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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默浮生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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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皇令刚开始可吓坏了黎民百姓、仙门百家,于是不光是群臣上奏反对,就连素不干涉朝政,一向隐居在野的仙门都坐不住,连派了几位德高望重的真人长老来朝游说。
其实当时先皇自己心里也在打鼓,也揣着疑惑跟君寒讨论了许多久,也曾有那么几次犹豫,但最终在君寒的坚持之下,海市还是有惊无险的建了起来,由君寒亲自管理治安陛下倒也来得安心。
海市初成数月,寻常的商人也不大敢进,多是戏班子或小妖精在里头混的乐呵。
初开苍鹤门时,城中不知有多少百姓哀哭,后不过半年,海市便繁闹起来了,因为商人发现,同妖做生意也不是什么坏事。
最初进入海市的尽是些初开灵识、修为不高又常年被其他大妖欺负的小妖精,这些小妖精往往还维持着动物的本形,入了海市便跟着戏班子四处杂耍,会讲话的便逗人乐呵,一日三餐有人供着,也不用挖洞睡草窟,打心底里的感谢君寒这位传说杀伐无情的大元帅。
海市渐渐热闹起来,君寒便在苍鹤门下设立了一个观海司,专录妖籍,妖族欲入海市,必须前往观海司登户、取妖符,获妖符者,皆为妖中良民。
“海市初成一年,青丘和姑射这两个大国的商团便驻了进来,此后四方妖商往来不息,不但消除了威胁大黎数百年的妖国之患,连国库收纳都增五成有余。除此之外,诸妖国还在沿海为大黎专设了港口,还有海中妖族进贡了造船图……”
舒凌一路跟两个孩子讲的绘声绘色,在这海市里来来回回兜了三圈,仍意犹未尽的,还打算带他们到城外的郊市绕一圈,却有人来坏兴了。
易尘追跟在舒凌身边,一路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不巧一眼瞥见了不远处冲他们招手的人,见那人还着了铁麟军的黑铁轻甲,便忙扯住舒凌。
“那边有人。”
舒凌忙掐止了话头朝他指的方向瞧去,一眼便瞧分明了,“老徐?”
老徐是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肤色近似古铜,留了一脸络腮胡子,往人堆里一扎,活像黑虎成了精。
老徐中气一提,隔着百八十步便插着腰冲舒凌吼道:“几更点了?还绕呢!元帅喊你回去,有事商量。”
舒凌不紧不慢的走过到他面前,顺嘴便问:“什么事啊?”
“什么事能在大街上说啊!”这汉子,嗓门也是有够轰震的。
“元帅今天回来这么早?”
“可不嘛!这一回来就找你。”老徐嘴里叨叨不止,一溜眼,瞧住了跟在一边的俩小孩,手痒痒的一把按了易尘追的天灵盖便一顿好揉,那熊掌似的大手,光个掌心就盖了他整个脑顶。
“下手有点轻重,元帅的贵公子,现在还嫩着呢。”
“我看这小子挺结实的。”
易尘追好不容易从那熊掌下捞回条命来,忙往头顶摸了一把。
舒凌将两个孩子送回了帅府大院便忙不迭的赶去了书房见君寒。
君寒今日进宫述职递了折子之后,便将他在过年期间理好的关于两族通往融合的草案递了上去。
当然小皇帝也看不明白什么,御书房里空有君寒和丞相大人的唇枪舌剑,小皇帝只管坐在一边干瞪眼。
君寒坐在书案前淡淡饮着茶,平平无奇的向那二人宣布,他的计划又被丞相大人给否了,不过也无关紧要,反正只要忽悠小皇帝写个诏书压个印,皇令一下,任丞相大人也奈何不了什么。
“但若丞相大人不肯配合的话,此事……”舒凌道,君寒听了一半便搁下茶盏,瞧着老徐,“之前在落兽峡外抓到的小妖,从他们身上搜到了什么?”
“鬼市的铁章。”
君寒漫不经心的杵着脸,“装盒子里,给丞相大人送过去。礼貌点,就说是我在外久征给他带的礼物。”
“是。”
“现在就送过去。”
“好嘞。”
等老徐走了,舒凌便给君寒递了个疑惑至极的眼色,“是丞相大人?”
