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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问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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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哈,原来你在这儿,又如何,跑不脱的!当日大河,今日太华,你逃不脱!哈哈哈!。”崔渊明状若疯魔,抬脚就要跃下,心神忽地绞痛,回头间,便是无穷无尽的血眼鬼魅扑了上来,顷刻间围成漆黑一团。
笛声骤停,良久不见嚎哭。
莫桐梓忙丢下螭龙笛,也不顾洞外人面火蝠肆虐,一把将萧宁素拽进了松涛居,赶忙将数张黄纸符箓贴在她身上,紧运诀要,喂萧宁素几颗丹药,击掌渡入自身真气进萧宁素体内。
甫一真气渡入,汹汹内火顺着萧宁素周天经脉倒溯回去,莫桐梓不敢引火烧身,只得徐徐小股真气渗进去,于萧宁素滔滔内火而言,不啻于盆水而救木屋。
萧宁素丝毫没有设计死了崔渊明的欣喜,最后一股覆住丹田池底的真气被她调动出来摆脱了崔渊明,如今丹田是彻底的干柴烈火,丹田是炙烤地无以复加,即便是侥幸活了下来,恐怕也是千疮百孔,内火难以压制,渐渐侵入了周天经脉,若是经脉一同烧毁,萧宁素不仅是武功修为尽废,下半生也要做一个弱柳扶风的病西施。
莫桐梓急地美目泛红,早在崔渊明四人现身时,窦连城就已看出强如萧宁素也不可尽胜,一手藏背后示意她假死脱身,到松涛居中,吹螭龙笛引动火蝠。
可是,可是,小宁她要不行了啊。莫桐梓银牙一咬,敞开了门户,倾尽真气灌入萧宁素体内,内火倒灼,灼得莫桐梓痛彻心扉,仅是倒卷内火便已至此,十成九的内火该是烧得小宁多疼啊。
莫桐梓知道她不过是化名萧潇,本名萧宁素,避清河崔而来太华逐仙缘。莫桐梓将萧宁素送的夜明珠寄回了养伤的卫铭家中,算是了却一段情分。萧宁素喜欢莫桐梓单纯细腻心思,莫桐梓嬉笑打闹萧宁素人前清冷人后闹腾的性子,二女自有闺中密友情,曾有剑舞笛箫意。
“小宁,你坚持住,过一会儿他们就全来帮你了,你别怕,我在这里。”莫桐梓涕泪涟涟,手掌滚烫,见萧宁素痛苦地难以自已,七窍溢出赤红稠血,连连大声唤着小宁小宁。
“砰!”崖上坠下一团火蝠,蓬地飞起又扑拢回去,那团黑影竟是颤颤巍巍地朝萧宁素爬了过来。
“你……逃……。”铜镜大小的火蝠整个地包裹住黑影脑袋,“嗤”地一下,扯下一只惨白血丝的眼珠,不出一息即被其他火蝠争抢,乌压压飞起数十只。
正是崖上崔渊明,这哪里是人?一张脸被啃地血肉半点不存,两颗眼珠被啄走,几乎是一颗坑坑洼洼的骷髅头在凭着一线怨念。
“走开!走开!。”莫桐梓吓地骇然,她不单惧怕这厉鬼样的人,更惧其上噬咬的人面火蝠,若不是她俩身上有据《辟邪摘要》制成的符箓,这鬼蝠扑上来,管你宗师道人,吃的白骨凄凄,命大逃了出去,挨上一口,蝠毒入体,仍是个死!
