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撩天庭-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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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姑姑的示意下，黄小陌推了推小容的肩膀，叫道：“表哥，你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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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秘密

　　　　小容迷迷瞪瞪，挣扎着睁开双眼，嘟囔道：“怎么，我睡着了吗？”

　　　　黄小阡悄然从后面走了进来，咯咯笑道：“你不是睡着，是醉着了！”

　　　　小容不由惊道：“啊，我睡了多久？”

　　　　“不到两分钟吧，你看我才刚把汤盆收走，你就醒了。”黄小清也道。

　　　　龙在天此时也假装打了个激灵，“惊醒”过来。

　　　　他茫然四顾，似乎对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又拿双手揉着太阳穴，一幅很难受的样子。

　　　　“怎么，不舒服吗？”小容关切地问。

　　　　“恩，头有点晕，可能喝酒太猛了，我酒量也不行。看来，我得先行告退了。”

　　　　龙在天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对小容姑姑略一低头，“不好意思，见笑了。”

　　　　小容姑姑微笑：“没事。对了，代我问你们曹总管好，他教了一个好徒弟呀！”

　　　　龙在天一听，这话中有话，颇有深意。

　　　　刚才她们在他帽子上照了一下，他也有所发觉，猜测是曹老头在这帽子上搞了什么手段……

　　　　小容的姑妈发现后，肯定把他当成了探子。

　　　　小容姑姑见他发怔，不由微微一笑。

　　　　“自从我们家小容遇到你之后，就天天缠着我要学法术。我那几个三脚猫法术，还是当年观音大士来天庭做客时，见我在花园里侍弄花草，好心教我几个省力的法子，这么长时间过去，我都忘得不剩多少了。教给小容的，估计也是四不像，倒让你们曹总管见笑了。”

　　　　龙在天忙道：“不会，不会。小容的法术虽没有曹……我师父教给我的好看，但实用效果一点也不差的！”

　　　　“呵呵！”

　　　　小容姑姑展颜一笑。

　　　　“反正我这几下子不像样的法术，也被小容学光了。你们要是再比试下去，小容必然会输。不如，你回去告诉曹总管，就说我已经举手投降，让他放我一马吧！呵呵呵。”

　　　　隔空传话？

　　　　龙在天不知该如何作答，一时踌躇不语。

　　　　只听小容姑姑正色道：“法术并不是谁都能学的，我教小容法术本身也有违天规，好在只是一些农艺小术，应无大碍；但是曹总管就不同了，把法术传给一个见习弟子――哼哼，这罪过可不轻呀！”

　　　　龙在天脸色不变，心道：曹总管获罪，关我鸟事！

　　　　小容姑姑略微停顿，看了看龙在天的脸色，又道：“好在，你和小容这事儿并没有其他人知晓，不如就此罢手，如何？”

　　　　“呃？”

　　　　龙在天一愣，你和我商量？搞错对象了吧，这我可得撇清关系。

　　　　“嗯……我会把姑姑的话，如实传达给师父。”

　　　　小容姑姑扬眉一笑，如春风拂面：“那就谢谢你了，以后常来玩，小容也没什么朋友。”

　　　　龙在天忙道：“一定一定。”

　　　　鬼才再来呢！

　　　　这回你下的是迷药，下次说不定就是毒药！

　　　　一直微笑旁观、默不做声的小容，此时扶着龙在天手臂，说道：“来，我送你出去。”

　　　　到了大门，他道：“你身体不适，我骑马送你回去。”

　　　　龙在天回头看看跟在后面黄小陌，勉强笑道：“不用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走一走路，也便于醒酒。”

