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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问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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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然拔剑出鞘,萧宁素大喊道。
“都走开!都走开!管你们是人是鬼,都走开!”
公子笑的直不起腰,笑的咳嗽,良久才挺起来,正色说道。
“姑娘啊,骗你的,你看,这是火折子,是我扔过去的,这里是刘家墩外的梧风山脚下,多有狼群出没,姑娘一人外出于此好生危险,于是我二人就一路保护了过来。”
刘家墩?梧风山?
萧宁素听的天旋地转,地图上的梧风山可是在赵家镇北面一百多里处!她一开始出了赵家镇就走错路了!她在朝着州府走!
看着这明显就是主仆的二人,萧宁素弯了弯妩媚的丹凤眼,粲然一笑盖过了星光。
“麻烦你们,把火生旺点好不好,我怕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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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沉香 第十章。阴晴圆缺
楚离虹颇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艳名传天下的少女,背着柄宝剑却没有一点女侠的风范,听见了若有若无的狼嚎就能吓得脸色苍白,不知所措。
从浑天雪的行囊里取出了一件白狐氅衣,亲手递了在篝火边受惊小白兔一般的萧宁素,少女一将素剑抱在胸前,一只手探了过去,够了半天给扯了过来。
黑衣侍卫李师非常识相地去照顾那两匹坐骑,李师叼了根草,回头瞥了一眼才子佳人的那一对孤男寡女。这夏日凉夜倒是充满了浪漫的气味,连带着公子的白马都去找那萧姑娘的青骢母马玩那车辚辚马萧萧去了。
李师望了望南面赵家镇的方向,总感觉这会是个漫长而有趣的夜晚。
从怀里摸出了一只精致的银酒壶,拧开壶盖,一股酒香随风飘了出来,楚离虹眼角余光搭了一下一脸冷清的萧宁素,正打算送入唇中,却停了一停。
“姑娘不喝一口暖暖身子?”楚离虹眯了眯极好看的桃花眼,故作诱惑道。
萧宁素歪了歪眼睛,满是鄙夷。她才不喝别人喝过的东西!
“不喝。”
楚离虹可是闻美则喜,千里之外飞骑而来的真公子,平素最喜欢与美人拌嘴,观她们一颦一蹙。这等小挫折算的什么。
言罢,楚离虹抿了一口九酝春,又不知从那里拿出一个机巧镂花食盒,手指一搭,食盒竟自如地“咔嗒咔嗒”分了开来,分成了左右两边各三层笼屉,中间攒着一个莲花状玉盘。篝火照得通透,屉上全是珍馐佳肴。
这恶人递过一双银筷,邀请道。
“姑娘一天奔波,想必应该吃些晚食了”
“不吃。”萧宁素干脆地回答道。
“那这掌心炉呢,姑娘不冻手吗?”
“不要。”
楚离虹露出了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本公子可是屈尊住在赵家镇那乡下地方快一旬了,姑娘你平时喜好本公子早就摸了个清清楚楚。于是他暂且将一应器物收了起来。又从百宝行囊里取了一物出来。
“哎,没想到姑娘这样挑剔,本公子只好泡杯茶聊慰聊慰风尘了。”楚离虹将白玉茶罐打开,里面叠着数十小盏各式花茶。
这下子萧宁素有点不淡定了,她就是那宁可一日无饭不可一日无茶的忠实花茶拥趸。一杯茉莉花茶,一本志怪传奇,一副桌椅,就是神仙也不换了。
萧宁素愤愤地拉高了白狐领子,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但那清逸隽雅的芳香饶是白狐氅再洁净如雪,针脚细密也挡不住。更何况对面那恶人摇头晃脑地煮着什么冰山甘泉,真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
沸反的泉水往茶盏里一倒,一线不绝地高了起来,几瓣鲜艳如血的洛神葵和着干菊花腾腾旋转,刹那间馨香满溢,勾得人心旷神怡。
楚离虹心知就差最后一把火,这冀州第一美人就要入了套。他佯装风大手抖,一盏茶倾洒了不少。
“哎呀哎呀,真是可惜了,本公子搜罗了许久的洛神菊花茶就这么洒了。不打紧,本公子这还有双彩茉莉蜜茶……”
等到茉莉花茶的甜香钻进了衣领里,萧宁素再也忍不住了,弱弱地从白狐氅里传出一道声音。
“啊……公子,分我一杯吧。”
啜饮了一口花茶,萧宁素这一天的心烦意乱都消去了不少。一杯茶到了底,思虑则清晰无比,重又回到了那个聪敏无比的萧宁素。
员外的金蝉脱壳计是没有瞒得过这些手眼通天的人物啊。萧宁素微微失神,她有些担心赵员外会不会被无端迁怒,如今赵家镇里因她而来的大人物着实不少,没一个是赵员外惹得起的,一个不高兴寻个理由毁家灭族也不是太过耸人听闻之事。
这跟随了她一路的折扇公子更是厉害,兴许是她刚出了镇子,人家就吊在后头,静静等着时机,让萧宁素心甘情愿自投罗网。
篝火对面的公子是摆明了欲擒故纵了。这人一击成功就不再出手,只一边抿着酒一边极文雅地读着《天宝杂记》,火光若隐若现的,这人面白如玉举止不凡又兼年少多金,一般姑娘就此半推半就也是正常。
萧宁素不是一般姑娘啊。
“本姑娘天明要早起赶路,如没什么其他事,楚公子就回避一下,免得传了出去给公子落个偷窥的名声。”
萧宁素不咸不淡地说道,她将宽大的白狐氅一铺一卷,露了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就准备歇息。
白衣公子也不恼,也不起身,放下书,玩味地回道。
“姑娘怎知我姓楚?”
