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梦仙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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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阿呆略微明白了些，跟两位长辈闲话几句，又问洪掌门道：“洪老，您知道仁英情况怎么样了吗？”

　　　　“仁英啊，他跟门内一些伤重毒深的弟子都被送到了百草堂，具体情况嘛，正好明日你同我一起过去一趟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洪老答道。

　　　　“好的，弟子也好久没回百草堂看看了。”阿呆答应一声，对两人拱手道：“那要是没别的事，弟子就先告辞了。”

　　　　“等等，我们要找你可不是为了告诉你掌门更换一事，而是另有事情。”丁总管留下阿呆，看着他疑惑的目光笑道：“阿呆，这次任务虽然出了状况，但总的来说你居功至伟，你就没有想过要些什么赏赐吗？”

　　　　“这个，这次门内也算损失惨重，弟子不敢再要什么赏赐。”阿呆答道。

　　　　“好，不错，单从此处便可看出你的人品来，再加上你年纪轻轻便晋身高级武者，难怪大长老也对你很是欣赏。”丁总管手轻抚下巴道：“会上从不夸人的大长老对你倒是赞赏了一番，他老人家言道这次任务的内情不能公开，因此也不便对你大加奖励，让我们从别处对你多多补偿。”

　　　　“不错，王兄弟，你虽然已经是高级武者了，但我们不能马上就给你升职，所以这奖励吗，你可一定不能再推脱了。”洪老也附和着说道。

　　　　“好吧，先前弟子一直无缘修炼三阳经和霸刀诀总纲，如今就请掌门传我这两种功法吧。”阿呆想了想道。

　　　　听了此话，两人对视一眼，洪老道：“王兄弟不急，大长老晚上要召你同用晚饭，到时候他老人家自会亲自传你武功，你且另外再提个要求吧。”

　　　　“这，弟子还真不知道提什么了，要不容我再回去想想如何。”阿呆问道。

　　　　“也好，这件事不急，你回去想想，等想好了再找我或是丁总管都成。晚上面见大长老却是不能怠慢了，你回去准备准备，到时候别说我们轻待你了就成。”洪老说道。

　　　　“恩，弟子告辞。”阿呆拱手行礼，告别了两人，出了潜心居。

　　　　看着阿呆走远，丁总管对洪老道：“这个阿呆看起来的确不错，老洪，你可知道他的具体来历。”

　　　　“我也不甚清楚，但是我三弟推荐的人我还是信得过的。”洪老道。

　　　　“恩，从其表现来看，不管他出身如何，如此人才留在我们煅刀门实是幸事，更何况大长老都对其青睐有加，说不得日后其地位还在我们之上。”

　　　　“唉，要成为大长老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地位在门主之上，那自然便是大长老了，洪老叹息一声，说完便不再言语，两人一时间沉默起来，似乎想起了某些往事，空气中也没来由的多出几分感怀。

　　　　回到小刀院，阿呆发现浩天他们都还没有回来，便独自进屋，关了房门，收拾自己的东西。除了贴身藏起的那半粒丹药和雪儿送的小册，其实并没有什么令阿呆太在意的东西，唯一让他难过的就是那断为两截的砍柴刀。

　　　　手捧断刀，回想离家时老爹的音容以及在范森中厮杀的情形，阿呆暗叹一声，愣愣出神。呆愣许久，他忽然一拍脑门，暗骂自己愚钝，身在煅刀门，竟然还为断为两截的刀发愁，看来奖励的事情有着落了，想着想着不觉傻笑起来。

　　　　想了会心事，看着还没有人回院，阿呆觉着无聊，索性盘腿坐在床上，调动丹田中的真力，边修炼边调养重伤初愈后的身体。真力一圈圈流转，阿呆感觉身体并未有何异样，反而酥酥麻麻舒服得很，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沉侵其中，忘记了时间。

　　　　等到天色发黑，小刀院另外几人结伴回来，他们带了酒菜，在院子里搭凳铺桌，寂静的的院子一下热闹起来。阿呆被喧闹声吵醒，推门出屋，到院子里洗了把脸，帮众人摆东西。

　　　　等到一切就绪，几人围着桌子坐定，满上酒杯，浩天站起身，首先举着酒杯道：“今天咱们小刀院的人总算到齐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大家又都安全的聚在一起，便值得大醉一回，来，各位，干。”