崔渊明一心要捉住萧宁素,骨爪挠着石面,挨近了几部,终究是蝠喙刺穿了心脏,颓然落得一个蝙蝠分尸的下场。
几只火蝠撕咬争斗间掉在地上,本能间不管畏惧与否,闻者血肉气息,直接尖喙一刺。
刺进了萧宁素体内。
………………………………
燎沉香 第五十五章。冬雷越夏莛(终续)
内火攻心本就是五内具焚般的绝大痛苦,萧宁素御守心神就已十分不易,无形烈火延烧进了周天经脉,萧宁素眼底阵阵发黑,任凭她如何竭力喘气,都是烟熏火燎的灼热气流,完全是无济于事,莫大痛苦下竟是连蝠喙刺入都只能做小巫。
莫桐梓大惊失色,顾不上许多忙抄起螭龙笛砸开了扑在萧宁素身上的人面火蝠,火蝠尽皆是被扫了下去,畏惧起二女挥之不绝的辟邪气息,稍加犹豫,转身扑回,争抢撕扯起崔渊明残骸来,唯独是那对尖利蝠喙沾染着萧宁素鲜血,显得绯红异常。
“呜呜,素素,这可怎么办。”莫桐梓甫一触上萧宁素背后那几处骇人的喙刺伤口,便被远胜其他的热度烫了回来,吮吮指头,六神无主地只晓得不断输进体内真气。
莫桐梓广读太华地理志,自然是明白人面火蝠这太华鬼物的厉害之处。一是嗜血非常,闻生人气息则见猎心喜,乌泱泱地成千上万蜂拥而至,叫人剩一具白骨便是不错。二则虽是蝙蝠之实,却有人面蝠首,兼之有蚊虫长喙,凶名盛到可止太华附近小儿夜啼。三,喙上有火毒,沾者必亡,断无幸理。
神州仙道兴旺,凡人若是有闲杂疑症,寻医士一副药石服食可保无碍,若是不幸被鬼神悍兽所伤,去各地道馆恳请道人出手仙人化身,凭空一丝法力赐下来,世间毒物哪里敌得过仙道法力,定是立竿见影的。
但,人面火蝠毒是救不了的。
何意?这毒,非是伤形,而是伤神。为何叫做人面火蝠,不称作人面鬼蝠?还不是因为此蝠之毒是引人内火的!一旦蝠火毒入体,不伤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却与武道中人真气耗尽丹田烧起内火一般,以心神为薪柴,烧的是人脑海,烧的是人神识!武道内火尚不得解,这蝠火毒何来解药?
莫桐梓一双手掌抵在萧宁素穴位,短短一刻钟她小半真气汇进了萧宁素丹田气海内,勉强助她消去了一丝内火。而萧宁素渐如钟鼎汤镬,蒸得莫桐梓汗如雨下。
“啊!”莫桐梓再也支持不住,烫地缩手。萧宁素是真气竭尽而燃内火,焚神焚心是无形火,血为内水,承载了内火,尚有炙热感,但肌肤表面仍是平常模样,但,但为何萧宁素灼得连身躯都要滚烫了起来啊,分明是外火燎烤。
起先莫桐梓犹可强忍,断续地输进几分真气,不消盏茶功夫,萧宁素身周竟是暑气蒸人,莫桐梓退后丈余,仍有热浪燎过,远远看去竟是有夏日灼灼之感。
“萧潇现在如何了?”待火蝠散去,松涛居洞口刚有阳光照入,窦连城便攀了进来,蹭掉了半张辟邪符箓。
“我不知道,你快救救小宁,救救她,呜呜……”莫桐梓一见窦连城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带着哭腔喊道。
窦连城跨过地上尸骨,勉力支撑着进到萧宁素近前,斗胆地触了一下她,同样是烫地一缩,眼神一挪,当即抬头急促说道:“火蝠咬的?”
莫桐梓垂首哽咽道:“都怪我,没护住小宁,呜呜”
“唉!”窦连城顿时狠狠跺脚,他冒险令莫桐梓引来了人面火蝠,趁崔渊明追萧宁素时将司马兄妹三人贴上辟邪符箓藏在蒙面人尸体后,随即屏息跃入崖下瀑布水潭里。火蝠群一离,他知是萧宁素内火最是要紧,赶忙攀进了松涛居,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内火或许能内服外敷,众志成城灌入真气还有诸多希望,这这这,火蝠毒无解,天妒英才,非要收了萧潇,不,萧宁素不成!
