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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沙场枭雄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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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成精的唐老爷子怎会听不出陈二庄主的拒绝之意?只是不好泼孙子冷水,一声轻叹道:“子东,夫人去的早,少爷对你疏于教导,一身本事却是一分也没有传给你,你恼不恼你爹?”
徐子东想了想老爷子的话,笑道:“不恼,我爹就算教我,我也不一定乐意学,哪有这么多年的自在。”
唐老爷子却道:“往日自在,如今可还有自在?”
徐子东不知道爷爷为何这样说,却也没去多想,继续问道:“爷爷,何为武品?”
唐老爷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子东,你爹当年来辽东就已经是二品,后来成就爷爷也不敢妄言,估摸着一品该是有的,爷爷年轻时受过伤,不然怎么也要冲一冲一品境界。”
徐子东听的云里雾里,只知这一品二品似乎厉害的紧,却依然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只得催道:“爷爷,你还是赶紧说说到底啥是一品二品武品。”
唐老爷子也不再卖关子道:“五百年前,大新一统天下,四方皆服,当时天下武者无数,大新丞相以侠以武犯禁为由,奏请大新皇帝,收天下兵铸铜人三十以镇国运,又以官职九品来划分武者境界。
其中三品以下不足为虑,三品以上便是高手,登记造册,定期到朝廷报道,引得无数人怨。如今大新早已覆没,天下群雄并起,虽然武者不再受朝廷约束,但武道九品却是留传下来,成了天下武者默认的规矩。”
徐子东依旧听得不太明白,只知道武道有九品,却不知这是个什么分法,只得继续发问。
唐老爷子不愧学识渊博,一一为徐子东解惑:“大新定鼎天下,除了皇帝雄才大略,四方用命,靠的其实还是兵器。大新工艺绝顶于当时,所造甲胄兵刃无往不利。
当时大武国力犹胜大新,可惜皇帝昏庸,奸臣乱政,克扣军用,东平一战,大武士兵的武器破不开大新铁甲,一战定江山,最终大新一统天下。
时任丞相李肆本身也是武道高手,觉得那十八楼的境界过于繁琐,便以大新铁甲为标准,一气破开一百甲是为三品,一气三百甲是为二品,一气一千甲是为一品,此乃上三品高手。
百甲以下算不得高手,五十为四品,三十为五品,二十为六品,此乃中三品。
十为七,五为八,三为九,此乃下三品。
这便是李肆所分的武道九品。
至于一品之上,那便是真武之境,又称陆地神仙,可剑开天门,可拳撼泰山,可上九天揽月,可下四海捉鳖,朝游漠北,暮至江南,端的是神仙般的人物。”
耳听的老爷子讲解,徐子东对于武道九品有了直观认识,又听得那一品之上居然还有高手,惊呼道:“我的娘呢,能上九天揽月,那不就是神仙?”心中神往不已。
唐老爷子爱怜的摸了摸徐子东的头道:“本来就称作陆地神仙,你说是不是神仙?只是古往今来有这般本事的就那么几个,道家李老祖有这本事,儒家至圣张圣人也可能有,至于其他的不敢妄言。近五百年来,只有钟不疑到了这个境界,可惜他为人间证道,自行兵解,转世重修。
如今天下能入一品之人,寥寥无几,一品高手也能使黄河之水逆流,可惜必将力竭而死。两百年前蜀中剑阁谢家七人破万骑,老大谢灵云一气三千甲不也被活活耗死,七大高手无一幸免,致使谢家两百年不出江湖,直到如今谢不言异军突起,并列四大宗师,才让蜀中剑阁缓过气来。”
徐子东奇怪道:“若我要有那份天大的本事,直杀入皇宫,宰了皇帝,不就可以做皇帝了?”
唐老爷子苦笑道:“你啊你,皇帝若是那么好杀,天下又怎会七雄并起,先不说那种境界的人物,对权力能有多大眷念,就算有,一品高手自带江湖气运,平常人眼里看不出来,可炼气士眼里却是犹如月亮般耀眼,千里之外便能看见,等你去了皇宫,早就重重铁甲严正以待,皇宫就算没有一品高手,从一品还是有的,你一气三千甲不也只是谢灵云第二?”
