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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道-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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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姬雅乐在含泪等着我说话,而我在等着城墙外面的动静。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点了点头往城墙底下靠了靠。再缓了缓,我将身上的斗篷解开扔了出去,顿时万箭齐发密密麻麻,“噗”的一声斗篷被击到地上成了一个马蜂窝。
此处无声,一切停止。
斗篷落在了地上,却透露了箭来的轨迹。那箭是城墙的整个前方,位置不一样,手法不一样,出来的时间也不一样,甚至心思也不一样。
空气里又回到了安静,那是潜伏着但又相互制约着的安静,而在这种安静下又是底下还有三万的齐兵不知所措,他们不明情况,又不知道是否该前进。
城楼上我又觉得我该赌一赌了,赌他们是为谁而来,赌他们的箭快还是我的脚。
拔下了肩上的箭,顿时又让我眼前一晕。
“你没事吧?”姬雅乐低声哭着就要过来,我抬手制止了她,又强忍着痛点穴将血止了,缓了半晌,再看了她,示意她解下斗篷扔给我。
她解下沉着的扔了过来,我赞赏的安慰了她一眼,让她等在原地后,又是靠在城墙上歇了歇。
我在赌,如果他们是为我而来,姬雅乐就可以活下来了,我确信田卓风不会伤她。如果不是为我而来,一旦我跳入城内脱了险,这城墙之上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心跳平缓,脑中平静,蓦然我跳起斗篷也扔了出去,随即箭雨来,只不过一个前后之隔,我在斗篷的遮挡前去向城内。
果然,我一出现,那些箭雨就转了方向向我。我一跳落在城墙去往城内,一个绝佳的位置,只要我越过了,这一场突围就成功了。
然而,后面绝对不会让我通过。
我才一现身,后面便是铺天盖地的箭雨。当即我拔刀遮挡,一道刀气阻挡了所有的箭,而后便是向城内去。
而此时突然一支箭从前方到了我面前,那支箭太不普通,极速准确而来,目标直奔我心脏,那种准确和快速,就仿若非常了解的在等着。
“他”一直在等着,就等着这一时机,这一箭是不给我再避开和抬头的机会。
“小心!!”随即一声喊,我还没转头,一只手已经将我推了开。
脚下一空,我被推下城墙,再抬头看,城墙上一个人,她一身琉璃白一支箭正在她的肩上开了一朵花。
姬雅乐!我在心中喊着。
突然左肩上一团黑气一闪,一种巨痛爆发,让我失力昏厥。
头顶上姬雅乐一顿,她也下来了,那一身琉璃白如一张轻飘的白纱,飘摇轻薄。
一滴血落在了我脸上,也是关闭了一个世界,她闭上了眼睛,我闭上了眼睛,当手中的刀脱离时,是满世界的衣袂翻飞,那是争夺的开始。
第二卷完。
请假。
因为家里出了点事,经过反复思考,为了文的质量,停更一个月,一个月以后继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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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红黑半里·狂风猎旗
国破和家亡,那一个更惨痛一些?都惨痛,因为国家就是有的人的家。
姬雅乐的家要被攻破了。晋国要灭了,岌岌可危,摇摇欲坠,在漫长的阴谋过后,就要倒向它准备好的结局。晋国的主人已经放弃,也许在一开始,晋国被交到他手上时,就已经放弃了。
但是晋国的未来还没有放弃。在兵临城下,又是绝对的不利的情况下,姬雅乐,作为一个只会拿针和笔的公主,她拿起了战鼓。
战鼓擂,擂的都是气势,士气,人气。
一个城下打得热闹喧天,嘈杂不已,双方都是不能退。
不能退的是鼓声,咚咚作响,听在城下人的耳中,气势很烈。不能退的是脚步,铮铮震耳,听在城下人的心中,是誓死守住坝丘关。
顿时,底下的晋国士气高涨,喊杀声与刀枪声震天,一个一里地退回来后就要往城墙底下,又是一顿,乘着士气往前推了。片刻后,楼下的城门开,卫十四领着最后的两万并着我们带来的三万人出去了。
城门底下那一个个的人鱼贯而出不落半步的去着,嘴里喊着,眼睛在怒吼着,不一会儿就将城门前填满,再不一会儿,又是将那一里地往前推。
这是最后的力量,他们在做最后的拼搏了,脚下是最后的拼搏,战鼓下的力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作为一个晋国人最后的尊严。
