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老祖在！-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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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谁？”苏染侧首问孙冕道。

　　　　“什么？”孙冕有点诧异，抬头望了望空荡荡的楼梯莫名地打了个寒颤，“苏，苏老祖可是看见什么东西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大夏天，偏偏老爷子住得屋子就像是寒冬腊月一般。

　　　　“二少爷！老爷子叫您！”正说着屋里忽然传来一个柔媚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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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不同寻常之处

　　　　“苏天师，请！”孙冕侧身让了让苏染，一路引着她进了屋。

　　　　这一迈门槛，苏染明显的感觉他的身子一僵，站在门外的少年则是嗤了一声，带着那个天师跟在了苏染等人的身后。

　　　　临到上楼了，那孙冕又道，“老爷子喜静，苏天师这些同伴能不能暂且在厅堂稍候片刻？”

　　　　苏染点了点头。

　　　　客随主便，况且很有可能那东西就在阁楼上。

　　　　苏染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屋里的摆设，无不是一些色调暗沉，有些年头的东西。

　　　　见她看得仔细，孙冕在一旁小声地问道，“苏老祖也对古董摆设有研究吗？我父亲最喜欢收藏这些了。”

　　　　他说着就指着楼梯玄关处的一只青翠的玉瓶道，“这些东西都是老爷子去古玩市场和山井僻壤淘换来的。就比如这只瓶子，现在价值四五百万，当初在山里老爷子收来的时候才花了五十块钱。”

　　　　眼中的骄傲比比皆是，苏染连连点头。

　　　　对于上年头的东西，从古至今都有喜欢收藏的。

　　　　眼下相关的电视节目更是每天播放，虽然与苏染曾经见过的不太一样，但是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

　　　　尤其是这些古董类的东西经过了岁月的沉淀。

　　　　或者跟了某一些人，某一些物，时间久了就会沾惹上一些对方的气息。

　　　　甚至一些直接产生灵智。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

　　　　苏染不住的点头，倒是让孙冕多了几分的兴致，对屋里的摆设更是夸夸其谈。

　　　　转过屏风的一角时，后面就是孙老爷子休息的地方了。

　　　　孙老爷子不过八十多岁算起来比苏染还要年轻四十多岁。

　　　　眼下还未接近他的卧房，就有一股不同寻常的腐朽气息弥漫了出来，这是死气。

　　　　见苏染顿住脚，孙冕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侧首道，“苏天师是发现了什么吗？”

　　　　说话间顺着苏染的视线望去，竟见屏风后面露着一截白色的鞋头，上面坠着白色的流苏珠子。

　　　　孙冕不由得蹙了蹙眉，这是哪个佣人这么没眼力劲。

　　　　正待要斥责几句，就发现那白色的鞋子忽然不见了。

　　　　他用力眨了眨眼，还要看清楚，就听苏染道，“走吧，带我去看看你们老爷子。”

　　　　“哦，好，好。”孙冕的声音有些打绊，磕磕巴巴的想要再问苏染些消息，就已经进了孙老爷子的屋里。

　　　　屋里点了檀香，香气颤颤绕绕，倒是清幽。

　　　　旁边圆凳上坐着一个妖娆的女人，穿得也是苏染平常见的不太一样。

　　　　苏染印象里这叫旗袍。

　　　　“二公子来了，刚才老爷子还叫您呢。”那女人站起身来，窈窕身段不盈一握，袅袅娜娜，眉眼含丝仿佛苏染是空气一般。

　　　　苏染也不恼，大大方方地就将孙老爷子的屋子打量了一个遍。

　　　　不用回身，她都能够感觉到孙冕的不自然。

　　　　大家族里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少，以前苏染是不想去了解，现在是看破不说破。

　　　　“六姨娘有心了，只要能够将老爷子伺候好。孙家不会亏待你的。”孙冕干巴巴地应了几句，“这位是苏天师，专程来看老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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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双绣花鞋

　　　　“爹，苏家来人了！”孙冕绕过六姨娘轻轻地碰了碰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老者，半晌对方才缓缓地睁开眼，声音沙哑地道，“谁来了？”

　　　　“苏家！”

　　　　孙冕歉意地看了苏染一眼，“您前番不是一直念叨着要请苏家的人来吗？”

　　　　“啊？是呀。”那老者转着头看向苏染，“你是苏家的哪位？我怎么看着这么面善呀？”

