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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沙场枭雄志-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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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宝立时喝道:“宋围忆,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今日之事不管是不是我大师兄不对,来日我霸刀山庄都会给余姑娘和诸位一个交代。”
“交代?”春雪山庄刘长春冷笑道:“眼下那包东西是不是迷药,一试便知,今日这事,今日便可有交代,那还需要你来日,来日你霸刀山庄要颠倒黑白不成?”
石宝正要说话,屈狐仝却拉住他道:“算了。”如今屈狐仝也看明白了,今日这局宋围忆既然设下,那就不会让自己逃的了,他只恨自己没有看清宋围忆的为人,被他陷害,如今更是害的师门受辱。
屈狐仝握紧了拳头,又缓缓的放开道:“今日之事,我屈狐仝说一千道一万,也是没人信的,我只恨没能早日发现你宋围忆的奸险,才有今日这事。这黑布包里的东西,想来是那迷药不错,今日这事余姑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全当是我屈狐仝做的。
不过余姑娘,就算你要取我屈狐仝的命,我也不会反抗,虽然不是我奸污的你,到底此事还是因我而起,只是余姑娘杀我之前,还请余姑娘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先杀了宋围忆这个卑鄙小人,然后再到余姑娘跟前自裁谢罪。”说罢对着余紫剑一抱拳,又对着周围人道:“今日这事千错万错是我屈狐仝的错,与我霸刀山庄无关,诸位若是再要胡言乱语,那我屈狐仝手中的刀可不会答应。”
在场众人知道屈狐仝的威名,如今屈狐仝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有心挤兑屈狐仝的林一都不愿再说话,更何况其他人。
宋围忆见场中安静下来,接道:“屈狐仝,你要杀我,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今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于我,我宋围忆也不是好惹的,你要打,便来打过。”
屈狐仝双手握住手中的刀轻声道:“宋围忆,我今日这一刀,你接不住的。”话音未落,便向着宋围忆飞掠而去。
长刀当空,屈狐仝那一往无前的气势震慑了在场所有人,刀尖传来的点点杀机明明不是针对在场众人,却让所有人为之胆寒,明明天气热的招架不住,偏偏让人觉得寒意刺骨,如坠冰窖。
围观之人都是这种感觉,那刀锋所指的宋围忆更加难受。此刻他才知道自己与屈狐仝差的根本就不是那一星半点,就是十个宋围忆也斗不过屈狐仝。平日切磋,小不二刀根本没有发力,就已经超越自己,如今全力以赴,自己又哪里会是对手。
一分苦涩,九分害怕涌上心头。
这一次宋围忆的眼里看到的仿佛不是屈狐仝的刀,而是一个大大的死字。
一刀过去既是死,又何必再出第二刀,小不二刀名不虚传。
宋围忆握剑的手忍不住颤抖,同样是二品境界却生不起半点挑战的心思,瞳孔收缩,双目皆是恐惧,宋围忆知道自己接不住屈狐仝这充满恨意的一刀,他怕死,他也不想死,所以他转身,所以他逃了。
屈狐仝的刀离宋围忆还有三丈时,宋围忆已经向后退去七丈,他宋家的登天步乃是江湖数一数二的轻身功夫,用来逃命再合适不过。
屈狐仝没有追,他也追不上,屈狐仝停下手中刀大声道:“宋围忆,就算江南武林没有我屈狐仝,你也成不了这江南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因为武者从不会如你这般卑鄙无耻。”
在场的年轻一辈虽然对屈狐仝的武道修为极为佩服,但对于屈狐仝的话却是嗤之以鼻,一个下迷药迷奸女人的人居然还有脸说别人卑鄙无耻,实在是无耻至极。
此刻没有了宋围忆,屈狐仝将刀还给石宝,对着余紫剑道:“余姑娘若是要取在下的性命,请动手吧。”
余紫剑对于宋围忆的不战而退十分失望,此刻看到屈狐仝站在身前,突然开始有些想要相信屈狐仝的话,只是铁证如山,他屈狐仝如何狡辩都没有用,余紫剑拔出剑指着屈狐仝道:“诸位,今日我余紫剑不是以余杭剑派大弟子的身份挑战小不二刀,而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向小不二刀讨回清白,此事还请诸位做个见证,也请霸刀山庄的师兄明辨是非,来日,可莫要为难我余杭剑派。”
在场众人都是点了点头,更有人直言:“愿意为余师妹作证。”
余紫剑高声道谢,挺剑向着屈狐仝胸口刺去,屈狐仝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夺女子贞洁,唯有以命还之。
就在这时,一把刀架开了刺向胸口的一剑,邓觉隔在了两人之间道:“余姑娘,我大师兄无论做了什么都不该由外人来定生死,今日之事邓觉自会禀明门主,到时候我霸刀门自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绝不偏袒,余姑娘便再等几日如何?”
