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仙尘-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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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云点了点头，“正是！”

　　　　“把你那笛子借我看看。”，月渺一伸手，上官云腰中的潇湘笛就已飞了过去，落在月渺的手中。

　　　　“难怪！居然是神之遗物。”，月渺一挥手，潇湘笛又已飞回上官云腰间。

　　　　“上官云，你知罪吗？”，月渺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不知晚辈有何罪过？”

　　　　“我是神之奴仆，受雪山诸神的委托，守护这神迹之地，不使其被外人打扰，而你驱散的雪魅之阵本就是诸神留下来保护冰雪神殿的手段之一，你擅毁神迹守护之阵，难道不是罪吗？”

　　　　“这，晚辈实有不知！还望前辈见谅！”

　　　　“不知？不知就无罪吗？若是你杀了人，难道说一句不知杀人有罪就可以了吗？”

　　　　见月渺如此说，上官云心中忽然一动。

　　　　“不知月渺前辈当年可曾破了这雪魅之阵？”

　　　　月渺一愣，脸上瞬间闪过一抹笑意，“反应倒快！我也不瞒你，当年我自然也破了这雪魅之阵，所以，我也有罪！也接受了惩罚！”

　　　　“却不知这惩罚是什么？”

　　　　“这惩罚么，便是成为神之奴仆，在这里守护神迹，直到下一个神之奴仆出现。”

　　　　“前辈的意思是，晚辈要在这里接替您？”

　　　　月渺摇了摇头，“你若是三族中人，自然如此！可惜你不是，而且，仅仅破了雪魅之阵，还不足以成为神之奴仆，我之所以抓你过来，是因为你不该让那些本不足以通过雪魅之阵的人，轻易过了此阵。”

　　　　“哦，不知前辈打算如何处置晚辈？”

　　　　“我自然希望把你变成三族之人，这样就有人可以接替我了！”

　　　　上官云苦笑起来，“前辈，难道这血脉也可以改变的吗？晚辈是中原人，又如何可能成为三族之人？”

　　　　“血脉自然无法改变，不过你若能通过诸神设下的全部考验，获得了诸神的认可，也可以接替我成为神之奴仆。”

　　　　“若是通不过呢？”

　　　　“若是无法通过考验，你也会成为那雪魅中的一员。”

　　　　“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没有！我已经和你说了不少废话了，去开始你的考验吧！”，月渺一挥手，已隐身不见，而上官云眼前的花园也换了模样！

　　　　一片茂密的雨林之中，大雨倾盆，上官云想要移动脚步，却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棵老树，有着全方位的视角和无数敏锐的感觉，但却寸步难移。

　　　　一道雷电划破天空，不偏不倚的击中老树的树干，上官云只觉浑身剧痛，竟已燃烧了起来，他无奈中指望大雨赶紧将火熄灭，而大雨却忽然就停了，天边却出现一道七色的彩虹。

　　　　“屋漏偏逢连夜雨！”上官云苦笑着想摇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

　　　　等到火焰熄灭，上官云已全身焦黑，再没有半点知觉，唯有一丝求生的意念还在苦苦坚持着。

　　　　一场狂风吹过，那焦黑的枝干逐渐脱落，落在土中，逐渐化为泥土，林中再无棵颗老树的踪影，只剩下一截模样丑陋的树桩。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又一场大雨中，这截树桩上长出了新芽，似乎又迎得了新生，上官云的近乎冰封的意念也苏醒了过来。

　　　　“我还活着！”，上官云满怀欣喜，默默感受着那株新芽的成长。

　　　　新芽柔嫩，却又颇有韧性，在风吹雨打中一点点成长，上官云甚至能感受到泥土深处，来自那旺盛根系中所吸收到的勃勃生命力，正在新芽的体内膨胀。

　　　　一只小鹿蹦蹦跳跳路过这里，被新芽柔嫩的枝叶所吸引，于是伸出温柔的舌头，轻轻一卷，那雷击、烈火和狂风中重生的老树，转眼就又成了一个光秃秃的树桩，上官云那一缕不甘沉寂的意念却附着于小鹿的魂魄之中。

　　　　此刻的上官云随着那只小鹿，回到鹿群，来到一处水肥草美的湖边，这里湖水清澈，野花芳香，还有一片片鲜嫩的青草，成年的公鹿和母鹿安逸的在这里休息，小鹿们在相互追逐和嬉戏着，上官云觉得自己甚至能懂得鹿群中那种种气味里的信息，也慢慢享受起小鹿那轻盈的跳跃中带来的无忧无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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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雪山之巅雪莲开

