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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一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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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南无无一丝动怒的样子，顺着我的话便接了下去：“那可得看是谁了，若是丑的我可不要！”
我扯扯嘴：“以貌取人可不好……这么多年的书你全还给藏经楼了吗？你若是得空，我建议你能多读读书。”南无闻言，却是毫不动容的笑起来：“那可不一定，像阿钧那样的！我便是将她当我成阿娘，我都得嫌她太凶了，迟早要离家出走，若是叫祖母还差不多，没准我能看在她年老气衰的份上，忍忍她的脾气。”
我却没再关注他的言语，而是兴高采烈的望着正稳步向我们走来的钧姐姐与小戈，却不明言，而是等他们到了跟前，才挥手示意。
南无此时才突然醒悟过来，倏地回头，便看见了面前似笑非笑的钧姐姐，连忙假笑道：“阿钧……”一边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无所谓的笑笑，便看见钧姐姐无情的开口：“不是要叫我祖母吗？快些叫吧，别让我这个老人家等太久啊！”南无讪笑两声没再说话，所幸钧姐姐也不是个爱计较的性子，冷哼一声，便转过头向我示意的点点头，才看向枢哥哥：“你们是要去凉亭吗？”
原先对于我们之间的争吵一直袖手旁观的枢哥哥终于舍得睁开眼，冷声道：“嗯……你们去哪？”
钧姐姐笑笑：“今天说好要教小戈另一套剑术的，那个小凉亭不大适合发挥……我打算领他去山上。”枢哥哥点点头，便没再说什么，扯着我与南无便与他们错身而过。我倒是很快反应过来，转头向小戈挥手笑了笑，这才老老实实的跟在枢哥身后。
终于到了凉亭，细看一眼，还能瞥见亭子四周的柱子上还有好几道隐隐的剑痕，我回头看向枢哥哥，他沉吟片刻终于还是挥手将痕迹全数给抹了，这才转头看向我：“听南无说你想学‘隐杀阵’？”
我一呆：“不是说我现在不适合学这个吗？”
枢哥哥点点头：“话虽如此……你学了许久的阵法，但却很少与人打斗过，经验不足，即便是我也无法弥补，所以我提早教会你‘隐杀阵’，你再试着去对付寺庙外头的那些精怪，如何？”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而又问道：“可你不经常与我练练吗？这样下来，似乎并不缺经验吧？”
枢哥哥摆摆手，不在意道：“我与你打斗并不能压榨出你的潜力，因为没有危险，你又是个不知上进，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想来想去只能将你丢在外面历练一番。”
我闻言有些沉默，许久才问：“你不怕我真死在那里？”枢哥哥张口正想说话，却被南无抢了白，他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拍拍胸脯就道：“怕什么？山外头我不能乱来，但这座山可是我的天下，即便是十殿阎罗也不会擅闯进来的，若是就凭那几个小精怪就能将你杀了，那我南无还怎么混？”
我微微动容，可嘴里照样不饶人：“你怎么还在这里？”南无黑了黑脸：“不是吧！老子难得这么挺你！就得了这待遇？”我笑笑：“知足吧！你还想如何？”南无一听，连忙义正言辞道：“我要你卖艺卖身，从此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噎了下，一个肘击挥过去，看到对方因为痛苦而皱起了的脸，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枢哥哥无语的看了我们一眼，等我们都闹够了之后，才道：“今天我教你‘隐杀阵’，小玉你好些学，别到时候出去了，还得靠南无救你。”我闻言，连忙不失迭的应了。
我才不要无能到让南无那个吊儿郎当的和尚来救我呢！即便我自己也知道对方并不是像他自己表现的那般不靠谱。
晚上有事不一定能更，所以现在先放一章，有点少啊……
（本章完）
