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撩天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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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中了**散，身子虚软，怎么能走得那么快？难道我错过了，还是……被人掠走了？

　　　　“别傻了，她身手敏捷，视力比你强十倍不止，自然走得快。”

　　　　听金环这样说，龙在天略微放心。

　　　　气喘吁吁跑到了学堂门口，眼见院门没开，他就想绕到后面翻墙。

　　　　金环突然道：“别翻了，她没在这里，早在村南那个路口，她就转弯了。”

　　　　“靠！你不早说！”

　　　　“我咋知道你一根筋，非要看到她才安心，待会找不到她，又该满村乱窜！本来还能多活两天，这样一折腾，说不定立马就倒毙了，还要连累老子。”

　　　　龙在天没空和他争论，转身就往回跑。

　　　　到了村头那株老树下，拐向通往村南的小路。在金环的引领下，往西南方追去。

　　　　通往村西的小路走尽，他隐约看到前面有一个黑影，走进了小山坡下的树林。

　　　　追上了。

　　　　她很安全。

　　　　他脚步放慢，心情也平静下来。

　　　　“隔这么远，你都能追踪到她，鼻子真灵啊！”

　　　　金环道：“哼，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想听实话不？”

　　　　“嗯？你说。”

　　　　“事实上，你很快就追上了，黑珍珠也发现了你。不然，她明明要来村西，却为什么往村东走？就是想让你以为她回了学堂。”

　　　　这么费事……躲我啊？

　　　　龙在天心头有一丝黯然滑过，可他马上就把这种小情绪丢在脑后，纳闷道：“她不回学堂，那是要去哪里？”

　　　　树林里，黑珍珠的身影突然停住了，回头望了一眼。

　　　　龙在天连忙一闪身，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双手扶着树，突然脑袋一阵晕眩。

　　　　今天晚上跑了不少路，体力有点不支啊，我这身体……唉！

　　　　“金环，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继续再找别人吗？”

　　　　“嘿嘿，开始担心自己的命了？如果听我的话，别说你死不了，就是想活成长生不老的神仙，都不难事！怎么样，考虑一下？”

　　　　“又想骗我，你上次还说，神仙、妖怪和人一样，都会死。”

　　　　“你这么精明，我能骗到你？可能我夸张了一点，但我可以教你把念力转化成生命，帮你延长寿命，这一点绝对可以做到！”

　　　　“什么是念力？”

　　　　此时，前面的黑珍珠快走远了，龙在天这才闪身出来，继续跟踪。

　　　　只听金环继续道：“爱人之念，恨人之念，思人之念，怀人之念……凡是关乎到别人的念想，都叫念力，它是一种无形的能量，可以影响到所念之人的想法甚至能力。

　　　　“比如，一个名人，爱护他的人越多，他的力量越强；一个恶人，恨他的人越多，他的恶行越显！俗话说，千夫所指，无疾而终。这就是念力在起作用。”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这句话，龙在天当然听过，不由惊道：“念力这么强大？”

　　　　“一个人的念力当然很弱，但人多了就可以聚沙成塔！在特殊情况下，一个人的念力也可以达到极致！

　　　　“比如临死之人思念远方的游子，念力甚至可以穿越万里，让游子得到感应。古人所说的心有灵犀，其实是两个人刚好都是容易接收到念力的体质罢了。”

　　　　龙在天半信半疑：“既然念力这么普遍，怎么以前就没人发现？”

　　　　“早就有人意识到了，只是秘而不宣罢了。你想想那些古代帝王，是不是经常编造一些传奇经历，伪造一些神迹，这都是为了获得人们的关注，无论这种关注是欣赏或是讨厌，都可以达到他们获得念力的目的。所以，能成为帝王的人，都非常善于利用人心。”

　　　　龙在天想了想，揶揄道：“照你这么说，那些寻仙求道希望长生的人，都应该先学学怎么蛊惑人心喽？那民间应该经常看到讲经传道的和尚或道士啊！”

　　　　“哼哼，他们的手段更高明。”金环不屑地道。

　　　　“无论是道家还是佛家，他们的修行最注重的就是六根清净，四大皆空，这就首先断绝了尘世的诸般念想，防止自己的念力外泄。其次，他们广修庙观，广树塑像，让叩拜的人们自动把念力送给他们。自己不用动手、动嘴，就可以得到大量念力，还能腾出大量的时间来修炼自身。这种手段，可比凡人高明千倍！”

