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幸福拐几个弯就来-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早餐过后,姚妩歆推了又推,韩霈到底还是先下楼去了。
她跑到窗前对他招手,看他上车离去。
韩霈坐在车上,松了松领带,重重地透了口气。
后座上放着另外一只永和豆浆大塑料袋,看看时间,进门时冷萱应该也还没醒。
本来两个人都应该按时起床照常去上班的,但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一整天恐怕都不再有机会抽出身来去安抚妩歆。她脾气好,人单纯,对自己又是死心塌地,其实不必怕不赶紧安抚就会太迟,可是自己会心疼。昨晚上已经让她等了一夜,怎么舍得她今天再继续疑神疑鬼孤苦伶仃?
何况自己也想她,真的很想她,昨晚的枕边怀中人,真希望是她……
于是早上拼着体力有些不支,闭上眼睛想着妩歆娇俏的模样,硬是又伺候了冷萱一次,令她再度精疲力尽之后,又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其实回去时她即便醒了也没关系,男朋友一大早悄悄出去给自己买早餐,这是能让任何女人马上脾气尽消千娇百媚的举动。
昨天晚上真是被冷萧堵得没有法子,本来就是骗冷萱自己是出来买情人节特别情趣套装的,后来再也没有机会转来安抚妩歆,连给她打电话的工夫都没有。
绕了小半个城的路,回去时冷萱自然生疑。好在他事先编好了借口,说是当晚大多数店都脱销,不得已才跑了远路。
冷萱在大事上还勉强算精明,小节上却难免不食人间烟火不知民间疾苦,这么哄过她去不在话下。
韩霈疲惫地开着车,心里忍不住苦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自己究竟能撑多久。
姚妩歆下楼去上班的时候,脚步特别轻快。
下大了的雨变得非 常(炫…网)干净,清水把世界洗得剔透明晰。南国在二月里已是一派春暖花开的盛景,地面清亮亮恍若未经打磨的镜面,堆满了道路两旁的绯色花树一色拖了下来,两边的影子氤氲到路中间接合在一起,整条路面就都变成了深粉色。
而半空里的水滴也四面八方地映照折射,于是空气也被渲成了濛濛的淡粉色。
整个世界都像是被折射在那朵火红的水晶玫瑰里,爱情的味道沁人心脾!
到了三月份,姚妩歆再度轮岗,这回是到了人力资源部。
刚受完训就接到了一项颇为琐碎的任务:跟部里的小丘一起外出跑腿,给某人找房子。
这位某人是冷萧从伦敦挖回来的金融界大拿,下个月就要来上班。这人牛了吧,毛病也多,住的房子要求这个条件那个条件也就算了,好歹还算符合本国国情,就有一条颇让人为难:
他在英国住惯了那种分开式的洗手间,即浴室和洗脸池必须完全隔开的,要求回国后也只住这样的户型。
这就不太容易了。
一连三天,姚妩歆跟着小丘跑遍了全市各个高档小区,都没找到符合要求的房子,商量来商量去,又打了报告上去请示,最后妥协到找一套有可能在一个月之内改装成那种户型的房子也可以。
这天是星期六,因为时间紧,他们俩连休息日都搭上了,好在冷萧已发下话来,到时候给他们算加班费。
在奔波的路上,小丘对姚妩歆说:“不请示上头还不知道呢,这位在伦敦就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听冷先生的助理Peter说啊,他买第一套房子的时候,光是浴缸就换了七八个,而且每个都是装都装上去了,他觉得不好,非给敲了重装那种!当时就得了个外号,叫‘精品男人’。”
姚妩歆又吐舌头又咂嘴:“这是精品男人还是极品男人啊?太恐怖了!那咱们是不是看房子的时候还得替他把浴缸也看了呀?可咱们也猜不透他皇帝陛下的心思呀!”
小丘也愁眉苦脸,过了会儿又重新振作起来:“没事儿,咱们这会儿去看的这个小区应该有戏,这可是全市最贵的房子之一呐,而且还有市无价,建好之前就售罄了,本来早就没有空屋出售,据说这个房主是最近破产了才突然要把房子转手的。”
姚妩歆一听,更郁闷了:“啊?原房主破产啊?那极品男人会不会觉得不吉利不愿意住啊?”
