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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默浮生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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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君若想知道,去查记载便是。”

    “淡见千帆云空望,且叹浮生终成狂。”他拿着骨笛又拍了拍掌心,“若是死人,当如何成狂?”

    “仙君问得太多了。”一言作罢,杜方达顿步一跃,身凌空一旋抽刀出鞘。他出手,卓上君自然紧随其后,两人一道进攻,洛蘅只撤身一退,轻轻跃离棺材,落身在一条铁链上,瞧着两人定身棺材,悠然道:“元帅急着打我做什么?您的目的应该不是我吧?”

    那位上君仍站在原地,听得“元帅”两字后正想发问,却突觉心口一凉,整个人的气力就被瞬间抽走了。

    芊霙雪往他身后按了一掌寒灵,此灵原本就毒,一入体,瞬间侵满全身。

    “你……”上君蕴了掌力正要转身反击,却疏忽了身上的武器,也就是他听见腰间弯刀被抽离的一瞬,喉口就被断了气路,意识方有片刻存留,落眼却见鲜血喷涌,尚觉温热。

    厉凡琛反握弯刀,割喉动作的余势犹存,上君的生命便已涌尽,身子一扑,落下无尽深渊。

    芊霙雪淡淡垂眼,视线有些模糊,也不是很看得清。

    厉凡琛将手中滴着血的弯刀轻轻丢下悬崖,近前一步,对着棺上两人笑道:“外人已经处理了,元君有什么事尽可直言。”语气还是那般和煦。

    杜方达提着环首长刀,只看着洛蘅,“看来诸位是把在下那点不堪的往事都翻了个清楚。”

    “大帅……”卓上君低言。

    洛蘅浅笑,“在下无意折辱先生,只是帮一个朋友问问而已。”

    杜方达似笑非笑,眼底沉尽冰霜,“仙君折辱也好询问也罢,于一介武夫而言,并无分别。”言罢,长刀再起,飞身跃前,铿锵数声,利刀却被骨笛接得一招不落。

    卓上君身刚凌起,红影却如鬼魅一般忽而晃现,绝了他的前路,一脚正击他胸口。

    芊霙雪将上君拦回,厉凡琛追击而上,刚出了一掌没击中,上君就重踏了铁链正回身形,反手就一刀砍出,厉凡琛避让不及,襟前挨了一刀又脚下一踉跄,栽下去了。

    洛蘅骨笛几挡,一旋一止,横正掌心,同时灌力一推,杜方达横刀挡住却也被那力道给震了出去。

    上君见杜方达身形坠落,也忙不及跟芊霙雪交手,抽身就去接,芊霙雪也正好得了空当,一连翻下几根铁链才终于逮住了厉凡琛的衣襟。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芊霙雪嗔骂这个二货,厉凡琛反手拽住她的胳膊,笑道:“担待担待。”

    芊霙雪背伤扯痛,发不出那么多力把这个大老爷们儿拽起来,好在这家伙还没傻到这地步,于是借着点力就自己飘上来了。

    “小雪,你的伤没事吧?”厉凡琛与她同站在一条铁链上,良心发现的问了一句。

    芊霙雪没空搭理他了,因为杜方达自己落回了崖上,所以上君又攻回来了。

    “闪远点。”芊霙雪将厉凡琛往边上一甩,跃身轻踏上君掷来的弯刀避开此击,翻到上君身后,借着身形轻盈的优势反攻。

    厉凡琛踏着铁链逐层跃上,奔着铜棺而去,结果一心一意太专注,没顾到更猛的杜元君正飞身而来。

    凌空两相照面,杜方达挥刀斩来,厉凡琛暗道“惨了”,还好洛蘅来得及时,轻踏了他的肩,正好把他踩下去点避开了刀口。

    洛蘅接了杜方达的招,身法不知如何绕变,只见他蓝袍傍铁链而绽,既错开了杜方达飞快的刀法又及时把落坠的厉凡琛给捞了回来,厉凡琛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和洛蘅站在同一条铁链上联手逐步逼退杜方达。

    “慢,慢点!跟不上了……”厉凡琛几回被洛蘅祭出去挡招,虽然每次都有惊无险的被收了回来,但还是惊险得叫他心弦快绷不住了。

    铁链滑溜溜的,洛蘅左手拽着厉凡琛,右手跟人交手实在有些不方便,于是他暂放了厉凡琛——这又差点把没反应过来的厉凡琛给丢下去了。

    “哇!”厉凡琛鬼叫着,一双手胡乱挥舞着,惊慌错乱间又抓到了一根稻草,定睛一瞧,不知洛蘅几时从腰后把长剑连鞘抽了出来。

    等厉凡琛抓住剑鞘立定了身形,洛蘅便双指横过,抹出长剑,同时抽神道:“雪儿,接剑。”