此时躲在门后面的三侯不动,他们有着他们的目的。但坝丘关的五万兵民要动,他们也有着他们的目的,把侵入他们家园的人赶出去,因为城中还有百姓,还有着他们要守护的人,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城楼上,姬雅乐在配合着城下晋兵的步伐擂鼓,她一边擂一边密切关注着城下的动静。
她很专业,鼓棒落下,声声见响,这鼓声震心遍观全场,不放过底下的任何一个角落,一旦有人败落,她就立即敲起更响的鼓声,一直到败落的人振奋起来。这一刻,晋国是晋国,公主是公主,姬雅乐不是姬雅乐。
我在后面看着她敲,那一声一声,全是她不能放下的全力拼搏。那种全力的拼搏,是她在前殁宫待了十几年的累积,她爱她的国家,她爱他的父亲,就算她的国家遗忘了她十五年,就算她的父亲将她藏了十五年,但是她依然爱。
在她的龄日楼里,修生养性的书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都是兵书与治国策,这就是她懂得雷战鼓的精粹的原因。
在前殁宫待了十五年,在下山十八年之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爱着的国家,那国家已经病入膏肓,她和姬俱酒一样,都想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竭尽所能,这就是在逆星阁她不支持离开的原因。
我又认为应该叫秦冽回来,他能帮一分是一分,为晋国抵抗齐军,这是可以做的。但是这个时候我找不到他了,我自己找不到他,也没有人去找他,整个世界都忙着,他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也许在回来的路上,也许还在那山上,也许,他就在后面的城中。
城楼上鼓声不落下,一声一声,接着有血落下,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那一滴滴血红却没有一丝落在鼓上,而那握着鼓棒的手已经见红了。
见此景,旁边傲蕊红了眼圈,我也只是看着。我只能看着,我知道她,就算是肉掉了下来,她也是不能停。
城楼上不停,城楼下也不停,卫十四领着晋军将齐军推行了半里,这半里又是半里的尸体。
半个时辰后。
楼上坚持,城下陷入了鏖战。
一个时辰后。
楼上的体力在坚持的边缘,城下的鏖战也在最后的胜负边缘。卫十四领着不到一半的人,将齐军原先一半的人停在了那半里处,这半里就是一个点,以这个点为中心,周边半里都是尸体与站着的人。
混杂的厮打,一开始的攻势已经疲乏,双方都疲乏,此刻拼的就是各自最后的力量。而很显然,不专业的晋国混杂士兵,没有办法和专业的齐国士兵比。
姬俱酒原先六万的精兵剩下三万,我们临时组织没有经过训练带来的士兵,几乎阵亡,后来卫十四带去的最后两万精兵损失了一大半,晋军此时四万兵力不足。
齐国原先的十万,此刻是五万,田卓风的精铁骑不是说着玩的。
所以,说是鏖战,其实不过是在拖延结束的时间。
一地的伤残,一地的黑红。
又半个时辰后。
鏖战有了结果,有的人越杀越红眼,齐国四万的兵力冲破了现在不到一万的晋国兵力来到了城下。
由此,兵临城下,一触即发。
又一刻钟。
城楼上的鼓一直击着,一声声,缓慢带着颤抖的坚持,直到晋国只剩最后一人,直到最后一人也倒下。
“咚!”最后一声,晋国最后一人倒下,响了两个时辰的鼓声终于停了。
至此,喧闹了很久的坝丘关外停了,全世界安静。
烈日狂风下,烈日在走,狂风在歇,躺在地上的人不计其数,站在地上的人寥寥无几。
站着的齐军三万,他们在城墙底下喘息,那杀红了的眼中在虎视着。
底下看不到卫十四的身影,一开始还能看到他,后来他也被人影淹没了。
此时整个城楼上只有我们三人。
楼上我在看着底下伤感,姬雅乐在紧握着鼓棒沉默,傲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声轻响,姬雅乐放好了鼓棒,垂着血肉模糊的手转身走到城墙上看着下面。
城墙下,狂风混着血腥吹得战旗哗哗作响,从一开始的猎猎变成哗哗,这也是短暂的安静。底下的虎视变成精光,那是只需一动就会扑上来的讯息。
我在后面看着姬雅乐,不知道要说什么,其实什么都不用说,说什么都没有用。
“傲蕊,拿琴来!”她看着底下不动,眼中是丝毫不输于他们的坚毅。
“是!公主!”傲蕊抱了琴将琴放在了城墙上。
她闭上了眼睛平静的道:“晋国魂,魂不散,今日去,他日回,大晋的子民们,若是你们找不到回家的路,这一曲镇魂之音会让你们找到,你们的英勇永垂不朽。”
城上城下一片安静,这细弱的声音,她终于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自己。此刻,在这突然撒开手的坚硬外壳被楼下的兵铁攻击下,她是那样的让人怜悯。
她又睁开眼对我道:“你可曾记得,我还欠你一曲高山流水?”
