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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默浮生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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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寒却似无其事的定站不动,止在刃来之时漫不经心的抬手一挡,看似血肉之躯的手背不但轻而易举的格住了足有两掌并宽的大刀,还“当”的格出了一声撞金锐响。
他这一挡,不但格住了刀刃,连魏门主猛如虎豹的内力都给震了个四散,顶洞落下的雨水乍然一止,伴着便是堂窗爆破,墙柱均裂。
这一下,莫说是魏门主自己蒙了,连一旁伺机攻来的四人都被吓得一步惊退,唐申掷出的毒镖也被那股气势掀的满堂乱飞。
细观君寒的手背与那刀刃之间似还隔了毫厘之距,刀刃实际是压在一道薄小的灵障之上。
他只微微施力反压,魏门主那如熊胜虎的身躯便跟秋叶弱柳似的给掀了出去,大刀“噌”的往空中掀了个半圆,魏门主硕大的身形一个后仰翻,愣是将地面砸得一震,他正怒着想起身,不料自个儿那大刀恰在这会儿落下,“锵”的一声嵌入地面,位置正好卡在两腿之间,刀刃距关键部位不出三寸。
纵是凶猛如魏门主也让这一下给惊了一身冷汗。
君寒悠悠收回手,负在身后,笑意略敛,开口略略低沉,似乎是耐着性子最后问一遍:“诸位,还想继续吗?”
那四人瞠目结舌,武器在手里顿如摆设一般予不了人半分安全感。
他们不可思议的怔视着面前这个风度几分儒雅,连杀伐之气都敛藏不露的人,脸上时刻挂着一抹温润而礼貌的笑色,有时瞧来就像个风度翩翩的文人——谁能想得到,这张脸下,藏的竟是较似深渊难以探察的实力。
他们又一次轻敌了。
却还不肯轻易放弃。
于是五人再度齐手攻来,君寒身形一晃,似梭影流线般眨眼便从五人隙间穿过,定步,顺手一捻挥袖一掷便将一枚毒镖反投回去,唐申猝不及防,胸口正中。
“唐门主!”
一人中镖,其余几位立马歇了火,忙不迭的就赶去扶住唐申险倒的身子。
这些江湖门派的高手在凡人中确属翘楚,可君寒对付过的又岂止凡人,昔年但凡是挡他路的,甭管神仙妖鬼魔,还真没什么东西没被他收拾服帖。
只是去年仙门也被处理干净了,这位元帅大人似乎也觉得该收敛收敛杀气,养养生息,这才和缓了不少。
君寒负手而立,终于收起了面具似的笑意,将原本的冷色尽皆展露。
“诸位若是还要胡搅蛮缠下去,我倒是不介意再伐一次江湖。”待他狼眸彻底凉透,琥珀也显得冷利。
“阁主。”那个原本立侍在君寒身边,结果消失了半天的武士终于又现身在门外,迎着骤雨跨进门槛,便道:“袭击沧海阁的人已尽数擒拿,如何处置。”
这一语,却惊醒了在场的五位帮主,他们不可思议的看了那门边的身影,炙热的斗志被猛地塞进了冰窖,灭的烟都不冒,只留一腔空寒。
他淡淡扫了捂着伤口的唐申一眼,道:“我知道你想为你叔父报仇,我也给过你机会,可惜你似乎没有那个本事。诸位如果不想三个月之后棺材板被塞外的野兽拆散的话,最好就此抓住我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君寒重新走回正东的位置,指尖绕过一丝虚虚若焰的灵光,随意一搅,那把被劈了个稀巴烂的椅子又自己拼凑着复了原貌,他拂袖坐回正位,“想接着打,还是打算重新坐下谈谈?”
