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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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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家剑法《千军破》传承自陆家先祖,共有九章,二十七式,到了陆谦玉这一辈,只留下了残旧古页,三章,九式。

    此刻,他正想着那不翼而飞的六章,十八式,究竟是如何遗失的。

    “第一章,三千大道,第一式,破剑式,第二式,离剑式,第三式,飞剑式,第二章,千山暮雪,第三章,千鸟无痕。。。”

    倏然间,嚯的一声,浪流发出喝彩,“太他娘的香了!”他凑近了黑乎乎的兔子,手掌往鼻子里扇了扇气味,烟熏的面庞舒展开来,眼珠子夸张的直往上翻,自吹自擂的说,“谦玉,你快点来闻闻,这肉简直就是人世间不可多得的美味,就是神仙见了都要流泪。”

    “可以吃了吧!”陆谦玉被打断了清修,于是,忘记了《千军破》的章节,他放下断剑,抬起屁股,走向了火堆,他说,“你这玩意,能不能把神仙毒死?”

    “冲着我忙活了大半天的时间的份上。”浪流撕下一大块兔肉,往上面吹着气,他叹气道:“你嘴上就不能积点德?”高温把兔肉变成了烫手的山芋一般,在他的手里跳动了几下。

    看着浪流滑稽的模样,陆谦玉说,“你能不能积点德,这兔子本是一对,活生生变成了亡命夫妻!”

    “能入了他浪大爷的肚子,算是它们几辈子修来的服气。”说完,他咬下一大块,嚼得津津有味,再举起酒葫芦,呷了一口,美美的说道,“肥而不腻,爽嫩不柴。这叫美食配好酒,越喝越有!”

    “有个灯笼!”陆谦玉站在他面前,抄过酒葫芦,拧了一条兔子腿。他问,“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浪流吃的正香,没回答他,他宛如在品尝一道饕餮大餐,满嘴的油光,不时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陆谦玉撕下一小块肉,小心的放在嘴里,肉经过牙齿的淹没,变成了碎末,碎末在舌尖上,留下了一股烟火和肉的混合,然后,经由陆谦玉的食道,进入他的胃里,陆谦玉皱了皱眉,他说,“淡了,而且硬的好像是个石头,你他娘的烤焦了。”

    微风徐徐,垂柳轻抚。水面出现了一圈圈荡漾的涟漪。袅袅炊烟在半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巨大的黑幕降临在芦苇荡里,四周静的出奇,只留下火焰不安分的跳动着。

    “别着急!”浪流舔着嘴角,枕着双臂,躺在苍柳树下,贪婪的允起了手指上的肉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不急连狗屎都吃不上!”陆谦玉捡起一枚石子,丢在了水里。于是,一圈巨大的波澜从水面升起,他自言自语的说,“这些贼人,我要用剑捅他们的腚。”

    寥寥星斗在云层间若隐若现,像是一颗颗盘中落子,不知是那两位天神相互博弈。这场博弈是恒久的,下面的凡人,看了几千年,等了几千年,寻了几千年,发现没个结果。而万山平川,沧海桑田,也为一个棋盘,人是盘上的棋子,生死相搏,往往一瞬间,就有了结果。

    “你说什么?”浪流问。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陆谦玉说。

    “你要捅人腚眼儿?”浪流坐起来,他笑道:“捅谁的腚眼?”

    “粗俗!”

    “唉。”浪流叹了一口气,“陆大少爷,我没文化,但我知道,应该捅谁的腚眼儿!”

    “能不能换个称呼。”陆谦玉说,“从此以后,叫我陆谦玉,谦玉,我不是少爷了,我的家没有了。”说到这里,一阵悲伤的风刮过了陆谦玉的心头。

    曾几何时,他以为少爷这个词是对他最大的敬畏,所以开心的不行。然而现在,他听到这个词,就觉得恶心。他如今一无所有,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他感觉自己暂时配不上少爷这个词了,他以后也不想用少爷这个词了。因为,属于少爷的那段美妙的光阴早已一去不复返。

    “那么,陆少爷,我们应该上路了。”浪流伸手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他说,“去捅他们的腚眼儿。”

    “娘的,能不能不提腚眼儿?”陆谦玉说。

    “可我就想捅那些人的腚眼!”浪流撇撇嘴,“陆大少爷,稍等片刻。”他转身回到船舱里收拾东西。

    “就不能不叫我少爷?”陆谦玉对他的屁股亮了亮孤寒。

    “不是我的腚眼儿。”浪流回头说。

    “粗俗!”