　　　　声音哆哆嗦嗦的。

　　　　苏染凭着记忆中的印象，叹了一口气道，“又吉呀，是我。没想到一别六十多年还能看到你这孩子。”

　　　　孙又吉是孙老爷子的小名，可知道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这话，顿时让孙老爷子瞪大了眼睛，半晌盯着苏染道，“您，您……是您？”

　　　　他忽然激动起来，嗓子也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一口痰卡在了正中。

　　　　还是六姨娘过来给他拍了拍，不过那看苏染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样。

　　　　孙老爷子却很高兴，直接将六姨娘打发了出去，显然一副要叙旧的样子。

　　　　不过碍于身子不便，还是将孙冕给留了下来。

　　　　“哼。”六姨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去，临走了，还重重地在苏染身上扫了一眼。

　　　　跟着老爷子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被轰出来。

　　　　关门的兰花指微微颤了颤，引得苏染瞳孔就是一缩，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是桩陈年往事，还累得您亲自跑一趟。”孙老爷子靠在床头苦笑道，“我这个样子恐怕也不能和您见礼了。”

　　　　他态度这么好，倒是弄得孙冕有些云里雾里，尤其是方才听到苏染与自家老爷子的对话。

　　　　怎么听着他们家老爷子好似还是晚辈似的？

　　　　这要如此，这苏家这位老祖得多少岁了？如今看起来也不过七十多岁的模样。

　　　　比老爷子还要显得年轻。

　　　　“孙冕？孙冕呀？！”

　　　　“啊？爹您叫我？”孙冕慌忙地道，本来他们兄弟几个是轮流过来的，只是最近老爷子不知道怎么了非要他在这里守着。

　　　　老爷子有些不高兴，声音也不太好，“做什么呢？三心二意。我让你去外屋把柜子里的那双鞋子拿过来。”

　　　　“啊？好。”孙冕先是一愣，后是一跌串的应声。

　　　　人就出了老爷子的房间，直奔门口黑紫色的檀木柜子，谁知道这一连打开了好几个都没有找到老爷子说得那双鞋子。

　　　　正着急，就感觉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那只手冰冰凉凉的吓了他一跳，“谁？”

　　　　“是我，瞧你这慌张的样子。找什么呢？”六姨娘对着他抛了个媚眼，孙老爷子快不行了。

　　　　她总要给自己留个后路。

　　　　这几天孙家已经有好几个男人对她献殷勤了，可她偏觉得孙冕顺眼，与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最为相近。

　　　　英俊方正。

　　　　“找一双鞋子。”孙冕下意识地道，说完又忙改了口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老爷子不是让你出去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觉得今天六姨娘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半晌六姨娘忽然指着角落里一个黑红的漆木箱子道，“你找的东西大概在那里吧？”

　　　　“那不是箱子吗？爹可真是老糊涂了，这哪是什么柜子。”孙冕摇了摇头，刚要上前，忽然就觉得一阵凉风从胸前擦过。

　　　　身子一个激灵，孙冕快速的掀开了那小箱子，往里面一看，果然是一双鞋子。

　　　　这么想着伸手就拿了出来。

　　　　那东西一到手，孙冕忍不住惊呼一声，又丢了出去，“啊！”

　　　　白色的鞋面，上头那只红色的宝石一直摇摇欲坠。

　　　　却将孙冕吓得心脏险些蹦出来，这，这不是方才在屏风后突然消失的那双吗？

　　　　东西锁在箱子里，莫非刚刚是他眼花？

　　　　正胡思乱想，身后一双冰凉的手臂就抱住了他的腰，女人呵气如兰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二少爷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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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尹天师

　　　　那只手越来越紧，孙冕慌忙地挣道，“你疯了？这里是老爷子的地盘！”

　　　　“是啊，我疯了。从你送我来这里的时候我就疯了，我刚刚花季的年纪，你们却整日让我陪着一个糟老头子，还让我穿着不知道哪个女人穿过的旗袍。孙冕，是你们孙家把我逼疯的。”

　　　　女子的声音越往后越尖锐。

　　　　“你是谁？你不是婉婉？”孙冕顿时急得满头大汗，两只手用力的抓着对方纤细的手指想要掰开。

　　　　却发现那双手好似是被紧箍住了一般，强悍的竟连他一个成年男人都无法扯开。

　　　　“害怕了？现在知道害怕了？”