这次没人再敢拒绝君寒递来的橄榄枝,也深明,这回接的,恐怕只能是缠了毒荆的枝条。
江湖人向来最重情义,山下袭击沧海阁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他们自己的门人,即使只是个寻常的门徒,他们也未必做得到像君寒这样杀伐果决。
那五人乖乖收了兵器坐回椅上,君寒微微扬了下巴,示意门口的那个武士进屋查看唐申的伤情。
唐门之人自幼与百毒为伍,不似寻常人那般畏毒,修为高的甚至能做到百毒不侵。作为唐门之主的唐申再不济也不至于会被毒死,何况君寒投的这一镖还特意控制了力道,刺入不深,并未伤及心脉,那武士看过无大碍之后便退回了君寒身边。
许是有默契一般,堂里的火劲儿才稍稍歇停,屋外的雨也落得轻缓了几分。
一早便随着君寒上了山的两人之一自屋顶的洞里跃入,将木匣递到君寒手中便退立一边。
君寒启了匣,“方才那是草案,既然诸位不满意,那我们就看另一份。”他将匣子递给武士,新的契约书又挨份送到了五位帮主手中。
“只要诸位能够保证不妨碍朝廷行事,我不会对你们怎样,倘若有违约定,那下一次同你们商谈的,就不是沧海阁了。”他冷声提醒罢,又补充道:“江湖的事我可以完全交给你们,你们如何解决我不管,但若是让麻烦跑到我这,我就只能找你们的麻烦,当然,你们若是把问题处理的妥当,我自会给诸位相应的报酬,绝不辱没贵派名声。”
这一次的约定之中没有送人质这一条。
那五人纳闷,唐申偷偷瞄了君寒一眼,见他也无意解释,便只得懵里懵懂、不情不愿的画了押。
大雨淋漓不绝,淋的山中溪流都跑出了几分大河的气势。
正如君寒所料那般,山下的大河水又涨了不少,流势甚猛,寻常的渡船扛不过水势,恐怕近两日之内都不会有渡船。
夜雨狂骤,孤风山这岸晃出一抹全身包得乌漆麻黑的影子,临水一幻,流烟眨眼便聚到对岸,人形一现,便往沧海阁方向赶去。
君寒不在沧海阁时便由黑甲院的总头负责,此时总头正在清点着被逮回来的那五家弟子,点完便一挥手,示意押武士将他们关好。
一百三十七人。
总头摇头一笑,心中暗讽——就这么点废柴也敢来围沧海阁,真是熊心豹子胆吞多忘长脑子了。
鬼无拿着君寒的手信回了沧海阁,将此信递给黑甲院的总头。
黑甲院的总头亦是最初追随君寒的人,此人素爱使剑,背后时常背着他那柄名为“长攻”的剑。
总头左手佩着腕甲戴了手套,右臂却是像极了真臂的机甲义肢,甲臂工艺精细,上有细纹隐符术咒,烛光映时,偶有莹辉淌过,仿佛还蕴有几分生意,只是木甲寒森,终究不及人躯温暖。
他细细阅了信,道:“按阁主所言,将五位帮主被困山中,以及五家门徒被擒的消息放出去——鬼无,你带上引灵枢,负责搜寻那个仙门之人。”
鬼无点头,“明白。”
应总头的话,旁边立马有个武士给他递上了“引灵枢”。
“引灵枢”与灵盘作用相同,都是用来搜寻灵息的法器。灵盘构造精密,用起来稍有繁琐,但范围甚广,可及千里之外,而引灵枢的范围就小的多了,但也基本能排除外界干扰。
而引灵枢小巧玲珑,外观便是一枚嵌坠的晶石,两端嵌入铜符,丝引相连,中间晶石剔透若水,中心含着一团莹蓝的灵核。此物可作吊坠挂在脖子上,外人不知便当是件精美的饰物。
鬼无挂上引灵枢便出了院,总头也点了几个武士准备亲自领着出沧海阁,途经锁着那五门子弟的牢门时蓦然想起了,阁主好像还是没说怎么处理他们。
“总头,这些人怎么办?”
“关着,等阁主回来亲自处置。”
“是。”
………………………………
第十九章 雨后
“近来恰逢雨季,山下大河水涨,恐怕要请诸位在这山上多留几日了。”君寒转弄着指环,在那五位乖乖签下契约后,他又恢复了面具似的轻笑,眼底的杀伐敛起,空淀了满眼深沉,目光幽幽一扫,被他瞧的五位均是后脊一凉。
突然,他一挑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便笑着对唐申道:“下这么大的雨,唐门主的那位朋友或许还没走远,有点小事我需要征求一下阁下的意见。”
唐申脸色登时煞白,牙关一颤,没等他开口,君寒已经接了下去:“关于门主的那个小计划,是要终止,还是继续下去?”
那封手书若抵蜀中,唐门则扶副主剑指沧海阁。
当年君寒围山派的是铁麟军,包括沧海阁在内都在山上经了一场恶战,打了三天三夜,才艰难的摁趴了帮派联盟,胜的并不容易。
而今东瑜城内君寒能调的战力只有沧海阁,那横扫天下、摧枯拉朽的铁麟军远在帝都天边,唐申原以为,趁此机会五大帮派联手包围沧海阁,再怎么着也能见点成果,却没想到,还是被反制了。
唐申久久不言,思绪乱飞着,蓦然头皮一阵乍麻——君寒怎么知道他的这个计划?