　　　　只是好景不长，一群狼袭击了这里的鹿群，上官云所依附的那只小鹿，在母鹿的掩护下东躲西藏。然而狼群非常有经验的将成年雄鹿和母鹿从小鹿身边驱赶了开来，那只小鹿随即成了狼群的果腹之物。

　　　　此时上官云已隐约明白，这所谓的考验，无非是让他一次次满怀希望又一次次满怀绝望，此时他从狼的眼睛里看到了那母鹿的无奈与哀伤，也从小鹿的尸身上体验了什么叫做骨肉分离，他已习惯了在承受种种痛苦之时，又保持着自身的一份清明，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这一切。

　　　　被上官云意念所附身的那只狼，是这群狼中的头狼，在随后的日子里，上官云目睹它带领着这一小群狼忍饥挨饿，与猎人和猛兽周旋，与同类争斗和厮杀，最后成为一只拥有三十余只狼的狼群之王。

　　　　直到有一天，它被一只更为年轻和强壮的狼夺去了王位，拖着年迈而重伤的身体独自躲进了山林，对着圆月发出一阵凄厉的嘶鸣后，纵身跃下了悬崖。

　　　　在狼王最后的长嚎中，上官云那始终旁观的意念终于清醒了过来，发觉自己依旧站在那所花园之中。

　　　　“考验结束了？我这算是通过了还是没通过？”，上官云喃喃自语道。

　　　　“我也不知道。”，月渺忽然出现，“这算什么考验？”，她也正满腹狐疑地嘀咕着。

　　　　“怎么，前辈也不知道吗？”，上官云有些无语。

　　　　“嗯，我并未经受过这样的考验，所以我不知道你这到底算是通过了还是没通过？”

　　　　“怎么会这样？”

　　　　“我当年所经历的是月神的考验，而你刚才经历的是巫神的考验，这考验我没经历过，自然也无从判断，我还以为考验结束后会有评定呢，谁知道就这么结束了。”，月渺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么，前辈是不是可以认为我已经通过了，毕竟我还活着，没有变成雪魅。”

　　　　“不好说！”，月渺有些郁闷，作为神之奴仆，她居然也不懂这考验该如何判定。

　　　　“不过我当年通过月神考验时，是有提示的，而你虽然经历了考验，却没有获得提示，我也可以认为你没通过。”

　　　　“这不公平。”，上官云抗议道。

　　　　“算了，作为外族之人，你必须通过全部三种考验，你继续吧，这一次是雪域之神的考验。”

　　　　上官云还要再说什么，月渺又已消失不见，眼前的景色再次发生了变化。

　　　　等景色不再变化，上官云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座雪山脚下，那雪山直插云端，根本看不到山顶，而且看不到可以攀登的山路。

　　　　“到山顶去，采下山顶的那朵雪莲，否则将无法通过考验。”

　　　　不用试，上官知道在这里自己无法飞行，只能凭着双手和双脚去攀登这座雪山。

　　　　“那就走吧！”，上官云告诉自己，随即迈开了双脚。

　　　　从上官云所在之地望去，雪山看上去并不远，只隔着一片青青的草地。然而一天之后，上官云发现，自己离雪山依旧还是只差那么一段距离。

　　　　三天之后，七天之后，一月之后，上官云还没走到那座雪山脚下；三个月后，上官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次迈步向前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者说当上官云忘记了再计算时间之后，他的脚终于踏在了皑皑的白雪之中。睁开眼，看了一下云雾中的雪山之巅，上官云低头继续向前走去，不再去计算时间和距离，也不数自己的脚步，只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和眼前的路。

　　　　又不知过了多久，上官云终于穿越了山腰的云层，他这才仰头看了下眼前如一把问天的长剑般直刺云霄的山峰，然后又默默低头向前走去。

　　　　再抬起头时，上官云眼前已只剩一座百丈的悬崖，只是这悬崖上布满冰层，光滑如镜，完全没有可以落脚和攀援之处。

　　　　上官云静静地坐了下来，过了许久，才又重新站起，从行囊中取出千羽剑，在冰面上艰难的凿了起来。那悬崖上的冰，竟坚硬无比，许久，才勉强凿出一个小坑来。

　　　　悬崖之上，寒风凛冽，使得这样的攀援极其费力，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坠落下去，所以上官云始终不往上看，离山顶还有多远，以避免自己产生畏难之心，也坚决不往下看，以避免自己产生恐惧的感觉。他所能做的就是紧紧盯着眼前的冰面，死死地抓紧千羽剑凿出的坑。