余紫剑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道:“紫剑自然信得过霸刀门,只求霸刀门能严惩屈狐仝,给小女子一个交代。”
邓觉抱拳道:“如此,就谢过余姑娘了。不出十日自会给姑娘一个满意的答复。”说罢,便拉着屈狐仝和石宝打算离去。
想走岂是那般容易,只听到一声大喝传来:“屈狐仝,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宋家,我宋围忆一定要替余姑娘讨回公道。”
匆匆逃去的宋围忆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宋家的前辈高手。
………………………………
第五十九章 今日要走 何人敢留
宋家这些年一直被霸刀山庄压了一头,前有楚东流惊才绝艳,如今这屈狐仝也是天赋非凡。
今日既然有机会把屈狐仝留下来,无论如何宋家都不愿放过这个机会,只要那余紫剑愿意配合,今日宋家就算将屈狐仝格杀当场都不算什么。
此刻宋围忆身后站着的正是被楚东流压了三十多年的宋家前代高手,宋忠基,宋忠友,宋忠明三人,当年也是赫赫有名的宋氏三雄,可惜败给了横空出世的不二刀,连带心境受损,终身止步二品。
因为他们三人合力,也没能挡住楚东流一刀。
宋围忆拦下邓觉三人,却是对余紫剑道:“余姑娘,今日之事不光是你一人之事,那屈狐仝污蔑于我,我宋围忆岂能放过他,今日我即要为余姑娘讨个公道,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余姑娘可愿与我宋家一起?”
宋围忆知道余紫剑对自己有意,如今自己提出要求,那余紫剑又怎么会拒绝。
若是往日,余紫剑可能会答应他,可自从看到宋围忆转身而逃之后,余紫剑突然对宋围忆多了几分失望,如今看着宋围忆的嘴脸没来由的多了几分厌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有这般感觉。
心生鄙夷,余紫剑面无表情的对着宋围忆道:“宋公子,你的事你自己解决便好,至于我的事,我相信霸刀山庄的人会给我一个交代,就不劳宋公子费心了。”
宋围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心里有些接受不了道:“紫剑,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就算如今发生这等事,我依旧想娶你,我不介意。可是不管如何我都要亲手杀了这个夺你贞洁的混蛋,我才能心安理得的娶你啊,紫剑,你若是算了,你叫我如何做?紫剑,你怎么能放过他?”
神情哀痛,痛不欲生。
谎话多说几遍,连自己都会相信,有那么一瞬间,连宋围忆自己都相信余紫剑是被屈狐仝所迷奸。
听了宋围忆的话,余紫剑也是有些感动的,她想起了往日宋围忆所说的种种,甚至想起了宋围忆休妻的话语,只是这些往事,还有那宋围忆的种种好都被今日的事冲的烟消云散,就算宋围忆不介意,她自己也是介意的,而且此时的余紫剑对宋围忆早就没了往日的喜欢。
看着宋围忆悲伤的脸,余紫剑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人群之中宋围婧看着这一幕阴阳怪气道:“不识好歹,我表哥都不介意你这残花败柳,你倒还好意思拒绝,好不晓事。”
众人都是一脸厌恶的看了看这宋家女子,纷纷后退了几步。
太不会说话了,一句话把余紫剑和宋围忆都骂了。这些事在场的谁会看不出来?可看出来了,谁会去说?
听了这话,余紫剑伤心的流下了泪,宋围忆却是怒道:“闭嘴。”
说余紫剑是残花败柳,那他宋围忆要娶一个残花败柳又算什么?
