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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沙场枭雄志-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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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那么大胆子敢动你的徒弟?”

    谢不言不愿多说,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个,你先回江南,不然小花又得跳着脚骂我了。”

    “好吧!”熟知谢不言性格的楚东流知道大哥若是不想说,那谁都没办法逼他开口。

    空气压抑,两个曾经占据天下第一第二的老人挥手道别。

    另一边,苏信带着刘炎涛,屈狐仝带着袁肃,再加谢燮带着徐子东,六人已经越过幽州来到两辽境内。

    算算路程,最多还有一个时辰,便可到达上马关。

    徐子东还算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一颗怎么都不能平静的心。

    行走江湖的时候一直觉得江湖里最好的一句话便是祸不及妻儿,但这一次,他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仇人,包括他一家老小,沾亲带故之人。

    正因如此,他并不想谢燮跟来,不想让心爱的女子看到自己对妇孺下手。

    无奈谢燮强势,她说要来,徐子东也拦不住。

    再往北,今日在街上买菜时才得知徐家庄上下数千人被人屠杀一空的陈华淑吓的将买好的菜丢在路上,慌乱跑回家。

    还算聪明的女子记得丈夫那日说过要去徐家庄抓细作,但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屠庄。

    一回到家,陈华淑便质问丈夫为何要如此残忍。

    难得休息回家抱孩子的谭植一口咬定徐家庄人不肯交出细作才痛下杀手。

    成亲两年,还算恩爱的两人第一次爆发剧烈的争吵,到得最后,陈华淑一句你会害死全家人惹来谭植震怒,第一次上手打疼爱的女子。

    一巴掌之后,陈华淑抱起小孩哭喊着要回娘家,但谭植就是不让。

    两相僵持之下,陈华淑哭着说不会走,但要去买东西为谭植准备身后事,同时还要求谭植派人通知父亲躲起来。

    人还活着,却被心爱的女子这般诅咒,谭植气不打一处来,劈手夺过孩子,对陈华淑又打又骂。

    他不觉得有人会为徐家庄的人报仇,他也不觉得徐子东还能活下来。

    但他不知道,女子的直觉从来很准。
………………………………

第一百章 前错已铸 岂可再乎 上

    将夜。

    立夏已过,北地的夜晚虽然姗姗来迟,却不会错过。

    暖风渐寒,上马关守将刘冬结束一天的忙碌,骑着大马回家。路上行人稀少,除开少数忙于公务的小吏,大半都是寻欢作乐的雅客。

    更多的人早已关门闭户,家境稍好的点上油灯吹牛侃山,没钱买那灯油的,便只能脱衣上床,早早歇息。

    年近四十的刘冬算不得多有本事,跟着恩主一路走来,好不容易才捞到一个实权将军的位置。正五品的官身算不得高,好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也知足。

    一年到头最大的乐趣不过是偶尔出去玩乐,不用回家去面对家里那黄脸婆,要不是先贤礼教压着,休妻一事早就摆上日程。

    可恨那结发之妻恪守妇道,七出三不去里的七出一样不占,偏偏三不去全部占齐。

    有出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先贫富不去,有这三座大山,就算有想法,他也不敢休妻,只能去烟花之地寻些乐子,犒劳自己。

    今日本是照例出去玩乐的日子,但刘冬却不敢。

    恩主李正欢交代过,在徐子东现身之前,最好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不要松懈。至于为什么,李正欢倒是没说。

