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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问仙-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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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她一葫芦酒下去就不省人事了,栖月真人当白水饮了下去,酒意如剑气,沸腾鼎盛,嗯……不知道栖月真人有没有什么秘方什么的,叫人长些该长的肉……
晃了晃脑袋,萧宁素直奇怪想哪里去了,心思一动,从栖月真人那里取来的葫芦从荷包里凭空现了出来,砸在萧宁素脸上。
“……”萧宁素颇是郁闷地端详着这只通体浑白如灵玉的酒葫芦,入手全无藤蔓结出来的葫芦一般微微糙手,反倒是晶莹滑腻,轻轻一荡,隐约酒液摇晃,拔下坠着紫玉珠穗的葫芦盖,一股绵绵剑气伴着醇烈酒意飘了起来,激地萧宁素止不住打了个酒嗝,吓得她忙捂住了嘴,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唯恐被人听见看见,这可就丢人丢大了。
剑气蕴藏于酒水中……萧宁素内视经脉,果然有丝丝残余剑气漫无边际于经脉中,但与他人剑气入体大为伤神伤身不同,葫芦剑气仿佛只是最精纯的剑气而已,无有任何杀意,任何锋锐意,萧宁素运转起《云及上清》的周天纳灵法诀,过雪山而入的灵气融不进丹田气海,很快消散一空,这些剑气却被周天吸引,轻而易举地穿过了缚灵障、
萧宁素有些惊喜,这么一说岂不是能悄悄地动用真灵气啦?可惜她催动道法,真灵气依旧是毫无反应,剑气非是真灵,失望下,食指一搭葫芦口,驱逐了剑气,这拧成了一股的剑气竟顺畅地流进了葫芦里。
摆弄了一会儿酒葫芦,萧宁素自然不可能再贪一口酒,正当要放起来,她若有所思地将葫芦放在耳边,仔细地摇了摇,随后放在了腰后雪山处,周天纳灵起,萧宁素采气多日,每时每刻进入体内经脉的灵气皆是算得清楚,这一次却是少了几十缕,不消说,肯定是进了酒葫芦中。
灵气化酒。萧宁素轻弹葫芦叮咚外皮,如弹筝琴,清越声绕梁不绝,反正现在自己要的是祛除五气,灵气倒不是最优之选,烈酒醇香,纳灵的时候顺便攒点儿,打牌的时候喝一口说不定就手气翻倍了,哈哈~
念及如此,萧宁素便将酒葫芦里的剑气抽了出来,灌到卒兵剑中,甫一抽出,隐隐地葫芦少了一线韵味,哼,她才不管,她要的是不花钱的烈酒,剑气?不好意思,素王有的是喽。
赖了一会儿床,日头偏移些许,洗月峰弟子晨练声响起又淡去,萧宁素才施施然地起身更衣洗漱,穿戴整齐,玉葫芦随手挂在了腰边,顺便揍醒了某只肥猫。
迎着明媚春光伸了个懒腰,萧宁素精神抖擞地朝洗月殿走去,既然栖月真人是女子,女人不会为难女人,批个搬书的手谕肯定是没问题的。
踏过白玉墀,来往洗月弟子看萧宁素的眼神一分不善一分沉醉一分讶异一分钦佩,堪称是五味俱全,区区女子,不单是容颜绝美,剑道上一骑绝尘,任谁都知道是青桑谷萧宁素锁着真灵气,剑不出鞘,连败九名洗月开灵弟子。
昨日傍晚来是,洗月弟子高傲不羁,见而颔首,仿佛是佩着把剑便胜过了她一个佩着两柄剑的女子,前倨后恭,白玉墀上,见者恭敬施礼,而她不屑洗月弟子这副姿态,轮到了她颔首点头。
目睹着萧宁素二次推开了旁人欲进不得的洗月殿门,身影隐没在幽幽烛火中。白玉墀渐有交头接耳,聚众而谈。
“洗月殿是我洗月峰头等剑道圣地,惭愧,九人剑阵,至今只能闯过三道。”
“哈,我闯过了两道就后继乏力了,有真人钦点师兄守着殿门,我在融合期时入一次洗月殿,聆听真人教诲就知足喽。”
“一介女流,空手擒下几位师兄青锋,此份胆气,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我洗月峰自有师兄能制住她,哼,不过陪衬罢了!”