窦连城自小混迹于太华中,目睹过躲避不及被火蝠叮过的猎户师父惨状,那场面岂是一个“惨”字说得?短则盏茶,长则半天,必定是火毒攻心,焚毁心神而痛亡。每每祭拜猎户师父,窦连城都不由得后颈发凉。亲手葬下了师父遗体,指甲抠得剥离,面目挖得稀烂。
痛的。
赤龙火蟒搏于荒野。
赤龙伴她而生,蛰伏于丹田池底,真气为海,赤龙无事便于江海中畅游嬉水,平常,它是蛟。
沧海桑田,赤龙惊觉湖海消逝,再无借身之水,自是怒而腾飞,怒而吐火,怒而燎原,直要将润泽湖海烤成渺无人烟之荒野。气尽,它是龙,赤龙。
久未有甘霖降下,赤龙愈发狂躁,大日高悬,龙火不休,渐有莲火凝出。
突有火蟒坠下,赤龙怎许丹田气海受它物侵犯,龙火一改,先将火蟒灭了,再论其他!
龙蟒相斗,赤龙乃至天生神灵,占天时地利,盘旋其上牢牢压制着火蟒。而火蟒虽只是蟒,凶性大发下竟是顶着火浪跃起将赤龙生生扯下,二者在焦裂荒野上激战正酣。
斗得却是萧宁素的丹田气海。
窦连城自是不会像莫桐梓般六神无主,只晓得呜咽流泪,负手踱步,脑中飞快思索着任何应对之法。
一旁萧宁素凤目紧闭,浑身精气如狼烟勃发,凝于头上三尺化作烟云,汗水将一身染血衣衫浸地透湿。
莫桐梓一抹鼻子,想着萧宁素肯定是衣衫湿透地掩不住女孩子家私密,偷瞧一眼窦连城,解下肩上短斗篷,要披在萧宁素身前,小声嘟囔着什么不能让素素吃了亏之类的话。
窦连城劈手夺过斗篷,斥道:“糊涂!萧潇本就有两股火,你再披件斗篷,是想捂死她吗!。”
一句话说得莫桐梓大哭。
“哪你倒是做点什么啊。”
窦连城一甩衣袖,他倒是想做点什么,但束手无策下又该做什么?蝠火,内火,一齐汇聚在萧宁素体内,除非是大罗金仙,绝世灵药,他一个小小枪师做的了什么。
眉头一皱,窦连城猛地回首盯着萧宁素,闹得莫桐梓伸手拦在他身前,不如窦连城占了便宜,恼得窦连城一掌击得莫桐梓晕头转向才罢休。
定睛看去,萧宁素那倾世容颜上光洁如玉,休说汗流浃背了,就是一滴汗珠也看不见,窦连城摸出千里镜,仔细看去,是汗珠甫一流出便化作精气蒸发。
“不好!。”窦连城叫道,飞身跳出松涛居。
“速速取水来,她还有救!。”
………………………………
燎沉香 第五十六章。赤龙降火蟒
窦连城跃出松涛居,猿猴一般攀下崖壁,耐不住心中焦急,离地尚有一丈时便直接当空跳了下去,就地滚了一滚,朝射成了刺猬般的马匹奔去。
右手虚虚垂着,肩头盖着块浸满了血水的白布,拽着只剩一口本命真气吊着命的司马撄宁瘫坐在地,兄妹二人皆是不轻松,司马璎珞右肩几乎是被奴二一剑削下,得亏司马璎珞忍痛拉紧了布条撒了金创药,一旦血崩必是九死一生。
司马璎珞用尚且完好的一只手给司马撄宁敷上药粉,后者面色惨白,饶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这家伙也不忘颤抖着嘴唇玩笑道:“呦,知道心疼哥哥了,怎么平时不晓得孝敬孝敬,须知,长兄如父哇。”
司马璎珞一时语噎,她真有些埋怨起娘亲来,为什么非要让这个没谱的东西生在她前头,不然她也能回一句“长姐如母”更能理直气壮地支使这个傻孩子了,非得教育好他,气都没喘匀就想着斗嘴,真不怕她一时气血攻心,勒死了他。