    陆谦玉不知道浪流为什么不划着乌篷船,将它留在远处,反而改撑一截竹筏在蜿蜒曲折的水道里徜徉,时间在走远,陆谦玉没在跟浪流讨厌腚眼的问题,他一直在问还有多远,浪流撑着竹竿,一句不答,小船约走了一个时辰,到达无人的渡口,二人下了船,往北又约步行了十里的羊肠小径,途经三个灯火熄掩,家犬狂吠的村落。最终艰难的爬上一座开满油菜花,香气弥漫的山岗。

    站在这里,

    灯火点缀中的城池,像一条匍匐在大山脚下的年迈苍狼。

    “麟州!”陆谦玉眺望远方的城池,他从未从现在这个角度上窥视麟州,但他依然认识,那就是麟州,因为他们的心灵之间似乎有一条绳索,牢牢地牵引着两者,那是逃离不了的桎梏,他轻声说道,“小楼,我来了。”

    “你又说什么?”浪流站在他的身后,也看着那座遥不可及的城市,他说,“你是不是又说捅人家的腚了?”

    “粗俗!”陆谦玉旧伤未愈,走了这么远的路,这会儿双腿如同带着两个巨大的铅块,此时不得不一只手搭在浪流的肩膀上,他说,“我腰疼。”

    浪流尴尬的把手伸向他的腋下,他说,“陆大少爷,我就是粗俗的人。”

    山岗的小路曲折延伸,碎石头像是长在路上似的,两个身影在月色下,闪烁不停,活像是一双狼狈。。。

    站在城池下,人是渺小的。

    陆谦玉缄默不语,他走向了护城河上的石桥,摸着冰凉的栏杆,望着匆匆的行人,听着哀怨的梆声,心中万千感慨。

    再归来,城市依旧繁华,少年却不见了一身桀骜。

    孤寒凌冽,月影寒光,孤单的麟州对两个寂寞的访客,敞开了怀抱。

    走进麟州大门,今闻与旧事,永远相隔。

    走在街上。。。

    青砖黛瓦依然辉煌,绮户巷陌暗藏酒香,近水楼阁烛照残花,无数熟悉的街景映入陆谦玉的眼里,于是勾起了无数往日的回忆,曾经簇拥他的陆府佣人不见了踪迹,曾经等着他吃饭的小楼又在哪里?曾经手持教鞭教习他功课的石翁还活着吗?

    时过境未迁,黄花昨日开。

    他的步伐机械式的紧紧跟随着浪流,全凭心绪在悲伤夜里纷飞,他们走街过巷,最后停在了一处阔院门前,浪流将他拉入了树的阴影之下。

    “为什么来这里?”陆谦玉一眼就认出了这里是钱富贵去年才建的府院。门前俩石狮,凶神恶煞的张着大嘴,好像要吃人一样。当时陆谦玉还说,摆这个与钱富贵的性格反冲,不吉利,他胆小怕事,应该摆俩猫。他问浪流,“你他娘的,带我来这干嘛?”

    “我能干嘛?”浪流猥亵的笑了笑,“当然是捅人腚眼啊!”

    “粗俗!”陆谦玉摇摇头,他说,“钱富贵跟我是朋友,他的腚眼,我不捅!”

    “他死了。”浪流说。

    “我怎么没听说?”

    “你伤着。”

    “谁干的?”陆谦玉说。于是,钱富贵那两条小短腿支撑着一个大肚皮的样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人不错,那么胆小,能有什么仇家?”他说。

    “有钱,就是原罪!”

    陆谦玉点点头,“这倒也是。”

    这时,那扇尘封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一行几人,语声朗朗,慵慵懒懒的走出来。

    两个男人,一高一小,走在前面,其余几个人后面跟着,地位一目了然。

    其中小的那个,瘦的像个猴子。

    “瞧,那个瘦猴。”浪流说,于是陆谦玉很自然的去看那个高个子。

    他身材魁梧,像一座移动的大山似的。

    瘦猴走下台阶,停住脚,转身对后面的大个子点头哈腰,他说:“武老爷,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客气了。”大个子说。

    接着,两个人继续往街上走,谁也没有注意到树荫下的浪流和陆谦玉,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个黑暗的角落。

    “不过。”瘦猴偷偷笑道,“我们老爷还有个要求。”

    “哦?”大个子驻足,问道,“小兄弟,但说无妨!”

