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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沙场枭雄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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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飞将自然知道儿子在外面干的那些混账事,可到了他这个位置若是不做些事情自污,难免会让人觉得他图谋不轨,文帝陈友谅虽然对徐飞将信任有加,可太子不一定就信得过自己,更加信不过自己的孩子,徐东爵的名声越臭也就越安全。
所以不管徐东爵干的事有多出阁,徐飞将都不在意,而且那小子多少有些自知之明,这些年来一个不该惹的人都没有去惹,这一点徐飞将尤为满意。
白马停在了徐子东前面两丈之外,如今场上还站着的除了徐东爵,就只剩下了徐子东几人,围观人群,包括那三个二品高手俱都跪拜在地,不敢抬头。
徐飞将对着四周道:“全部起来,十息之内没有退出百丈之外的,格杀勿论。”
声音不高,却传到了众人耳内,镇南王开口,谁敢停留。
跪在地上的人群慌乱的散去,就连那些本在酒楼之内,甚至自家二楼看热闹的人全都向百丈之外跑去,生怕跑得慢了或是跑得距离不够,惹恼了大楚乃至整个天下唯一的异姓王,到时候小命不保。
大楚境内,要论一言九鼎,唯有文帝陈友谅能与之比肩。
片刻之后,人去楼空,四周皆是空荡荡的,再没有半个人影,再没有半点声音。
徐子东也第一次见识到了权势的力量,一言出而万人退避,比之那陆地神仙还要来的吓人。
徐飞将看着被制住的徐东爵,见儿子没有受伤,心中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徐子东几人,那持刀少年威武异常,若是在自己麾下定然是那扛纛之人,制住儿子的那少年眉宇间与徐东阁居然有几分相似,至于那绝色女子,自己活了七十年,都不曾见过这般美人儿,若是自己年轻四十岁只怕也要求上一求。
年轻,真好!
徐东爵虽然跋扈,徐飞将却是性情中人,早年也是吃过苦受过罪,所以也不会太过不讲理,知道今日之事肯定是自己儿子不对在先,既然儿子没事,那这几个少年教训一下就算了,没必要取了人家性命,谁叫那小子与东阁那般相似,就当给长子一个面子。
东阁啊,三十年了,为何不来大楚寻父亲?为何为父几番派人去辽东都不曾寻得你,你在哪啊?
看到了徐子东,徐飞将有些感触,语气都变得柔和起来:“几位,今日我儿不知何处冒犯了几位,如今几位也教训过了,不如放了我儿,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徐子东有些不适应,威严老人说的话与自己想象之中南辕北辙,难道不该是威胁一番,然后放些狠话,最后再来谈条件?想到此处心中又深悔当年不该去看陈家小娘子洗澡,没有听那说书先生的下回分解,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不知所措。
老姜见徐子东不说话,于是抱拳行礼道:“大齐姜浩言,见过镇南王,镇南王宽宏大量,我等感激不尽,今日之事,就按王爷说的办,得罪世子殿下之处,小子代诸位赔罪了,还请世子殿下勿要怪罪。”说罢又向徐东爵行了一礼。
徐飞将看了看姜浩言道:“姜浩言?你既姓姜,可是姜氏族人?”
姜浩言抱拳道:“正是。”
徐飞将笑了笑:“姜家人胆色不小,敢在大楚动本王的儿子,好胆,好胆!不过本王既然说了不为难你们,自然算数,还不叫那小子放开东爵。”
镇南王的话自然信的过,江湖人重脸面,他庙堂重臣同样要脸,自然不会做那出尔反尔的下作事。这纨绔居然是镇南王的儿子,本以为无法善了,没想到大楚兵圣如此通情达理。老姜向着徐子东点了点头,示意他放手,徐子东犹豫了下,松开了手。
徐东爵连忙跑到了徐飞将身旁道:“爹,真的就这么算了,孩儿骨头都断了。?”
徐飞将宠溺的看了一眼道:“你老子从来说一不二,我说算了,那就算了,断了的骨头还长不回来了?以后好好练功,不要老是指着别人动手,自己手底下没点真材实料被人杀了也是杀了,为父顶满天也就为你报仇雪恨,世子殿下的名头吓得住阿猫阿狗,可镇不住那些真正的江湖高手,今日就当是个教训,回去好好养伤,你这几年出去,难道还不明白这些道理?”
