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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默浮生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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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没心没肺的回答。
“这件事本来也不好解决吧?”
“也是。”洛蘅拿骨笛敲了敲脑袋,“船到桥头自然直,随缘吧。”
“你要真是那随缘的人就好了。”芊霙雪不冷不热的数落了他一句,然这家伙却也能从这句话里翻出一点值得沾沾自喜的东西,“很了解我嘛。”
“要是只让你把我摸了个透,那也太不公平了吧?”
“怎么不公平?”洛蘅捏过她的下巴,瞧着她这双摄人心魂的赤瞳,非要盯着她给个答案。
“就是不公平。”
洛蘅挑了一边眉梢,似觉有趣,芊霙雪从他眼底窥出了戏谑之意,暗暗蹿火,正想别开脸,他却出其不意的贴了上来,一瞬,她的心跳被摁熄了,下一瞬,又抽风似的狂跳起来。
洛蘅轻轻吮着她的唇,手臂却将她紧紧锁在怀里,不管她是惊慌还是错乱,反正都没法从他手上挣脱。
芊霙雪慌愕了好一会儿才渐渐习惯过来,洛蘅一直既耐心又轻柔,直到她渐渐回过神、松缓后才加深了此吻。
浅溢药香浸了满怀,既清又雅,却比醇酒还要醉人。
芊霙雪浑身有些虚软,动不了也闹不得,只有等洛蘅放了她才略略恢复了些知觉。
洛蘅捧着她的颈,指尖轻轻抚弄着她的脸颊到耳垂,唇还似有若无的轻轻摩着她的唇,“我早就想吻你了。”说罢,他拂着柔息又轻轻往那樱唇上碰了一下。
一瞬间,芊霙雪全身的血色都涌上了脸颊。她“唰”转过脸去,手忙脚乱着,脑袋还是白花花的一片。
洛蘅捻着骨笛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这可是本少爷的初吻,给你收了还不划算?”说得一本正经又戏谑,还带着那么些厚颜无耻的意味。
“……”芊霙雪忍无可忍的回头瞥了他一眼——终于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说不过也闹不过洛蘅,只能灰溜溜的跳檐逃了,好不容易溜命似的窜到了门前,身后一阵清风逼近,洛蘅一条手臂又锁了她的肩,另一只空出的手就捏住她的脸,“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芊霙雪被他闹得无奈了,只能缴械投降,“你要说什么?”
洛蘅轻轻揉着她的脸颊,“跟我回去。”
芊霙雪忙不迭的逮住他不老实的手,“回哪?”
“涅华,岭月谷。”
却听廊里拐角处来了点什么动静,没等得及芊霙雪回答,洛蘅臂下力道便略略一松,她赶紧就逮了机会窜进屋里。
洛蘅吃了一记美滋滋的闭门羹,乐摇乐摇的转回了屋子。
今日桃花运盛,多年所愿得偿。
………………………………
第六十五章 活人生祭
转天清晨,洛蘅推了临栏的门,还未来得及一赏晨景,余光便瞧见下方川畔乱哄哄的围了一群人。
这些人除了看热闹的,还有一群齐刷刷的跪在河畔,像是在拜神。
大清早的拜什么神?
洛蘅疑着,转出门,见邻屋的门敞着,便瞥了一眼,屋里的芊霙雪不知去哪了。
云濯也伸着懒腰钻出门来,见了洛蘅,便问:“去哪?”
“看热闹。”洛蘅答得平平无奇,语气似戏谑神色却正经,实在叫人难辨真假。
云濯还展着的双臂顿了一下,好像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洛蘅没有继续搭理他,悠哉游哉的出了客栈。
“等我一下!”云濯冲回门里拽了自己的剑便赶着追了过去。
大清早的拜神,连个祭坛供品都没有,还一个个都拉着个哭丧似的苦脸。
芊霙雪在看热闹的人群外围绕了半天也没找着一个可以钻的缝,踮起脚来努力伸长了脖子也只能看见河畔跪了一群人,看装扮大都是渔民或船夫,拜的方向却站了一排守卫。
“这是怎么了?”也有抱着和芊霙雪一样疑惑的路人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死人了吧。”
人群纷纷杂杂、七嘴八舌的,也有些人看了几眼就走开了,习以为常似的。
每次河里有人溺亡,这些靠龙神大人赏饭的水民们总免不了要跪拜一番,既是为了悼亡灵,也是为了求龙神息怒。
似乎从来都是这样的。
城里其他人多半信奉其他与之相关的神明,所以也不甚关心这河里的幺蛾子。
芊霙雪还想找个缝钻过去瞧瞧情况,挪着挪着,缝没找到反是肩膀不小心碰了人。
“对不起……”她笑着转脸去道歉,却见卫惜一脸惊愕的瞧着她。
两人相对视了片刻,卫惜也笑了笑,“没事。”然后卫大小姐便拨开人群,往里钻着,“麻烦让一让。”
芊霙雪在原地愣了愣,见卫惜开了一条道就悄悄跟在她身后,默默地和她一起钻进了人群深处。
几乎满城的水民都跪在河畔,就连漕运的水手也跪在河边,手里供着酒,念叨了几句便撒进河里。
这到底是怎么了?
