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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默浮生劫-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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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惜抬手召起灵光化了剑形便要打下去,洛蘅却横臂将她拦住,同时垂望着幽不见底的河水,道:“别追。”
九澜川是人界大河沽水的支流,镇守此川的角龙已属神兽,不可轻易冒犯。
卫惜收了剑招,“为什么?”
洛蘅刚刚只察到了一丝龙息,还没来得及细细辨清就隐没无踪了。
“先回去。”
芊霙雪蹲在残尸旁,强忍着恶心,小心翼翼地探出一指想将尸体的腕子翻过来。
“雪儿……”洛蘅才叫了一声,芊霙雪就被吓得差点坐地上。
“吓成这样还看。”洛蘅也蹲下身,细细观察着尸身,芊霙雪指着他的右腕,道:“他手腕上好像有东西。”
此人手腕也断的不齐,手背方向几乎断到了手肘,另一面却还留到了腕子。洛蘅将他手腕翻过来,见得一道枷锁勒痕。
这时听得一串整齐步伐踏着金坠声步上栈桥。是官兵抬着板收尸来了,桥上三人只好让路。
五个官兵无多言,抬了尸体便走人了。
现在时辰尚早,也还没有多少围观的人,洛蘅瞧了眼长阔川水,天色初明,此时水中无澜,平静如常。
大早上就碰上浮尸,除了晦气还是晦气。
因为这残尸的缘由,三人现在再看这风景如画的九澜川时,只隐隐觉着有股邪气笼着河面,再美的景也显得诡异了。
三九川在人界不算是小河,因此自古就有神兽镇守,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残尸惨案。
尤其此处还在九澜川上游,尚且在沽水龙神的神力范围内,发生这样的事,实在太不正常了。
也不知刚刚潜入水中的那个长影是不是九澜川的镇河角龙。
“现在怎么办?启程前往神御还是……”卫惜话问到一半,洛蘅便答了:“先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再定。”
………………………………
第六十一章 龙吟九霄
洛蘅将今早的情况详细告知了另外三人,傅钰贤全程默默听着,抱着手,总不说话。
“师父,现在怎么定?”洛蘅一早就想听他师父的意见了,傅钰贤瞥了他一眼,“那具尸体你仔细检查过了吗?”
“来不及。”
傅钰贤转而瞧着芊霙雪,问意很明显,芊霙雪也摇了摇头,没有在尸体上察觉蛊气。
傅钰贤将两肘搁在桌上,“神兽作恶可就不是一般的事了……”说着,问尘仙君难得一叹,“徒儿,你认识沽水里那位吗?”
“这个不是问题。对了,最近沽水中游附近发生过什么事吗?”
“稳稳当当,啥事没有。”
洛蘅想了片刻,“我去神庙想办法问沽水那位,你们盯着点川里。”
“青泽哥你可以找到沽水龙神?”云濯两眼放光的瞧着洛蘅。
云小公子早就知道洛蘅的爹是天上很牛的神明,奈何从没有机会一睹天神真容。
这件事可一直都是云濯心里的遗憾。
今天似乎可能有机会一睹传说中的神明了。
沽水龙神守的是人界最大的河,地位仅次于四海龙神,是与天上应龙地位相当的蜃龙之尊。
“我只是问问他情况而已。”洛蘅好歹也是雷霆家的少爷,虽然没有神号,但跟龙神大人讲两句话的资格还是有的。
“我也要去!”云濯孩子气的粘住洛蘅,云焱在一旁只得浅浅一叹。
“别闹腾,我也就能跟他说几句话,见不到真神。”
“我不管!”云濯嚷嚷。
傅钰贤见云濯乐意跟着洛蘅也赶紧催促的摆了摆手,“你赶紧把这闹包带走,他就服你管。”
没办法,洛蘅只能从了,出门顺手把芊霙雪也拉走了,刚拐过门板就又想起了什么,然后一手扒着门板又凑进脑袋来,“师父,今天别喝酒。”
问尘仙君正好抬起酒坛子递到嘴边。
洛蘅就静静的看着他。
“行了,知道了。”傅钰贤故作自然、若无其事的摆下酒坛子。
见问尘仙君选择了从善如流,洛蘅也就可以放心的去办事了。
沿沽水而立的国中都设有龙神庙,南川城的神庙在宫城北门处,从东坊转进神庙街,一路到头便是。
今早的事似乎已经传开了,龙神庙里进香的人十个有八个在讨论今早的浮尸之事。
王都的消息向来传得很快。
堂里进香的人络绎不绝,拥挤非常,洛蘅好不容易才蹭进堂里求到一张描着龙神印的神符,转身,却只能头大的看着又堵进的一波香客。
洛蘅捻着神符,钻着缝往外走,好不容易凑到门边了,却有人迎面碰了他一下,撞掉了他手里的神符。
“啊,抱歉。”洛蘅才要俯身去捡,对方却先开口道了歉并极快的将符纸从杂乱里拾了回来。
撞了洛蘅的是一个白衣翩翩的昆仑弟子。
洛蘅接回符纸,回礼:“抱歉。”
“公子也是仙门中人?”对方笑问。
“幸会。”
云濯和芊霙雪在院里一株桑树下打量着那个同洛蘅对话的人。
“那应该是昆仑派的吧。”云濯眯了眯眼,有些不大确定。
“他们认识吗?”