徐东爵虽然不满,也只得作罢道:“孩儿知道了。”
徐飞将教训完儿子又看向了几人道:“姜浩言,今日之事我儿认栽,不过难免有江湖再会的日子,你的几个同伴总要留下姓名,来日我儿有了本事想自己找回场子总要知道去找谁,你说是也不是?”
姜浩言苦笑,被镇南王惦记上,也不知该荣幸还是该害怕,他也不好直接回答,只得看向了徐子东。
也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不知道大楚兵圣的名头,徐子东居然挺直了腰板大声道:“那你就听好了,小子是辽东徐子东,来日若要找场子,就来辽东徐家庄寻我。”
徐子东说了杜从文自然也不会藏着:“辽东徐家庄,杜从文。”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不见悲喜。
“蜀中剑阁,谢燮。”谢燮一边说话,一边把朱雀剑收回了剑鞘。
“上马关外,刘炎涛。”刘炎涛是有样学样,觉得这样颇有气势。
至于周武陵,他想说都说不出口,何况今日这仇也算不到他头上。
徐飞将听到辽东徐家庄的时候,心里一突,这少年与东阁相似,如今又出自辽东,还是那徐家庄人,难道与我儿有关系?正要发问,却看到了谢燮还剑入鞘,徐飞将的目光瞬间被那剑柄上的玉饰所吸引。
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镇南王早就喜怒不形于色,就是泰山崩于前也不至于让他变了脸色,如今望着谢燮却声音略显颤抖:“姑娘,你手中的可是朱雀?”
他希望它是,也希望它不是。
………………………………
第四十九章 朱雀旧主 当年往事 中
谢燮知道朱雀以前就是南楚之物,难道就是这老将军的佩剑?心中疑虑,答道:“正是。”
徐飞将虽然很肯定那就是朱雀,依然怕自己看错了。
朱雀剑柄有一块玉饰,那是徐飞将当年命人打造的,徐东阁带着朱雀离开大楚三十年,今日见到不敢相信,听到谢燮肯定的回答,心中一颗大石落地。可紧接着又起了担忧,带走朱雀的是儿子东阁,如今把朱雀带到自己跟前的却是剑阁谢家的人,那东阁又在在哪里?
“姑娘可否把朱雀借老朽一观。”嘴上恳求,眼中希翼。
谢燮觉得徐飞将仿若换了一个人,丝毫没有初见是的那份威严,反而像一个寻到了失而复得的东西的少年,那般迫切,那般欣喜。
剑客本不愿把佩剑交给他人,如今谢燮却是不忍拒绝那老人,把朱雀双手奉上。
徐飞将慢慢的拔出朱雀,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声音,那朱雀剑脱鞘而出,寒光逼人。
徐飞将缓慢的抚摸剑身,口里念念有词道:“增君三尺剑,愿君得胜归。”那是楚国先皇赐剑时说给徐飞将的话,多少年过去仍然记忆犹新。
徐子东看着徐飞将,突然想起了唐老爷子说的话:“河东王起兵,你爷爷徐飞将乃河东王………………”
“徐飞将,徐飞将,大楚镇南王徐飞将和老爷子口中的是同一人么?”徐子东心中自问,却没有开口,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良久,徐飞将才还剑入鞘,却没有递给谢燮,而是问道:“姑娘姓谢,是蜀中剑阁谢家的人,这把剑非是剑阁之物,不知姑娘从何得来?”
这把剑是徐子东送给谢燮的,可眼下谢燮不知道那老人是何意,怕说出来害了徐子东,于是冷然道:“此事与王爷无关,若是王爷看过了,还请王爷把剑还给小女子。”
话音才落,那王府护卫见谢燮如此无礼出声喝道:“大胆,王爷问你话,你敢不答?”
徐飞将却是摆摆手道:“姑娘,此剑乃先皇赐与我徐家之物,乃我儿东阁之佩剑,却不知怎么到了姑娘手中,不知姑娘可识得徐东阁和陈碧芸这两人?”