………………………………
第76章 再次外出
iii此后一段日子过得十分繁忙，因为要学‘隐杀阵’，基础的仙术与阵法也不得落下，便只能将有限的时间一挤再挤，这样紧张的日子仿若又回到了很久以前――枢哥哥他们没日没夜的督促我修炼，后来我成了仙，便很少会感觉疲惫与饥渴，也以为他们会看在我已小有成就的份上，对我的要求也能稍稍放松，毕竟凡界中但凡能成仙的皆是期姬之年的老人，谁知他们反而变本加厉，对我的要求更加严格了，若不是偶尔路过藏经楼听到他们的谈话，为我考虑的时候他们眉头紧皱的模样，我真的要怀疑他们与我有仇了。
若不是南无劝他们，指不定这会儿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当然现在也差不离了。
不过他们一向平淡如水，若不是为了我也不至于如斯，而我本来便是随波逐流，未来若无特别大的变故，也就是得过且过罢了，若我真如南无所述，是个早夭的命，那即便有人告诉我下一秒便会堕入轮回，我也不会将多余的时间放在修炼中片刻的，除非有人在旁监督。无他，只是天生散漫惯了。
这么说，我还需感谢戴恩，若是再有所懈怠，便算是自己任性？我托着脑袋，无比严肃的想着这个问题，心中只觉得未来无比难捱。
后面突然传来小戈的声音，回头一瞧，便见到小戈和南无一起向我走来，我愣了愣，几乎是同时从原先坐着的石头上站起来，疑惑道：“你们怎么有时间混一块了？不去吃午膳？”
小戈一愣：“哥，你忘了？前些天你不是埋怨日子枯燥想出去玩会儿吗？”我更是摸不着头脑：“可以去？枢哥哥他们不会准许的。”南无在我旁边笑出了声：“你这是修炼修糊涂了？昨天我提了一下，枢他不是答应了吗？你没听到？”我面带郝色，抓了抓脑袋笑道：“这几日过于繁忙，所以昨天才神色恍惚了些，不曾听见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见他们点头，这才猛然想起另一桩事情：“不是说寺庙外头还有几只精怪埋伏着吗？此时出去不会有危险？还有西华老头……若是他这回来，又该如何？”
南无讥笑一声：“枢不是教了你‘隐杀阵’？若是连外头那些小精怪都打不过，阿枢的面子便真得被你败坏光了！”我看他神色讥嚣，看我就像是泥巴糊不上墙般痛彻心扉，便只能老实的点点头，可嘴里还是不大服气的辩道：“枢哥哥说我火候还差些，所以我才……”
话还未完，便被南无敲了个结实：“阿枢说什么你便听什么？你能不能有些自己的主见？即便是半成的隐杀阵，灭了外头那些小精怪也是措措有余的好吗？麻烦你长点心！书不是让你看看就了事的，还要记在心里，关键时刻用上好吗？”
我捂着脑袋，委屈道：“我当然知晓‘隐杀阵’威力无穷，灭杀同等级的道友，简直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可我又不知道外头的精怪实力如何！枢哥哥既说我阵法练得不到家，不适合出去，我自然就听他的！有何不妥吗？”南无噎了噎，半晌才愤慨道：“行行行！你伶牙俐齿的，大爷我说不过你可以了吧！”
我这才满意的笑笑，可笑完之后，才想起另一个问题：“那若是西华老头……”
南无听完，像是找回场子了一般，一巴掌掀我后脑勺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理儿这事总得过去！小戈都没太过放于心上，你整天瞎琢磨些什么呢！”我亦是一巴掌糊了过去，待看到对方十分狼狈的捂着脸的时候，这才十分满意的转身对着小戈笑道：“可计划好去哪里了吗？”
小戈面对刚刚那幕景象见怪不怪，眼底没有掀起一丝波澜的回答道：“北塞之地。”
答案让我有些惊诧：“北塞？如今寒冬……北塞那边更加寒冷，只怕无人出来走动，届时岂不是比江南之行还要无趣？”小戈摇摇头：“长阳朝与襄汾朝还在打仗，战场纷争，没有哪个地方能逃得过，其他国家人人自危，街上巡逻比往常多了好几倍，此时到哪去都不会有什么乐趣……除了一些人烟稀少的地方，譬如――北塞！”
我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道：“若不是你说，我都该忘了这一茬！现在就去？”小戈点点头。
我正要拍手同意，却恍然想起来说：“你们先到山门等着吧！我整理些衣物，待去向枢哥哥他们打个招呼之后，再去找你们！”说完还隐晦地扫了眼他们背后的行囊，有些哀怨的看了眼他们：“你们怎么等收拾完衣物之后才来找我？”