洗月殿中仍是略为阴暗,不论何时皆是点着幽幽烛火,借着开启殿门时一缕亮光,萧宁素惊鸿一瞥下,殿内深处似有数之难尽的青锋,一闪而逝,光是这一瞥,就让她心旌摇动,想近前看个明白,还是如昨日一样,不得进一寸,不见庐山真面目。
沿着楼梯辗转而上,萧宁素爬到了殿上望月台,栖月真人不在别处,凭栏临风,纷扬黑发吹散在肩后,时有风息,洒落在臀侧,只那俊逸明媚的侧颜,一眼倾倒众生非是虚妄,安辨雌雄?
执弟子礼一拜,不管昨晚于飞檐上栖月真人如何捉弄于她,师长终究是师长,礼不可废,况且,萧宁素饮酒大醉,失仪耍起了酒疯,还有些关于伟大的不可言述的事情……于情于理,放老实点吧。
栖月真人凤眸未斜丝毫,宽松黑袍遮去了她女子之态,扬眉剑出鞘,执掌洗月峰的道宗女子真人,酒为水,剑当食,莫说百丈望月台,万丈太华又有何妨?
烈风,扬起世间两位女子黑发,有发丝齐齐断裂,齐齐盘旋纠缠一起,亦然同人不同命,抑或是同命不同人?
栖月真人目落天际,生有剑茧的双掌覆在玉栏,漠然道:“你看见了什么?”
萧宁素抬头道:“太华。”
“哈哈哈!”栖月真人闻言猛然长笑,长笑惊流云,长啸恸飞鸟,饶是如此,栖月真人启开腰边酒葫芦,仰首一饮而尽,随手一抛,转身。
“穹苍。”
她们都看见了自己。
栖月真人摘下了萧宁素腰边的葫芦,摇了摇,无声复而有声,再是一饮而尽,再是随手捏碎,虽是女子之身,渊渟岳峙、愿时,她长歌于天地,遥祝气运,不愿时,她长啸撼天地,不需青锋,亦可彻昆仑。
“饮下剑气酒,能在两天一夜内醒来,栖璇师兄算是没看走眼。”栖月真人腾身一跃, 抱膝坐在望月台飞檐上。
敢情……又是莫名其妙睡过了头……萧宁素心疼地眨了眨眼睛,您修道有成,家大业大,您就不能送我个宝贝么,真是女人为难女人。
福至心灵,一个葫芦砸在头顶,萧宁素捂着脑袋,可不敢愤愤地瞪回去,于一地浑白碎片中捡起了一只一拳大小的玲珑青绿葫芦,掂量了一下,实心的。
栖月真人不用看也晓得此刻萧宁素脸上是如何地郁闷,自嘲地一提唇角,说道:“此乃七彩酿灵葫,以本命剑元与本命真元炼制,第三彩澄蓝时灵气化酒,少年最识愁滋味,慢慢品去。”
萧宁素翻了个白眼,什么玩意,说些没谱的话,她将葫芦酿灵葫收进了荷包里,大声说话生怕被风刮了。
“真人!什么是剑元!”
“噗~”栖月真人身经百战的一颗心被震地差点一口酒喷了出来,拧紧了盖子,砸在萧宁素脑袋上,斥道:“我道是师兄嘱咐了一些,以为是个有脑子的小孩,不成想这么没脑子!”
萧宁素委屈地俯下身子,摆出一副被打痛的样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收走栖月真人的葫芦,细声细语地歉然道:“弟子愚钝~谢过真人了!“后半句骤然欢喜,噎地栖月真人吃了个哑巴亏。
栖月真人再是有脾气也不好叫一个岁数不到她零头一半的小辈还回葫芦,只得捏着鼻子认了,说道:“昭璐的传信本真人已是收到,什么?就是祺臻真人!毛孩子!藏书地方在冼华洞里,哎哎哎,你做什么!”