徐子东若有所悟道:“原来如此,可惜我没有那般本事。”
不知不觉中,徐子东对江湖有了一丝向往。
唐老爷子似是看出徐子东心中想法一般,想要趁热打铁把徐子东引上正途,又道:“子东,高手也不全是武夫,读书也能读出个儒道至圣,可惜读书人,不入真武,就没有战斗力,一入真武,便是法天象地,言出法随,你少年时未曾习武,如今何不读书,读出个儒道圣人。”
徐子东闻听此言心下一喜,只是心喜之后继而摇头道:“爷爷,我一看书就头大,还不如舞刀弄枪来的喜欢,我还是做我的庄主来的实在。”
“不文不武,也不是没有出路,当年你徐家老祖单剑匹马出辽东,去了大楚投身军伍,从那小卒做起,摸爬滚打十五年,坐上了大将军的位置,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三品武夫,却在朝中说一不二,敢拿刀鞘拍一品高手的肩,大楚第一名将的名头,谁人不服?如今你年已十八,辽东终不是安身之所,你从今日开始习武,即使不入一品,二品终是可期,大楚名将留下的兵书,你若好好研读,必能裨益一生。东儿,爷爷自知没几日好活,你难道真的要在此平凡一生,要爷爷死不瞑目?咳……咳。”老爷子依旧想让徐子东出人头地。
徐子东赶紧安抚唐老爷子,对于老爷子的话却是不太认同,反到想要看一看爷爷口中的那些高手,看看是不是真的如爷爷所说的一般。
只是眼下老爷子病重,徐子东也不敢惹老爷子生气,怕一个不小心把老爷子气没了,只得道:“爷爷,你好好歇息,我这就去把兵书拿出来看,这就去练武。”
今日的徐子东本是想问一问武品的事,没想到又被老爷子说教了一番。离开房间的徐子东并没有去拿东西,眼下等着陈家消息才是要紧事,等到娶了老婆再作打算。
徐子东父亲终日饮酒,对他不闻不问,唐老爷子虽然有心,可是终日俗务在身,没那时间。久而久之,徐子东便想干嘛就干嘛了,终日玩乐,只等着接手徐家庄,昏昏然然一辈子便过去了,这是他徐子东最真实的想法。
今日唐老爷子的话多少对他有些触动,以前也听走江湖的人说过外面的世界,可惜那些人都是江湖底层混口饭吃的人,所知有限,从没让徐子东有过向往江湖的想法。
哪个少年不想青衣仗剑行走江湖?
唯有徐子东。
只是以前的徐子东是不知道江湖的好,不知道高手的威力,现在知道了,心中又多了神往,总归会想要去看看。
一边是自己多年以来想要终老徐家庄的梦想,一边是老爷子的话勾起的对江湖的向往,从来不知愁滋味的徐子东第一次犯了难,想要走出去,又害怕走出去,连他自己都不知到底该选哪一个。
纠结归纠结,徐子东自己其实更偏向于娶了陈家小娘子,在徐家庄平平淡淡一辈子。
望着不远处的后山,望着满目枯黄,望着那冬风刮起的枯叶,徐子东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年好像在这里和陈小娘子拜过天地,那这不就算是明媒正娶的婆娘了?以前先生也说过一个什么词语,青什么梅竹什么马来着,就是一男一女好上的意思。
能和要好的姑娘在这徐家庄渐渐老去,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就是成了陆地神仙就一定比现在快活?
徐子东打定主意,等到陈家庄给了答复,娶了娘子过门,就在这徐家庄过一辈子,哪儿也不去。
这边徐子东才定了主意,那边陈家庄却来了个大人物。
辽东上马关正八品宣节校尉谭植到了陈家庄。
正八品在大齐都不算个事,就是放在辽东也只是个小官,可是到了陈家庄,却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没办法,山野小地,一个不入品的都能说上话,何况一个实打实的正八品宣节校尉。
也就徐子东的父亲和唐老爷子这等怪人,明明身手高的可以去州城耀武扬威,偏要到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扎根,当真奇怪。
陈二庄主恭恭敬敬的把谭校尉请进了屋,吩咐仆人备宴,让谭植坐了主位。恭敬道:“谭大人大驾光临,小人倍感荣幸,不知谭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谭植是个直快人,也不拐弯抹角,三言两语道明来意。原来是听帐下小卒陈四郎说起了陈华淑的美貌,要来纳二庄主独生爱女为妾。
二庄主心下一苦,谁愿意把女儿送去做妾,心里把四郎骂了个狗血淋头,正在计较该怎么拒绝,突然想起了昨日那徐家庄徐子东前来提亲一事,好赖那徐子东也是二品高手的儿子,就是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再不济以徐家庄那份家业自己的女儿也不至于太过吃苦。
疼爱幼女的二庄主心中有了主意便道:“谭大人有所不知,小女昨日已许配给徐家庄少庄主徐子东,今日正要去换字,谭大人有心娶小女,是小女天大的福分,可是一女岂能嫁二夫?”