“你腰上玉佩一个大大的楚字啊!”萧宁素没好气地反诘回去。
“公子骑着一匹神俊白马,身处荒野依然衣食考究,加上‘楚’字玉佩,不难猜出公子就是那豪奢天下的东海楚家中人”
说到这,萧宁素眼睛鄙夷之意一闪而过。
“有闲情雅致到从青州优游到冀州的楚家中人,除了楚离虹公子你,还会有谁?”
楚离虹听得稍稍点头,看来这姑娘倒也不是太过无脑,不是那么容易哄得团团转,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更加令他兴致勃勃。
萧宁素侧过身去,留下一个引人遐想的侧颜,白狐氅裹在地上,触感柔软,完全不逊于家中绒被。
“夜深了,劳烦公子就以火堆为界,想必不必我再多说什么,公子懂得。”
说罢,萧宁素闭上眼睛,真就大咧咧地睡下了。
楚离虹颇感无奈,看来今夜是要吃些苦头了,想抱得美人归不受点美人白眼是不可能的。楚离虹看着眼前娇柔动人的睡美人,心中一点睡意都升不起来,先前装样子的古书就干脆真的读了下去,待得明日也有些话头引得萧宁素开心。
“啊,对了。”萧宁素突然转过头,露出一截光洁如玉的藕臂支着脑袋。
“顺便请公子牵开你的马,我的马也是要赶路的”
楚离虹一下子尴尬得紧,起身去唤李师拉回那倒霉畜生。一起身,李师就站在身边,面色严峻,只手按刀。
楚离虹面色微沉,心知这是有其他人做了黄雀,他悄悄对萧宁素比了个手势,一边往白马那侧退。
“不知是那位朋友,还请现身,东海楚离虹这厢有礼了。”
旷野里陡然传来一阵阵笑声。
“夜色撩人呐,不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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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沉香 第十一章。一泓清光
萧宁素系起了白狐氅,素剑攥在掌心中,她只是想安稳睡一觉,为什么偏生有这么多人过来叽叽喳喳?
楚离虹一听传来的声音,眼角微抽,他最不希望出现的人终究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地来了。而这人的喜好就不是那么风雅了。
突然间,萧宁素的青骢马悲鸣一声,随即一阵重物倒地之声顺风传了过来,而楚离虹的浑天雪长嘶人立而起,月黑风高看不真切,只隐约瞄见了几道人影飞了出去,而白马却风一般地不见了踪影。
萧宁素心中有些焦急,青骢马可是她未来一段时日的坐骑,出了意外,她是要靠脚脱困不成?握着剑就想冲过去探个明白。
这时一只手拉住了萧宁素,萧宁素猛然间感觉被人吃了豆腐,冷然回首瞪了一眼楚离虹,寒声道。
“松手。”
楚离虹此时并无一丝一毫嬉皮笑脸之色,甚至没多给萧宁素一分颜色,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似乎是扣着什么玩意。
“你现在走过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见楚离虹依旧强拉着自己的手,萧宁素才不管那么多,她只知这人在占她便宜,阻她寻马,于是她一提剑柄,锃地滑出了一截素剑。
“松手,不然我斩了你的爪子。”
这蠢姑娘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楚离虹顿感憋闷,明摆着有人不怀好意摸过来了,明摆着是要强迫你“共度良宵”了,还傻傻地过去。
那素剑越拔越高,萧宁素眸子幽冷,直盯得楚离虹莫名颤了一颤,心想这傻姑娘果然是有些特别的气场,剑伴人势,冻意十足。
正在楚离虹胡思乱想走神之际,萧宁素真就素剑一扬,流星赶月一般对着楚离虹的手斩了下去!