　　　　龙在天沉默了一下，无法辩驳，说道：“这哪叫高明，分明是阴险！”

　　　　“手段不重要，关键是结果。你不想长生不老吗？”

　　　　“……有谁不想！”龙在天咬了咬嘴唇，“念力能延长多少寿命？”

　　　　“这样说吧，如果有一个人在这一刻想到了你，你就会得到的一个念力点，但一个念力点的能量很微弱，很快就会消散。

　　　　“必须集中许许多多的念力，才能对你本身产生影响。

　　　　“假如你每天可以得到一万点念力，差不多可以让你多活一年；十万点念力，就能多活十年，百万念力多百年……亿万念力得永生！”

　　　　龙在天怔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把念力转化成生命的方法？”

　　　　“是。”

　　　　“要签那个什么主仆条约才告诉我？”

　　　　“聪明。”

　　　　“你等着，等我死了，你就可以去缠别人，然后把这方法告诉他。”

　　　　“你……”

　　　　金环气得无言以对。

　　　　他忽然发觉这小子很聪明，竟然让人无法胁迫。

　　　　龙在天可以一直拒绝，他却不能永远等下去。

　　　　夜风很凉。

　　　　龙在天不由紧了紧衣裳。

　　　　头顶的大树上突然传出一声怪叫：“咕咕咕――喵！”

　　　　吓得他打了个哆嗦。

　　　　这是猫头鹰的夜号。

　　　　他突然想起来前方就是一片坟地――春菜村的集体坟地――顿时头皮发麻。

　　　　而前面的黑珍珠没有停缓，径直从坟地中间穿行而过。

　　　　他硬着头皮跟上。

　　　　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一座座坟堆耸立着，就像黑暗的怪兽。经过一座新坟，上面的纸花显得格外惨白而醒目。

　　　　一阵轻风吹过，几张纸钱飞在空中，卷成一团，又攸地散落。

　　　　他一边走，一边害怕得东张西望。突然，他看到一团绿幽幽的光，在不远处的坟堆间冒了出来……

　　　　龙在天当即就愣住了，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鬼火，死人骨头里冒出来的，怕吗？”金环不失时机地嘲笑。

　　　　“我，我才不怕。”

　　　　龙在天连忙夹紧屁股往前走，却发现黑珍珠的人影消失了。

　　　　走过这片乱坟岗，又转过一片松林，才又看到她的身影。

　　　　龙在天躲在不远处，只见黑珍珠走进一座小亭子，转眼又不见了。

　　　　“咦？”

　　　　他连忙走到近前。

　　　　这松林中的小亭子，其实是一座祠堂，乃高财主发迹后所盖。

　　　　亭子上挂着四个大字：“高氏宗祠”，当中立着一块大石碑，上面刻着：“先考李氏家昌之墓”。

　　　　亭子四面透风，不可能藏人。

　　　　他绕到大理石碑后面，仔细观察着。刚才，他明明瞧见黑珍珠在这里一猫身，就不见了身影。

　　　　难不成这里有地道什么的？

　　　　难道她是绿林强盗，这里是藏宝的地方？

　　　　金环道：“石碑上面，阴气森然！”

　　　　龙在天抬头细瞧，只见石碑的右下角，颜色暗沉，刻着一个图形，像那种带座天平，只是这天平与众不同――它有四条臂，悬着四个称盘。

　　　　非常怪异！

　　　　四个称盘刻得非常活现，都是一个凹陷的小圆坑。龙在天伸出食指摸了摸，那坑非常光滑。

　　　　他把五指张开，刚好可以把四个指头放在四个称盘之中。

　　　　脑中灵光一闪，他用手指在下面摸索。

　　　　果然，在称的梁柱下方也有个凹陷，只是比上面四个浅得多，几不可见。

　　　　他将拇指放在第五个小圆坑中――立刻，石碑的背面就像湖面一样，活泛起来，荡漾起来！

　　　　当中竟然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

　　　　漩涡里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他；他不自觉地抗拒着，双脚蹬着地。

　　　　“咦，你不是想进去吗？”金环问道。

　　　　“呃，”龙在天不由一怔。

　　　　对啊，黑珍珠肯定从这里进去了，我要想追她就得跟进去，为什么要往后退？

　　　　他这一恍神，立刻被吸了进去！
………………………………

021　鬼肆

　　　　无尽的虚空，黑暗。

　　　　当龙在天再看到光明时，有一种瞬息万年的庆幸之感。还活着，双脚已经踏到实地。眼前是一片荒野，一条小路向前方延伸着。

　　　　龙在天忽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想了一下，是这里的天色。

　　　　不是晚上，也没有月亮。

　　　　大致说来，就像梅雨季节的傍晚，天色是灰蒙蒙的一片，依稀可以看到远处的荒草和树木。身前不远处的路边，立着一块半米高的界石，上书四个血红大字：

　　　　“岳麓鬼肆！”