    于是小个子,又弯下腰鞠躬,他说,“那小子不能再活着了,我们老爷睡不好觉。”

    大个子环顾左右手下,笑道:“告诉你们老爷,我答应他的,一定照办。”说完,他的手下哈哈大笑起来,他瞪了他们一眼,接着说,“睡不好觉,可以找郎中看看。”

    瘦猴感觉到对方好像在羞辱自己,他脸色稍稍一沉,他说,“武老爷记得就好,小的这就告辞了。”

    “不送。”

    “听清楚了吗?”浪流用手肘碰了碰陆谦玉。

    他正在发呆,从这几个人出来之后,他就开始思忖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钱富贵是被他们杀的吗?

    “谁杀了钱富贵?”陆谦玉问。

    “你是不是得问,谁杀了陆府上下八十三口?”浪流无奈的道,“我让你见的,可都是我要捅腚眼的人。”

    这会儿就算陆谦玉是个榆木疙瘩也明白了。“他们是杀害小楼的凶手?”他问。

    “聪明!”浪流点点头,他一只手拉住陆谦玉的胳膊,这个消息在他的脑海轰然炸裂,踏破铁鞋无觅处,陆谦玉想为小楼报仇已经要疯了,如今见到仇人,分外眼红,浪流不禁死死的扣住他的手腕,担心陆谦玉气过了头,直接冲上去跟人拼命。他说,“陆少爷,别冲动。凶手找到了,我们得从长计议。”

    陆谦玉手握断剑,气的双唇颤抖,深沉的杀意从冒火的双眼弥漫而去。

    “还议个灯笼!” 陆谦玉气愤的说,他把孤寒握的咔咔响,几番挣脱不得,他喝道:“别拦着我。”

    “嘘!”浪流伸出手,示意他小点声,“你他娘的再喊,全世界都听到了。”

    高个子见瘦猴走远,说了一声,“什么东西!”接着,往地上吐了一口,他对手下说,“你们听听,那个老贼给自己吓得睡不着觉,找我有什么用?”

    摇曳的火光,将他的体态和样貌映照的分外明亮。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两个手臂露在外面,上面长满了虬实的肌肉。脸上胡子拉碴,最醒目的是左半边脸上,带着一道从眼皮下一直延伸到了嘴唇的伤疤。

    陆谦玉见到此人的伤疤,心里咯噔一响,他似曾相识,一时忘了在什么地方见过。

    麟州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十万人口上下,脸上带疤痕的凤毛麟角。

    “他是谁呢?”陆谦玉平静下来,他问浪流,“这人,你见过吗?”

    “什么记性?”浪流的手,丝毫不敢放松,他说,“你上个月才在赌场见过!”

    “是他!”经浪流提醒,陆谦玉倏然间想到了,就是他。“他被我踢过屁股?”

    “错啦!”浪流喃喃道,“那是他弟弟,这个是哥哥,长得有点像,不是同一个人。”

    “那他是?”

    “踢你屁股那个!”

    陆谦玉想起来了,血气上涌到脸上,里面有一部分羞涩,更多的则是火气。

    “什么庄的庄主!”

    “武林山庄…武陵风!”

    “这个恶贼。”陆谦玉握着拳头,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这时,钱家大院的门,关闭了。
………………………………

正文 第四章,出现的石翁

    陆谦玉浑身每一个毛孔无不在向外释放怒火。

    他即将化身为一头狂狮,恨不得将武陵风骨头咬碎,生吞活剥。

    浪流伸手拦着陆谦玉,防着他一时冲动做出傻事。

    “别傻了!”他喝了一口酒,甘烈辛辣的味道,令他眉头紧皱。“那院子我探过,里三层外三层,至少住着二十几个剑客。”

    “那又何妨?”陆谦玉露出鄙夷之态,推开浪流的手。即便有伤在身,看上去一副孱弱模样,若对付平常的剑客,未必不应付自如。他说,“最难对付的是武陵风一个,你我联手,未尝不可一试!”