    芊霙雪未转眼,已见长剑飞至身前,她凌空握住剑柄,恰好顺势挡住攻势。

    丢了厉凡琛这个包袱,洛蘅终于可以更洒脱的收拾杜方达了。

    “开棺。”洛蘅简洁两字后厉凡琛还愕着,又惊赏了片刻青泽君潇洒不凡的身手。

    “噢噢噢……”然后他才忙不迭的摸着去找铜棺。

    洛蘅手里的骨笛泛着冽冽清气,出手精快,杜方达光靠招式是没法取得上风。

    于是杜方达有意退几势,运了内力再进攻,结果洛蘅一眼便洞察了他的意图,骨笛未攻,衣袍翩转一过,银针脱手而出。

    杜方达瞬间被封了脉穴,连忙抽身跃回崖上。

    逼退杜方达的同时,洛蘅振袖掷出骨笛,“当”的一声砸在上君刀口上,震得他虎口裂痛身形踉跄,一个没稳住又落下了此链。

    骨笛替芊霙雪挡了对手又旋飞回洛蘅手中,芊霙雪轻身跃回洛蘅身旁,上君也才刚刚稳好身形,借了几根铁链的力才落回崖上。

    杜方达拎刀正立,眸光深沉着,不再进前。

    洛蘅此时仍浅笑言和:“二位,我们还可以谈谈。”
………………………………

第四十七章 世事无常,自将安好

    杜方达牙关紧了几分,虽然不甘心,但他的确打不过洛蘅。

    片刻,他收了刀,“仙君还有闲情逸致同在下谈?”

    洛蘅负手而立,有意无意的抬眼四下张望了一番,“早在二位到来之前,我就已经封住了此处灵势,”他垂眼,再望那两人,“我确实有闲情逸致和二位好好聊聊,不过二位可否赏脸?”

    此时厉凡琛才爬上棺椁,摸摸索索的愣是不知道这被铁链拴的严严实实的铜棺要怎么打开。

    杜方达片刻无言,卓上君却不能沉默,他刀指洛蘅,怒火中烧道:“身为仙门中人却肆意窥探他人痛处,还以此为胁意图谈判?修仙之人自诩清高,凡生之苦你却能知多少?休要在此摆出一副至高无上的姿态,想动手便尽管来!”

    洛蘅莫名其妙的挑了挑眉,“我几时威胁你们了?”他摊了摊手,“我本来也不想打,是二位执意要动手。”

    上君不知又因何嗔怒,只是他再要开口时杜方达却轻轻压下他抬刀的手,缓了口气,道:“不知仙君还有什么能同在下谈的,但若是想劝在下回头的话仙君大可不必多言了。”

    “为何?”

    “其一仙君并不知在下所求为何,其二,”他看了芊霙雪一眼,“开弓没有回头箭,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芊霙雪唇下一分,提了气却不知该说什么。

    洛蘅将骨笛收起,“我确实不可能猜透先生的所思所想,不过也能约莫揣测一二。”

    厉凡琛摸索着铜棺,时不时拿着洛蘅的剑鞘往铁链缝里凿两下,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把这棺材打开。

    “仙君请讲。”

    “那就不得不提及先生的伤心事了。”

    “无妨。”

    “贵公子死于十三年前的帝都山之乱,先生对此,不能释怀吧?”

    杜方达沉沉望着静立链上的蓝影,心底刺了一下,“的确。”

    卓上君懊恼的别过脸,似乎有些心急,也听不下去了。

    “先生早年戎马倥偬,于贵公子而言,多少有所亏欠吧?”

    “确如仙君所言。”

    “不过先生曾也心怀家国、志存高远,见惯了杀伐、无畏生死,想来并不会仅因一腔仇怨便自甘浊泥。”

    虽然杜元帅所经历的早已不仅仅只是一腔仇怨那么简单了。

    杜方达未言,只一笑勉强。

    洛蘅也轻轻一叹,接下来的话,他还是斟酌了片刻:“魔教行事随性,诸多时候不顾道义礼法,对当年心性未全的贵公子而言,确属荼毒。”

    “所以仙君揣测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先生虽然不能弥补当年之失,却可以选择让天下少一分荼毒,我猜得对吗?”