邓觉可不管这些,放声道:“今日的事,我霸刀门自然会给余姑娘一个交代,也要给宋公子一个交代,不过来日我霸刀门若是发现今日这事乃是有人陷害,到时候别说交代,只怕某些人要给我霸刀门一个交代才是,今日就先告辞了。”
按照宋围忆心中所想,此事败露之后,那屈狐仝应该是千夫所指,就算是霸刀门的人都会指责他才是,到时候自己再随大流一起向屈狐仝问罪,然后在自己的帮助下余紫剑亲手杀了屈狐仝报仇,最后自己再向余紫剑求爱,一切自然完美收场。
谁知道那屈狐仝居然抵死不认,而且那一刀也实在太过骇人,使得如今场内连帮腔的人都不再有,一切都脱离了他的计划,早知道昨日就不该那般大胆,为了羞辱屈狐仝而让他知道自己的计划。
屈狐仝不知道是谁做的自然也不知道指责谁,自己又怎么会惹上这一身骚?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此刻的事态虽然脱离他的设想,不过好在在场的人都是把矛头指向屈狐仝,这一点还在计划之内。可是邓觉的话却是让宋围忆极度不爽道:“陷害?哼,霸刀山庄的人当真霸道,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都看到你霸刀山庄的大师兄卑鄙无耻的行径,用下三滥的手段夺人贞洁不说,还要诬蔑于我,也不用等来日了,就是今日,你们若是不给我个交代,今日就别想离开宋家。”
“哈哈哈”洪亮的笑声传遍了四周,年纪不大,面相青涩的石宝却是大笑道:“宋大公子,你要交代,刚才我师兄不是已经给了你一个交代,只是这交代,你宋大公子不敢接而已,你自己跑了,怎么能说我师兄没给交代?”
石宝与屈狐仝自小关系极好,邓觉要保屈狐仝,石宝自然没有意见,此刻更是不忘奚落宋围忆一番,而且石宝压根就不相信屈狐仝会做迷奸这等事。
至于邓觉,他与屈狐仝的关系既不算好也不算坏,不过屈狐仝怎么都是霸刀门霸刀山庄的人,自然该由霸刀门处置,怎么可能让外人定生死。
在场的人听了却是笑不出来,这石宝是在嘲笑宋围忆的不战而逃,可在场的年轻人易地自处,只怕也只有逃跑的份,所以对宋围忆没有半分看轻的意思,唯有余紫剑除外。
宋围忆知道石宝是在嘲笑自己,却也无力反驳,因为他的确是逃了,此刻慌乱中竟不知该怎么答话。
站在身后的宋忠基暗中摇了摇头,对宋围忆的表现失望的很,但是此时却不是教训他的时候,只能走上前道:“三位,那余紫剑的事要怎么处理是她的事与我宋家本来没有多大关系,可是此事毕竟是在我宋家发生的,若是不交代清楚,来日我宋家还有人敢来做客?而且你那师兄诬蔑我家公子,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算了。”
邓觉抱拳道:“前辈,今日之事,晚辈自会禀明门主,来日自会给余姑娘和宋家一个交代,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师兄谁都不能动,至于前辈口中的诬蔑,前辈又怎知我师兄说的是假话?”
宋忠基摸了摸胡子道:“今日你等把人带走,来日却说这事不是屈狐仝所为,到时又该如何?今日人证物证俱在,你等还有什么话好说?”
邓觉皱了皱眉头,不悦道:“那前辈以为该当如何?”
宋忠基眉毛一挑道:“女人名节如同性命,屈狐仝夺人贞洁何异于夺命?一命抵一命,屈狐仝的命,就留在这里吧!”
屈狐仝看了看宋围忆,又看了看宋忠基,高声道:“我屈狐仝夺没夺人贞洁,不是你宋家人说了算,要取我性命也该余姑娘动手,和你宋家人有什么关系?你宋家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宋忠基自不会说是因为怕他屈狐仝成为第二个楚东流再来压他宋家数十年,只是闷哼一声,气道:“公道自在人心,今日之事,人所共见,你还敢狡辩?”
屈狐仝不再理他对着余紫剑道:“余姑娘,今日之事你若是认定是屈狐仝所为,屈狐仝也无话可说,等屈狐仝见过师傅之后自会给姑娘一个交代。”
余紫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算是认可了屈狐仝的提议。
若是今日余紫剑坚持要屈狐仝给一个交代,几人还不好处置,毕竟余紫剑是受害人,可既然余紫剑都点了头,那宋家人可就没有理由再把几人留下了。
邓觉见此情景立刻道:“前辈,余姑娘都不再说什么,你们再拦着,怕是不太好吧!”