　　　　小容见龙在天不太开心，也不再多劝，与他挥手作别。

　　　　龙在天走在路上，心如乱麻。

　　　　老子一心想脱身仙界，没料想却卷入宫廷内斗这种破事儿之中！

　　　　从小在村头听杨老头讲了不少历史故事，宫斗那一套也听过一些。

　　　　小容的姑姑，估计是受人挑唆想要谋取小皇帝的权力，搞垂帘听政那一套。

　　　　哼，她在小容的衣服上搞了鬼，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真是阴险之极！

　　　　还有曹老头！

　　　　原来他不是想借我与小容的交情攀高枝，而是要和小容的姑姑对着干……

　　　　难道他对小容的美貌姑妈心怀不轨？

　　　　呸，他也配！

　　　　小容姑妈肯定发觉了，嗯……听她的口气虽是妥协，却饱含警告的意味！

　　　　嘿，老头子你可要倒霉了！

　　　　他妈的，老家伙倒霉，老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连小命也得丢。

　　　　他娘的，我就不能摊上点好事，这才轻松了几天？

　　　　龙在天满心烦恼回到敬天园，先回到小屋把衣服换了，然后提着新衣服去向曹老头汇报。

　　　　曹老头听完龙在天的汇报，特别是小容姑姑最后说的几句话，一声不吭，摆手让龙在天出去。

　　　　龙在天回到屋内半天，烦得很想抽烟，偏又身上烟丝抽光了。

　　　　就又回到老头屋前，敲了敲门半天没人应声，就推开门走进去，见老头仍坐在那里沉思，手上拿着龙在天戴过的那顶小皮帽，一脸苦闷。

　　　　他自行走到桌前卷了一支烟，点上；又把曹老头的烟锅换了烟丝，点着，递到老头手里。

　　　　曹老头抬头看了一眼，接过烟锅。

　　　　“师父，听那女人的意思，只要我以后不和小容比试农艺就行了，你不用担心。”龙在天劝解道。

　　　　他现在很矛盾，既想老头倒霉自己好逃走，又怕神仙打架他跟着遭殃。

　　　　“你懂个屁！”老头骂道。

　　　　想了想，又问龙在天：“你说喝了人家的酒就人事不醒，那段时间大约多长？”

　　　　“也就须臾之间吧，”龙在天道，“醒来桌子还没收拾干净呢。”

　　　　“须臾之间，哼，那便是二十个罗预，四百个弹指，足够办许多事了！”老头生气地把帽子往桌上一扔，“不中用的家伙，滚蛋！”

　　　　龙在天转过身，带着一脸关我鸟事的表情走了出去。

　　　　次日中午。

　　　　曹总管又让龙在天去野外私田。

　　　　小容似乎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他们都有意避而不谈昨天的事。

　　　　两人各自忙活完了田里活计，便躺在草丛里，看天空流云悠悠。

　　　　“我这块田归你了。”小容忽然道。

　　　　“嗯？”

　　　　“我的工作越来越忙，今后恐怕没时间来了。”

　　　　龙在天的脑海中浮现出小容与陈武德的对话。

　　　　姑姑暗中监视他的事，他也察觉了吗？

　　　　还是说忙于对付君子堂的事？

　　　　“小容？”龙在天叫道。

　　　　他突然很想把他姑姑监视之事说出来。

　　　　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可龙在天已经感受到小容的真诚，经常为他人考虑的体贴。

　　　　不知觉中，他已把小容当成好朋友了。

　　　　小时候，别人都把他当傻子，数说不尽的嘲笑；长大后，别人都把他当怪物，整村男女老少都害怕他。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

　　　　如今，眼见小容被他姑妈秘密监视，他真的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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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相信

　　　　龙在天考虑了半天，他还是没能说出口。

　　　　这是别人的私事，对方是他的亲人。

　　　　何况这是天庭，小容是玉帝！古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仙丑更不可扬！

　　　　他不知道这秘密说出来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杀身之祸？很有可能！

　　　　小容见龙在天没有下文，以为他是不舍得自己离开，微笑道：“别担心，我们还是朋友。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会到敬天园找你的。”

　　　　“嗯，好的。”

　　　　曹总管得知小容不再经营私田，龙在天的外出活动也受到了他的管制。

　　　　龙在天现在又经常待在园子里，成了小七的师弟；以前小七的活计，全数落在他的身上。

　　　　以前小七有多嫉妒他，有多恨他，现在就有多压迫他，多嘲笑他！

　　　　龙在天想要逃离仙界的念头，再一次强烈起来。

　　　　这一天，他对曹总管说，想去私田那里看一看。

　　　　曹老头不乐意地道：“让小七去就行了。”

　　　　那些小容划归龙在天名下的产业，如今自然属于老头了。

　　　　“小容在那里布置了五行**阵，普通人可进不去。”

　　　　“你今天带他去一回，他不就知道路了？”

　　　　“万一小容在那里，怎么解释？当初和他说好了，那是我们俩的秘密小园。”

　　　　“嗯……”老头沉吟着，“好，你今天可以去。不过，你要背着竹筐去。若小容不在，你就把那些黄精、龙肝瓜、九叶玉红什么，全给我移回来种到园子里！萐莆就不要挖了。”