见妹妹懒得答应自己,司马撄宁旗开得胜,仿佛又涨了些胆子,聒噪道:“是不是以为你哥哥我这次死定了,嘿嘿,刺我的那小子哪里知道我异于常人,老子一颗心长在右边,咳咳,顶多休养个十天半个月,你哥哥我又是一条好汉,啊!。”
司马璎珞实在是架不住司马撄宁如此闹腾,握着药瓶的手故意一抖,顿时疼地司马撄宁说不出声来。她幽幽说道:“娘亲曾说你是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冯雷兄弟为了我俩舍命撞了剑锋,如今却是只剩下一具骸骨下来,你竟有心思和我说笑,真是令我好生失望。”
司马撄宁立即收了声,沉默地一低头,火蝠群何等地嗜血,管什么活物死物尽是吞噬一空。那时二人全是被从暗处跳出的窦连城一手一个塞进了马尸下,原本窦连城不知冯雷生死,还想拼了命将冯雷也拉回来,司马璎珞微微摇头止住了他。
窦连城眼睁睁看着冯雷躯体如冰雪消融般化作白骨,火蝠一过,异常沉默地起身离去。
正当二人气氛有些沉闷,窦连城飞奔了过来,四下张望,抄起马鞍随手用衣物一扎,司马璎珞问道:“窦兄,莫桐梓与萧潇如何?。”
“不好。”窦连城回道,手中不慢,三两下就将马鞍扎成了个硕大的方形盒子,拔腿朝水潭飞奔过去。
“若有余力,学我这般,用马鞍盛水送到松涛居去,萧潇急需!。”窦连城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
司马兄妹面面相觑,窦连城性子沉稳,火急火燎地行事定有他的理由,萧潇一人力战多位宗师,堪称是一人而扛鼎,要是她有了什么不测,剩下的这几人岂能再深入太华?不出七百里就要被各种异兽做了下酒菜!
司马璎珞扶着树干,步履蹒跚地拾起了马鞍,她单手捆扎颇是费力,她也顾不上什么矜持,银牙一咬,笨拙地做了个相貌丑陋的玩意,捱到水潭边舀满了水,望着近乎垂直的崖壁却发了愁,她单手总不能攀上去。
“唔,给我,重活归男人。”司马撄宁竟是强自支撑地站了起来,抓起盛满了水的马鞍,提气连蹬,险之又险地攀上了崖顶。
萧宁素处的确是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内火所化的赤龙与火毒所化的火蟒在她体内搏杀起来,内火是萧宁素心神枯竭才诞出的虚无焚火,与她同根同源,唯独它能将萧宁素崩溃了丹田,焚毁了经脉心神,哪里轮得到外来的火毒去毁灭自家主人?二者甫一遇见即刻激斗起来,不论其他,先将对方吞噬再说!
龙蟒相斗,最终是萧宁素承担了后果,两火相加,内火转外火,置身于七月烘炉中,一身火气越来越大,焚江煮海般要将萧宁素一身精华尽数化作精气狼烟,方才犹是纯色,现在隐隐染上了一线血色,等到萧宁素精血耗尽,即是个内外同时崩毁额的下场,真是金仙下凡都无济于事了!
窦连城窦头闯进松涛居,见状大急,对莫桐梓扔去只茶盏吼道:“快喂她喝水!。”后者慌忙舀起水往萧宁素嘴中灌去。
窦连城眼见这小碗小碗水进去用处不大,心一狠,翻出一包龟息散倒进了碗里,内火源自心神,缓住心神也能降下些许心火,喝道:”信我!喂给她喝!。“
刚好司马撄宁也带着一马鞍水走近,一把抄过直接泼在萧宁素身上,果然是热浪消了不少,没过一会儿又勃发出来。
“继续,别停。”窦连城瞪道。转头对司马撄宁说道。
“萧潇这是二火攻心,须大量饮水,你我去取水来,将你妹妹一齐捎上来,有多少真气输给她多少!”