　　　　“好，干”，“不错，今天咱们不醉不休。”众人附和着，共同干了第一杯酒。

　　　　云杰夹了几口菜，忙着帮大家又都满上，说道：“呆哥，回来的路上我们听到消息，洪总管升任门主，你跟洪总管熟，这事靠谱不。”

　　　　阿呆咽下口中酒菜，答道：“不错，丁门主改做总管，具体的职务调动明天估计就会公布了。”阿呆说完举起酒杯，对大家道：“来来，不管大佬们怎么变，反正都是领导，咱们也不必费心，还是把酒言欢来的快活，众位再干一杯。”说完一口饮尽杯中白酒。

　　　　众人正喝的痛快，有一个穿着领事服式的中年男子来到小院门口，喊道：“哪位是王阿呆同门，请出来一下。”

　　　　阿呆听到问话，放下酒杯，对众人道：“哎呀，我怎么把重要的事情忘了。抱歉抱歉，改天我请你们，你们接着吃，不必等我了，我有事要办。”说完，匆忙擦了下嘴，撇下众人的问话以及抱怨，匆匆出了院门。

　　　　阿呆走到中年男子面前，拱手说道：“这位同门贵姓，可是大长老相召，劳烦您亲自跑一套，恕罪恕罪。”

　　　　“姓张，大长老有请，跟我来吧。”男子回礼，惜字如金，一脸肃然的转身向飘香楼走去。

　　　　看着男子没有多说话的意思，阿呆也沉默着，两人只顾走路，一会便到了飘香楼。中年男子并未带着阿呆进入飘香楼，而是绕到楼后，来到一处树木繁盛，花草掩映的园林所在。

　　　　“跟上我的脚步，不要走错了。”男子头也不回的说完，直接进了园林。

　　　　不知是何种阵法排列而成，阿呆边同胸中所学对照，边跟着男子前七后八左三右四的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一片墙前。眼前的墙体与别处并无不同，全都爬满了蔓草，但中年男子却偏偏停在此处，在蔓草中不知怎么鼓捣了一番，便见轰隆隆声响中墙体打开，露出一个容纳两人通过的门洞。男子示意阿呆进去，自己却留在外面。

　　　　门洞里面有条狭长向上的木阶，四周一片灰暗，若是没有些内功底子，还真难以辨物。阿呆拾阶而上，几经转折，走到顶部，推开一木门，眼前是一小段走廊，走廊对面木门敞开，露出一个内室，室内摆了一小桌酒菜，一红面老者正对走廊而坐，看到阿呆微微一笑道：“来了，进来坐吧。”

　　　　“是，弟子见过大长老。”阿呆穿过走廊，来到桌前，向老人施礼，恭谨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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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传功

　　　　大长老给阿呆倒了一杯酒，看着他道：“你不必拘谨，今日叫你过来用饭，咱们不论身份，你就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糟老头就行。”

　　　　“是是，啊，弟子不敢。”阿呆两手扶着酒杯，慌忙说道。

　　　　“哈哈，上次在红石山上看你同师姐说话可不是这个样子，怎么，我看起来就那么让人难以亲近吗？”大长老满脸堆笑，接着又佯怒道。

　　　　阿呆看着大长老说道：“当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于惊奇，让弟子忘了身份尊卑，还望大长老恕罪。”

　　　　“无妨，呵呵。来来，先尝尝这几道菜。”大长老首笑着摇了摇头，先举箸夹了一口菜，吃完赞道：“不错，口感味道俱佳，这些你在下面几层可是吃不到的，不要客气，快吃吧。”

　　　　“是，弟子敬您老一杯。”阿呆吃了几口，举杯说道。不一会，通过一番谈话，气氛还算不错，阿呆也没了刚到时的紧张，两人边说着话，边吃喝起来。

　　　　期间大长老问了阿呆一些身世和武功修炼等方面的问题，阿呆除去那些奇怪的东西，其余的都如实相告，大长老也不疑有他，对阿呆更加信任起来，直道阿呆是练武的天才，煅刀门走运，收了个如此了不得的门徒。

　　　　阿呆也抽空打量过房间，除了房中间的饭桌，另有一个书架靠墙而立，书架旁边放了一个蒲团，对着书架的一面墙上开了个小门，小门虚掩着，想来里面应该是大长老休息的地方，再就是挂在墙上的一些字画和房顶的天窗而已，整个房间倒是非常简约朴素。