“不知道。”
两人并没有交谈多久,大概只是寒暄了几句便相互拱手辞礼了,那昆仑弟子进到堂里,洛蘅在门边却还留了几眼。
洛蘅望着那白衣背影,稍稍想象了一下问尘仙君着白衣、冠束发、彬彬有礼、为人谦和的模样——有点困难。
洛蘅终于拿着那张被折腾的有些皱巴的符纸回到了两人面前,云濯根本等不及他先开口,就已经问了:“你认识刚刚那人?”
“不认识。”洛蘅拍了拍手里的神符,顺便吹了吹灰。
“昆仑弟子来龙神庙做什么?”
“有事同庙里的神巫交谈。”
三人并肩走出庙去。
“会不会也是因为今早的事?”芊霙雪问。
“或许吧,不过既然昆仑派都来了 ,我们也就不用太紧张了。”
昆仑的战力堪当人界仙门之最,有他们在,九澜川里的邪物应该就不敢太放肆了。
洛蘅找了条又窄又浅的小溪,背街背巷还有一面高墙挡着视线。
“为什么要选这地方?”云濯蹲在小溪边,看着洛蘅把那张符纸泡进水里。
“地方大了引人注目。”洛蘅掌心轻轻压着水面,皓蓝右眼微微敛着精光。
一股溪水往回淌,在洛蘅掌下拧成了一道漩涡。
洛蘅收回手站起身来,垂望着,漩涡越旋越快,吸了两头的水不断往中心聚来,水声泛泛,压迫无形,云濯见状也赶紧起身,退了两步。
漩涡中心,那枚神印泛着深蓝神光,将溪水照得通透。
漩涡忽止,水面沸滚着,在三人的注视下,蹦蹦跃跃、折腾了好一阵才终于跳出了一丸豆粒大小的水珠,飘飘摇摇的空浮在水面上,要掉不掉。
“三哥哥?”水珠一声银铃柔脆,那两人齐刷刷看着洛蘅。
洛蘅也蒙了一下,然后才试探着问:“大小姐?”
“嗯。”水珠应了。
龙神没召出来,把他闺女给请过来了。
洛蘅落下单膝,瞧着这豆粒大小的水珠,道:“令尊大人呢?”
“被令尊大人带走了。”
“……”
云濯小声地再后头对芊霙雪惊道:“龙神大人被青泽哥的爹给带走啦!”
芊霙雪有点没乱清楚情况。
“家父为何要带走令尊大人?”洛蘅额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对面那位龙大小姐却有点没心没肺,“不知道。”
“沽水出了什么事吗?”洛蘅又问。
“不知道。”
“令尊大人什么时候走的?”
“好象是昨天,诶?不对……前天吧?我想想。”
“……”洛蘅无奈的扶额。
神明的时间概念很模糊,但处理凡间事宜时往往以人界的计时为准,这位大小姐明显就是吃粮不管事吧。
“好像是开春前。”
洛蘅心灰意冷的问:“哪年开春?”
“……去年!不对,今年……等我再想想……”然后就听这水珠大小姐嘀嘀咕咕的数着什么。
洛蘅垂头浅叹——他一大老爷们儿实在不擅长对付这种半大不小、脑里心里花开遍野的娇贵大小姐。
芊霙雪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近前俯身两手撑住膝盖,柔声问道:“令尊大人离开的时候河水冷吗?”
闻问,大小姐忙回过神来了,“不冷。”
“比现在暖和吗?”
