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一程-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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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了，倒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这便好，这便好。”

　　　　南无嗤笑一声：“出息！”我耸耸肩，又问：“那接下来如何？”南无看了我一眼，平淡道：“该如何就如何……反正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再走吧。”我点头同意了，随口道了句：“那我回禅房去了，你呢？”

　　　　南无低头想了想，道：“我去阿钧那走一趟，你先回去吧！明儿个一早出发。”我回想了下钧姐姐刚刚那副盛怒的样子，不免有些心悸，于是只丢了句：“好好保重。”便飞快的遁了。回到禅房后，自然是静心打坐，第二天才被南无的动静给惊动，这才想起来今天要去地府走一趟。

　　　　出了山，我便想召朵云下来，却被南无抬手止住了，我转过头，看见他正好将那酒石拿出来，然后又对我说：“司南仪呢？借一下。”我没多问什么，往纳袋里找了圈，便将那柄司南仪给了他。

　　　　南无一手执着司南仪，另一只手微微握拳，将酒石定在空中，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大概是在操纵司南仪。如此念了足有小半柱香的时间，才有空对我说：“酒石沾着地府的气息，能察觉到一切阴魂邪灵，司南仪便顺着酒石的感应，哪里有个鬼魂，它就往哪里指，然而每天都有死灵在世间徘徊，我们要在万千指引里找到地府，是以麻烦了些。”

　　　　我看着南无尚有余力的样子，也就没放在心上，简单敷衍了句：“不麻烦不麻烦！我信你。”

　　　　南无无语的瞅了我一眼，咬牙道：“你这口气怎么这么欠呐！弄得我老想揍你！”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挺轻松的嘛！还有闲心和我唠嗑。”南无闻言顿时一脸生无可恋：“算了，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找你消遣！这不自找罪受嘛！”

　　　　我嘿嘿笑了下，南无也没再理我了，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才传来南无惊喜的声音：“找到了！”说完，便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一晃神，就到了一个大门面前。

　　　　古朴的大门，上面有斑斑驳驳的青锈，我抬头看了眼，才发现这扇大门高得很，说它有二三千公里，好像也没什么人会质疑。，宽也宽得很，目测一下，也有八九百公里有余。我稍稍走近看，这么大的门，上面的图案却一点都不敷衍，上面刻着恶鬼无数，立在我前面的赫然是一条巨龙，面色凶恶，虽然只是画出来的，但那种迎面而来的威压，让人只是看一眼，就觉得腿软。

　　　　我无言的看着这扇大门，觉着在扇大门面前，所有人都十分渺小。

　　　　等我好不容易醒过神来，就看见南无双手抱臂，懒洋洋的说：“这扇大门被凡间称为鬼门关，但其实这只是一堵墙，阎王爷后来伸手划拉一下，这堵墙便可以供鬼魂穿过；这堵墙的来历也非同小可，它关押着千万只凶兽，这墙原先还要大些，但这么多年过去，这堵墙里只有几万了……”

　　　　南无顿了下，突然笑了，眼里隐约透出一丝猩红：“凶兽在里面自相残杀，也就是最近才安分些，你要是千万年前来这的话，这堵墙肯定不如现在这般干净，而是满墙的鲜血，整堵墙都被血给浸透了……”

　　　　我哆嗦了下，赶忙推了他一把：“甭吓人了！现在到这了……怎么进去？”南无说那些凶兽就关在这墙里时，我没什么感觉，但看着南无眼里的血红，我却突然就慌了，就像他们一直跟我说他们不一定就如我想的那般好，但我不信，所以刚才那般失态。

　　　　好在南无并没有反驳，只是路过我时拍拍我的肩，倒没再说多余的话了。

　　　　我掐着手心，突然有了种不太好的感觉，但那种感觉太玄了，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站在后边看着南无径直往前走，直到走到门前一米远的时候，他才停下来：“这墙……除非是死灵，否则是进不去的。而且地府的门每隔一炷香换一个位置，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所以……”

　　　　我连忙凝神去听，南无却不说了，左右看了眼周围，突然喊道：“在下乃是九天之上，神官南无，可否见一面阎王爷？”