　　　　酒足饭饱，大长老在桌边一处地板上拍了拍，接着阿呆便看见饭桌徐徐下沉消失不见，原地另有一块木板取而代之，两人之间变成了一块平地，房间一下子显得更加空旷起来。

　　　　大长老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只看着阿呆道：“阿呆，你不是要学本门的最高武学吗，你跟我来。”大长老说完起身走到书架旁。

　　　　阿呆跟着走过去，看到书架上摆着的一排排书籍，书名赫然是三阳经和霸刀诀，可是仔细打量，霸刀诀从卷纲到卷二十四整整有二十五本，每本都有两指之厚，至于三阳经，更是从卷一排到卷三十六占满了大半个书架。

　　　　“大长老，这。”阿呆一瞬间目瞪口呆，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大长老却一本正经的道：“怎么，习武之人，一生都是在不断地学习当中，正所谓练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大长老说着，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放到阿呆手上，接着道：“等你把这些全参透了，你会发现你所学的也只不过是汪洋中的小小一叶而已。”

　　　　“是，弟子明白了。”阿呆鼓起勇气，翻开手中书本，看了半天，愣又思索了会，疑惑的对身边一直站着的老者道：“大长老，这上面说的虽然玄妙，但似乎，似乎”似乎了半天，阿呆也没能找到一个贴切的词汇来形容，总觉得与自己想的差距太大了。

　　　　“哈哈”大长老的红脸都憋成了青色，忍不住笑道：“当年上代大长老带我到此地，我比起你来更加不堪，当时就打起了退堂鼓，忍耐着在这苦读了三天，后来才知道是被他老人家捉弄了，哈哈。”大长老笑着，拿过阿呆手上的书本，将其放回原处，接着说道：“这些书也算好书，不过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真正的秘籍却不在这里。”

　　　　“原来如此，请大长老教诲，不要再捉弄弟子了。”阿呆道。

　　　　“好吧，你将眼睛蒙上，站在原地莫动。”大长老拿出一块黑布递给阿呆。

　　　　阿呆按照吩咐将眼遮上，站在原地，过了一会，感觉自己被人提起飞腾纵跃，一阵天旋地转后站定，接着黑布被拿下，阿呆睁开眼睛，发现面前有一副古画。

　　　　古画挂在墙上，画内云碧天清，一个侧身女子凌空而立，女子身背怪刃，衣袖飘飘，侧脸略微向上仰起，似在冉冉飞升。

　　　　这是一副极普通的人物画，却满含超然脱俗的气息，阿呆正自慢慢品味，身后响起大长老的声音道：“阿呆，跪下来听我说。”

　　　　阿呆闻言，才发现画下摆着供桌，桌上燃着香烛，旁边放着两本不知什么材质的书卷，桌前地上有一个蒲团，正在阿呆脚边。

　　　　阿呆依言跪下，听大长老道：“举起右手，伸出两指，跟着我念。煅刀门第十九代弟子王阿呆在秦天城主画前立誓，今日得习天城主遗功，他日必不负天刃城，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大长老每念一句，阿呆便跟着重复一遍，待立誓完毕，大长老接着说道：“好，不错，现在你向天城主磕头吧。”

　　　　阿呆放下右手，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抬头听大长老道：“很好，供桌上放着的便是本门无上绝学，你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研习，一个时辰后我会带你出去，至于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此地，那就要看你对本门或是天刃城的贡献了。”大长老顿了顿，接着说道：“好了，闲话不多说，你抓紧时间吧。”

　　　　“是”阿呆知道自己只有一个时辰的学习时间，不敢浪费，直接站起身走到供桌前，向画像拜了一拜，拿起一本秘籍翻开看了起来。

　　　　秘籍也就薄薄几页，第一页有三个大字，正是三阳经，第二页绘着一个半卧的女子，全身，标注着经脉穴道和行功路线，第三页以后却全是娟秀之极的手书，写到：万物有阳，人亦有阳，阳分三阳，太阳、阳明、少阳也，三阳练足，化为一气，有形无形，至刚至强……

　　　　阿呆知道时间不多，不敢仔细参悟，边翻着边死记硬背，将整本秘籍背完，发现在最后一页空白处，另有一段话颇引人瞩目。这段话字迹明显与先前不同，笔风粗犷，寥寥数语写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之道，平衡之道也。

