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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道-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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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囚静命止·止战之殇(下)
在漫天的血光里,我额上的黑烟一瞬间开出一朵血色幽灵花,细小,却又偌大,它照出的是整个阴煞之界,能看透人性的黑暗,也能看透人的心。地上的幽灵花在静静的绽放着,那鲜艳的颜色和灵动的荧光把这一块土地变成一个至美至幻的天堂。
锁魂铃也并没有那么可怕,如果不是跟死亡带上关系,这一刻,它倒像一个记载了很多灵魂的珍宝。
幽灵花丛一闪,那府主手中一动冲了上来,一把被阴煞之气全数笼罩的剑发出一道寒光,寒光从头晃到尾,尾上的末端是一头黑长的头发一瞬间长到一丈,比之第三任府主更黑沉,更恐怖,更致命,此刻他就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鬼。
我伸出手操控着,地上的幽灵花一瞬间变换位置,一株株花走的是阴阳无形纹路,它们将一片土地变得遥远而又近在眼前。他在里面掀起剑气和杀气砍着幽灵花,试图毁掉它们,但是下手越狠动作越快,他就陷入中央越深离外面越远,致幻的纹路下,那一把剑砍的是幽灵花,但幽灵花仅是一碎后又重合,继而里面的纹路就会深一重,他封闭的也是他自己的路。
很快,他明白了这是自寻死路,没有再动了。
幽灵花阵中央,他在停了下来后,终于选择了步入尸化的最终状态,双眼如炬,双手如爪,脸上是恐怖的死气,周身是浓重的腐烂之气。他向着我走来,一步一步,走一步,那腐烂之气就将地上的幽灵花枯萎一朵,走一步,界里的阴煞之气就被吞噬一分。
他开始爆发出全部的阴煞之气,这阴煞之气加上厚重的腐烂之气,就成了一种特殊的存在,既是死,又是生。这些是他在地上地下累积了近百年的特产,已经到了瓶颈却还是不满的状态。
这已经很恐怖了,这种瓶颈的状态真的如他所说这个世界就是他的了,因为除了他恐怖的寿命外,还有他是真的刀枪不入,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弱点。
那这世界是他的,为什么又不是他的呢?
我想,这个答案应该是这样的……
我抬手双掌上下而立,十指跟随着双掌缓慢翻动,界中一静,头顶的锁魂铃音突然一静,那是在吸收着什么,又突然狂泻下来,锁魂铃音变成凄厉之音,两声咆哮,两条蛟龙从上俯冲了下来,他狂躁的腐煞之气一迎,但还是才触之就被蛟龙包围,继而在漆黑如墨里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之后天地一静。
我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手,黑暗散去,蛟龙不见,头顶上的锁魂铃还在绕动着,他一声轰响倒了下去,枯瘦得皮包骨,只是一个垂暮将死的老头。
世界是他的,但是人命不可抗天,违反了自然的贪婪只会将一切打回原形,而能结束死的,还是只有生。
而世人在有生之年不管有多辉煌,不管站在了多么高的一个点上,他终究逃不过一个命运,生老病死。他正是在一开始就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没有悟透,长生何其飘渺,逃离自己的人生轨迹很难。
很可惜,和第三任府主一样,他成也阴煞,败也阴煞,这将他片刻打回原形的是锁魂铃里的绝对阴煞,他很熟悉的锁魂铃用一种不太友好的方式告诉了他,他很强大,但是锁魂铃吸走了他的强大。锁魂铃就像是一个不可抗的天命,强中自有更强,锁魂铃存在的年月那是他不能比拟的,他也不过是强大界的一株枯草。
“长生……不死……”他突然呢喃道,但这声音就像是只剩一口气的破风箱,细若游丝又刺耳,拉得长长的调子也似在回顾他那起伏跌宕的一生。
“长生飘渺,为何看不透?”我突然有些同情他,此刻将他打败的不是我,而是天命。
“呵呵呵呵!”他笑了起来,几分凄凉,苍老更进一分,缓缓的道,“正因为飘渺才去追求,一个人啊,一旦登上了一个高峰就想去往更高的地方。是人不知道满足吗?是这世界的诱惑太大,是这个世界的强者太多,总有一些山挡在你面前,而什么才是尽头?永无止境……”说罢他身上开始慢慢变黑,这是在向死亡走进。
我心中有所触动,急问道,“那几位府主也是和您一样吗?”