“哎……”楚离虹惊得手一松,什么都没反应过来,萧宁素的剑就无声无息地破风而来。
一瞬间以为自己要美人没捞着赔了只手,楚离虹渗了几滴冷汗。萧宁素的剑悬停在他手背上毫厘之分,剑刃漫出来的锐气割得一阵手疼。
楚离虹眼睁睁看着萧宁素极稳地将剑横着移走,就势一抛归了剑鞘,惊得说不出话来。
“烈性美人,甚好甚好,今夜月色如此好,正好驯服匹火烈小母马了。”肆无忌惮的狂笑声四面八方地涌了过来,附和着不知多少人的沉闷低笑。
楚离虹定了定神,先前自报了家门依然镇不住来者,能一路尾随了萧宁素,又尾随了之后的楚离虹,这等人物在昨日赵家镇中,就只有一个了。
清河崔元定!
此人虽然是爱美之人,但绝不是与楚离虹一般宁愿吃美人薄怒的惜美之人。这崔元定凭着是清河崔,向来是我行我素,遇见美人最喜霸王硬上弓,生生凌辱至死的女子足有六七个,搞得清河一带女子不敢出门露面。
逐美万里的楚离虹如何不知这崔元定秉性,随行从来不下十数扈从,清河崔中的随侍高手四五个护其周全,真要动起手来,顷刻就能擒下他们三人。
楚离虹想着怎么应付了崔元定,萧宁素却脆声回道。
“回你家马厩驯你家母马去!大晚上的!给不给安静了!”
旷野里手中转着两颗夜明珠的崔元定闻言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要是这里是赵家镇,我倒也忌惮世家公子太多,这会儿是在这乌七八黑的地方,本公子还会任你这匹小母马呼来喝去?”
萧宁素听得火气上来,这一天本就郁闷至极,加之在赵家镇被宠惯了,她那里去管什么镇子什么黑地方,也不顾楚离虹阻拦,张口骂了回去。
“都说滚回你家玩你家母马去,你是脑子被马踢了啊,被门夹了啊!”
崔元定一皱眉头,手中把玩夜明珠地“咔咔咔”地飞快。
“不识抬举,现在这般田地还能这么挺胸昂首,反倒是多了不少趣味。”说着,吩咐起藏在暗处的侍卫莫要下重手伤了萧宁素。
楚离虹脑门一阵跳,这是那里来的聪明姑娘?方才由着她是他情愿,这阵子是真傻假傻?三言两语就逼死了退路。
刚欲开口缓和缓和气氛,楚离虹瞄见了一旁的李师额头上全是汗,手死死扣着刀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见公子询问之意,才僵硬地回了一句。
“四品小宗师两个,五品刀客八个”
楚离虹环顾四周,漆黑一片。以他目力顶多看穿了四五个刀客的行踪,四品小宗师怎么观察都瞧不见半点踪迹。
李师乃是四品巅峰的用刀小宗师,平时护着实力也算上佳的楚离虹自然是绰绰有余,但今夜之情实在是双拳难敌四手。若是不好善了,动起手来,两个小宗师缠住了李师,八个刀客围将过来,岂有幸理?
“崔兄!这明月夜月明如水,晚风一拂,有美人,有美酒!何不过来一叙,共赏明月?”楚离虹眨眼间摆了副客气模样,朗声喊道。
远远地传过崔元定不甚耐烦的呵斥声。
“我道是谁,东海四脚蛇楚离虹,猜也猜得是你个不中用的。”
楚离虹听的额头绽开几条青筋,畅游万里,有谁敢放了重话给他!但又奈何人在屋檐下,崔元定出了名的暴虐猖狂,这时尚可虚与委蛇一下都是看在东海楚家的份上了,恼了他三两下捆了他二人看活春宫那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崔元定的双眼浑似磷火,绿油油地比野狼更阴沉,一扬下巴,十数个侍卫悄无声息地围了过去。
“大爷我今夜只有兴致与小美人聊聊裙子里的事情,没兴趣与你只四脚蛇酸溜溜,大爷给你两条路。”崔元定一甩夜明珠,骨碌碌滚到草丛中,毫不怜惜。
“一!卷铺盖滚蛋,别烦大爷心情。二!痛打一顿捆了!大爷容你看场春宫戏!高兴高兴你条四脚蛇!”