君寒淡笑着撤了手,“满朝上下,这么急着想送我归天的,除了丞相大人还会有谁?”话音才落,他又轻轻倒抽了口气,寻思着,又反否道:“也不一定,不过真有这胆量的,也只有丞相大人,或者是他身边的陆颜之。”
他讲得轻描淡写,舒凌在一边听得却是心惊胆战,却只能强镇着神,不将异色表现出来。
“不过他倒是提醒了我。”
舒凌一头雾水。
君寒无所事事的轻轻转弄这指环,没抬眼,道:“之前都忙着四处讨伐妖国,近些年又急着处理仙门这个麻烦,倒是没想起鬼市来——你去统计一下各处仙门旧址附近的户籍还有妖兽种类,顺便把所有鬼市地点摸清,尽量不要有余漏。”
“是。”
“越快越好。”
“明白。”
帅府与相府只隔了一条街,以老徐的脚力要不了半刻便到了。
相府的管家接了元帅送来的匣子便匆匆奔进了书房,将这只漆得精致的匣子搁到丞相大人的书案上。
“这是谁送来的?”
“是徐将军送来的。”
一听是君寒的人,丞相脸色微不可察的白了一下,便挥手,让管家退下。
小小一只匣子搁在案上,司徒靖几次抬了手,愣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去开,便懊恼的把一旁的陆颜之挥了过来。
陆颜之过来了。
“你来开。”说罢,司徒靖便仰身一靠,自然而然的便揉起了眉心。
一看到君寒送来的东西,他偏头疼的**病就犯了。
陆颜之看看司徒靖又看看桌上的匣子,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捧起匣子,在耳边摇了摇。
里面叮叮咚咚,看来真不是个空匣子。
陆颜之运了几分胆量才终于开了盖,才瞥一眼,便愣了一脸惨白。
丞相大人见了他这面色,心弦一紧,忙凑到桌前,问:“是什么?”
陆颜之神色诡异莫名,不说话,只将启了盖的匣子推到司徒靖面前,“大人请看。”
匣中躺了两枚钱币似的黑铁章符,司徒靖一眼没认出来,便问:“这是何物?”
“这是鬼市刺客的信物。”
丞相惊怔着,愣愣跌倚回去,右手不自禁的捻了捻袖口。
鬼市刺客的信物!
刚刚丞相大人还只是偏头疼,现在知道了这心惊肉跳的答案,脑子里的筋差点拧炸了!
“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陆颜之也蹙着眉,瞄着那匣里的东西,愁思了良久。
“关于元帅今日的计划……”他说了一半,丞相大人突然一眼紧张的瞪了过来。
“关于元帅今日的计划,大人还是莫要干涉了。”
“……”丞相大人一口叹的憋屈,懊恼的又揉住了眉心,“败笔!”
无奈——
次日一上朝,君寒便递了折子,满朝文武有半数人贼兮兮的盯住司徒靖,眼底心里喊成一片——
司徒靖却只幽幽的瞥了君寒一眼,恰对了那双冰冷含笑的目光。
他便收回目光,不再多言。
………………………………
第十二章 观海司
又是一年孟春之季,江水解凝,草木初长,立春之日一场酥油小雨漫铺了京都。
皇朝初春新令——各处仙门旧址皆设观海司,四方海招司捕。
今日君寒难得休沐,大清早便让易尘追到他的书房里来看书习功课。
整整一早上,易尘追就对着枯燥的书卷,而他义父也正抬着书卷,没工夫搭理他。
再挪目光,宫璃影远远的坐在对面,看的专注,半分余光都不给他。
这百无聊赖的,终于把易尘追的瞌睡给耗出来了,他脑袋才沉坠坠的一垂,一个纸团便精准无误的砸上了他的脑袋。
易尘追乍然醒神,抬起眼来,却见他义父丢了个纸团却还目不斜视的看着书卷,仍不打算搭理他。
易尘追瞌睡醒了一半,便乖乖坐端正,老老实实一字一阅。
又过了好一会儿,屋外飞鸟惊啼,紧接着便传来叩门声。
“进来。”
舒凌推门而入,君寒抬眼见了他身影,便搁下书卷,笑着瞧住易尘追,“你们出去玩吧,午时过后在校场等我。”
“好。”易尘追乖乖应着,便招呼了宫璃影,带上门,离了书房。
君寒瞧着他们映门的身影跑远后,才开口:“说吧。”
舒凌从怀里掏出折子,给君寒递了过去,“各大仙门附近的户籍和妖兽种类已整理完毕。”
君寒草草翻阅着折子,“鬼市呢?”