    上命如此,他不敢马虎,李正欢的话他不敢不听。

    平心而论,刘冬对那名叫徐子东的少年印象并不好,一上来就把小跟班眼巴巴盼了好多年的宣节校尉抢走,搞得那跟班幽怨很久。

    但随着徐子东短时间内爬到自己今生不敢奢望的高位,那些许不满逐渐转化为担忧,时不时的会独自回忆当初徐子东在上马关的时候,自己有没有得罪他的地方。

    每每想起这些,总是忍不住夸自己会做人,没有给徐子东穿小鞋。

    最近几日,御金的战报终于传到上马关,作为上马关的军方第一人,刘冬有幸得知御金发生的所有事。

    不太聪明的脑子想不通其中深意,但联系到恩主的交代,还有谭植的所作所为,他知道这事绝不只是打败仗那般简单。

    上面人的事他没资格参与,只能偶尔腹诽那徐子东爬得太快根基不稳,以至于摔一个跟头便有可能万劫不复。

    别的不说,单是那徐家庄几千条人命,总该和徐子东脱不了干系。

    主人心情不好,胯下大马也跟着放慢马蹄,此时此刻,刘冬不免有些为徐子东惋惜,一颗才升起的将星遭此大难,以后若是一蹶不振,说来也是大齐的损失。

    唉!叹息一声,催马继续向前,拐过街角,他记得前面不远的一座大院,便是谭植的家。

    一想到这个年轻人,他又忍不住拿来和徐子东比较。两个人都在自己手下干过宣节校尉,但对比起来,显然徐子东稍微让人喜欢一些,且不说并不是凭着父辈功劳坐上那位置,单是见到自己的态度,徐子东都要好上不少。

    要不是你有个好老爹,老刘都不一定拿正眼瞧你,还敢使唤手下人来指挥我,干你娘的。

    心中骂上几句,刘冬觉得舒坦不少,转念又想到谭植那如花似玉打的小妾,再想起自家黄脸婆,又忍不住骂了几句:“老子是没你那么好的爹,要不然媳妇指定比你的好看,什么玩意儿!”

    话音才落,心中爽快的刘冬看到六个人影匆匆向前,速度如奔马一般。

    天色昏暗看不清明,只能隐约看到是五男一女。

    人如马快,该是高手无疑,刘冬忍不住停下马,不敢走在几人身后。

    正寻思要不要绕道避开,却见那六人停步,其中一人竟然直直朝自己走来。

    “有刺客?”一股不安袭上心头,刘冬忍不住想要打马后退。

    没等马头调转,来人已经来到身前,拱拱手道:“刘将军。”

    刘冬稳定心神,借着两侧屋内射出的微光,终于看清来人,心惊之下脱口而出:“徐子东?”

    继而想起他如今官帽子比自己大,还坐在马背上不合适,慌忙滚鞍下马行礼道:“上马关守将刘冬,参见徐将军。”

    双手齐眉,不敢直视眼前之人。

    不远千里赶到上马关的徐子东没想到能在路上碰到熟人,谈不上欣喜,但却有地方需要刘冬帮衬,勉力挤出和煦的微笑,道:“刘将军,谭山岳和谭真被我宰了,此来上马关,要做什么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本来还想去你家找你,没想到能在路上碰到。”

    心神巨震,他敢杀镇东将军?他怎么敢?还好我没惹他,千万别把徐家庄的事算在我头上。

    刘冬的头埋的更低,不想让徐子东看到自己的害怕,更不敢看他的眼睛,跪地颤声道:“末将只是听命而行,徐家庄的事是谭植伙同陈家庄的人一手造成,与末将无关。”

    “我知道。”徐子东凄然一笑:“没想与你算账,不过现在你得帮我。”

    “愿听将军吩咐。”

    “谭植在哪里?”

    “今日他休息,此刻约莫在家中。”刘冬知无不答,主动抬手指着前面的大院:“就是那里。”

    看着不住颤抖的手指,徐子东颇觉好笑,我有那么可怕?

    伸手托住刘冬的发抖的手臂,微微用力让他起身,徐子东说道:“我会带人去找谭植,然后分出两人,你帮忙带他们去找陈先。”

    小命无危,刘冬立马回道:“末将这就召集人马。”

    “不用,你负责带路,看住你的人别动手就行。”徐子东道。

    两个人能做什么?刘冬微微困惑,提醒道:“陈先手上有三百来人,末将怕……”

    徐子东摆摆手,回头喊道:“袁肃,要报仇就跟着这位刘将军,我会让屈狐仝和你一起。”

    “霸刀门副门主屈狐仝?”刘冬失声惊道,心中浪涛涌起,敢杀朝中大将的人果然不简单,跟着的人都是高手。

    再想起那根基不稳,万劫不复的想法自觉可笑,原来这将星从未陨落。

    胸中波涛不平静,徐子东对二人的交代他一句都没听清,直到叫他带路,他才从遐想中醒来,慌忙点头应下。

    兵分两路,屈狐仝袁肃跟着刘冬去找陈先,徐子东自己则带人去向谭植家。

    高手在侧,刘冬不敢上马,牵着马快步而行,偶尔偷眼看看名震上马关的屈狐仝,余光又瞄向那没有右手唤作袁肃的人。

    表面看去,身背大剑的袁肃比屈狐仝更让他畏惧。

    天下乱战,刘冬虽没有直接去尸山血海的沙场拔刀杀敌,却也在纸上谈兵中对行军作战自有一套见解。官场浮沉,对于里面的门门道道一样有些心得。

    明知有些话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向二人到处心中的困惑,大齐兵力就那么多,谭山岳手握两万人马,徐子东到底是怎么在千军万马中取下镇东将军的性命,他哪里来的人和谭山岳叫板?