　　　　静默半晌，里面传来闷雷一般的响声，再然后，堵在面前的这堵墙突然往两边移，沉重而缓慢，直到能容纳一个人进去的时候，才不再往两边张开。我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门里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贵客光临，耽搁久了，还请见谅。”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便看见一身玄衣，正是上次在地府见过的那位。我愣了愣，他却朝我挥了挥手，看上去没什么意料之外的感觉。他这么一挥手，不仅是南无往我这边看了，连那位玄衣男子后面的人也往我这边看过来，等下，后边……我这会才知道他是阎王爷，这地府的头头，不然不可能会领先于其它差役，遥遥地站在最前头。

　　　　但或许……阎王爷想摆个架子，特地没来？

　　　　怔愣着，还礼的时候便难免有些差错，拱了拱手，却给之前的猜想吓得连话都忘记了说。

　　　　玄衣男子后边的一个差役上前半步，大概是要说些什么，却被南无打断了，他拱拱手，难得客气有礼：“我朋友鲜少来这，大概是给吓着了，还请阎王爷莫要见怪。”

　　　　我惊悚的抬起头，正好看见他朝我眯了眯眼，淡声道：“我与这位小友还算投缘，先前我与他打招呼时，只是挥了个手，他倒也算不上失礼……神官说笑了。”说着，便撇开目光，向着南无也回了个正儿八经的礼节：“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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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槐树与乌鸦

　　　　在这位阎王爷的带领下慢悠悠的走着，直到看到了一处巍峨的宫殿时，才停住脚步。宫殿的牌匾在黑暗中隐隐绰绰，看得不大分明，殿前一株巨大的槐树，上面有几只黑鸦歇脚，时不时怪叫两声，无端生出几分邪气。我往那

　　　　树上投去几分目光，还未来得及仔细端详，便被南无一个用力给扯了过去。

　　　　“到别人的地界上，少东张西望的！”南无咬着牙轻声说。“哦哦”我点点头，便应了。转身跟在他后边亦步亦趋的进殿里

　　　　。

　　　　进了殿中，便在一旁几个小鬼的指引下落了座。

　　　　据他们的谈话看来，南无和阎王殿应该都是彼此相识的。南无端坐在我前面，先是抿了口茶，声音才平平淡淡的传过来：“最近上头的世道不大好，鬼界接下来可能有的忙了，还请地府提前做好准备。”阎王爷瞥了一眼南无

　　　　，假笑道：“神官每回来都是大事，弄得我们地府上下一看见神官，就觉得大难临头，恨不得立马逃了。”

　　　　南无轻睨了阎王爷一眼，凉凉的说：“难怪地府的鬼门关越来越难找了，光是司南仪都不行，幸亏您上次来的时候，忘记把酒石拿回去了，否则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寻呢！”话到这里，我也明白南无这是已经想好前后关节，知

　　　　道我为何会认识阎王爷了。

　　　　阎王爷没反驳，而是顺势往下说：“看来我下次应该再费些心，将这鬼门关给藏住了不可。”

　　　　殿外几只乌鸦叫的更加敞亮，他们谈话的声音恰好告一段落，我往外看了眼，又默默收回目光。沉寂片刻，阎王爷低着头，问道：“神官可还有事情要交代？”南无沉默半晌，突然拱拱手，压着嗓音道：“还有件事……想同

　　　　五爷细谈，还请挥退左右。”

　　　　话音刚落，我清楚的看见阎王爷的脸色突然有些冷：“有些事情你私下与我谈也没用，规矩是早就订下的，恕难从命。”

　　　　南无轻笑了声，语气嘲讽：“地府建成已有数亿年，定规矩的人恐怕早就不知所踪……你又何必死守？况且我只是受人所托，过来看看罢了，绝不会给地府添麻烦。”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阎王爷听到南无的话时，若有若无的往我这边瞟了几眼，但又很快转走了目光。半晌，阎王爷才点点头，勉强道：“那我便答应了。”这句话下来，不仅阎王爷手下的几个差役惊诧不已，连南无都有

　　　　些没反应过来，许久才恢复笑容，温文尔雅道：“那便谢过五爷了。”

　　　　阎王爷笑了下：“这次是例外，下次你若是再来，肯定不会如你愿的……”说着顿了顿，突然将目光转向他旁边一个穿黑色衣袍的男人，上面高高的帽子写着‘天下太平’，面色依旧跟黑墨糊过了一样，一张脸哭丧得很，悲

　　　　哭不止，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且不论这时场景不对，即便可以，我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人霉头。