　　　　正攀援着，上官云忽听背后有双翼扇动之声，还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外族之人，立刻退下去，雪域神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上官云紧紧抓住新凿出的冰洞，缓缓回头望去，只见一只硕大的神鹰，正拍打着双翼，悬在自己的身后十余丈外。

　　　　“我必须上去！”，上官云加快了攀援的速度。

　　　　“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那神鹰一个盘旋，加速向上官云冲来，尖锐的喙如一把弯刀一样，朝着上官云的后背啄去。

　　　　千钧一发之际，上官云陡然从悬崖上飞起，千羽剑在神鹰的喙上轻轻一点，一式银翼飞旋，已借这一点之力向上方弹起，一个筋斗落在了雪山的顶峰之上，一株晶莹剔透的雪莲随即呈现在上官云的眼前。

　　　　上官云并未急于伸手去采那朵雪莲，反而盘膝坐下，静静去欣赏起那朵冰雕玉琢般的雪莲来。

　　　　此时，那只神鹰已落在山顶，奇怪地看了上官云一眼，开口问道，“你即已上到山顶，为何又不采这雪莲，难道不想通过考验了吗？”

　　　　上官云摇了摇头，“若不是先前经历了巫神的考验，我必然急不可待地采下这朵雪莲。如今，我确实不想去采它。”

　　　　“那又是为何？”神鹰不解地问道。

　　　　上官云轻轻叹了一口气，“巫神的考验我虽不知自己是否通过，但在那场考验中，我懂得了一个道理，万物有灵啊！须得懂得尊敬！这雪莲在这雪山之巅生长了已不知多少年，方才长到这般光景，若是随手就采了去，只能是暴殄天物而已。”

　　　　说到这里，上官云笑了笑，“你瞧这雪莲如此之美，还有这清幽的香气，我若是毁了它，即便通过了考验，只怕心里也会不安。”

　　　　那神鹰愣了片刻，“你说的倒也有道理，这雪域之神的考验原本考验的无非两点，一是纯洁之心，你若患得患失，忙于计算时间和距离，永远也到不了雪山脚下；二是勇敢之心，你若心生畏惧，纵使到了雪山脚下，却也无法攀援到这峰顶。”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朵本应算作是奖励的雪莲，你竟舍不得采，反而还说出了这番道理，这倒叫我有些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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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幸得神鹰解素心

　　　　上官云笑了笑，“神之考验，果然与我想的不一样，本以为少不了要打杀一场，没想到却是如此这般，好在我本就是个比较喜欢独处的人，所以勉强还能耐得住寂寞，又素来随缘顺命，对一切也没有什么太多想法，不然还真未必能攀上这座雪山。”

　　　　“只是我心中还有些疑惑，不知神鹰能否为我解答？”

　　　　“似乎我没有这个义务！”，神鹰拍了拍羽翼，“不过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你说说看也无妨。”

　　　　“世间凡修炼者，必夺天地之灵气以增自身之功力，夺眼前雪莲这等天材地宝以增自己造化！即便是寻常凡人，衣食住行也必事事与天斗，与人夺。”

　　　　“即使普通如布衣耕田、打柴者，也需开荒与草木夺地，渔人、猎户，也得与禽兽搏命而夺食，若事事不争，怕只有穷、饿而死！更不必说身居高位者，还要为名、利而忧，事事算计还未必功成，若事事随缘，又何以危局自保，更不用说去逆天改命，以强自身。”

　　　　“神说为人需存一颗纯洁素心，我懂，行事要勇敢无畏我亦懂，只是人世如此不堪，就算想要一个洁身自好，又如何可行？”

　　　　神鹰听完，思索片刻，随后对上官云说，“你到我背上来。”

　　　　上官云依言跃到神鹰背上，神鹰双翼一展，立刻沸腾而起，向着空中飞去。

　　　　“你先看看地面，再看看天空！”

　　　　上官云于是俯瞰地面，眺望天空，随着神鹰越飞越高，他略略有所感悟。

　　　　“你初入此地时，看这雪山如何？”

　　　　“高不可攀！”

　　　　“那现在呢？”

　　　　“一个黑点而已！”