我没有说话。
她道:“今日便还你,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说着,她看着城墙上的琴,平静。
我没有见过她弹琴,我也不知道她会弹琴。
她抬手欲落下琴,但血肉模糊的手却是颤抖不已。她又放了上去,手落弦便是颤抖,这血染了弦,是红的弦。
“赠你一曲南飞雁,愿你永远不忘初心。”她道。
一道琴音起,音起惊世,声起惊世。
整个世界一静,楼下是一愣,那音太柔,与金戈铁马完全相反的柔。
我皱了眉,心中是一动:南飞雁?她知道南飞雁?!
我看向她,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惊,她却是一脸的平静如常,就像午后的小饮,茶烟袅袅,她在随意而弹。
琴音起了,就不能停下。我又恢复了平静,仔细的听着,听着她弹的南飞雁。
第二卷完。
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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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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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生死黑白·千机浮沉
人生就是黑白,也是睁眼与闭眼,黑,不一定是结束,白,也不一定是开始,但有时候睁开眼睛就再也闭不上了……
“杀、杀人啦!”
“啊!有刺客!快来人!!”
“快来人,世子殿下被刺杀啦!!!”
又见十五,花好月圆,月光漫天地。
安静的夜万籁寂静,几声刺耳的尖叫冲上夜空回荡在宋国都城的东方,闻声者被惊醒一阵后脊发凉,这失了调的声音太过惊悚和突然,有人在做着什么,有人正在遭受劫难。
“咕咕咕~”一只夜枭看到了这一切,它藏身在一颗梧桐树中的眼睛一偏,映出一个灯火辉煌的宫殿,里面星星点点,金灯摇晃,就像一个天堂。
“世子殿下出事了!!”
惊醒之人一窝蜂往事发地点跑去,一时整个宋宫亮起了灯火。
宋宫东南方世子殿,与受惊异常热闹的外界不一样,这里因为惊叫而变得如同冰窖一片死寂。地上伏了一地的人,莺燕美姿,战战兢兢,床上躺了一个流着血的人,衣着尊贵,已无生气。**一刻,逍遥自在,原本应该**,结果因为一个人的到来由桃色变成了血色。
奢华的床榻上死的人脸上安详,那种结束是戛然而止,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国世子闻,宋国新晋的世子,是宋国未来的储君,这样的身份自然高高在上,但没有实力的高高在上,只会让自己沦为众矢之的的靶子,让谁都想射上一箭。
这一单的酬金不低,只不过花钱的都是傻子,这样一个没用的东西根本就不要花费这么多钱。
寝宫里的风一动,纱幔纷乱飘摇,一根纱幔上立了一双脚,那是一个鬼魅的身影。灯忽然灭了,开着的大窗照进来一地的月光,也正好照在那一个身影上:猩红的狸眼面具,鸦青色的暗衣,泛着寒光的烟状尖刀,以及那一身的死亡气息。这是一个来自死亡之地的人。
她落在了尸体上冷眼看着脚下的鲜血淌了半床又爬向地上,曲曲折折的蜿蜒就像一副鲜艳的山水画,名字叫做死亡。脚下的人伤口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脖子上细细的一条,一刀毙命,干净利落,这是她一向的风格。
透明的纱幔起起浮浮,很快也沾染了几分血。外面有着几许风声,是在呼喊的快速向着这里靠近,下一刻,屋内一空那身影不见。屋外的栏杆只剩下一缕风去向夜色里。
接下来就是死的人已死,恐惧要让活着的人承担了。