　　　　“两个金晶币！”龙在天盯着老头的眼睛。

　　　　他的心脏，紧张得蹦蹦跳。

　　　　两个金晶币，那就是两千两银子！

　　　　最近他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找仙肆的商人，让他们帮自己在鬼肆买两个商证。

　　　　听说在鬼肆，一个金晶币就可以买到两个仙肆商证！

　　　　剩下的钱，就当作他的跑腿费。

　　　　只要带点私货就可以赚到一千多两白花花的银子，相信会有商人甘冒此险！

　　　　“你疯了！”

　　　　老头一听他要两个金晶，顿时叫道，“信不信我把那片荒草全给拔了！还怕找不到你们那个小园子吗？不就是我的烟田南边吗，我还找不着了咋地！”

　　　　“那我就去告诉小容，你偷了他的仙果。”龙在天冷然说道，不惜撕破脸皮。

　　　　“你竟敢威胁我？！”老头气得坐了起来，冷笑着，“嘿嘿，狗吃豹子胆反了天啦，小心我……哼！”曹总管眼中寒光一闪。

　　　　“十六棵黄精，十四棵龙肝瓜，八株九叶玉红，二十颗嘉荣草，随便哪一种，都值两个金晶。曹总管，这笔账你算得清吧，犯得着杀我吗？”龙在天出奇地冷静。

　　　　曹总管不由一怔。

　　　　他没料到龙在天竟然直接说出了他心中的杀念，顿时感觉自己低估了眼前这个毛头小子。

　　　　他想了想，忽然笑着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两个金晶币，丢在地上。

　　　　龙在天有些意外，没想到曹总管这么大方，连价都不还。

　　　　他弯下腰，拾起闪闪发光的金晶币。

　　　　“谢谢师父。”他转身离开。

　　　　只听曹总管在他身后平静地说道：“这辈子，你就安心待在敬天园吧，哪儿也别想去，也别想再学到任何道术。”

　　　　龙在天心道：这辈子？哈哈，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老子现在就去把东西全挖了，拿到仙肆上卖掉，然后带黑珍珠逃出仙界！

　　　　他听小容说过，有一种叫飞行符的东西，可以载人飞行，日行千里。

　　　　还说，一次性飞行符，在仙肆上就有得卖。

　　　　只要他搞到了通行商证，再到逍遥谷找到黑珍珠，两人乘着飞行符，一刻钟就可以到达仙肆；再一刻钟，就回到人间了。

　　　　假如，她愿意的话。

　　　　想到黑珍珠来仙界后的改变，他的心头不由有一丝忧伤划过。

　　　　午后。

　　　　龙在天背着竹筐来到荒草五行阵当中。

　　　　他用结云术给所有的花草都浇了水，然后坐在草丛边上抽烟，一支接着一支。

　　　　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是如果他要离开，希望能与小容说几句话。

　　　　说了实情，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可是不说的话，小容也许会有危险。

　　　　他陷入两难之境，不知该怎么抉择。

　　　　一个时辰，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不能再等了，时间会来不及，曹老头也许会怀疑……

　　　　他的耐心已然耗尽，开始动手挖仙草。

　　　　“你在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容！

　　　　龙在天忽地转过身来，激动地看着小容，眼泪在眼眶打转，差点就掉下来。

　　　　“怎么了？”小容笑得有些勉强，“这么想我啊？”

　　　　“你怎么来了？”龙在天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刚好有点时间，就想过来看一看，”小容说着，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下，“这里是一个好地方，让人心情安宁，杂念俱消，什么也不用去想。”

　　　　龙在天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小容看到他的神情，正想询问，却见龙在天绕到他身后，大声道：“那好，咱们躺在草地上看看天空吧。”

　　　　紧接着，又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开口说话，只管照我说的做。什么也不要问。此事极为重要！我发誓！”

　　　　小容浑身一僵，然后微微点头。

　　　　龙在天拉他起来，推着他走到荒草旁边，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解开衣服上面两个扣子，然后举起双手，我会提着你的衣领，你慢慢蹲下去把衣服褪出来。千万小心，相信我！”

　　　　小容明显又愣了一下，仍然照作了。

　　　　龙在天提着小容褪掉的粗布外衣，慢慢地将它平放到草地上。

　　　　然后，拉着小容的手，轻手轻脚向外走。

　　　　他们在高过人头的蒿草中，一直向前走了数十米，龙在天才停了下来。

　　　　小容上身只穿着一个背心，露着光膀子，双手抱在胸前，尴尬地笑道：“你搞什么鬼？”

