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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沙场枭雄志-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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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的递出。

    罗有文刚要伸手去拿,斜刺里突然飞出一物,自他左后方袭来。

    作为武当七侠的一员,罗有文身手自不会弱,眼明手快,一把抓住那东西,定睛一看,那黄色物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赫然是一锭黄灿灿的金子。

    罗有文两眼放光,连忙将金子收起,四下一扫,想要知道这从天而降的横财到底从何而来。

    正寻找间,一个剧烈咳嗽的中年人脸色通红的走来,目光盯着邓春琳道:“来,算一卦,要是准,这金子就是你的。”

    邓春琳劈手从罗有文手中夺过金子,豪爽的把钱袋丢出,微笑道:“钱我收了,算命找他,准与不准,都不退钱。”

    言罢转身,趁着师侄还未回神,一步踏出三十丈,飘然离去。

    终于醒转的罗有文阻拦不急,狠狠的一跺脚,看了看满身酒气的中年人,“要算什么?钱我可没收,要是不准,你得找我师叔退钱。”

    中年人无所谓的耸耸肩,“无妨,只是想不到姓陈的那般人物会有这么厚脸皮的徒子徒孙。”

    大眼一眯,罗有文似懂非懂的看着中年人,没闹明白姓陈的徒子徒孙是什么意思。

    “罢了,看你这样子也不会算命,我还是找你师叔去。”中年人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双大眼,毫不留情的揭穿老底。

    被人当面说破,罗有文羞愧的低下头,再抬起头时,却发现身前竟是没有人影,那醉醺醺的汉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郁闷的晃晃有些碎银的钱袋,想起那锭入手不轻的金子,罗大眼哀叹一声,朝城中行去。

    银钩赌坊,身形快如闪电的邓春琳只在眨眼功夫,便跨过半个城池到达此处。

    人声鼎沸的赌坊内,身背六尺长剑的邓春琳一现身,便吸引来不少目光,不少人第一时间收起摆在桌上的赌资,望向他,只等着送财道人选一处坐下,就要跟来与他同桌,反正他一来,绝对能小赢一场。

    邓春琳没当回事,反正赌钱总是人越多越好,黄灿灿的金子换成银子,大大咧咧的选中一处,还是赌骰子的地方。

    他只玩这个,也只会这个。

    屁股刚挨上凳子,周围人连忙挤过来,便是不玩骰子这种低端把戏的人,也要来凑热闹。

    银钩赌坊的庄家其实也喜欢散财道人,因为他一来总能吸引许多赌客,虽然每一次都是他一人输,其他所有人赢,害庄家跟着赔钱,但他毕竟没多少银子,赌几把就会输个精光。

    等他一走,那些个赢钱的赌客还是要继续赌钱,一日下来庄家总不会亏,比起散财道人带来的人气,赔几把算得了什么?

    “邓道长,今个买大买小?”庄家和他很熟,知道他的习惯,散财道人每次来,要么买大,要么买小,从来都不会改,直到身上钱输完,都不会换。

    似他这般,哪有不输的道理,偏偏运气还差到极点,买十把从来都要输九把,买大买小都一样,极度稳定,天天如此。

    “买小。”大吼着将银子往桌上一拍,邓春琳叫嚣道:“今日我要大杀四方,不怕死的就来。”

    不怕死的茫茫多,漆黑的小字上,银子孤孤单单,反观另一侧的大字,银子堆起一座小山。

    “嘿嘿。”庄家一阵乐,白净的手盖上骰钟,动作娴熟的抄起骰子,连连摇晃,叮叮当当的声音清脆无比。

    周围人神情镇静,眼角却流露出掩盖不住的笑意,谁都知道这把稳赢。

    叮叮当当之后,庄家猛的将骰钟砸在桌上,“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要开了,没下注的赶紧。”

    这话只是例行公事,邓春琳不在,常常有人观望,要到最后才下注,邓春琳在,那还观望个屁。

    眼见无人再下注,庄家伸手要去拿开骰钟,正当此时,一个中气不足的声音传来:“等一等,我要买小。”

    话音未落,一锭金子越过众人,稳稳落在小字上,与邓春琳的银子成双成对,终于不再孤孤单单。

    赌客瞬间投来惊奇又嘲笑的目光,惊的是出手之人手笔不小,笑的是泽州居然还有人和送财道人买一样的,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最开心的莫过于庄家,那一锭金子比那些赌客所有的银子少不去多少,这一把看来是用不着赔多少钱了。