宋忠基眯了眯眼道:“今日无论如何他屈狐仝都必须留在这里,否则以后江湖人都说我宋家连女子贞洁都保不住,还让凶手逍遥化外,那我宋家该如何在江湖立足?”
宋忠基的理由倒也说的过去,只是那女子又不是宋家人,当事人都计较,你一个外人计较不停,的确让人费解。
邓觉笑了笑道:“前辈这般说,就是不愿让我们走了?那好,今日我邓觉倒要看看,我霸刀门的人想要走,到底有谁敢留?”话音未落,已然拔刀在手,那石宝也是长刀离鞘,站在一旁,中间屈狐仝没有兵刃,却是气势十足,直直瞪着宋忠基。
几个霸刀山庄的新秀丝毫没把几个与师傅同辈的前代高手放在眼里。
饶是宋忠基比几人多活了几十年,此刻也愣在当场,他不明白,为何邓觉和石宝会如此袒护屈狐仝,更加不敢相信这几个年轻人敢在宋家先拔刀。
宋忠基几人没有反应,石宝却大声道:“到底让不让我们走,不让我们就打,早就听闻宋氏三雄当年与我霸刀门门主齐名,今日我霸刀门三个晚辈就来领教领教前辈的高招,看看是否名副其实。”
石宝心细,先拿话把这三人挤兑一番,你们几个前辈高手和江湖后进过不去,到时候打赢了应该,打输了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此刻宋忠基几人自然不会动手,那宋围忆与宋仲基几人已经相差无几,却被小不二刀一刀吓跑,自己几人又怎么会是对手?
而且今日就算强行留下了几人,来日不二刀那疯子找上门来,只怕宋家也扛不住,宋家历代皆有高手不假,可是自从几人被不二刀压下一头,如今宋家如今居然没有一个一品高手,到时候谁敢正面硬撼楚东流?
宋忠基三人不敢动,不代表屈狐仝几人不敢动,屈狐仝向着宋忠基几人走来,因为几人身后就是离开宋家的路,邓觉和石宝也跟着走过来。
三个人两把刀,偏偏给人一种三个人三把刀的感觉,那屈狐仝站在那里就是一把刀。
几人就这样走到了宋围忆身前,越过了宋围忆,又越过了宋忠基,就这么向着屈狐仝住处走去,他要先去拿刀,然后再回霸刀门,今日的事总该要告诉楚东流一声。
屈狐仝越过宋围忆的时候,宋围忆本想出手,只是怎么都没能拔出手中剑,不知是怕还是什么。
三个前辈高手也是想出手又不敢出手,小不二刀他们还不至于太怕,三人围攻总是可以拿下,可惜那石宝邓觉也非常人,而三人最怕的还是那威名赫赫的不二刀。
宋家人看着几人离去,硬是没敢出手,宋围忆更是脸色铁青连招呼都没打离开了现场。
待到宋家人走完,在场的青年才俊才三三两两的散去,一边走一边聊天,内容自然包括余紫剑的事,可更多的却是聊着屈狐仝那一刀,还有最后霸刀山庄三人绝尘而去的背影。
而宋围忆那句休想活着离开宋家,此刻想来又是那么可笑。
江湖儿郎,当如是也。
………………………………
第六十章 新的目标 霸刀山庄
徐子东听着屈狐仝的讲述,啧啧称奇问道:“前辈,你们三人当真就那么离开了宋家?那宋围忆没有阻拦?”
屈狐仝傲然道:“自然。”
刘炎涛最爱听故事,此刻被徐子东打断十分不悦,催促道:“前辈,那后来呢?后来你又怎么会被逐出霸刀门?”
屈狐仝神色一变,仿若失了魂魄一般。刘炎涛自知说错了话急忙道歉。
小不二刀摆了摆手道:“小兄弟说的没错,我屈狐仝的确是被逐出师门的人。”话语中透着几分落寞,却又转瞬不见,取而代之的又是没有丝毫感情的讲述:“那日之后我跟着两位师弟回到了霸刀门,我与邓觉师弟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霸刀山庄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最后还是师傅开了口。”屈狐仝正了正神色道:“师傅说”
“我楚东流直,我以为江湖的人和我一样直来直去,可是我错了。原来江湖和我想的不一样,所以我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亏。那时也有不少人跟我玩阴谋诡计,可是我不怕,因为我手中有刀,我的刀够厉害,没人玩的过我。
狐仝啊!我想让你和我一样,那么有些事就只能自己去扛。这次的事我也算明白了,不管是不是那宋围忆陷害你,只要你拿不出证据,那这件事就只能算在你头上。我霸刀山庄虽然霸道,却也不是一点都不讲理。你若是能拿出宋围忆害你的证据,今日我们就可以提刀杀入宋家,可你没有,你让为师如何处置?
