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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默浮生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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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爷啊,”卿无给他斟茶,“您向来精明,怎么就没想清楚这件事呢?”
“哪件事?”
“仙尊指名道姓的要找曲遥芳对吧?”
“嗯。”
“可曲遥芳已经死了,”卿无将茶壶顿回桌面,“这不就说明仙尊根本不知道此事——其实这件事压根儿也没几个人知道。无凭无据的,你总不能就直接这么跟仙尊说吧?”
“事实如此,有的是办法澄清。”
“那在澄清之前呢?”卿无杵腮,“云侯家的名声要受到质疑,两个小少爷更免不了被罚……”
傅钰贤捻着杯子把玩,“挨几顿戒鞭也好过跟那些玩意儿接触。”
卿无勾唇,“原来傅爷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
傅钰贤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参悟了点什么,于是故叹了一口气,“这些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能没有呢?”
“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关系?”
卿无摊开手,殊音随即配合的将一张叠得规整的纸条放进他的掌心,卿无顺着就把纸条摆在傅钰贤面前,“芜尘仙的居所。”
傅钰贤没拿,疑道:“给我这个做什么?”
“我还拿着您的韵珠呢。”
“不是这个原因吧。”
卿无见实在绕不开了,只好浅浅一笑,说的淡然:“实不相瞒,我这边有人很看好洛小公子,想借奉灯城的事看看他的本事。”
傅钰贤漠然一笑,“我徒儿为什么要接受你们的测试?”
“这不是测试,”卿无执杯浅抿,“我们只是惜才罢了。如若洛公子确是那般希世之才的话,厉翮定会庇护。如此,不好吗?”
傅钰贤不作声,卿无接着道:“其实傅爷你在也并无大碍,只是最好还是回避。”
这番话让傅钰贤神色一冷,“你们想做什么?”余光下意识瞥了殊音一眼。
“放心,这孩子是我带来护行的,不参与此事。我说傅爷你最好回避也没别的意思,只是你管的太多了,可能会限制那孩子的发挥。”
“……”问尘仙君执杯的手一顿。
整个仙界谁不数落问尘仙君带洛蘅太不上心了?
卿无这家伙的评价实在很独特啊!
傅钰贤默默干了这口淡茶,卿无趁机劝道:“傅爷,看开点吧,劫是他的,心魔也是他的,旁人干涉不得。不管你再怎么回避,该来的,终究会来。”
问尘仙君置杯,卿无斟茶,“傅爷尽管放心去,我在这会关照他的。”
………………………………
第三十章 煎药
从半月前那个被邪变的凶尸残杀的赶尸人开始,到现在总共死了十八人。
今晨终于没有尸体出现在城门下了。
奉灯阴城的守备并不严,因为原本也没谁会闲得慌胆还肥的来端这座鬼城。
因此也就时常能见守城的官兵蹲在城墙下唠嗑,有时还能捧把瓜子,讲点小道的邪祟异事,日子过的倒也悠然。
阴城的守兵多半是身负罪责被发配至此的,不过长幽国素来敬畏鬼神,虽然胆比较大的敢做鬼的生意,但也是绝不敢冒犯的——尤其是这些外地来的守兵,其胆量完全不能与城里的阴商相提并论。
本该今日出现在城门下的第十八具尸体没有如约而至,这些守兵自然而然的就以为是终于没死人了。
于是没有尸体被送来的今晨反倒引了更多驻足的目光——只见一众披盔戴甲的守兵齐刷刷的跪在城墙下,面对着两条长椅并成一列的祭坛,上面整整齐齐排了十七只碗,碗里盛了半碗土用来插香。
洛蘅路过城门时淡淡瞥了一眼,留意了一下那简陋至极的祭坛上的香碗,然后就拎着药回客栈了。
客栈里依然可见老掌柜忙碌的身影。
楼上走下两个住店的江湖人,和洛蘅在楼梯口擦肩。
一股毒息迎面。
洛蘅脚步略顿,余光瞥着那两人出客栈的背影。
老掌柜忙碌着,眼光偶然落到了洛蘅身上,于是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该干活的干活,该上楼的上楼。
瞟着那冰蓝影上楼后,老掌柜暂置了手中活计,进屋将白鸽送出窗去。
洛蘅推开屋门,芊霙雪正伏在窗口,静静的,吹着不时刮来的凉风。
“今天天气好吗?”芊霙雪专注的吹着风,分了点神来问洛蘅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今天的天气其实也好不到哪去,天上浓云密布,偶尔才会漏一缕阳光下来。
不过对奉灯阴城来说已经很明朗了。
“还不错。”
“哦……”
洛蘅走到她身后,随手挑起她的一缕青丝在指间绕玩,“毒清理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看见了。”
芊霙雪乖乖站起身跟着他走到桌前。
洛蘅轻轻替她取了缚眼的白绫。
其实她现在已经看得见点了,只是眼前还蒙着一层冷雾,看不清罢了。
洛蘅在她面前坐下,抬手捧过她的脸,细细查看她的眼。
现在她的眼瞳呈出淡淡的冰蓝,像是被水润洗过一般,水灵灵的尤其动人。
只是洛蘅一看便知她这瞳色并非生而这般。
因为洛蘅的异瞳能察见寻常不能见的灵息游丝,此刻他瞧着芊霙雪的眼便是有那股冰寒异常的灵气缠绕着的模样。
这双蓝瞳固然娇美,但就像青莲被置于冰窖一般,是为摧残之美。
“青泽,”芊霙雪抓住洛蘅的手腕,诚恳道:“你为什么救我?”