    “还有没有人下注,没人我可要开了。”庄家卖力的一声吼,只愿这种傻子越多越好。

    让他失望的是,人间的傻子毕竟是少数,除开这个醉醺醺的汉子,再也没人买小。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汉子前一刻还在城那边和人说话,现在却跨过半个城池参赌,根本就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事。

    骰钟被轻轻拿起,知道必赢的赌客没有像寻常赌客那样一瞬不瞬的盯着骰钟,而是各自盘算着赔率,看看这一把能赢多少。

    唯有邓春琳怪异的看了看这个能跟上他速度的人,仔细想着江湖里打哪冒出来这么一个人物,只是思绪在片刻后被骰子吸引。

    比起陆地神仙,他更关心输赢。

    骰钟移开的那一刻,邓春琳知道自己输了,三个骰子,两个五一个六,明显是大。

    奇怪的是,赌客们没有爆发出往日的欢呼,甚至那庄家的手都停在空中,没有将骰钟完全挪开。

    醉酒的汉子摇摇晃晃的伸出手,将桌上的骰子翻动,两个五翻成一,一个六翻成二,大小瞬间转换。

    周围人都像看不见,邓春琳举目一扫,发现整个赌场的人都没有动,连眼睛都不眨,像是被定身一般。

    到得汉子收回手,庄家才能动弹,移开骰钟之后,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邓春琳,用与平日腔调不同的怪声,轻轻道:“一一二,小。邓道长和,和,和这位兄台赢了。”

    失望的庄客忍不住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好些个压上全部身家的赌客嚎啕大哭。

    娘的,说好的稳赚不赔,他送财道人也能赢?

    将所有事看在眼中的邓春琳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没去接庄家推来的银子,也没揭穿醉汉,只想去另一桌。

    谁知那人拿了金子和赢来的钱,又跟着他走来。

    邓春琳很不开心,干脆往大门走,直接离开赌坊,才出门,醉汉又跟了来。

    疑惑之下,他一个闪身,消失在城中,身形连闪,回到义庄之内。

    那醉汉又明目张胆的追来,剧烈的咳嗽声一直在邓春琳耳边响起。

    六尺长剑脱离后背,飞入手中,邓春琳猛然回头,“你为何跟着我?”

    醉汉连连咳嗽,好一阵才缓过劲,将两锭银子抛出,“赢钱不收钱?”

    看着两锭银子落在身前,邓春琳没有接,“赢钱才收钱,输了可没资格收。”

    “一一二,小,这不就是赢?”

    “你个陆地神仙用这种本事赢普通人,可还有脸?”邓春琳质问道。

    “十赌九骗,我这也算以暴制暴,倒是你,个陆地神仙一身本事连普通人都赢不了,你还有脸?”醉汉反问道。

    “别人动手脚是别人的事,我要按规矩来,赌的是乐趣,不在乎输赢,似你这般,赢也是输。”

    “姓邓的果然都是迂腐之人,难怪邓惊飞要改名叫狄惊飞,难怪老九一直被主公耍的团团转。”醉汉稀松平常的说过一句,又深感惋惜道:“你跟着姓狄不就好了,干嘛要改回邓姓?”

    这些少有人知的邓家往事被人说出,邓春琳长剑一抬,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邓家老祖要见你,让我一定要带你去见他,这样我就能还他所有恩情,以后不用被他使唤。”

    ――――

    北边,壶儿口,趴在山顶的徐子东刚刚发现那升腾起来的浓烟。
………………………………

第二十七章 东来壶儿口 决战赵计元 七

    滚滚升起的浓烟覆盖整个壶儿口,顺着黑烟袭来的方向看去,十几处火光冲天而起,散落在南山脚下,过不去多久,那些散落的火光就会连成一片。

    连续几日都心神不宁的周武陵终于找到心中不安的源头,只是为时已晚。

    山火的恐怖之处他心知肚明,要是没有大雨相助,亦或是舒小心那种陆地神仙提着护城河水灭火,那星星之火的燎原之势绝难阻挡,早晚会从山脚烧到山顶,直到烧完所有可以引燃的东西才会慢慢熄灭。