“人各有命,时代的推进。”
“您能给我一些忠告吗?”
他摇了摇头,用一种平缓安宁的调子道,“心正则正,不正,一切枉然……”
他去了,但与前两位府主不一样的是,他去得安宁,没有不甘和不舍,就是那一副以失败示人的躯体也没有用外力将焚化,而是任由时间慢慢的销蚀走自然的路。
而我也明白了,他长眠于地下逃避衰老和死亡是自我封存的,另外两位府主却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封存的。什么人能将那两位府主封存起来?这又是何等的强大,并且看手法是两个人,这更是恐怖。
是囚府背后历任的主人吗?遥远的时间暂时不可考,但现眼下的我知道囚府的背后是有主人的,囚府一代又一代,随着时间的推进和时风的演变,原来的老路子已经行不通了,要想强大必须要有开阔的枝叶和依靠。而此刻我们在囚府大杀大闹却不见那主人的身影,是囚府被抛弃了吗?除开这之外,先前我还有一些疑惑。
收了锁魂铃之后,谣谚他们立即迎了上来,见我还安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沉重,而谣谚竟然背过身去了,我看到她眼中有泪光。
我走到崖边上看着渐亮的山底下那一座塌陷的府邸,因为地底掏空的之深,居高临下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塌陷的山体就像一个壳子,底下四面八方的山脚倒着成片的尸体,这是有着若干通道才能形成的景象,又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在从尸体堆里艰难的往外爬,纵然一身是血他眼中的亮光也一点不弱。似是感觉到什么,他猛然抬头看向我这里,眼中先是一惊,又是阴狠的发着亮光继续用原来的速度往外爬着。
“囚府残孽!”灭阴怒道,一提大刀就要下去解决掉他。
我拦住了灭阴,不再看着山底下,又看着快要亮的山间。
那是从木业堂逃到这里的木业堂堂主,没想到他是囚府的人,更没有想到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百业堂总堂竟然在这里,杀界神话般的囚府竟然是百业堂。那么一切也都好解释了,百业堂内部分裂,一路摧枯拉朽,几堂灭亡得很快,就算到了总堂也一样。
让我放过木业堂堂主的是他眼中绝不屈服的求生**,他在告诉我,没有人能阻止他求生的脚步,他一定要活着。他也不算是十恶不赦,只是将生命放在第一位,而且就算在最后的时刻百业堂要灭了,他也没有抛弃自顾自的去逃生而是一直血战到底,这倒是囚府那些有着正面光辉的人不能比的。
而百业堂背后的两位主人到底是谁?有没有可能,在离开木业堂时看到山里面大战的两个人就是?
山间是狂风暴雨之后的安宁,就连暗地里观战的一些人也悄悄的退了,魂涅与第一任府主的交战早就结束,山下去往山外的路上出现他的身影,黑沉,高大,一抹白昼的光照在他身上,将那模糊的影子拖得沉重,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我觉得魂涅有着冰冷的气质。
山顶上我们六人也下去了,一条道上往西,身后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我们来时七个人走时也是七个人,眼中的睥睨一如既往。
一阵凉风吹来是肆意的轻畅,这等快意人生让人忍不住想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囚府的这只老虫子破命司彻底拿下了,今夜的一场盛宴会给世界上的人敲一记醒钟:破命司永远是破命司,只要是它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
暗地里所有的目光悄悄的撤了,他们死心的离开了,盛幕下的散场,远比开场时冷清。
“叮泠。”
蓦然一声铃响山间一静,后面的脚步一停,我嘴角的笑停住。
手中是空的,锁魂铃掉在了地上,我笑了笑继续走,一步之后眼前一片混沌我倒了下去,立即后面风动一双手接住了我,又传来他们无声的目光激烈的呼喊。我睁开眼,一条白光很宁静,但又被血色掩盖,这之后,是撕心裂肺,五脏六腑内也开始了漫天的血色。
这副躯体终于走向了灭亡,一路以来受了多少伤,走了多少路,最后成了千疮百孔拉上一个囚府也算是不亏。从离开白枯迷岭后就没有好好的睡一觉,这以后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强改天命需要代价,使用锁魂铃同样也需要代价,但总要有牺牲,总要有成全,为了破命司,我可以牺牲我的生命……