    “对……”杜方达良久才答了一个字,然而就这一个字,说出来也是往心口剜走了一块肉。

    厉凡琛凿铁链的动作顿了一下,想偏头去瞧一眼,却还是选择控制住好奇心,继续在铜棺上寻找端倪。

    一团鬼火从洛蘅面前浮过,映亮了他同样锁着些许哀思的眉梢,芊霙雪就站在邻近的一根链上,恰好将他眉梢的这一抹哀思收进了眼底。

    “毁灭了魔教也不能荡清世浊……心魔本就源于心。”

    “即使如此,我也要让世人知道,心魔即是罪,除不尽,也不可否认。”杜方达声音沉哑,这番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的。

    洛蘅点了点头,“先生说得有理。”他踏着铁链近前了几步,“可是毁了一个奉灯城又能如何呢?只是加深了世人对百鬼门的恐惧罢了。”

    杜方达蓦然嗤笑,眼神凶狠了几分,“当然不只是恐惧。”

    洛蘅顿步,“还有什么?”

    “魔教之所以猖狂是为何?只因仙门管不得、巫者视而不见、国君坐视不理……我等杀伐之人与仙君不同,我们只相信,唯有血淋淋的教训才能真正令人敬畏。”

    洛蘅轻轻叹了一口气,“所以,先生想把这座城推进地狱深渊,把这个血淋淋的例子砸到世人眼前?”

    “奉灯城乃是长幽国的命脉,它毁了也许会让整个长幽国都随之灭亡,”大帅冷静的分析,“我不相信其他国君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国因魔教而覆灭时,心中不会惶恐。”

    “原来先生是想让诸国的正规军去讨伐百鬼门?”

    “不!”杜方达一声铿锵,“不光是百鬼门,我要整个魔教都去死!”他的语气并不激烈,声调也不高昂,可言辞却仿若利刃惊雷一般深深掼进了众人耳里。

    杜方达似乎突然焦躁了起来,在本就不宽敞的断崖边来回踱了几番,“我知道,灭了一个魔教也不能让这个乱世消停,也许魔教里也有不少好家伙……”他像是自言,下一句却是挑明了对洛蘅说的:“可那又怎样,魔教自古纷争不断,你死我活不知消停,既然无法统一那又何必留作祸害?既然要乱,那便乱个彻底!”

    “然后彻底毁灭。”洛蘅淡淡一言,“这便是先生心中所想吗?”

    杜方达止步,深深沉了一口气,压住一颗躁乱无比的心,“是的,这便是我心中所想。”

    “那先生为何还要犹豫呢?”

    杜方达愕然。

    “既然先生迟早有一天要将奉灯推入地狱,又何必仁德待人?”

    杜方达按在刀柄上的左手不禁捏紧了几分,“至少在他们死的时候我不会太愧疚。”

    “当真如此?”洛蘅追问,杜方达不答。

    “想要百鬼门灭一座城很简单,先生根本不用如此劳心费神,不用耗费这十三年之久,只要时机恰当,百鬼门随时都能挥下杀手。”洛蘅说着,走下铁链,与杜方达对面而立,“如果只是要将这座城当作血淋淋的例子放在世人眼前,先生何须救他们俩?何须在城中隐姓埋名?何须费尽心思阳奉阴违的引我翻出城中之事?”

    杜方达面不改色,神情却请洛蘅讲下去。

    “你可以偷梁换柱保下屠罗门的少主难道没有能力取鬼巫大人的性命?你隐姓埋名十三年,这些时间以百鬼门的手段足够你走遍沽水南北让每个国都灭一座城,而且十三年下来足够让诸国下定决心凑出一支联军来讨伐魔教了……你若是早就下定了决心,又何必借我这个有着太多变数又身处局外的仙门之人的手来搅起城中风云?”

    杜方达哑然,洛蘅却乘胜追击,接着道:“而且用百鬼门的手段还可以让先生免掉不必要的麻烦。”

    杜方达沉沉道:“什么麻烦?”

    洛蘅眼底浮上几分黠色,没有戏谑,就像只狐狸,他轻轻凑近杜方达,在他耳边道:“你如果这么做,就可以伪装得更像一个百鬼门人,也就不必担心,体内的蛊毒。”说罢,他便抽回身来,撇去了眼底的狐黠,“先生觉得,我说的有理吗?”

