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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沙场枭雄志-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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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才哭一声,便只剩下呜呜声,像是被人捂住嘴一般。
但那一声已经传到徐子东耳中,闻声停步,他在原地停顿许久,感受着那声音,也感受着那若有似无的剑气。
那种与体内龙珠气劲有三分相似的剑气微弱至极,要不是同出一源,徐子东或许还真的感受不到。
人间能有这种剑气的人他知道的只有谢燮,联系到剑气之后的哭声,他心中纳闷,她为何要提醒自己?
“冬瓜,你干嘛呢?”
一直到刘炎涛和苏信觉得他离开的太久,担心他出事,跑来后院找他,满湖疑问的徐子东才回过身,没去回应苏信,而是向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寻去。
小儿的哭声和呜呜声都已消失,但徐子东还是顺藤摸瓜找到躲在石磨后面,死死捂住孩子嘴巴的陈华淑。
看着背靠石磨的女子惶恐的脸,再看看后院开着的大门,徐子东暗夸一声好聪明的女人,居然能想到打开门制造出逃到外面的假象,她却回来躲到院中,要是自己真的追出去,说不定还真会被骗过去。
情人,仇人,陈华淑不知该怎么看待眼前的男子,捂着孩子嘴巴的手终于放下,怀中幼儿不哭不闹,像是沉沉睡去。
这是她喜欢过的人,又是杀她丈夫的人。沉默中的哭泣掩饰不住她内心的纠结,望向徐子东眼中爱恨纠缠。
“放过我儿子,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记得,就算你把他养大,让他叫你这个杀父仇人做爹都不是问题。”半晌,陈华淑开口哀求道。
苏信看了看刘炎涛,刚好刘炎涛也望向苏信,借着手中灯笼微弱的烛火,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几许不忍。
徐子东并未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停在原地没有回应。
对于陈华淑,他谈不上恨,早前或许不懂,但历经世事之后却能理解当日在陈家庄的时候,她的那一声声质问,还有那句“你凭什么娶我”并不是侮辱,反而是在救他。
想通这个之后,也就能理解为何杜从文会说陈家小姐喜欢他徐子东。
石磨处,陈华淑缓缓起身,怀中幼子的手无力的耷拉着,她并没有注意到。
知道逃走很难,她索性走到徐子东身前,将孩子递向他,柔声道:“子东,一开始我是想着嫁给你的,可是我爹娘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我不知道你和谭植有什么仇怨,但我嫁给他之后,他一直对我很好。从他给我编狗尾巴花环以后,我便已经接受这个丈夫。”
见徐子东不愿意接孩子,陈华淑又上前一步,将孩子递到徐子东胸前,回忆道:“小时候去徐家庄,你说你最喜欢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后来我也会偷偷跑去听。嫁给谭植之后,我才知道其实来庄子里摆摊说故事的算不得说书先生,真正的说书先生都在酒楼里。那个人不过隔半个月来上马关的酒楼听听故事,然后跑去徐家庄,陈家庄讲给我们听。”
徐子东细细回忆,恍然道:“怪不得那人说书老是缺头少尾。”
“对啊!”陈华淑符合一声,又道:“上马关酒楼的说书先生可不一样,他的故事一直都很完整。我听过登天十八楼,听过朝天一剑狄惊飞抢公主,还听过徐飞将和陈友谅的故事。但我最喜欢的,其实是齐玄远和洛韵儿的故事。”
作为武当亲历者,徐子东想起那夫妻二人,引动天雷的儒圣齐玄远,身中剧毒的可怜女子洛韵儿,恩爱的夫妻都死在那不争的武当山上。
他记得洛韵儿好像是自杀的,心中警觉,看向陈华淑的眼色颇为挣扎。