小丘先前没想到这茬儿,愣了愣,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最后定格成阴险狡诈:“我跟你说啊,要是这房子成,咱们可得上上下下前后左右都通好气喽,千万别让极品——嗨,明明是精品男人,瞧我被你给带的!——咱别让精品男人知道不就成了?再说了,他在英国那么多年,应该没这么多迷信的毛病了吧?”
姚妩歆撇撇嘴:“难讲,有些越是在国外的人就越是传统保守。不过你说得对,这房子要成,咱们别告诉他就行了,要不然真得把咱们腿跑断了都未必能给他寻下一套称心如意的来。”
小丘连连点头:“可不是?只要咱们不说,打死他也想不到这上面去。听说冷小姐就住那儿,他一看老板都是邻居,肯定更觉得这房子又上档次又靠谱!”
“啊?冷小姐也住那儿啊?”姚妩歆一收到这个信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些紧张。
其实完全没必要吧。冷萱虽然冷,向来对她也还是客客气气的,决没有特别针对,再说了,虽然世界很小,也不见得这么一会儿就能碰上吧?
第 31 章
工作了大半年的姚妩歆对公司政治已经有一点小小的心得,不会再像刚开始时那样懵里懵懂糊里糊涂的了。她是女孩子,心细,在知道他们要看的房子所在的小区里还住着冷萱的时候,立刻想到了连资历远比她深的小丘都没想到的细节上去:“丘哥,你说就算这套房子合适,咱们是不是也不方便给他呀?我是说,冷小姐会不会不高兴,觉得跟下属住同一个地方是咱们掉了她的价?何况这位还是冷先生请回来的人……”
小丘一听,对啊,登时就有些拿不定主意:“那咱们先看着,如果真合适,回头我再去请示一下冷先生?或者……”
他话锋一转,突然神秘兮兮地拉着姚妩歆往旁边一避,冲某个方向努努嘴:“你去问问你师兄,只要他肯把你真当妹妹,他的意见肯定最靠谱!”
姚妩歆一听这话,心里一紧,循着他的示意一看——
只见一身休闲服饰更显玉树临风的韩霈,搂着冷萱正从楼里走出来。冷萱全身放松地靠着他,看起来神情倦怠,脸上的慵懒随意给她平添了几抹平日里不曾见过的女人味。
小丘还在耳边啧啧艳羡:“金童玉女啊!我说嘛,群众的眼光就是雪亮的,他们俩这是啥?都同居了?”
跟着房产中介来到那套房子里之后,姚妩歆躲到阳台,拨通了韩霈的电话。
几声“嘟”音之后,变成盲音。
显然对方的手机被直接摁断。
韩霈是在她回家的路上给她打回来的:“刚才睡得迷迷糊糊的,乍一听手机响还以为是闹钟,糊里糊涂给摁了。怎么了小乖乖,想我了?你不是在外面找房子呢吗?”
姚妩歆“嗯”了一声,语调低弱而平直:“给你打电话时你还没起床?你现在在哪里?”
“呵呵,昨晚上又熬夜加班,今天早上就有点醒不过来。”他压低声音,语气近乎于诱哄地撒娇,“小师妹,我这劳碌命啊……你怎么慰劳我?”
姚妩歆不答,又问了一遍:“你现在在哪儿呢?”