    这回不光是杜方达,连一旁的卓上君都一时发怔不知如何反驳了。

    厉凡琛折腾了半天,终于沮丧的确定了,这口悬空的铜棺压根就没法用正常手段打开。

    洛蘅轻轻抬起右手,灵光绕指,“先生今日前来,为的可是放出阴蛊?”他的灵力引得悬空铜棺一阵颤颤巍巍吓得厉凡琛连忙抱住一根铁链,惊恐的四处张望。

    冰蓝灵光融进棺里,片刻,灵光窜出,洛蘅掌心随之现出一尊抱珠的鬼车玄石像。

    此像阴息泛泛,在棺里尚且张牙舞爪,进了洛蘅手中却隐了邪息,乖乖趴在他掌心,活像一尊小巧可爱的装饰摆设。

    阴蛊被取,此间鬼火幽幽曳曳,摇晃着又飘落了。

    光渐渐暗着,杜方达看着洛蘅手中的阴蛊,片刻,“仙君说的有理。”

    卓上君目光深沉着,看着他家大帅,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杜方达心底仍在纠结,更迷茫着不知接下来该当如何。

    他踌躇了十三年,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既不肯放弃,又不狠不下心来做绝此事。

    “先生的心其实并未凉透吧?”

    杜方达苦笑,“若是凉透了,恐怕就不是今日之局了。”

    洛蘅笑了笑,“我还是想问,当年宁王赐的到底是什么酒?”

    十三年前,宁王亲临地牢,见了落魄而归的杜达钧,当他见到昔年猛将伤病缠身时只叹了一句“世事无常”。

    世事的确无常。

    谁能料亓安侯和杜达钧同为冀国的顶梁柱,到头来却是一个叛变逼死另一个。

    杜达钧曲川兵败后,亓军会师南川,进军王殿,宁王无力再挡,只得任其宰割,但亓安侯却念及与冀国王室曾于父辈有知遇之恩,于是逼而不杀,只是自立为王,逼宁王抄杀杜氏满门。

    大军压阵,宁王无奈,只得照做。

    亓安侯此举意在斩断冀国爪牙,断绝杜氏血脉,结果当时杜宜方正好溜去了帝都山,没杀成。

    冀宁王还是勉强交差了,谁料一年过后杜达钧又再度返归南川,风声传去了亓国,无奈,宁王为求自保,只得下令赐死杜达钧。

    “那日,王上赐了我一杯清水,只道,世事无常,自将安好。”
………………………………

第四十八章 晚了

    杜方达合眼,仰叹着,最终付诸自讽一笑,“可惜,仙君终究还是来晚了。”

    洛蘅闻言,随而一问:“为何?”

    杜方达颔首,“杜某如果早在十三年前听见这些话,今日便不会在此造孽,若早在昨日听见,或许还会有一丝补救的机会。

    厉凡琛刚站上铁链,此间阴息便是一荡,空处铁链皆是一晃,连芊霙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丝变故给震得连忙蹲下身才没栽下去。

    厉凡琛却没这么好反应,一巅就晃下去了,多亏及时抱住铁链才没落得干脆。

    鬼火悠落,洞府里的黑幕再度沉沉压来。

    杜方达按着刀柄的手愈发用力,他似是紧紧咬着牙关,额间青筋暴跳,黑如深渊的双瞳压住最后一丝犹豫,深沉作狼眸。

    “大帅……”

    洛蘅手里捧着那尊小石像,笑得淡泊出尘。

    面上是绷住了,心里却忍不住的压气哑叹——好家伙,敢情是王八吞秤砣,铁了心要一条路走到黑?

    最后一丝幽光也坠下了崖口,最后一瞬杜方达抬眼悄悄看住洛蘅,估摸着,便在光落一瞬抽刀而出,辨准方位,蕴力一斩,锐风劈裂混沌,摧枯拉朽。

    然而片刻之后,只听空旷里锁链晃晃,其他便再无动静。

    方才还站在两人一步开外喘气的某人已经在他出刀的一瞬间溜走了。

    卓上君也察觉了异样,相较于杜方达他却更惊,“竟能在大帅出手的瞬间逃走,此人莫非当真成仙了?”

    “他把另外两人也带走了。”杜方达冷冷收刀,“还是轻敌了。”说罢,他抬眼,高及数丈的洞府顶上被破了一个漏着微光的洞,洞外其实也是一团漆黑。

    就在厉凡琛还惑着形势之变时,光暗了,他莫名不知如何的也被人拽走了。

    洛蘅比他们先一刻到达墓穴,早就把里面的地形给打探了个清楚。

    铜棺之下的深井暗渊中藏着术法,连通了鬼界,铜棺内武王的尸首镇着整座山的阴息,而铜棺上方的洞顶便是一早被问尘仙君和云大公子联手炸开的野凄山峰。

    洛蘅一早就清了遮挡洞口的死藤蛊,再用障眼法一挡,旁人自然摸不透他的逃跑路线。

    为了方便起见,洛蘅顺便也在洞口布了个小小的传送法阵,虽然因本身格局所限送不了多远,却可以然让洛蘅借力,在阵局里施展灵法继而直接挪到城门下,如此,只要及时把法阵散去,便不会过分影响此处灵脉格局。