    据书上记载,人间最骇人听闻的山火曾连续燃烧三个月,过后哪一处地方遍地狼藉,一团黑土,三五年后才恢复生机。

    那是人力所不能阻挡的自然灾害,犹如天地的怒火,势要烧尽人间。

    山火从来不会十几处一起燃烧,更不会南北两山一起引燃,这些火肯定是人为,绝不会是天谴。

    可眼下,再去寻找起火的原因已经于事无补,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对策,解决眼前的危机。

    壶儿口南北都是山,平日里山路都是难行,更何况还有大火拦路,想要从两侧出去,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出路,只有东西两侧的出口。

    可东边有赵计元的人马在外,那么狭窄的地方,只要赵计元不笨,一定会派人阻拦,冲出去的徐家军只能成为活靶子,或许还没冲出壶儿口,就会被射成刺猬。

    要想出去,只能走西边。

    如今有人放火,说明赵计元早就知道壶儿口有埋伏,平日不可大声喧哗的规矩立时作废,周武陵扯开嗓子吼道:“下山,快下山,往西走。”

    山顶上,徐子东听得不甚清楚,不过即便周武陵不喊,他也知道该做什么,一边招呼屈狐仝下山,一边让袁肃赶紧通知北山埋伏的徐家军,一起向西边撤退。

    直到此刻,他还心存侥幸,因为赵计元的大军全在东边,西边的出口肯定不会有人,想要撤出去,不算难事。

    训练有素的徐家军不曾慌乱,井然有序的自密林中走出,排成纵队快速下山,跟着徐子东一起往西奔逃。

    壶儿口长约七八里,除开埋伏在西边的步军,还有骑军在山谷中心开阔处,临时指挥骑军的张盼很是懊恼,若非他坚持要在这里埋伏,怎么可能会被大火包围。

    不用别人下令,他先一步带着骑军西撤,要去与李正欢汇合,然后等徐子东一到,一起离开此处。

    壶儿口最西边,同样看到山火的李正欢正准备让手下儿郎出谷,却有斥候火速禀道:“李大人,壶儿口西侧出口外,三里处,有大规模赵家军列阵,人数尚不可知,最多三炷香后,就能堵住出口。”

    李正欢闻言大惊,快马奔出壶儿口,果真见到一望无际的人马,列阵冲击。

    “他娘的,这些敌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不是说赵家军的人马都在那边。”李正欢急的冒火,久经沙场的老卒都知道,两军对决,严整的队列尤为重要,更是战争的胜负手,敌人已经列阵,眼下再想出去列阵还击,如何来得及?

    气愤之下,李正欢拉过身后刘冬,“去,叫弟兄们守住这个口子,我们不能出去打,他们也别想进来打。”

    刘冬领命而去,他又叫来亲卫,“你快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徐将军,我们被包围了。”

    ――――

    泽州,义庄。

    邓春琳缓缓放下剑,怪异的看着面醉心不醉的中年人,“我已是花甲之年,父母双亡,先祖若是在世,那该多大年纪?看你年纪轻轻,怎会认识我家先祖?”

    “年纪轻轻?呵呵……”中年人笑道:“十个邓春琳加在一起都没我一半岁数,你跟我说年纪轻轻?邓春琳,年纪可不是以长相论的,我出生的时候,李长生都还没现世呢!”

    “李长生?”念叨着这个不熟悉也不陌生的名字,邓春琳神色一震,“你是天上人?”

    醉汉一摊手,“你说是就是。”

    不否认也不承认的回答让邓春琳吃不透,按照王千阳当日在武当的说法,天上人根本不可能来到人间,可眼前这个陌生人从来没见过,武当虽是不出世,到底不是一无所知,人间的陆地神仙就那么些人,除开第三鹰他没见过,其他的大多在夺丹大会那一日现身武当,便是景百晓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他也见过,实在想不到有什么高手不曾现世,最近两年也没有开天门的人物。

    视线紧盯醉汉,邓春琳越想越困惑,既然不是人间高手,那就只能是天上人,但天上人又是怎么下来的?