　　　　黑珍珠早已不见踪影，四周是一片死寂，笼罩在灰暗的雾气中。

　　　　龙在天忽然觉得，有一阵阴森林的寒意在他身边浮动着，令他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呼唤道：金环，这是什么鬼地方？

　　　　“好像……确实是个鬼地方。”金环也不确定。

　　　　靠，等于没说。

　　　　不过，还有金环陪伴，他心里安定多了，决定继续往下走。黑珍珠一个女流之辈都敢来，我堂堂一个男子汉，什么时候怯过？

　　　　“喂，之前为了救你，我可消耗了所有的能量，待会若遇上什么事，你可得靠自己，别想着我救你。”金环叫道。

　　　　“哼，大不了和你签那个什么约。”

　　　　“那还……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考虑一下。”

　　　　龙在天沿着眼前的小路往前走。

　　　　灰暗的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浮动着，也许是什么小虫子，因为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萤火虫，正在接近……不，不是萤火虫，而是一团光！

　　　　“又是鬼火？？”

　　　　龙在天心中疑惑着，继续往前走。

　　　　可那光球却慢慢地向他飘来，呈现一种萤白色；越是接近，速度越快。当那白光从他旁边“刷”地一声掠过时，他分明看见那光团里面有一张人脸！

　　　　在飞过他头顶的刹那，那人脸还朝他笑了一下！

　　　　“啊！”

　　　　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紧缩着脖子，忍不住回头去看那白光球。不回头还好，一回头：你娘地！那光球就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见他回头，光球猛地往后一退，似乎受惊一般，警惕地打量着他。

　　　　龙在天依稀能看出，光球里是一个小女孩的脸，正闪烁着狡黠的目光观察他。他麻着胆子，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害怕。

　　　　光球慢慢飘近龙在天的身边，围着他打转，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他看那女孩约摸有十岁左右，长得很可爱，心里更不害怕了，甚至觉得还有些好玩。他伸出手掌，示意她停在自己手上。

　　　　那光球慢慢向他手上降落，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总难以靠近手掌，光球与龙在天的手之间似乎隔有一面无形的屏障。

　　　　小女孩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张开口无声地说了句什么，渐渐地飘向远处。

　　　　龙在天目送它飘远，这才转过头来，继续上路。

　　　　路上不断有光球飘近，变幻出不同的人面，从他身旁呼呼掠过，卷起一阵阵阴风。龙在天不再害怕，也不去理会，只一心赶路。

　　　　忽地，从前方飘来一个人形白影，渐飘渐近，是一个老妇。当她飘近龙在天身前时，忽然把嘴张大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宛如一个血盆大口！

　　　　老妇猛地向前一窜，朝他扑了过来！

　　　　“啊――”

　　　　龙在天尖叫一声，朝后仰面跌倒。那老妇直逼下来――龙在天紧闭双眼，马上感到了从她口中呵出的凉气。不过，接下来并没发生什么。

　　　　龙在天睁开眼，白影不见了。

　　　　他缓了缓神，心道：这些东西应该近不了人身。于是，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的鬼火、鬼灯、鬼形，纷至沓来！

　　　　龙在天既然得知其中关窍，自然理也不理；只要不故意去看，那些东西也吓不到他。任它们如飞娥般扑向自己，又飘向身后。

　　　　心道：金环说的没错，这果然是个鬼地方！

　　　　鬼气森然！

　　　　约摸走了五分钟，小路越走越宽。转了一个弯，又拐过一片树林，眼前的场景顿然不同：一条繁华的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路上还不时有行人走过。

　　　　龙在天心中诧异不已。

　　　　难道我竟然走到镇上了？

　　　　不对啊，天色还没亮，这集市怎么可能就开张了，还有这么多人？

　　　　他恍惚而疑惑地在街上走着，警惕而好奇地打量着两边的商铺；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中，一身黑衣，是黑珍珠！