　　　　阎王爷上下看了了眼他，突然出声道：“你带着神官大人去一趟下边吧，他想去看一下那位叫盛三的人。”黑无常领命，默不作声的来到南无面前，右手平摊向上，应是请他跟过去。南无点点头，大概是终于想起了我，犹豫

　　　　了下，便看向阎王爷：“五爷，我这位朋友……”

　　　　话还没说完，便被上座的阎王爷打断了：“他就不方便去了，您若是放心的话，便放他在这里吧！”

　　　　南无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点头，便也同意了：“既然如此，便劳烦五爷照料了。”这句话说的还是挺有意思的，阎王爷并没有答应照看我，但经南无这么一说，想不看着也不妥当了，怎么想都有种强买强卖的感觉。果然，

　　　　阎王爷皱着眉头看了眼我，才冷声道：“也行。”

　　　　南无闻言才笑了，狡黠的冲我挑挑眉，顺手传了个音过来：“好好呆在殿里头，莫要出去。”

　　　　我点点头，跟他传了句：“知晓。”便没再多言。南无见状，跟着阎王爷打了个招呼，便跟在黑无常后边去了。

　　　　南无一走，整座阎王殿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左手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另一只手的指腹，半晌还是站起身，拱手道：“见过阎王爷，先前不知是您，多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他好像专门等着我说话似的，一等我开口，便将左右挥开，霎时间，殿中就我和阎王爷一仙一鬼，十分尴尬。他站起来，倒没什么架子，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笑道：“不碍事，最近过的可好？”阎王爷这态度便显得愈

　　　　发奇怪了，我不自觉的皱皱眉，沉声道：“挺好，只是有一问想请教。”

　　　　阎王爷，把先前南无坐的那块垫子拖到我面前，毫不犹豫的就坐下了：“请说。”

　　　　我斟酌了下语气，才小心问道：“我与五爷可否见过面？”

　　　　他笑了下，面色没有丝毫可疑，斩钉截铁道：“自然没有，小友为何有此一问？”

　　　　“那五爷为何要保我，不让我直接就成为鬼魂？先前还专门不显露身份，而是委婉的与我说阎王爷要保我一条命？”我死死的看着他的眼睛，企图看出他眼神里一刹那的迟疑或是其它什么情绪。然而那双云淡风轻的眼睛里，

　　　　我顶多看到三两丝笑意，再无其它。

　　　　阎王爷揉揉手腕，好像只是单纯的疑问：“这也需要回答？我以为你不是好奇心强烈的性格。”

　　　　“关乎己身，自然要问。”我坦然的任他看着。阎王爷挑挑眉，好似有些惊讶：“那只能说你变了，你先前并非如此。”

　　　　我皱眉，有些厌烦这种摸不清头脑的感觉，勉强按捺住了自己的真实情绪，板着脸提出漏洞：“五爷刚刚还说没与我见过面，这会是打算反悔了？”阎王爷不动声色的放下手腕，突然话锋一转：“你在殿外可看到了那棵槐树

　　　　？”

　　　　我颔首：“自然。”

　　　　阎王爷笑笑，突然站起身，顺带着将我也拉起来：“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怔愣着被他扯到殿外。一直到了那槐树面前，他才停住脚步。我们与槐树还有两米远，他就已经站住，回头望向我：“你要和它打个招呼吗？它很喜欢你。”

　　　　我不明所以的站在他旁边，离着槐树两米远。我看着他，不大明白他的意思，阎王爷也没为难我，善解人意的调转方向：“我只是察觉到这棵槐树有点喜欢你，我才冒昧的问了句，若是不愿，我亦不勉强。”然而就在转头的

　　　　一刹那，我突然鬼使神差的叫住了他，问道：“你是说……这棵槐树喜欢我？”

　　　　阎王爷惊讶的看一眼我，随后解释道：“大概是，它确实……挺喜欢你的。”

　　　　“那为何……我们要站的这么远？”我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我们和槐树之间的距离。阎王爷恍然，冷声道：“这棵槐树有灵性，且脾性大得很，若是它不喜欢的接近它，直接就拿枝叶子抽人，我的面子也不给……但我看着，它

　　　　好像挺喜欢你的。”

　　　　“是吗？”若有所思的吐出这两个字，突然向前走了几步，温声对着槐树道：“我可以碰碰你吗？”