    回到一个月之前。

    陆谦玉看不惯武陵风弟弟…武陵雄,骄横跋扈的作风,与其做口舌之争,继而演变成大打出手。他就是个假把式,三招之内,屁股被陆谦玉踢开了花,头撞到门框上磕掉了一颗门牙,狗吃屎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惨状不忍直视。。。

    武陵风为弟寻仇,双方说话半句多,动了剑,交手了三十招,不分胜负。

    陆谦玉发出一系列猛攻,开始之际,便牢牢占据了上风。

    岂料,对方以退为进,设下招式陷阱。

    终于在第三十一招后,陆谦玉大意轻敌,输了半招。

    他从容不迫的避开了武陵风慢悠悠刺向自己胸前的一剑,转眼便发觉上了当。武陵风临战变换,出剑是个幌子,一脚踢向了自己的屁股。

    陆谦玉踉踉跄跄,险些摔倒,闹出笑话。于是,他好汉不吃眼前亏,两脚抹油,溜回去寻求援助,听得武陵风在街上大放厥词。

    “陆家废物!”武陵风面向围观群众,指着陆谦玉的背影大喊,“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的讥讽,引来街上百姓哄堂大笑。不出半天,麟州城百姓众口皆传,陆少爷给武陵风打了。更有甚者,谣传陆谦玉被武陵风打掉了门牙,跪地求饶,言辞里充满了真实感,气的陆谦玉三天吃不下饭!

    “武陵风不足为患!”浪流摇摇头,坚决不同意打上门去。他语气蔑视的说,“在江湖里,他充其量就是个小虾。怕只怕,小虾背后,站着大鱼。”

    “莫非还有推手?”陆谦玉诧异。

    他对武陵风知之甚少,情报皆来自于浪流之口。

    武陵风在庄内养了一群亡命剑客,名声臭的可比茅坑里的石头,除了好事,什么都干,钱大爷就是被其坑杀。

    “你忘记了一个人。”浪流提醒。

    “哦?”陆谦玉恍然大悟,“那个离开的瘦猴子!”他想,“莫非,浪流指的大鱼就是他?”

    “现在,我就带你揭晓答案。”浪流说完,掖了酒葫芦,跳上高墙,身影在惨淡的月光里闪烁了几下就消失了。

    “喂,你去哪里?”陆谦玉飞上屋宇,追着他而去,“你小子,把话给我说清楚”

    陆谦玉一头雾水,两人在房屋楼阁之中辗转腾挪,不一会儿,便穿梭了小半个城区,来到了一条罕有人至的狭小巷子。

    夜已深了,里面一片黑灯瞎火,贯穿的巷子的风,让陆谦玉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

    浪流,继续往前,“跟上!”,于是,陆谦玉悄悄跟着,约走了百十步,拐角处忽然出现了一家昏暗的小酒馆。

    烛火悠悠,穿过半开的门扉,霜洒门前的台阶上。店小二模样的人,翘着二郎腿,悠哉的坐在光火里,不时把瓜子投入嘴里。

    “就是这了。”浪流看也不看店小二一眼,直接跨过了门槛。

    陆谦玉心有疑虑,跟着从半扇门挤了进去。

    咣当一声!

    陆谦玉刚进门,半扇门也给关死了,小二迅捷的锁了门闩。

    陆谦玉感觉事情不对,猛然回头,手不摸着断剑。只见店小二眨着一双人畜无害的眼睛,咧开了大嘴对自己笑。

    “陆少爷!”店小二彬彬有礼的鞠躬,“久违了,今晚一定很凉吧。”他说。

    他的肩上搭着一块油乎乎由白变黄的毛巾,腰间扎了一条围裙,身体瘦弱,像个糠了的萝卜,说话的时候,飘着瓜子的清香。

    “你怎么认得我?”陆谦玉见他是个陌生的面孔,心里一头雾水,于是,不解的问,“我们在哪见过吗?”麟州城诸如店小二这号人物,多如牛毛,全都一个模样,他怎么会都认得?

    “我在等你啊,陆少爷。”小二话里有谀,眼中有活,两条腿倏地开动。擦桌子,拉椅子,倒茶,动作非常连贯。他请陆谦玉入座,问道,“你们两位一定饿了吧?”

    “吃过了。”浪流打着饱嗝说。随后,他掏出酒葫芦,客客气气说,“请把它装满吧。”

    陆谦玉犹豫不决的坐下,不安的四下打量,酒馆里的一切尽数收入眼中。

    它并不大,设五六张餐位,装饰一般,墙的一侧堆满了酒坛子,柜台里面没有掌柜,上梁歪歪扭扭的垂下几块木头菜牌,上面写着,盐水鸭、酱牛肉、白烧鸡、醋花生等名字。

    接着,他用手摸着茶杯,试试了水温,发觉刚好,这才端起来,吹散茶烟。茶水像一面劲风吹过的潭水,荡漾起了涟漪,可他随即放下了杯子。

    “你怎知道我会来?”他困惑不解询望着浪流,他正大开口喝茶,心安理得的享受。于是,他继续询问小二,“店里,就你一人?”

