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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默浮生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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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寒蛊的反噬。
“我没事……”她轻轻揩了唇角余血。体内冰刀肆虐,侵得她五脏六腑几乎要被绞成冰渣,但心却安了几分。
烟尘落尽,林下已不见那三人影踪,毒息却更浓,邪风阵阵,山有沉鸣,仿佛毒兽喉口一般,一呼一息间均是沉沉闷响。
那闷响似是山体内部逐渐崩裂而发出的轰鸣,封锁毒物的结界已被摧至强弩之末,只差一根稻草便可彻底摧毁这一线的平衡。
洛蘅带着芊霙雪跃身退了十来步,却闻林里传来了悠旷如幻的铜铃声,紧接着,那渐而破裂的闷响彻底转成了山崩地裂的轰震。
几乎整个野凄山顶都碎裂了,裂口处就见幽藤如群蛇涌出,杀气腾腾,所过处草木染毒融为蛊体,侵势如洪,不过须臾便已逼近洛蘅身前。
霜若剑势蕴灵而起,长剑破空直冲毒藤片涌而去,锋聚气刃掀林而过,剑啸金锐。洛蘅拂袖一挥,长剑卷风穿藤,仙风腾地而起,一啸,草木齐斩一片,幽藤碎枝漫天飞舞,仙气荡林撼山。
此招名曰拂尘,也是落星十三式里的剑招,激发剑气以出招,无需过多灵力。
此招方落,长剑归手,便见雾里夜幕下一道金光划空而过,洛蘅一眼便知那是他师父的问尘剑。
问尘仙君的问尘剑带着一股霸道锐气砸进幽藤深处,然后就见破裂的山口绽金溅辉,无数飞溅的剑光再化为光刃,如针挥洒如雨倾落,问尘破乱而出,一剑引万刃,将幽浊邪气割裂穿破,毒雾被清,霎时月光澄明。
此招紧接拂尘谓之秋雨。
林下一阵剑光交织错杂,片刻,碎光尽散,问尘被召回,傅钰贤身形往林间跃出,当空踏上飞剑居高下望。
蛊的生命力向来顽强,这野凄山里的镇山之王更是不同凡响,已经接连挨了真仙的两记猛攻竟还强吊着一口气没死过去。
只见远处那被拂尘落雨接连摩擦暴揍后的破山口还吞吞吐吐呜咽着邪气,只剩最后一根毒藤也还要做困兽之斗。
忽有一声凤鸣唳响彻山岭,旸离引着重明鸟掠空而过,鸟羽赤烈灼灼燃火,一声亢鸣过后翼下一团烈火砸出,那根毒藤还没来得及怎么现身就被砸了个外焦里嫩,然后就见远处山裂破空呼的喷出一团灼烬乌烟,这回算是彻底玩完了。
三柄长剑唰唰归鞘。
整座山都干净了不少。
然后洛蘅本就伤痛的身又挨了问尘仙君一脚猛蹬——这一脚正好踏上洛蘅背上那道新添的鞭痕。
洛蘅往前踉跄了一步,怀里揽着的芊霙雪却被他师父接了过去,就留他悲催的在一边眼角飙泪。
“活腻歪了!”
洛蘅实在很想反驳一句,奈何这一脚实在是太痛了!
洛三少爷挂彩添伤大难不死,谁料后福没至倒是差点被他师父一脚蹬死……
然后云焱过来了,不由分说又是往洛蘅天灵盖上手锤一砸,差点没给他砸晕过去。
“打住打住,你们到底是来救人还是来杀人的?”洛蘅一手捂着脑袋连忙叫停。
好歹他现在也是一身的外伤,怎么半点伤员的待遇都没有。
云焱刚才稳下暂缓的一口火气现在全部喷涌而出,不尽不停,把柏荒的鸟羽往洛蘅怀里一砸,素来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云大少爷今天也失了风度,冲着洛蘅大吼道:“下次要死就给我死远点!”
洛蘅默默收起鸟羽,弱声道:“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
“不能!”那两异口同声。
“……”
傅钰贤扶着芊霙雪,见这丫头身虚体弱,过去就给洛蘅那还没缓回劲儿的脑袋又是一槌,“老子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混帐玩意儿?”
“师父……”洛蘅开口不知如何言语。
“姑娘都护不住,还能干什么?”
“……”洛蘅撤了几步,避开这两个**桶,然后心平气和道:“二位,不是我没事找打,你们如此攻山可曾想过要是把结界打破了这满山的毒气灌进城里是何后果?”