“谭植待我不比齐玄远待洛韵儿差。子东,我愿学洛韵儿同丈夫一起离去,勇儿年幼,望你饶他一命。若是你愿意将他留在身边……”陈华淑停下声音,挣扎中似是有些难以启齿,犹疑片刻才下定决心,决然道:“若是你愿意留他在身边,以后他长大之后,可以告诉他,他娘叫陈华淑,因病早逝,他爹,他爹……”
深吸一气:“他爹叫徐子东。”
听得女子言语,苏信眉头高皱,感慨着女子为救儿子敢说出这等话,又不时偷眼看看围墙上偷听打的谢燮,为兄弟捏一把汗,生怕他会答应。
关注点与众不同的徐子东还沉浸在齐玄远和洛韵儿的故事中,对于陈华淑的话并未在意,事实上,当他决定寻着哭声去找人的时候,他就没打算放过母子二人。
留下仇人的性命这种事,他干过一次,代价太大,所以他不敢干第二次。
他记得张盼说过一个关于刀剑的故事,故事里也有武当七侠,还有什么什么教。教中四大法王之一的鹰王说过一句特别有道理的话,好像是‘一为之甚,岂可再乎’。
换到他这里得改一改,改成‘前错已铸,岂可再乎。’
手臂抬起,徐子东摸着小孩苍白的脸,又拉拉小孩无力的手。
这个动作让陈华淑欣喜,让苏信没来由的觉得空气变冷,回头再看谢燮,她已经站到围墙上。
你要是敢答应,就别想娶我,谢燮心中威胁道。
半晌,徐子东微笑道:“他爹是谭植。”
有人欢喜有人忧,谢燮的身影从新落到围墙外,陈华淑不再平静,低喝道:“徐子东,你当真连个小孩都不愿意放过?”
徐子东收回手,两手一摊:“他已经死了。”
一直在与徐子东谈判,陈华淑并没有注意到孩子的变化,此刻被提醒,才想起将孩子收回怀中看看。
手摸鼻口,没有呼吸,按住脖颈,没有脉搏,浑身冰凉,没有体温,果然死去多时。
奔涌的眼泪登时流出,陈华淑仔细回忆,想起刚才为了不让孩子哭一直捂着孩子的嘴,因为害怕而有些用力过猛。
怪不得孩子的呜呜声会消去,原来是自己亲手捂死儿子。
孩子的死掐断心头最后一丝生念,愤恨的目光第一次自这个北地的江南小娇娘眼中射出,要不是徐子东,她也不会捂死自己的亲生儿子。
报仇的想法一闪而逝,陈华淑看看不远处的水井,爱怜的摸着孩子的头,将自己的头和孩子靠在一起:“勇儿,等等娘。”
下一刻,在几个高手的注视之中,娇弱的女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抱着小孩一个箭步来到水井边,一头栽进深不见底的水井中。
动作太快,即便是苏信这等高手都没有看清女子是怎么来到井边。
徐子东快步上前,黑压压的井内什么都看不到,这样的深井没个二品身手根本就上不来,不会武功的陈华淑当没有活命的可能。
谭植一家三口死绝,早前的正妻也因七出中的无子被休去,只要再找到谭真的家人和谭山岳的女人,谭家的仇便算完结。
除此之外,还有陈家庄的人要杀上一杀。
心中计较定下,徐子东走向苏信和刘炎涛,大吼一声:“谢仙子,陈家庄去不去?”
谢燮自围墙落入院内:“你去我就去。”
徐子东微微一笑,当先向前门走去。
背转过身,苏信也好,谢燮也罢,就连刘炎涛都觉得他背影萧索,说不尽的落寞。
心中一叹,三人快步跟上,空荡荡的后院中,什么都没留下。
一直到四人走出谭植家,走出很远之后,井边出现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中年人。
这人先是趴在井边呕吐,污秽之物自口中喷射,落入井内,好一会儿才传回东西落入水中的叮咚声。
吐完之后,这人又放下打水的水桶,费力的打起一桶水,也不嫌自己吐过的水脏,将头埋入水桶中不住摇晃。
接着仰起头,口中包裹着水,开始漱口。漱完之后也不吐出,直接咽下。
做完这些之后,中年人背靠着水井,两只眼皮不断打架,唯有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
又过片刻,这人约莫回复些力气,伸手虚按在水井上,不多时,一个抱着小孩的女子被他拉出井口。
小孩早已死去,女子却还有呼吸。
女子慢慢睁开眼睛,虚弱而惊讶的喊道:“叔叔,你怎么……”
话没说完,女子昏厥,中年人抱起女子轻笑道:“难怪老九和老周这般看重你,原来和主母一样是纯阴之体。”
接着又哀叹一声:“徐子东啊徐子东,好好做个平凡人不好,非要搅合到这里面来,主公那等人物是你比得上的?”
