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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沙场枭雄志-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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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番被人不放在眼中,李正欢自觉颜面无光,阴冷道:“我要是不等,该如何?”
朱壁川哂然一笑,一挥手道:“把麴义带出去关起来,我们走。”
言罢转身离去,根本不给别人再说的机会。杨恩江推着麴义,快步走出大帐,独臂袁肃断后,直到所有徐家军的人离开,才缓缓拔出重剑,紧盯着两辽道人马,倒退着离去。
李正欢有心想叫人拦住,终是没敢下令,他怕这一拦会把事情闹得更大,真要为这点小事引起两军火并,那才滑天下之大稽。
一刀砍断帐中案几,胸中火气全部发泄其中。
上马关守将没敢与恩主说话,看着没有一个徐家军的大帐,突然在想,若是自己得罪徐子东,两辽道的弟兄,敢不敢这般护着自己。
应该不会吧!
————
襄平城,徐子东终于走入城中,程再幸没有胆小到不敢放五人进城,这么大一座襄平城数万大军,要是连别人带几个亲卫都拒绝,以后传出去,天下人还不得笑死。
仅仅五个人就敢入城,这份胆色程再幸很是欣赏,亲自带着几人前往皇宫。
老将军独马在前,徐子东紧随其后,走过襄平没有半点繁华可言的街道。
大街上人影稀疏,偶尔看到行色匆匆的人,皆是面黄肌瘦,瘦骨嶙峋,和那些城墙上孔武有力的甲卒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路走来,入目的大树全都没有树叶,定睛一看,甚至连树皮都没有。
再往前,一处官衙门口,密密麻麻的人挤在一处,一个个拿着碗等在官衙外面,同先前看到的路人一样,没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吃饱饭的。
维持秩序的衙役手拿水火棍,站在民众两侧,时不时对想要往前挤的人挥出棍子,粗暴的让人排好队。
小孩的啼哭声,老人的叹息声,女子的嘤咛声汇聚一处,犹如一曲悲歌动人肝胆。
骑着高头大马路过,衙役中有人眼尖,认出程再幸,当下跪地埋头,口称参见将军。
密密麻麻的百姓急忙腾开地方,一个个跪在道路两边,哭声消去大半,唯有小儿啼哭还未停下。
程再幸悲伤的抬起头,不敢看百姓,留下一句都起来吧!逃也似得离开人群。
刚刚离开,官衙内便有人抬着几口冒着热气的大锅出来,米香扩散开来,伏地的百姓顿时爬起,全都往大锅处挤。
这一次,哪怕衙役拿着水火棍招呼,这些人都是没退,拼着挨打都要往前挤。
人心都是肉长的,挥下几棍后,衙役中已然有人哭出声,不忍再打。
手中棍棒一停,人群挤的更凶,第一个冲到大锅前的那人,拿起碗就伸入锅中,打起一碗粥,直接往嘴里倒,热气直冒的粥温度不低,那人被烫的喉头冒烟,还是不肯停下。
一碗粥下肚,便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不多时口中开始冒血,约莫是滚烫的粥烫伤喉咙,又烫伤了肚子。
周围人都被吓到,没敢继续往前,怔怔的看着那人。
在地上滚过几圈,那人终于停下,颤抖的爬到一口大锅前,两手扶着大锅,跪着仰天长啸道:“我刘三要做个饱死鬼。”
声音模糊不轻,热粥烫伤了他的声带。
接着,自称刘三的人猛然砸下脑袋,整个头都埋进锅中,咕噜咕噜喝着热粥,不多时便没了动静。
如他所愿,在这满是稀粥的锅里,他的生命走到尽头。
却不知是撑死的,还是烫死的,亦或是被淹死的。
大概是他临死前的那句话说到所有百姓心坎,原本呆立不动的百姓又开始往前挤,最先到的推开他的尸体,也不管那满是黑污的头发把粥弄的有多脏,纷纷拿碗打粥。