　　　　有些意思，这几句话似乎在哪里见过，竟然又在此处看到，阿呆略微惊奇了一下，将书放下，又专心观看另外一本书。

　　　　另外一本秘籍说是秘籍，倒不如说是一本画册，册子由不同样式材料的纸张和布匹订在一起而成，每页都画了一名男子，男子或在举刀劈柴，或手拿长剑静立不动，总之每幅画都记录了他生活中的一幕，而每幅画中所绘的环境和时节也各不相同，有一望无垠的白雪，有秋风卷起一片片的落叶，还有百花争艳时满院的芬芳，每幅画右下方似乎都题着字，不过可惜已经全被抹掉，写的什么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古怪，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霸刀诀总纲，阿呆仔细把册子翻看了一遍，发现真的只数幅画后，他无奈暗叹一声。对着画中男子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最后索性心中一横，死记硬背，将男子的动作全部印入脑海，等以后再做研究。

　　　　“好，时间到。”等阿呆放下秘籍，大长老的声音正好从阿呆身后想起。阿呆知道该出去了，闭上眼睛，心里感慨着时间飞逝，任由大长老施为。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后，两人来到先前用饭的房间，阿呆除去黑布，同大长老坐定。

　　　　大长老首先开口道：“一个时辰是有些短了，不过这是先辈定下的规矩，我们必须遵守的，以后你或许还有机会再进去研习。”大长老说完，看了看沉思中的阿呆，继续说道：“阿呆，这样吧，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我定知无不言。”

　　　　“多谢大长老，关于三阳经弟子有几段不慎明白，请指教。”阿呆闻言谢过大长老，背述了几段三阳经中的文字。

　　　　大长老一一分析给阿呆听，说完不忘补充道：“以上全是个人领会，你作为参考就行了，具体修习还要靠你一点点摸索。本门中洪掌门和丁总管还有几位长老对三阳经的修炼都有自己的体会心得，你私下可向他们请教一二。”

　　　　“弟子明白了，大长老，我看那霸刀诀总纲只是几幅画而已，莫非其中还有什么玄妙。”阿呆听完，转而请教起霸刀诀来。

　　　　大长老似乎知道阿呆会问起，手抚下巴笑道：“呵呵，这霸刀诀总纲说是没有玄妙，但其中又尽是玄妙。有些人看过后会从中悟出不少神妙刀法来，但也有些人看过后什么都领会不了。阿呆啊，这个我也不能帮你什么，你要自己学着身临其境，意与神会，慢慢的用心领悟。”

　　　　“身临其境，意与神会”阿呆喃喃重复大长老的话，之后变得一脸兴奋，拱手道：“多谢大长老赐教，弟子日后定会好好用心体会的。”

　　　　“不错，孺子可教也。”

　　　　“大长老过奖了。”阿呆接着问道：“大长老，弟子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无妨，你问吧。”大长老并未显出不耐，仍然含笑看着阿呆。

　　　　阿呆得到大长老首肯，开口问道：“是这样的，大长老，既然我们天刃城三家亲如一家，而三家绝学又都是天城主所传，为何不让弟子们三功同修呢。”阿呆说完，看见大长老沉默下来，一脸严肃的样子，又慌忙补充道：“哦，不是弟子贪心，只是当日在红石山上见三位大长老联手之下，威力非凡，想来当年天城主也是身怀三功才创下一番丰功伟绩的，倘若咱们三家也同修武功的话，我们天刃城的实力岂不是会更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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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再回百草堂

　　　　阿呆说完，看着仍然沉默中的大长老，惴惴不安，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寂静非常。

　　　　许久，一声叹息，大长老开口道：“你所说的我们又何尝不会想到，早在天城主传功归隐后，三家几代大长老就做过这方面的尝试，可惜被选出三功同修的精英弟子，无一例外全部死于非命。”

　　　　大长老看了看阿呆，不等他提问，又接着说道：“前些年我同师兄师姐不甘心，也选出过几名弟子传授他们三家绝学，不过这些人也都步了前人后尘。”

　　　　“大长老，不知这些人是因何丧命的？”阿呆问道。

　　　　“不大清楚，有些人练到后面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有些人武功越练越差最后形同废人，并且身体机能退化，全身萎缩而死。可能三种内力本就不相容，天城主也知道自己得天独厚，归隐时才三功分传的，所以三家再无人提三功同修之事。”大长老叙述完，心情略有恢复，接着对阿呆道：“你要是不信，有机会可以去修习铸剑堂九炼剑典中的内功篇和奇刃宗的出云诀，说不定你也天赋异禀，成为第二个天城主呢。”