“啊!!!”被压制许久的恐惧爆发,宫内地上的人集体花容失色,她们惊叫的往外爬,一边爬一边将地上的血带往外面。这四散而开的血线又是另一种惊艳的美,离远了看是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流血不是为了让死者在死前觉得有多恐怖,而是让那些看到他死的人感到有多恐怖,这种视觉上的刺激很管用。
“咕~”远离寝宫的黑暗处,树上的夜枭再发一声叫,它扇了扇翅膀离开了,树上风动余静,只有冰冷。夜空之上,一片纯白的云随着风动去追夜色下的那一个身影了。
对于今夜的这一场刺杀,不过是一场戏。
我叫玄鸟,女,职业是杀手,特长是快,杀人快,速度快,快到前一秒我还在杀人,后一秒我已经离开原地。我的快至今零失手,零打破,零对手。
从栏杆上跃起跳下的那一刻,宋国东宫的灯火辉煌依旧耀眼,地上是闻讯而来的侍卫以及各路高手,但他们不能阻拦我丝毫。靠别人的能力来保护自己的人注定是失败,因为生命的速度在于快,而营救的速度再快,也不如自救的速度快。
宋国世子闻只是我众多酬金名单上的一个,杀他毫不费力,离开也是毫不费力,一笔不错的酬金轻松到手,我始终没有想过这个人该不该杀。
身为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破命司的利刃,这就是我每天要做的事,杀不同的人,做同样的事,走不同的路,得相同的结果。
杀人只是一种工作,无关冷血与无情,那只是世人冠以的。
这世上的人千千万,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一个活法一个选择,我的这个选择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只知道一直都在继续。
昼伏夜出,这是我的习惯,而一出门,就会引发一些骚乱,时间久了,他们管这个叫“夜差出行”。之所以叫“夜差”而不是阎王,不过是从未有人见过我的容貌,他们对我的认知只在猜测的想象里,我来去无声,只留残血,其实他们是想叫我“鬼”。
鬼是一个很玄的东西,它是恐惧,存在人灵魂深处,引发的自然是心魔上的恐惧,我的到来就是引发恐惧。我是一个恐惧收割者,死亡不过是一种形式,而生命,只是一种换取金钱的买卖。
只是,人命确实脆弱,因此低廉,不管出的钱再多,在刀挥下去的那一刻,就成了草芥。
离开宋宫之后,接下来就是我的自由时间。也许我会找个地方高处不胜寒的望着夜色到尽头,也许我会找个地方眯上一会儿思索我要如何更快,也许没有目的的打坐,反正宋国是与我无关。
这一次,我来到了宋国西南方,这里有着一座茂密的杉树林,位于两座山之间,类似于峡谷地势低下。因往年的雨水以及那茂密,使得这里成为了一片水地,又因林子的深和茂密不见光,使得这里异常黑暗,外人不敢轻易进入。
有人说,这不是一片树林水地,而是一片沼泽地,那沼泽就隐藏在水之下。
林子里的水清可见底,底下是那种黑色的土地,有没有沼泽很难说,但确实是危险,因为这里有一只在树上生存的豹子。
这只豹子性情暴躁,身手却异常敏捷,攻击力强,智商也是不低。我路过这里的时候,它很不友好的冲我吼了两声,接下来在我追遍了林子与它打了个平手后,我算是这林子的半个主人了。
天亮的黎明时分,我的鬼奴带来消息,宋国易主了。
这就是这一场戏演变的结果,我等到了这个结果便离开了宋国。
这是有着两段故事的消息:一,原世子闻被刺杀身死,二公子正位;二,宋国国君一夜暴毙,新任世子继位。
一夜死了两个人,这正常也不正常。
正常的是两条生命不算什么,不正常的是这一场蓄谋。说是蓄谋,也说明了我的出现不过是撕开一个口子为宋国的变动做一个借口,而无疑,那位二公子,也是现在的宋国国君他是最大的赢家。
