
韶音停下跑到他面前:“怎么了?”
“我有个东西送给你。”
西华尊主张开右手的手掌,有一道小小的五彩的光芒吐露出来,慢慢地越变越大,然后形成了一只小小的鸟,大概手掌那么大,五彩的羽毛,大大的乌黑的眼睛,好萌好可爱。
“哇!”韶音大叫一声,“好可爱好漂亮啊!”她伸出手小心翼翼抚摸小鸟的羽毛,小鸟睁着大大眼睛看着她,韶音觉得心都要被这个小家伙萌化了。
“喜欢吗?”
“当然喜欢啊!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鸟儿。”
小鸟忽然冒出一句软软糯糯的话:“姐姐也好看,姐姐也好看!”
“它还会说话!”韶音更加兴奋,更加爱不释手。
“它是我用灵力和你的发丝培育的灵兽,没有什么法力,但是能通人语,平时可以陪你说说话,这样我不在你也不那么孤单。”西华尊主看着她微笑,言语间溢出满满的温柔。
韶音眨着黑白相间,晶莹剔透的眼睛,头歪向西华尊主的手臂:“西华君,你对我可真好!”
西华笑得更开心,垂脸看着一脸满足的韶音,“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当然要对你好。”
韶音仰头,眨着清泉一般明亮的眼睛:“西华君也是我最爱的人,我也会对你好。”
西华尊主仍笑着,但心情却不知为何渐渐沉重,他从来没有想过韶音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此刻知道她年少无知不懂情爱,这只是她无意的一句话,可他也已经很开心很满足。
他深深看进韶音的眼里:“音音,有你这句话,我即便是死都是愿意的。”
韶音笑道:“什么死不死的,你是神仙,又是天帝之子,哪有那么容易死。”
西华尊主拥住韶音,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他闭上眼睛,轻轻道:“这一切是真的吗?从前我连做梦都不敢想会有这么一天……”
他说得很轻,韶音正仰头看着飞在半空中的鸟儿,似乎没听到他的话,她问道:“这鸟儿有名字吗?”
西华尊主回过神,答道:“还没有呢,你给她取一个?”
韶音歪着头想了想,“就叫莺莺,怎么样?”
“莺莺?”
“莺歌燕舞的莺。”
西华尊主笑了笑,“跟你的名字很像呢。”
“所以一听就知道是我的鸟儿嘛。”
韶音从西华的怀里出来,扬起手道:“莺莺,快过来。”
盘旋在空中的小鸟很听话,很快就落到了韶音的手上。
“好乖呀……蓝玄鹿跟它一比简直是暴兽!”
西华尊主微笑着,“它的原形是你的头发,当然会听你的话。”
韶音手指点了点小鸟,弯着眉眼笑着说:“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小跟班了,我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哦。”
小鸟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回道:“好的,好的。”
那把神器云霓扇很快就被忘到了背后,她现在眼里只有这只叫莺莺的小鸟。
西华尊主背着手站着,看韶音与鸟儿一起蹦蹦跳跳,觉得人生从来没有这么圆满过,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天界祥云蔽日,他看见柔和的祥光透过轻飘的祥云投在碧玉相称的宫殿穹顶上,穹顶如同拢上轻纱一般如梦如幻,这里的确比不上其他地方那样雍容华贵,但它有独特的气质与韵味,更何况,这里有他最珍视的人。
有她在的地方,就算屋徒四壁,也是最美最好的。
仙境这么一点时间,人间已经过了好几月。
云锦此刻正背着行囊四处闲逛,这个时候又到了人间的三月天,他最喜这样的季节,四处生机勃勃,不冷也不热,风景恰好,东风轻拂,暖人肺腑,花香弥漫,沁人心鼻。
他在林间走走停停,看山看水,累了便坐上枝头吃些干粮,困了便找个地方打开铺盖睡一觉。
这天他正倚着树干小憩,忽然发现前面的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在动,他起身撩开草丛一看,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小蛇受了伤,后尾处流出了一大片血。
这个时候正是冬眠后出来觅食的季节,想必是不小心被什么野兽咬伤了。
云锦拎起小蛇,“还好你遇见了我,命不该绝。”
他从衣袖里掏出一条帕子,将小蛇的伤口包裹起来,然后去找了些草药,碾碎了敷到它的伤口。
还是不放心,又将小蛇放到他的行囊里,背着一起去找住宿的地方。
第二日还未睡醒,云锦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抓却抓住了一个冰凉滑溜的东西,他一个激灵,睁眼一看,一条小蛇正爬在他胸前朝他吐蛇信子,他被吓了一跳,慌忙将蛇打落,蛇还未落地,忽然一阵轻烟,蛇不见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他面前。
………………………………
017 小蛇妖一定要报答他
少年面如冠玉,身形清丽,他笑着说道:“谢谢这位公子救了我。”
云锦睁大眼睛,语不成句:“你……你是刚才那条蛇?”
少年笑道:“是啊,我就是那条蛇。”
云锦试探着问道:“你是蛇妖?”
少年颔首,不过立刻说道:“不过你放心,我是一只好妖,不会吃你的。”
云锦活了五千多年,经历过的哪是一般凡人能比的,他很快就缓过神来,仔细看了看少年。
在世五千年,他没碰到神仙也没碰到妖怪,第一次见到化作人形的妖,不免要仔细看看。
“原来妖怪长这样啊,我一直以为妖怪面目狰狞,奇丑无比。”
“这你就错了,妖怪要么就丑到极致,要么就美到极致,而我——”他指了指自己,昂首道:“就是美到极致的。”
云锦舒眉笑了笑。
少年说:“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说吧,有什么愿望?”
云锦看他这故作老成的样子又笑了笑,问道:“敢问这位小妖,你修炼多久了?有什么过人之处?”
“差不多两千年了吧,过人之处……”他摸着下巴,乌黑的眼珠子转溜了几下,回道:“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帮你一个凡人完成心愿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个两千年的妖,怎么看起来这么小?连出来觅食都会给野兽咬伤,还说帮他完成心愿,怎么他最近遇到的神仙和妖怪都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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