    或许是大仇将报,或许是感激刘冬带路,平日不爱言语的袁肃吐出几个名字,唬得刘冬没有任何脾气。

    到得听到姜浩言时,刘冬再也说不出话,也不再为徐子东因为擅杀大将而要面对的压力担忧。

    这件事的影响,就算是他那不怎么聪明的脑子也能想的明白。

    有谢不言,楚东流,邓春琳,张绣等人的光环,这天底下谁都会知道徐子东的大名。

    从今以后,人间说起徐子东,不管他功夫如何,成就如何,人品如何,单是他能请来这么多高手相助,便能让天下人竖起大拇指夸赞一声。

    再有姜浩言身现御金,擅杀大将的罪名不攻自破,大齐朝堂没人会声讨他徐子东。

    刘冬能够想象到天下人的反应,想来不会和自己有多大区别,震动之后,打定主意要与这少年搞好关系,就算不能跟着他喝汤,也万不能得罪他一丝一毫。

    另一边,徐子东四人来到谭植家门口。

    礼貌的敲门不适用于寻仇的他,抬脚踹开厚重的杨木大门,百十来斤的木门飞出十多丈,撞在另一侧的围墙上。

    两声巨响让抱着孩子的陈华淑和喝闷酒的谭植吓一跳,急忙从里间走出。

    时隔三年再见,稚嫩的陈华淑变得不同,因为有孩子的缘故,胸前的饱满更甚从前,身材婀娜多姿,若不是白净姣好的脸上巴掌印十分醒目,当会更加养眼。

    徐子东心中泛起些许波澜,既是在为往日的点点情意感伤,又是在为陈华淑被打而气愤。

    陈华淑一眼看到徐子东便挪不开目光,不自觉想起儿时在徐家庄后山过家家拜天地的种种,神伤之余,怀中儿子差一点脱手。

    及时反应过来之后,她收回目光,轻轻拍打着孩子的背,安抚被巨响吓哭的孩子,脑海里却一直想着徐子东,他瘦了,还黑了。

    比起青梅竹马的两人各怀心思,微微酒醉的谭植看清来人之后,立马酒醒。

    烈酒勾起的燥热在惊恐中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酒精挥发带起的阵阵凉意。

    手脚,后背,全身上下,皆是冰凉。

    呆立在门前想要说些什么,张开的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极度恐惧涌满心房,心中的悔意占据其中一个角落,嘲笑他没有相信爱妻的直觉。

    沉默中,苏信小声对谢燮道:“这女子是冬瓜的青梅竹马,她娘家嫌冬瓜没本事,不肯将女儿嫁给他。”

    冷冰冰的谢燮事不关己一般靠着毁去的大门:“我知道。”

    本可小声说出的三个字,却是如同大喝一般,搞得苏信十分奇怪。

    直到陈华淑的目光转向谢燮,苏信才恍然大悟,心中感慨着知道向情敌示威的师姐,越来越有女人味。

    女子的喝声让谭植醒转,两脚一抹油就想逃走,根本没时间去管徐子东怎么没死,又为何会出现在上马关。

    才迈开步,又想起妻儿都在,回身拉上陈华淑的手,想要拉着她一起跑。

    迈步回身,这一去一回间,刘炎涛飞身落到谭植身后,苏信跳向另外一边,将所有的退路封死。

    事实上,即便谭植不回头,他也很难从这几人手中逃脱。

    生死之际,谭植的不离不弃让陈华淑有些感动,轻轻将丈夫拉到身后,面向徐子东跪下,祈求着徐子东看在往日的情分还有怀中幼子,放过她丈夫一命。

    哀痛的面容,凄惨的哭声,要说没有不忍那是骗人的,怎么说都是喜欢过的女子,但一想到徐家庄的人还有杜从文和那些死去的袍泽,便没有放过的道理。

    长刀出鞘,步伐坚定,面容冷峻的徐子东缓步来到陈华淑身前,绕开跪地痛哭的女子,直指谭植。

    说书先生常说的跪地求饶和痛哭流涕都没有出现,徐子东诧异曾经在御金关哭成泪人的谭植竟然还能站着,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谭植并不是不害怕,只是在妻儿面前,无论如何都弯不下膝盖。