洛蘅默了片刻,“因为我们认识。”
“什么时候?”芊霙雪赶忙追问,洛蘅却用另一只手轻轻反握住她的手。
如果跟她说前世今生、神明托生什么的,肯定要被当成大忽悠。
“以后再告诉你。”
芊霙雪略显失落之色,洛蘅看了心软,就两只手合握住她的手,柔声询道:“你这么想知道?”
芊霙雪连忙点头。
“那……”
“青泽!”
“……”洛蘅“那”之后的重点还没出口就被云焱冒冒失失的给打断了。
云焱见状僵在门边,洛蘅还握着芊霙雪的手,只是后辞成了浅浅的扫兴一叹。
“那什么?”芊霙雪见他不往下说了便赶紧追问。
洛蘅松开她的手,起身,柔道:“那我待会儿告诉你。”然后就拎过桌上的药,揽着云焱出了屋子,顺便把门也带上。
芊霙雪懊恼着咬了咬唇,又摸回窗边继续趴着吹风。
美事被搅了的洛蘅也并没有体现出火气什么的,手里拎着药包欢快的一甩一摇,语气却是和动作极不相符的正经:“怎么了?”
“刚才涣清回我信了。”
闻此,洛蘅偷偷瞥了一眼云焱略显焦灼的神情,见他眉头锁得紧就知那边的情况肯定不怎么样。
这下应该可以完美的把他俩支开了。
于是洛蘅笑意攀上面颊,差点就勾了唇,好在他天生长得清冷,如今心性平淡,这才控制住了。
“情况怎么样?”洛公子维持着一本正经、清雅平静的面色,旁人根本无法看出这淡泊面色下的九曲回肠。
“掌门师伯和卫阁主在鬼岭那边遇到了点麻烦,副阁主带人赶过去了,涣清和琉然也已经离开昆仑,打算先跟我们会合。”
听见卫惜也要来,洛蘅心里咯噔一下,手上抛着药包的动作一顿,摇到半空的药包一下就失了惯性,没控制的落了下来。
药包还有余力晃一晃,洛蘅心里的思虑又兜转了起来。
“你和师父先去南川跟他们会合吧。”
云焱不明,问道:“你还要留在这?”
“等我确定了最后一点事就去找你们。”
“什么事?”
“也就那点事,我只是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多心而已。”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洛蘅余光瞥见楼下他师父进了客栈。
“如果……”不是多心呢?
洛蘅快出一步挡住云焱,晃了晃手里的药包打断了云焱的“如果”。
“我去煎药,你跟我师父商量商量。”说着,就若无其事的溜了,在楼梯上碰上了傅钰贤也显得淡然极了,丝毫没有打鬼主意的狡猾之态。
洛蘅在楼下兜了一圈没看见掌柜的身影,便唤:“掌柜的!”