“属下只找到五处大的,其他一些小散集暂未搜尽。”
“无妨,鬼市之间多有联络,那些小散集多半也是大鬼市的属市,只要收了大的,这些小的自然顺服。”
“还有一事——虽然大部分妖族都已归顺,却仍有少部分拒不登户。”
君寒将折子搁在一边,十指交起,轻轻撑住下巴,“都是些什么妖?”
“渭水的河妖、西域的沙妖,还有一些北境的狼妖。”
君寒淡然勾唇点了点头,“刚开始总会有不适应的。”他顺手合了桌上书卷,“江湖上也有动静吧?”
舒凌点头。
君寒摇头一笑,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实则却挑起了几分戏谑之意,“现在的乱子也只是个开始。”
“您打算怎么办?”
君寒起身走出书案,悠闲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来只有我亲自去会会他们了。”他在舒凌身边停住,“我明日上朝便向陛下奏明,尽快出发。”
合并妖、人两族的皇令便是激起人间千层浪的巨石,一时间各地涌乱纷起不歇,反对两族合并的占大多数,义愤填膺的,也袭击过观海司几次,弄丢了好些妖籍户册,莫说是各地的司捕心急火燎了,现在就连南征北战平定了无数风雨激浪的元帅大人都颇有些头大了。
虽然人与妖同为阳界凡灵,按道义来讲也是一家人,奈何这一家人打的时间太多了,突然要他们和气的进一家门自然习惯不来。
也不得不承认,妖在人间也搞过不少惨事,搞得凡人恨他们也怕他们。
历史遗留的问题君寒也无可奈何,他们非要闹也只能任着他们发泄,只是观海司绝对不是能由着他们胡闹的地方。
于是君寒让大黎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铁麟军三十二位部将亲领轻骑驻进各地观海司中,限期一年,震慑四方、训练司捕。
出动铁麟军之后,观海司果然安稳多了,是人是妖都不敢再轻易去犯。
舒凌翻出来的最大的一处鬼市在距东瑜城不远的一片林子里,那林子近城郊的部分已被商铺所占,临着大河也有码头,而这处鬼市就藏在远离城池的深林里,以一个小村作掩护。
君寒行事向来不爱过于拐弯抹角,搜出了这个鬼市的下落,抽了空便直接领着沧海阁和观海司上门踢馆去了。
好在这处鬼市的鬼头是个识趣的主,才听说元帅大人踢馆来了便麻溜的滚到了村口,乖怂怂的等着君寒的黑马骑士大驾光临。
君寒远远见了阵仗,稍顿了一步。
远远看去,那村口外浩浩荡荡塞了一群体格大小各不相同的妖怪,齐刷刷往这边瞧着,把路堵的严实,颇有些气势汹汹。
君寒随便点了个沧海阁人过去打探情况,队伍暂停在林中远远观望。
片刻,那独身出列的骑士便折回来了。
“什么情况?”
“群妖皆愿投降,承诺绝不反抗。”
君寒长眉一挑,不急不缓的驱马前进。
那妖首便眼巴巴的望着君寒过来,身形在群妖中尤其庞大,肥头大耳的,许是只猪妖。
君寒在村口外勒马,隔了几步正要开口讲话,却见那圆成了一颗肉球的鬼头一团身便麻溜的滚到君寒马下,五体投地的,敞平了自己的背要给君寒当垫脚。
“元帅请!”
“……”君寒漠然瞥了他一眼,想说的话吞回去了。
再转眼,那村口外站成一片妖山的群妖也一连串的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隐约见抖。
君寒到底没踩他,翻身从另一边下了马。
“又不是攻城屠山,投什么降?”君寒身披轻甲,连头盔都没戴。
跟在他身后的侍从替他开口让群妖起身,观海司的人收拾着便准备开始登户,而那圆滚滚的猪妖却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君寒一回眼,倒把他吓得脸色阵青阵白。
“你是……”君寒对他这张脸依稀有点印象。
一听君寒要认出他来,这猪妖又给吓得“扑通”一声扑倒在地,紧接着便挨宰了似的惨嚎道:“大帅饶命!小妖昔年有眼不识泰山……恕罪、恕罪……”
君寒轻“哼”一笑,似轻蔑又似戏谑,倒是回忆起他来了,却也无心搭理,便淡淡扫了一眼,走开了。
舒凌别扭的从这猪妖边上走开,那一股子膻味掺着酒气,熏的他差点没晕过去,挥散了一鼻子恶息便追到君寒身边,问:“您认识他?”