    他不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展现出懦弱的一面,也不想在不知事的儿子面前想别人下跪。

    在生命中和父母一般重要的两人面前,他必须像一个男人那样去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替妻儿遮风挡雨。

    高举手无寸铁的双手,谭植低沉道:“徐子东,我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只有一个请求,此事和我妻子无关,求你放他们一马。”

    此时此地,他突然想起陈三刀那句祸不及妻儿,只盼着徐子东和岳父一般迂腐,不会为难爱妻和幼子。

    往日的徐子东或许会如谭植所想的那样,冤有头债有主,只杀谭植一人。

    可御金和徐家庄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他想明白一个道理,仇怨已在,除非一方死绝,要不然这仇就没完没了。

    至于谁对谁错,根本就说不清楚,谁能活到最后,谁就是对的。

    计较已定,徐子东回头看向谢燮,柔声道:“你要不要先出去?”

    谢燮倒也干脆,连为什么都不问,走出大门,不让里面的人看见她,她自然也看不到里面。

    这个看似无关的举动让谭植心中冰冷,平日他杀人做事也不愿让陈华淑看到,就是与手下密谋也会将她支开,不想她知道其中的龌蹉。

    徐子东这般做无异于宣告他一家老小绝无活命的可能,完完全全为灭门而来。

    心中绝望,谭植直接扑向徐子东,同时不忘对陈华淑大喝一声:“快带孩子走。”

    三品可期非是信口开河,谭植的身手不错,约莫有个从三品的水准,飞扑的动作迅捷无比。

    一直提防的徐子东反应不慢,在谭植动手的瞬间跟着出手,锋锐的长刀毫不留情的往心脏刺去,想逼他出招应对。

    没想到谭植不闪不避,仅仅只是让身体稍微偏移,不让刀身直接插进心脏,而是从心脏偏右两寸的地方刺进胸腹。

    长刀穿胸而过,鲜血喷洒而出,离死不远的谭植抱住徐子东的手,不让他拔刀,目光盯着他,嘴上却中气不足道:“快跑。”

    一切发生的太快,陈华淑还没从先前的喊声中反应过来,便已看到丈夫被刀捅穿,奄奄一息。
………………………………

第一百零一章 前错已铸 岂可再乎 下

    惊恐的陈华淑哭声更盛,抱着孩子爬到丈夫身旁,顺刀滴落的鲜血落在他娇美的脸上,混着泪珠滑下。

    进气少,出气多,谭植只觉眼前越来越黑,轻轻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抓刀的手越发用力,看着不曾起身的爱妾低吼道:“快走,我叫你带勇儿走,他想赶尽杀绝。”

    陈华淑不住的摇头哭道:“”不会的,不会的,我知道他,他不会这么残忍。

    徐子东冷眼看着二人,不着急动手。

    见爱妾不听话,谭植也无办法,手上力道不减,目光迎上徐子东的眼睛,祈求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徐子东,陷害你的是我大哥,屠杀徐家庄的是我,和淑儿没有关系。谭植已无活命可能,我只求你放过他们。”

    “呵呵。”徐子东冷笑一声:“当年在徐家庄我曾放过你一次,也曾放过陈家庄数百人一次,结果呢?”

    没等谭植回应,他又自顾自的道:“结果御金关你谭家人害我大哥送命,害我手下人死伤殆尽,还有徐家庄数千人也被你屠杀一空。”

    “今日放她母子二人离去,来日你那勇儿再来寻仇,你让我怎么睡的安稳?”