直肠子的谭校尉听说这女子有了婚约,也不好强来,只道是自己与那姑娘没缘分,起身告辞而去。
这也是他还没见到陈小娘子,要是见到了,就是有婚约,只要还没过门他谭植都要抢一抢。
二庄主话即说出了口,也只得叫人去徐家庄表示同意这门婚事,独生爱女嫁给那徐子东多少比给人做妾来的强。
虽然事情有些波折,却也没让满心欢喜的徐子东白等,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徐子东要娶老婆了。
倘若事情就此而止,徐少庄主必能娶得娇妻,也许生个娃,守着徐家庄这份家业,昏昏然然度过余生了,往后的故事也就无从说起了。
只是世间的事哪有那么一帆风顺,想要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徐子东,终其一生都没有得到他梦寐以求的那份安定。
陈二庄主主意已定,准备叫人去徐家庄通知徐子东。
正在此时,陈夫人却叫住二庄主,这个有点心计的女人间接的改变了徐子东的一生。
………………………………
第四章 庄主,校尉,小娘子
二庄主夫人出身于据县一个小家族,比二庄主小十七岁,如今不过三十来岁,当年二庄主在据县创下陈三刀的名头,也是据县这地方少有的从三品高手,再加样貌端正,赢得不少少女芳心,覃妍也是其中之一。
覃妍有幸赢得了陈三刀的青睐,随二庄主来到了陈家庄,成了二庄主夫人。
闯荡据县的二庄主也是在那里知道了武品的说法,不然以陈家庄的闭塞怎么会知道那江湖的说法。正因为如此,二庄主每每回忆起当年初遇徐子东父亲的一幕,才断定徐子东的父亲是二品高手。
可惜陈三刀年已五十有余,二品无望,外加自身旧伤,如今莫说从三品,就是四品也当不得,不然也不会对着一个宣节校尉恭恭敬敬。
覃夫人叫住了二庄主道:“相公可是叫人去徐家庄?”二庄主自然称是。
覃夫人却道:“相公,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怎地会想把女儿嫁给那泼皮。”
二庄主脸色不好看,对于自家婆娘的说法很是不满,却也知道她不会无的放矢,耐着性子想要听一听爱妻的见解。
覃夫人自幼长于据县,对县内之事甚为熟悉,平日里回娘家,也会听娘家人说起些是非,知道那宣节校尉谭植没那么简单,于是道:“相公,这谭大人虽然只是正八品的帽子,可他父亲和他哥,却不简单。”
“哦,怎么个不简单?”二庄主颇感兴趣道。
覃夫人接着道:“谭真,从六品振威校尉是谭植大哥,这倒没有什么,但这兄弟二人的父亲却是大齐扬武将军,虽是杂号,却是正四品,更何况扬武将军谭山岳乃是镇东大将军手下的红人,异日最少也是四平之一,我们能和这样的人结为亲家,就是做妾,又有何妨?”