　　　　龙在天正色道：“你的衣服上，有一粒扣子有古怪。”

　　　　“什么意思？”小容不解。

　　　　“我也不太明白其中的缘由，但那颗扣子可以记录你的所见所闻，一举一动。上次在你姑姑家，趁你醉倒的时候，你姑姑让黄小韵缝上的。”

　　　　龙在天解释道。

　　　　小容往后退了一步，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盯着他：“你怎么了，头……撞到了？”

　　　　“你的朝服黄褂子上也有，是一粒黑珍珠。”龙在天不理会小容的眼神，继续说道，“你是当今玉帝，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了？”小容面有愧色。

　　　　“这不重要，”龙在天接着道，“重要的是，你姑姑通过这东西在监视你；可能中想要谋权什么的，反正宫廷斗争那一套我也不懂。不过我相信，你可能有生命危险。”

　　　　“你想多了，”小容摇头微笑。

　　　　“就算我姑姑真的在监视我，那也是为了我好。她是全天下最担心我的人。而且，她也不可能这么做，她是我父亲的妹妹，我的亲姑姑，普天三界之内我唯一的亲人……”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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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夜斗

　　　　龙在天见小容不相信，轻轻摇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觉得精神很疲惫，这些天他一直处在精神的煎熬之中。

　　　　“你有一个书房。”

　　　　“书房里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还有一张躺椅，像是木藤制成的。”

　　　　小容眨了眨眼，说道：“紫色扁担藤。”

　　　　“书桌靠着窗子，三面墙全是书柜。”

　　　　小容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是谁告诉你的？”

　　　　“这是你黄褂子上的那粒黑珍珠所记下的影像，可以重新放映出来。放映的工具，你绝对猜不到，就是垫在犀牛汤碗下面的那个紫色晶碟。你姑妈给咱们喝的酒，里面放有迷药，我……醒来得快，亲眼见到她放影像。”

　　　　小容沉默不语。

　　　　“你和武德一起进书房。你的第一句话是，武德，那事办得怎么样了？武德最后说的是，属下定当竭尽全力。”龙在天睁开眼，“是不是这样？”

　　　　小容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

　　　　这是绝对的机密！

　　　　除了他与陈武德，再无第三人知晓！

　　　　难道……武德负我？

　　　　“你们谈论的是君子堂的事。”龙在天继续道。

　　　　小容脸色再变。

　　　　不是武德！

　　　　他若有二心，也绝对不会轻易把君子堂的事告诉别人，小天更不可能知晓。

　　　　就算……小天是君子堂的人，他又怎么可能当面告诉我？

　　　　难道……真是姑姑？

　　　　不，不……

　　　　我不相信！

　　　　他双手抱头，痛苦地蹲下身去。

　　　　龙在天坐在一边，默默地点了一支烟。

　　　　过了半晌，小容才抬起头来，脸色恢复如常：“这事你没告诉别人吧？”

　　　　龙在天点头。

　　　　“好。你先回去，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这事我来处理。”

　　　　“你怎么……处理？”

　　　　“我今晚就去姑姑家吃晚饭，如果再出现上次醉酒的情形，那就……”

　　　　“好吧，你小心。”

　　　　龙在天回到农庄。

　　　　这一夜，月黑风静。

　　　　满园的树叶都在黑暗中沉默着。

　　　　就连喜欢打破寂静的昆虫，也没有鸣叫。

　　　　一个黑影，轻盈地飘进院子里，落在三间草屋的前面。

　　　　“深更半夜，谁在外面？”屋里传来曹总管的声音。虽然沙哑，却毫无睡意。

　　　　他白天已经睡得足够。

　　　　“老家伙，出来吧。”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龙在天听着耳熟，连忙翻身下床，趴着窗缝向外偷看。

　　　　“吱呀——”