　　　　阵阵凉气袭来，孙冕抓着的那双鞋子忽然抖了抖。

　　　　顿时一个激灵袭遍了全身。

　　　　孙冕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喊都没有办法出声。

　　　　如同溺水一般。

　　　　他睁大着眼睛，显然无法置信他堂堂的孙家二少爷，富力之年会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绝望一点点的蔓延过来。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声，中气十足。

　　　　这一声过后，孙冕身子一软，忽然就跌在了地上。

　　　　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他就拖着软软的身体，提着那双鞋冲了出去。

　　　　这一冲出门，就见一头银发的苏染站在门前。

　　　　显然刚刚那声咳嗽声是她发出来的。

　　　　孙冕顿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半晌才找到了一些些力气站了起来，声音发颤地道，“苏老祖，六……六姨娘她不正常。”

　　　　这一回头就见六姨娘趴在屋子里的地板上。

　　　　好似早已经神志不清了。

　　　　“这，这？”孙冕顿时觉得百口莫辩，望着苏染的眼神也有些飘，“苏老祖，这，您也听见了。我只是过来那双鞋子，这么短的时间也不会做什么？倒是她突然在这里。”

　　　　苏染侧首看了他一眼，已经不惑之年。

　　　　却是儒雅端方，倒是有孙老爷子当年的风范。

　　　　孙家子嗣丰韵，可嫡枝上的却是每个都年龄隔了不小。

　　　　苏染动了动嘴，还没开口。

　　　　楼梯口处就传来一阵拍巴掌的声音，“难怪二叔这么得老爷子喜欢呢。原来是有六姨娘给你念经呀。”

　　　　苏染和孙冕偏过头，就见方才那位少年已经带着那个阴沉沉的天师走了上来。

　　　　两个大胆的女佣则是从人群中穿了过去，将六姨娘抬了出来。

　　　　“孙明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早就说过，老爷子这里不干净。尹天师是我请来的贵宾，今日就是特地来捉鬼的。”那少年双手揣兜，用眼睛斜睨着苏染，“总比一些破落户的好。”

　　　　“你！”孙冕原本对苏染等也不太满意，孙家现在地位想要请几个名声比较大的天师不在话下。

　　　　可方才那么惊险的片刻若非是苏家老前辈，他这条命还不知道在不在呢。

　　　　那样不明不白的去了，再想到孙明挚今日的所作所为。

　　　　孙冕越发觉得是孙明挚等人在搞鬼。

　　　　老爷子一死，大房人口众多，想争得就更多。

　　　　更何况还有许多不知道哪里来的私生子。

　　　　转瞬之间，数道想法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一愣神的功夫，原本昏死过去的六姨娘已经扶着额头站了起来，迷迷糊糊地道，“我怎么在这里？这么多人……我的头好痛，吴妈扶我回去。”

　　　　“好！六夫人您慢点。”旁边一个面善的婆子就过来搀扶她。

　　　　孙冕也拧着眉，仿佛是要将六姨娘盯出个窟窿来。

　　　　可是守着孙明挚，他又不想节外生枝。

　　　　偏孙明挚不想轻轻放过，对着身侧的老道抬了抬下巴，对方就挡在了六姨娘的身前，“请问姨娘，你最近是不是时常感觉倦伐？或者常常做噩梦？醒来的时候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那天师阴沉沉的，穿着的袍子更是半白半黑。

　　　　一边问一边还示威地往苏染这边瞟。

　　　　这种幼稚的把戏，苏染连搭理都懒得。

　　　　好在苏二他们也都在楼下，不然这里肯定又要乱成一锅粥了。

　　　　“你，你怎么知道？”

　　　　六姨娘瞪大了眼睛，却被那天师拽住了手腕用力地一扯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就快命不久矣。”

　　　　“这？这是怎么回事？”六姨娘被吓得不轻。

　　　　那天师冷冷一笑，“你这是中了邪，必须我等给你驱邪！你才能活下去。”

　　　　“这？这怎么可能？”六姨娘手指颤抖，显然是不可置信地连连后退，“这世上怎么会有脏东西，你，你别骗我。我可是名校毕业的大学生。”

　　　　她退了几下，身子一下就抵在了二楼的围栏上。

　　　　苏染蹙了蹙眉。

　　　　那天师又上前一步道，“本天师从不轻易出手，这次若非是看在四公子的份上。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姨娘也能请到我？”