二庄主听后顿觉后悔,早知那宣节校尉来头如此之大,那里会拒绝。心中懊悔却也只能如实道来:“适才我已对谭大人说了把小女许配给徐子东,如今却又如何是好。”
覃夫人心下计较一番,便有了主意,对二庄主道:“相公,你可派人去把那徐小子请来,就说商议婚事,又叫人去请谭大人,就说淑儿仰慕他英雄了得愿意嫁与她做妾,只是与徐子东婚约在身,还需解决,若那徐小子纠缠,还需谭大人出面帮衬。”
二庄主终是江湖旧人,对此等行为颇为不屑,只是苦无其他法,若是有可能,他也不愿让爱女嫁给一个功名武品都不知道的山野村夫,如今那宣节校尉既然有这么大的后台,那他陈家女儿就是做妾也是攀了高枝。
覃夫人又让二庄主把女儿画像拿给去请谭植之人,免得谭大人不愿娶有婚约在身的女人。覃夫人对女儿容貌颇为自信,只道谭大人见了画像必会回到陈家庄。
正在徐家庄焦急万分等消息的徐子东,终于等到了陈家庄来人,请他第二日去议定婚事。
心中狂喜的徐子东飞奔着去告诉唐老爷子好消息,唐老爷子虽然疑惑,却未曾多想,只道是那陈二庄主改了主意。
当晚徐家庄就摆起了大宴,整个徐家庄都知道少庄主要去娶陈家庄那天仙般的美人了。
第二日,徐子东早早起床,叫上杜从文,带着几个庄客,又备了一大车礼物再次奔向了陈家庄。一路上催促庄客走的快些,莫要耽误了他徐子东的大事。
却说二庄主派人去找谭植,谭植听明来意之后,当即拒绝,有婚约在身的女子,他谭植何必去娶,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也不为所动。
只是当陈小娘子的画像摆在眼前,谭植瞬间呆滞,如此美人,别说有婚约,就是嫁作人妇他谭植也要抢上一抢。
色令智昏,当即应下这门亲事,约定第二日去陈家庄商量婚事。
其实二庄主本可直接把女儿许给谭植,无奈话已经说出去了,为了一个面子,才横生这许多事端。
不能在谭植这里留下一个悔婚的口实,让谭植觉得自己是求着把女儿嫁给他做妾的,那样的话好说不好听,以后女儿不知要遭多大罪。而且若是这事传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他二庄主宁愿悔婚也要把女儿嫁去做妾,那他二庄主的脸面往哪里放?
不得已只能说是女儿仰慕,让谭植来抢亲,这样便没人可说他二庄主不讲信义,顶满天也就说那谭植仗势欺人,怎么都说不到二庄主头上。至于那徐子东怎么想,和他二庄主有什么关系?就是要记恨,也只能去找谭植麻烦,和他二庄主有几文钱关系?
只是苦了徐小子和陈家小娘子,一个遭了无妄之灾,另一个却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从始至终,父母都没问过她的意思。
徐子东比谭植早到陈家庄,见到二庄主当即送下礼物,二庄主收下礼物,只是和徐子东闲谈,只字不提婚事,徐子东也只得耐着性子陪他闲扯,不好催促。
不多时谭植也带着人到了。
徐子东莫名其妙,谭植却是有备而来,一番介绍之后,众人分主客坐下,谭植这次却是坐了客位。
二庄主这才开口道:“徐贤侄,我虽有意把小女许配与你,可惜小女爱慕谭大人年少英雄,又是宣节校尉,符合小女功名武品的要求。所以只能对不住徐贤侄了,世叔备有厚礼,只当是向贤侄赔罪了。”
在二庄主看来,你一介草民,我搬出宣节校尉的名头,还压不住你?量你也会知难而退。
殊不知整个徐家庄都知道少庄主要娶妻了,如今要是没了老婆,徐子东如何丢得起这个人?当即恼怒道:“二庄主,昨日派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如今我礼品备齐,你却这般作为,小子不解,还请世叔给个说法。”
谭植听了二庄主的话早就飘了起来,能得到那般女子的垂青,那是何等幸运?如今这不知死活的小子还想要说法,还想和自己抢老婆,谭植要是不表明离场,那才是奇了怪了,当即大声道:“徐少庄主,婚姻大事虽是父母约定,却也要儿女喜欢,今次陈小姐钟情于我,自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似你这般胡搅蛮缠,是何道理?。”
前次谭植不愿娶有婚约在身的人,也算是个明事理的人,只是将官子弟,讲道理行,不讲道理一样行,嚣张跋扈他谭植虽然不愿,却也不是不会,如今这等抢女人的大事,容不得他谭植不跋扈,若是让了,那女子就不是自己的了。
反正整个辽东敢不给扬武将军面子的人就那么几个,徐子东,刚好不是那几个之一。谭植就是仗势欺人,徐子东又能如何?
耳听的谭植言语,徐子东便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直娘贼,好不要脸,陈家小姐何时见过你?怎地就钟情与你?”