程再幸满脸凄凉,再也看不下去,直接翻身下马,领着亲卫回身挤入人群,连连以刀背打晕几个百姓,终于将秩序稳定下来。
接着让所有人排好队,拿着大勺亲自为人盛粥。
几口大锅很快见底,来的百姓却还有小半没有领到。
老将军高声安抚百姓道:“诸位等等,我这就让人去煮。”
衙役急忙收拾大锅,程再幸小声道:“以后等粥不烫人了再抬出来。”
衙役满目含泪,哭着点了点头,“程将军,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老人答不上来,湿润的眼眶赶紧闭上,不敢让眼泪流出,撒谎道:“快了,我已派人去四处寻粮,就这几日就会送回来。”
衙役信以为真,在这北周,最值得信任的便是程将军,抹去欢喜的泪水,哭笑道:“小的先去煮粥。”
“去吧!”老人摆摆手,丢下大勺,向徐子东走来。
马背上,谢燮哭红双眼,深埋着头,一旁的徐子东看着等候稀粥的百姓,对于借路一事更多几分信心。
只是这信心来的是这么让他心痛。
………………………………
第十章 定计北周 假道伐赵 八
从城门到皇城,一路上有好几处官衙都在施粥,只是再也没见到如刘三那般的人。
跨入皇城,徐子东只觉跨入另一个世界。
比起城中无皮而死的树木,皇城内的大树依旧郁郁葱葱,在夕阳的余晖下,生机盎然。
皇城护卫也没有一个似城中百姓那般面黄肌瘦。
有程再幸带路,几人没有受到任何盘查,直接走入皇宫。
几人刚到,那小皇帝还没现身,新罗王姬存源踏入殿中,与徐子东几人打过招呼,便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临近傍晚,朝中文武早已散去,本打算去后花园玩耍的小皇帝刚刚吃过饭,不情不愿的跟着老太监来到大殿,一坐上龙椅,便兴致缺缺道:“何事不能明日再说,我还要……”
老太监在一旁小声提醒道:“朕,陛下该说朕。”
小皇帝连忙改口道:“朕还要去抓蛐蛐呢。”
程再幸脸色胀红,姬存源轻咳一声,禀道:“陛下,东齐镇北将军徐子东求见。”
小皇帝眨着天真的眼睛,眼珠一转,“东齐,啥是东齐?”
下方徐子东憋着笑,走到正中,抱拳行礼道:“大齐镇北将军徐子东,见过陛下。”
“东齐,大齐,那是什么?能吃么?”小皇帝只想着吃。
徐子东哈哈一笑,“陛下,大齐不能吃,但大齐送来的粮食可以吃,我这次来,便是为陛下送吃的来了。”
“吃的?”小皇帝眼睛直冒光,跳下龙椅,“吃的在哪?有肉么?快送过来。”
“就在城外,只是……”徐子东故意一顿,看了看程再幸。
小皇帝想吃的都想疯了,急切道:“只是什么,快,把吃的送进来。”
“只是程将军不让我手下人入城,这些粮食送不进来。”徐子东祸水东引。
“这……”小皇帝明显有些畏惧程再幸,小眼睛扑闪扑闪,可怜的望着老人,“程将军为何不让他送进城。”
老将军面色一悲,难怪一路上徐子东都不肯说明来意,非要见到皇帝,原来是想欺负陛下年幼,看不出其中厉害。老人挤出一个笑脸,说道:“陛下,容臣盘问之后,再让他送进来。陛下不是要捉蛐蛐么,现在就可以去,明日一早,粮食就会送来。”
一听到可以去捉蛐蛐,小皇帝喜不自胜,“那你快些问,早点让他送进来,我……朕先去捉蛐蛐。”
老人躬下身,待得小皇帝不见人影,重新抬起头,只是佝偻的背部,怎么都直不起来。
他老了,终于老了。
空荡荡的大殿上,徐子东轻轻一笑,“程将军,新罗王,皇帝一走,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二位谁能做主?”
看似无心之言,实则诛心之语。
新罗王姬存源神色剧变,微微偏过头不敢看程再幸,眼眸里些许不甘隐藏极深。
自七国并起活到现在的老人显然不时省油的灯,佝偻的背部强行直起几分,冷笑道:“徐子东,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活到九十多岁?”