“也不比现在暖和……我想起来了!祭河之后。”
沽水是人界牧农的命脉,故而沽水两岸每年秋收之后入冬前都要祭河,谢龙神、祈愿来年丰收。
那龙神大人应该就是在深秋时节离开的。
“咦?你是郡……”大小姐话没说完,洛蘅就连忙掐断了灵流,扑通一声,豆珠落水,叮的溅了一圈小水花。
洛蘅站起身,神色凝重,“现在问题有点大。”
然后芊霙雪也就没心思去理会刚刚大小姐那番没能说完的好象是针对她的话了,“怎么了?”
连云濯都被惊了一下——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洛蘅从来没有显过这样凝重忧愁的神情。
“什么问题?”
问题是有,但是不是那么严重洛蘅也不清楚,而且就算很严重,也归不到他来管。
沽水龙神被九重天上主司刑罚的朔玄帝君带走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朔玄帝君压根儿就不是那好客的主。
朔玄帝君是神界出了名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被他请走的人,不是犯了事的就是可能犯了事的,古往今来还真没几个是堂堂正正去朱天肃霆宫做客的。
所以人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洛蘅正待回答,却有一封灵信落到三人面前——是傅钰贤传来的,告知三人,他们已经逐着川中邪孽往下游去了,客栈的钱记得付一下。
就在洛蘅三人刚离开后不久,锦青湖里就有动静了。
当时云焱和卫惜守在湖边,傅钰贤则御剑在九澜川上空徘徊监视,同时还有不少昆仑派的弟子也都守在川畔。
锦青湖地势闭锁,易进难出,按常理而言,此湖形势对水里那邪孽并不利,谁料这家伙偏偏就从河里窜进了湖里,这兵行诡道出其不意的,还真打得云焱和卫惜有些措手不及。
但这邪孽窜进湖里到底还是丢了天时地利,奇谋的优势还没占多久就差点自做了瓮中之鳖让人堵死。
问尘仙君和一众昆仑弟子察觉异样后也纷纷赶来共同围捕邪孽,一时间,本就风景如画的锦青湖又见光锦交织,水面白浪层起,天上仙影伴着剑光逸洒,山环之间流光飞影,好不炫目耀眼。
水浪多半是一众剑仙为了将它激出来而搅起的水花。
然而不论上面的攻势如何,那邪孽就是打死不出水,潜在水里始终将身子抹作一条黑影在湖里阴魂似的躲闪徘徊。
外界若能将水打得不得安宁,水中之物多半会因眩晕躁怒而暴走,只要将它逼出水来,外边的罗网剑阵便可活捉此物。
但这邪孽的修养实在好得有些惊人,不论剑仙如何激怒,它就是打死不出水——虽然游得已经有些扭曲了。
傅钰贤见它实在顽固,无可奈何的只能运起周身灵力灌注剑中,一道金光冲天,举剑落斩,无数剑气裹着灵光,共汇一柱锋锐灵压砸进水里,剑灵被激到暴杀点,剑鸣怒吟胜似洪钟。
此招便是落星十三式第十式——龙吟九霄。
霎时就见水光金光激绽,剑势余风狂涌,摧枯拉朽,过处草木倾倒,落崖飞瀑都被截断,水花在空中乱溅。
就这一下,差点把水面摁到湖底,湖中心被压了一个大坑,四周水幕高立丈许,却听水浪杂响里闯出一声龙啸震耳。
这回又是从水底涌出了一股狂劲,剑仙纷纷被掀得失控飞了出去,一片混沌杂乱里,唯见问尘仙君通身罩着一道金色灵障御剑半空、屹立不倒。
被砸起的水浪又被什么力给拽回去了,怒水砸着灵障落回湖盆里,就在这水波不稳时,一道耀眼鳞光咻的闪了一下,傅钰贤凌空视去,只见那条黑影逃命似的又从入水口窜回川里了。
巨水落定,湖中水浪荡漾,千尺落瀑重新挂白。
傅钰贤御剑跟去,中途冲那两个差点被掀翻、才刚刚稳回些身子的晚辈道:“追上去。”
云焱和卫惜被剑势掀的暴雨浇了个透,听问尘仙君一唤,便又水淋淋的跟了上去。
邪孽出湖,往下游逃去。
………………………………
第六十二章 不可违
冀国领土延至九澜川中游,过了留安山,出了转龙镇就离开冀国国界了,下游便是南巫国,两国之间还夹着一个名为古篱的小国。
剑仙可以自由出入诸国,无需通关文牒——即使是和仙门大路两边互不相扰的长幽国也还为剑仙保留着这个特权。
然而转龙镇最近却锁得很死,即使傅钰贤一早就表明了剑仙的身份也没被放行,问其缘故,却只得含糊之辞。
三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关在了转龙镇里。
另一头,洛蘅才没那么急着追上去,一路走走停停,在沿途每一个村镇都稍许停留了一下,打听点消息。
九澜川虽然打死也不如沽水来得江大河深,但流域也着实不小,途经大城八座,小村小镇十来个,一路过来,洛蘅也确实查累了。
云濯百无聊赖的蹲在河边拨弄着水花,嘟囔道:“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追上去啊?”