话音落下,人已消失不见。
历下城内,王千阳若有所感,腰间酒壶剩余的半壶酒晃动作响,喃喃自语道:“真的是你么?”
………………………………
第一百零二章 杀人放火 卷土重来 上
耍钱喝酒历来是军中大忌,但这种犯忌讳的事偏偏是沙场小卒的最爱。
闲来无事又无军务在身之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将饷银拿上赌桌,输赢不甚重要,图的就是一个乐趣。
大多数底层军官即便看到也不会阻止,反而会掏出银子加入其中。
赌完之后,赢钱的人也不会藏着掖着,定会拿出大半钱财买上酒同袍泽一醉方休。
陈先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因为赌钱的事没少被惩罚,但他还是照赌不误。
按他的话说,从军入伍之后,今天还在脖子上的脑袋明日指不定会成为别人的军功,留着银子也不一定有地方花,还不如拿出来爽快爽快。
这话是绝大多数小卒的心声,沙场之上,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唯有及时行乐,才能不枉此生。
上马关驻军营地,灯火昏暗的营帐中,陈先邀来十数人聚众赌博。
喧闹的声音引起满营人马的共鸣,除开必要的岗位还有人在,其余人等基本都在耍钱。
天色全暗,营内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大,大。”
“小,小。”
“四五六点,大。”
“他娘的,怎么连把开大?老子不信这个邪,再来,老子还买小。”接连输钱的陈先怒骂一句,掏出银子仍在桌上,眉头都不眨一下。
没等摇骰子,负责望风的人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气喘吁吁道:“陈校尉,刘将军来啦。”
营中人停下喧闹,齐齐望向陈先。
“娘的,他来干什么?”陈先略有困惑,却还是不在意道:“不用管他,继续,有什么事我挡着。”
一众人得到保证,大大咧咧的继续扔钱,唯有声气变小,倒也不是全无顾忌。
过不多时,帘门掀开,上马关守将刘冬走入帐中。
连番输钱的陈先微微有些不爽,看到刘冬进来,压下不满想要起身打声招呼,刚刚抱拳又见一人入内。
陈先觉得这人有些眼熟,正寻思着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第三个人又出现在视线之内。
来人的样貌依旧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细细打量之后,目光汇聚到第三人背上的大剑。
大剑留下的印象太深,陈先终于想起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两个人。
手中银子掉在地上,陈先没时间去想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只记得那一刀一剑的恐怖,脚下连退两步,将身后袍泽一拉,挡在自己身前,接着抽刀砍破营帐,朝着相反方向拔腿就跑。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但屈狐仝与袁肃毕竟是江湖小有名气的高手,岂会让一个四品都不到的校尉逃脱。
大剑出鞘,袁肃脚下一蹬,直接冲破帐顶,寻着陈先奔逃的的背影,一步便来到陈先身前,拦住他的去路。
前路受阻,陈先回头往另一个方向逃,刚刚跑出两步,屈狐仝已然等在他身前。
前狼后虎,无路可走的陈先心一横,怒喝道:“有刺客。”
一声高喝,引来营中甲卒拔刀在手,赌桌上的银钱也不管,纷纷自帐中冲出,转眼间便有上千人汇聚。
前一刻还在耍钱,这一刻便已摆好迎敌之势,从军有些日子的屈狐仝忍不住暗赞一声。
抵近的甲卒一个个凶神恶煞,慢慢向二人围来,在包围圈即将成形的时刻,刘冬却高喝一声,让上马关所属全部回去睡觉,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出来。
隶属上马关的将近七百人愣神片刻,这是在唱哪一出?