“结界?”那二位疑道。
………………………………
第二十八章 元君
从进山起,洛蘅就尽量不动用灵力,不是因为此中还有蓄灵池,而是因为此山气脉实在太过诡异。
进山时见得雾里丝丝血气游绕,如线如网,在雾里浮游,风过无动,却会被灵力挥散。
洛蘅一时难以辨定那是什么,只知有种结界便是以灵丝织网,寻气引灵,就像蛛网一样,一定有一个猎手潜藏于暗里,不动声色。
如若蛛网被触动,猎手既出。
这血丝的气息与西风岭蓄灵池血灵阵里的那团血雾如出一辙,而洛蘅至今不知那些战灵为何被囚在蓄灵池里,更不知那池中异息以何为源,所以才一再阻止他们动用灵力乱破局势。
洛蘅解释了这么一通那两人才略略消了火气,转而又质问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洛蘅无奈道:“因为不静啊。”
不静便是有人。
两人乍然想起那隐隐绰绰、不时常出现却似乎跟了一路的铜铃声。
且事后发现,那铜铃似乎可以控制山中之蛊。
所以洛蘅一路不言明缘故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罢了。
现在山间诸事既定,洛蘅只好一叹,也算松了口气,然后就给那两人宽心道:“但愿这些都是我多心了。”
此刻芊霙雪虽然身子虚弱了些,但神识却还清明着,她缓了一会儿,也回了些体力,便借着傅钰贤的力站住了身子,“有声音。”她开口说得很弱,所以只有傅钰贤听清了她出口的这几三个字,然后马上提起警惕,留意着周围动静。
什么声音?
四周除了呜呜咽咽的风声,和偶尔咔咔作响的树枝以外似乎就没别的异响了。
那树枝的异响也是因为幽藤沉重的枝条压在树梢,现在那玩意儿死尸一具,又长得肥壮,自然就把那些稍显瘦弱的树枝给压得咔咔嚓嚓,一副要断的惨相。
然后就真的断了……
就在洛蘅上方的一片突然噼里啪啦一片撒落,还好洛蘅反应及时连忙撤回了他师父身边,这才幸免于难没被活埋。
这一片撒了下来释了重负,周围也就清静了些。
好像也就洛蘅头上这一片比较娇弱,其他地方似乎还算坚挺。
洛蘅疑惑着,走向那堆枝藤。
云焱见他在那翻翻找找,便也好奇的跟了过去,一过去就惊了一跳——只见那堆枝杈里赫然伸着一只干枯扭曲的人手。
“你怎知……”云焱话没问完,洛蘅就接着答了:“如果这片林子真的承受不住藤蛊的重量的话,塌落的怎会只有一个点。”说着,他已经把杂木堆里的尸体给翻了出来。
傅钰贤也凑过来打量,此尸的死相跟城门外的是同一个流派。
扭曲的四肢,被抽干了精气水分……
尸体被扭曲的四肢还缠着蛊藤,看来就是被这玩意儿拧断的,那水分恐怕也是这些木头吸的。
洛蘅细细检查着尸体,除了觉得水分还没有被完全榨干以外,其他并无分别。
精气也被抽空了……
一股寒意森森攀上洛蘅心口,他站起身来,指尖弹出一星灵火点燃了尸体,焚了木堆。
他望着火光沉沉深思,直到将尸体焚为灰烬灵火灭去后,他才开口:“先回去吧。”
次日一早,折磨了芊霙雪一夜的寒噬才终于隐退了。即使她一晚上都半梦半醒脑际混沌,也知道这一夜是洛蘅陪她熬过来的。
除了那似梦似真、似实似虚的记忆以外,洛蘅的灵力在她体内余留的清暖便是最好的证明。
但洛蘅接连两日奔劳,又伤神劳心,再加上昨夜在野凄山挂了一身的彩,今早实在扛不住了,才被傅钰贤和云焱拖去了邻间。
晨间的奉灯城也是很寂静的,尤其现在距离敲响晨钟还有一刻。
芊霙雪掀开被子,起身往窗走去。
窗启着一条缝,丝丝凉风钻进,微微拨着她的衣襟。
天光虽尚未彻明,但御魂阵已经退了。
芊霙雪将窗大开,微微探出身去,清风拂面,给她带了丝丝寒凉杀意,于是她踏窗一跃,逆风势而上,晦明晨光里似幽影一般行路无声。
她并不熟悉这城的构造格局,也看不见路,只能通过风涌气流来辨别岔路转向。也多亏了这半个多月的时间让她习惯了眼瞎的感觉。
失了眼力,听力和嗅觉就灵敏了不少,加之本身修炼灵蛊就使她对气息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所以即使失了五官中的一感也能让她尚且容易的找到目标。
目标就是那个流着蛊毒的气息。
此处或许是个僻静巷口的尽头,风气凝止不通,有进难出。
从那风气最迟钝的方向却刮来了一阵迅敏异常的锐风,芊霙雪从容一步点地,一偏避刃,顺势将身形逆刃而旋,两人一袭间的交错便随她身形翩过而止。
错身同时,芊霙雪一记寒掌推出,那人交臂一格,应力退身。
短暂交手后那人便沉沉道:“不愧是寒灵。”此声深沉略哑。
芊霙雪淡淡勾唇,“元君不过试探罢了,若要真的动手,我自然不敌。”
元君收刃,“你知我来意?”