萧宁素爬上了飞檐,一脸小意有罪地站着,凝气成声说道:“昨晚冒犯了真人,弟子心里实在负罪,这就给真人赔罪了!”没待栖月真人反应过来,萧宁素竟然真的往殿下白玉墀跳了下去。
一瞬间,栖月真人有心让这个烦人的小鬼跌死算了,但是这小姑娘死了,不单是栖璇师兄要过来扒了她的皮,道君都要罚她去上三天做苦役,默然叹息,手一捞,无形手掌托住了萧宁素,托她回了望月台。
萧宁素明白适可而止,恭恭敬敬地执礼,得了栖月真人准信,这才退下。哼,她的辞海里“吃亏”二字是没有,还有“睚眦必报”!
送走了小祖宗,栖月真人朝须弥芥子里伸手,翻翻找找半天依然是无所获,栖月真人盯着望月台上一地狼藉,向来词典没有“后悔”两字的她,此刻突然很想自挂东南枝。
老娘的葫芦……栖月真人心头滴血,无名火起,万念俱灰,她自己跳了下去。
………………………………
林中雀 第八十八章。金铁锻熔沸(二)
萧宁素美滋滋地下了望月台,这次不单是得了一只未成熟的青绿酿灵葫,还摸鱼到了一只浑白酿灵葫,虽然她不晓得这葫芦究竟是做什么用,不过,占了一个大便宜就好啊,心情好还能对月当酌啊。
本着财不露白的道理,萧宁素想了想还是将浑白葫芦收进了荷包,万一消息走漏了,董昕南橘蹭过去讨不要钱的酒喝就吃大亏了,要喝也行,一定要记着她们的打牌上,只许萧宁素赢!
临着收进去时,萧宁素捧起浑白葫芦,咕嘟地灌了一口,烈酒蕴剑气,入口辛辣刺舌,入喉入肚渐渐醇香悠长,浑身暖和起来,白皙俏脸多了几分嫣红,极是惊心动魄的明媚,凤眸星辰闪烁间,顾盼生辉春风脉脉。
“喵~”杏仁挠着萧宁素的靴子,抬着脑袋表示它也想尝尝,萧宁素咬着指头,爽快地从荷包里取出一只小茶盅,倒了一点,杏仁闻香,舔了一口就立马四肢不稳,天旋地转地昏倒,萧宁素失笑,抱起了馋酒的狸猫,单手推开了洗月殿门。
阳光照在萧宁素脸庞上,竟是夺不去一丝神彩,萧宁素眯了眯凤眸,殿外白玉墀气氛有些不对啊。
数百洗月峰弟子汇聚成一个环形,又像是众星拱月地将谁围在了中央,但见萧宁素甫一出现,美人娇憨,隐带怒意地目光陡然成了惊醉莫名,阳光大盛分不去一丝容光,阳上加彩。
一群傻子。萧宁素嘟囔了一句,双臂一提,杏仁随她走了这么多天也没见瘦些,真是压死她了,回去不能再让南橘这女人惯着了,一定要清茶淡饭地养着,肥成这样,老鼠也抓不住。下颌抚了抚醉昏过去的狸猫耳朵,径直要穿过白玉墀。
洗月弟子自然而然地为萧宁素分出了一条道,如麦苗倒伏,见者如是拜伏在萧宁素黑白玄色道袍下。萧宁素原是扎着少女丱发,两条浅粉飘带,自萧宁素离了赵家镇后自然便不再是少女,万里鹿邑千里太华时,她时常束紧了及肩发丝。入了道宗以来,无忧无虑间秀发长了些许,而萧宁素也终于能每日对着梳妆镜绾起发髻,今日她一袭道宗玄袍,衬得极是玲珑有致,一支蓝田玉发簪盘起凌虚髻,有紫金翡鈿花饰于髻前,真真是仙气盎然的女冠,一丝醺红酒意浮现在脸颊上,仙而近尘,叫人如何不迷醉。
有一榆木疙瘩杵在萧宁素身前。
吕飞白面有寒色,远远望见萧宁素时他有些讶异,旋即被道心消得一丝不见,红颜白骨,女子佳人于长生问道前何足道哉,他只知败了青桑谷萧宁素,他即是道宗二重天开灵剑道称雄者!届时仙路坦荡,天门可期!