君寒笑意未减,道:“算是昔年的一位故人吧。”
至此,舒凌便不再问下去了。
君寒进到鬼市深处,稍稍远离的群妖的嘈杂,便饶有兴致的细细打量着此处。
“这些鬼市妖气充沛,适合妖族居住,正好两族也不乐意何居在一处,就把这改成妖镇吧。”
“是。”
轻描淡写的吩咐完,君寒便继续往前走。
许多年前他也曾到过这里,那时他刚从巽天逃出来,被各大仙门追杀,天地无限大,却只有鬼市这种藏污纳垢的阴沟可以容他。
想来也是唏嘘。
如此,也恰印证了君寒先前的猜测——
他能活在这世上,完全是仰仗他娘为仙门讨伐北山君所出的力,仙门无法背信弃义的除他,却也绝对容不下他。
所以当他身俱灵力的秘密暴露时,他便成了众矢之的,仙门终于有理由除他了,再随便一查他昔年杀过什么妖,除过什么恶人,再给他扣上一个“滥杀生灵”的帽子,算是师出有名。
现在仙门除干净了,往事也可作笑谈取乐,多年盘踞在君寒心底的恨意悠悠远去,他也终于从这里头看出了点别的东西。
“其实,我很理解他们现在接受不了此事的感受。”君寒信步溜达着,微微抬眼瞧住了两只嬉闹的麻雀,“总得有个过程。”
记得有一年,巽天的那座塔被一道天雷给劈裂了,塔里镇压的妖兽趁机破关而出,适逢半夜,还真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当时宫云归已继承掌门之位。
跑出来的是一头断了条后腿的穷奇,虽然残了,但好歹也是上古凶兽,甚难对付。
最后那头穷奇被君寒给杀了,长剑从兽眼捅入颅内,剑锋从颈后破出,这一剑刺得狠,穷奇当场毙命。
君寒就是那一次暴露了自己——本该残废的灵脉却迸出了几有北山君威势的灵力。
论北山君,也是仙门的噩梦。
他隐忍了这么些年,似乎也向来期望着巽天某日突遭灭门之灾,那天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出手挽救了山门。
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他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杀一头如他所愿搅乱巽天的凶兽,更没想到自己有胆量迎着兽口而进,奋不顾身的将性命悬于穷奇齿间将那把剑刺进去——
如今身经百战、视生死如常事的元帅再回想起当年自己杀了穷奇之后那心慌意乱,甚至连手都在微微颤抖的窘态时,禁不住笑了出来。
一笑却有苦涩。
那拼死一扑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倘若当时怜音不在他身后,他倒是很乐意看着巽天满门在穷奇的搅扰之下混成一锅乱粥,若待到次日还能见满地鲜血的话,倒也不失美妙。
怜音……
君寒忽觉自己可笑的紧,便摇了摇头,本有话要对舒凌讲,临到嘴边却又退回了。
当时,他除了心慌意乱也还有点别的东西,比如穷奇才咽气时,他乍然想起自己的灵力暴露了,等穷奇的尸体慢慢凉透,他的心也凉了,曾经所努力的一切,终于在这奋不顾身的一瞬后,化为乌有。
然后果不出所料的,他被押进了锁妖的仙笼里。
如今,他倒也不怨仙门恩将仇报,他明明斩妖有功却反倒被判了死刑,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也从未感激过仙门对他的不杀之恩。
双方彼此都认为对方的怜悯是鳄鱼的眼泪,于是下杀手时也就不存在什么犹豫。
………………………………
第十三章 宿主
君寒身俱灵力的秘密暴露后,他以往偷偷下山去鬼市的事也就被顺藤摸瓜刨了出来,宫云归素来是个心软的人,所以最初,他只打算废除君寒的修为,并不想取他性命。
这大概也是君寒唯一愧于他的地方。
可仙门百家却半点也容不下君寒,宫云归到底没扛住那压力,还是下了诛杀令。
即使是凶残的野狼也会有心灰意冷的时候。