　　　　他话音未落，楼下就传来一声嗤笑。

　　　　顿时引得那天师和孙明挚的脸色变了变，那天师还好，反倒是步步紧逼。

　　　　吓得六姨娘身子不断地往那围栏上靠。

　　　　孙冕蹙了蹙眉，显然不想多管闲事。

　　　　方才被六姨娘吓得心有余悸，现在更恨不得有人将这个烫手山芋给解决了。

　　　　看向六姨娘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的嫌恶，谁知道那人竟对他勾了勾唇，让孙冕莫名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忙转向苏染道，“苏天师，我们家老爷子……”

　　　　孙冕的话音未落，就有女佣从老爷子的房间里出来道，“老爷子过来请苏天师，问可以过去了吗？他想和您叙叙旧！”

　　　　“我这就去！”苏染起身和那女佣一道往孙老爷子的房间走。

　　　　方才她是感觉到屋外有阴气波动才出来一看，没想到那东西竟胆大到这个地步。

　　　　两人走得不快。

　　　　这样子落在孙明挚带来的天师眼里就成了苏染瞧不起他了，越发的想要证明自己，干脆就直接对准了六姨娘。

　　　　方才他用罗盘测过，这个六姨娘身上绝对不干净。

　　　　况且对方又是孙二少爷身边的人，若是能够将她给处理了。

　　　　说不定以后四公子还要多多仰仗他呢。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那天师从袖子里取出一把袖珍的桃木剑对准了六姨娘，冷喝一声，“妖孽！还不快速速现身！”

　　　　几道符篆沿着他的桃木剑扫向了六姨娘。

　　　　这种简单的小把戏，这位尹天师没少做。

　　　　谁知道这桃木剑刚刚刺出去，就听咔吧一声，六姨娘倚着的围栏忽然就断了，就听一声凄厉的女声惨叫，“啊——！”

　　　　瞬间传遍了孙家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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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妙荷！

　　　　苏染原本的步伐也不由得一顿，这别墅内堆满了老物件。

　　　　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不奇怪，所以她也就放纵着孙家的这位小少爷玩耍。

　　　　处理个把子鬼，对这位尹天师也不算什么大事。

　　　　可这眼前的景象又分明刺着了她的眼睛，竟是……竟是要出人命！

　　　　尹天师也被吓了一跳，六姨娘虽然无足轻重，可毕竟是孙老爷子身边现在得宠的人。

　　　　若是她突然没了，尤其是还牵扯到一条人命，尹天师不敢想象后果。

　　　　他黑着脸看向孙明挚，对方蹙了蹙眉，显然没有将六姨娘这条贱命放在心上，这才神色释然。

　　　　楼上的人都顿了顿，这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楼下走去。

　　　　那围栏的下方正是孙家的大客厅，苏二等人正坐在那里。

　　　　忽然有东西从上方落下来，苏镜是想也没想地就让开了身子。

　　　　还是坐在他对面的苏二眼疾手快，急忙冲了过去用腰间的红绳卷住了六姨娘，这一折腾两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所幸没有大碍。

　　　　六姨娘歪头看了苏二一眼，就昏了过去。

　　　　苏二在她鼻子上叹了叹气，“还活着，估计是吓晕了。”

　　　　她一边说，一边摸了摸对方的衣服，已然全部湿透。

　　　　这会的功夫孙明挚和尹天师也走了下来，见到人没事，孙明挚勾了勾唇冷哼道，“倒是命大！”

　　　　他一边说一边询问地看向尹天师。

　　　　现在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昏了过去，尹天师面子也有些挂不住。

　　　　这鬼自然也是没法除了，不过接到孙明挚的目光，他还是站了出来道，“方才有脏东西上了六姨娘的身子，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竟要围栏给压断了。”

　　　　尹天师说着上前在六姨娘的额头贴了一张符篆，“好了，本道已经用独家符箓暂且将这个恶鬼给压住了。让它不敢上六姨娘的身子。”

　　　　他说的一本正经。

　　　　苏家的那些子弟却一个信的都没有，看向尹天师的眼神都好似在嘲讽对方。

　　　　尹天师脸上火辣辣的，若是在这些外行人面前，他还是可以装装样子。

　　　　可现在因为苏家人，尹天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染站在楼上看着下面闹剧似的一幕，不由得摇了摇头，好歹没有伤到人命。