“只是揣测。”
“如何揣测?”
芊霙雪辨着声,转正身子对着元君,拱手礼道:“当年承蒙元君出手相救才得以活至今日。”
“那你也该知,我当年出手非止一念仁慈。”
芊霙雪仍浅浅笑着,“自然明白,所以今日我前来赴约便是给元君一个选择。”
“选择?”
她从袖中取出一只盛了血液的琉璃瓶朝前抛出,元君稳稳接住,将琉璃瓶举在眼前细细打量,“这个,就是你给的选择?”
“我和他的血都可以解元君体内蛊毒。”
“他”指的便是另一个灵蛊。
元君闻言,笑道:“我当年一手救了你们两个,到头来,就只有这么一个选择?”
“这只是我的回报。”
“那他呢?”
“他的选择与我不同。”
“如何不同?”
“他的决定至今未变,而我今日选择以命还命。”
元君一笑,“在山上时的确多亏了你及时出手我才能脱身,不过你以为,那样就算救了我的命?”
“加上这一个选择,还不及一命吗?”芊霙雪笑意微冷,似有黠色,“元君劳心劳神引了仙门之人介入城中掀揽风波,不就是因为体内蛊毒的限制吗?我给你的这个选择也许可以让你不再受门主的控制。”
元君将琉璃瓶在眼前转了转,冷然一笑,“没了这个限制,我又如何继续搅弄风波?你给我这个选择,无非是想让我前功尽弃。”
“此话怎讲呢?”芊霙雪柔柔反问。
“没了体内蛊毒,我就是百鬼门的叛徒,可我所行之事,偏偏就要这个‘忠诚’,失了这个‘忠诚’,我又如何能搅起百鬼门的风波?”
“现在不论你搅不搅,这个风波都已经涌动了,你若现在抽身,也许就不是孤注一掷了。”
“瞻前顾后,如何一反乾坤。”
芊霙雪听着,撇嘴一笑,作了一副无奈的神情,“好吧,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了,我就不多嘴了,但选择还是留给你,顺便,我也要表明我的立场。”
“你的立场?莫非是想与我为敌?”
“我一点也不想与元君为敌,但搅弄风波这件事我也不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更愿意保持中立。”
“保持中立?”元君嗤笑,“你早就是局中人了。”
芊霙雪想了想,觉得元君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于是苦笑了一下,“也是。不过既然现在还没到非此即彼的地步,那就让我暂且再多徘徊一阵吧。”此番罢,她又拱手礼道:“不过元君尽管放心,你的身份绝不会被我透露,这是我对你最大的支持了,但是作为回应,我也希望你不要把局外人牵进你的计划。”
元君略寒的笑意渐渐成了些许不可思议,“素闻寒灵心性凉薄,怎么?你同那三人才接触了几日就有心袒护了?”
“那元君觉得怎样才算凉薄?无情、无心,还是无念?”
芊霙雪此问元君却答不上来了。
不过什么样才算凉薄他也并不感兴趣。
于是元君笑了笑,释然道:“你的意思我清楚了,我也不想强迫你一个小丫头做什么,只要别妨碍我就行。”他将那只琉璃瓶收起,“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一刻已到,晨钟敲响,一缕朝金阳光洒入幽巷。
今天奉灯城的天气难得明媚。
芊霙雪看不见天光如何,只感觉得到暖意傍身。
元君走远了,她还站在原地,突然想起一件不太妙的事情——
这一路好像跑的有点远了,怎么回去是个有点麻烦的问题。
………………………………
第二十九章 品茗
洛蘅盘坐在榻上运灵调息,云焱从邻屋钻出来,扒在这屋的门口,做贼似的冲傅钰贤找了招手,生怕惊动了洛蘅。
傅钰贤关门出屋,“怎么了?”