    醉汉对于别人奇怪的目光不甚在意,晃晃空空的酒壶,露出微微失望的表情,随手将酒壶扔在一旁,催道:“有什么不解的尽管问,问完了赶紧跟我走,我还得回去拿酒。”

    “若我不跟你走,又该如何?”邓春琳反转长剑,压住心中不解,笑问道。

    醉汉挑眉一笑,“说句实在话,能让不死剑死心塌地跟着的人,都不是平常人,这剑第二任主人把我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两千年过去都还记忆犹新。”

    “不过。”醉汉话锋一转,“这天底下只有一个李长生,也只有一个李不死,那样的人物两千年也就两个,你邓家老祖和我放对都不敢言必胜,你这后生晚辈还能比他邓老九厉害不成?”

    “那就是要打了?”邓春琳怡然不惧,哪怕心中震撼这世上竟然真的有长生的人,嘴里还是不饶人。

    醉汉轻轻摇摇头,“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动静一大,惹来王千阳谢不言之辈,对你老祖而言可不是好事。老九说了,要对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难道你就不想去见见你那活了两千多年的老祖,听听他想对你说什么?”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考虑要不要去。”

    “问吧!”

    “你是天上人,如何能出现在人间?那李长生的规矩,莫不是假的?”邓春琳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当是什么呢?”醉汉哈哈一笑,“作为武当后辈,难道陈师省(读xing)留下的手记中没有说过钟不疑的独门绝学转世重生?”

    “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也信?就算有,你这天上人从何处学的?”

    “看来狄惊飞真的是什么都没留下,要不然你就不会这么说。”醉汉理了理被微风吹乱的头发,“这些事本该是你邓家的往事,想不到还要我一个外人来说给你听。”

    “当初钟不疑过天门而不入,返回人间,白白放弃来之不易的长生,后来转世重生,好死不死生在邓家,取名邓惊飞。也是在那时,你老祖借着李长生封印减弱的机会将不死剑打入人间,送到邓家后人手上,要他以这长剑斩破李长生的封印,让你们口中的天地重新融为一体。”

    “只可惜啊!得到这把剑的人是邓惊飞,后来改姓狄,或者干脆叫他钟不疑算了。你说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按照你老祖的要求去做。我都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命数。”

    “再后来,狄惊飞斩断洛阳城,封了李天王的剑,顺道又去天上晃悠一圈,以自身为证,说明转世重生是可行的,还把修炼的法决送给你老祖,约莫是希望你老祖也学学他,要是耐不住天上寂寞,就重生一次,这样就能活在人间。”

    “你老祖那德性岂敢学,最后还不是落到我头上,谁让我欠你老祖一条命呢!”醉汉露出哀怨的表情,接着又自夸道:“我徐琦到底是个天才,还真让我给修成了。”

    玄之又玄的说法邓春琳闻所未闻,细细想着这些话,半晌才道:“既然可以转世重生,天上人何必还要去动李长生的规矩?”

    “等你试过一次就会明白,这转世重生真的不是什么人都敢干的事。”醉汉心有馀悸道:“当初我就差点被陈友谅的散功散害死,要不是我这一世的老爹放的剂量小,我哪有机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那钟不疑真的是个疯子。”

    “你就是景百晓口中的病酒鬼?”邓春琳低吼道。

    “是酒鬼,不是病酒鬼,咳,咳……”醉汉正要否认,却又不争气的咳出声。

    好不容易止住那似要咳出肺腑的剧烈咳嗽后,醉汉找回话题道:“你的问题我答了,我的事你可想好,到底要不要去见你的老祖?”

    迎着那不甚清醒的眼神,邓春琳开小差的想起另一个酒鬼说过的话,就在还谢燮人情,替徐小子撑场面那一次,那个惹人厌的谢不言对他说过,“天上人选的挥剑之人是狄惊飞,而现在,是你。”

    知道会有这么一日,却不知这一日来的这么快,邓春琳殊为无奈,轻轻抚摸手中灵性十足的长剑,“见老祖做什么?要我挥剑斩断李长生的枷锁?”