“为什么?”徐子东脱口而出。
“因为我从来都不挑拨离间。”老人冷漠道。
“这……”一点小心机被识破,徐子东很是尴尬,周武陵与张盼目光一凝,心道这老家伙果然不好对付。
被程再幸点醒的新罗王解围道:“此间之事,本王自会禀明陛下,一切决断,自有陛下做主。”
做抓蛐蛐的主?徐子东意味深长的大笑一声,随后回复平静,肃然道:“既是如此,那我便说了,此来北周,一是奉陛下之命前来送粮,一解北周百姓腹中饥寒,襄平城外十里,有我大齐运粮队,所送粮食,约莫足够十万人两月用度。”
“这第二嘛,高平赵计元来势汹汹,先前镇东将军谭山岳曾来此助阵,却是收效甚微。那赵胖子不除,陛下心中不安,故特命我来此向北周借路,由我率领大军,出襄平,直取高平,一举剿除赵计元,永绝后患。”
“事成之后,接下来的新罗百济,我也一并取回,双手奉还,到那时北周四道之地将会全部回到你们手中,我大齐寸土不要。”
大殿之上,落针可闻,姬存源狂喜,激动道:“当真?”
程再幸还是一脸平静,这天下不可能掉馅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当即轻喝道:“王爷。”
这一喝,姬存源清醒三分,控制住激动的情绪,声音还是有些颤抖道:“你们有什么条件?”
徐子东笑道:“条件自然是有的,这几十万石粮食当然不是白送,我手下儿郎也不会白白出力。陛下的意思是,到得北周平定之后,大齐与北周需签订攻守同盟条约,以后守望相助,共迎强敌。自你等收回四道之地开始,北周每年要向大齐输送粮草十万石,黄金五千两,白银五万两,青壮五千人,牛羊三万头,以补偿此次大齐出兵出粮的代价,前后共需十年。”
“你这是趁火打劫。”姬存源怒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徐子东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这是他们教我说的,说是什么坐地起价,落地还钱,生意才好做,不过我徐子东是个实在人,不喜欢这么弯来弯去,也不喜欢讨价还价,半点都不爽利,实话实说,我们的底线是粮草十万石,黄金两千两,白银三万两,牛羊三万头,送五年,至于人,咱们就不要了。就这条件,答应,今天就把粮食送来,明日就可出兵高平。不答应,那就一拍两散,我带着兄弟门在城外摇旗助阵,为王爷和程将军助威,见识见识北周如何恶斗赵计元。”
一直沉默的老将军有些吃不透眼前的少年将军,弄不明白徐子东说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是心里有一种直觉,觉得徐子东不像个好人,说的话同样做不得真。
反观姬存源,他早已心动,襄平未被攻破,皇宫库房真金白银不少,按徐子东要求的数目,送五年绰绰有余,至于粮草和牛羊,只要收回其余三道,单单一个高平便可满足大半需求,剩下的从其余三道挤出来完全不是问题。
最重要的是,不需要送人,家国根本便是人,有人才有家,有家才有国,国之重只在于人。
以目前大周的局势,若是不答应,粮草匮乏之下,不用赵计元强攻,便会自行溃败。只要一答应,十万人两月用的粮草,襄平军民二十余万人省着点吃,捱到秋天不成问题,有徐子东攻打高平,城中百姓又可外出劳作,襄平周围的土地便能长出庄稼,再去山中打猎找食物,撑过今年冬天。
到得明年,真要被徐子东打下高平,除去赵计元,收回三道,那整个大周就可休养生息,往后……
如意算盘叮当响,许是被自己美好的憧憬填满心房,姬存源心情极好,开怀道:“徐将军快人快语,本王亦不是拖拖拉拉之辈,这些条件由我做主,全部答……”
“等一下。”应字还为出口,程再幸高声阻止道:“王爷莫不是忘了北燕之事?”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程再幸虽是没打没骂,却一言戳中姬存源痛处,令的新罗王满眼羞愧之色,红了脸。
老人没管自家王爷,深邃的目光看不透想法,慢悠悠道:“徐将军,送粮之事,大周感激不尽,便请将军这就将粮食送来。你所提的条件,一样不改,全部依你,等我大周收回三道土地,自会年年进贡。”
“好,我这就命人送来。”徐子东只当得逞,喜滋滋道。
“且慢。”老人一抬手,话锋一转,“十万石粮草,黄金两千两,白银三万两,牛羊三万头,送五年,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我大周收回三道,立刻便会送出第一批。唯有借路一事,我稍有异议,大周的土地,自该由大周收回,徐将军借路,劳师远征,路途不熟,怕会吃亏,不如换一种方式,请徐将军借我两万人马,归我节制,到时除去赵计元,自会将两万人原数奉还。徐将军不必千辛万苦的奔走襄平,同样能达到目的,这不是更好的办法?”