“哦……我在家呢,你忙完了吗?”他似乎注意到了她有些不对,却没有追究。
“还没。”姚妩歆呼了口气。她无意去戳穿他,所以,就这样吧。
“哦,那你别太累着,跑一会儿歇一会儿就好,不急在这一时。”他的语气明显轻松了下来。
姚妩歆在外面神思不属地游逛了一会儿,回到家时已是傍晚,夕阳的光辉从敞开的窗户里洒进来,投在桌椅上,又从桌椅的间隙里漏下来,跌落在地板上,分割成一片片参差的残块。
她暗恋了韩霈那么多年,拼尽全部力气,才终于来到他的身边。
在《海的女儿》里,小人鱼也是拿出了一个女孩子所能付出的最大牺牲,才终于来到王子的身边。
她以为他也爱她,因为看起来真的很像很像是爱。
王子刚刚找到小人鱼的时候,看起来也像是很爱她,他对她那么好,会心疼她,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可是他爱的人,终究还是冷萱。
王子爱的人,也是另一位公主,他只把小人鱼当作妹妹。
这样的误会,多么美丽,又多么残忍。
张小娴说过,你曾经不被人爱,才会珍惜将来那个爱你的人。
我的确曾经觉得自己不被人爱——更确切地说,就是不被你爱;而后来你告诉我你爱我,我就那么那么地珍惜你。
我真的很珍惜很珍惜你了,不是吗?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其实小人鱼最后的那个归宿挺不错的。
王子和公主真的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吗?谁知道呢?别的童话起码还有这么一句交待,而《海的女儿》连这句话都没有呢。
所以他们后来可能会分居,会离婚,会出轨,会欺骗,会生不出孩子,会生出讨厌的孩子,会各自变胖变老,互相嫌弃乃至怨恨。
而小人鱼多好,她变成飞舞的精灵,完全游离于生命物质的世界之外,却仍能与生命世界相触通,她可以为人间的快乐而快乐,也可以为人间的烦恼而烦恼。
倘若真有那样一个归宿,那么死亡,又是一件多么神圣多么干净的事情呢!这样一个所终,于小人鱼是极为公平的。她在惊心动魄的爱情之后,幻入了一个终极的幸福,升华到了一个唯美的极致,因而,那不算悲剧。
真正称得上悲剧的,是附在年轮之上不断滚滚而来,怎么也没法停止的这些困扰。
姚妩歆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这些想法每次亮起来,就像是有一把很小却很锋利的刀子,在她的喉咙上细细地割一下。
割开的喉咙可怜而狼狈地豁敞,疼痛无法升入被隔断而麻木的脑子,只有全部向胸腔里倒涌进去。
爱一个人,原来可以见血封喉。
而声音也就此失去,哽咽闷在灵魂里,静默地抽搐。
为了不再让这些想法继续它们的凌迟,姚妩歆禁止自己再去想起韩霈。
又为了更容易做到不想起他,她还得禁止自己在不得不的范围之外,还去看他听他。
再也没接过他的电话,更没给他打过电话。
在所有狭路相逢的时候,转身走开。
两个人之间的联络渐渐变成发短信,而后来因为她的不回复,连短信也不再有。
事情到了这一步,韩霈不可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他也没试图对她解释过。
他做得对,也做得好。
有些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
有些决定既然已经做出,那么解释不解释都没有意义了。
姚妩歆正是不要他解释,因为无论是什么解释,终究都是分手。
她一定受不了。
有些东西,既然不能再活下去,就让它悄悄地死去吧。
悄悄地,谁都不知道最好,一直一直地假装,或许也能达到近似于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效果。
不知道,就不会伤心。
姚妩歆感到自己一日日地消沉下去,对于伤痛的感觉被成功地压制忽略,越来越微茫淡漠。
可与此同时,其他一切的感触和情绪似乎也都捕捉不到了。
这是不是说明,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全部情感,全部的喜怒哀愁悲欢苦乐,都已经寄托在了对韩霈的爱恋之上?
这种行尸走肉的状态又让她恐慌:不是说哀大莫过于心死么?如果无论如何都要悲哀,也不要悲哀到极致吧,这颗心还这么年轻,怎能就任它这么死去?
而且,这不是我,不是我姚妩歆,我是爱笑的女孩姚妩歆啊!