卫惜四下一番扫视,然后就拉了一个跪拜的老伯,问:“你们在拜什么?”
“不可说,不可说……”老伯像是被惊着了,连连摇手、满脸苦涩,大概是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芊霙雪见此处跪拜的人都怕极了被问也就没过去。走到水边,所见水流如常,却有丝丝不易辨明的异息潜在川流浪涌间。
她低身捧了一抔川水,汪在掌心晃晃洒洒,细细辨了那被水流冲得浅淡的异息。
是蛊息。
“当!”一声铜锣之响从远处乍来,众人齐齐转头去瞧,见是半悬山腰的一处矮崖之上,县长大人带头将一个尚不及半人高的小丫头领到崖边,铜锣声暂息之时,便是那女童的哭声彻了河畔。
“不得了了,县长大人要将小姐献祭了!”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跪拜的一众水民们更是惊慌。
若是一位神明开始要求活人生祭,那就说明此神已沦为邪神。
在邪神手上讨饭吃,这还叫人怎么活啊!
“阿爹……”年幼的大小姐哭喊着,县长大人却只能别过脸去,岂能忍心看着自己女儿被活活扔进河里。
“大人……”旁边的人也瞧不下去了,欲劝,县长大人却只能欲哭无泪的摆了摆手,然后背过身去。
“阿爹!”女孩哭的泣不成声,县长大人背着手,视若无睹着叹了一口悲绝惆怅的气。
孩子被县长家的守卫抱起,递出崖去。高悬惊悚的,孩子惨叫凄哭,川水无情奔涌,那守卫也于心不忍,奈何别无他法,只得闭了眼,手一松——
县长大人听着孩子悲声欲绝,自个儿心头也被狠狠挖了一块肉。
转龙镇中民风淳朴,自古敬畏神明,县长大人扪心也可拍着胸脯自认从未做过违背良心之事,却不知是哪一点得罪了天上神明,竟要使他遭此横劫……
大小姐的哭声回旋得有些太久了,逼得痛心疾首的县长大人也不得不回头去瞧。
一道剑光闪起,孩子的哭喊声落定在崖上,还有一抹红影从树梢跃下,堵住众人崖后的退路。
卫惜将孩子放在地上便收剑质问:“为何以活人生祭?”
县长大人如获至宝般的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闻问却是一脸悲痛:“昨夜龙神大人托梦讨要小女之命,若今晨不许,便要发水淹了镇子……我也是没办法啊。”
“哪有神明会用这种事吓人?”芊霙雪走站在不远处,“如果你们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以至于要已死谢罪的话,水早就漫城了。”
众人惊怔的打量着同时至此的两个姑娘——执剑的这位一身仙逸凛然、气宇轩昂,定是仙门众人无疑,而那位着红衣的姑娘样貌虽也温和柔善,但通身隐隐敛着一层邪息,有些惹人紧张。
县长大人怅然一叹,“我等自认问心无愧,却不知为何,要遭此横劫。”
“到底发生了什么?”
“去年蝗灾之后,总有渔民溺死河中,大家都以为是龙神发怒,需设祭典以抚神灵,但祭了四五次,仍于事无补。后来有位老者同我说要活人生祭,我不信,还将他逐出府邸……”说到这,这位命苦的大人又是几有哽咽之感,“昨夜龙神大人托梦要我今日丑时将小女祭入河中,我仍未信,哪知卯时便有人从河中捞出一具尸体……”说到这,这位大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卫惜面前。
“诶,你做什么……”卫惜忙不迭的想将人扶起,结果对方铁了心的要一跪到底,连着就是一群人都跪在了卫惜面前。
“仙姑,我等已无计可施,今日若不将小女投下,只怕还要有人溺死河中……”他哽咽着,眶里的泪终于还是留不住了,堤一决便淌了出来,“我等不知如何触怒了龙神大人,亦不知当如何赎罪,还望仙姑救我城民一命。”
卫惜如何能知这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古怪,也就不知该如何应答。
“你们先起来。”
然而以县长大人为首的众人皆是无计可施无路可退,只能抓着她这一根稻草了,于是说什么也不肯起。
“好,我答应你们。”卫惜只能应了。
县长终于肯让卫惜扶起身来,“多谢仙姑……”
芊霙雪绕着县长转了一圈,“病了?”