巽天的仙笼在镇妖塔里,深压在地下,如镇妖塔的倒影一般,是反嵌地里的妖塔。
也就是这次,君寒发现了鬼星的秘密。
不过以他当时的情况而言,他着实无心再想这些了。
君寒被关在仙笼最深处,阴寒透骨、漆黑无边。
仙门的这个决定本就在情理之中,也在他的预想里,可不知为何,当这合情合理的结果真正落到眼前时,他的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寒,甚至有些心痛。
果不出所料的,他在仙门眼里只是一个遗留的祸患,无关乎他是否滥杀生灵,也无关乎道义。
还真是令人心寒呐……
最后的一丝幻想与懵懂也被打破了,自那之后,仙门留给他的便只有无尽的痛苦。
寂静无声里,君寒一不小心又想起了他师父——
想起这个从没对他笑过的人某日却柔和的抚了他的头,然后用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描了个图案。
君寒傻傻的冲他师父笑,满心欢悦。
到了晚上,明月才挂上夜幕,那绞烂心肝、痛入骨髓的折磨便来了,然后他的左手便烙上了这枚符纹。
忆此,又是一阵寒意漫上心头。
让一个人在绝对的寂静里等死实在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君寒戛然止步,这一回神,竟已走到了鬼市的尽头。
舒凌一直都默默跟在他身边,像是空气一样,而当他从往思旧忆里抽回神来时,这家伙又是一个很好的论事伙伴。
“武力不能解决所有事情,但武力却能让很多事更容易解决。”他突然这么没头没尾的一说,舒凌没摸明白意思,便问:“元帅有何打算?”
“你可知‘鬼星’?”
“就是传说中‘泣血而亡,饮血而生,啖世之仇,如天降罚’的鬼星?”
君寒点头。
据传鬼星本为凤凰,因犯了天规而被贬降人间,适逢乱世、民不聊生,它祈求归往天界,天庭许可,条件便是辅佐贤王平定乱世。
“十年烽火平,桑田广沧海,百年见贤灵,辅朝世安稳。”——这事,听起来就不那么容易做到。
不过鬼星运气好,还真撞上了这么一位贤人,此人名唤子孚,出身贫寒却志向高远,天生臂力过人,十五岁从军,军功显赫,二十五岁便成一代名将,治军有方,善待百姓,确是个千古难求的贤良之才,遂被鬼星看中。
鬼星本为凤中战魂,有它相辅,子孚十年便统了天下,登基后勤于朝政,休养生息五年,百姓开始安居乐业,盛世之景初荣。
子孚在宫中植了一株梧桐,鬼星便栖于梧桐,等待着重返天庭。
许是上天非要跟鬼星过不去,子孚称霸七年,旧伤成疾,半年后逝世。
凡人寿数本也有限,千秋伟业从来不只是一人的功劳,可是子孚死的太早了,当时的天下尚未完全安定,王位一空,昔年的乱局立马卷土重来,各方势力纷涌叠至,不过朝夕便将鬼星和子孚苦心经营的盛世给打成了一盘散沙。
天罚重降,鬼星不堪此辱,一头撞死在不周山。
奈何凤凰本为不死鸟,一朝涅磐重生却堕了魔道,一反天常成了凡间数千年来挥之不去的噩梦。
鬼星的传说实在是一部沉痛且厚重的血泪史。
子孚的死到底是天意还是人祸谁也说不清,但不管怎么样,这个话题总归不那么吉利。
“鬼星之魂不死不灭,若注入武器之中,纵横天下不是难事。”
“……”舒凌怔住了,“鬼星之魂不是下落不明吗?”
鬼星确实是被仙门给讨伐了,只是仙门并未对外公布过结果。
君寒突然想起来,关于鬼星的事他只交代给了沧海阁,舒凌应该不知道。
“哦,忘了告诉你了,我在巽天找到了鬼星之魂,现在,他就在我手上。”
舒凌一张嘴张的老大,半天才放出一声:“啊!?”
君寒淡转了一眼瞧他,悠悠挑起一眉,“不信?”
舒凌又怔了好一会儿,蓦然发觉自己在元帅面前失了态,便忙定回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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