老子借路,你来问老子借人,你个老狐狸,徐子东暗骂一句,眯着眼笑道:“我怕老将军指挥不动这两万人,还是由我亲自带着好,不烦老将军出马。”
程再幸故作不解,“徐将军为何执着于借路,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
徐子东摇摇头,神色诚恳道:“不满程将军,眼下陈友谅要与大齐开战,大齐唯有倾尽全力才有一线生机。这种时候,上马关不能乱,更不能丢,北周日渐式微,那赵计元一统北周四道只在早晚,与其等野狼做大,不如趁他牙口尚软,先除去这后患,护我大齐北方安宁。南楚内乱不知可持续多久,在内乱平定之前,赵计元必须先死,不是我信不过老将军,只是你这么大岁数,牙口还不如赵计元,如何咬得动他。”
“你就不怕赵计元死后,我大周做大,一样要南下上马关?”
“哈哈哈”徐子东仰头大笑,“且不说老将军与姬家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就算是,老将军要是再年轻个四十岁说这话我还会掂量掂量,现在却是不怕,北周老的老,小的小,正值壮年的……嘿嘿,不提也罢。”
“如此说来,吃了赵计元的肥肉,再吃大周的老弱病残不是顺嘴的事,都不用费多大功夫,对不对?”程再幸似笑非笑道。
“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心思被说破,徐子东面不改色,视线移向姬存源,无辜道:“老将军要是信不过,我也无法,但这北周,应该不是老将军说了算吧!难道不该问问王爷和皇帝的意思?”
姬存源很想立刻答应,但北燕一事在他心里留下阴影,又摄于程再幸的威势,不敢应下,只能道:“徐将军可先回去,容本王与陛下商议商议,明日再做答复。”
“不用了。”徐子东高声拒绝,把姬存源吓得不轻,以为谈判破裂,连忙道:“徐将军莫急,万事都可商量。”
试探的目的达到,徐子东心满意足道:“王爷哪里话,我说不用了是指不用回去,难得来此襄平,今日我就在城中住下,还望明日能够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姬存源连连抚胸,轻舒长气,“徐将军说话真是吓死人,如此我便安排几位住处,明日定然给出答复。”
徐子东告谢一声,转身往外走,刚刚踏出门口,又回头道:“人要是饿着肚子,估计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还望王爷念在襄平百姓的面上,做出正确的选择。住处我自去寻,明日一早,我再过来。”
姬存源连连点头,“一定,一定,徐将军自便,城中太乱,我派些人护着将军。”
“哈哈哈,随你,别跟的太近就行,我怕不小心被错手刺死。”徐子东大笑离去,同来几人紧跟而出。
大殿内,程再幸看着被徐子东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姬存源,恨不得上去抽他几个大嘴巴子,要不是最后还知道派人监视,老将军真就抽上了。
粮可以要,路绝不能借,这是他的底线,但他程再幸自己都没信心能守住这底线。
皇城外,走出皇宫的五人从仙境走入地狱,残破的房屋,枯死的老树,比比皆是。
还没走出几步,一个衣衫褴褛,瘦瘦高高的汉子连滚带爬跑到几人面前,苦求道:“大爷行行好,给口饭吃。”
张盼弯下腰掏出一个窝窝头,“饭没有,窝窝头可行。”
乞丐接过窝窝头,挑三拣四道:“还是白面馒头好吃。”
张盼掏出一个馒头,又递过去,压低声音道:“车晓在哪里?”