　　　　阿呆闻言，慌忙说道：“大长老说笑了，弟子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呵呵，知道就好，我有些累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大长老说完，站起身走到墙边在某处拍了拍，接着一阵声响，屋中一块地面划开，现出一个旋梯来，大长老看着旋梯，对阿呆道：“你就从这下去吧，今日之事对于无关紧要之人切莫多言。”

　　　　“弟子遵命”阿呆拜别大长老，走进旋梯，慢慢地拾阶而下，到了另一层，发现屋内正有几人惊讶的打量着自己。

　　　　几人全是门内高层，看到阿呆先是一愣，之后都含笑着打招呼。阿呆赶忙见礼，跟几位长辈攀谈寒暄了一会，告辞离屋，沿着楼梯一路下来。

　　　　出了飘香楼，外面早已入夜时分，明月高悬，阿呆不急着回小刀院，一边漫无目的散步，一边回想着大长老的话语和今日所学，待到将所闻所见全都重新梳理一遍后，回过神来，阿呆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碧馨池边。

　　　　晚风轻抚，池面微漾，破碎的月光在荷叶中穿梭跳跃，几个荷苞初露头角，淡白中的一抹粉红在寂静中更显动人。

　　　　再过几日荷花就开了吧，不不，吸足了水精月华，说不定明日一早人们就能欣赏到荷花了，阿呆心里想着，忽然记起那天早晨，也是在这里，自己邂逅过一位荷花般的女孩。想起范森历练时的险遇，月夜交心，出发做任务时的惜语，阿呆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惆怅。

　　　　摸着手腕处的玉石链子，在池边站了一会，阿呆下定决心，将手链摘下来，握着它向聚荷院走去。

　　　　走到聚荷院门口，阿呆向里面望了望，院子里没人，他也不敢贸然进去。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终于等到有一名女同门归来，阿呆上前说道：“姑娘你好，可否帮我叫一下秦诗雅小姐。”

　　　　女子倒是见过阿呆，笑着说道：“是你呀，早在范森时我就看到你和秦氏姐妹在一起，现在你又来找诗雅，嘻嘻，你跟她是不是。”女子话不说完，但看着阿呆的神情也知道她要问些什么。

　　　　阿呆尴尬的答道：“额，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姑娘切莫乱说，劳烦你进去帮我喊她出来。”

　　　　“怎么，你不知道吗，秦家姐妹在范森历练后并未回来，好像直接回家去了。”女子说完，还不忘补充道：“看来你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不过诗雅她的普通异性朋友估计也就只有你一个。”

　　　　阿呆并未在意女子后面的话，只是问道：“回家，她们家是哪里的，几时回来？”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到院子里坐坐，我帮你问问旁人。”女子倒是热心。

　　　　“哦，那倒不用了，谢谢你，我改天再来。”阿呆谢过女子，告辞离开。

　　　　走在路上，阿呆看着手中的玉石链子，叹息一声，将其重新带回手腕。到了小刀院，院内杯盘狼藉，几位同门早就醉倒在地，阿呆动手将几人一一扶到屋里，又将院子整理一番，也回房睡觉。

　　　　次日清晨，阿呆起了个大早，也未惊动院内同门，洗漱整理一番，带上断刀独自走出院子。

　　　　来到潜心居，洪掌门正在院子里练武，等他吐气收声，阿呆才上前见礼，拿出两节断刀说道：“洪老哥早啊，先前不是说要奖励弟子吗，您看看这把刀，就请您想办法将其复原吧。”

　　　　洪掌门接过断刀，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说道：“恩，这是一把普通的砍柴刀，做工粗糙，材质拙劣，要修复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阿呆老弟啊，以前我就不说了，如今你身具真气，这把刀怕是不能再用了，况且我们锻刀门宝刀闻名天下，身为本门杰出弟子整日拿着把砍柴刀，也有些太不像话了。”

　　　　阿呆闻言，神色一暗，看着洪掌门手中的两节断刀，叹息道：“洪老哥，其实我也明白这把刀受不住过多真气的冲击，现今要把它修好，只是留着做个纪念罢了。”

　　　　“纪念吗”洪掌门把玩着断刀，沉默了一下说：“看来你倒是个喜欢怀旧的人，好，我明白了，断刀先放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