    小二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眼珠子转了几圈,仿佛答不上来。

    “茶无毒,放心喝。”浪流抖着腿,呷了一口茶。

    陆谦玉瞥了他一眼,顿时很是尴尬,只得浅尝了一口。

    “他是我们的人。”浪流指着小二,小二点头。

    “这就是你的答案?”陆谦玉抱怨

    “你先下去。”

    小二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时间,静的令人心情压抑。

    桌子中央的蜡烛还剩下半截,光亮忽明忽暗,蜡油滴滴答答的下流,形成了千奇百怪的形状。

    “你那么着急干嘛?”浪流借机去拨弄了几下灯芯。他说,“有些事情,得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火苗在房间里悦动,将两个人的影子,映照在墙上。陆谦玉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望向烛光,眼睛里出现了两团火焰。

    “慢了,连狗屎都吃不上!”陆谦玉不客气的说。

    “其实。”浪流呷酒,他胆怯的说,”我不是瞒着你,这不是我的主意!”

    “哦?”陆谦玉哼了哼。“你隐瞒了我什么?”他问。

    在养伤这段时间,陆谦玉自顾不暇,对麟州城失去了一切感知,全靠浪流传递,只有他想说的,陆谦玉才能知道,他不想说的,烂在心里,成了秘密,陆谦玉讨厌浪流对自己有所隐瞒,尤其是关于陆府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

    “一切都是我让他做的。”

    不等浪流把话说完,一道浑厚沙哑的声音从后门传来。

    陆谦玉浑身一震,侧身望去。

    一个鬓发星霜的老者走进来。他的神态自然严肃,不苟言笑,大步流星,把地面蹋的咔咔响。下巴上一撮白色的山羊胡,分外引人注目。

    “石翁,竟然是你!”陆谦玉激动不已,“见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主动迎上去。

    陆府灭门当日,石翁仓皇出逃,销声匿迹半个多月,陆谦玉还以为他凶多吉少。

    如今,他真实的出现在了陆谦玉面前,身体硬朗以往,气息不比从前。

    他凹陷枯燥的眼眶周围,长着几个黑色的老年斑,一双如豹子似的锐眼里映出陆谦玉高兴的样子。他伸出一只手,拉住陆谦玉的胳膊,手臂上的骨头关节凸显出来,青筋一圈圈缠绕着胳膊攀缘,皮肤如同老树的皮那般粗燥。他的灰袍上皱皱巴巴,沾染了大片泥土,许多地方磨破了,大大小小窟窿好像蚂蚁洞。

    “少爷!”石翁平静的说,“好久不见。”接着,他摸了摸陆谦玉的胳膊,还有肩膀,他叹着气说,“让少爷你受苦了,伤势恢复的怎么样?”

    “一点小伤,不足畏惧!”他勉强做出一副精神矍铄的模样,浮现出困惑,他问道:“这么多天,石翁去了何处?”

    石翁缄默,指了指椅子,示意陆谦玉坐下。

    家境变迁,生离死别,此番重逢,并未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主仆二人的了脸上,挂着同样的凄楚。尤其是陆谦玉,见到石翁这个胜似亲人的老仆,就好像是一艘穿过风暴孤苦无依的小船,找到了可以小憩的港湾。

    “是我让浪流这么做的!”石翁语气平淡,他说,“这些天,多亏了他!”

    一个小的谜底似乎已经揭开了,陆谦玉明白了,“原来如此,浪流早就找到了你!”他诧异的看着浪流,“这种事情,你为什么瞒着我?”

    浪流眯眯眼,一只手拖着茶杯底,用嘴唇叼着杯子的白色的边缘,似乎是在酝酿答案,他说:“我也不想骗你。”然后,他喝下一口,巴巴嘴,“你伤得太重了,我们不得不从长计议。”

    “你恢复的很好!”石翁点点头,他补充道,“现在事情也水落石出了。”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绸包裹,一层层剥下绸缎,露出精致的小盒。

    “这个给你。”

    陆谦玉双手捧过,掂量一下,还挺重。

    “什么东西?”他问。

    “你父亲留下来的,具体是什么我无从知晓。”然后,石翁叹了扣气,“想必非常贵重,如今物归原主,你随时可以打开看看!”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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