    城门紧闭,城上幽云沉压,天间不见明月星辰。

    虽然洛蘅抽了阴蛊,但大势已成,想挽回局面还需费些功夫。

    “青泽君,”厉凡琛叫道,然后将剑鞘抛给洛蘅,“谢谢你。”

    洛蘅接鞘同时也朝他丢去一物。

    厉凡琛可没想到一还竟还有一送。

    洛蘅抛给他的正是那尊供着阴蛊的石像。

    芊霙雪也将剑递给洛蘅,“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洛蘅收着剑,道:“当然是救城。”

    “嗯,那……”

    “你和他待在一起。”洛蘅中途打断了芊霙雪的话。

    芊霙雪茫然疑惑。

    “城里全都是百鬼门人,你身上有伤,不要跟我一起冒险。”他说完就走了,不给芊霙雪再插嘴的机会。

    走了几步却又停住了。

    洛蘅转回脸来,笑望着厉凡琛,“厉明尘,”

    厉凡琛怔了一下。

    “你有手段,但只有手段是不够的。”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后,青泽君就潇洒的走了。

    厉凡琛却还留念在那句话的余音之中,久久不能回魂。

    芊霙雪把这家伙上下打量了一遭。

    手段?这家伙全程都在打酱油吧……

    突然,厉凡琛一把掀起遮脸的杂发,意气风发的看着洛蘅已经走远的背影。

    今天,芊霙雪终于第一次看清了这家伙的真面目——灰头土脸的,还是没看清……

    片刻,随着丝丝碎发滑落,厉凡琛终于又流出了呆愣愣的目光,“居然有人称我的字了……”

    厉少主的字生平第一次派上了用场。

    他压着头发的手落下,于是双手在胸前凑成了一团,眼巴巴的瞧着洛蘅走去的方向,“还是青泽君叫的……”他把自己说得心花怒放,絮絮叨叨的接着自言道:“要是再能把姓也省略了就更好了。”

    “……”芊霙雪看着他一脸痴汉般的笑容,心里感慨万千,汇成一句便是:“你能不能有点志气?”

    厉凡琛才不理会她,依然绽着满脸傻笑,两手攥握着那尊小石像,毒物也被衬托出了几分崇拜。

    芊霙雪收回了目光,转身也往城门走去。

    “你去哪?”

    “你就待在这吧,看好你的宝贝。”

    “小雪,”

    “干嘛?”芊霙雪回过头来,却见这家伙一脸正经的冲她说:“我好羡慕你。”

    “……羡慕什么?”

    “咱俩同是一座山里的,青泽君为什么就对你那么好?”

    芊霙雪白了他一眼,接着走。

    “我也去!”厉凡琛欢快的跟上前,芊霙雪转身指住他,“把你的东西收好!”

    厉凡琛怔着瞧了眼自己手中的石像,“哦!”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揣进怀里。

    城中突然炸起一道巨光,冲天晃眼,芊霙雪立马转身去瞧,只见此光清冽却染着丝丝魔气。

    那一定是洛蘅放的大招。

    他也才刚进城,这就碰上棘手的问题了?

    念此,芊霙雪再不敢耽搁一步,厉凡琛也收起了漫不经心,两人赶紧一前一后的飞身翻墙。

    城墙上,招魂幡迎风欲裂,芊霙雪先站上墙头,赶紧就俯身向下张望,却没看见洛蘅身影。

    “在那!”

    芊霙雪应声回眼,却是百鬼门人拎刀两面夹来。

    此时,厉凡琛却从身后扶了她的左肩,“小雪,撑住。”说罢,便纵身跃下城墙。

    “……”

    芊霙雪已经来不及跟这家伙纠结什么了,一把拽了临近眼前的一人就借力使刀,挡着团拥而上的刀客。

    同时,她还是想看看厉凡琛到底玩的什么鬼把戏,于是半倚了垛口,抽了一丝神去瞥墙下。

    只见厉凡琛飞身下落,指梢催灵,一挥,斩出一道火刃把鬼巫和那少年中间的空处劈出一道浅壑。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得少年往后一仰,差点摔翻,正好坐在两人空口边的殊音则直接跳起身来,下意识就转身握住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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