县长大人揩着泪,声尚有些颤抖,“偶染风寒。”
“可请大夫瞧过了?”
“小病而已,只派人抓了些药回来。”
芊霙雪在他面前停住,“抓药的铺子在哪?”
县长愣了愣,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如实答了:“上街的氏草堂。”
芊霙雪点了点头,又走到崖边,“今晨溺死的人是何身份?”
“正是那位老者。”
“尸体在哪?”
“与神明相关我等不敢妄动,所以还在打捞上岸的地方。”
芊霙雪在崖边远远瞧见了洛蘅的身影,便道:“先带着孩子回去吧,这件事没有那么严重。”
卫惜看着她,暗暗揣测着。
县长心中虽还有些惴惴不安,但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再触怒了这两位仙姑,然后给这多灾多难的小镇再平添霜雪——思来想去,县长大人终于还是顺从的拱手作辞:“多谢二位仙姑。”然后便带着众人回去了。
芊霙雪转过身来看着县长大人的背影,指尖捻着一张小纸人,一放,小纸人便乘着灵流飘进了县长的衣襟里,藏没无踪了。
“你做什么?”卫惜问。
芊霙雪笑了笑,“他被人下了蛊,所以才做了幻梦,”她瞧住卫惜,“我只是帮他解蛊而已。”
卫惜也瞧着那一群人远去的背影,“会是什么人下的蛊?”
芊霙雪摇了摇头,“还不能确定。”她又转身,看着崖下,“青泽也来了……”说着,她轻身跃下崖,像是一只披着焰色的蝴蝶,轻盈、灵敏。
卫惜早也瞥见了洛蘅的身影,只是也很快就挪开了目光罢了。
洛蘅在河边打量着那个倒霉蛋的尸体。
掀开盖尸白布的一瞬洛蘅还惊了一下——死的竟是那个老神棍。
洛蘅打量着亡者惨白发胀的脸庞,然后又撬开了嘴,将口鼻都检查了一遭。
虽说是溺死,却没有泥沙杂物浸入口鼻。
云濯也在河畔,只是背对着尸体站在一边,此刻正嫌洛蘅动作太慢了,便仰了脑袋嚷嚷道:“好了没?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洛蘅没有答他,却是卫惜远远的叫了他一声:“涣清。”
卫惜看了洛蘅片刻,终于还是没有那个勇气过去。
辰时,聚在河畔的人渐渐散了去,只有守卫还尽职尽责的看护着此地。
芊霙雪在洛蘅身边蹲下,杵着腮,也打量着地上的尸体。
是昨天那个老神棍。
卫惜转身走了,云濯见机,也连忙跟着跑了,“青泽哥,我先去了!”
“嗯……”
洛蘅轻轻拨开尸体的衣襟,见他胸骨的位置有个螺旋似的烙印。
此烙印色泽深沉,细探似有隐隐异息盘桓——恐为巫蛊之术。
有马车从路上碾过,一路奔南,驶出了城门。
洛蘅站起身,远远瞥着榜上迎风招摇的通缉令。
两人走到榜下,细阅了其上文字。
这个人乃是古篱余民,去年冬时进入冀国境内,背了数条命案,被沿川三城通缉数月。
看罢,芊霙雪主动挽住洛蘅的胳膊,“陪我去趟药铺。”
洛蘅疑着瞧住她,“去药铺做什么?”