　　　　此时，她在对面一个酒楼的大厅里，独自坐在桌前。透过酒楼的飘窗，龙在天看到她似乎正在喝酒。

　　　　还会喝酒？

　　　　真是看不出来，这女人竟然如此豪放！

　　　　哼，跟着她跑了一夜，累得跟狗一样，她倒在这里喝着小酒，真会享受呢！必须让她请客，我也得吃她一顿饱的，然后再回家！

　　　　打定主意，龙在天迈开大步向酒楼走去。

　　　　刚一进门，就被门槛给绊了一下，差点跌个狗吃屎。他狼狈地站稳了脚，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美妇人迎面走来，胸前波澜起伏，极为壮阔――

　　　　“啾咪，啾咪！”

　　　　龙在天忍不住在心里喊了起来。话说，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喊过了！

　　　　对方的衣服似乎听见了他的心中呼求，“忽拉”一声撑破开来――

　　　　老天，搞什么东西！

　　　　夭寿啦！

　　　　龙在天头脑一热，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腹部丹田涌出，兵分两路，上攻项上人头，下攻脐下三寸，全身上下燥热难耐！

　　　　大白兔白又白，蹦蹦跳跳真可爱。

　　　　龙在天忽然觉得它们似曾相识，不由抬头向它们的主人望去――李家媳妇，王湘兰！啊，她怎么在这里？

　　　　还没待他细想，就见王湘兰眉带春情，面泛桃花，如喝醉酒一般，扭动着白皙的身子，就像一只脱了毛的羔羊，向龙在天迎面走来。

　　　　龙在天的第一反应是――逃！

　　　　妈呀！待会老子一泄入注，岂不是要大大丢人？

　　　　这可是酒楼，大庭广众之下，还有……黑珍珠也在这里啊。

　　　　可当他转过身，更是傻眼！

　　　　背后不远处，四只大白兔排成一队向他走来――向家媳妇和没出嫁的小姑！

　　　　他再看看周围。

　　　　田家新娶的新娘子，赵二蛋年轻的娘，高财主的第三房小妾……

　　　　几十只大白兔，向他包抄过来！

　　　　呵呵……

　　　　龙在天愣在当地，双腿不是自己的，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害怕，任凭那些白兔子把他夹在中间，在他的脸上、胸前、背后、胳膊上，挤啊，揉啊，又软和，又舒服……

　　　　“啊――”

　　　　龙在天刺激得受不了啦，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

022　酒楼

　　　　迷糊之中，只觉得有人用大白兔不断煽打他的脸。

　　　　刚开始还觉得软绵绵的甚舒服，可是越打越用力，只打得他双颊生疼。

　　　　他勉强睁开双眼——

　　　　在模糊的视线当中，一张女人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只见她把手指放在嘴边，朝他轻嘘了一声：“别说话！”

　　　　龙在天臆症了一会，这才看清眼前这女人是……黑珍珠？

　　　　黑珍珠蹲坐在他旁边，四周光线暗淡。

　　　　他扭头向旁边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与黑珍珠原来是躲在饭桌下面。桌子上铺有桌巾，几乎垂到地面，把他们挡得很严实。

　　　　刚才的事情还没弄清楚，眼前的情景又让他犯了糊涂。

　　　　龙在天刚想张口发问，黑珍珠的小手就伸过来按住了他的嘴唇。一阵清香从小手上散发出来，传进他的鼻子。

　　　　龙在天好想在小手上亲一口，又没那个胆量！

　　　　金环的声音突然从心里冒了出来：“臭小子，刚才美不美？”

　　　　“靠，你搞的鬼？”

　　　　金环叫道：“放屁！你是中了人家的**阵。”

　　　　“**阵？”

　　　　“估计是这鬼地方的保护阵法，用来防止普通人进入的。若不是黑珍珠救你，你就等着被人家抓到，曝尸野外吧！”

　　　　“她救了我？”

　　　　“嗯，幸亏她及时发现了你，用小巴掌把你扇醒！”

　　　　龙在天忍不住向黑珍珠看一眼，从外面映进来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白玉般的粉脸上，此时有些紧张和烦恼，紧咬着红红的下唇，侧着身子倾听外面的动静。

　　　　她的脖子，光滑白晳，胸口……咳，龙在天真想站起来！

　　　　“把大门给关上，还有窗户，别让她给跑了！”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吆喝声。立刻有数人应着，接着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听起来，人不少。