君寒半有戏谑的瞧着他,“门主决定好了吗?”
“……”唐申沉在惊悚之中,一时半会儿答不出来。
君寒淡淡挪了目光,“门主可想好了,到底是想大家相安无事的好好过日子,还是想随手撕了契约,咱们就在这把账算清楚?”
“在下并无此意……”
听罢,君寒便扭头瞧了他亲手**的杀手一眼,“听见了?去吧。”
对方颔首一礼,身形一晃便没了影。
没过两日,五家门徒被沧海阁擒获的消息就传遍了东瑜城周遭三郡十八村,就连卡在山郊水野里的小山妖都不小心听到了这个消息,叽叽喳喳的凑成一窝议论着。
岂止是那些门徒被逮的一个不剩,连那五位不可一世的帮主头头都被困在山里了。
关于那五位帮主怎么样没有明确的消息,于是这窝小山妖就开始各自杜撰了,还说的头头是道,听来还颇有那么几分道理——
“听说沧海阁阁主乃是北山妖君之后,一头大狼,那五人早被吃了吧。”
“吃了不可能,应该是死了吧。”
“说不定是养起来等着过年杀。”
……
这群山妖不是树精就是石头成了精,离不了本体也窜不出山,见识多半还停留在“妖吃人”的层次上。
这一树一石一草谈不拢,甩着枝条掀着土尘便要开始动手掐架,却在这当头,当空跃下一个人影,吓得胶着三妖一齐抱头窜回了自己本体里。
李天笑从树梢跃下,落地轻巧的连灰尘都没惊起三寸,却活如滚石一般吓得那三妖气都不敢乱喘。
李天笑在树下站了片刻,十分专注的似乎在思考什么。
思考之余,却挪了一眼去瞥身子只来得及藏起一半的石妖。
石妖趴在自己本体下,露了半截短圆的身子在外头乱晃,这会儿后脊一凉,依稀觉着似乎有道冰冷目光落在他那长的也不咋好看的腚上。
“娘诶,这年头咋还有仙……”他欲哭无泪的这么想。
李天笑无心搭理这种活着多余死也无碍、长得惊天地泣鬼神实际人畜无害的小妖精,便淡淡收了目光,拎着剑步行林间。
大雨初停,林下土壤掺着腐叶均被雨水浇得稀烂,腐草略有芬芳,森林的气息总比人杂的地方干净。
关于东瑜城的消息他沿途听了一路,什么说法都有,却都绕不开一个主题——门徒被擒,五位帮主被困。
茂林叶稍尚还坠着暴雨遗留的水珠,天上的大雨暂歇了,林中的小雨却还淋漓着,走不出三里,李天笑全身的衣物便被清露打湿,冷腻腻的黏在身上,体肤被捂得冰凉,如此探风却更为灵敏。
哪怕只是一丝游气擦过,他也能敏锐的察觉。
于是一剑脱鞘飞出,带过一道流星似的剑气,呼啸穿林,飞逾百步开外,“铿锵”一声,剑锋撞上一道锐刃。
李天笑原地捏诀,飞剑在林间织过几道剑网,金石撞响不绝于耳,枝叶簌簌倾洒,剑光流影里飞作一幕天女散花。
枝叶嘈乱里,一锐银光破窜而出,李天笑收身一侧,一缕镜影自眼前掠过,旋即便是一道寒意逼来,李天笑应势抽身一跃,身形凌空一视,正见一条冷鞭裹着幽紫邪息贴地扫过,“啪”的一声,长鞭勒断一棵桑树,大树倾而倒塌,轰杂里却见一鬼魅似的黑影踏树而起,一跃腾空,长鞭居高扬下,李天笑匆匆一避,唤剑归手,不及眨眼便已横剑挡得一声铿锵。
这一挡,格住的不是长鞭,却是一道冷刃,见对方左手扬鞭,右手却执一柄双头剑,两手各行其是互不相扰,仿佛一个身躯里共藏了两副武魂,灵敏的惊人。
李天笑修行历练多年,当真从未见过这种作战方式,于是稍一错乱,当即被对方钻了空子,一记冷鞭扬空抛上,鞭梢镖头锐刃曳起,李天笑一招避让不及,肩头冷不防的被豁开一道血口。
李天笑匆惶退立枝上,紫魅反应亦是灵敏异常,他足尖方方落定,那边一道冷刃便已追来,不得已,李天笑只得促忙再避。