人道萧宁素是万里无一的辛金灵根,那又如何,他吕飞白乃是一等一的庚金灵根,她三日旋照,他吕飞白照样三日旋照!剑道二字,怎容女子肩挑!
前几日他不屑于九人剑阵车轮战,只因他是洗月峰弟子第一人!峰及三千丈,岂是萩叶原那群人能比的,二进洗月殿?哈!有一,今日便是二了!
吕飞白踏前一步,站定在萧宁素面前,手搭剑柄,说道:“止步!真人以下,进洗月殿者皆要受洗月峰弟子约战!”
吕飞白身材尤为欣长,萧宁素已是比一般男子高了些许,她可是七尺巾帼,而吕飞白高有九尺,在吕飞白面前,萧宁素还真是个娇娇女。
萧宁素微微抬头看着这位未老先衰的师弟,眉宇间不经意间媚意流淌,嗓音便撒少了漠然英挺,多了娇柔恬美,回道:“哦?洗月规矩真多……打架是嘛,打就打吧。”
吕飞白闻言横剑于胸,一辑,算是应了萧宁素,萧宁素抱着杏仁,只能微微低低身姿,纵是如吕飞白这般心坚似铁的修士,一抹惊人动魄的粉白,险些裂了道心。
洗月弟子听完,人群窃窃私语起来,大师兄约战萧宁素,这校场斗剑,二人皆是出类拔萃的顶尖弟子,那萧宁素乃是女子剑家,剑不出鞘,擒下了九位师兄弟,在场诸人中也只有飞白师兄能压过一头,龙凤相斗,如此参悟良机不可错过,当下纷纷要提步去校场。
“等等!”一道惊尘女声自九天落下,白玉墀上弟子无不是仰头望着洗月殿上望月台,这声音,正是执掌洗月峰的栖月真人,黑衣于金白色琉璃瓦上极是瞩目。
“既是洗月与青桑弟子约战,就在白玉墀上斗剑。”栖月真人隔空一弹,束缚萧宁素丹田气海的灵障顿时粉碎,戴在手腕上的缚灵镯也是黯淡无光,浩荡磅礴真灵气飞泻,涌进了经脉里,短短几息掀起的灵气波荡令人骇然,这萧宁素,数十日间,修为至此地步?
栖月真人这次没再饮酒,虽是平常开口说话,但每一句话语都明白不过地传进白玉墀上众人耳中,道:“道宗弟子,凡人似的打斗成何体统,放开手脚便是,本真人担待着,剑出,锋出!锋芒出!”
吕飞白肃然,对着望月台深深一躬,反握肩后青锋,拱手道:“我剑,巽兑!”
“杏仁醒来要是挠人就喂它糖吃。”萧宁素寻了个清丽女弟子,将怀中杏仁托付了出去,面上嫣红浓了几分,指尖划了划脸颊,碰了碰素王剑柄,说道:“素王,但是,恐怕你的剑不够好。”
修剑者,佩剑即是第二命,被人侮辱了佩剑,等同侮辱自身,吕飞白压抑着怒气,质问道:“萧师妹!我自问是痴长了几岁,你当唤我师兄才对!竟是当庭羞辱我之佩剑!你这是何意!”
洗月弟子无不是面色愤然,洗月峰多剑修,佩剑于剑修如性命,辱人佩剑,奇耻大辱!萧宁素太过狂妄,自认为佩剑无双了不成!开灵弟子嚣张如此,以后岂不是要欺在洗月峰头上!