　　　　唯有孙冕有些惋惜，却还是急急地的跟了上去。

　　　　孙老爷子方才小憩了一下，这会精神不错，眼不错地盯着苏染道，“苏老祖，我最近经常梦见妙荷。她是来找我了，我死了倒是不足惜。可孙家的祖业和这些孩子们。我是真得舍不得呀。”

　　　　关于妙荷这个名字，苏染多少听过。

　　　　好像是孙又吉的未婚妻。

　　　　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临要结婚了却投了孙家老宅那里的护城河。

　　　　现在乍然听到孙老爷子提起这个名字。

　　　　苏染的眉梢就是一蹙，半晌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孙老爷子的双眼瞪着帷幔，好似在回忆，半晌才道，“这事儿是我对不起她！都怪当年年轻气盛，谁料她竟那般刚烈。”

　　　　见老爷子的话匣子打开，孙冕也是一愣。

　　　　老爷子说得这个名字，他不陌生，在孙家几乎是禁忌一般的存在。

　　　　孙冕很乖觉地给苏染搬了一张凳子坐下，自己也悄悄地在角落里寻了个地方。

　　　　可总觉得身边冷飕飕的，尤其是老爷子让他拿来的那双白色的鞋子在他的眼皮子下十分的显眼。

　　　　孙冕左右看了看还是寻了个离着苏染比较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自打苏染救了他，他就对苏家人莫名的有一种信任感。

　　　　好似苏家是深藏不露，与他以往见得那些吹嘘地如何如何厉害的人格外不同。

　　　　尤其是眼前这位不知道年龄的苏老祖，更是让孙冕觉得深不可测。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若是有心结不妨说出来。不结开这个结，恐怕对孙家不是好事。”苏染淡淡地道，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显然这些日子听了不少可怜女子的故事。

　　　　这孙老爷子的话，让她的心口莫名的一揪。

　　　　“当年孙家在烟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我父亲当年为了争一口气。便倾家荡产送我去留学，我十岁出国，二十五岁回国。那个时候正赶上新思想新潮流，到处都在闹革命。”

　　　　“我也是年轻气盛，对国内的行情也是侃侃而谈，正准备有一番大作为。”

　　　　“谁知道我父亲忽然病重，叔伯们就开始争夺家产。迫不得已我只能够回家见老父亲最后一面。”说到这里，孙老爷子有些怅然，眼神也变得飘忽了起来，“就在这里我遇见吴家又荷，其实再回孙家的前一天我就见到了她。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带着珠宝玛瑙的鞋子，我当时还笑她明明长得那么好看，却非要打扮的像是个古人。”

　　　　孙老爷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脸上泛着一丝丝的甜蜜。

　　　　孙冕没想到会听到他父亲和别的女人的感情戏，不由得有些尴尬地看了苏染一眼，就见她虽然一把年纪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

　　　　仪态从容高贵，就连倾听这种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都似乎很认真。

　　　　脸上更是看不出一点点的讥讽来。

　　　　这让孙冕不由得对苏家又增加了几分的好感，难怪老爷子非要用出山令请苏家的人出来。

　　　　看来这隐世家族的人就是不一样，最起码这规矩教养甚至比他们这些自诩富贵家庭的人都要出色。

　　　　孙冕胡思乱想地空荡，就听见孙老爷子干笑了几声，脸上还有些羞意地道，“谁知道那个时候评论的声音太过响亮，竟然让人家姑娘听了个正着，不光我们几个，就连旁边的不少人也都嘲讽地看向了她。说实话，她长得是真美，肌肤嫩得能掐出水来，就像我们护城河里刚刚开出来的芙蓉花。当初我说那话也是想要引起人家的注意力，谁知道竟恼了个大乌龙。”

　　　　说着老爷子竟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难怪孙富拉着我一个劲的说少爷别说了，别说了！原来她竟然家里给我订下的未婚妻。”

　　　　“其实说起来她穿得并不是不好看，只是不如京里的那些女孩子时髦罢了。”孙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我那时候在家里忽然遇见她，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大胆的年轻人就像是火一般，尤其是我还在国外学了许多的浪漫的仪式。我给她送花，送衣服……我们甚至热烈的拥吻。即便那时城里满是流言蜚语，我也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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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