“为何不将萧潇带下去,放在水潭边。”司马撄宁强自提起真气,跃出松涛居,问道。
窦连城回了一个惊奇的眼神,说道:“萧潇这是内息内功出了问题,一旦妄动,走了心神火气,她就是个死,动她,那是害她!。”
二人先合力将司马璎珞带进了松涛居,再轮流打水,一则内服,二则直接泼洒,加上莫桐梓与司马璎珞持续不断地输进真气,萧宁素天灵盖上三尺处的精气狼烟总算是淡了些,颜色由红降白,应是缓了一些。
萧宁素丹田内,内火所化赤龙得到了外界精纯真气补充,越战越勇,火蟒被逼得丢了实地,只得龟缩一旁全力防守,此消彼长之下,终是被赤龙一爪拍散,赤龙刚要回头扑杀萧宁素心神,张嘴一吐,本该是赤火汹汹,却只蹦出几缕火苗。龙首一抬,萧宁素的真气俨然成了一张缚龙网。
终究内火之赤龙,与一遇风雨便化龙是风马牛不相及,连遭风雨,真气缚龙索捆地是越来越紧,任由赤龙如何挣脱也是无济于事,当即步了火蟒后尘。
除去了赤龙火蟒,萧宁素皲裂干涸的丹田久逢甘霖,真气湖水渐渐覆住丹田池底,印住了内火,既有第一丝本命真气诞生,周天经脉随呼吸运转起来,慢慢地,真气不绝如缕,支撑萧宁素渡过最凶险的关头。
窦连城与司马撄宁替下了真气消耗过大的二女,盘旋而坐,抵住萧宁素百会神庭,灌进真气,体力不支则再换,如此轮番不歇。
终于,萧宁素凤目睁开,凝成黑瞳。
………………………………
燎沉香 第五十七章。若得桑乔木
秋风一过,零零散散地铺满了一层寂寂,微妍。靴底踏过,不免簌簌作响。指尖挟起一点暮色,观着掌心中一片被篆刻着时间年轮的纹理,恍如翻着一本写满了沧桑的典籍,分不出究竟是在说豁然开朗。还言鹭草萋萋?林间沉下一幕幕帷布,疏忽间,沧桑间重又朦胧上无暇的薄纱,枫,如莎。一地的红枫都黯淡下去,只闻雁鸣而去,振翅南飞,空余窸窣。
司马璎珞顺手拾起了一片孤零飘落的枫叶,端详了一阵,吹了一口气任其再度翩翩,舒了舒剑带,有些疑惑,说道。
“太华何时成了深秋,按理二月开山不该都是春夏之分么?喂!悠着些!。”司马璎珞倾过身,一指弹在司马璎珞耳朵上,自从半月前那一战过后,司马撄宁却是嗜酒起来,冯雷的一背囊的烈酒全进了他的肚中,倒好又造就了一个酒鬼。
酒液沾湿了司马撄宁野草般渗出来般的胡须,滴答滴答地将胸口淋湿,观司马撄宁微醺的样子,又岂是在乎区区衣襟酒斑,或是妹妹劝诫的?,只随口吱应了几声含糊过去。
窦连城照例是在开路在前,眉头有些郁结,他长在鹿邑,太华算作家里后山也不为过,窦连城询问过许多鹿邑老人,言道太华二月开山定是春夏之际,绝无当下的深秋时节。路途渐深,此时行进到了太华外围八百里,更是事有反常必为妖,不可丝毫松懈。
“深秋有深秋好处,没发觉这几日行的相当轻松么,没几多弯弯绕的。”窦连城回道,不仅的时节有异,甚至是铁打不动的太华错乱感都降下了许多,往年开山虽是不禁五百里内,使得五品武客都能进入,但七百里以上绝对是压得小宗师如有利剑悬于头顶,心神紧绷,加上太华诸多猛兽,最终闯进了千里交界处,无一不是宗师人物。
说着眼角余光瞟了瞟坠在后头的萧宁素与莫桐梓二女。半月前萧宁素极艰险地从双火焚心之劫中缓过劲来,虽是外伤不重,但内伤显然极重,窦连城几乎是难以察觉到她真气周天运转,念及至此,不由得心中一是惋惜二是忧虑。