话语中嚣张至极,完全不将楚离虹二人放在眼中。至于萧宁素,在崔元定眼中,自走出赵家镇那一刻起,就彻底沦为了玩物。
楚离虹眼眶疵裂得差点滴下血,指节捏的发白,刻下深深几道指印。
怒啊!但两人战得过十个高手吗?
不能!
“喂!傻子!”萧宁素昂着头,清越地发一声喊。素手反握着白玉剑柄,渐次拔出。
“本姑娘有同意吗?”
………………………………
燎沉香 第十二章。一剑惊鸿
萧宁素缓缓拔出了素剑,如泓剑波映出她那狭长妩媚的丹凤眸,两指轻划剑脊。
崔元定捧腹大笑起来,只挥挥手讥讽道:“这个大爷我不在乎,不过要真是你这匹小母马会使剑,想来身姿柔韧,腰可扭秧,哼哼,反倒是令人期待的很呐!”
“本姑娘刺穿你的臭嘴的时候,你就知道期待不期待了!”萧宁素划过剑脊,剑尖一甩,冰冷地盯着崔元定。
崔元定不怒反喜,鼓掌道:“最好最好,看见了没,本大爷站在这里不动,小母马你大可以天外飞仙刺死大爷我。”
“不过”崔元定笑嘻嘻地。
“就怕小母马你,先被攒了蹄子!”
说着,伏在夜色中的三名刀客,握着刀鞘飞身而上,显然是并不把这拔剑少女看在眼里,只求迅速制伏了送于主人。
楚离虹这边眼睁睁看着萧宁素要一步步被困拢,心中猛然间下了决定,手背在身后悄悄一点李师。
“至于你们两个”崔元定眼睛一眯。
“滚还是……”
“滚你大爷的!”楚离虹怒吼回去,一抽藏在身后的短剑就先发制人,朝着正前方的刀客冲去,而身侧李师当即甩手飞出长刀,竟然赤手空拳地同时一跃而起,直逼身周刀客面门而去!
先发制人!
“还是,死。”崔元定脸色阴沉地滴水,近处楚离虹突然抢攻,间不容发际割断了一名围攻刀客的喉咙,而李师一柄长刀“乒”地溅出一蓬火花,逼得一个小宗师出手自保,就凭着片刻瞬间,李师一拳就打塌了又一名刀客鼻梁,打得后者狂喷鼻血轰然倒地,随即再双手一旋,两支双刀翻飞间,一时间与两名小宗师斗得旗鼓相当。
萧宁素这边仍然是四名刀客步步紧逼,这三个刀客得了命令不能伤了她,束手束脚地难以办事,只敢围拢了四人同时压住萧宁素以求万无一失。
但萧宁素一丝顾忌没有,冷眼扫着东南北三个方向围了个死的刀客贴紧过来,将素剑微微往身后一收,做了一个起手式,静等刀客先出手。
她要后发制人!
猝然间抢攻优势消失殆尽,楚离虹虽风驰电掣,与李师联手一杀一重伤了两名刀客,但楚离虹此时在独斗两名黑衣刀客,渐渐左右支绌。
每当楚离虹好不容易扳回些微战机,力图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两三次短剑几乎抵到了其中一人刀客心脏处,然而再进一寸时就立刻被另外一人急攻打断。
第三人按着刀牢牢把着战圈,这人明显是吃准了楚离虹实力顶多就是个五品刀客中技法纯熟之辈,万难以一敌二,兼之主人并不太想格杀了他。一旁掠阵便十分稳妥,只在楚离虹拼着吃一刀都要结果对面刀客时出刀,刀刀指着楚离虹要害。
杀人可以,但是你的命也要拿来换。
战团另一头激烈无比,李师两把短刀勇则勇矣,奈何威力实在不高,往往挥刀而上时,刀客小宗师索性吃上几刀再反手还上一刀,如此这般,是打得鲜血淋漓,刀伤纵横。
李师的确是身手敏捷,腾挪转移间即便是勾下了敌人大片血肉仍然可以全身而退,但终究是无法防过全部,后背挨下数道血印颇是恐怖。
短刀弧刃顺着对手刀刃顺势滑去,直奔脑门,但对手一点不弱,锁死了刀刃,不肯再进一步。
这时,这小宗师诡异一松手,陡然间李师逆势直冲,在对手仰头之际削下了半个鼻子,喷出的血顿时淋了李师一脸。
心知中了苦肉计,李师眼皮狂跳,又一人的虎头刀力劈华山竖劈过来,这一刀下去,是要将人直接身首异处!