(本章完)
………………………………
第307章 无光钩沉·凭音识人(上)
秋末的清晨最是清冷,风凉露重,薄雾缭绕,在阳光还没出来的时候,一切都是冰凉凉的,呼吸,触觉,手,心脏,还有眼前的颜色,我感觉得到灵魂在飘荡,但是躯体动不了。
这是命悬一线,魂身相离的状态了。
生死的事,说起来那么简单,但实行上行动起来就有些困难和沉重了。
杀手不存在感觉,他们只能麻木的做着一些事,如果有了感觉和血性,其实也不算是一个杀手了。在我选择带着锁魂铃出白枯迷岭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自己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又或者,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一个杀手,而作为破命司其他几位货真价实的杀手,他们为什么会有跟我一样的血性和情绪?也许是我来了之后才会有的吧。
从西南方的天目山回来后,我命悬一线,陷入了假死的状态,身体已经灭亡,灵魂还在完好的活着,飘飘荡荡的我又被困在这副残破的躯体里哪里也不能去。锁魂铃为什么没有吞噬我的灵魂?这是一个不解的迷。
闲下来的时候我也会思考长生的意义。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长生就是一条河,没有尽头,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随着时间慢行快走的人就是随波逐流,偶尔有人翻出一朵浪花,最后也会风平浪静,留下的还是未知和迷惑。
而一朵浪花是一个故事,也是一个时代的象征。
白驹过隙,沧海桑田,在斗转星移风云变幻的时间长河中,从来都不缺乏故事,也不缺乏事故。在某一年的某一天,大陆东南方的某一座山上,囚府殁了,这算不算是一个事故?
有人觉得算,因为他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天的颜色就变了,高高在上的神话怎么能说倒就倒?
囚府,身为一个在杀界屹立了百年之久,并且一直高高在上的杀界之王,无论是实力、手段还是背后的支持者,这都是毋庸置疑,让所有人闻而退避,也无法企及的。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强大的存在,却是在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的灭了,一干二净,除了山内残留的尸体,再没有其他。
那也有人问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囚府有没有再死灰复燃的可能?答案是不可能了。
有好事者赶去观望,其惨状不忍直视,府邸尽毁,山体塌陷,恶臭连连,腐气冲天,正面的山前是完整的尸体,一片人间坟场,背面的山后是残破的肢体,血流成河杂尸遍野,整个山间成群的鹰鹫和野兽在啃食着那些尸体,这是一个被彻底抛弃的地狱怎么会有生的可能。
也有人觉得不算事故,盛筵必散,登高必跌重,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任何看起来不可能发生的事往往是最有可能发生的。
但也有人抱着冷静的中立态度,他只会清醒的去分析这整个事件。
囚府是被西南方的破命司给灭的,而众所周知,破命司的人数远不及囚府的人数多,就算破命司的杀星个个逆天,但也是不可能一夜之间将一头巨象宰了。
关于囚府和破命司的恩怨,事情说远一点,暴露在世人眼前的是在宋国的一家王家密室,破命司的天才煞女玄鸟在执行任务,囚府的第一金牌断剑出手争夺,二人一番打斗,现场也有破命司的另外两位杀星,最后破命司以多对少赢了,断剑收手离去。
事情说近一点,是半个月以前的岚岫峰一战,秦国寻了个罪名将破命司另一位天才煞女血魂囚禁了,放下战书一张让破命司前来应战。破命司举司赴约,连带着十年未下山的司主魂涅也一并去了。等到了那杀场,囚府作为尖头兵与破命司较量,最后打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其他前来参战的杀手组织惨败,又值岚岫峰下的函谷关遭到突袭,当场破命司司主与囚府府主不见踪迹,囚府剩下一个断剑也一样消失,双方也算是打了个平手。