“诶,来了!”老掌柜随即便应着出来了,匆匆忙忙的奔到洛蘅面前。
洛蘅笑容温润的瞧着老掌柜,余光瞥见他肩上的一片白羽,然后视若无睹的晃了晃手里的药包,“借厨房一用。”
“诶,好。”老掌柜应着,便将洛蘅往厨房领去。
老掌柜行动虽缓体态却不佝偻,年岁虽大却也精神,面色红润且不乏阳武之气,与阴城里的其他人略略有些不同。
“这十三年间的生意不好做吧?”洛蘅但有但无的随口问了一句。
“城里的阴商多半不住外店。”老掌柜似乎答非所问。
洛蘅理着药材,顺着话题进行下去,“那些时常游走多地点倒尸人总得有个落足点吧?”
“倒尸人进城要将邪尸归在鬼院里,通常也就住在鬼院附近。”
阴商的生意做不了,阴城的外来客又少的可怜,老掌柜这生意岂止是不好,简直就是惨淡啊!
洛蘅扫视了一眼厨房的大小物件和食材,见各种厨具一应俱全,食材也应有尽有半点不寡清。
这小店里也没有打杂厨子什么的,凡事都是老掌柜一人在做。
洛蘅磨蹭了一会儿,“咦”了一声,老掌柜赶紧询道:“何事?”
洛少爷把药材倒腾好了却找不着锅子,于是问道:“药罐在哪?”
老掌柜恍然大悟,人家少爷就是来煎药的,要找的当然就是药罐子。
于是老人的眼神开始四处搜寻,人也跟着到处翻翻找找。
厨房里锅碗瓢盆一大堆,要找个药罐子还真不简单。
洛蘅在一边静静看了几眼老掌柜杂乱无章的翻找动作,眼光在厨房里打量了一遍,瞥见了角落里静静落着灰的药罐,然后就伸手拽了过来,“噢,找到了。”
老掌柜偏头来看,蓦然瞥见趴在肩头的那片白羽,于是不动声色的,不好意思的笑着走了过来,“太久没有人用,都忘了搁哪了。”边走边理了理衣裳,顺手将白羽拍落。
洛蘅浅笑,“掌柜的喜欢养鸽子?”他涮净了药罐便往里搁药材,老掌柜就站在一边,笑着答道:“人老了也没什么伴,养几只鸽子消遣消遣。”
“您不是本地人吧?”洛蘅燃着炉子,笑问。
老掌柜愣了愣,“小少爷怎知?”
洛蘅温润的转眸一瞥,“口音不像。”
“哈哈哈,”老人笑得恍然,自侃道:“想不到在奉灯生活了几十年,还是乡音难消呐。”
洛蘅又疑惑着打量了老掌柜一眼,询道:“这奉灯城偏远凄凉,又不怎么太平,掌柜怎么会选择在此定居?”
掌柜笑意渐落,目光落低了些,叹道:“奉灯城虽然不怎么太平,但也总比战火烽烟来得安稳。”
洛蘅悠悠煽着火,“也是。”
未经战火袭燎的人实在很难理解真正的纷乱流离之苦。
洛蘅望着炉底火苗,渐渐地,有些出神。
虽然他从小就跟着傅钰贤见过了不少被战火摧毁的城镇村庄,但作为有能力避世的仙者,终归也只是旁观者罢了,如何能解其间真苦。
然而他却明白,即使止息了战火也未必能得所谓净土。
洛蘅摇扇的手略顿,神思浮远了。
神魔止息了战火,而后却有心魔之乱殃世;魔教一统千年却纷争不息;人界诸国分分合合内慌外乱,不曾安宁……
再乱的世道也会有美好的向往给予众生希望,可等希望真的实现了,却往往又不像期望的那般美好了。
洛蘅忧思沉沉,忆及己身顿觉无力。
世上诸多事总会被人的一颗心臆想得太过美好,其实不过如此……
这个想法无形中不小心将洛蘅一直以来坚信的执念给动摇了一下,一股隐火就忽地灼了一下心弦。
洛蘅连忙掐断了思绪。
所谓一物降一物,洛蘅这个心魔也总得有一个期望或执念来压制,所以在这个执念找到替代的东西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胡乱动摇。
………………………………
第三十一章 作皮者作命矣
芊霙雪在屋里候得邪火烧心,那股子焦躁连风都吹不散。
于是她就借着略略恢复了些的视力在屋里踱来踱去,一会儿瞅瞅窗外天昏雾蒙,一会儿扒在门板上瞅瞅动静,最后懊恼的坐在榻上,无聊极了。
她郁闷的仰身一躺,青丝散铺一片,赤红拂袖两边一摊,慵懒无力。