又是半棵树迎鞭而裂。
紫魅暂落一步点地,右手执刃挥臂一震,邪烟傍刃如焰,臂起挥出道道月牙,连环飞去,一路斩枝破叶,李天笑长剑划出一道剑意,迎面挥散气刃,嵌地一道浅壑,两方灵势一撞,掀得林中风澜狂曳,错杂纷乱里蓦地又窜进一缕锐息,李天笑反应得快,剑下立马起势,随直觉一格,便听“当”的一响,挪眼瞧去,却不见影。
那方紫魅远鞭扬近,眼前突有一影聚成,不由分说一刀斩落。
那袭剑的短刀固在腕甲中,伸撤自如敏捷,腕一斜刃则倾,擦着剑刃“锵锵”磨过,两刃相接处激起一路火星迸绽,李天笑挑刃一错,别开那刀,却见那人凌空反身一撤,身形眨眼又散,呼吸间又察那冷杀自头顶斩下,举剑一格,果见那黑影当空而落。
这两人加在一起实在不好对付。
无奈,李天笑只得捏起剑诀,周身锁灵咒术一撤,凛冽仙气陡然一净,长剑过时留影一串,尽以剑意化作虚刃,他足下踏了一幕阵纹流莹,长剑一挥虚刃四向散飞。
林间登时五光十色裹着斑斓缤纷,阳光尚不及林下剑光流彩来得绚烂。
却苦了满林子的小灵精怪,一见剑仙削灵,吓得抱头四处鼠窜,本已足够热闹的深山老林更现了近似赶集喧哗。
就听林里击杀声“叮铃当啷”响个不停,一群妖精只能龟缩在角落里欲哭无泪——它们悲绝的发现,今日来踢场踹林子的这位剑仙居然是昔年赫赫有名的蜀山逍遥客李天笑!
要说这世上修为称绝的剑仙不少,而名声最大的莫过于这位“逍遥客”。
主要是因为李天笑修行的大多数时候都在红尘中游荡历练,天南地北,什么旮旯角都钻过,大到大国妖主、小到山林里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小精怪都听说过他的名号。
那场屠仙战事中,蜀山派是最早被削的,蜀山覆灭之后李天笑和他亲妹李寒笙便下落不明,坊间多传其兄妹二人已死,却实在没想到,君寒居然落这么一条大鱼。
李天笑此时身上还穿着那相当不起眼的粗麻衣裳,一身仙气却已藏不住,他自己也掂的明白,在林里大张旗鼓地打这么一场,方圆十里内的沧海阁妖人定能察觉此间动静。
后期脱身之计只能后期在想,眼下还得先把这难缠的两人摆脱。
却听林中忽而鸣起一声锐啸,一道剑意破林而入,摧枯拉朽的一击便斩入李天笑护身的剑阵之中,李天笑诧异之下横剑一格,那道剑意却是苍劲有力,两力一触,李天笑立马落了下风,身形不受控制的被压向地面,待他极力斩散那道剑意,身子也已重重落地,连退了几步方才堪堪稳住身形。
那道剑意出自仙门之术,李天笑愕然抬眼,果见有人踏剑而来,长剑带过一阵呼啸剑风,掀得一路梢叶两开,本已显眼的黑影登时更添了几分隆重。
李天笑惊在原地,仿佛被天雷滚火轮番轰了几遭,竟空白到连脑子里都带不出一句评语。
那人踏剑而来,昔时仙逸荡然无存,尽在一片玄黑衣角中化了满身妖冶。
他站在剑上,凌悬半空,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李天笑,眉眼内敛似清秋柔泉,面庞仍是那出尘仙貌,气势却已截然不同。
紫魅和鬼无暂收了攻势各跃上一枝稍头,等候着他们总头发话。
这便给了李天笑足够的功夫来转脑子里这根快抽到了天边的筋。
良久,李天笑才从惊愕中扒拉着回了些神,不可思议的望着那黑影,心中一时百骇惊澜,具体是何感受已论不清,口齿纠绕了半天才终于石破惊天的喊出了那人的名字:“百里云!?”