谢燮闻听那朱雀是他家的东西,有想起徐子东说朱雀是祖传之物,一时有些转不过弯,下意识的看了看徐子东才道:“小女子不认识这二人。”
徐子东听到爹娘的名字已经确定眼前之人就是老爷子说的那人,就是自己的爷爷。心中百感交集,原来自己还有亲人在这人世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袭上心头,如此说来那徐东爵就是自己叔父,自己居然把叔父打了,又是想笑又是想哭。
徐飞将闻言一阵失落,本以为见到朱雀就可以知道长子下落,谁知道又是空欢喜,顷刻间仿佛老了几岁。低声道:“谢姑娘,此剑于我意义非凡,姑娘可愿割爱,我镇南王府所有的东西,都任你挑选,同时还请姑娘到王府小住几日,详细告知此剑的来历,姑娘意下如何?”
徐飞将问的是谢燮,徐子东却先开口了:“王爷,剑是谢仙子的,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你。”
谢谢讶然,没想到徐子东会替自己开口,虽然朱雀剑自己也不会给,却也不会说的如此没有余地,她谢燮也知道徐飞将这三个字的分量,若是大伯在这里或许还能说的这般底气十足,可自己几人,还真不够分量。
徐飞将怒了,朱雀剑是他找到长子的唯一线索无论如何都要留下,眼下这少年拒绝的如此干脆,徐飞将怎能不怒?
“小子,本王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此剑乃我长子佩剑,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留下,这话若是谢不言来说本王还要思量思量,你算个什么东西?”
既然确定了眼前这人是自己爷爷,徐子东说话便多了几分底气,笑道:“王爷,这剑是我送给谢仙子的定情信物,你要了去,到时侯小子娶不到老婆,你赔我一个仙子?”
谢燮气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占自己便宜怒道:“徐子东,找死不成?”
徐飞将本来想说我赔你十个仙子,可话还没出口,又想到这小子说剑是他送的。
他送的?他也姓徐,辽东徐家庄徐子东,难道?
心中仿佛确定了什么,神色一阵激动,几十年来徐飞将的心态从未如此大起大落。
确认道:“你送的?徐子东,徐子东,你可识得徐东阁?”
徐子东收起笑容正色道:“正是家父。”
语出惊人,徐飞将口口声声说徐东阁是他儿子,现在徐子东又说徐东阁是他父亲,那徐子东不就是镇南王的孙子。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必将震惊整个大楚。
徐飞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问道:“你说什么?”
“正是家父。”
命运给了徐飞将一丝希望又给了他一丝绝望,到最后又满满的给了他一个惊喜,儿子的下落还不知道,但孙子就在眼前,还会不知道儿子在那里吗?心中喜悦,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意,就是徐东爵也很就不见父亲如此开心了。
徐飞将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这把剑既然是你送出去的,那万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一会儿老夫也准备些礼物,就当是给孙媳妇的见面礼,蜀中剑阁谢不言威名远播,你小子能娶到剑阁天女,也算本事,是我老徐家的种。谢丫头,这剑,你好好收着,等将来传给我重孙。”说罢把剑丢了过去。
谢燮接过剑,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小的胡说八道,老的也不正经。对徐飞将拔剑自然不敢,可眼下若是对徐子东出手,也不合适,人家爷孙刚刚重聚,只能发闷气。
这在外人看来谢燮仿佛是承认了徐子东的话,那剑还真是定情信物。
其实谢燮也是气昏了头,随便解释一句都能解开误会,只是气头上只想着找徐子东麻烦,眼下不好动手,居然也忘记了说话。
不知是忘了,还是不愿。
不管谢燮作何想,徐飞将盯着徐子东看了许久才道:“像,太像了,臭小子,你真像东阁年轻的时候,你爹呢?那个兔崽子怎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寻我,我派人去辽东也找不到他,难道还在气我当年撵他走不愿见我?”
徐子东不知道该不该把父母过世的消息说出来,怕徐飞将受不了这打击,三十年等来的却是死讯。
只是自己不说又能如何?事情摆在哪里不说又能骗得了几时?
犹豫再三徐子东还是打算说出来:“我自出生娘便去世了,父亲也在前年去了。”
徐子东犹豫的时候,徐飞将就已经猜到了,如今听到徐子东的话,心中虽然悲伤,到底有了心里准备,不至于伤心过度,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多少还是无法接受,热泪盈眶,却终是没有滴下眼泪,低声道:“死了好,不孝子,这么多年都不来个消息,我徐飞将就当没这个儿子。”嘴上虽然骂,可谁都听得出来那几分哀伤。
无人敢接这话头,镇南王说自己儿子死的好,谁敢去说:“王爷说的对,死得好?”那不是嫌命长?