事情再说个中间的,在杀界天堂云水渡,同是作为杀界第一的破命司和囚府入住云水渡,但后来的断剑差点为仅有的一间天字一号房间与先来的玄鸟打了起来,最后玄鸟稳坐天字一号房间。半夜,云水渡走水、死了一名水业堂的副堂主、水业堂惨遭毁灭毒手,这之后,连带着一条线往北,木业堂、土业堂、金业堂纷遭毁灭,而作为百业堂的总堂方,竟然没有一点反映。
这一整条线串到最后,回到囚府被灭的那一晚,有人目睹从木业堂死里逃生的木业堂堂主出现在囚府,并且和囚府之人以及刺绣台一众从里面杀了出来。这位堂主的身份被扒光,一人身兼多位,同样是刺绣台台主、以及囚府府众。而再顺着刺绣台一扒,背景的靠山是南方的楚国。
这就明了了,谁敢跟楚国较量?谁敢动楚国?为何当夜天目山的动静那样大但是没有一人前去?杀界一向只能有听话的利器,不能有任性的武器,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破命司一人独大?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人有各人的答案,总共不过一个意思,有人想动楚国。
但,这是危险的,挑战楚国,无异于在撩胡须,也是在悬崖边上走。因为在悬崖边上行走除了会有坠崖身亡的危险,还有本身暴露的危险,空中常有猎鹰盘查,一旦被发现,就不只是个人生命那么简单,很有可能连整座悬崖都会被夷平。
而抛开这些阴阴暗暗的故事不说,再来说一说囚府的山体所塌。囚府屹立天目山百年之久,自建造那天起就誓要长久于世,高塔不是一日磊成,囚府自诞生以来也不是没有遭受过这等变故,为什么此次山体就不堪一击彻彻底底的塌陷了呢?这其中一样有着不可告人的隐情。
也有好事者专门去研究,实地考察一番,发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囚府不是被人从山体外击塌的,而是从山体内。山体中原本是实体,但从塌陷的碎山体中来看这其中似有一物,复原当场的情景,应该是有人取走了山体中的一物而后用内力生生重击山体,致使山体走向塌陷。
囚府的山体中藏有什么?这似乎从理论上也是囚府必灭的原因。但这一物又让世人费尽心思,能关乎囚府存亡的,一定不是俗物。
由此,天目山的囚府在时间的长河中翻出了一朵浪花,也让天下人忙坏了,一时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各种猜测满天飞,那一人杀了囚府埋在地底几十年老古董的破命司天才煞女玄鸟,也是一跃成为整个天下的话题。并且,对此也是褒贬不一。
说得最夸张的,是玄鸟要取代破命司司主魂涅的位置,成为百年来第一位登上女王宝座的杀界新神,因为她的实力实在可怕。
说得最离谱的,是玄鸟能吸食人的魂魄,乃是地狱阎罗真身,因为她能以物降物,囚府的那些老妖怪一般人不能制服。
也有说的较中肯的,此女不是凡俗,从出现到现在天下就没有太平过。
另外,世人也顺便对破命司如此大动作之后剩下的战斗力做了个估测,很有趣的是,所有人一致的给破命司投了个高票,认为破命司只剩下一份显赫的战绩,内在,早已经空虚了……
但紧接着,第二天这些人就被打了脸。
第一夜,杀手组织排名第二的苍雪阁遭受重创,整个组织被打得七零八散。第二夜,排名第三的烬戈宫无故失踪。第三夜,排名第四的飞鹰堂销声匿迹……
这一夜夜的组织失踪,让原本就遭受重创的江湖在这一夜夜的变化中变得胆战心惊,而更让人胆战心惊的是,这些利刃的背后没有一人站出来。一时之间,整个江湖腥风血雨,他们知道是谁干的,虽然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些人,他们也知道他要做什么,虽然他从来没有说,那一个名字成了杀神的代名词,人鬼避之,只能在心里默念。
一些比较弱小的组织开始整夜不寐,他们除了到处躲避外,只能在心中祈祷,祈祷杀神不注意他们的存在。第四夜,他们的祈祷成为了事实,杀神停止了杀戮,一切回到平静。
就此,天下太平,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勾陈峰上是举世空旷的宁静,山风与薄雾,还有凉意渐生的秋露,我虽然不能睁开眼睛看一眼,但是能实实在在感受到它们的存在。因为我是重症病号,因为星宿峰上去确实有难度,更因为这里也有一个昏迷不醒的病号,此刻勾陈峰成了白枯迷岭的医馆,而担任馆长一职的自然是鬼医命魄。