短暂驻足之后,全都收刀,不敢违背命令。
上马关的人撤退之后,只剩下跟着谭植来辽东的三百人还留在陈先周围不曾退去。
茶肆那日的一切历历在目,即便人数数十倍于敌,陈先仍是没有半点底气和来的这两人相争,第一反应是趁着袍泽拦路快速撤离。
但这没能逃过屈狐仝的眼睛。
银光闪烁,十丈刀芒在黑夜中更加令人震撼,原地一转圈,方圆十丈内被刀芒横切的所有东西全部一刀两断。
数十人命丧当场。
当年还是个末等步卒的刘冬曾有幸在远处看过枪仙张绣以一敌五百的那一战,时至今日还记忆犹新,此刻见到这一刀,只觉比起张绣都不遑多让。
心折之余,忍不住后退几步,生怕高手余波临身,送出一条小命。
有这一刀震慑,活下来的人纷纷后退,杀心早就丢失,取而代之的是想着如何留住小命。
这些人一退,直接将陈先暴露在人前,等到他反应过来再想后退的时候,袁肃不会再给他没入人群的机会。
大剑凌空而来,袁肃紧随其后,一人一剑近身之后,陈先不拔刀迎敌,反而干脆利落的跪下:“大侠饶命。”
这样的懦夫所为并没让人看轻,人群中生出一股理该如此的感慨。
袁肃剑指跪地之人,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道:“你是我杀妻杀子的仇人,我为何要饶你?”
这一问陈先答不上来,右手悄悄按上刀柄,故作惶恐道:“大侠,我也是奉命而行,不得已而为之。”
脚下再向前一步,袁肃收起笑容:“杀良冒功也是奉命而行?”
陈先低头不答,袁肃又近一步。
心中估摸着袁肃与自己的距离,等到他第三次的上前的时候,陈先反手握刀,左膝向前半步,身体前倾,锋利的刀向着袁肃下盘砍去。
突如其来的袭击迅捷无比,可惜袁肃的反应更快,双脚一蹬飞离地面,身体横在空中,双手反握剑柄,长剑自陈先后背插入,直接插进地面。
身体被大剑洞穿的陈先保持着前倾姿势,手中刀落在地上,两手不自觉的扒拉几下,终是无力的垂下脑袋。
手刃仇人之后,袁肃孤立许久,不说话,也不动,像是一个雕塑。
不远处的屈狐仝缓步走来,一脚踩住陈先的尸体,将大剑拔出,递给发呆的袁肃,道:“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和我们一起,还是回你的茶肆卖茶?”
袁肃接过大剑,蹲下身子用陈先身上的衣服擦去血迹,饱饮鲜血的剑身冷意十足,冒出阵阵寒光:“茶肆都没了,回去能干什么?”
屈狐仝会心一笑:“走吧,去陈家庄找少爷。”
话音落下,他又对着刘冬遥遥一抱拳,拉着袁肃飞身而起,摸黑赶往陈家庄。
一辈子没和什么高手打过照面,更别说得高手一抱拳,心满意足的刘冬郑重的回礼。
难怪恩主李正欢再三提醒不要和徐子东做对,且不说通州虎牢展现出的才华,单是这两大高手便足以让无数将军艳羡。
这样的人,注定要在这乱世风生水起啊!
作者山蚯说: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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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杀人放火 卷土重来 中
黑夜深沉,星光暗淡。
徐家庄覆没之后,陈家庄从新成为方圆几十里最大的庄子。
夜色下的陈家庄宁静安详,一如徐家庄灭门那一晚,没有半点异样。
急速奔来的徐子东等人都没有说话,谢燮好几次想对徐子东说什么,却都没有开口。
她希望徐子东对陈华淑绝情,又不愿见到徐子东真的那么绝情。
自相矛盾中走过这一路,心里一直憋屈。
陈家庄跃入视野中,报仇心切的徐子东没有注意到谢燮的变化。
早年喜欢偷看陈华淑洗澡,是以对陈家庄轻车熟路,就连哪里有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尽忠职守的老狗才叫出一声,便被徐子东一掌打死。
一路行来,在打死七八条狗之后,几人终于摸到二庄主家。
记得当初走出这门的时候犹如斗败的公鸡,而今回来,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神伤片刻,徐子东抬脚踢开大门,引着几人走入里面。
早已睡下的二庄主被声音惊醒,慌忙披上外衣,点起油灯出来察看。
油灯的光芒不足以看清来人,却能模糊的看到三男一女的轮廓,其中一个怎么看都像徐子东。
面对不请自来,或者用破门而入更为恰当的几人,越老胆子越小的二庄主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问什么人,而是高喊:“有鬼啊!有鬼啊!”