到底是跺跺脚都让楚国抖三抖的人物,片刻之间就收回心神对着徐子东道:“子东,带着谢丫头还有你的朋友随爷爷回府,爷爷有许多话想问你。”说罢又对那出声喝斥谢燮的护卫道:“冯征,回去叫人把大少爷的院落打扫好,大少爷的孩子回来了。”
冯征点头称是。
徐东阁虽不在南楚,可镇南王府始终有徐东阁的房屋,几十年来从未住人。
徐飞将又看了看徐东爵才道:“子东,你小子胆子不小,敢打你叔父,还不去道歉?”
徐东爵也没想到今日的事会是这般收场,打了自己的人原来是自己那从未见过的大哥的儿子。徐子东也是不好意思的跑过来,连连道歉,但是叔父二字从没有开口,到了现在他都还没叫徐飞将一声爷爷,如今又怎么会先认叔父。
徐东爵跋扈归跋扈,气度却还有那么几分,也不再计较。
徐飞将调转马头向镇南王府行去,徐子东招呼众人一起去,几人自然没有意见,唯独谢燮不愿前去,想自己一人去寻住处。
最后徐子东说老剑神让你出来有保护我的意思,现在你不在我身边,怎么保护?
谢燮想了想是这么回事,只能无奈的随众人一起。可她也不想一想,徐子东去的是镇南王府,哪里需要她的保护?仙子的确是仙子,样貌武功均是上品,可内心终究是个初出江湖的少女,想法简单。
也就是脑子笨,当然也可能是大智若愚。
几人随着徐飞将行向镇南王府,一路上徐飞将特意把徐子东叫到身边并马而行,一边走,一边问些家长里短,问他今年多大,问他何时成亲,问他怎么会来大楚,问他那几个朋友都是些什么人,问他往后有什么打算。
徐子东一一回答。
当徐飞将听到唐显病危在床的时候,一阵感慨,当年不过顺手救了他,没想到三十多年对自己都感恩在心,照顾好了自己儿子,还照顾好了孙子,来日一定要接他回大楚,帮他报当年之仇。
当听到除了那谢燮是剑阁天骄,原来那憨憨傻傻的持枪少年是枪仙师弟,那持刀大个子也是三品高手的时候也是一阵叹服,自己孙子小小年纪结识的都是些年轻俊杰,比自己小儿子认识的狐朋狗友好得多。
当听到他怎么对谢燮表白,怎么和谢燮同行的时候,又是大拇指一竖,老脸开花连连点头,不愧老徐家的种。
一路上徐子东说的多是些有趣的事,对于父亲徐东阁只字未提,怕老人伤心,徐飞将也是没问,听着孙子的趣事不时发出笑声。
王府众人都是会心一笑:“大将军已经多年没有这般开心了。”
王府离徐东爵与徐子东等人起冲突的地方不太远,快马加鞭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回来的路上,徐飞将没有急着赶路,慢悠悠的问着徐子东话,行了小半个时辰。
王府的宾客看着徐飞将骑马飞奔而去,如今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都还没回来,俱都等的焦急万分,如今听到王爷回来了,全都出门迎接,只是一出门,就看到徐飞将与人并马而行,有说有笑。纷纷猜测到底是哪里来的大人物敢和镇南王并肩。
大楚境内,当无这等人。
………………………………
第五十章 朱雀旧主 当年往事 下
自徐飞将成为镇南王,大楚便没有人在地位上与他平起平坐。
除文帝陈友谅能走在徐飞将身前,其余人等,哪怕是陈氏藩王都不敢与他并肩,更何况朝中大臣。
十年前徐飞将退休养老,新进文臣之首刘钰熙自持身份,在那祭天大会上走在徐飞将身侧,并驾齐驱。
徐飞将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后来那刘钰熙被朝中大半文武针对,不到一个月更是被文帝寻了个罪名革职。
虽然没人说这是徐飞将的意思,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文帝来说,大楚除了他自己,就是徐飞将最大,这条规矩只要他陈友谅在那龙椅上一天,都不会变。
今日那少年郎到底是谁竟然敢和徐飞将并肩?