洛蘅捡了块河滩的石头打量着,“我们不是一直在追吗?”
云濯脑袋一耷拉,“要追到什么时候啊!”
洛蘅把石头丢进水里,“别急,第七座城了,再过一座就到下游了。”
云濯两手撑着脑袋,“我哥他们现在都到天边了吧……”
洛蘅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这小子脚下一个没稳,差点就面朝下的扑河里去了,“干嘛!”
“听水声。”
“……”云濯噌的蹿起身来,“你才脑子进水!”
洛蘅不急不缓、淡淡泊泊的瞥了他一眼,“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听一下这河水的声音。”
云濯不明白他的意思——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要听河水声?
不过细细听来,河流声里似乎还掺着些别的什么不大说得上来的声音。
芊霙雪在不远处一个垂钓老者身旁待了好久,一直在聊些什么。
云幕遮了太阳,河面暂去了明媚,芊霙雪拎着条小鱼走到洛蘅身边,将战利品在他眼前晃了晃。
“跟人家聊这么半天,就要了一条鱼?”洛蘅淡淡戏谑,芊霙雪捻着鱼尾,将小鱼摇来晃去,“你听。”说着,她又将鱼拎到他耳边晃了一晃。
虽然不是很明晰,但这鱼怎么摇出了一种细细沙沙,仿若铃声的怪响?
云幕挪开,阳光重撒河面,一直连到了河滩。
洛蘅又将鱼仔细打量了一番,是条没长成的小鲤鱼,鱼鳞乌青,在阳光下微微泛着金属光泽。
细辨水流声,似也总掺着类似的沙响。
洛蘅转头去瞧那个垂钓的老人,但此刻已近戌时,人家早就收拾回家了。
冀国没有宵禁,此时昼市已歇夜市却还未起,正是一天之中最清静的时刻。
芊霙雪将鱼搁在河滩上,指尖凝了一星寒霜,轻轻点在鱼腹,慢慢上推,没死透的小鱼拽着生命最后一条线抽搐似的拍打着鱼尾,无力的扭动着,鱼嘴张合得急促,吐着染墨的沫子。
云濯在一边看呆了,一直注视着小鱼挣扎着吐出一粒参差皱褶的黑色珠丸。
小鱼吐出珠丸后就彻底没动弹了,压在沫子里的珠丸不过指尖大小,不规则得像是一颗黑黝黝的石子。
芊霙雪捻起珠丸,在浅滩的河水里涮了涮,然后三人才看清,这玩意长得哪里像是石子,分明就像是个不辨其形的内脏。
“这是什么?”云濯问。
芊霙雪将东西在指尖捻来转去,“蛊,但跟百鬼门不是一个路数。”
“百鬼门?”云濯又是一脸茫然。
洛蘅看着他这一脸疑惑的模样真是恨铁不成钢,于是把手压在他天灵盖上,悠悠叹道:“亏你还是云家人呢……”
云濯气嘟嘟的瞪着洛蘅,似乎想反驳。
芊霙雪瞧着云濯淡淡一笑,“谁让百鬼门藏得太深呢?”
云濯兴奋的抓住了芊霙雪给的台阶,连忙点头,然后一脸正色的看着洛蘅。
洛蘅还能说什么,只能上善若水、温润如玉的勉强表示同意。
从南川城一路过来,有关水里的惨事只打听到三桩,一桩是半年前的渔民溺亡、一桩是三个月前有人投水而死,最近的一桩也是一个月前的溺亡之事,且三桩都发生在南川城内,加上那日的半具残尸——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九澜川里的邪孽似乎的确是他们到来之后才出来作祟。
可真会挑时候。
天色已暗,灯火却明,河里闪起点点橘红灯光,浮着波影颤颤晃明。
河里沙沙的响声消停了,清静处,只听得到河水的流响以及不远处乘风而来的些许喧闹声。
洛蘅又将小鲤鱼吐出的珠丸在耳畔摇了摇,空然无声。
这东西恐怕要在活物体内才会有反应。
洛蘅正想着,捻在指尖的小东西突然细细沙沙的碎成了一指齑粉。
“青泽哥,你把这东西捏碎了?”