“雪儿姑娘不见了!”云焱难掩满面焦虑,“早知道刚刚就该留个人盯着点。”
傅钰贤也心惊肉跳了一下,虽然表面看起来还是那么没心没肺,“养鸟吗?还得随时盯着。”
“师叔你盯着青泽,我去把雪儿姑娘找回来。”云焱才说着,屋门就开了,洛蘅淡然出屋,转眼却见云焱一副见了鬼似的惊乱模样。
傅钰贤也惊,都不敢回头。
“怎么了?”洛蘅问了一句,两人默了片刻。
洛蘅发现,自打他们离开涅华以来,这俩人就成天跟惊弓之鸟似的,也不知他们一天天的到底在惊些什么。
“青……青泽,你要不要再休息会儿?”云焱被洛蘅吓得舌头都打结了,脸色阵阵发白,一阵更比一阵晃眼。
“……”洛蘅看着他这活像见了恶鬼索命似的模样也真是纳了个闷儿了。
话说他洛青泽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存在吧?这家伙怎么一见他就跟见了鬼似的?
“我梦游揍你了?”然而洛蘅的语气还是见怪不怪的,这么戏谑着数落了一声就朝着这位不知所措的云大少爷走去。
傅钰贤转身揽住洛蘅的肩就要把他往屋里拖去,“乖徒,还是进屋再歇会儿吧。”
这莫名其妙的,洛蘅岂会顺着他折腾,于是一把掰开他师父的胳膊,甩一边,清冷的瞥了一眼,“无事献殷勤。到底怎么了?”
傅钰贤见他不领情,还故作了满面恼怒,“为师这不是关心你吗?伤成这样就别乱走动!”
洛蘅轻轻“嘁”了一声,一记白眼甩的不屑,眉梢眼角满脸都挂着两个字——少来!
昨晚新伤新彩的都毫不留情,还差点一脚给他蹬死,今早就良心发现关心他伤重了?
反正洛蘅是宁可信母猪能上树,也不信他师父会良心发现。
于是洛蘅袖袍一摆,大步往邻屋走去。
“青泽,等一下……”云焱忙不迭地想拦他,结果反被洛蘅一胳膊锁住,拖着一块儿过去了。
问尘仙君正抬腿,却听身后明朗一声:“傅爷!”
这熟悉又独特的称呼……
傅钰贤一个白眼撂上天,不耐烦的扭头去看,“干嘛?”
叫他的不是卿无,而是一个身着血衣简装,手里拎着把墨蓝邪剑的家伙。
这装扮,是血衣门的人。
洛蘅听到这里的动静也顿足投来目光。
只见此人散披着一头墨蓝长发,一条绕银抹额略敛杂丝,红衣简装外着软甲,眼尾布有墨蝶锐翼纹,将他面容衬得邪气,一双眸子幽蓝深邃,杀气与戏谑共存,一副甚好的面容却危险而邪杀。
他冲洛蘅招了招手,笑着招呼道:“三少爷!”
洛蘅也回应着冲他招手,“小殊音。”
然后这个叫殊音的人就继续对傅钰贤道:“我师叔请您到阳城一叙。”
“什么事?”这边傅钰贤问着,那边洛蘅已经推了屋门,于是问尘仙君差点惊得跳起,回头却见一片安好。
屋里,芊霙雪正一手扶着窗框,气喘吁吁的,发现是洛蘅推门进来便心虚道:“青泽……”
屋里屋外两人皆是一口长气松缓,两颗多灾多难不得歇的心也才妥妥落回胸腔里。
殊音站在楼梯口回答了傅钰贤方才那问:“您去了就知道。”
卿无和傅钰贤同属一路货色,喜好品味都颇有几分相似,谈事什么的总喜欢去烟柳巷里、莺燕群中。
奉灯阳城的青楼不似寻常窑子那般嘈杂纷乱,相反却是不一般的静谧。光线也幽暗,里头的姑娘蒙面含羞,娇容若隐若现的,也挺惑人心神的。
傅钰贤跟着殊音进了一间地处偏僻却颇为华美的楼里,小楼临水而建,有一小台浮水露天,水明天澈,挺养眼。
卿无就坐在浮水小台边,端着一碗鱼食,戏弄着池中锦鲤,见傅钰贤来了,便挑着修眉笑道:“还以为你都没空搭理我呢。”
傅钰贤往旁边的茶案前一坐,斟了杯茶,抿了一口,被淡得没兴趣了,就转着茶杯闲然道:“什么事竟还劳玄家亲自跑这小城里来?”说着,他抬了抬手中茶盏,“该不会只是为了请我喝茶吧?”