小戈无辜的耸耸肩：“谁知道你不曾听见？往日里你可是最积极主动的！”我扯扯嘴，还是放弃了与他争辩，毕竟出去玩要紧！
回到房间之后，随意的搜刮了几件秋衣，团起来塞在包袱里之后，便推门出去。毕竟修仙之人不畏严寒燥热，若不是为了让自己在北塞遇见人时，不会显得太过扎眼，穿件夏日的薄衫也丝毫不碍事。
满心欢喜的晃到了藏经楼之后，才稍稍停住脚步，推门进去。
枢哥哥和钧姐姐此时正两两端坐于案几前面，神色认真，但手上的动作却显得格外慵懒，便是翻着手中的《心经》，也是有一下每一下的才拿眼睛瞟两眼，怕是书中内容他们倒着背都能背熟了吧！我心中如是猜测着。
再抬头，便见着原先还不知看哪里的枢哥哥已然将目光转向了我，眼中的询问之意十分明显。也直到此时，我才发现枢哥哥的脸色与平常有所不同，即便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冷漠，此时却平白添了几分病态，我愣了愣，才问道：“枢哥哥！你如何了？可是身体抱恙？”
枢哥哥闻言，有些好笑的问：“怎么？不喊我哥了？”
我讪笑两声，还是依言喊了声，才锲而不舍的继续问道：“到底怎么了？不舒服？”
枢哥哥笑笑，却是避而不答：“此次出行，切记小心。”我眸色一凝，下意识的冷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西华帝君此次会出手？”枢哥哥笑笑，不再答话；倒是一旁的钧姐姐笑眯眯的将一根食指竖在嘴唇中央：“天机不可泄露！小心即可。“
我愣了愣，心中开始盘算着：西化老头起码是个临近半神的人物，若是他强行要掳走小戈，我也无丝毫办法，届时南无不会出手，我一个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戈被抓走，所以……
我犹豫片刻，还是张口问道：“若我们此次不出去？”
钧姐姐却仿佛料到我会说什么一般，神色都没变分毫：“正如南无所说，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一味的躲避是没有用的，只有大胆的斩断一切，你才能真正摆脱那些如影随形的阴影，幸运些……你没准还能摆脱天命呢！”
说完不顾我懵懂的眼神，便向我摆摆手，示意我退下。
我无言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良久无言。我明白，接下来不论我能否与西华帝君对抗，此事目前也只能由我扛着，毕竟长兄如父，家中又长辈不在，我便是家里最大的孩子。
（本章完）
………………………………
第77章
虽说寺庙到江南的距离不算远，但北塞不同，与北城只有两山之隔，若是用‘驭云术’的话，这两座山根本不值一提，但作为极北之地……上次徒步到北城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这次虽是驭云，但没有十天仍旧是不行的。
想到这，我蓦地叹了口气：“你说我们为何非要到那种地方去，来去起码一个月……照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要将六界都逛一圈才行啊？”
南无无语的看了我一眼，敲敲我的脑袋道：“所以才说你没见过世面啊！先不说其他五界如何广袤，单是凡界你没个几百年也别想将凡界美景美人给看个遍！”我闻言，顿时没什么好气的驳斥道：“是啊是啊！这片地带的美人全数看过了，再过几十年又有新一代美人诞生，便是再给你几千年也不一定能够看完吧！”
南无听了我的话，难得没有恼火，只是围着我啧啧称奇了片刻，才意味深长的说：“那可不一定！没准再过千百万年这人啊……就没了。”我皱了皱眉头，严肃的问道：“此话何意？”南无没回答，定定的看了我许久，才突然摆手，分外不正经的笑道：“说笑呢！玉里你怎得这么容易被哄骗？”我黑了黑脸，忍了许久没忍住，还是向他骂了句脏话。
南无没理我，兀自走远到小戈身边，非常得瑟的讲诉着刚刚成功骗到我的‘壮举’，我特意凑过去听了一耳朵，故事讲的生动形象，有声有色……我啐了口痰，又想与他干一架，只是考虑到此时在云端上，动作太大则委实不妥，所以……彼时再战！我隐晦的扫了眼南无，眼底满是凶狠――谁给你的胆子造我的谣，刚刚故事中的玉里是我吗？明明你就是讲了一个过于美化的南无与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傻子的故事！