听见“碎了”两字,芊霙雪吓得脸都白了一下,慌里慌张的拽过洛蘅的手惊恐的打量了他的指尖。
吹去散粉,却还见食指尖舔了一颗诡异的黑痣。
芊霙雪幽怨的抬眼瞧他,“早知道就不该给你。”
洛蘅勾了个没心没肺的笑容,“不用担心我会中毒。”
某两人正要继续数落,隔墙却忽来了一声惊天破石的惨叫,之凄厉,嚎得三人均觉头皮一阵炸麻。
那仿佛被人活剥皮的惨叫声从背河的巷里传出,一直持续着,直到三人赶到,这嘶嚎凄喊的人仍没停歇,躺在地上,扭动着不知在挣扎什么。
他衣裳已经被自己撕得残破不堪,双手还拼了命的把胸前抓得血肉模糊。
洛蘅夺步上前,一把擒住他的双手,却见他两眼暴着血丝,几乎要将眼球暴出眶外,嘶喊着,像是自己不能控制一般,即使肺腔里的气已经几近枯竭,却还挣扎撕扯着声带。
这架势,活像要把自己嚎死过去。
行人见了这恐怖情形又想看热闹又不敢近前,只能惊恐的围在五步之外。
芊霙雪本欲近前,都抬了腿,却蓦地从周遭混杂的气息里探到了一丝毒息。
她警觉的瞥向人群,当即盯住了一个穿了麻布裳的精瘦男子。
“涣清,”洛蘅叫道。
“诶!”云濯连忙跑过去。
这人挣扎得实在太厉害了,控着他洛蘅根本没工夫替他拔毒,“按住他。”
“好。”云濯应着就逮住他的双腕,垂眼,见他胸前一片狼藉,晃眼的灯火还极应景的将这一片鲜血映得微微反光。
洛蘅三针依穴列下,此人原本抽搐挺起的上身重重砸地,於红近黑的血迸唇而出。
此间哀嚎方歇,人群里又突然乍出一声惨叫。
云濯下意识去瞧,原来是芊霙雪翻断了某人的腕子。
旁人也不知那倒霉蛋是怎么惹了这位看起来温柔可人的姑娘,反正众人都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芊霙雪已经把人扭翻在地,摘了两臂的关节,活叫此人反抗不得。
云濯怔住了,抓着此人双腕的手下意识一松,谁料这看起来被毒得都快没命的家伙竟然还有那么大的力气,立马就崩脱了云濯的手,血淋淋的五指随掌拍下,直接撕破了洛蘅的袖角。
洛蘅没管,继续专心致志的疗着他的毒,云濯则慌里慌张的赶紧又把他这不老实的手给逮了回来。
芊霙雪膝头抵在那人胸口,一手狠狠扼住他的脖喉,“是你下的毒?”
“吾神……不……”他说着,唇角溢出淤血,“吾神,不可违!”此人艰难的咬出最后一个字后,一口气来不及喘回就瞪着眼死了。
芊霙雪冷冷看了他片刻,扼着他喉口的手触得他脉搏渐缓渐息,脉搏停了,身体便渐渐落凉。
云濯依稀觉着自己抓在手里的腕子不那么难抓了,于是便轻轻的松了劲,此人也终于没像刚刚那样失控的挣脱了。
好在发现的及时,毒还没有扩至全身,几针下去,算是把他体内的毒给逼出来了。
洛蘅收了针,正要起身,地上这人却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拽低了些。
“喂!”云濯惊的以为他又抽风了,结果一看,神色挺正常的。
他睁着一双血丝未散尽的眼,深深洞视着洛蘅,唇角还在淌着没有吐尽的毒血。
“你的眼睛……”他的语气被压得可怕,“吾神不可违……”说罢,他晕了过去,手却还僵僵的挂在洛蘅襟上。
“爹!”人群里窜出了一个半大少年,惊叫着,就扑到他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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