只不过血魂和我的状态不一样,她属于被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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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无光钩沉·凭音识人(中)
人生的高峰风光无限好,但大部分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这世界上的俗人又要比特殊的人多,所以,我和血魂也免不了走上这样的套路。
此刻在世外破命司被推上一个高度时,天才煞女玄鸟被推上一个高度时,破命司里面却有两个人站在一个不生不死的角度,只能相顾无言。
这两个人都是在世上腥风血雨高高在上的代表,也是被时代造就的绝顶杀星,一个杀遍天下的黑暗,一个杀遍天下的高峰。
前者,横扫杀界各种榜单,引发了杀界近十年来的第一场大洗牌,以致杀界受到前所未有的动荡。后者,一出现世界就没太平过,在蔷薇山庄惊艳亮相,在百业五堂大连串,在天目山震惊世界的眼睛……等等等等。
然而,所有往上爬的躯体和站在高峰的神经都很累,那种累,使得人疲乏得没有一点知觉。此刻,这二位高峰正在高度里休息,也许会醒来,也许就此活在高度里。
黑暗对我来说已经很熟悉了,但不熟悉的是第一次有人陪着我一块。
勾陈峰的木屋里,我在这边躺着,血魂在那边躺着,中间一头大老虎哼哼着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要知道,在上一次我们二人会晤时还是活蹦乱跳,甚至我还看着它的主人泡了个澡。
血魂比我先躺在这,但是她的情况也比我好不了多少,至少我是有点知觉的,她却是完全的进入了重症病号的状态,与这个世界脱节。
而当我暗自庆幸自己的清醒时,死寂的世界里突然起了一丝涟漪,又将我打回了无底深渊。
一声轻响在我脑中扩大荡漾开,等我循着声音找到来源是门被打开时,门那里已经是一空,再等我捕捉到后面的动静在我旁边,旁边也是一空,又等我找到门外一个动静时,门外又是一空。
这种感觉就是慢了一拍,并且全程是飘着的,那种轻盈缓慢但又真实,那个人就像是飘进来又飘走,但我不知道是我感知的原因,还是原本的环境就是这样。
由此,我以为我只有躯体没有醒来,但实际上我的精神也还在空洞的状态。
这之后一切回到平静,我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血魂身上,看她这状态很有可能我醒了她还没有醒来。等待的日子也是空洞的,虽然那个人走了,但是我认为他还会再回来。
果不然,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他再一次来了,那整个状态还是跟上一次一样。
不过又以那个人来的次数为标杆,第三次时我的感知已经在慢慢的恢复了,而奇怪的是,第一次我的感知只能到门那里,第三次时我已经能感知到崖边,第五次,我的感知能下到崖下的重重山雾里,能上到对面的山峰上,第七次,更让我自己感觉到莫名的是,我能出了这座群山……
整个群山的角角落落,快速疾飞的人,以及在峰上盘旋飞着的血鸦,甚至是土里蠕动的虫子,这一切都清晰的放大在我的感官里。这种感觉很奇妙,会加深自身的漂浮感,但又不是那种失了重的漂浮,是一种清新、自由、放松的感觉,也有一种对大自然敬的亲近。
我也知道每次来的是谁了,是命魄。
但为什么我一开始谁都不记得只记得血魂呢?我寻找着记忆,找到了一扇门,血魂冷冰冰的躺在那里,那个时候身体虽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眼睛刻画下了这一幕。
第七次之后一切的感知回归,我已经能畅游整个白枯迷岭,天上地下,但我还是不能睁开眼,也感知不到身体内五脏六腑的存在。并且,这群山之中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星宿峰下的深渊探不进。
感知一到了那里就无法往下,明明只是一层雾,但是封闭得没有一丝缝隙,就像是一道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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