　　　　“那你现在是否明白了？”

　　　　“略有所悟！”

　　　　神鹰盘旋几周，又载着上官云飞回峰顶。

　　　　“你飞得越高，看这山越小，只因你已换了层次和视角，世间之事的确如你所说的那般纷乱，但那只是最初的一个过程罢了！”

　　　　“所谓素心，不是让你不问红尘，而是历红尘久却能不忘初心，不在红尘中迷失自己之性灵，所谓勇敢，不是悍不畏死，而是能懂得取舍，肯弃手中所有，始终锐意向前。”

　　　　“当你达到新的层次，你所谓的烦恼，你所看到的忧烦，就会如你眼中这山一般，化为芥子。”

　　　　“晚辈懂了！多谢神鹰指点！”，上官云附身长躬，心中激动不已。

　　　　“好了，耽搁时间不短了，我也有个事要问你。”

　　　　“神鹰请讲！”

　　　　“把你那把剑取出来给我看看。”

　　　　上官云赶忙取出千羽剑，双手托着呈在神鹰面前。

　　　　“这剑你从何处得来？”，神鹰的声音竟有些激动。

　　　　上官云于是将天狐与银翼之事说与神鹰，并取出了天狐与银翼魂魄栖身的戒指。

　　　　“雪域之神果然没有骗我！”，神鹰的眼角竟有些泪痕，“没想到几万年了，我还能再见到此剑！”

　　　　“你知道这剑的来历吗？”

　　　　“晚辈知道，天狐说过，此物本是雪域鹰族的圣物！”

　　　　“嗯，不过你可知若非雪域鹰族后裔，并不能发挥此剑的威力？”

　　　　“晚辈知道，不过这也是没奈何的事！”

　　　　“呵呵，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作为回报，你需替我做一件事。”

　　　　“神鹰有命，岂敢不从，有什么晚辈可以效劳的，您尽管说。”

　　　　“你先过来，坐在我面前。”

　　　　上官云依言走到神鹰面前，盘膝坐好。只见神鹰低头用喙从自己翼间拔下一根翎羽，将翎羽根部的一滴血夜涂在了上官云的额头，那血夜瞬间消失不见，而上官云觉得自己体内似乎多了些什么。

　　　　“你把这翎羽交给雪域部落之人吧，这就是我要你做的事情。”

　　　　神鹰叹了口气，“我在这里等的如此之久了，却始终没有雪域部落的人来，你虽不是雪域之人，但由于银翼的缘故，却和雪域部落有了瓜葛，这翎羽托你转交，也算不违先祖之规矩了。”

　　　　“至于那滴血，就当是我谢你了，也免得这圣剑被埋没。”

　　　　上官云再次拜谢神鹰，“前辈所托之事，晚辈一定做到，还请前辈送我出去！”

　　　　神鹰一声啼鸣，将那株雪莲啄起，甩到上官云怀里。

　　　　“你不舍得拔，我便替你拔了，只要有根在此，雪莲还会再开，你若任它自生自灭，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这雪莲无法离开此地，你还是先服下吧！”

　　　　“是晚辈见识短浅了！”，上官云面有愧色，随即盘膝而坐，将那雪莲服下。

　　　　等到上官云行功将雪莲之灵力完全吸收，只觉自己的修为竟已接连突破了筑基中期、后期，丹田内莲台上的莲叶已达三层共三十二瓣之多，再有四瓣就可以做结丹的准备了，心中不由大喜，赶忙睁开眼来，想要向神鹰道谢，却发现自己又已回到了那座花园之中。

　　　　“没想到你和雪域部族竟还有着许多渊源！”，月渺的声音再度响起，“雪域之神的考验算你过关了！”

　　　　“嗯？”，月渺忽然楞了下，怔怔的看着凉亭中的一根柱子。

　　　　“前辈，有何不妥？”

　　　　月渺笑了笑，“也没什么，巫神的考验居然这会儿有了提示，也算你过关了，那就只剩下月神的考验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过关。”

　　　　不等上官云再说话，月渺依旧是一挥手，上官云眼前的景物再度变换起来。

　　　　等到眼前的景物不再变换，上官云发觉自己已置身于一片沙滩之上，身前有潮水不断地翻卷着，身后是一片茂密的丛林，四下里一片静寂，唯有潮水的声音起起落落。

　　　　“这是海边吗？”上官云上次替凌信传口信之时，曾专程跑到海边去看过海，对海的印象颇为深刻。

　　　　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上官云确认自己是在海边，他并没有急于起身，反而注视着海面上那粼粼的，被月色涂成银色的波光，还有头顶那银盆大小的圆月。