姚妩歆重新试着在镜子面前对自己笑,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每一个笑容都那么难看,连自己都无法欺骗,无法打动。
爱笑的人往往也爱哭。在努力了一个星期之后,她决定另辟蹊径:如果重新学会哭比较容易的话,那就让我从哭入手练习吧。
而且哭泣也能试探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彻底麻痹,只要还没有彻底麻痹,生活就还有希望。
于是她开始尝试哭泣,在下雨的夜晚,独自走到某盏路灯下,站住了,仰起脸,让雨水洒在脸上。
然而就连这些雨水,也始终无法如泪一般专注地淌下。
她只好放弃地走开。南方大都会里灯红酒绿的夜何时变得如此地苍茫而深沉,连绵着向某个没有穷尽的永远延展而去。她看到自己脚下的那片影子渐渐地缥缈了,幽幽然飘荡着,向着某种结束。
结束了也好吧,甚至即便真的麻木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吧?如果这样就代表着已经忘记,已经过去,那么麻木也没有关系,应该是一个可喜的结局。
可是为什么,这样可喜的结局也无法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欢喜?
就在姚妩歆几乎确定自己真的已经麻木、并且刚刚说服自己坦然接受这个局面的时候,忽然有一件事闯了进来,突兀地告诉她她还没有麻木。
于是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给那位从伦敦回来的精品男人找好房子之后过了大半个月,他正式开始上班。
人力资源部迅速给他办好手续,有些文件需要送给冷萧签字。
跑腿的自然是姚妩歆这个还在学习阶段的管理培训生。
她来到冷萧的办公室门口,秘书小姐看见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即放行,而是示意她在沙发上稍等。
片刻之后,门开了,几个人的说话声涌了出来:“大哥,这段时间就多拜托你了,当然我还是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好我的事的,韩霈也会帮我,你有事可以找他,反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请大哥你多多提携他。”
“我知道,你安心保胎吧。”
“那就谢谢大哥了。”
……
姚妩歆怔怔地站了起来。
自从开始时时处处避开韩霈,同样需要避开的人自然还有冷萱。而避开冷萱是一件容易得多的事情,于是这近一个月来都没有看到过她。
如今乍一见,她身上向来笔挺高贵的名牌套装变成了宽松的款式。
更确切地说,是孕妇装,虽然还看不出上衣下摆下的隆起。
扶着她的腰走出来的是韩霈。
两个人正正打了个照面,脸色同时一僵。
姚妩歆已经无法体察,冷萱是不是也觉察到了什么,有没有把冷厉的目光投过来。
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好像月亮忽然陨落,于是全世界的海浪都突然之间失落低迷,被伤感推向深渊。
世界骤然间变成一团飘飘摇摇的混沌,巨大的疼痛卷裹着绵长的哀伤决堤一般涌来,临到近前却失去了声音,变成迟滞的慢动作,细细密密渗入骨髓,将她托起,再任她沉没。
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一个人走到身边,有力的臂膀靠过来,半托着她。
不知道他是谁,但不管他是谁,一定不是韩霈,也不是冷萱。
这就够了。
姚妩歆像是摸到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把紧紧攫住身边人的手,用虚弱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地说:“带我走。”
那人不声不响地领命,牵着她迅速离开有那两个人存在的时空,逃出生天!