乞丐感动的痛哭流涕,大声吼道:“家里还有四个弟兄,都没饭吃,恩公行行好,再给几个。”
“这么可怜,我跟你去看看。”张盼憋着笑道。
不远处的护卫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倒也没觉得太过奇怪,襄平城内,天天都有人来这里撞运气,看能不能求得吃食。
几人果真跟着步履蹒跚的乞丐往他家走,转过几处胡同,来到一户独院,周围也没什么住户,约莫是个财主人物的家,只是房子破旧,一看就是个落魄的富贵人家。
刚到门口,这乞丐便扯开嗓子道:“大哥,我带吃的回来了。”
徐子东听得一阵恶寒,轻轻推了推张盼,“你这都什么暗号,又是窝窝头又是馒头,咱们都成吃的了,你下次想个好点的。”
“我也是第一次,想的出来就不错了,你行,你来啊!”张盼没好气顶过一句,约莫是觉得不够打击人,又道:“今日你在殿上和人谈判,半点气势都没有,也就姬存源傻才会被你唬住,那程再幸早就看出我们的目的,我看你要怎么整。”
周武陵附和道:“就是,也就临出门那句挽回点颜面,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你们这是夫唱妇随?”徐子东乐呵呵的顶过一句,局势立马反转,张盼和周武陵再也不敢吭声。
跟来的北周眼线没好意思跟进门,只在外面远远守着,是以没有看到那走路不稳的乞丐一进入院中,腿脚立刻麻利,跑到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背后,同那家伙一起,抱拳道:“参见徐将军。”
………………………………
第十一章 定计北周 假道伐赵 九
襄平城中,陶烁装作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他身材不高,长相却是过人,破烂的衣物穿在身上,半点无法掩盖他长相俊美的事实,搁在往日繁华的光景,他这样的人去逛窑子,有的是姑娘愿意白跟他睡,哪怕倒贴都不是问题。
只是如今的襄平,早就没了灯红酒绿的烟花之地,在这饭都吃不饱的年头,谁还有多余的银两与精力去那些卖肉的女子身上发泄?
先前还有青楼明码标价,楼中头牌的初夜不换银子,不换金子,只换一百斤粮食,这般廉价的头牌实在是丢青楼的脸,可即便如此,那个头牌硬是没把自己卖出去,最后饿死在房中。
青楼头牌的初夜都卖不出去,更何况寻常窑子里的姑娘,近千个靠卖肉过活的女子,再也没机会过脱下衣服往床上一趟就等着数钱的日子,纷纷走上街头小巷,施展本事,只求换一口饭吃。
可惜,哪怕送上门,还是没人舍得拿一碗稀粥换来一刻千金的春宵。
陶烁摸摸腰间的干粮,心中懊恼无比,恨自己没有早点来这襄平,要不然光靠身上这点干粮,就可以和不少姑娘寻个僻静的地方做些不能见人的事。
腹中并不饥饿,他却装作走路不稳的样子,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一双眼睛东瞅瞅西看看,既是在寻找那些可能还在求饭吃的姑娘,同样是在找某些东西。
哪里人多,他就会往哪里走,因为人多的地方,打探消息最容易,也最不会引人注目。
不过现在,他正尾随一个女子来到一处僻静地,看着那女子在野草堆里胡乱割草。
没错,他是一个谍子,是望风楼的一员。
几日以前,他跟着车晓一起运粮进城,再也没有出去过。
记得那日进城之后,车晓打着还有粮食送来的幌子,跟着拿出与粮草等重银子的朱姓大户回到他家中,伺机打探消息。
那被人称作朱老爷的大户也不知是傻还是天真,这样的乱世还敢搭棚施粥,行善积德。
当时陶烁就劝他,财不露白,粮食也不能露白,可朱老爷不信,非要去救济穷苦人。
这一救,把全部身家都救了出去。
就在他们住到朱家的第二晚,几百人冲进朱家,把粮食和银钱洗劫一空,没给善良的朱老爷留下半个铜子,一口粮食,唯一庆幸的是,那些人劫财不劫色,没有对朱老爷如花似玉的女儿下手。
朱家一门上下死绝,倒不是别人动的手,正是望风楼楼主车晓,为了方便行事,他一爪一个,将一门老小七八人全部弄死,埋在朱家大院中,刚好嫁祸给那些抢粮的人。
陶烁不可怜朱老爷,人要是饿着肚子,什么事干不出来,朱老爷也是傻,干这样的蠢事。他只是有些惋惜那如花似玉的女子,只觉车晓半点都不怜香惜玉,对这样的女子都能下死手。
一想到那女子的模样,陶烁忍不住摸一摸胯下,只是又想到那女子的尸体就埋在院中,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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