　　　　“万物有灵，不知这海，这月的灵究竟是什么？”，上官云坐在那里参悟了一会，感觉一片迷惘，然后起身向身后的丛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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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宁可落荒不为神

　　　　上官云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弄明白了自己所处之地，这是一座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海岛，岛上一共生活着两个部族，并无修炼者。

　　　　奇怪的是这两个部族却有着不同的信仰，各自供奉着各自的神明，也有着和他们所信奉的神明一样的部族名字，住在岛北边的是昼族，住在岛南边的是夜族，各有数千人，至于是哪族人一眼就可分辨，因为昼族之人穿衣必带蓝色，夜族之人则酷爱绿装。

　　　　在这座海岛的正中，有一座百丈高的小山，名叫日月山，将两个部族恰好分开，这座小山的两侧各有一座神庙，一个是昼族的昼神庙，一个是夜族的夜神庙。

　　　　上官云不由想起了书中所说，位于蜗牛触角上的两个国家，但与蛮国和触国不同，岛上的这两个部族虽信仰不同，彼此也经常摩擦，但却从不动用武力解决问题，遇有纠纷，便各自派出使者，聚在一起唇枪舌剑地争论一番，但往往争论数日也争不出个结果，最后便不了了之，让上官云觉得颇为可笑。

　　　　上官云既不想加入昼族，也不愿加入夜族，只是每日呆在日月山顶，白天修炼，夜晚就盯着海上的明月，琢磨着这月神的考验到底是什么？

　　　　其实山顶就是那两族论战的地方，对于上官云这个既不穿蓝，也不着绿的旁观者，起初两族还有些好奇心，后来见他每日只是坐在那里，也不搭话，就渐渐将他视作山顶的一块石头，不再放在心上。

　　　　上官云本想将这里划为禁区，不让这些人在这里斗嘴，但一来放不下自己修道者的身份，不愿欺负凡人，再者有时修炼之余，听听这些人斗嘴也蛮有意思，大不了自己堵了耳朵就是，所以也就懒得去管这些人。

　　　　没想到某天，山两侧的昼神和夜神庙同时热闹了起来，仔细一听，这才明白，原来已到了这里过年的时候了，因为两族间的纠纷越来越多，所以有人提议，要在这里推选出一名领来，以处理和解决两族间的纠纷。

　　　　准备了一段日子，终于到了推选这天，两族各派几名精英来到山顶，开始了辩论。起初，上官云听着双方唇枪舌剑，还有些意思，但后来，这些精英越扯越远，连对方祖上几代曾经做过什么坏事甚至脸上痣长得位置不对，足见品行不端这类话题都扯了出来，让上官云心里不禁暗暗骂道，这不纯属扯淡吗？

　　　　再往后，双方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各自搬出了自己所信奉的神，一场关于昼神和夜神谁更厉害的争论又开始了。

　　　　到了最后，上官云实在无法再忍受这种折磨了，一声怒吼，将双方都震得不敢再说话。

　　　　“什么昼神厉害，夜神厉害，难道这天地间昼夜不是一体的吗？没有昼，哪来的夜？没有夜又哪来的昼？”

　　　　“就像这日月山的名字，日月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明字，日光也好，月光也好，虽有不同，不还是光吗？像你们这般扯淡，到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上官云一口气吼完，本以为双方都应无话可说了，却没想到双方俱都露出不服之色。

　　　　昼神族一人抢先开口，“一派胡言，难道道理不是辩出来的吗？难道还要动拳头不成，我等辩的虽久，但总有一方会理屈词穷，到那时自会分出胜负。”

　　　　夜神族一人也附和道：“正是！日光月光虽都是光，但日光强烈，月光阴柔，又岂能混为一谈。”

　　　　上官云实在懒得和那些人磨牙，随手一挥，千羽剑在两族之间划下一道深约丈余的深沟，两族之人俱都变色。过了许久，先前那昼族之人战战兢兢说道，“以武力欺人，阁下算不得是君子！”，夜族那人也同声附和。

　　　　上官云看了看两人，笑着说：“难道你们两个不怕死吗？”

　　　　那二人一前一后梗着脖子说道：“不怕！我等为真理而死，虽死犹荣！”

　　　　上官云没有再说话，身形一闪，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