只是赢者输者就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吗?有很多人只看到眼前的利益,不能看到更深层的东西。人生在世,得到也是在失去,就是看得到的是否比失去的多,但愿这位二公子能成为最后的赢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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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迷岭白枯·殿堂之主
回到破命司复命。
破命司位于大陆的西南方,北临秦国,南靠巴蜀,藏身在一片危险而又极其隐秘的地方。
第一重关,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这里称之为鬼地。天气翻脸无常,这一刻是晴天,下一刻可能就是暴雨,雾重光线差,极易迷失方向。
第二重关是一川黄沉沉的沙地,土质稀松,不能随意经过,一旦陷入其中便拔不出腿来,最后只会干涸致死,成为一具具干尸的标本。
第三重关是一片绵延不尽的群山,山众多,地下的暗窟也是纵横遍布杂乱不堪。窟与窟之间有着特殊的地气,会不定时的移动,不知道通往哪里,也不知道途中会改变几种方向遇到什么。山间遍布枯骨,那是累累的死亡,瘴气常年笼罩,枯树挂着蛛网,还有一种专门食人的血鸦栖息,它们会监视着每一个到来的访客。
这三重关就像是一个生死的划分地带,被称之为白枯迷岭。三重关以外是生气满满的人间,三重关以内是死气沉沉的地狱,使得方圆百里是一个死亡的殿堂,外人不敢踏入,杀界人不敢亵渎。
过了这三重关,就是白枯迷岭之中高高在上的八座主峰了。
第一座主峰,叫司冥峰,是司主魂涅的所在之地,也是破命司的殿堂所在之地。
峰高三百丈,峰顶四分之一却是生生被削去。关于这个削去的山顶有一个说法,说十年前破命司司主魂涅来到这里,杀光所有追杀他的人,一剑削去了这山峰,就此占山为王扎根建基创建了破命司。
这也是有着两段故事。第一,魂涅他杀了多少人,八座峰下的枯骨是证明,当年的场景必定火热壮观;第二,魂涅的那把剑当真有这样厉害如神话般开山辟地?时间会证明一切,魂涅必定会是一个神话。
破命司起起浮浮一共十载,身为杀手界的王牌有着绝对的权威和实力,魂涅是破命司的一座大山,也是杀界的一座大山,只要被破命司盯上的人,便是一只脚跨进了地狱之门。自创司至今以来没有破命司杀不了的人,只有雇主出不起的价钱,普通的一单八千白银起底,至上无顶,与其他杀手组织不一样的是,破命司一向明码标价,而若想请得他们出动,是价高者得。
破命司没有庞大的司众,只有六煞一鬼与七名鬼奴八名鬼吏。鬼奴是六煞一鬼的奴仆,鬼吏是负责传达司主魂涅的命令信使。
破命司不以人数为胜,但每一个出去都是能称霸一方。六煞一鬼是剩下七峰的峰主,也是同样让世间颤栗的阎罗。
走过特殊阵法通道来到司冥峰上,广场上的阴煞之气笼罩,血鸦三三两两的落着,头顶是一团常年堆积的乌云,它会循着广场上的气流涌动,那旋转的模样就像是连接着天上的一个通道。
在广场的尽头亮着一盏血红的灯,那便是破命司殿堂司冥殿的标志,这里死气沉沉,附和一切地狱的想象,进了殿,殿中的阴森幽暗更是让人如临冰窖。
司冥殿坐南朝北,这样的方位也是特立独行。
殿中宽大的座椅上司主魂涅正在闭目养神,他手撑着头,略显苍白的脸上是塑雕般的冰冷,旁边供放着他的那把神话般的剑,叫熃冥剑。那是一把黑暗之剑,不动的时候都有一种死亡之气,是绝对的戾气之剑。
东北角的蜘蛛网一动,上面的大黑蜘蛛爬到了网中央看着我。
他道,“你回来了。”声音低沉,如同他穿的那一袭漆黑的袍,是沉入幽暗之底的深沉,动或不动,都有一种不可抵抗的压力。
我躬身低头应道:“嗯。”
“去蔡国走一趟。”他又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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