惋惜的是萧宁素恐是丹田埋下了病根,一身精绝剑术没了真气驱使,那也是无源之水罢了。忧虑的是若真是萧宁素真气不支,修为倒退,要是突遭惊变,那可就前途未卜了。
收回目光,窦连城眉头忧色不减,萧宁素原先性子清冷是不假,剑仙有一番气度是应该的,却也不吝言语打趣。再看她现在模样,连莫桐梓都不太搭理,已不是清冷,是冷漠了。
难道是烧坏了脑子?窦连城不禁猜想到,念头刚生,赶忙晃了晃脑袋,得,这要是让萧宁素知道了,照她如今的性子,一剑下来乐子就大发了。
“你别喝了!”司马璎珞劈手夺过司马撄宁酒葫芦,司马撄宁满不在乎地又抢了回来,嚷嚷道:“喝你的酒了?我喝酒关你什么事?”说罢,变本加厉地又灌了一口,非但如此,还冲着司马璎珞吐了个酒嗝。气的后者一脸煞气,却又无可如何。
半月前,窦连城亲手将冯雷尸骨埋在了松涛崖向阳处,对着新坟上洒了壶冯雷生前最爱喝的老狐烧酒,告诉里边的傻大个在下边别愁吃喝,每年这个时候他窦连城会给兄弟带酒肉来,有事情就托梦过来,记得保佑大家一路平安。
窦连城说得心中难受,手一抹竟是抹了一手泪水,怕丢了面子便说沙子迷了眼,匆匆躲一边去了。
长啸间,林鸟惊起。
窦连城从怀里掏出小酒壶,抿了一口,拧紧了收回去。司马璎珞看着司马撄宁独自一人喝闷酒,恼怒下也将鞍袋里洗濯伤口用的烈酒一饮而尽,反是惊到了司马撄宁。
萧宁素目不斜视地骑在马上不紧不慢地行路,一旁莫桐梓妆容黯淡了不少,低眉应是绞着帕子。
伤是好了,却是人人丢了些东西在松涛崖下。
到底是宗师修为,常人看来重伤欲死的伤势于萧宁素一行人而言却只是休养几日的小伤,运转诀窍,周天轮回间得真气滋养四肢百骸,单单消得数日,一剑穿胸,伤势最重的司马撄宁已能独自策马慢行,窦连城因是转修了松柏听涛诀,真气醇厚,些许皮肉伤更是不在话下。
唯独萧宁素自从内火攻心劫难中醒来后,始终无动于衷,不动则已,动则必定一鸣惊人。
四百里至八百里处众人是行地相当惬意,这却不是说一帆风顺,途中三四次遭遇了太华异兽,正当惊愕时,即有一道白虹穿空,将异兽一剑枭首,再当回首时,萧宁素凤眸闪烁,肩后剑穗微摆。
窦连城想起了前日一铁拳砸地山崩地裂的黑煞猿,浑身锻若坚钢,毛发漆黑,活似阎罗差遣到凡间收人性命的鬼物,一拳砸得山石滚落,惊得座下马匹打死不肯挪步。窦连城走在前头,吓得是眼睛一闭,索性等死。他哪里不知黑煞猿的厉害,崔渊明手下傀儡好歹是人,这猿猴是要抓人生吃的!
这尾巴真软,垫屁股真的舒服。窦连城拨了拨座下一条毛茸茸的玩意。暗爽黑煞猿的短尾巴乃是世间一等毛皮,今生竟有福气坐在黑煞猿尾巴上,老了给孙子讲故事都能吹嘘吹嘘你爷爷我当年也是将太华死猴子坐屁股下的豪杰。
偷笑间瞅见了司马撄宁脖子系地一块纯黑披肩,窦连城一下子心情便差了下去,这死小子假装成个酒鬼,手脚倒是快得不得了,萧宁素刚一剑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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