狐仝,走吧,有些错,不管是不是你犯的,只要是算在你头上的,那你就得去负责,要么找出证据,证明不是你干的,要么就把所有人压的发不出声。
为师可以做到后者,可为师不能去做,江湖是自己走的,若是为师替你扛了,那你屈狐仝这辈子都只能是小不二刀。
此事我霸刀门不会管,你也不再算我霸刀门的人,来日若是能为自己正名,再回来找我。”
话音毕,泪水竟已沾满脸颊,楚东流于屈狐仝到底是恩深情重,十数年过去,那一番话依旧让这汉子潸然泪下。摸了摸脸,屈狐仝继续道:“那日之后,霸刀山庄将我逐出师门的消息传遍四方,霸刀山庄也对外宣布不再管我死活,我与霸刀山庄不再有丝毫关系。从那以后,余杭剑派便开始追杀于我,宋家也下了必杀令,整个江南大半江湖人都在追杀我。
我从霸刀门所在的江东道逃到余杭剑派所在的余杭道,想再去和余姑娘说一声,谁知没有见到她。后来辗转来到了天下城,一路上大小二十余战,身负重伤,若非进了王府,只怕十多年前就死了。
有了镇南王庇护,那些江湖人再也没敢明着对我出手。这些年来,我忍辱偷生,一是想武道精进,来日能压服江南武林,让人不敢多言,二是因为石宝师弟在我离开霸刀门时曾说过只要我先于旁人找到新亭侯,或许还有一丝回到霸刀门的可能。至于找出那宋围忆陷害我的证据,我是想也没再想。”
徐子东静静的听完屈狐仝的话,见他不再开口才问道:“前辈在这镇南王府,有破入一品的可能?”
俗务琐事,低人一等,这些都缠绕着屈狐仝,怎么可能精进?屈狐仝摇了摇头,道:“我以为今生不再有希望,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唐师叔祖的传人,这是我再回霸刀门的机会,只求杜少侠能帮我一把,屈狐仝感激不尽。”说罢站起身对着杜从文行了一礼,满眼迫切的看着杜从文。
杜从文不答,只是转过头看向徐子东,他习惯所有的事都听徐子东的,没有为什么,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因为徐子东是他兄弟,这个理由就够了。
徐子东叹息一声道:“前辈,就算我等愿意助你,你又该如何离开镇南王府?”
声音不大,却如雷电一般重击屈狐仝的心。
屈狐仝这才想起自己是镇南王府的走狗,霸刀山庄又怎么容得下他?
原本升腾起来的希望,在这一瞬间又破灭。自己当初把命卖给镇南王,如今想走,又哪有那般容易?失魂落魄间,屈狐仝对着徐子东道:“殿下,时候不早,殿下也该休息了,屈狐仝先告退了,来日还请殿下和杜少侠一定要去一趟霸刀山庄,新亭侯于霸刀门十分重要,殿下万莫要忘了。”
徐子东点了点头道:“老爷子交代的事,我自然会做到。”
屈狐仝告罪一声,往门外走去,等到屈狐仝出了门,刘炎涛才问道:“子东,你不打算帮他?”
徐子东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小刘,你来找我干嘛?”
刘炎涛这才想起自己的事,担忧道:“老姜说你可能要留在这里做小镇南王,我来问问你,若是真的,那我和老姜就先走,毕竟我们还要去江湖上转转。”
周武陵和杜从文相视一笑,徐子东也笑出了声:“小镇南王,亏他想的出来,我那小叔还在,我算哪门子小镇南王,老子江湖还没走够,老爷子还在辽东,也不知道有没有熬过这个冬天,无论如何我徐子东都要回辽东的,小刘,就这几天,我们就出发,下一站去霸刀门怎么样?”
刘炎涛面色一喜:“真的?那就好,苏信留在蜀中,要是你也留在这里,那蚊子肯定也不会走了,以后就我和老姜两人,想想都是寂寞啊!”
强作忧伤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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