………………………………
第二十章 昆仑旧雪(一)
黑甲院这位总头便叫百里云。
百里云曾也是蜀山弟子,跟李天笑不但是老相识,还曾是同寝同食的师兄弟,却与李天笑不同,他早在许久之前便失踪了,生死不明也是公认的凶多吉少,同门搜寻未果后,只能悲哀的承认,他死了。
如今去蜀山上都还能找到他的衣冠冢。
百里云收了御剑术,身形轻巧落地,长剑往枝叶间一绕,“噌”的自归了鞘中。
他使的术还是蜀山仙门的术,运术的灵法却满泛妖息,灵脉里淌的显然不是他本初的灵力。
“好久不见了。”百里云笑着冲他走来,李天笑的目光却怔怔挪到了他那条铸灵机甲的右臂上,隐隐的,似被刺了一下,纠得心弦一颤,说不出话了。
他是最不愿相信百里云死的那个人,可他千想万想,也不可能想到自己与百里云的重逢竟会是这样的场景。
更难以相信,他竟会和屠灭了仙门的大敌君寒共站在一方行列之中。
“你……”李天笑仍盯着他那条以假代真的右臂。
百里云抬了抬自己的右臂,笑道:“许多年前的事了,如今这条胳膊用的也还顺当。”
他将走近,李天笑突然反应回来似的,一剑抬起,剑锋正抵了他的喉口,相差不过微毫。
“你为何替他办事?”
百里云依稀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气,便止步,“我也没想到,追到的竟然是师兄。”他轻描淡写的,又道:“听说蜀山灭后你失踪了,我还担心了一阵,见你活着,真是太好了。”他以淡泊的语气讲出关切的话,此中没有温暖也不带锐刺,唯有一番凉薄的冷漠。
李天笑一口心血凉透全身,没有错觉的发现,百里云身上已经有了君寒的凉薄,他不但归顺君了寒,而且顺得表里如一。
百里云笑了笑,也没打算避开他的剑锋,只耸了耸肩,故作了一副无奈的神态,“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的头儿呢。”
“……”李天笑怒上心头,正想着要不就刺下这一剑时,忽觉颈上一丝刺痛,抬手探去,拔下一枚细针。
“你……”
那股药力上头的速度飞快,转眼,李天笑的神识便开始恍惚了。
剑“咣当”一落,他整个人也跟着倒下去了,临闭眼前最后一幕模糊还落在百里云身上,直到神识彻底抹黑前一瞬,他都还震惊着没将这现实适应过来。
百里云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确认他的确昏迷后便一招手,“绑回去。”
之后雨停了两天,水势稍有流缓,君寒将五位帮主请至沧海阁,有意招待那诸位,而那几位帮主却只匆匆领了自家门人便各自返回老巢了。
料理顺了江湖上的烂摊子,君寒终于稳下了心底一缕险弦,弦稳了,也更紧了。
彻底迈出了这一步就再没有回头路,眼下正是天下情形最险乱的时刻,倘若不能一举稳下这场乱局,后患无穷。
毕竟共处凡间的这两族分裂的太久了,确实需要足够的时间来磨合,在此期间,总要小心提防着。
君寒的路子向来走的强悍又霸道,不但手段够硬,身子骨也是不一般的强健,向来没有什么病痛扰身,今日却不知怎的,脑袋里突然炸了根弦似的,痛得有些匪夷所思。
他坐在书房里揉着太阳穴,百里云却在这时候跨进门来,带了一身精神抖擞。
他向来很精神。
君寒下意识收了动作,抬起头来,百里云站定便道:“那个仙门之人已经抓住,如何处置?”
才松了太阳穴没多会儿,那恼人的头疼便又阴魂似的又缠回来了。
君寒头次体会这小毛病,怪不舒服的,精神有些不大好,却还是清了清神,问:“你认识他吗?”
“李天笑。”
君寒刨了刨思绪,似乎在思索这个名字有何不妥之处,片刻,便笑,“你师兄?”
“嗯。”百里云脸上神色淡淡无奇,连眼色都没闪分毫,仿佛“李天笑”这个名字与他毫不相干。
君寒却记得,他当年也很关切此人。
不过很早以前,君寒便发现,百里云此人与他同属一路,信奉自己,只要站定了立场便无所犹疑。
于是他从仙门出身,后来也不曾回避过与仙门的战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个心性凉薄、铁石心肠之人。
君寒倚着身,“你觉得此人可有用处?”
“他的修为很高,如果愿意归顺的话,是个不错的人才。”百里云回答的很理性。
“那如果不归顺呢?”
“除掉比较稳妥。”
君寒故意一挑眉梢,作了一面惊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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