　　　　槐树的枝叶子晃了好几下，上面的乌鸦也开始大叫。我疑惑的看向阎王爷。他依旧站在槐树两米之外的位置，面不改色道：“这便是同意了你的请求。”我点点头，这才欣然走上前去，恰巧是要碰到槐树的时候，上面的三只

　　　　乌鸦突然自树顶上落了下来，争着往我的手掌飞过来。

　　　　我连忙收了手，惊魂不定道：“怎么回事？”

　　　　阎王爷看了眼那三只乌鸦，脸色突然有些难看：“它们也挺喜欢你的。”

　　　　“是吗？”我看了眼那三只身形庞大异于其他的乌鸦，突然有些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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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一念之间

　　　　三只乌鸦围在身边，我稍微动弹一下，它们就呼啦啦直接挂到我身上来，我只好保持不动，它们便又在我的周围打旋。我只好无助的看向阎王爷，他刚刚还脸色难看，但现在已经面带微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接到我有些指责的眼神，他才稍稍收敛了些笑意，佯装的一本正经：“若实在困扰，跟它们说一下便是，这三只乌鸦向来温和。”我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向面前的三只乌鸦，看着阎王爷脸上毫不作伪的认真，良

　　　　久，我只好试探着开了口：“能否让开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先行一步。”

　　　　然而这句话刚说完，刚刚还只是绕在旁边的乌鸦突然又挂在了我身上。我欲哭无泪的看向一旁长身而立的阎王爷，问道：“这又是为何？”

　　　　阎王爷只是闷笑一声，沉声道：“你能有何事？它们只是没法化形，但它们的年岁只怕比我还要大些，灵智早开，再编些有的没的理由，我也没法从它们手里保住你。”我听了，顿觉惊恐：“当真？这三只乌鸦如此厉害？”

　　　　他将手遮住了脸，隐隐听到几声零散的笑，黑色的袍子随着他的动作而抖动，半晌，他才道：“乌鸦通灵性，擅长卜卦问天，打架什么的自然比不得我，但谁叫这三只乌鸦的主人厉害？”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问：“比您

　　　　如何？”

　　　　阎王爷一下子僵住了，讪讪一笑：“这问题问的极好，但我不打算为你解惑。”

　　　　我看着他看了一会，在他越来越尴尬的脸色下，蓦地收回了视线，大概明白了结果，凑巧又看到了南无就在不远处，跟着黑无常的后边慢悠悠的向这边走近。当即对着身旁的三只乌鸦道：“刚刚说有事只是推辞，但这回不是

　　　　，我朋友来接我了，可否容在下离开？”

　　　　三只乌鸦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突然不约而同的展开黑翼，离开了我身边，重新飞到了那棵它们栖息的槐树上。我笑了下，冲着它们挥了挥手，突然又想起来阎王爷先前说这棵槐树有点喜欢我，便也跟着它挥挥手，这才转身走

　　　　向了南无。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我后面的槐树，古怪道：“你刚刚干嘛了？”我简单的告诉了他事情经过，他听完一言不发，转头就对着阎王爷说：“我朋友不通世俗，还请五爷不要将主意打到他身上。”阎王爷意味深长的扫了眼我

　　　　，却也不欲多言：“神官说笑，只是这棵槐树对他有点兴趣，我便引他过来看看。”

　　　　南无眯着眼睛，探寻道：“只是看看？那三只黑鸦身为地府战神，却绕着他转悠，我不相信那等暴戾恣睢的黑鸦，竟会对一只小白羊感兴趣。”

　　　　“白羊？”阎王爷重复了一句，嗓音清冷带着些许血腥，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我倒不觉得他只是个无用的白羊，凉薄无情……归根究底，我又不是那三只黑鸦，我怎么知道它们怎么想的，没准就是一见如故呢？”

　　　　南无摆明了不相信，但也不硬缠着人，非要问出缘由，见他如此敷衍，便不再多问：“行了，该见的人我已经见过，多谢五爷。”

　　　　阎王爷不咸不淡的笑了下，拱手道：“神官客气了，可要派人送二位出去？”