她又抬起手来,眼见一片赤红艳烈。
她今天才知道,原来洛蘅让她穿了一身红衣。
“洛青泽……”她轻声念了这个名字,脑海深处觉得陌生极了,但他真人又让她觉着特别熟悉。
尤其是接触了这几天,又在野凄山上患难与共之后,就更熟悉了。
但具体怎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芊霙雪正放着自己的思绪漫天乱飞时,门开了,洛蘅端着药进屋,见她死狗似的躺在床上便用寻常那戏谑清冷却略柔道语气道:“过来吃药。”
他等闲时的语气本身就不会给人太多距离感,尤其跟芊霙雪说话时还刻意放柔了,所以芊霙雪也就不觉着他很难接近了。
熟悉了,也就不那么拘谨了。
芊霙雪不情不愿的坐起身来,“说。”
“说什么?”洛蘅若无其事道。
“我们俩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洛蘅端着药碗坐在她身边,“先把药喝了。”
光闻这味就苦的让人恶心。
于是芊霙雪别过脸去,嘟囔道:“你不说我就不喝……”小声小气的,还生怕洛蘅听见似的。
洛蘅笑意略黠。
洛某人这辈子别的不行,对付她芊霙雪却是有一套专精的手法。
“不喝我就不说。”洛蘅无赖道。
芊霙雪幽幽转过脸来,“喝了你就说?”
“反正你不喝我就不说。”他重复了这个意思,然后就凝视着芊霙雪犹豫纠结的神情,看着她指间绕着一缕头发,神情专注的细细揣摩着他的话。
她认真思考的模样也怪可爱的,于是洛蘅难掩唇边笑意也毫不收敛目光,就这么把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收进眼底——反正就她现在的眼力也察觉不了什么。
芊霙雪犹豫了好一会儿,乖乖从洛蘅手里接过药碗,端到面前,又想了想,闷着气,一口灌下去了,结果还是低估了这玩意儿的威力,被苦的一阵喉口发呕、晕头转向,然后洛蘅赶紧往她嘴里塞了颗糖,从她手里拿回碗,皮痒搞事的摸了摸她的头,“乖。”
“……”她蹙眉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借着蜜糖缓过了那股苦劲儿,“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
芊霙雪被他一句话气的差点跳起来,拽着他的袖娇嗔着逼问道:“你不是答应我喝了药就说吗?”
洛蘅疑道:“有吗?”
“有!”
“你再仔细想想?”
她果真想了想。
洛蘅只说了“不喝药就不说”,好像的确没说喝了药就告诉她……
“……”
芊霙雪被洛蘅气了个半死,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好咬了咬嘴唇,然后切齿道:“你刚刚也说了一会儿就告诉我的!”
“诶?”洛蘅想了想,“有吗?”
“你……”她话到喉口却被噎住了,洛蘅趁这个时候又往她嘴里塞了块糖,她原本扭头要躲,结果还是没避过,又被塞了满口甜蜜。
“好啦,以后会告诉你的。”
糖挺甜的,但那口火气可不是一颗糖就压得下去的!
于是她含着糖,瞪着一双雾蒙蒙的眼幽怨的看着洛蘅模糊的脸。
洛蘅实在很想捏一下她微微鼓气的脸颊,好在骨子里那股君子的气质还是让他控制住了自己。
他起身,芊霙雪却还拽着他的袖子,最后服软的央求道:“求你了……”
洛蘅受了点力就顺势一跌坐回榻上,借着惯性身子微微仰斜,极快的在她颊上啄了一下。
芊霙雪被他这一下给亲蒙了,整个人都僵住了。
洛蘅右手从她腰前绕过,轻轻压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往怀里揽近了几分,凑着她的耳,低声道:“知道了吗?”