第 32 章
直到坐进那辆不算陌生的车子,姚妩歆才意识到带自己逃走的人是冷萧。
可她也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了。
她甚至没有力气说话,只是软软地靠在椅背上,目光虚虚地浮动在空气里某个不知是否存在的点上。
她手中还一直拿着之前打算送给冷萧签字的几份文件,冷萧自行把文件拿过来,放到后座上。
车子徐徐驶出恒达的地下车库,姚妩歆都没想起来应该关心一下他是要带自己去哪里。
从始至终,冷萧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之间,姚妩歆听见有一个声音,从什么地方悠悠萧萧地向心里沁了进来,湿漉漉的冰凉,如同从深海里打捞上来的最黯淡的一缕白月光,空灵澄澈,又像正从心里飘飞升仙的一抹迅速淡漠消隐、无法追捉的记忆。
拼命想要随它而去却又无力挣扎的一派迷迷糊糊里,姚妩歆努力竖起耳朵,扳动已经锈死的脑子,才慢慢地听清了那是一首歌——
你喜 欢'炫。书。网'我吗?有没有一点点喜 欢'炫。书。网'我?就算是一瞬间,瞬间的时间……
姚妩歆猝不及防地被卷入了汹涌的泪潮里——潮声,和那些发散在空中的细沫,在她周身层层叠叠地堆积起来。
她低头用双手捂着脸,像个孩子一样放肆地号啕大哭,剧烈的啜泣抽动了她的全身,膈肌一下一下地剧痛,于是她哭得更加厉害,自己发出的各种声音彼此干扰阻隔,乱成一团,狼狈不堪。
车子停了下来,她听见冷萧一声不吭地开门下车,心里忽然有些好笑,想来他到底是受不了这个哭得像怪物一样的女人了。
可是旋即,自己这侧的车门也被打开,身体被抱进一个强有力的怀抱,移动,然后陡然沉下,定住。
姚妩歆移开双手,抬起泪眼,发现他们坐在江边的一张长椅上,她在冷萧的腿上,而他面沉如水,几乎看不出表情。
她忽然就抽抽噎噎地说了起来:“以、前……我……我偷偷、喜 欢'炫。书。网'……喜 欢'炫。书。网'他的时候,也、也是那样想的……如、如果、如果他、他喜 欢'炫。书。网'我,哪怕……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哪怕只有一瞬间、一……刹那也、也可以……”
她用力咽下一注抽泣,声音终于慢慢地平稳顺畅起来:“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人都是会贪心的,如果他喜 欢'炫。书。网'我,那么只有一点点是不够的,我会想要更多,更多,我会想要全部。我会想要他很爱很爱我,而且只爱我一个,只爱我一个,永远不会变心,永远不会转身去爱另一个人……”
她痉挛地抓住冷萧胸前的衣服,眼泪大把大把地洒落在两个人身上:“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他是这样的,真的……他对我那么好,他会在晚上带我去山顶跳舞,看星星,他让我躺在他的胸口,看了一晚上的星星……他送给我水晶红玫瑰,我以为只要我好好珍藏,那就会是永不凋谢的玫瑰……”
她再也回忆不下去,翻来覆去只说得出三个字:“我好痛、我好痛、我好痛……”
冷萧依然默不作声,只是用力把她搂紧。
这天他们在这里一直坐到天黑。姚妩歆一直在哭,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像是永远也停不下来了。
而冷萧一直抱着她,像一尊雕塑,只是静静地倾听。
天黑后又不知过了多久,姚妩歆终于累极,人事不省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
很黑。只有窗口格出一块完整的光亮,而它却无法与房里的黑融在一起,只是那样怪怪地洞开着,有些冷酷,有些残忍。并且因了它的存在,空间顿时显得不济,黑暗被挤压得更加严密,更加浓重,更要压得人血液滞流,手脚冰凉。
可她一下子安下心来。
因为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害怕每一点光亮,怕它把微温的泪水又冲得冰冷;害怕每一个声响——汽车的轰鸣,人们的忙碌,那么无情又疲惫,让她感到……被遗弃——被抛逐到这窗外的世界之外的遗弃感;又让她感到……被压迫——那个繁忙而沉重的世界越逼越近的压迫感。
她情愿在黑暗中窒息,也不愿在碾轧中裂成碎片!
她还害怕自己的动作,任何一个哪怕再微小再无足轻重的动作,怕自己的真实于此被证明出来,那么,接下来的一切——眼泪、内心、那些细小而微妙的感受、那两个人要结婚生子的消息……这一连串,都要出来了!它们会把一副明崭崭的真实摆给她看,让她绝望,再让她从绝望中逼自己回转来,去接受,去习惯,去一步步变成千疮百孔,终于不复存在!
于是她仍然一动不动地躺着,假装自己不曾醒来。
可是身边有个人忽然动了动。
他坐起来,姚妩歆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他柔柔沉沉的目光兜头笼罩下来。
然后,有一方潮润的毛巾轻轻拭过自己的脸。
这才发觉,原来在无梦无觉的睡乡里,自己也一直在流泪,而他就这样一直在时不时地给自己擦拭。
脆弱和感动突然之间同时爆发到顶点,姚妩歆翻了个身,使劲钻到他怀里去,紧紧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