萧宁素全无一丝戏谑之色,稍稍启开素王,莫敢抵御的锐气似隆冬凛冽,再度阖上时,吕飞白面色同时凛冽,光这一丝剑上锐气,一叶知秋见微知著。
但念头于此便是被打住,剑修者,输了不可耻,佩剑输了剑心立毁!
两柄黑鞘白柄长剑自望月台飞来,矗在二人之中,旋即是栖月真人远霆之音:“此乃道宗融灵剑,你二人不须用自身佩剑,拿去便是。”
既然栖月真人抛剑下来,吕飞白也不好继续发作,二人佩起了融灵剑,萧宁素身背三剑,活脱卖剑少女,玉庭剑姬。
不待二人交相行礼,栖月真人抛将一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她说道:“胜者,入洗月枯剑冢。”
白玉墀哗然!
萧宁素非是洗月弟子,自然不晓得枯剑冢是何物,隐约猜是殿中惊鸿一瞥下却无论如何不得寸进的所在。而面前吕飞白入洗月峰第一天通读峰内谕令。枯剑冢!洗月传承所在!无数先人前辈遗传衣钵!真有悟性机缘,入其传承了哪位大能遗泽,再不济取出一柄枯剑,细细参悟剑意,消受不尽!
周遭弟子五味杂陈地推开,也只有吕、萧二人才有资格进枯剑冢,常人,冒绝大危险而一无所得,徒然羡慕后失落罢了。退的极开,希冀于二人斗剑间学的一根半线。
彼此横剑于胸,右手剑鞘竖直,二人同时颔首,斗剑之仪行过,约战即是开始。
萧宁素眼睑低垂,葫内剑气酒原是栖月真人辅以诸多奇珍异果,酿灵而出,入口辛辣津甜,一线火烧下肚,后劲极大,不见前几夜萧宁素一葫芦酒下去,不出几息便醉了足有两日,仅是一口酒液下去,够她消受了。
吕飞白如何知道萧宁素饮了一口剑气酒,但萧宁素身边萦绕剑气却作不得假,以为是萧宁素酝起了剑势,吕飞白同是剑道中人,深知一旦萧宁素剑势汇聚完毕,招式开阖间赢面居多。
气息一转,彻星动月的剑势草草降成文士赏月,虽是破了剑势,吕飞白握剑前奔之态依然有山石耸峙,刹那间,站于萧宁素一侧的洗月弟子几度以为是一座山传奔涌而来,仅是不成势的“势”,就令寻常弟子勃然变色。
葱指搁在娇艳欲滴的红唇边,萧宁素眉眼里该是有一座山峦飞来,在她眼瞳中何来山峦,一点剑芒罢了,以浩大剑势掩藏尘埃剑芒,场面铺地蛮大,可惜意义不大。
于是萧宁素静静地立在原地,任由吕飞白持剑奔来,一指掩唇,一手负于身后,融灵剑柄碰也不碰。
任有千钧万钧,我自岿然不动。
一侧,吕飞白眼中尽是萧宁素悠闲姿态,心中古井无波,论太华开灵剑道,洗月峰必是无双,洗月弟子何人不是参悟透了《太华剑道初解》,此等道宗予门下弟子开阔眼界的柱石典籍胜在述言厚重,论剑道杀阵迭起剑招,《洗月剑经》自是第一!今日倒是看看,萧宁素这一青桑谷剑修,有那里战得过精研剑道千年,道宗剑道基石的洗月峰!
剑势层层,陡然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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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雀 第八十九章。金铁锻熔沸(三)
剑势层层,陡然变势!
前奔十余丈,吕飞白启开剑锋之时,山峦大川般磅礴无垠的剑势一缩再缩,浑似一只羊皮球,吹至了极大,扎紧了再放开,一气狂泻三千里,反而更是“啪”地一声,打在脸上生疼!
黑鞘白柄融灵剑锋出之时,即是剑势凝实之刻,吕飞白攥紧剑柄,真灵气自丹田气海奔腾而出,汇聚在手腕,御使长剑,山峦劲凝在一点剑芒上,何止千万钧?一剑,直取萧宁素首级,崇山峻岭而成一颗飞石,无可阻挡!