………………………………
第六十六章 剔鳞
芊霙雪一边拖着他走,一边同他解释了方才之事。
这个老神棍和那个古篱余民的死亡原因恐怕是一样的,而县长大人那个所谓的龙神托梦很可能也是巫蛊之术所为。
两人沿着小道一路蜿蜒而上,所谓的“上街”其实就是山城位临最高的那条小街,而那个氏草堂便在街口处,很好找。
“就是这家?”洛蘅抬眼瞧了药铺招牌,寻常普通,走近便有一股夹着异息的药味迎面而来——这个药铺果然藏着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店门紧闭着,藏着一股很不好的气息,于是洛蘅端着一派大家公子的儒雅之态踹门而入,门方开,一股毒烟涌出,洛蘅挥了一道清气便将毒息散了。
两人进店,屋门又闭,只见柜台里瘫坐着个人,年纪不大、三十出头,看起来也是个身材健壮的青年人。
洛蘅闲步自然的溜达到柜台前,垂眼瞧着此人一副宿醉模样的坐姿,淡淡挑眉,神情戏谑而诡异——此人大张着嘴,七窍冒着毒烟,毫无生气可言。
这间药铺搞了什么勾当已经毫无悬念了——招的这么老实倒是也给两人省了不少事。
洛蘅指尖放出一根银针破进此人额心,却基本不受阻力的从后脑穿出,染了一身漆黑钉在此人身后的药柜上。
芊霙雪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此“人”的脸颊,撤了指却见一个凹陷。
只是个皮囊。
洛蘅挥袖手刀一斩,指尖划出一道锐蓝,将这副皮囊的首级斩去,一团浓烟破罐而出,往天花板上冲了一团漆黑毒色。
毒烟浸了满屋,洛蘅从灵囊里唤出一只盅,启了盖,便将满屋子的毒烟尽收入盅内。
毒烟有虽然很扰视线,但芊霙雪仍是一眼就将洛蘅手中模糊的物形给辨了出来,“你在炼蛊?”
洛蘅收了毒烟也极快的将盅收了起来,“以后再跟你解释。”
药铺里没了毒雾迷扰视线,地面却微微震颤起来,洛蘅急忙推门出屋,有狂风从山下吹来,带着很强的灵压。
“龙神……是龙神!”行人惊呼。
风吹了片刻,确似龙啸的低吼震地而来,两人站在城崖之上,川里水光纵起,与山比高。
白龙真身时而跃出河面,狂啸着,龙尾拍起千层浪,几波水涌都差点将最近河的人家给淹了。
“拿着。”洛蘅把剑塞到芊霙雪怀里。
“你干嘛?”芊霙雪错愕的拿着剑,下一瞬,眼前这影就闪得不见了踪迹。
“洛青泽!”
他身形几幻,赤手空拳就迎着水浪而去,芊霙雪被他这莽撞的行径给吓了个不轻,也赶忙逆着逃窜的人群追了过去。
却在山腰处,一片杀意窜巷而出,芊霙雪不得不顿步,定睛凝息,来者堵了道路,俱是满身毒息。
洛蘅踮着水花冲进水幕遮掩里,踏着灵障居高望着穿游河中的白龙。
白龙时而浮出水面仰头发出一声怒啸,时而一头扎进水里,在河下化成一抹扭曲的鬼影。
路过小镇的几位真仙都赶到了河边,先施了结界拦住了貌似要淹城狂怒河水,然后再掂量是不是要在此行斩龙之事。
诚然神兽非神,但也不同于一般灵兽,不可随意处置。
傅钰贤瞧着河里龙影惊乱,眼丝千缠深邃,凝望之时,心里琢磨的正是斩龙之事。
神兽不可随意处置,但如果实在罪大恶极,先斩后奏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对于问尘仙君而言,这样简单粗暴的办法非常合乎口味。
但问题是,九澜川里的这条龙好像还没有到这地步。
也正因此,问尘仙君才能犹豫到这会儿,但剑已经在缓缓出鞘了。
凡人求生的本能向来无需刻意鞭策,这条龙拍了这么高的水浪,现在城里的低矮处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正适合放开了打架。
傅钰贤果断的抽出长剑,顺便一把拽住了一个冒冒失失要从身边闯过的家伙。
“师叔你抓我做什么?”云濯急着嚷嚷,傅钰贤却轻轻放了他的襟子,顺手拍理了几下,“你待在这,稳住结界。”说罢,问尘仙君手中的问尘剑顺腕势打了个旋,斜拎着。
傅钰贤气势不凡的踏着稳缓的步伐走去,却闻水幕里一声笛音泛起亢响,又见一个冰蓝映着水色的影在龙脑袋那里,吓得问尘仙君一个激灵,三步踏起,一剑飞去。
这倒霉孩子,忒会来事!