    “这个我不知,我只负责带你去见老九,其他的事和我无关。”醉汉极为真诚道。

    “那就回去告诉你口中的老九,我不想见他,和一个活两千年的老妖怪见面,想想都起鸡皮疙瘩。真是我邓家老祖,就去邓家祖坟里躺着,清明重阳我自会去拜他。”邓春琳目无尊长道。

    “果然。”醉汉半点不吃惊,乐道:“来的时候我就和老九打赌,说武当山出来的人都被陈师省洗过脑,不会把他这个老祖放在眼中,他偏不信,非要我来试试,害我浪费这么多时间。罢了罢了,你不去我也没办法强拉你去,只能去做另一件事来报答你老祖的恩情。”

    说着话,醉汉已经开始往外走,边走边若无其事的念叨着:“也不知这泽州有没有二十万人,要是没有,我还得去其他地方,唉,杀二十万人,这苦差事怎么就论到我呢?要怪啊,就怪主公,他要不做那种事,我又怎么会欠老九一条命,不欠这一条命怎么会转世重生,不转世重生,怎么会能在人间走动,不能在人间走动,也就不用来杀这二十万人,唉,都是命啊!”

    邓春琳听着那絮絮叨叨,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闪身拦住醉汉,“你要是没出生,那不是更好。”

    “说的有理。”醉汉连连拍手,很是赞同邓春琳的话,下一刻却又惋惜道:“问题是我已经出生,难不成你还能去两千年前,把我塞回老娘的肚子?真要可以,那我可得感谢你。”

    “把你塞回老娘肚子我做不到。”邓春琳自承没那本事,却指着义庄内不曾用过满是灰尘的棺材道:“但我可以把你塞到哪里去。”

    不能阻止你出生,却可送你上路,里外里算下来,还是没你这个人。

    醉汉笑的更开心,“可我不想死,再说,这是你老祖的意思,不能带你回去,那就带二十万条人命回去,两样事随便做成一件,我与你老祖都算两清,你看,我也是没办法的,恩情总归是要还的。”

    “那我先就先取你性命,看你怎么杀。”六尺长剑骤然发难,直取醉汉脖颈,速度之快,雷电不可比拟、

    醉汉犹如瞬移一般躲开长剑,一步跳到其中一口棺材上,“我说过,和我打过,还能把我打的没有还手之力的只有不死剑第二任主人,其他的包括钟不疑陈师省在内,都在五五之数,你邓春琳不弱,约莫有王千阳口中的关门境界,到底没有真的去过天上,不算真正的绝顶之人,我要走,你留不住,我要杀人,你也阻止不了。莫说是你,就是谢不言,张离人加上你,也休想留下我。”

    “神仙想杀人,神仙也难挡,咳,咳,咳……”

    傲气十足的话被那一阵咳嗽声弄得全无气势,但那话中深意却让邓春琳不敢小觑,高手出招,一次便知对手深浅,邓春琳自问要做到不败容易,但要留下他,却是比什么都难。

    一时间立在原处,犹豫不决。

    ―――

    北边壶儿口,奔逃的徐子东和张盼合兵一处,跨过谷中最宽阔的地带,遥遥看到李正欢列阵的儿郎,心中顿觉不好。还没等他走近,飞奔的信骑传来绝望的消息。

    壶儿口西侧,重兵在外。
………………………………

第二十八章 东来壶儿口 决战赵计元 八

    后有赵计元封口,前有重兵堵路,南北两山升起的浓烟,注定是无法跨过的鸿沟。

    徐子东又一次陷入绝境之中,一如御金那日,大摇大摆的走进御金关后,手下步卒全部堵在城中。

    又是死路一条。

    惶恐中,徐子东一把抓过负责游弩手的朱壁川,暴怒道:“你们游弩手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说赵计元的大军都在东边,这边的人马从哪里冒出来的?”

    朱壁川亦是没有头绪,连续几日的刺探都是远远观望,没有一个游弩手能够近距离察看,可旗帜的数量和飞扬的尘土都做不得假,赵家军的主力确实都在那边,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他也不知从何处而来。

    张盼的脑中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与朱壁川不同的是,他更想知道赵计元从哪里得来的情报,竟能知道壶儿口中埋伏。出于对游弩手和望风楼的信心,他不相信手下人哪怕被抓也不会抖出来。

    左思右想想不通,张盼上前按住徐子东青筋暴露的手,“老板,现在怪谁都没用,先想办法出去,便是要砍他脑袋,也得等到出去再说。”

    “怎么出去?”徐子东怒火攻心,暴躁道:“前后都是人,两边出口都不大,没办法展开阵势冲击,十几个十几个往外冲只能是送死,你说怎么办?”

    张盼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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