萧宁素脸颊绯红,悬于左肋边的无名融灵剑剑带紧绷,吕飞白剑势凝练一分,她就往臀侧紧压一分,待推到她面前一丈时,织锦剑带几乎要被她灌满了真灵气的右手硬生生扯断。
她压低了一线身姿,此时此景与去年鹿邑战陈麟阁时何其相像,唯一不同的是陈麟阁化简为繁,她要于百中挑一,而吕飞白先是化微为宏,宏凝成实,最终都是一样,斩去那个“一”!
吕飞白要的就是萧宁素斩那个“一”,此乃《洗月剑经》起手式,开山揽月!顾名思义,管你是劈开搬开炸开那座挡着皎月的累赘山川,挪开了就是“明月”!山河不可平,谈何练剑!
他选的是举山,若想揽无暇月色,必先承万钧山川,以山为具,谁敢拦我,山峦砸下!
山是凝实了,气势从未衰退!山成石时,气势鼎盛如煮沸山河!
萧宁素掀起一丝若有若无微笑,她学的正是《太华剑道初解》,于她眼中,于她所参悟的《初解》,万千剑道无非归于三字。
快!准!狠!
看什么看!搬山揽月?不好意思!我之身前,从无碍事山海,皎月于我天灵高悬!
我就是那玉轮!
近的一丈,吕飞白剑势几将凝到最实,气势堪堪要攀上顶峰。
白玉墀上微风乍起。
近的七尺,有草茎被惊起雀鸟,嫩绿落地之刻,即是吕飞白剑势最实气势最盛!
萧宁素不起剑势。
四尺?剑带钢绞银线,根根绽裂!
三尺!织锦剑带崩开!无声处?青锋飞出!
有一寸足矣!风起青萍,骤起云海!我有一剑?可追风!
二尺九寸,吕飞白额发被烈风压青草般,尽数向后倒伏,于萧宁素微醺绯红脸颊上,一双丹凤眼里满是陌上春风。
二尺九寸九厘,两柄如出一辙的道宗融灵剑,剑尖对剑尖,山石对青萍,剑刃对剑刃,金铁交戈,堪是实质的真灵气浪撞在一起,山间蛟蟒扑杀林间青凤!
一息而分二十二丈,铮瑽一响而成寂静。
“砰砰砰”吕飞白要止步毫无步调的后退脚步,左手抓稳被击得险些脱力的右边臂膀,猛地一剑点在白玉墀上,白玉板刻出一道微不可查的痕迹,“嗤~”一口浊气吐尽,吕飞白膝盖弯起,虚虚半跪。这一剑,他毫无保留,以占优气力强攻,不想萧宁素性情刚烈,竟是一样地实打实较力回来。
反观萧宁素,两剑相撞,吕飞白气力更胜,连连后退八丈止住去势,而萧宁素纵是有栖月真人解开缚灵,一刻内真灵气灌注全身经脉,但她终究是女子,这先手开局,纯粹斗的是真灵气与全身气力,她自然是占不到上风,这一击,她直接倒飞而出,飞出十二丈才稳住了身形,落在白玉墀上,定住了微微颤抖的右手腕。
毋庸置疑,吕飞白开局先下一城。
洗月弟子面色绽起振奋,内中对劲门道也许是不甚明白,但飞白师兄毫无疑问地实力更强一筹,没见着师兄后退步伐八丈而已,而那萧宁素倒飞十二丈,孰优孰劣,一眼便知,有些嘴快的当下就喝彩出声。
“好!”
“一剑定鼎!飞白师兄一鼓作气胜了她!”
“洗月剑道无双!”
望月台栖月真人自然是不去理会白玉墀上洗月弟子此起彼伏的叫嚷,四下无人,栖月真人半躺在飞檐上,左脚踩着嘲风兽,右脚腿肚搁在左脚膝盖上,极是潇洒,她乃是浸淫剑道数百年的女子剑道大家,两个小孩子打架瞅上一眼就明了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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