这般没有气度实在有失他庄主身份,更是对不起早年在据县创下的陈三刀名头。
可这也怪不得他,自打徐家庄一事之后,最近一段时间他就没睡过安稳觉,日日夜夜提心吊胆,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徐家庄惨死的人。
想起那一同闯过据县的闻人光,想起那咬陈先腿的老妇,想起那如男儿一般高大的女子跳入火中的一幕。
二庄主很害怕,怕这些人化为厉鬼来找他。
正因如此,徐家庄那十里地盘他都不敢接手,也不让庄里其他人接手,就怕那亡魂遍地的地方有不干净的东西。
平日不做亏心事,才能夜半不怕鬼敲门。
做过亏心事的二庄主对于面前的几人,实在分不清是人是鬼。
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徐子东还未寻仇,他便先被吓疯。
疯叫声引起里间覃夫人的注意,担忧的小跑出来,连带着左右邻里都掌灯出门,前来一探究竟。
二庄主丢掉油灯,投向夫人怀中,口中不住道:“徐子东,徐子东,是徐子东的鬼魂打上门了。”
覃夫人心疼的抱住他,安慰道:“别怕,徐子东早就死了。”
玉手在二庄主脸上轻抚,镇定的看着院中看不清面容的几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深夜闯入我家。”
随着这一声喝,左右邻里已然来到院中,将几人堵在门内。
面对发疯的二庄主,徐子东心中五味杂陈,缓步向前,捡起被二庄主丢弃的油灯,掏出火折子从新点上。
灯火照亮他的脸,也让覃夫人终于看清楚他的相貌。
惊恐的抱着丈夫后退两步,覃夫人不信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死了么?”
陈山虎身死徐家庄的时候,覃妍便有些后悔,到得徐子东名声大震的时候,后悔更甚。
私底下也曾埋怨自己鼠目寸光错过一个好女婿。
但谭植带来徐子东死讯的时候,覃妍又比谁都开心,只道自己眼光毒辣,没有把女儿推入火坑。
可今日徐子东站在眼前,油灯下的影子说明他是个活人,不是那无影的鬼怪,这让覃妍很不舒服。
不舒服之后,才想起徐家庄的事有自家丈夫的份。
再看徐子东,心头更惧,慌忙喊道:“陈小量,快,快去叫人。”
围在外面的陈小量立马跑开,拉上两个亲近之人,开始挨家挨户的喊人。
这边徐子东却是不急,此来本就是血债血偿,人家聚在一起,总比挨家挨户的杀上门要简单。
对于陈家庄,他知根知底,根本就没什么高手,屠杀这样一个庄子,他一人足矣。
自顾自的越过覃夫人,来到大堂中,堂中摆设与提亲那日没什么变化。
当初自己坐的位置,谭植坐的位置,二庄主坐的位置,还有杜从文站的地方,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而今的一切似乎都是从这里开始,若是没当日在这里发生的事,或许他不会走出徐家庄,不会走那一趟江湖,自然也就不会认识几个兄弟,也不会认识谢燮。
不认识谢燮,也就不会有那句“带着千军万马来娶我”。
没有那一句,也就不会从军,不会带着杜从文去沙场喋血。
不去沙场,杜从文就不会死。
所有的事追根刨底都有原因,徐子东想起张盼讲过的蝴蝶效应,说是御金关的蝴蝶震动翅膀,江东临海之地或许会卷起狂风。
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徐子东不信,但套用到自己身上却不得不信。
当初陈华淑的小翅膀一震,卷起的狂风直接带走杜从文。
“蚊子?”徐子东坐在自己当年坐过的位置,借着油灯看向杜从文站立的地方,好像看到大哥还站在哪里对着自己傻笑,不由的叫起大哥的绰号。
眼中的身影模糊,杜从文似乎憨笑着应过一声,然后缓缓后退,直到转身离开。
徐子东怅然若失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明明知道不存在的身影。
灯火摇曳,徒劳的举动抓不住任何东西,唯有火光照出的黑影。
不知何时,苏信与刘炎涛来到徐子东身后,谢燮拔出朱雀挡在门口。
门外,已然汇聚数百陈家庄青壮。
“蚊子,今日先屠陈家庄,萧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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