　　　　听到开门的声音时，曹总管已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好像他早就在那里一样。

　　　　他的头发依然是那么蓬乱，衣衫依然那么老土，但神情却一改老态，眼神亮得如天上星星！

　　　　他的眼中射出一种凛冽的光辉。

　　　　来敬天园的半年多，在龙在天的眼中，他就像一个永远睡不醒的老乌龟，既抠门又吝啬，心思歹毒，所以当他变得如同毛头鹰一般冷酷时，顿时让人胆颤不已！

　　　　此刻，他的手动了。

　　　　手里多了一把长长的烟袋锅！

　　　　黄铜制成，每日冒出白烟的烟袋锅，此时又冒出了白烟，凝成一团，向前方飘去。

　　　　黑衣女子站在二十米外。

　　　　她的长发，忽然无风而动，一道金色的光芒在她的脸上映过。而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把金色的佛尘。

　　　　黄色的烟，金色的雾，在空中一碰，折回两边，消散在空气中！

　　　　无形的波浪，冲击着窗纸哗哗震动，龙在天的气息也为之一滞。

　　　　曹总管咳嗽了数声。

　　　　黑衣女人的胸膛起伏不定。

　　　　“老家伙，这多年了你抽烟的毛病还没改掉。”

　　　　“烟，怎能不抽？”

　　　　“把老君的炼丹方给烧毁了，难道不是你的罪过？”

　　　　“我不是有意的。”

　　　　“看来当初老君的惩罚太轻了？”

　　　　“若不是先皇玉帝，我已经是死人。”

　　　　“看来你欠了他的人情。”

　　　　“所以我不能让任何人打小主子的主意！”

　　　　“哼，你的手伸得未免太长。”

　　　　“多管闲事的岂不是你？”

　　　　“你若不坏我的事，我又怎么会来多事！”

　　　　“我如何坏你的事？皮帽子上的东西难道不是你弄坏的？”

　　　　“我已托话，双方罢手。你却又让弟子暗地里捣鬼！”

　　　　“暗地捣鬼？”

　　　　“他若聪明，就该在小容的衣服上放几片萐莆叶，那样就不会有过路的蜻蜓落在扣子上，久久停驻。”

　　　　躲在窗后的龙在天一听此话，头皮发麻，顿觉人头不保，悄悄爬向屋后。

　　　　这两天，他为了逃跑日夜打算，已经悄然在屋里墙边挖了一个洞，通到后院。

　　　　曹总管有些不解，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别装蒜了！你派徒弟与小容商量了什么？老实交待，我或可饶你不死！”

　　　　“不自量力！凭你也配过问我的生死？”曹总管说着，突然向旁边小屋飞去，“小杂种，给我滚出来！”

　　　　“想跑？”黑衣女子右手屈指一弹，一个拈花指的金色虚形，飞掠而至，抓向曹总管的小腿！

　　　　门被撞成碎片，四下飞溅，屋内空荡荡。

　　　　曹总管疾速转身，烟锅一挑，一堵土墙拔地而起，挡在身前。

　　　　轰！

　　　　尘土飞扬！

　　　　曹总管却已不在原地。

　　　　夜色更深。

　　　　黑暗中忽然传来“哧——”地一声响，在庄院的高高树墙当中，火折的光亮一闪而逝，映亮了曹总管的脸。

　　　　烟锅的一点星火，在黑黢黢的阴影之中，一明一暗。

　　　　黑衣女子咬牙切齿：“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下场，只有死！”

　　　　“别坏了我的园子，到外面来打！”曹总管冷冷地道。

　　　　黑衣女子手中的金色佛尘一挥，顿时变成一把水蓝色的细剑！

　　　　“嘿，不装佛门弟子啦？”曹总管森森阴笑，“观音有净瓶水和杨柳枝，可滋润万物，赐生万灵。所以，她不学农艺！”

　　　　龙在天从屋里逃出后，急急忙忙爬过菜园，翻过树墙，刚要起身逃走，却听到曹总管在树墙上说话，顿时伏在草丛中不敢动。

　　　　他听了他的话，忽然想到那个黑衣女子就是小容的姑姑！

　　　　在喜乐境时，她曾说过，传给小容的几手三脚猫农艺，是观音大士当年传授给她的……

　　　　而曹总管说观音不学农艺，显然是点破她在说谎。

　　　　黑暗中突然寒芒一闪，却是黑衣女子手中细剑挥出了一道剑芒！

　　　　剑芒长达丈许，呈月牙形状，隔空斩向曹总管！

　　　　“轰！”

　　　　伏在草丛中的龙在天，赫然而惊恐地发现，那一片树墙齐整地断掉了半截，轰然掉落！

　　　　高大的树墙，就像巨人牙齿掉了一颗，露出一个大豁口。

　　　　一点火星，在空中划过一道折线，落在外面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