芊霙雪像是整个人都被砸通了一般呆愣愣的,完全没有反应的意识了。柔柔热气在她耳畔缠绵,沿着流漫到了颈间襟里,戏得她浑身酥**麻,加上洛蘅的声音原本就极好听,低低沉沉又惑人心弦,此刻还以那柔情款款、动人心扉的语气道出……
她实在禁不住洛蘅这般撩拨了,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怯的躲了躲,洛蘅会意也放了她,只是收手的途中修指又凑近她的脸颊,替她将一缕拂落脸颊的青丝轻轻别去耳后,这才彻底收回手来。
得亏洛蘅心性洁雅不喜沾花,否则只需有他师父一半的风流便不知要祸害多少姑娘了。
然后洛蘅就在芊霙雪怔神的时候溜出屋去了。
其实洛蘅原本也并不是这么激进的作风,但有些心意是他很早以前就想让芊霙雪知道的,奈何那时总是差了几分胆色,这才一次次的错过。
如今上天直接把他心心念念的郡主送到他眼前了,这样的缘分都不把握的话那他洛青泽岂不是丧尽天良了。
况且,他对芊霙雪原本也是情难自制,尤其在经过这么就的分离思慕之后,这捧久别重逢的深情就更难控制了,实在是情不自禁的想要触碰她。
洛蘅一路思绪飘飞着归了碗就折回楼上了,正好看见他师父杵在栏边,见他上楼便深思熟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转身进屋,意思不言自明。
傅钰贤的意思洛蘅向来一眼就明白了。
于是洛蘅也浅浅一叹,做好了被软磨硬泡的准备就进屋了。
“我和焕离过会儿就动身前往南川。”
“啊?”洛蘅一脚跨进门槛愣了一下,回了回神然后才带进另一脚。
这个情况跟他预计的反差实在也太大了点吧……
他还没怎么回过神了,更遭了惊雷轰顶似的,有点凌乱。
问尘仙君看起来有点蔫巴,这个决定大概也是做的心不甘情不愿的。
“我就交代你一件事。”
洛蘅赶紧在桌边坐下,静候着后辞。
“你拿去的药不可乱吃,最好别吃。”
“嗯……”
没了?
洛蘅怔然,看着今天一本正经的不正常的傅钰贤,不禁怀疑他师父是不是被摄魂掉包了。
这岂止是不对劲,简直就是太不正常了!
过了一会儿,问尘仙君似乎也觉着自己这状态不对,于是清了清嗓子,四下乱瞟了一阵。
洛蘅看着他师父脸色开始渐渐无赖,终于觉得问尘仙君似乎又捡回了点正常时没心没肺的风格,但又总觉着哪里不太对劲。
傅钰贤掌心催灵,请出一支卷轴,摆在洛蘅面前,“我查到的关于百鬼门的资料都在这了。”
洛蘅将信将疑又一头雾水的拿过卷轴,展开了点瞟了一眼,也没瞅出什么所以然就合了卷,“怎么突然……”
傅钰贤杵着脑袋,无奈一笑道:“我就算今天不给你,你自己迟早也有一天要翻出来。”
洛蘅惊疑并有的看了云焱一眼,云焱显然也没搞清楚问尘仙君这天翻地覆的态度转变是怎么回事,于是撇了撇嘴,作了个不明所以的表情。
命劫无可避,这个道理傅钰贤比谁都清楚,但这事真搁眼前时,问尘仙君也做不到真正的坦然。
劫是他的,心魔也是他的,旁人左右不得,但又总想左右一下。
也罢,还是早点走的好,眼不见心不烦。
交代了那点事,傅钰贤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招呼云焱走了。
洛蘅始终没搞清楚状况,但这样的异常他不得不问。
就在傅钰贤要迈出门槛的一瞬,洛蘅叫住了他:“师父!”
傅钰贤顿足回首。
“发生了什么?”
问尘仙君意味不明的笑笑,然后就出了门,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你这边万事儿了就赶紧过来,不许磨蹭。”
云焱临出门时拍了拍洛蘅的肩,“万事小心。”
师父和兄弟就这么走了,就留洛蘅一人空落落的待在屋里百思不得其解。
至此,洛蘅不禁好奇,那个找他师父谈话的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奉灯阴阳两相合,伏九作揖抚六阴。长河无尽长灯眠,思远乡,念红尘,孤舟浮流魂牵肠。
断舍流离寄苍茫,百转千回不念归……”
悠旷的歌谣如梦境远音一般飘飘悠悠的晃进了某人脑际。
迷蒙混沌散去,他睁开眼,所见一片幽森昏暗,一圈蓝晕晃明,中间却是深渊般的幽黑。
他似乎躺在地上,硬邦邦的石板冰冰凉凉,睡得让人容易做噩梦。
此人便是传说中早就被宰了的屠罗门少主厉凡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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