我扯了扯嘴角，在他们背后阴险的笑了，待到南无察觉不对劲转过头来的时候，忙转头背靠在云端上，闭眼浅眠；临睡前还听到南无跟小戈嘀咕着一到子时就将我踢起来，换人来驭云。对此我呢喃了几句，还是禁不住睡意睡着了。
结果一觉醒来，却已日出东方，撑起身子看了眼旁边，才发现是南无在驭云，当然架子依旧挺大，左手拿了坛酒，右手拿着本木简，我原本还惊讶着，南无与我有着如出一辙的懒性，便是众生陨灭、六界崩溃，也是改不了的；究竟是何时，南无竟然也会一本正经的执书看字了？然凑过去一瞧，便看见了几个十分显眼的一段：
青娘难过的看着书生，面上哭的泪如雨下，娇声问道：“顾郎是不信奴家吗？纵使我是一只狐妖，却只想着与夫君厮守一生，从未想过害人，更未曾想过要害夫君啊！”
书生看着青娘，已经有些动容，偏偏此时那和尚又洪声道：“顾公子，此时不杀了她，更待何时？”书生听了，只得偏过头，泣不成声：“青娘！怪不得我，谁叫你是只狐妖，人妖殊途，下辈子若是有缘……你且投胎为人吧！”
说完便是一剑刺过去，霎时间鲜血溅满了大地，和着水一点点渗进泥里，久久不肯淡去。
风依旧在喧嚣，只听得青娘凉薄清淡的声音：“妖有义，人无情，若有来生，我还愿当妖，只希望再也不要爱上一个人。”
……
我冷笑两声，立马嘲讽道：“南无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么老了竟然还看这种书，我以为只有闺中女子才会央求奶娘买来看的！”说完又是一串笑声。南无看了我一眼，眼中没什么情绪，等我好不容易笑够了，才凉薄道：“你不觉得最后一句话很对吗？人虽多情却也薄情，我从不怀疑凡人善良的一面，但他们偶尔透出的冷漠、贪婪、**、恐惧、欺骗、谎言，简直让我恶心！你说呢？玉里。”
我怔了怔，片刻后才找准他旁边一个位置盘腿坐了下来，有些迟疑的说：“凡事要两面想，若你因为一部分人的恶，而否认另一部分人的善，这本身就对其他人不公平。”南无笑笑：“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公平，那谁给我公平呢？”
我即将放在他肩膀的手顿了顿，良久还是将手放了上去：“你也别想太多了，凡事都可遇不可求，遇见了贵人便是幸运，没遇见就自己改名，哪里有这么纠结？”
南无奇异的看了我一眼：“上次我与你说的，你没问枢？”我愣了愣：“你与我说的多了去了，我哪知道你哪句是废话，哪句是重点啊？”南无看我眉头紧皱的模样，便知晓我差不多不记得了，只能无奈的摆摆手：“算了！不记得也无所谓！现在时间正好宽裕，我与你讲讲也可以……你知道天道吗？”我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南无笑笑：“命理是一件玄而又玄的东西，看不清摸不着，每个人的一生有无数种可能，有因便有果，直觉强烈的人能感知未来是否危险，但这种人只有法力高深的人才能做到，除此之外，倒还有其他可能，比如天生，亦或是后天机缘，你便是前者；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些人能练就通天之术，虽然只能朦胧窥探到未来走向的好坏……不过能力在现实生活中其实不堪大用，反正人算不如天算，你千防万防也玩不过天道的。”
我沉默片刻，突然问道：“那世间万物存在的意义何在？若天道注定了一切，那么芸芸众生不就是它眼中的一盘棋吗？不在乎生死，不在乎输赢，甚至全数灭了……它也不会放一点点心思在上头。”
南无此时的脸上早已不复以往的桀骜不驯，目光放在遥远的天际，眼中古井无波，只能隐隐看到有月光照进他的瞳仁里，泛起点点星光，若不是如此，我会以为对方已经打坐入定了。良久，我听到他说：“佛曰：‘为何不必？’，你可知晓此为何意？”
最近事情有点多，以后会恢复日更的，抱歉了。
（本章完）
………………………………
第78章 柒拾玖
那句话我最终还是没有回答，还是那句话――我不信佛；即便枢哥哥他们总是会勒令我看许多书籍，佛经自然也涉猎其中，但我既然没有兴趣自然也不会将更多的心逗留其中，结果可想而知的，纵使我我一目十行将书中内容皆给背出来了，我也没有真正理解过它们。