徐子东可不管众人怎么想,跟着徐飞将来到王府门口,还没下马,那些迎接之人便对着徐飞将行礼,徐飞将摆摆手示意众人散开,下马之后拉着徐子东朝王府里走去。
王府豪华自不必去说,反正以徐子东的眼光来说,就是那蜀国皇宫也比不得这镇南王府。
到了府内,徐飞将直接让冯征去接待宾客,让徐东爵自己去找医官治伤,又让人把姜浩言几人带去休息,徐飞将亲自带着徐子东到了王府内几十年来一直为徐东阁留着的院落。
推开门,院内才打扫过,十分干净,徐飞将走入房内,让人把徐子东的东西放下,打发了其余人等,屋内就只剩下了爷孙二人。
徐飞将拉着徐子东坐了下来问道:“孙儿可还满意,要是不喜欢,爷爷给你换个地方。”
徐子东被他一声孙儿喊得十分别扭,只是徐飞将又没乱喊,只能硬着头皮道:“王爷,此地不错,小子可否把几个朋友都叫过来住。”打小就管唐老爷子叫爷爷,如今亲爷爷在身前,突然有些叫不出口。
徐飞将苦笑一声道:“你既然是东阁的儿子,那便是我孙子,你叫我王爷,合适么?我知你父亲对我颇有怨念,但也不至于不认我这爹吧?”
徐子东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开了口,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叫了声:“爷…爷爷。”
徐飞将满怀欣慰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
徐子东放开了心胸话也多了起来:“爷爷,我与父亲关系也不好,娘亲去的早,你的事爹更是只字未提,还是唐老爷子告诉了我关于你的事,爷爷,如今我既然见到了你,当年的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徐飞将听了这话,心中一阵难过,东阁对自己就那般不能理解,对孩子都不提起自己?难过归难过,徐子东既然问了起来,徐飞将自然要告诉他。
徐飞将揉了揉太阳穴,理了理思绪才对徐子东娓娓道来:“大新末年,你高祖父徐定山自辽东到大楚,投身军伍,摸爬滚打十五年终成那大楚第一名将,我爹,也就是你曾祖父徐僮元官拜正三品怀化大将军,我徐家的确算得上累世为将。”
徐子东听到此处疑惑道:“高祖曾祖都是大楚有功之臣,到了爷爷你这里为何要跟着河东王谋反呢?”
徐飞将凄凉一笑道:“若非被逼无奈,谁愿背上谋反的骂名,成功了还好,若是输了,那才是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啊!”说到这里徐飞将拍了拍徐子东的脑袋道:“徐子东,来日若是走上官场无论对谁都要防上一手,不可存害人之心,不可无防人之念,你可要铭记于心,知道么?”
徐子东认真点头道:“记住了,爷爷,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爹为何又要回到辽东呢?”
本来看着徐子东与徐东阁就有三分像,如今再看到徐子东点头的样子,已然有了七分,徐飞将叹息一声道:“我爹徐僮元排兵布阵,用兵打仗还在我爷爷之上,你可知为何他只做到了怀化大将军的位置?”
徐子东摇了摇头。
徐飞将怒目,咬牙切齿道:“还不是那奸人陷害,当年冠军大将军佟山岳与你曾祖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那佟山岳嫉妒你曾祖才华,怕来日向上爬时斗不过我爹,便捏造证据说我爹谋反。当时我在外领兵,你爹外出游学,都不在天下城,若是在,只怕我徐家早就满门诛绝了。
你曾祖为表忠心,自缚双手跪在门前,任凭先皇派人在将军府内搜查,谁知道竟然真的找出了龙袍玉玺。先皇一怒之下将我徐家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话到此处,徐飞将满脸愤慨,青筋突起,双拳捏的咔咔直响,几十年过去了,再想起那段往事依旧无法释怀。
稍微平复了心情徐飞将接着道:“朱雀便是先皇当年亲自赏赐于我,本是希望我带着朱雀为大楚建功立业,没曾想,唉,先皇为人所骗,灭我徐家满门,还派人来抓我和你爹,幸亏河东王通风报信,我才逃了出来,在河东王府上躲了三年,河东王还派人先一步找到了你爹,若是没有他,我徐家哪里还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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