一力已尽新力未生,李师眼瞅虎头刀朝着脖子千钧一线砍来,心中一狠,手腕一拧,榨出一股力道继续推着刀刃前削,在贴面的小宗师骇然眼神间剜了他一大片脑门皮下来,直削着白骨森然而露。
这小宗师痛嚎出声,这舍身诱敌废了他半条命,铁腕死死扣住李师手掌,状若厉鬼,黑漆漆的鼻梁上流满了鲜血的眼睛怨毒地盯着李师,凄厉嘶喊道。
“死!”
李师闪过一丝轻蔑之色,不仅任由这人拼尽全力扣着手掌,反倒是借力用力猛地抱住了面前之人,身形重叠成一人,手中刀不慢,霎时在这人后心上开了无数道窟窿。
劈下虎头刀的小宗师悚然一惊,这摆明了是要拉个陪葬的。大骇之下,手中不由得偏了几分,虎头刀往里收了几寸,堪堪错过了和兄弟相逢一般抱得紧实无比的二人,错刀一过头颅,一股血流喷薄而出!
李师一脚蹬开了这凉透后背心,捂着半边脖子的死人,夺过了沾满鲜血,刀柄湿滑的一柄黑刀,脚步有些踉跄,柱着刀半跪在地,淌着豆大血珠的冷峻面色不变。
楚离虹这边短剑滑着刀刃,趁势要削人手指,硬生生地迫退了面前刀客,来不及喘息,掠阵刀客就当头一刀斩下,就地一滚间看见了战圈另一侧,柱着刀,脖颈软趴趴地歪向一边,全身成了血人的李师。
提着滴血黑刀的两位黑衣刀手,拉出两道黑影缓步走去,浑身草屑的楚离虹翻身滚地,自保尚且不暇,他纵然是焦急万分,也是无能为力。
本以为两个四品小宗师辅以两名五品刀客,围杀李师是绰绰有余了,但料不到这冷峻大叔悍勇非常,顷刻之间拼着重伤都要屠了两人。
崔元定暴躁起来,手中宝珠咔咔捏碎,染了一手晶亮珠屑。
“杀了!”
本在犹豫下死手与否的两人,听见了主子命令,自然不会顾虑了,踏前几步,刀刃浸透了鲜血就要斩下。
李师沉默等着两把刀斩过,一手柱刀一手撑地,拿他命当然是没问题的。
不过!他这条命值钱的很!要再拿两条命换!
刀就要斩过,李师胸中越是轻快,虽说他是必死无疑了,但是公子一定能逃了出去。公子浪荡了不少年,今夜吃个教训也好安心回去辅助家主了。
至于其他的鼠辈,不足挂齿。
两阵刀风刮面。
莫名成了一阵?
遥遥传来一声,似岫鸟长啼。
“劣马不许说话”
………………………………
燎沉香 第十三章。是为素王
一刻前。
三名刀客踏过七月夏夜青草,黑刀未出鞘,提在手中,走得极稳,莫可抵挡地渐渐将萧宁素围拢数丈方圆的空地中,直到合力擒下她。
萧宁素将素剑横置在腰后,反握剑柄。素色剑鞘映出一片清影洒在月夜之下,她平静地看着眼前。
那是一片正翩翩起舞的幻色萤火虫。
她想起了过往无数个月夜下,她在小院石桌边伴月伴星辰舞剑低吟,在她最孤寂的时光里,总有一柄剑在陪伴于她。
她如何会惧怕眼前?
黑衣刀客沉默地只剩下一丈之遥。
十岁那年,她于风雪中被养父母抱进了宝泽兵器铺中,她怯生生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铺子中琳琅满目的兵器,萧宁素看中了一柄剑。
八尺。
十二岁那年,养父开炉冶炼剑器,只为她所求,取北疆寒铁锻造,以东海冰泉淬火,蓝田宝玉为柄格,中原白锋铁箍以金石为鞘。
是为,无名素剑。
六尺
十三岁那年,萧宁素披麻戴孝送走养父母,孤单一人守着兵器铺,一日,她偶然听的书生畅言“孔夫子游遍列国”,她若有所思。
是为,素王。
四尺。
自十三岁至十七岁,萧宁素每日循着剑谱自行摸索,剑舞月夜,常有惊鸿一影消逝。她抱着素王坐于星空下,遥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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