但是这句话我是知晓的――心中有佛，偶然即为必然；心中无佛，则必然也为偶然。为何没有回答呢？这个中缘由应该只有自己知晓。首先便是不明白对方问出此话的用意，其次我潜意识里不愿相信，因为若是让我认同他的说法，我必定要先认天命，可天命为何物？若是承认了天道，那么万物存在的意义又在何处？听着他的问话，我头一次陷入了迷惘。
再对上他如有实质的目光时，我便下意识的躲开，许久才开口道：“佛曰：‘少欲，则少烦’”南无嗤笑一声：“那你倒是少烦些啊！该来的总会来，拦是拦不住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坦然接受，并赶在事情没有变得更糟糕之前，结了它！”
我闻言倒是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佯装轻松：“会这么说话的果然是我家南无小沙弥，之前冠冕堂皇的说了一大堆，我还以为是何方妖孽冒充你呢！”南无意味不明的扯起一边嘴角：“随你怎么说！这是你的命……逃不掉的！”
我装作没有听见，背过身侧躺在云端之上，模糊不清的嘟囔了两句：“睡了睡了！前些时候枢哥哥越发六亲不认，人畜不分了，每天拿我当牛练！……牛还没有起这么早的呢，可想而知我之前的日子过得连牛都不如啊！”南无没在意，只是迎着凛冽的寒风，淡淡的说了句：“我想你应当从枢那里知晓了吧！西华老头按捺不住了，掐指一算也没有多久吧！很快就会来了。”
我‘嚯’的一下坐直，死死的盯着他的后背，冷声问道：“你知道？”
南无却还是无动于衷的看着前方，说话的语气也淡淡的：“对呀！但枢他们不懂五行八卦之术，这事情还是我算出来的。”我一愣，下意识的捕捉到对方话语中的漏洞：“你不是说……命理玄而又玄，便是再懂阴阳五行与八卦命理，也只能感知未来的祸福而已，哪里能知道那么清楚？”
南无终于转过头来，有些神秘的竖起食指，冲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问了，再多的我也不会告诉你。”闻言，我顿时一脸憋屈，险些又没忍住往他脑壳上抡一拳。
也许是看我表情太惨绝人寰了，南无终于受不了般松了口：“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放心吧！他起码得在我们回程路上才会动手，若是天道不眷顾他的话，没准儿我们还能赶回寺庙里避避，不过我的建议是当断则断，不然这根刺只会越扎越深，否则等那老头耐心给磨没了，对你们可就没那么怜香惜玉了！”
我黑了脸：“谁是香谁是玉啊？你给爷说说清楚，不然这事没完！”
南无下意识的忽略了我，继续自说自话：“而且逃进寺庙之前没准儿还会碰到那群守株待兔的精怪们，到时候两面夹击……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闻言顿住了片刻：“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然后才突然间品出几分不对劲，咬牙切齿的说：“你说你早就知晓西华老头会来堵截我们，而你来时却又特意带我们绕过了那些精怪……你这是在逼我们在寺庙之外解决啊！”
南无嬉皮笑脸的看着我，眼中无一丝波动：“知道了放在心里即可，何必讲出来让双方都难堪呢？”
我看着他事不关己的模样便有些来气，良久还是未说什么，只是磨磨牙道：“我知晓你们有难处，便不勉强你们了，可下次若再有此类情况，能否提前提示一二，突然指出来，我事先一点准备都没有……都快被你们给吓死了！”
南无笑笑，起先还想装聋作哑地蒙混过去，但似乎是看我苦大仇深的模样，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行了！瞧你那副哀怨的模样，与深宅怨妇无甚区别，再不好好调节心态，只怕要真的成为怨妇了！”我没理他，径直用着之前的表情看着他，直到他终于没捱住面上从容不迫的表情，向我说了句有用的话：“其实啊……泄漏天机的人无论道行深浅，天道都不会随意放过，虽然我有自信不会被天道给搞死，但那完完全全是因为天道它老人家纵观六界，也实在没空将所有精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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