谭植一愣,这苦哈哈的地方还有人敢骂我,当即拔出刀,亲卫一见老大拔了刀,二话不说,纷纷拔刀出鞘。谭植怒道:“他娘的,山野村夫,不识抬举,今日你要么跪下来磕三个头爬出去,要么就把头留在这里不用出去了。”
徐子东虽然没见过这阵仗,心中血性却是不少,阎王爷长几只眼睛没见过,大不了今天去见识见识,反正老婆不能让,犹自骂道:“直娘贼,今日你要拿不下我的脑袋,老子就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说罢抄起了身下坐的椅子,杜从文没家伙,提着放茶水的方桌站在了徐子东身前,桌上茶杯掉落在地,摔得稀碎,将近一丈的个头,颇具威势,竟然镇住了谭植和他的亲兵。
两边骑虎难下,一场火并势在必行,二庄主夹在其中焦急,却无丝毫办法,早知有今日这场面,就不该听老婆的话,覃夫人也没想到徐子东如此胆大包天,敢和军队的人硬来,已然失了分寸。
早在徐子东入庄之时,陈华淑便听到了消息,早早的跑到了屋外偷听。一直在看着徐子东的陈华淑,看见徐子东愿意为自己和军队的人火拼,心中感动至极。
只是陈小娘子自幼聪慧,昨日从母亲口中知道了谭植的家世,知道自己和徐子东没了缘分,父母断不会让自己嫁去徐家庄,虽心属徐子东,却也无可奈何,如今眼见徐子东有可能命丧当场,心知只有自己才能救他,只是今日之后,便再无相会的可能了。
陈华淑心中凄楚,却强自镇定。向着剑拔弩张的众人走去。
谭植虽然摄于杜从文的威势,却更相信自己手中的刀,一把长刀高举,就要冲着徐子东砍去。
“慢”一声娇喝突兀的出现在现场。剑拔弩张的几人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在门外,谭植心中一突,原来这小娘子比画中还要来的美。不自觉的放下了手中的刀,生怕唐突了美人。
徐子东也放下了椅子,看着这个自己偷看了无数次的女子,原来这丫头穿衣服比不穿衣服还好看。
陈小娘子不管别人的目光,看向二庄主道:“爹,此事事关女儿,还是女儿来处理吧!”说罢转过头对谭植道:“谭大人,此间是小女子住处,怎能见血?还请谭大人暂且息怒,淑儿自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耳听的那女子如样貌一般动人的声音,谭植怎么敢拒绝,立即还刀入鞘。
徐子东见收了刀,也把椅子放下,杜从文也退到了徐子东身后。
陈小娘子不去管谭植,看着徐子东道:“徐庄主可知小女子嫁人有两个条件,功名武品有一即可。”
徐子东自然知晓,点了点头,一种不安袭上心头。
“那徐庄主可有功名在身?”
“没有”
“武功可入三品?”
“没有”
陈小娘子深吸一口气吼道:“那徐庄主凭什么娶我?”
一言之后再无他话。
徐子东闻言先是一怒,继而无话可说,心中又羞又气,呆立当场。
陈小姐此刻亦是心如刀绞,如此逼问,今日再难有回旋之余地了。可是谭植和手下亲兵提刀在侧,若不如此,他徐子东又如何走的出这陈家大门。
一念至此,狠下心肠又道:“谭大人乃宣节校尉,少年英雄,即使功夫未入三品,却也是迟早的事,宣节校尉更是朝廷钦命官身,徐子东,你拿什么跟他比?”
一番话说的徐子东无地自容,却把谭植夸上了天,谭植已知陈小娘子是自己囊中之物,心里高兴,也不打算再计较徐子东的冒犯。
………………………………
第五章 世界那么大
一言出而满场静默,不再有人发出任何声音,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徐子东。
有心疼,有玩味,有看戏,有嘲笑。
没有在意别人目光的徐子东无力的看了陈家小姐一眼,想要说些什么,想要问问陈家小姐可还记得往日在后山拜过堂?终是没能说出口,就是说出来也只是惹人笑话。
徐子东扪心自问,自己到底要拿什么娶她?思来想去好像自己还真的没什么过人之处,也没什么一技之长,比之那谭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本以为世界就是简简单单的徐子东第一次尝到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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