　　　　南无摇头，行了个礼：“这次真的谢谢了，我以为永远见不到人了……在下还有事情，就不久留了，先行一步。”说完，便拉着我潇洒的离开了。

　　　　一直到路上，我还是想问，这次六界大乱，他们究竟打算怎么做。纠结片刻，终究是没能问出口，首先，他和枢哥哥他们平常谈论事情的时候，透露的事已经足够明显了，无非就是以暴制暴，把几个挑事儿的头给打杀了，剩

　　　　下的自然会瓦解崩析，我自认不是心善的人，但临到此时……究竟是不忍。

　　　　南无捏了个诀，将我们直接送到了寺庙的山脚下，然后便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路上，我终于忍不住问道：“除了这样……没有别的方法吗？”南无回头看了我一眼，无奈道：“我知晓你还是不忍心……但战乱这种事情就该快刀斩乱麻，否则拖得越久伤亡便越大，只杀几个做主的，剩下的便由他们自己

　　　　折腾，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处理的。”

　　　　我偏过头，半晌还是不死心：“他们其实都不想打起来，为何一定要如此？况且……如果真杀了他们的头头，后来，他们各族为了争夺那个位置，肯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那样不还是会有伤亡？”

　　　　“总归是没有六界一块打起来的多。”南无轻咳了下嗓子，又跟我分析道：“再有……仙界是主动掺和进来的，说是妖魔两界致使凡界伤亡惨重，但谁知道是怎样？妖魔两界为了印证一个莫须有的想法，就置苍生不顾，我又

　　　　凭什么要管他？凡界是无可奈何，被动的参与了进来，到时候孤魂遍野，鬼界也只能迎难而上，重出世间，介时，我们神界自然也当仁不让，必须出面。”

　　　　南无讲了一大段，停下来润润嗓子，又道：“先不论我和阿枢的那些无可奈何，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我卡了一下，道：“我不擅长这些，但我就觉得不大对。”

　　　　南无叹口气：“你还是不懂，或许你懂了……只是万俟棠是你好友，青亦姑娘……你应该有点感觉吧？”

　　　　话说到这里，我便匆匆忙忙的打断了他，疾声道：“胡说！我与青亦姑娘只是好友。”南无没看我，非常迅速的点点头，连反驳都没有：“当然，你与她只是好友，毕竟你太懒了，即便喜欢人也懒得告诉她，是看青亦姑娘到

　　　　现在都没有意中人，所以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那倒不是。”我张张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是觉得我没法对她很好，青亦姑娘是妖界的公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凭什么要屈尊来喜欢我，你知道我什么样的，我就算和她在一起了，也不可能对她特别特别好，

　　　　如果她受不了了，我或许会伤心一阵子，但压根不会挽留，未免太过薄情。”

　　　　南无眯了眯眼，突然笑道：“是吗？我倒觉得你很好，未必就如你想的那般糟糕。”

　　　　我摸摸脑袋，面对这难得的夸奖，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其实真正的原因吧，我觉得她未必能喜欢上我，所以还是不去招惹她了。”

　　　　南无点点头，继续前面的话题：“青亦姑娘的事我就不跟你争了，但万俟棠是你朋友，如果我杀了他，你会恨我们吗？”我看着他面上的神色，认真异常，于是我也不跟他兜圈子，斟酌半晌，道：“我跟你们的交情深厚，自

　　　　然不会为了他而恨你们，但若是你们动了手，这层隔阂肯定是消不掉了。”

　　　　话罢，又接了句：“还有……我真的觉得，若是想要战乱平息，其实不必如此，如今的退路有很多条，未必就需要打打杀杀。”

　　　　南无闻言，只是笑：“你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妖魔两界之前关系是不错，但几百年过去，早已杀红了眼，突然停下来不大可能，再有，即便勉强停了战，仙界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我疑惑：“妖魔两界先不说，说了你也

　　　　不会回答，那仙界这般执着的原因又是什么？”

　　　　“只是……利益所驱罢了，他们仙界的胃口有些大了。”南无漠然的吐出这句话。我顿时明悟了，仙界这大概是想当妖魔仙三界的老大了，毕竟除了广布世间的凡人，这三界算是互相看不顺眼很久了。

　　　　南无笑笑，看着眼前屹立的山门，语焉不详：“反正就是这么个情况了，我们是打算快刀斩乱麻，你若是不忍心，你可以自己去努力，我们寺庙绝不奉陪。”我怔了怔，南无又道：“顺便提个醒，仙界后边站着西华老头，你

　　　　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