给傅钰贤引路的殊音也往案边一坐,杵着腮静静听着。
卿无桃眼浮上黠色,戏道:“傅爷您现在可是我的雇主,我请您喝点茶、拍拍马屁什么的也不奇怪吧?”
五枚韵珠就能雇得黑里坊的大老板鞍前马后?
这等好事傅钰贤不知也不信。于是他置了茶盏,正色道:“行了,别绕弯子了,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卿无将鱼食放在原地,起身走了过来,在傅钰贤对面坐下。
“此处仙门消息闭塞,傅爷恐怕不知,沽北的鬼岭最近闹了个不小的乱子,凌仙阁和昆仑派都折了好些人才收服了一只妖兽,此兽乃是尚未修得神元的白虎。”
傅钰贤敲着桌沿,“堕魔了?”
卿无点头不语,“卫阁主已经向涅华求援,请求调遣一支仙兵赴往人界。”
闻言,傅钰贤敲桌的食指一顿。
仙族的兵皆出自剑仙门派,尤以天云的战力最猛。
天云门中高阶弟子便收入仙侯的编制内,虽然大部分情况下仍以弟子的身份修行,但遇战事则必须应召。
凌仙阁却不同。
凌仙阁内弟子出师后方才编入仙尊掌印的司仙阁,由太子统领常规军,仙尊掌管九阶仙格以上的凌仙战力。
仙族的军队通常情况下有形无名,大多数时候都是以弟子门人的身份、以斩妖除邪为名外出战斗历练,而要以军队正名征召战力的只有万不得已的危急情况以及真正大规模的战事。
难道这看起来尚且风平浪静的人界已经凶险到了这等地步?
傅钰贤深思了一番,问题没想明白却突然察觉了另一个异常,于是抬脸就问:“你就是为了来告诉我这个情况的?”然后他也不等卿无开口解释,紧接着就追问道:“厉翮又研出一套机甲战器了?”
“我要告诉你的消息才不是这个呢,只不过跟这事有关罢了。”
“到底什么事?”傅钰贤催促道。
卿无先一口饮了一杯茶,然后才开口:“卫阁主这边折了人,吓得卫副阁主连芜尘仙都赶不及找了就忙不迭的过去支援,所以现在卫大小姐和云二少爷已经和大伙分道单独行动了,说不定你这边的云大公子也已经收到消息了。”
这可算不上什么太好的消息。
问尘仙君焦头烂额的灌了那杯清茶。
“另外,”卿无见他茶盏已空便往他杯里添了七分满,接着道:“曲遥芳在百年前的心魔乱时就已经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傅钰贤整个人突然回魂儿了一般,一拍手,起身就要走,“不错,就这消息有用。”
“去哪?”卿无悠然追问,似乎也并不那么担心傅钰贤走。
“既然芜尘仙已经死了,那我们还在人界找什么?打道回府。”这个消息当真令傅钰贤十分愉悦——终于不用成天担惊受怕的生怕他那不嫌事的徒儿翻什么幺蛾子了。
拖回去,大门一关,看他还能怎么闹腾。
于是,问尘仙君即使看出卿无还有余话未尽,也懒得听了。
“可真会省事!傅爷你乐意这么撒手,仙尊能同意吗?”卿无左手执着杯,右手就把傅钰贤给招回来,“先坐下,话还没说完呢。”
于是,问尘仙君只好扫兴的又坐回来了。
“曲遥芳虽然已经死了近百年,但尸体至今下落不明。即使如此,芜尘仙的名号也还没倒,他的亲传弟子就是如今的芜尘仙。”
傅钰贤灌了茶水,漫不经心道:“仙尊要的是曲遥芳,不是那个谁都能戴的芜尘仙的帽子。”
“傅爷啊,”卿无给他斟茶,“您向来精明,怎么就没想清楚这件事呢?”
“哪件事?”
“仙尊指名道姓的要找曲遥芳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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