　　　　与此同时，酒楼大厅里一片杂乱声。

　　　　龙在天听到有客人在低声问：

　　　　“怎么回事，是天庭来查案吗？”

　　　　“是抓捕犯人吗？”

　　　　“这些人大呼小叫，到底搞什么？”

　　　　“应该不是天庭的人，不知道是什么事；安全起见，大家最好不要乱动。”似乎是店老板在小声回应客人。

　　　　一个男人高声叫道：“大家听着，我们是走海帮的，来这里找一个人，无关人等不要乱动，以免刀剑无眼，伤了和气！”

　　　　接着是乱糟糟的脚步声在店里四处走动，开关厢门的声音。

　　　　接着，有人道：“老大，没看到那女的。”

　　　　那个老大叫道：“黑珍珠，你个贱人，给老子滚出来！你有本事惹祸上身，就不要做缩头乌龟！一人做事一人当！”

　　　　一听说是找黑珍珠，大厅里顿时泛起一阵低声议论声。有些人更是把目光往黑珍珠方才坐过的桌子瞥了过去。

　　　　老大扫了一眼在座的客人，朗声道：“黑珍珠在这里小有名气，我知道在座很多人都认得她，但这一回可犯不着包庇她！前几天一个昆月教的鸟人，抢了咱们于老三的珠货，逃到黑珍珠的店里就不见了人影。

　　　　“这黑珍珠帮助抢珠之人，就是跟我们走海帮过不去！大伙要是给黑珍珠打掩护，以后可别怪咱走海帮不讲义气！嘿嘿，咱们走海帮在岳麓鬼肆还是能说得起这个话的！”

　　　　走海帮的生意是走私珍珠、晶石、珊瑚等，是岳麓鬼肆各家商贩的主要供货源，这里有势力的人无不与他们交好。如果他们断货或提价，各家商人绝对会头疼。

　　　　“有人可以提供点线索吗？”那个老大问道。

　　　　他从客人的脸上一个个看过去，客人们纷纷低下头。一个脸白无须的客人，见他看到自己，也垂下了头，却用手向一个方向偷偷指了指——

　　　　那是刚才黑珍珠坐的位子。

　　　　沙哑大汉向手下努嘴示意，马上有两个手下过去查看。桌上当然没人，那两人直接掀翻了桌子，下面空无一物。

　　　　他们又接连掀了附近几个桌子，都没有看见。

　　　　“黑珍珠，你自己乖乖出来吧！”

　　　　“难道要我把这里的桌子全都翻开吗？那也不难！”

　　　　桌下的龙在天，此时恍如梦中。

　　　　来路上的鬼魂，进店时的光身子女人，哪些是真实，哪些幻觉？他刚才似乎还听到有客人提到了天庭……天哪，我是在发梦吗？

　　　　黑珍珠听了听外面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

　　　　“龙在天，你真是胡闹，竟然跟着我到了这里！告诉你，这地方你进来容易，出去却难。我现在也是麻烦缠身，顾不上你了。”

　　　　龙在天没有说话，只听得外面哗啦、哗啦又掀翻了几张桌子，脚步声朝这边过来了。

　　　　“待会趁我和他们打斗时，你要趁机混到客人当中。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自己造化了。”黑珍珠低声交代完，示意龙在天让开点。

　　　　龙在天踡起了腿，黑珍珠起身从他身边经过。龙在天拉住了她的手，她回过头来，满眼都是责备和鄙夷：“你是傻子吗，都这个时候了，还毛手毛脚……”

　　　　龙在天连忙松开她的手，问道：“我这是……在做梦吗？”

　　　　黑珍珠咧了咧嘴，冷笑道：“是梦就好了，还有醒的时候。你等会要是逃不出去，就只能一辈子待在这梦里了！”

　　　　龙在天略微歪头，认真地问：“你刚才就看到他们过来，是为了救我才没能及时跑掉。现在出去也是不想连累我，对不对？”

　　　　黑珍珠皱起眉，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别多想，之前你救我一次，我只是还人情。”说完，她就要钻出去；却听得外面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声音：“谁要找黑珍珠呀？”

　　　　那个老大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姑娘？”

　　　　那女孩笑道：“你是谁家的丑儿子？”

　　　　老大凶狠地骂道：“他妈的！真不知天高地厚，快滚一边去，少管大爷们的闲事！”那女孩咯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