    阴冷的声音透着点点杀机,即便陈华淑再不敢相信,也知道徐子东真的没打算放过他母子二人。

    满眼绝望的站起身,怀中幼子还在哭个不停,她却没那心思去哄孩子,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徐子东熟悉的脸。

    儿时初见,稚童便要她做新娘。

    稍稍长大一些,少年已经习的些烂德行,最爱看人洗澡,但她愿意给他看。

    谈婚论嫁,她曾在夜里幻想过嫁给他是个什么景象。

    阴错阳差,没能做成夫妻,也没能再见。

    出嫁那日,上马关模糊的背影是最后一次相见。

    走马灯在脑海里滚动旧日的记忆,陈华淑怎么都想不到再见之时会是这样你死我活的场面。

    “你真得要杀我?”哭声隐去,陈华淑抽抽鼻子,平静问道。

    “是。”徐子东回应依旧冷漠,但神色间些许挣扎没有逃开陈华淑的眼睛。

    “你舍得么?”眼角泪痕未去,女子嫣然一笑。

    梨花带雨的笑容最是动人,一句不舍得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徐子东快速按住心中的起伏,保持着冰冷之色。

    初恋,这个从张盼口中听到的词语闪现出来。他记得张家圣人说过,男人这一辈子,总会有一个女子第一个让你心跳加速,只愿与她长伴此生。

    虽然最后的枕边人往往不是最初的女子,但那个女人的一切总会留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偶尔想起,总会令人微微心动,微微心痛。

    倘若有那么一天还能见到,只要看到那女子过的如意,即便是嫁人生子都会欣喜。

    徐子东从未想过会这样与陈华淑再见,也没有想过要亲手去杀曾经喜欢的女子。

    这一刻,他觉得张盼说的不对,不是微微心痛,而是很痛。

    强行将目光从陈华淑身上移开,移向谭植,冰冷道:“杀她和杀你没有不同。”

    手腕扭动,长刀在谭植胸膛上转动,搅动着胸口的肉翻转。

    力量支撑不住身体,谭植向前倒,双手却还是抓着刀不肯放开。

    生命流失的最后一刻,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还是:“淑儿,快跑。”

    这一次,陈华淑没有忤逆丈夫的意思,快速站起身,翻滚的眼泪模糊视线,跌跌撞撞中朝后门跑。

    孤儿寡母,刘炎涛不忍出手,苏信也不愿出手,这一切只能徐子东自己来。

    右手用力,想要拔刀去追,却拔不出来。

    已无呼吸的谭植还抓着刀不肯松手。

    徐子东凄然一笑,若是谭植不是仇人,或许他会很开心,不管谭植做过什么,至少他对陈华淑是真心的,身死都要护着母子离去。

    手上再用力,长刀自胸口拔出,但那早已被刀划破的手还是弄不开。

    一脚踹上谭植的尸体,将他踹的飞起,可手还是抓着刀。

    无奈之下,伸手去掰手指,手指力道之大超出徐子东的想象,不得不用全力将谭植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断,才让长刀与他彻底分离。

    人死指断,那一根根断去的手指落在徐子东眼中,犹如看到人间最真的爱情,对于谭植的恨不再那么强烈。

    掰手指浪费不少时间,陈华淑已经跑过正堂,没入后院。

    等到徐子东来到后院的时候,漆黑中看不到任何人影。

    后院大门洞开,微风自大门吹入,吹的徐子东发凉。

    快步奔向后门,门外是一条长街,街上没有任何人,连灯笼都没有点亮。

    陈华淑到底跑去哪边徐子东也不知道,但她不觉得不会武功的女子能跑得这么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不见。

    心中稍显烦躁,凭着直觉想往左边追,才跑出一步便停下。

    “或许天意要让她走,我又何必真的要赶尽杀绝?”徐子东放下刀自言自语,驻足片刻,回身走入后院。

    漆黑的后院在微弱的星光下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一颗叫不出名字的小树立在院中,树下有一口井,井架上的轱辘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绳子,若是拉直,起码十丈往上数。左侧长着一片植物,想来是自家种的菜圃,右边堆放着些许杂物和石磨。

    自井边走过,徐子东并未注意到院中的异常,也没有看到围墙上露出半个身子的谢燮。

    二品身手的他还没有一品高手那般本事,不能在黑夜无光的环境下如白昼一般视物。

    就在徐子东将要走出后院的时候。

    围墙上的谢燮手指一动,微弱的剑气自手指射出,然后快速没入黑暗,紧接着一声小儿的啼哭在幽静的后院响起。

    小儿才哭一声,便只剩下呜呜声,像是被人捂住嘴一般。

    但那一声已经传到徐子东耳中,闻声停步,他在原地停顿许久,感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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