洛蘅挡在白龙喙前,俩硕大如鼓的龙眼瞪着他,丝丝缕缕浸着血色杀意,连龙息都热烫得仿佛要喷出火来。
白龙很不耐烦的想冲开他,洛蘅罢曲,左手泛起雷息,就待白龙暴怒冲来之际,将雷息灵障挡在身前。
白龙一声惨叫响彻云霄,却见一道舔金剑光破水幕而入,铿锵一声罢了,将洛蘅冲了好远的猛力戛然一止,紧着又是一声夹怒的惨啸。
云焱和卫惜御剑在水幕外围挡着白龙掀起的巨浪,原本里面就激烈得很让人不安了,谁料两声龙啸过后,水幕唰的染起血色,河道里、跳空处,一片血腥。
洛蘅手中的雷息砸进河里,一股后里灌进他自己的灵脉里,震痛了一下,却很快又咬着牙缓过劲来,“师父,你……”
傅钰贤没理他,只将剑刃上的血甩净,“趁早出去!”
洛蘅也没理他,凌空拾回那枚被剔得血淋淋的逆鳞。
“青泽!”傅钰贤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慌忙追过去便想从他手中夺回龙之逆鳞。
然而晚了一步,白龙追着逆鳞暴怒着俯冲而下,洛蘅则彻底放空了身形,就这么任着身子坠落下去。
这条白龙已经彻底被惹疯了,洛蘅若是落进水中,指不定真能被它撕碎。
白浪又溅,这次不及千层,只一环浪花,追着浪花,白龙呼啸入水,傅钰贤追至一半,心凉一截。
水幕落下,芊霙雪才拎着洛蘅那柄长剑追到河边,剑刃舔着於红毒血,她的颊上也溅上了一条血迹。
“雪儿姑娘?”云濯被她这模样给吓了一跳,慌着迎过去,却见她腹间的红色衣料色泽深了些,有一道不显眼的破口,“你受伤了?”
芊霙雪从来不会在意这种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己愈合的皮外伤,于是她没答云濯,反问:“青泽呢?”
云濯转头看着河的方向,云焱和卫惜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但都看着一河血色,惊着不知该做什么。
整条九澜川都被染成了血红,阳光打入水中,也照成了一道血色的视线。
洛蘅在水里,异瞳仍能助他瞧清事物,他看着白龙在水里混乱扭曲的身形,将那枚被水涤净的龙鳞放在身前,一缕清蓝的灵光缠缠绕绕,托住了缓缓落沉的龙鳞。
血色杂染,阳光扭曲搅扰着,洛蘅身周水流涌涌,将他的发带也搅落了,长发伴衣袍随水流散舞,白龙循麟而来,龙息又拂了一道缓涌,一双归了银蓝的龙眼睁在他眼前,龙爪虚虚握住他的身子。
这条白龙是九澜川的守护神兽,它只要在水中就可以保留自己的神志不被邪术浸染。
关键是,它还没有入魔。
洛蘅掌心虚抬着那枚龙鳞。
“还你。”他心中轻道,白龙闻意,便合眼,洛蘅将手轻轻往前一递,龙鳞裹着灵光便轻轻浮了出去,重新粘回了白龙颈下那处还涌着血的伤处。
逆鳞归位,冰蓝的灵光便顺着龙身游走下去,盘绕着,连成了一条锁链,流辉淌过,便隐了形迹。
白龙昏昏睡去,缓缓沉下了河底。
直到河里洋溢的杀气彻底散了,傅钰贤才拽着铃铛落回河畔,隐隐压着一股怒气。
洛蘅下水之后白龙的邪气确实减了不少,但这一步实属险招。
洛蘅跃出水来,傅钰贤把铃铛揣回怀里。
洛蘅还没转过神来,就挨了他师父一记狠拳,眼前一抹黑,脑袋懵白了一下。
“青泽!”芊霙雪匆忙扶住洛蘅踉跄的身形,也完全被傅钰贤这始料未及的一下给惊住了。
“洛蘅……”卫惜追到洛蘅身前,回头却见傅钰贤还盛着火气,这一拳完全没打尽兴。
“师叔!”云焱挡在傅钰贤身前,拦住了他靠近洛蘅的脚步,“青泽现在好像有些不舒服,师叔有什么账可否等他好些再算?”
“青泽哥好不容易才上来的,还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呢。”云濯也在一边拼命求情。
“你疯了吗?对着这么一条邪龙你就敢跳河,我看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洛蘅冷冷揩去唇角鲜血,转过脸,却是不一般的怒色,“邪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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